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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鬼故事】:我是一名半吊子中医,抖抖这些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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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西26楼2014-03-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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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飒飒西风满院裁。蕊寒香冷蝶难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3-08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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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3-09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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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我的惊慌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小黄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据我观察,那两只熊肚子是扁的,黑大个应该还没有被吃掉,估计是受了伤昏迷,又或许是掉进了某个树坑里,别灰心。”我感动的差点流泪,心说关键时刻,这小黄狗太够义气了,我又一次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他。就在这时,大伯突然挺闲脚步,分析道:“现在天太黑,我们这么盲目的找下去,恐怕很难找到。”鬼魂陈转身,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目光变得犀利而阴晦,他用又轻又冷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打算找了?”大伯苦笑一声,道:“医者父母心,这小伙子落难,不救怎么行,问题是怎么救。”鬼魂陈脸色好了些,也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也知道这样找下去希望很渺茫。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试探着道:“会不会是这样。”顿了顿,我提出自己的猜测:“黑子摆脱熊以后,估计也受了伤,走不回来,他自己也懂一些医术,会不会自己找一些现成的药疗伤,比如有麒麟竭或者血竭草的地方?”当然,如果他不是陈家的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保镖,那就不一定了。鬼魂陈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跟我来。”
          紧接着,他的行进速度就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一开始,我们是极其盲目的在搜索,那么现在则很容易看出,鬼魂陈是有目的性的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对于其它的地方,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速度很快,我几乎有些跟不上,走的踉踉跄跄,小黄狗忍不住拽了我一把,道:“快点,救人如救火,别跟个娘们一样。” 我顿时就怒了,想当年在学校,我也是拿过短跑冠军的!只不过好多年没走山路了,哪里比得上小黄狗这种在乡下历练了好几年的人,因此没多久,我又落到了最后。为了避免掉队,我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在大部队的最后面,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一片丘陵的下方,但鬼魂陈依旧没有停,他走在最前面,率先到达了丘陵的顶部,就在这时,他停下来了,注视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戌时,大伯和小黄狗都跟了上去,他们同时愣住了,等我爬上去时,才终于知道另他们如此惊讶的原因。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些树,和蟒山丛林里的老树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它们长的更像剑麻,树干顶上,长条的叶片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一眼望去,如同一片墨绿色的林海,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我惊了一下,因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龙血树。目前多产于于云南。难道先前那只黑熊刁回来的药,还真是‘麒麟竭’?
          普通的观赏的龙血树,小的只有两米多高,大的也不过十多米,而眼前这片龙血树群,却高大挺大,挨挨挤挤,每颗都至少有二十米高。龙血树的汁液具有极佳的止血效果,云南著名的红药中就含有龙血树的成分,黑子莫不是走到这一片林子里来了?想了想,我又觉得不对。按我之前的想法,黑子找血竭草一类的东西并不难,因为如果他真的懂药物,那么他应该能根据周围的环境,判断附近那个地方可能有,但如果说他能事先预料到这地方有麒麟竭,我又觉得不太可能了。再者,鬼魂陈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巧合?我觉得不太可能,紧接着,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太舒服的想法,难不成这姓陈的,其实已经来过一次?大伯知不知道这回事?我下意识的去看大伯,他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我不由寻思,难道是我想多了?事实上,我是个很不愿意动脑子的人,人生苦短,何必要如此亏大我的大脑。见几人都没什么反应,我也把这个疑惑给压下去了,转而问鬼魂陈,道:“陈哥,黑子进里面去了?”鬼魂陈半晌,才侧过头,不咸不淡的点了个头,算是回应我,接着,他轻飘飘的说道:“应该走不远,我们在边缘处找一找。”
          事实上不用找,我们打起了强力探照灯,一路过去,才没走多久,便发现了一丝血迹,大伯脸色一变,蹲下身,擦了一点在手指上,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最后断定道:“是人血。”对于一个拥有三十多年临床经验的老中医来说,人血和动物的血液,还是很容易分清的。我看着那红艳艳的一片,顿时觉得有些晕,他妈的,我怎么觉得有点软。对了,我晕血。大伯一回头,便看到我在猛甩头,他脸都黑了,吩咐小黄狗,道:“把这小子带远些。”小黄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道:“孙医生,走吧,咱们走前头。”去他妈的医生,就我这晕血的体质,我爸当初还非逼我学医,他对医生这个职业,到底有多执着啊,非得在我身上寻找平衡点,如果我当初学的是建筑,没准现在已经成了建筑师。现如今这房价多贵啊,这么吃香的职业,保不准房子车子都有了。我一边被小黄狗拽着,脑海里一边想些有的没的,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狗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嘴里发出嘶的一声,紧接着便喊道:“小心!”
          小心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这时,脚下却好像踩到了青苔一类的东西,猛的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跌了下去,小黄狗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一瞬间,不仅没来拉我,反而还放开了手。我直接一个狗吃屎倒在地上,只觉得脸栽进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里,难道是动物粪便? 我恶心了一下,觉得那味道有些怪,也顾不得手腕间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猛的擦眼睛,等我睁开眼时,我惊呆了,因为在我的眼前,有一个小坑,坑里全是黑红的血液。 而我刚才,正是一脸栽倒了里面。 我闻着鼻间的腥臭,整个人都呆了,最后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我们这边的动静直接将大伯两人吸引过来,他们一看这血坑,顿时脸色就变了,大伯鼻子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道:“还是人血。” 接着,他踹了我一脚,道:“小崽子,别吐了,起来,这附近……有不详的东西。” 我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脸上全是血,我想洗一洗,但附近没有水源,于是眼巴巴的看鬼魂陈腰间挎的水囊,他鸟都没鸟我,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目光犀利的瞪着那面龙血树林,片刻,他道:“你们回去拿装备,这里我自己去。” 大伯立刻道:“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像陈家交代。”
          陈家? 此刻,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与生俱来的晕血,让我浑身不自在,虽然这种情况,在这几年已经好了很多,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发虚,恨不得将脸皮撕下来,把脸上的血液弄走。 没有体验过晕血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事实上,这不是一种怕血,而是一种心理性行为,跟恐高、惧水都是一个原理。 其实我小时候是不晕血的,原因是有一次我从大伯那里往家走,要经过一段山路,一般情况下,大伯会亲自送我回去,但那天来了为情况紧急的病人,我便自己回家。那路上会经过一片坟地,里面种了很多竹子,坟堆就错落在那些竹林里,有了竹子的生长,自然会吸引来很多喜竹的生物,比如鹌鹑、竹鸡、斑鸠甚至还有青蛇。 路我虽然认得,但那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走,路过坟地时,不由就想起了一些乡村里的鬼怪传说,那时候我才八岁,家还没有搬到城里,乡下人喜谈鬼神,我耳濡目染,自然听了许多诡异恐怖的故事,于是当时就有些害怕。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便发力狂奔起来,想快点奔出竹林坟地,结果我动静太大,惊起了一只竹鸡。 竹鸡和家鸡不同,它能飞,只不过飞得不高,也飞不远,竹鸡刚好飞到我脖子上,爪子又冰又凉,我当时吓傻了,大叫的去抓脖子,发力之下,直接将竹鸡的脖子扯断了,顿时血溅了我一脸。 我当时恐惧之下力气加大,又加上竹鸡本来就很小,一发力,便活活将竹鸡的身首分家,那血喷溅出来,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过惊悚。从那以后,我一见到血就晕,就感觉后脖子发凉,仿佛那只竹鸡还站在我脖子上似的,即使明明知道血液不能对我产生危害,还是怕。 当初我爸逼我学医时,我曾经向大伯求助,大伯因为这个事情也挺愧疚的,当时就把我爸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明知道崽崽怕血,学什么外科,不准!” 我爸一向不敢顶撞大伯,但事关我的学业,那一次他特别坚持,硬着脖子说一定要我学医,末了加了句气话:“这是我儿子,我来安排。” 大伯被那句话伤到了,当天坐在别墅的门口,一直没吭声。
