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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LL藤/主牧藤】离(华阳花影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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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最近心思全在军中,对仙道的行踪确实不甚关心,现在见他如此反常,却真不知所为何事。
仙道说,“我要成亲了,正在商议婚事,来年开春就会完婚,现在有很多事务需要筹备。”
藤真且惊讶且迷惑地看了仙道一阵,终于笑道,“仙道,恭喜你。”又说,“你晚间既有事,我们就此刻在宫里小酌几杯好了。”
为了预备着有人随时禀报要事,藤真向来不在白昼饮酒,仙道见他宁可破例也要自己作陪,于是点了点头。
藤真即刻带他到玄翌殿,传侍从取酒。
对饮数杯后,藤真问,“是谁家姑娘?”
仙道微垂双目,面上带着几分柔情,“相田弥生。”
藤真略一回忆,“相田家长女?她不是嫁到了安泰家?安泰家是富丘地方官,她跟着离开京城了吧。”
仙道点头,“是,她出嫁数月就丧夫寡居,去年冬日回京的。那次我去了陵南,在回京途中遇到她的船。”
藤真一时讶然,“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仙道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无奈地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在冬天的时候。”
藤真隐约记得仙道提过,但仙道的爱恋情事太多,又每次都要说与自己知晓,自己每每都是随意听过,无心理会。
仙道继续说,“以后,我都会很忙,等有了自己的妻儿家室,我会需要陪伴他们。”
藤真沉默片刻,复又笑道,“看来,我真应该珍惜还能与你这样对饮的时光。”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7-06-11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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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饮过几杯,仙道说,“我一直有个愿望,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同游天下,去看漠北的山,去看江南的水。”
    藤真微笑,“现在,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得偿所愿么?”仙道似笑非笑地看着藤真,问道,“那么,藤真,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藤真认真思索了一回,然后正色敛容道,“一个手握国之重器的人,首先就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仙道说,“藤真,我们两家世交,从幼年相识,至今将近二十年了。我看得到,自从你的表兄流川彬过世后,你就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可是藤真,你打算在摄政王的位置上待多久呢?皇上终究会亲政,湘北不会永远是你的。”
    不过数日之内,藤真见牧和仙道两个人都提起流川将亲政的事,意思却又全然相反,也不禁思忖起来。
    仙道微含一点笑意,目色极其温柔,“藤真,我总是想,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有那一天,你不再是摄政王,你是否会放下湘北,也放下平定天下的野望……”
    藤真握着酒杯,专心听他往下说。
    仙道却又停住了,他收起笑容,眼神骤然变冷,决然道,“藤真,我不会永远等在那里。”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7-06-11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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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这一日,流川和樱木洋平等人又在街头闲逛。有个大荣的商人在卖猫,流川喜欢小猫,就停住多看了几眼。有只小小的断奶未久的黑猫毛色发亮,叫声软绵绵,格外可爱。流川忍不住嘴角勾起,伸手去逗它。
      洋平很少见流川喜欢什么,于是说,“你喜欢就买下好了,老板,多少钱?”
      商人看出流川身份非富即贵,于是说,“小官人,五两银子。”
      洋平皱眉,“你也太奸商了,二两拿去。”
      商人刚要说话,却见樱木已经把小黑猫捉起塞给流川。樱木朝他一瞪眼,他忙退后了几步连连点头,“小官人喜欢就拿去,小的不敢计较价钱。”
      商人脚边却传来声声哀鸣,流川看过去,是一只被绳子栓住的大母猫在烦躁不堪,看向小猫的目光极为哀伤。
      流川突然说,“不要了。”
      商人赔笑道,“小官人,这猫怎的不好?”
