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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从身后环抱藤真,边解去他腰间的衣带,边在他耳边低语。他的温热的气息弄得藤真心猿意马,他的喃喃低语让藤真心烦意乱。
“藤真,翔阳府什么时候也回到本来的位置上呢?”
“什么意思?”
“翔阳府是朝臣的领袖,却不该是他们的君王。”
一个完美的朝臣领袖,应该就是像父亲那样的吧。
藤真努力回忆担任了二十多年左相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做的。
藤真幼时被外祖母养在宫中,七岁才回到翔阳府。父亲的公务又特别繁重,藤真和父亲的相处时间并不多。
他记忆中最多的影像就是,在月光下的庭院里,父亲微笑如最温熙的和风,那据说曾让多国王侯迷恋至深的翔阳王的微笑。
藤真从未见过比父亲更让人感觉舒适温和的人,实在不知道这样的父亲是怎么会愿意和舅父这样的君主相处多年,居然还是密友。
舅父太过冷峻,他们几个孩子向来不愿意亲近,连皇兄世子彬对这个父皇都有几分敬而远之。朝臣们也回避向舅父直接汇报公务,事无巨细都是来找父亲。
虽然那时都说湘北翔阳王权倾朝野,号令群臣,凡有所决,皇上莫不依从。
但藤真看得到,父亲在舅父面前一直都恪守着谦恭有礼的人臣本分。很多很多时候,父亲都是极其温和耐心地向舅父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舅父经常冷冷地表示不满,父亲则一直含着春风般的微笑劝说着。
只有一次,有一个据说是著名才子的刚入职的言官写了谏文嘲讽父亲媚惑君主,专制弄权。舅父大怒,坚决要斩此人,不管父亲怎么劝说不该因言治罪。
父亲劝了许久之后,舅父在盛怒下说了一句,“翔阳王,大概朕没有一件事是不依着你的吧!”
听到这句话,父亲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流露出一瞬的黯然,说,“微臣听凭皇上旨意定夺。”然后就沉默了。
然后,舅父又让步了,反而低声细语安慰了父亲许久。
但藤真始终记得父亲在那一瞬间的黯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君臣的界限,即使是像父亲和舅父这样的密友。
藤真并没有信心做到父亲那样,他早已不习惯服从任何人。面对牧率海南府在军中的独断专行,他已经自觉忍耐非常。
一个辅佐君主的朝臣领袖应该怎么当,他在这一刻特别迷茫。
藤真寻思着,“或者,先给皇上选后纳妃吧,给皇上通过后宫先安排些世家名门的辅佐之臣,等正式大婚后就亲政。”
他见仙道并不答话,转头看去,仙道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什么,大婚这主意不错。”
仙道的手开始动作,从领口滑进入在胸口打着圈圈,“翔阳王,打算给皇上纳谁家女子为后呀。”
“先将世家名门的适龄女子名单列出来,德言容功,都要考虑到。”
藤真感觉到仙道又僵住了,于是诧异道,“又怎么了?”
仙道微微摇头,眼中有些怅惘。“藤真,你是不是一直都要这么……”
仙道把藤真一把推倒在床榻上,用力把他的衣服全部撕扯开,极其凶狠热烈地吻起来,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翔阳王,前线加急来报!”使者一路飞奔而来,候在帘外。
藤真从仙道的怀抱中匆忙起身,披上青色外袍,他的栗色长发如缎子一样垂滑下来,他的白皙的脚踏上冰凉的地板,地板上有从窗边洒落的明晃晃的月光。
“有何紧急军情?!”
“爱知投降了!已呈上国书玉玺,爱知国君在押送来京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