          我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才退让一步,让我自己选专业,没再逼我去学什么外科。 我了个去,就我这样还学外科,要是手一抖,不小心切了人家的肝啊肺啊,我的余生,恐怕就要在牢里渡过了。 后来我听人说,有种情况叫‘啄三尸’,三尸分别掌管人得食欲、色欲、贪欲,这些都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因为有了这些欲望,人才有了活力。国外也有社会学家说过,欲望使人进步。 相传,连接三尸的通道就位于后脖子的地方,人如果被抽了三尸,就会没有欲望,变成一个白痴。而路过一些阴气较重的地方,如果有野鸡或者鸟之类的飞到脖子上,那就得千万小心,因为那很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的鸟,专门啄人的三尸。 一但被啄去,就丢了三魂,需要有大法力的道士或者和尚,才能把魂给夺回来。 我虽然不信,但还是有些庆幸没被那竹鸡啄一下,万一是真的,我岂不成白痴了? 大伯还在与鬼魂陈争执,执意要跟上去,鬼魂陈最后指了指吐的昏天黑地的我,轻飘飘的问道:“你侄子怎么办?”大伯是个做事很果断的人,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对小黄狗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我虽然晕得很,但一想到大伯要往林子里走,便没办法放心,眼前这么大一滩人血,不出意外就是黑大个的,黑子那么大个都中招了,大伯这一把老骨头进去,万一林子里怎么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恐怕连跑都来不及。 大约是现在的野外环境所迫,我出奇的没像以前一样晕倒,漱了口水后,便虚弱的说道:“大伯,我、我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学过中国功夫。”我胡乱比了几个动作。 大伯是害我晕血的罪魁祸首,因此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都舍不得我受委屈,虎着脸道:“什么中国功夫,给我在这儿待着。” 我急了,那哪儿成啊,我这么屁颠屁颠的跟上来,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当即,我耍了一招太极拳,做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这是跟我药铺公园旁边晨练的老头学的。 大伯直接推了我一把,就将我这只白鹤推倒了,他让我不要胡闹,便要跟着鬼魂陈进林子里。 小黄狗显然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看我的眼神,明显就在嫌弃我是拖油瓶,我怒了,掳起袖子就往林子里面走,大伯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我黑着脸道:“各走各的,我爱往里面去,你们管不着。” 大伯苦笑,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惯的。算了,一起去吧。”鬼魂陈早就不耐烦,立刻走在了前头,他身形十分灵活,就跟一只狐狸一样,看起来很轻盈,这让我想起了《神农本草经》。 这是中药本草的开山之作,流传至今,被誉为医药界的宝典。本草经里,它将药材分为上、中、下三品,其中所谓的上品药,大多是一些矿物质,如丹砂、石钟乳、石英等,对这些上品药的记载里,有很多都加了这样一句话,说:久服轻身。 就是说,吃多了,可以使的身轻如燕。 现代学者都对此嗤之以鼻,分析认为:由于《本草》成书与秦汉时期,当时盛行修仙练丹,而这些上品药大多是道士们炼丹用的东西,当时的帝王常服食此类东西练出的‘仙丹’,对它们的功效深信不疑,因此在编著《神农本草经》时,特意迎合当时的政治需求,虚传了很多功效。 不过,这鬼魂陈刚好也是个道医,而且看起来,的确身轻如燕,莫非他常吃‘上品药’? 出于对鬼魂陈没有用小李飞刀救我与熊掌下的记恨,我暗暗诅咒他快点成仙,然后驾鹤西去。


        IP属地:广西32楼2014-03-09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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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彩立刻站起身,叫道:“超过他,歧筑,快!”水洞里已经看不见阳光,但每个人的竹筏前都挂了一盏风灯,还是那种比较老式的,外面罩着玻璃,里面是葫芦形的煤油灯芯,摇摇晃晃,将洞里的环境也照得闪烁不停。这时,众人的优劣也逐渐显现出来,歧筑动作虽然灵巧,但输在力气不够,竹筏落在了第四位,领先第一的是去年的冠军,身后紧跟着两只竹筏。竹筏行到这里,水道收窄,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出水口,地势十分奇怪,几乎只能容一只竹筏穿过,水流也因为地势的改变而激荡起来,竹筏在水流的推动下很不好控制,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最终,还是那个冠军先通过,我们排在第二。一开始,我对这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竞争形态展开后,水洞里的众人呼喝弄槁,水浪翻涌,在气氛的带动下,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多出一根竹槁,也好帮帮忙。穿过狭口后,后面的水道更是刁钻,水里时而冒出巨石挡路,时而突然变得低矮,没多久便见了几条小岔道,这时已经算比较深了。蝶彩指着那些小岔道说:“以前神湖祭祀,是以找到出口为胜利,所以很多人在水洞的岔道里乱钻,但出了很多怪事,进去了就出不来,所以后来降低了要求,以进的最深的为赢家,现在已经没有人冒险进这些岔道了,我们一般挑最宽敞的水路。”
            其实,我们现在走的这条水路也不宽敞,十多只竹筏挤在里面,再加上水流的激荡,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人落入了漆黑的水里,风灯将水面照的时隐时现,按规矩,一旦落水就是输,要退出比赛。领先的那个冠军哈哈大笑,对落水那两人说:“你们两个别跟着搀和了,回去吧。”紧接着想起了一片豪爽的附合声,纷纷哄笑,让他俩回去。这其中嘲笑的意味并不多,看的出来,这些人是真正贯彻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原则。那两个落水的人也不恼,湿淋淋的爬上竹筏,说了句明年再来,便灰溜溜的倒滑,往回退,十一只竹筏,只剩下九只。蝶彩见我很激动,又道:“这比赛有趣的地方多着,还可以对别人使坏。”我已经被吊足了胃口,忙道:“怎么使坏。”蝶彩道:“可以用自己的筏子去撞别人,把人撞下水,等到就剩你一个时,自然就是冠军了。”我听着有趣,道:“这不就跟弱肉强食一样,总之把所有人都撂倒,咱们就赢了,对吧?“对。”蝶彩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点头。这竹筏上,我和蝶彩性格最闹腾,立刻鼓动歧筑去撞人,歧筑被我们烦的没办法,朝准了最近的一个筏子撞,这撞实际上也有技巧,槁撑着石壁用多大力,都有讲究,黑暗中,我也具体看不清歧筑是怎么做的,只听噗通一声便有人落水了。
            队伍继续往前,由于众人刻意的‘使坏’和天然多变的水道,很快十一只竹筏的队伍,只剩下了四个,歧筑身材跟鬼魂陈差不多,都是那种看起来没几两肉,但却很有本事的人,我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没我壮,竟然会这么厉害。还剩下四个筏子,其中有去年的冠军,还有巴达,而多罗已经不幸被人‘陷害’落水,灰溜溜的回去了,剩下的一人年纪比我们都大,还带了一个搭档,两人一胖一瘦,年纪相仿,大约都三十几的样子。此时,我们已经进的很深,领先的依旧是去年的冠军,第一他技巧确实好,第二人高马大,占了天然的优势。此刻水势已渐平缓,但水道越往前越见狭窄,由于风灯光线暗淡,三米以外就看不见,因此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形,四艘筏子都想抢占先机,互相推挤,鬼魂陈盘腿坐安安稳稳坐在竹筏尾部,而我和蝶彩则是摇摇晃晃,一个大意就会跌下水。 领先第一的冠军是我们所有人的追逐对象,目光几乎都放在筏子上,眼见距离越拉越大,我刚想给歧筑鼓劲儿,让他加油,就见前方的冠军,竟然突然消失了。 这一幕,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水道里响起了此起彼伏惊讶的抽气声。
            怎么回事?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后领先第二的巴达立刻朝冠军之前的位置划过去,昏黄的风灯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当他划到冠军先前所在的位置时,他却挺了下来,紧接着冲我们打手势,示意我们上前。灯光晦涩,我也看不清巴达具体的表情,只觉得他打的手势很急,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 我们剩下的两支筏子连忙赶上去,随着风灯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前方的环境也慢慢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狭窄的入口,入口很高,往上几乎都看不到底,但却非常窄,也仅仅只能容一只筏子通过,此刻,巴达的筏子就处于那个入口,将我们所有人挡在后面。他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前方,默不作声。 这个寨子不通电,根本没有电器,连手电筒都没有,煤油风灯光线实在太暗淡,我们后面这两艘筏子,几乎都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另艘竹筏上那个瘦子问:“怎么回事?”他一边说,一边直接跳上了巴达的筏子,朝着巴达所处的位置走去,我忍不住好奇,也跳到了巴达的竹筏上,小小的竹筏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我们三人挤在入口处,提溜着各自筏子上的风灯往前看,一看之下,我顿时愣住了。 只见这个狭窄的水口,不知为何,前方竟然出现了落差大约三四米高的洞窟,而巴达的筏子,则被搁浅在了这个狭窄的入口处,如果刚才没有及时停下来,筏子就会直接掉到下方的水洞里。
            估计冠军刚才就是着了到儿,此刻,水洞下面有一个倒翻过来的竹筏,但冠军却不见了。 我呆了呆,才问道:“你们比赛,一直是走的同一条水路,难道不知道这里有个水洞?” 巴达皱眉摇头,道:“我去年没参加,不过前几年参加的时候也路过这里,前面没有水洞,我估计……是前面的水位下降了。” 大凡对水有一点了解的都知道,在同一个湖里或同一条河里,水位如果要降的话,必定是统一降,但我们眼下这种情况则明显不正常。后面的水位没有变化,前面的水位却降的露出了一个四五米落差的水洞,这证明,以这个狭窄的入口为界,前面的水至少降了四五米。 这事儿可就怪了。 我怀疑是不是由水洞的某些特殊环境造成的,但光线实在坑爹,能勉强看到下方倒翻的竹筏都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比起这个,我们当然更关心冠军的安危,一号人立刻朝着下方的水面喊冠军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冠军名叫桑泽,意思是拥有湖泊一样宽广的胸怀。 下方的水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见淡黄色的竹筏,水洞里回想着我们的呼喊声,但没有桑泽的回应。 那个瘦子为人很警惕,他立刻道:“或许是竹筏突然落下去,桑泽没有防备,可能溺水了。”