      流川蹲下身,把小黑猫放在母猫身边,然后沉着脸从洋平手里拿过银子扔给他,“这猫你不许再卖了,以后我天天来看,敢卖就杀了你。”
      商人不明所以,躬身陪笑道,“好的好的,小官人万福。”
      却见小黑猫偎在母猫身边恋慕亲昵,母猫又伸出舌头舔小猫的毛。流川看了一会,沉着脸拔腿就走,其后一直没再说话。
      因着流川向来性格乖戾,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发作一下,其他少年习惯了也不以为意,只有洋平意识到不对劲。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17-06-11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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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逛了一阵后,洋平说,“我早和三井约过要贺他升职之喜,现在他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今晚我做东,野间,你去找三井,把他带到我家来。”
        然后又转向高宫,“高宫,你去城东头集市买几坛酒,记着,一定要城东头林记的十八年女儿红。”
        洋平将其他人都打发走,带流川和樱木回家,仔仔细细在屋内外查看了一番才闩上房门。
        流川和樱木见他如此慎重,都满面狐疑。
        洋平示意他俩坐到榻上,然后低声说,“高宫有将我们的日常行为报告给藤真。”
        “什么?”樱木差点跳起来,“那个死胖子,我去揍他!”
        洋平一把按住他的肩头,“'高宫没恶意,他只是不懂这其中利害,并不会真的说对我们不利的话。”
        流川问,“你怎么知道的?”
        洋平道,“高宫最近开销大方,有额外的收入,所以我跟踪了他,他有去翔阳府。”
        樱木急道,“那你告诉高宫不能乱说话啊。”
        洋平摇头,“高宫头脑简单,一旦心中有事就很难瞒过藤真,藤真要换个人打听我们还不容易?而且我既然已知道是高宫,就不妨事。”
        洋平又转向流川,“流川,今日你心中有事,说吧。”
        流川沉默不言。
        洋平道,“流川,我现在不是把你当做皇上,是把你当做朋友。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看明白了,藤真也不可谓不关心爱护你,只是他对你看管得如此严密,我猜你的心事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告诉。”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17-06-11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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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觉得自己是想说一说往事,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讲起,颠三倒四地说起在冷宫中的灰暗日子,说起记忆中母亲苍白垂泪的面容,说起自己在很久之后才得到母亲死去的确切消息。
          流川一边说一边总是忍不住想起藤真,想起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犹如皎皎明月之光,想起他照亮了自己其后的日子,想起他和太后互相极其钦佩欣赏的相处,想起他要求自己对太后维持恭敬有礼。
          樱木摸摸流川的头,问,“洋平,这么久的事,有办法调查吗?”
          洋平想了想,道,“肯定和太后有关,藤真和太后又站一边。京都禁卫军统领是太后的嫡亲兄长,朝堂又在翔阳王势力之内,现在连海南府也和藤真交好……我们即使查到结果也什么都做不了,被人发觉反而会很危险。”
          樱木急道,“洋平,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不是!”洋平对流川说,“流川,你得先亲政,在朝中安排你的人,你只有扳倒翔阳王的势力,才能追究当年的事。”
          流川和樱木对视一下,完全不知从何处着手。
          洋平说,“你先要让藤真信任你,对你没有戒备,愿意让你接手政事。你要主动接近他,关心他。”
          樱木不解地嚷嚷,“狐狸和藤真天天见面,还要怎么去接近他?”
          “那不一样,”洋平转向流川,“你们是天天见面,可每次是他见你,还是你去见他?”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17-06-11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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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流川回宫时已入夜,他问了侍女,藤真当晚是否留在宫中,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去了藤真居住的玄翌殿。
            流川进入书房时没让人通报,看到藤真坐在书案前若有所思,面前是成堆的奏折,案上砚台里的墨汁都已经干了,显然许久未动笔。
            见到流川进来,藤真目中的光亮闪动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样子。流川想起自己这一年多没有主动来见藤真,也没有到过他的房间。
            藤真微笑问道,“陛下今日怎么想到过来,现在已经晚了,还没有安歇吗?”
            流川想着洋平的话,考虑着该怎么说,又不知说什么才妥当。
            藤真见他半响不语,仍是微笑着,带些质询的语气问,“陛下?这么晚了有事吗?”