            “啊。”蝶彩立刻慌神了,道:“那可怎么办?” 这时,歧筑算是比较冷静的,他想了想,分析道:“溺水的几率应该不大,桑泽水性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下面的水位降的很奇怪,估计是底下原本就有大型洞窟,在地热的运动下,导致走水,现如今,下面的水势一定很不平稳,桑泽突然掉下去,有可能被卷入了某个大型洞窟里。” 虽然是山民,但受过现代教育的,分析到底不一样,他的意思很明确,水位降的这么奇怪,从地理学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面有大型的水洞,这些水洞以前被水淹没看不出来,但如果地下出现某些地质运动,这些水洞就会起作用,造成水位不等的情况出现。 我挺赞同歧筑的意思,便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桑泽就危险了,这下面原本都是被淹没在水里的,现在裸露出来,下面环境不明,谁都没有去过,桑泽又没有光线,要是磕磕碰碰,没准会要命。” 众人纷纷点头,最后一致决定要先下去救人。我们的竹筏为了适应水洞的环境,设计的都比较小,坐四个人差不多,再坐第五个人,就容易出事了,我们商议后,决定由那个胖子回去报信,我们剩下的人分为两组,将两个竹筏扔下去,再进行搜救。 由于有了准备,因此我们下去的比较顺利,人员没有做太多变动,由巴达、瘦子、蝶彩一组,我、鬼魂陈、歧筑一组,下了水洞后,借着风灯的光芒,才勉强看清环境。
            这个水洞是个水滴形,比较大,周围的石壁上有明显深浅不一的水迹,由此可见,这个水洞,之前一直都是被淹在水下面的。 我们顺着水洞找了一圈,果然如歧筑所料,这周围隐藏了很多大型水洞,应该是远古地质运动形成的空陷,有些大有些小,有些露出水面,有些还潜藏在水底下,纵横交错、蜿蜒曲折,让人很难判断。 桑泽如果真被水流卷入了其中一个水洞,那么是水上的洞口,还是水下的洞口? 如果是水下,那么桑泽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因为距离他落水消失至现在,过去了至少已经八分钟,八分钟完全已经可以让一个人溺水身亡。 但如果是水上洞口,我们一共发现了有五个,其中三个都只露出水平线不到二十厘米,我们的筏子根本不可能进去,剩下的还有两个洞口,比较大,露在水平线上的洞口约有一人高,是我们唯一能撑筏寻找的两个洞口,但桑泽有没有被卷进去则很难说。 众人一时拿不出办法,无法做出判断。我等了一分钟,心说在这样下去不行,救人如救火,一秒都耽搁不得,虽然我跟桑泽接触不得,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一个条人命,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最后我道:“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桑泽落水后,如果被卷入某一个水洞,那么必然是因为水底下有暗流,咱们先找出水流的走向,指向哪个洞就找那个的洞,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按也是眼下唯一的方法,好在几个人都是通情达理的,歧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将衣服脱了,准备试水。
            事实上,水的流动是很难从表面确定的,水的深度不一样,暗流的走势就不一样,我们估算了一下,桑泽从五米左右的地方掉下来,一下子砸进水里,怎么也要砸到三米以下,因此我们将测量高度,定在了水下三至六米,由歧筑去完成。 我历来自认水性不错,但比起他们这些在大湖边长大,刚学会走路就下水的人来说,自然要逊一筹,歧筑极快的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犹豫,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黑水里。 巴达在一边掌控着竹筏不被水流带走,我和那个瘦子,一人手里拧着风灯,朝着歧筑落水的地方,希望能看到些什么,但这水太深,歧筑一下去,水纹都没荡起多少,水面便恢复了平静。近处的水面发射着一种橘红色的光芒,远处的则黑黝黝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大约一分钟左右,歧筑湿淋淋的冒出水面,指了指右边,道:“那个方向。”我们朝那儿一看,不由心中一喜,因为那里正好只有一个水洞,是那个水平线上的大水洞,如果是这样,那么桑泽的生存几率会大很多。 将歧筑拉上竹筏,我们没有多做停留,由巴达他们的竹筏带头,我们船头各悬一盏风灯,慢慢钻进了幽黑的水洞里。 按照我们的推测,这下头水流很急,桑泽一开始被卷进去,但以他的水性,应该不会吃大亏,我们估计要不来多久就会找到他,但等我们往水洞里足足划行了五分钟左右,所有人都稳不住了。
            蝶彩忧心道:“怎么还没有见到人,难道桑泽不是被卷进了这里面?” 我本来想安慰她,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去安慰,显得太虚假了,如果桑泽没有卷进这个洞口,那几乎就可以判他死刑了,但如果被卷了进来,按理说也应该砰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我瞥了一眼船尾的鬼魂陈,便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有面镜子,可以看周围有没有死人吗?快,拿出来照一照。”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没有,他应该还活着。” 活着,活着怎么没影? 距离桑泽落水,此刻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么就绝对是进入了这个洞口。因为其它洞口都被水淹了,不可能活人。 但桑泽既然在这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 如果我是他,在落水被卷入水洞后,肯定会马上往外游,游到竹筏的地方,或者游回同伴的身边,等他们来救我。但桑泽显然没有这么做? 难道他当时除了落水,还遭遇了其它什么事情,使得他无法回头?


          IP属地:广西49楼2014-03-0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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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第二盏风灯一直掌握在巴达手里,巴达在我身后,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透过身体的细缝传到前方,前方的路也很难辨别,我也不知究竟爬到了哪里,只能不停的跑,直到肌肉打颤,两臂一软,顿时累趴在洞里。人都有一种依赖思想,领头的我一趴下,后面的巴达几人全都趴在地上,一个个喘的跟狗一样。片刻后,我们才平复下呼吸,这时,我下意思的去听周围的动静,非常安静,也没有那种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了,估计那女人已经被我们给甩了。我立刻清点人数,发现没有鬼魂陈,心里不由惊了一下,难道鬼魂陈被那女人给拖回洞里去了? 蝶彩恢复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哭天喊地了,她抹了一把脸,焦急道:“陈哥没有跟过来,怎么办?” 瘦子狠狠吐了口唾沫,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小陈有些手段,但那东西力气很大,他别是为了救我们,着了那东西的道了。”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但又没有返回去的勇气,水窟窿洞到现在还没有到头,黑黝黝的,也不知通向哪里。这一路上,歧筑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非常稳重,很多时候都是他在拿主意,鬼魂陈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每一次开口,往往都很关键,但如今,这两个关键人物都失踪了,顿时,我们就如同没了领头羊的散羊一样。 那瘦子毕竟年长,片刻后,他冷静下来,道:“小陈兄弟为了救我们留下来对付那东西,咱们纳衣的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就这么把他撇下。”
              巴达点头,道:“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但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回去?万一那女人还在后面追怎么办?” 瘦子皱了皱眉,看了我们一圈,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们谁知道刚才那女人,究竟是什么玩意?”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看向我。 我忍不住苦笑,我就是这辈子也没见过那种东西啊,于是摇了摇头。 其余两人也跟着摇头。瘦子叹了口气,沉吟了一声,道:“清点一下装备,巴达,咱们两个回去接应小陈兄弟,蝶彩和陈邈,你们先走。” 我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道:“那是我亲兄弟,我能走吗?我得回去。”这种时候,不是我侨情,要演什么煽情剧,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如果我和鬼魂陈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鬼魂陈是什么本事我很清楚,这神湖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天知道还会冒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如果真有危险,以我的能力,带着蝶彩,根本照顾不了她。 瘦子一摆手,示意我不要开口,他道:“我知道你们时亲兄弟,但你们本来就是做客的,现在小陈兄弟为我们挡危险,已经很不应该了,你绝对不能再回去。不要再耽搁时间,就这么说定了,巴达,我们走。” 说话间,巴达已经将装备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我,一份自己带走,两人开始往回爬。 蝶彩小心翼翼看了眼我的脸色,最后推了推我,道:“邈哥哥,你不能再冒险,这本来就是我们族里的事,如果你再出了什么事,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我看了眼满脸污渍的蝶彩,强迫自己定下心,最后道:“走。” 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蝶彩有些发愣,我道:“我哥本事了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咱们现在后退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按原计划,先找到歧筑他们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鬼魂陈勇斗才长舌女,究竟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我虽然担心,但此刻担心顶个鸟用,不如干些实际的事情。想通这一点,我立刻带着叠彩继续往前。
              最后一盏风灯被巴达他们带走了,此刻我用的是打火机,这些随身的小东西当初落水的时候没有丢失,不过这打火机是街上两块钱一支的便宜货,燃个二十秒就很烫,为了以防它爆炸,我们几乎是每隔十多秒便关一次,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至少能让我们看清周围的环境,不至于完全摸黑。 然而,没走多久,我们便发现这个水窟窿洞到底了。 水窟窿的尽头处,是一个比较大的洞窟,直径约有四米左右,虽然算不上大,但比起我们现在跻身的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好太多了。我和蝶彩立刻钻了出来,紧接着,蝶彩惊道:“这洞怎么到头了?难道咱们追错路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说道:“咱们是一条道爬到底,不可能走岔路。” 蝶彩说:“那歧筑他们去哪儿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到了尽头,而且尽头处这个地方还是密封的,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显然歧筑他们没有到过这里。
              而一路过来,我们也没有走过岔道,唯一发现的线索,也只是那堆血迹,但如今都已经追到头了,人却不见了。 难道他们两个凭空消失了? 这显然不太可能、 我将自己那个不太好的估计告诉蝶彩,道:“会不会歧筑他们根本没有到过这里,而是也栽在那女人手上了?”蝶彩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断断续续的怀疑道:“有可能……可是,那个女人住的洞很小,即便……即便歧筑他们遇害了,尸体也不可能被女人拖到洞里去,尸体应该也会在水洞里。” 我觉得有道理,即便两人真的遇害,那尸体去哪里了?难不成被那长舌头女人给啃了?我越想越恶心,但那女人虽然恐怖,嘴也就那么大,即便真把人啃了,我们当时追的很紧,也不可能那么快将两个人吃的一干二净。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别的出口,歧筑和桑泽,顺着那个地方出去了。 但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我和蝶彩一路虽然赶的很急,但水窟窿洞很狭窄,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洞口,我们即便眼睛没有注意到,但当我们爬过去时,身体也一定会感受到周围有空缺,但事实上,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这种感觉。 我向蝶彩确认,她摇头,表示行进过程中,也没有发现其它水窟窿。 如此说来,如果真的有其它出口,那么就应该在这个洞窟附近了。
              我立刻将打火机关了,黑暗中,原地站着休息了一会儿,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大约一分钟后,打火机的热度全部退去后,我重新将它点燃,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洞窟高约两米,以我的高度,伸着手就能摸到顶,洞就像一个圆形,一开始我还没觉着什么,但此刻,越看越觉得这个洞有蹊跷。 它这个圆台规范了,而且仔细一看,石壁上还能看到明显的人工雕琢的痕迹,痕迹很粗糙,似乎是用比较大的凿子凌乱凿出来的,毫无现代建筑的艺术感。 当然,重点跟艺术没关系,真正的重点是,这个洞窟里,曾经肯定住过人。 洞窟里虽然空无一物,但在洞窟的右边,有靠着山石整体雕凿出的一个平台,平台就像一架床,刚好可以躺一个人。 我联想到蝶彩之前说的那个传说,不禁猜测,莫非那批原著居民当年逃进神湖洞后,就在里面开辟空间居住了? 千年之前的神湖洞,或许还不应该叫神湖,因为从设计来看,当时这地方,显然还没有被水淹没,我们所处的这个水洞,在那时候,应该都是在水面以上的。 如果这个洞当时真是有人居住,那么居住在里面的人。总得吃喝拉撒吧? 但这个洞窟设计很简单,看不出厨房的结构,也没有厕所。 我估计,千年之前的人,又是处于那种被追杀的环境,而且躲进来的人只是少部分,估计大多数时候,他们也是采用统一生活的模式,那么没有厨房可以理解,但厕所呢? 这个房间设计的这么深,如果尿急了,难不成就地解决?
              就算当时的生活条件再艰苦,但人又不是猪,我估计就地解决不太靠谱,怎么也得放只木桶,或者在洞里打个坑当茅厕。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将这个坑设计在房间外面,而且还要在不挡路,不显眼的地方。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举着打火机爬回了水窟窿洞里。 为了上厕所的方便,这个坑一定不会离的太远,但又绝对会比较隐蔽,因此我一路上特意留意边角的位置,果不其然,再爬了没多久,我便看到洞窟的角落处,有一个大洞。 这个洞口就在洞壁的旁边,但之所以我们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洞窟的前面,还有一层岩石挡着,使得洞口被伪装起来,人必须蹲着才能发现这个洞口。 由此可见,这个洞实在非常适合上厕所。 我观察了一下,洞比较窄,勉强能容一人通过,洞的周边,还有粗糙的踏脚,底下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但根据我的估计,这个洞一定是通的,因为人不会让自己的便便堆积在洞里,肯定会打通,让它排出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洞应该通向水里。 我用打火机照了照,由于千年的通水,洞里面早已经是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先前的推理,任谁第一眼看到,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个千年之前的古老厕所。 唯一的通道只有它,如今想来,歧筑两人,肯定是从这里出去了。我用打火机往里照了一下,果不其然,在洞口里,我发现了血痕,就像是有受伤的人在上面爬过去一样。 蝶彩不知道我在干嘛,但她比较有耐心,此刻想不出什么办法,便站在洞窟里干看着,我冲她打了个手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随后道:“给巴达他们留个记号,咱们先下去。”
              紧接着,我们在厕所外面的伪装石壁上刻了个记号,蝶彩用竹刀在上面弄了个十字形,她说在欧洲史上,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以宗教为名义的战争,当时便有一支十字军,打着耶稣和圣战的旗号,十字架也被予以了向前冲的寓意,在国际战场上,是最简单的识别信号。 我心说不愧是学历史的,简单一个十字架都能说出这么多门道。但现在不是历史知识普及时间,刻好了十字架,我打断蝶彩的话,当先顺着古老的‘下水道’爬下去。 这个下水道是倾斜向下的,这样的设计,比较便于便便的滚动,而且万一上厕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下去,还能有时间捞起来,如果将下水道设计成直的,估计那玩意就跟着便便,一起掉进水里了。 关于这种设计,我曾经深有体会,上大学的时候,厕所都是蹲式的直筒设计,一次不小心,一脱裤子,兜里的几百块钱就直接掉下去了,连个捞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从这一点上看,古老的先人们,智慧是非常伟大的,在千年之前,就能设计出这么有远见性的厕所。 为了防止又冒出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这次我学乖了,叼了一把竹刀咬在嘴里,另一只手燃着打火机,靠着一只手慢慢往下缩,感觉自己仿佛也化身成一团便便,正在往下滚…… 当然,这个古怪的想法才刚冒出没多久,这条下水道就到头了,我用手撑住尽头凸起的石块,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只见下方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是一片黝黑的地下水,四处都是黑洞洞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蝶彩看不清前面的情况,问我怎么回事,我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要冬泳了。”将打火机熄灭了片刻,让它缓冲一下,我一边思索着现在的情况。说实话,一个人钻这种黑漆漆的水洞还是很害怕的,但人就是这样,弱者身边一但有了比较强的人,就会下意识的去依附,而相反,一个不怎么强的人,如果身边多出一个比他还弱的,就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变强。我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是平时,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这么大胆,敢在一个上千年的水窟窿洞里钻来钻去,而现在,身边有了个需要人照顾的蝶彩,我就是再怂,也不得不逼自己坚强起来。打火机热度退去之后,我重新点燃,探头看了看水下的具体情况,下面的水域比较宽广,打火机光芒微弱,一时也无法看到头,但可以肯定,下面这个水洞应该比我们之前见到的都要大。厕所下面的石壁是垂直的,跟本没有落脚点,也就是说,我们下去后就会直接掉进水里,我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歧筑和桑泽的追逐赛,已经演变为游泳竞技?说实话,我现在都已经感觉到冷了,衣服都已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这二月春寒的天气,如果再这么跳下去,绝对会冻去半天命。
              况且这下方的水域两头都是通的,就这么盲目的跳下去,估计也不知该上哪儿追人去。我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加大点光源,于是我对身后的蝶彩道:“蝶妹子,脱衣服。”“啊……”她惊了一下,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真是错看你了。”我呛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小姑娘想象力怎么比我还丰富,现如今我们两个在下水道里,我能对她干什么?好笑了一阵,我解释道:“下面的情况不明,需要大一些的光源,我现在两只手都占着,不方便脱,你自己脱一件衣服,咱们点着了探一探环境。” 蝶彩闻言松了口气,紧接着,我后面便想起了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由于我们都是向下倾斜着,所以动作很不利索,稍不注意就会直接滑进下方的水里,等了好一会儿,蝶彩才递了件衣服给我,我顺着打火机点燃了,衣服慢慢燃烧起来后,顿时火光蹭亮,于此同时,下方得环境,我也看得更加清楚。下面这片水域,宽大约在十五米左右,水很深,即便燃起衣服,也看不到底,水域的两头黑黝黝的,很不知通向哪里,如果就这么在里面游下去,估计还没游到头,我俩已经被洞僵了。但我找到了一条捷径。水域的对面是一面山壁,在水平面以上,恰好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看样子,到有些像人工打磨的,我们可以沿着那片山壁巡视水面。