            流川说,“你累了吗?”说出这句话他就松了一口气。
            藤真困惑地看着流川,没有想到他也会说这样的话,然后淡淡地笑了笑,“还好,不过一直看奏章是有些困乏,陛下愿意陪我到花园走走吗?”流川点点头。
            已是夏末,暑气未完全褪去,但夜间还是传来席席凉风,风中有郁郁的花香、草的青涩、泥土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这晚月色又特别好,月光如流水一样洒下来,给两个人都染上银色光晕。
            月光下的藤真更显得淡雅清华,偶尔回头看向流川,蓝色的眼睛好像澄澈清亮的湖水,稍做凝视,里面的粼粼波光就要把人吸进去。
            流川心口一阵发紧,他经常听那帮和光少年带些迷恋爱慕的语气夸赞藤真的容貌风度,什么月下公子,雅致如竹,都是些市井小说的形容。自己每日对着也不觉得怎么样,好像有着免疫了,但不知怎的,现在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格外难以忍受起来。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7-06-11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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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了一阵,两人都不言语,听着草丛中的蛐蛐声,风吹过枝叶的娑娑声。
              终于,藤真微笑道,“我总想着,如果每次我不先开口,皇上是不是可以一直不说话。”
              流川觉得在这晚的月光下,心情有些异样,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藤真又说,“皇上每日倒是勤练武术,只是待成年就该亲政了,现在时间已不多几年,也该学习料理朝政了,明日开始上朝吧。”
              湘北原有的摄政辅佐少主的惯例,流川从登基之日起就该临朝听政。只是那时他从冷宫出来未久,快九岁了还未启蒙,连字都不识多少,藤真只有先与他恶补功课。并且他在冷宫内过得晨昏颠倒,早朝时分还在酣睡,凡被人吵醒又暴躁易怒,其后过了数年才完全调整过来。他自己好武厌文,也无耐心理会政事,就这样一直耽搁下来。
              经洋平提醒,流川也是想到要亲政必先从熟悉朝政开始,还未想出如何对藤真表露这层意思。洋平怕贸然要求会惹猜疑,也只让他等待时机,不料想藤真却主动提出来。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7-06-11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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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虽明知道洋平极谨慎,谈话不可能被人听去,却好像被藤真窥破心事一般。他吃吃艾艾地说,“不,我喜欢待在军营。”
                藤真转过身,与他对视着,“陛下都和我一般高了,是该先学习着,为亲政做准备了。”
                流川意外之余反而茫然起来,又推脱着,“还早呢,我还不想学。”
                藤真抿了抿唇,脸色冷峻地说,“等再开年,皇上就满十五了。我十三岁就上朝议事,陛下现在已经晚了些。为君者还是该以国事为先,想练武等下朝后再去。”
                藤真担任摄政王已久,朝事莫不由他独揽,与人议事时一向虽声调不高,语气却是极为专断,不容丝毫违逆辩驳。流川却是从未听到他这样说话,顿时板着脸生起气来。
                藤真也立刻觉得了,意识到自己这样态度对流川并不妥当,想要好言缓和几句。可这数日来,与牧和仙道先后交谈不睦已经让他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再如往常一样呵哄流川,于是说,“现在已经很晚了,陛下还是回房休息吧,我也要歇息了。”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7-06-11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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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这日,离又趁着闲暇出宫,却见洋平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不远处。
                  离上前去,见洋平正坐在马车内,赶忙拱手一揖到底,笑道,“洋平太傅,多谢你没有将当日的事禀报皇上。”
                  洋平颇有深意地说,“我就是说了也没有关系,你又不是皇上的男宠,对吧?”
                  离顿觉怏怏的,想了想又笑道,“以皇上的性情,对人好起来就宠得无度,一旦信任就矢志不移。如若我真是皇上的男宠,反而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担心,正因为不是才怕动辄得咎。”
                  洋平盯着离看了半响,然后道:“你对人倒是拿捏得当。”
                  离笑道,“不敢,在洋平太傅面前班门弄斧。”
                  洋平突然说,“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离心神不安,不知道是否又是和藤真有关的故地,却见洋平把他带到京城最大的赌场来。
                  洋平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说,“你去下注。”
                  离虽不解,但也不愿去猜他的意图,拿着银子就换了筹码下场。
                  一开始,离的手气不错,连连中彩。可几注之后,运气急转直下,不过须臾功夫,他就把随身带的银子输光。他一时兴起,找老板赊了两百两银子的筹码,又一并输光。
                  离怏怏地告诉洋平需要还钱,洋平却安坐不动。
                  “我只要你下注,并没有说替你出钱。”
                  离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洋平见他如此,出主意说,“你可以回宫找内务府拿。”
                  离却是真的不解洋平是何意了,别人都以为流川纵容自己,可自己还是心中有数流川并无情意,所以从来也不敢真的放肆。找内务府支用银子是小事,可如若被赌场的人押着回去又是一出好戏。难道洋平是要存心出自己的洋相,试探流川究竟能容忍自己几分?
                  离赔笑着对洋平说,“洋平太傅,我日常行事轻狂,多有得罪太傅之处,还请包容一二,不要与我计较。”
                  洋平好整以暇地问,“你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离想了又想,现在去找相好的那派贵族公子,也不是不能借到,只是难免自己要成众人笑柄。
                  他沉下心来,对洋平说,“洋平太傅,你日常对我的好,我虽未言谢,但都铭记在心。”
                  洋平声色不动,“我对你好吗?!”
                  他站起身来,负手在背后。
                  洋平虽然个子不高,却素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紧盯着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语气咄咄逼人,犹如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阴霾威压。
                  “我命人监视你!猜疑你!试探你!而你——觉得我对你好?!”
                  “是!洋平太傅!”离举手加额,伏身下拜,仰起脸恳切地看向洋平。
                  “你身居高位,权倾朝野。而我微若草芥,本不足道。你仍费了诸多苦心关怀我,引导我,警醒我。而我并无以为报,惟有言谢。”
                  洋平看了他一会,然后说,“跟我走。”
                  离松了一口气。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7-06-11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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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翌日清晨,流川睡梦正酣时被人唤醒。他发作了半日起床气,看到侍女奉上准备好的玄色朝服与玉冠,才想起前一晚的事。待他梳洗穿戴停当,藤真早已身着朝服等候在他的寝殿外。
                    这些年来,不见流川上朝,朝臣们恍若忘了这位少年皇帝一般。现突然见他,本也以为不过是虚应故事。
                    却不料藤真很认真,即刻命人将历代皇帝处理政务召见臣子的乾元殿布置出来,又吩咐朝会之后还有事禀报就到乾元殿求见,日后皇上都会一同听取议事。
                    流川临朝之事安排得如此爽快,完全出乎洋平意料。而让他更意外的是,数日后,藤真让自己在上朝时与流川的侍从一同陪侍在幕帷后,负责记录每日朝臣议事给流川查看,而其他少年包括樱木都没有获得这样的许可。
                    有日早朝议事繁多,一直议到接近响午。下朝后流川本想径直出宫,却被藤真唤住,说还要单独召见臣子。流川有几分不耐,又不得不和他一同到乾元殿,洋平也陪同前往。
                    片刻之后,见木暮和三井二人应召而来。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7-06-11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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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演习已过去近一月,流川心无算计,早将当日之事丢诸脑后。洋平料想藤真看出究竟,一直心有不安,但见藤真未提,也只得装作无事。