            IP属地:广西52楼2014-03-1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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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情况讲给蝶彩听,便熄了打火机咬在嘴里,直接跳进了幽黑的水里。水特别冷,比外面的湖水更冷,这片湖底,应该连接着某片大型地下水,地气的阴冷透过毛孔传来,冻的人浑身打颤,紧接着,蝶彩也跳了下来,我耳里明显听到她牙关打颤的声音。这样下去不行。我心说:怎么也得上岸,把衣服拧一拧,否则真要冻死了。我没多说话,拽着蝶彩开始往水域对面游,不多时便顺着山壁延伸出来的石台爬上了岸。黑暗中,我没用急着点打火机,而是道:“蝶妹子,咱们先把衣服拧一拧,放心,我不亮光。”蝶彩冻的牙关打颤,闻言嘶了一声,哆哆嗦嗦道:“谢、谢谢。”紧接着,便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女性这么近距离的脱衣服,但这种情况下,我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没心思再去感受这种意境,也跟着脱衣服拧水,虽然起不来多大作用,也总比湿哒哒的好。片刻后,我问蝶彩好了没,她道:“可以了。”紧接着我燃起打火机,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我们脚下的石台与整个山洞是一体的,石台形状不规律,但表面却比较平整,可以看到比较古老的打磨痕迹,石台宽窄不一,有些地方足有两三米,有些地方则只有十多厘米,人过去都得贴着石壁,否则就要落水。洞里的黑水,随着暗流的涌动,时不时的就会蔓延到石台上,我们的脚几乎都是泡在水里。蝶彩抱着双肩,冻的脸色发白,嘴里直吸气,道:“这里太大了,也不知歧筑他们去哪儿了。”
                如今四面环水,水将所有的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都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我们如今是完全没有头绪,况且,那个所谓的治百病的不老石,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即便有,究竟放在哪个角落也很难说,桑泽想必也没有具体的寻找路线,这样一来,就纯粹是在水窟窿里瞎窜,这样找到他们的几率就更小乐。我分析了一下,便下了决定,一切等鬼魂陈他们赶上来再说。原因有两个,第一:鬼魂陈他们有没有摆脱哪个长舌头怪物很难说,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我和蝶彩两人又在这水窟窿洞里瞎窜,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里,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第二,如今我和蝶彩无法判断歧筑两人的行踪,唯一的希望便在鬼魂陈身上,这小子能通过死人定位,身上又有那面宝贝镜子,与其没头没脑瞎窜,不如等汇合后再作打算。我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蝶彩听,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水洞大的吓人,以前有很多人都迷失在这里面,族里每年的神湖祭,也只准走一条规定好的水道,咱们确实不能乱来,一但迷失,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害怕,但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胆子比城里的姑娘壮,我们两人合计完,便找了一处石台稍大的地方,选了一处没被水溢湿的干燥地,两人就地而作。说实话,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就希望能有一堆篝火烤一烤,我俩耐着寒,时不时燃一下打火机,戌时,蝶彩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便挪动一下屁股。
                如今四面环水,水将所有的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都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我们如今是完全没有头绪,况且,那个所谓的治百病的不老石,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即便有,究竟放在哪个角落也很难说,桑泽想必也没有具体的寻找路线,这样一来,就纯粹是在水窟窿里瞎窜,这样找到他们的几率就更小乐。我分析了一下,便下了决定,一切等鬼魂陈他们赶上来再说。原因有两个,第一:鬼魂陈他们有没有摆脱哪个长舌头怪物很难说,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我和蝶彩两人又在这水窟窿洞里瞎窜,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里,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第二,如今我和蝶彩无法判断歧筑两人的行踪,唯一的希望便在鬼魂陈身上,这小子能通过死人定位,身上又有那面宝贝镜子,与其没头没脑瞎窜,不如等汇合后再作打算。我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蝶彩听,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水洞大的吓人,以前有很多人都迷失在这里面,族里每年的神湖祭,也只准走一条规定好的水道,咱们确实不能乱来,一但迷失,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害怕,但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胆子比城里的姑娘壮,我们两人合计完,便找了一处石台稍大的地方,选了一处没被水溢湿的干燥地,两人就地而作。说实话,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就希望能有一堆篝火烤一烤,我俩耐着寒,时不时燃一下打火机,戌时,蝶彩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便挪动一下屁股。
                我看着这个石阶,忍不住怔了一下。石阶明显是向下的,也就是说,在千年之前,这里的水位线,还要更低一些。猛的,我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如此,那么那块所谓的不老石,会不会位于水下? 既然石阶通往的地方,曾经没有被水覆盖,那么显然,石阶的尽头曾是人类的活动空间,这样一来,不老石位于水下的几率,至少也是一半一半。 难道蝶彩的消失,和这些石阶有关系? 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石阶又不会吃人。 就在我想到这一层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因为我看见,水里的某一层石阶,竟然突然动了一下,两层石阶加在一起,仿佛什么怪物突然张开了嘴似的。 我吓了一跳,猛的往后退一步,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说别又是让我碰到什么鬼玩意了吧? 我立刻拔出竹刀,身体紧贴着石壁,这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蝶彩的失踪,觉得和这些石阶有关……难道……难道蝶彩真的被石阶给吞了?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这个古怪的想法几乎让我头皮发麻,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想错了,那石阶突然不动了,紧接着窜出了一个个圆滚滚的东西,由于距离比较远,一开始我看不见那些究竟是什么,但它们身体的颜色和周围的洞壁极为相似,我估计刚才不是石阶再动,而是附在石阶上的这些生物再动。 那些小东西速度极快,它们纷纷爬出了水面,开始朝我爬过来。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严格来说,它应该是一种蜘蛛,只不过外形十分奇怪,披着像螃蟹一样的甲壳,乌黑,上面还有一些灰色的小斑点,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各个都有承认拳头那么大,嘴上可以看见一对外凸的大鳌,这要是一嘴咬上来,至少也得掉一块肉。 这些东西上岸之后,哪儿也不去,竟然直直朝我爬过来,它们速度挺快,不消片刻就到了我脚下,我几乎要跳起来,立刻离开石壁,开始往后退。 但紧接着我便发现,这些螃蟹蜘蛛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那块山壁,它们挨个挨个的往山壁上爬,发出一种咯咯咯的脚步声,就像是什么坚硬物品在敲击石壁。 这些东西不来袭击我,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下意识的往山壁上方看,心说那地方有什么这么吸引它们?结果我抬头一看,顿时心跳都吓的停止了,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全部都往脑袋上。 就在我头顶上方的洞壁上,竟然有一具木乃伊。
               它浑身雪白,四肢摆出一种形似蜘蛛爬行的姿势就那么直挺挺悬在我头顶,也不知在黑暗中看了我多久。而在这具木乃伊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家伙,那是一只足有小牛犊大的黑壳蜘蛛,倒悬在洞壁上,一对眼睛血红,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突然停在了我身上。 我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因为它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动物的眼神,它就像……就像一个神色怨毒的人,用十分阴毒的眼光盯着我。 下意识的,出于人类的本能,我几乎是拔腿就跑,但才跑了一步,我脖子上就突然被一个东西撞了,紧接着,那块皮肤就火辣辣的痛起来,如同有烈焰在旁边炙烤一样。 我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去摸脖子,结果这一摸,顿时摸到了一团口香糖一类的东西。 大凡初次吃口香糖的人,估计都玩过一个很傻逼的游戏,就是将嚼完的口香糖吐出来,然后扯成长长的一条,牵出很多白丝。而现在,贴在我脖子上的,几乎就是这样的东西,我手掌心的皮肤一触到,便也觉得疼痛,放手一开,掌心已经是红彤彤一片。 只见一道白色的,如同被扯开的口香糖一样的东西,从那大蜘蛛的下腹处射出来,尽头刚好就贴着我的脖子,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知道那个木乃伊是什么东西了……如果我没估计错,那里面应该是蝶彩。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恐惧反而退了大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蝶彩整个人被裹成了一个大蛹,已经一动不动,我简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在反应过来的这一刻,我立刻抽出了腰间的竹刀割上了脖子上的东西,但这玩意韧度极佳,竹刀割上去,就跟割进棉花里一样,反而是我手里的打火机,在转身的时间烤上了粘物,那东西就像融化的冰,立刻就软了。 我这才想起,刚才蝶彩消失,唯独打火机还亮着,估计是这些东西怕火。 而这时,那只眼神怨毒的大蜘蛛,已然把我定为了下一个猎物,在头顶上倒挂着灵活爬动,几乎片刻间就到了我头顶,而那些从水里爬出来的小蜘蛛,顺着山壁爬上去后,已经开始向着人蛹爬去,就像要准备用餐一样。 我听说蜘蛛吃东西,都是先将猎物裹起来融化成汁,然后再进食,但看这些形似螃蟹的蜘蛛,嘴里有大鳌,估计跟普通的蜘蛛进食不一样,没准是一口一口活吃的。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眼见那大蜘蛛就悬在我头顶,情急之下,我立刻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 如今我手里的火源太小,小小的打火机肯定对付不了,必须要有更大的光源。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肯定点不起来,但我记得自己的中衣是一种比较特别的材质,当然,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有多好,只是因为我不了解这方面,叫不出材质的名字而已。 这种材料经常被拿来做衣服,大多数的人都穿过,但都发现不了它的一个特点,就是易然,毕竟,很少有人没事烧衣服玩。它的特点是不储水,火一点就着,我上大学的时候要手洗衣服,往往洗到这种衣服时,外面都湿透了,里面还是干的。 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当把中衣脱下来时,我几乎将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神佛果然没有另我失望,打火机在衣服处晃了几下便着了,瞬间燃起透亮的火焰。
               我头顶上的大蜘蛛原本紧追不舍,火光一起,它立刻像是遇到天敌一样,连连往黑暗处退。 我见这方法有效,也不敢耽误时间,挥舞着衣服又连忙往回跑,那小小蜘蛛一个个吓的直往水里掉,全部附在潜水的石阶上一动不动。 我到了那人蛹底下,立刻垫着脚去烧,人蛹上白色的黏物快速软化,露出一些衣角,上面还有纳衣族自己绣的纹饰,我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里面的人没有动静,甚至在挣扎都没有,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拿着衣服的手几乎都在颤抖。 那只大蜘蛛并没有走,它们应该是一种比较奇特的物种,算是两栖类蜘蛛,看样子,应该可以在浅水处生存,大蜘蛛躲在了黑暗里,虽然我看不到它的身体,但那种阴森森被注视的感觉,却十分清晰。 就在这时,黏物终于全部软化,上面的人蛹猛的砸了下来,一下子砸我身上,我们俩几乎滚成了一团,手里的衣服也掉在地上静静燃烧,但我知道,这种衣服很易燃,不出一分钟,估计就要熄灭了。 我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去扒蝶彩身上附着的黏物,于此同时,蝶彩自己也挣扎起来,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好,人好活着。 但当我将那些黏物完全弄开始,我愣住了,确切的说,是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层凉水,浑身冷透了。


              IP属地:广西53楼2014-03-1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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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任何一个普通人,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被一口一口咬死时,估计都淡定不下来。
                  大约是人的应激反应起了作用,就在被咬的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个办法,既然别人不能救我,那这种时候,就只有自救了。这些小蜘蛛只能在潜水里游,无法下到水深处,现在要想暂时躲过它们,只能往水下走。
                  此刻,我背上几乎已经爬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疼的人都有些抽搐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立刻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的钻入了水里。
                  水下黑漆漆的,水流混乱,我也无法睁眼,一如水就立刻往下游,大概也就两三米深的高度,背上的蜘蛛就全部松口了。但我憋气最多也就憋两分钟,而上面的蜘蛛则游的更快,我必须在这两分钟里,游到一个蜘蛛到不了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在哪里?
                  我想不到,同时也没有时间给我去想,因此只能向着原本的方向游去。
                  大约几十秒后,眼睛适应了水流,我才得以勉强睁眼,抬头往上看时,依稀可以看到鬼魂陈几人打水的脚,由于风灯的光芒透水不深,我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一种暗淡的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大约是发现了我的消失,鬼魂陈三人同时顿了一下。
                  我当时逃命逃的太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知会三人,在那种蜘蛛就在我背后的情况下,难道我还要向三人打招呼,说:“喂,我要躲到水里去,你们要不要一起?”这显然不太可能,因此上面的三人同时顿了一下,估计以为我被蜘蛛啃了。
                  片刻后,其中一个人开始往回游。
                  我惊了一下,从裤子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鬼魂陈。
                  他疯了?那蜘蛛速度本来就很快,他不但不快点跑,居然还往游!
                  但片刻后我就会晤过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如果我没估计错,这小子应该是想回去找我。这一刻,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实在没想到,这个我一直讨厌的人,居然会冒这种生命危险返回去救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我有些,但为了鬼魂陈的生命安全,我立刻就往上游,恰好抱住了他的一只脚,我本来是想阻止他回去,但鬼魂陈大约以为是被鬼扯脚什么的,我拽住他其中一只脚后,他的另一只脚,立刻就朝我脑袋上踹。
                  靠!
                  这一脚踹不轻,我几乎在水里翻了一个跟斗,肺里的一口气也憋不住,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在翻滚的过程中冒出了水面,鬼魂陈一见我,明显愣了一下,我气的肺都要炸了,只见那蜘蛛竟然已经将我们包围了,而巴达和瘦子,明显没有那么有义气,但也没有抛下我们走人,显然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回来就我们。
                  我此时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立刻大叫道:“这些东西只能在浅水处,大家往水底下游。”我说完,深吸一口气就重新扎进了水里,很快,我感觉到鬼魂陈也紧跟着我下了水。
                  随着瘦子和巴达的入水,那盏风灯也因为入水而熄灭,水底下顿时漆黑一片,我除了在扑打水时偶尔能碰到鬼魂陈以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触不到,周围全是水。
                  这样呆在水里也不是办法,普通人在水下憋气,至多三分钟为极限,而我们比游泳,肯定比不过那些小蜘蛛,唯一的办法,只能躲在水里。我不信那些小蜘蛛会一直浮在水面上等我们。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一是光源,二是我们必要要找个地方换气。
                  我和鬼魂陈依旧朝前游,但由于水下黑暗,一直没能和巴达他们碰上,在黑漆漆的水下,只能凭触感,其余的什么都不靠谱,因此我和鬼魂陈最后不得不互相挽着手臂才没有分散,但巴达两人却是遇不上了。
                  我们朝前游了大约有两分钟,我实在憋不住了,挣扎要上去换气。凡是有过憋气经历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憋到极致,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经历。
                  而此刻,我就是那种感觉,一开始因为畏惧上面的蜘蛛而忍着,但真正憋到极致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被咬掉几块肉,也要先换一口气再说。
                  但此时,我和鬼魂陈是手挽手的姿势,他肺活量估计比我好,还没有憋到我这个份儿上,因此当我不顾一切往上游时,他却死命将我往下拽。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小子想活活淹死我。
                  淹死和被咬死,究竟哪个比较痛快?
                  妈的,哪个都不痛快。
                  我一开始是挣扎,但挣扎不过,那小子用他的肺活量来衡量我的肺活量,一个劲儿将我往水里拖,我到最后,一口气终于吐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水直往鼻子和咽喉里灌,那种滋味,实在不必多做赘述,到最后,我除了痛苦,便什么也感觉不到,连大脑都停止工作了。
                  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成为一个水鬼时,周围的水突然消失了,空气迎面而来,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边咳嗽吐水,一边猛吸气,等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处于一个山洞里。
                  之所以能看到这个山洞,是因为在山洞旁边还摆放了一盏风灯。风灯湿淋淋的,还滴着水珠,但这种风灯内部是纳衣族的固体燃气,形如蜡烛,倒也不怕水沁,旁边依次坐着巴达和瘦子,我这才想起鬼魂陈,不由怒火中烧。
                  好哇,这小子刚才差点没把我淹死,现在到没影儿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这应该是山洞靠里面的一段,两端都有拐角口,因此看不到入口,大概是我晕了之后,巴达两人将我们抬到这里的。
                  见我四处张望,巴达便道:“别找了,就咱们三个,陈兄弟不见了。”我原本还一肚子气,闻言不由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就在我快要昏迷的前一刻,鬼魂陈都一直在我旁边的。
                  我用眼神示意巴达说下去,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们在水里面找不着南边,接着就感觉有人扯我们的腿,将我们往一个水洞里带,等我们点起灯才发现你也泡在洞口边上,但陈兄弟不知道去哪儿了。”
                  按巴达的话来说,之前扯我的,以及后来扯巴达两人的,应该都是鬼魂陈才对,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发现了这个山洞,所以才将我们往这里带,但他自己跑哪儿去了?