                      木暮与三井同属京都禁卫军编制,禁卫军主将是太后兄长上将军拓拔颜烈,性情强横暴躁,一向倚仗太后之势,自持连藤真也得让他几分。
                      演习之后,拓拔颜烈痛骂木暮,直说太后与皇上本就关系尴尬,三井如此行事,存心陷他于谋逆大罪,木暮举荐不善,需停职反省。
                      木暮是禁卫军副将兼黄旗军统领,以他的职分,拓拔颜烈本无资格在请示藤真之前处分,但木暮也未争辩。
                      流川洋平一干人在少年营中与木暮交道颇多,听说之后多有不平。这段时日,不论三井如何负荆请罪,木暮都不肯理他。
                      现在,藤真当着流川和洋平的面把人召来,他们几个也知道藤真是要过问此事,不禁觉得尴尬万分。
                      藤真先对木暮道,“木暮将军,我对你太失望了。本以为你处事最有分寸,所以我向来放心将要事交托于你,可原来你御下如此疏忽,既不知人也不善任。我多次三番提醒于你,三井既与皇上私交甚密,就得事事谨慎。你和三井同在拓拔将军麾下,皇上但凡有所闪失,众人都必以为是太后指使,会连累太后与我都百口莫辩。”
                      藤真对流川向来迁就包容,连带着对他的那些少年朋友都极其温和有礼。流川和洋平从不见他如此严厉,初次听闻,简直如坐针毡。
                      却不知木暮听到这话就放下心来,他受藤真赏识多年,虽非翔阳府门下出身,但也是藤真一手提拔上来,深知藤真只有对赏识的下属才会责之切切,对其他人并不多言。
                      三井闯祸,拓拔等人并不知流川主动牵涉其中,但木暮是心知肚明,一直悬心等待藤真发落,今日听到这番话,就知道事情已到此为止。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7-06-11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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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一直为连累木暮内疚,于是说,“我一人犯事,并与木暮将军无关。如若真的伤了皇上,我自然以性命相报。”
                        藤真转向三井说,“三井,你既有险中求胜的胆略,就该有谋事的成算。现将你调出禁卫军编制,任银羽营统领,日后好自为之。”
                        流川洋平见藤真对木暮如此严厉,本担心不知道要如何发作三井,却不料如此轻轻而过,任职更是意外之喜。
                        银羽营满员一万人,编制独立于京都各部队,由大司马直属管辖。银羽营虽人数不算多,但全是骑兵编制,以训练骑射为主,装备既精良,战斗力又强。大司马一职空缺有年余,原来银羽营统领高野是翔阳府门下嫡系,有事向来是直接向藤真复命,显得地位尤为特殊。
                        自高野调动换防,太后弟弟拓拔颜复、赤木家族的赤木刚宪、翔阳府出身的伊藤都有意接管。
                        木暮劝阻道,“翔阳王,三井轻率,担此要职恐怕误事,还是让他留在禁卫军。而且此前高野将军是上将军,三井只是车骑将军,任此要职恐怕未够资格。”
                        藤真道,“木暮将军,三井误事还是成事就要看你如何管教了。你出任大司马,对所有驻京部队有监管职责,并直接调度银羽军,其余事都放下来。”
                        除了木暮了解藤真作风,其他人都不解,怎么他训话如此严厉,反而给木暮升了职位。大司马与禁军统领职位平级,但有监督权,如是木暮反而居于拓拔氏之上。
                        藤真继续对木暮道,“木暮将军,你的人你带回去管教,怎么处分不必拿到朝堂来说。只有一条,日后三井寿有任何过犯,你都陪着罪加一等。”
                        流川和洋平都知道三井对木暮的心结,今见藤真如此安排,虽然适才还在为三井紧张,心里已经忍不住暗暗好笑起来。洋平还能克制镇定,流川本就一派孩童心性,此刻把头偏向一边,嘴角悄悄勾起。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7-06-1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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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暮和三井领命退下后,藤真对着流川道,“皇上,你有很多时间和我说起这件事,但从来没有。”
                          流川本还在暗自好笑,突见藤真质问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洋平已在旁跪下,抢先答道,“翔阳王,当日之事是我一人计划,皇上事先并不知情。”
                          藤真语气平平地说,“是么?”