                IP属地:广西56楼2014-03-12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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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立刻举着风灯往巴达所说的入口处走,这时我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入口,其实是一个向下倾斜的洞口,一半都没入了水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洞,应该也是位于水下才对。 巴达也跟在后面,道:“咱们应该就是从这里被抛上来的,只是不知道水面上的那些东西退了没有,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能上去。”接着他问我,蝶彩怎么不见了。 一说起这事儿,我顿时惊醒过来,也无暇去想鬼魂陈究竟又溜到哪里去了,只得语气沉重的将我们的遭遇告诉巴达和瘦子,巴达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嘴唇都有些哆嗦:“你说……蝶彩她……”
                    我心里有些不忍,但不得不点头,道:“我没有保护好她,抱歉。” 瘦子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还是比较冷静的那一个,说道:“蝶彩受伤跟你没关系,但你让她一个人离开,这就是你的错了。”我心说,她要走,难道我得跪下来求她?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我实在没有心思去说谁对谁错,便道:“她现在受了外伤,如果不出去医治,绝对会死于感染,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找到她,然后带她出去。” 巴达也恢复过来,神情沉重,叹道:“好,找到人之后,麻烦陈兄弟将蝶彩带回寨子里,我们两个继续找歧筑他们。” 我想了想,蝶彩的行动方向,其实跟歧筑两人应该是一条路线,一来不老石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二来歧筑两人在追逐的过程中,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蝶彩不可能在水洞里乱窜,她肯定会跟我们一样,继续追踪歧筑两人。
                    不,或许是一人,因为鬼魂陈说过,在这个水窟窿洞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新鲜的死人。 我们三人商议好,随后清点了一下身上所携带的装备。 有绳索两根、竹刀三把、风灯一盏,竹筏上本来有准备食物,但在追踪歧筑的过程中,已经大多散落在了水里,如今我们水倒是有现成的,只是没有吃食。 由于情况紧急,蝶彩随时可能发生生命危险,因此商议一番后,我们决定在沿途留下记号,以免鬼魂陈掉队,紧接着,我们便举着风灯往前走。
                    我们现在所跻身的这条水洞也比较潮湿,水洞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四方形,像是经过人工打磨一样,但细细一看,又无法找到明显的工具痕迹,大概是年久日深,即便有痕迹,估计也保存不了多久了。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重新游回水面,但一来我们不知道那些蜘蛛还会不会追击,二来这条水洞四四方法的造型,隐隐有些人为的迹象,我再一想到之前的推测,不由更加肯定,如果那块不老石真的存在,那么有很大的几率是唯一洞的底部。 这种水窟窿洞,大多是由于地质运动所形成的,在地理学上,称为山窟形窿洞,这些洞口在山体内部交错,形成了天然的洞穴,经常聚集着一些野生物,越是深邃的洞窟,就越有可能冒出些离奇的东西。
                    我曾经听说,在湖北神农架的深山处,就曾经发现过这样一片山窟形窿洞,后来有学者认为,窿洞形成的时间非常久,很可能在里面存在有早期人类活动的痕迹。 为了证明这个推测,曾组建了一批地质与考古学者进去,结果活着出来的仅仅两个人,据那两人后来描述,在窿洞里面,早期人类活动的痕迹到没有发现,只是遇到了很多寄居在里面的野生物,其中有很多生物,听都没有听说过,后来,那片洞窟,就再也没有人去过。
                    不过,我们现在虽然处于同一种地貌里面,但好在这里长时间被水覆盖,水里面能出的东西有限,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并且我们的运气显然比那批学者要强,至少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一路上,我每走一段距离,便会在墙上留下一个记号,用竹刀在石壁上刻一个歪歪扭扭的陈字,以便告诉鬼魂陈我们的动向。 他这个人一向让人琢磨不透,在遇到民国美女时,他说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导致我后来被民国美女多翻骚扰,但在之前,他却肯返回蜘蛛群里救我,这实在有些耐人寻味,我心说:莫不是自己魅力太大,已经不知不觉间,将鬼魂陈给收服了?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估计是他收服我还差不多。 这条水洞是笔直向前的,但没走多久,我便觉得心中砰跳起来,因为隧洞越往前,地势越下,逐渐的,竟然露出了一层层简易的石阶。 这些石阶显然长期被水流冲刷,边缘已经变得很圆润,滑溜溜的,一脚踩下去就有摔倒的危险,而且石阶很薄很矮,不像是用来走人的,倒有些像大型公园里的景观石阶。 风灯的光芒比较暗,石阶一直延伸向下,也不知究竟有多高,接着风灯的光芒看下去,只见下面笼着一层黑气,雾蒙蒙的,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石阶特别滑溜,踩上去要十分小心,好在我脚上蹬的是特意新买的长筒登山靴,比较防滑,巴达和瘦子脚上穿的是纳衣寨手工的布鞋,虽然看起来民族气息浓厚,但在这石阶上走起来可够呛。 最后我走到了前面开路,让他俩在后面慢慢走。 越往下,洞壁周围的规划就越整齐,如果说原本这个洞窟是个不规则的方向,那么现在,洞窟四面,已经完全成了规矩的方形,我们如同是走在一条地铁通道里,当然,这条地铁通道比较老旧而已。 我举着风灯,一手扶着石壁,踏着台阶小心翼翼往下走,那下方的黑暗处,如同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且一眼看上去,那个黑色的漩涡还是流动的,仿佛一个黑洞,要把人吞下去似的。
                    我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下面有问题一样,有种走进怪物嘴里的感觉一样。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巴达小声道:“你们说这些石阶是用来干嘛的?” 瘦子沉默寡言,没吭声。我推测道:“你们不是说这里曾经住过人吗?主人总得有存粮放东西的地方吧?我觉得这像个地下室,估计是存东西的。” 巴达道:“我看不像,这些石阶根本就不像给人走的,如果下面真的是存东西的地方,这石阶可不方便。” 瘦子道:“不是给人走的,难不成是给鬼走的。”他声音比较冷,听不出是什么意味,像是在讽刺巴达的这句话。我被民国美女吓怕了,现在最忌讳别人跟我提鬼神,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晦气,越发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但是他俩的话却提醒了我,古代人所需要储存的,无法是财物和粮食,其中一半粮食占大部分,需要经常取用,如果这下面真是储存东西的地方,按理说,石阶应该修葺的利于行走才对,但这地方……好像真不是用来走路的。 我越看越觉得巴达说的有道理,不由也觉得好奇,这下面,究竟是干嘛的? 虽然这些山窟形窿洞,有天然的地理优势,适合于内部改造,但对于千年之前的古人来说,要打造这么薄,这么密集的一层层台阶,到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古人底层过日子,一般讲究实用,这种形似景观形的阶梯,修葺在这个地方,可一点儿都不适用。
                    一片,我们三人四周都被黑暗围困,就如同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黑色的海洋吞没,不知为何,我心里升起一种毛森森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回头继续往下时,走在最后面的瘦子,突然惊呼了一声,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瘦子已然滑倒,撞上了巴达,巴达紧跟着便重心不稳推了我一把,这一下子是联动效益,我们三人顿时就如同粪球一样,直接往湿滑的楼梯下面滚。 这石阶并不陡峭,周围也不尖锐,到没有受伤,只不过太过于湿滑,我们完全刹不住脚,根本无法补救,直接咕噜咕噜的往下滚,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手里的风灯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啪的一声灭了,估计是外面的玻璃罩被磕碎了。
                    一阵天旋地转的黑暗之后,我感觉石阶终于到了头,自己也终于停了下来,似乎到了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只不过这地方有浅水,我脸直接砸在了水里。 片刻后,我才摸黑提溜着风灯爬起来,黑暗中,我只听到巴达嘶嘶抽气的声音,估计被撞的不轻。紧接着,洞里亮起了火光,是巴达点燃了火折子。 这种火折子外面是竹筒,竹筒上面还有个头帽,不用的时候将头帽盖住,就可以隔水。 借着巴达的火光,我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风灯,果然是玻璃碎了半块,看起来残破不堪,但好在里面铁包的蜡油不容易受损,我便将风灯凑过去,就着火折子点燃了。
                    光芒亮了些,巴达抱怨瘦子,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被摔死算咱们走运。”我也有些怪瘦子,心说一般敢嚣张的人,要么是有本事,要么是有后台,看你平时冷冰冰的,也挺拽不拉几的,怎么关键时刻,比我还怂。 这次着实惊险,我们是从很高的距离栽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石阶经过了水的打磨,边缘已经平整,我们绝对会死的很惨。 但这话我不好说,一来瘦子年纪比我大,二来人家这好歹是纳衣寨的地盘,我一个外来人,实在没资格怪人家。我随意看了瘦子一眼,却发现他神情很不对劲,像是被巴达的话激怒了,阴沉着脸,牙关咬的很紧,就像在忍耐什么一样。
                    我这次想起,瘦子再不济身手也比我强,现在要是起了内讧可不好,巴达怎么着也有一身腱子肉,我这亚健康可扛不住,要真内讧,吃亏的绝对是我。 想到此处,我连忙劝道:“行了巴达,别说了,谁没有个犯错误的时候,这石阶湿滑,你们的鞋本来就不适合走,出了意外也情有可原,大家只要没事就好。” 谁知我说完,瘦子却突然抬头,还是那副咬紧牙关隐忍不发的模样,我心里有些不爽,小样,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一个大老爷们,犯了错被说几句,还真就受不了啦?