                          洋平说,“皇上心地单纯,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伪。当日我对皇上说,三井从军多年郁郁不得志,想要帮他出头获得赏识,但却未说是何方法。”
                          藤真问,“你怎么想得到,神将军会和三井比试箭术?”
                          洋平答道,“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对皇上说,三井箭术超群,如果当日演习没有比试箭术的项目,也请皇上届时要求增加一场。”
                          藤真不动声色地问,“皇上,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流川平素任性肆意,从未见藤真如今日这般严厉,一时不知怎么应对,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说了几个字,“我知道……”
                          藤真未再理他,却对洋平说,“洋平,我一直以为你够聪明,但你也聪明太过了,看了几本史书就敢仿效陈朝旧事,让皇上犯险。”
                          洋平连声认错。藤真亦未发作,只递给他一个卷轴。
                          洋平展开一看,却是一纸委任书,命自己任职国子监录事,负责记录朝报。虽然这是文官中的末职,没有议论朝政的权限,但毕竟是有品级的正式官职,可以正式上朝,而且记录朝报意味着能接触众多机密要事。
                          藤真走后,流川不解问道,“为什么藤真训斥木暮,却给他升了职位?对你也是。”
                          洋平既诧异藤真对三井和木暮之事了若指掌,又惊讶他会让自己接触朝报这样的机密,想来想去,对藤真是既提防又钦佩,既警惕又欣赏,于是说,“也许,这就是权臣心术。”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7-06-11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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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入秋之后,陵南侯仙道彰即将成亲的消息传遍朝野。陵南府在京经营多年,世交众多,一时向仙道道贺之人络绎不绝,最后连太后彩子都知道了。
                            因着仙道的姑母曾是先皇宠妃,仙道母亲又是藤真母亲的闺中密友,先皇在世时一向将仙道视为子侄辈,如对藤真一般爱重。仙道的姑母过世较早,未与彩子在后宫遭遇过,仙道家与彩子并无芥蒂。
                            而仙道又知情识趣,惯会讨女子欢心,所以彩子对他也是一派长辈姿态,在宫中办家宴亦时常邀他。
                            仙道亦是神奈川四公子之一,论家世声名,并不逊色于藤真,要论得女子芳心爱慕,恐怕还要更甚一筹。
                            藤真专心于朝政,向来不闻风流韵事,湘北女子对藤真的印象一直是可仰慕不可亲近。仙道就不同了,据说,他曾把在路边流连赏花的女子邀上自己的马车同游,也曾在江上用笛声向船坊中的闺秀传情,关于他多情的传闻一直给湘北闺中女子诸多遐想期待。
                            彩子有兴致时曾问于仙道,仙道亦未完全否认,只说传言有过于事实。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7-06-11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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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田家原来不过是富丘地方官,后升职调动入京,虽也官至三品,与陵南府这样的世代侯门却无法相提并论。现听闻相田弥生以再嫁之身,竟然能与仙道结缘,一时,湘北的闺秀中多有人芳心欲碎。
                              彩子的性情好热闹有趣,对侍女们并不拘束太多。侍女们对着仙道虽明知无望,终有些怀春少女心,眼见他要娶别的女子,却是既不服又好奇,极想看看相田弥生究竟何方神圣。
                              相田弥生早年已在富丘订婚,随家人进京未久就嫁回富丘,再来京城后深居简出,并未与京城官宦之家的女眷相识。
                              这日,彩子禁不住侍女们一再怂恿,晚间在宫中办家宴邀仙道,并特意嘱咐他将相田弥生带来。
                              藤真有事不能作陪,流川向来不肯在藤真不在场时面对彩子,彩子也不与他计较,只是每次都要出于情面邀他一邀。
                              流川自上朝理政以来,已被磨了不少性子,又想着洋平日常叮嘱自己要平心静气面对太后,就应了彩子之邀。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7-06-11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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