                  IP属地:广西57楼2014-03-12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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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劲,即便真是那个人在害我们,那他也应该是隐蔽起来,谁会大咧咧的躺在这上面? 这石台上又没有漂亮姑娘,睡上去我也嫌膈的慌。 这么一想,我不由站直了身体,去俯视平台的表面,一看之下不由愣住了……还真有个姑娘。 巴达见我看的专注,问我在琢磨什么,我将他拽过来,道:“你看,这像个什么?” 他盯着石台看了一眼,惊讶道:“像个姑娘。” 我道:“除了姑娘呢?” 他又仔细看了一阵,一脸不可置信道:“这姑娘在和一只鸟亲嘴儿。”我顿时觉得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石台上面确实雕刻了很多东西,但大多都已经比较模糊,其中有些比较大型的雕刻物还能勉强看出模样。
                      在两米长的石台表面,雕刻有一个女人的图案,赤身裸体,披头散发,手舞足蹈,脸上似乎还带了一种面具。 这面具有些古怪,像鸟,鸟身上又有很多禾苗一样的东西。 别人不认得,我却是认得的,因为这种鸟面具,我曾经见人带过一次。 那是我还在乡下住得时候,那时大伯家的别墅也还没修建起来,村子里山路十分难走,很少能有机会去县城,别家乡下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帮家里人干活,但我不一样,一来我们是中医世家,主要收入是靠给人看病,因此并没有太多农活,一般也就我妈在院子里种些菜。 由于我是独子,难免娇惯,爸妈身体强健,又没有什么活干,所以我从小放了学就是到处疯,十分自由。大伯没有娶妻,又无子,因此每到放假,我爸都会将我打发到大伯那里去,算是陪他,我大伯每到那时特别高兴,不给人看病的时候,就带着我到处玩。
                      农村乡下无非是抓鸟捉蟹,但时间久了也觉得腻,大伯见我无所事事,便抽了个空,说到我去参加集会。 我以为是赶集,顿时很兴奋,因为大伯家比较阔绰,他给我买东西从来都是很舍得下血本的,我老爸就特别抠,买根棉花糖还要讲价,如果人家不肯少价,我爸就虎着脸,说:“那就来个小号的,收一半钱。”卖棉花糖的人气的够呛。 结果跟我想的不一样,大伯没带我去集市,反而去了邻村。 邻村跟我们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人口比较集中,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是形似吊脚楼的建筑。邻村山路崎岖,村里人得了病很麻烦,大伯经常会亲自登门问诊,因此在村里声望很高,我们一去就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当天晚上,村里燃起了篝火,篝火周围架着各种野味儿,有兔子、狍子、山羊、野鸡、竹斑、伞盖儿大野菇,一个个烤的黄灿灿,直滴着油水,我馋的咕嘟咕嘟咽唾沫。
                      寨子里人知道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特别给我面子,先就撕了只兔子腿给我吃,我正吃得昏天黑地时,周围忽然想起了鼓声,紧接着,便有村子里的年轻姑娘出来跳舞,她们脸上带着一种像鸟又像植物的面具,绿油油的特别漂亮。 大伯后来告诉我,这是村子里的人在祭春,这是春节最初的形式,即为了祭祀春天的来临,预兆着新一年的五谷丰登,那种,面具中的鸟,取的是山海经里一种名为‘春鸟’的动物,它寓意着吉祥和兴旺,而那些形似植物的羽毛,则是麦谷的象征,寓意着丰收。 这种面具,在古时候,曾经大面积的流行过,后来随着演变,逐渐演化成了春节,很多最初祭春的习俗,便就此失传了。但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仍然保留了一些习俗。 我们所去的那个村子,就是将春节和祭祀分开来过的。 简单的来说,那是春祭时才会带的面具。
                      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的面具虽然跟我小时候所见的有一定区别,但在大的方面,并没差太多,我几乎可以肯定,上面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正在进行春祭的女巫。 据小黄狗说,巫也是医的一种,民间称之为巫医,事实上,最早的医术,都是由巫医演变过来的,逐渐才划分为中医、道医、苗医等,直指现在,大多数人将巫医都归类在道医里面,因为巫医治病的过程,会牵涉到很多神鬼之事,因此也有人说,道医是古往今来,保存的最完整的医术。 一是因为它大多是师传徒,门派之间流传。 二是流传范围窄,不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 比如西医最初传入中国,是在清末初期,当时大多数西医,都是直奔中国的皇城北京,去那儿踢馆,即与京城的医馆斗医,但相反的是,西医会去医馆斗医,但绝对不会跑去道观里面斗医,因为道医固然厉害,但它影响范围太小,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哦,原来生了命,还可以去看道医。 也因为如此,很多上古流传下来的医术,才一代代通过巫道流传下来。 春祭的女巫,在过去,大多也担任村子里的医生,而我眼前的女巫虽然手舞足蹈,一幅如同祭祀的场景,但却并不像再进行春祭,反而像是在医病。
                      她左手捏了类似占卜的东西,右手拿了一枝柳条,倒很像是一些神婆抽鬼治病,我再仔细一看,果然又发现了不同,在女巫的前方,还刻画了一些东西,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但细细揣摩,还是能推测出一些,上面刻画的,是一种似人又似鬼的东西,女巫似乎正在抽打它们。 这上面所刻画的,显然是女巫在治病救人的场景,上面的病人,像是被什么恶鬼附体,神态有的凶恶,有的凄惨,有些惊惧的看着女巫手中的柳枝。 在平台表面,还有两个浅坑,坑的形状凹凸不平,不像是人弄出来的,有些像石片脱落自然形成的,我估计这两个坑,原本大概是用来放祭祀的火油,由于有热度,便将火油座下得石头烤成了这种不规则的形状,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显然错误了,这里或许不是储存室,到更像是用来祭祀的地方。
                      如果按照平台雕刻上的内容来看,这场祭祀,恐怕远没有春祭那么简单,恐怕还有些别的东西,下意识的,我想起了之前那个长舌女人,再一看平台上雕刻的女人,不由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时,巴达和瘦子已经绕过平台,到了平台的后方,这后面也是一个四方形的通道,借着风灯微弱的光芒,也无法看出究竟有多深,刚才那个人影爬起来后突然消失,估计就是朝里面跑去了。 瘦子见我还在看那平台,便道:“别耽搁了,我估计刚才那人肯定是桑泽,别人不会害咱们。”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巴达愣了一下,道:“如果那个人是桑泽,那死的那一个岂不是……”他没说完,但我知道他们的意思。
                      歧筑追着桑泽而且,大约五分钟左右,根据鬼魂陈那面古镜显示,我们周围多出了一个死人,也就是说,他们中必定有一个人遇害了。 而歧筑显然不会害我们,那么刚才躲在暗处使绊子的,似乎只能是桑泽了,如此一来,桑泽还活着,那死的人,自然就是歧筑了。 我们的心情同时沉下来,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惋惜与愤怒,为了一颗不知是否存在的石头,居然连同一个村寨的人都害! 自从进了纳衣寨,我们的衣食住行便都是歧筑在负责,养狗一日还有感情,更何况我们几个大活人相处了好几天,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一咬牙,我道:“走,一定要逮到他,给歧筑一个交代。”
                      我们三人当即不多做停留,立刻举着破烂的风灯前行,这条四方形的通道底部,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平整,而是有很多坑洞,坑洞排列的顺序比较规律,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其中每一个坑洞,直径都在半米左右,似乎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 在大学时,我选修过民俗课,对这些也算有一点了解,在关于疾病的祭祀中,有一种叫做‘踩鬼’,一般是爆发大规模的疾病时才会使用。 巫医认为,大规模的传染病爆发,往往是有病鬼在作祟,因此便有了一种叫‘踩鬼’的祭祀方法,即把得病死去的人火化,然后在一条道上挖上坑,坑里放上死去人的骨灰,由村寨里阳气最旺的童男童女们蹦蹦跳跳,在上面来来回回的踩,意为把病鬼踩回阴曹地府里去。 我看着这一条坑坑洼洼的通道,再一联想平台上柳枝抽病患的场面,便不难推测出这些坑洞是用来干嘛的,估计在千年之前,纳衣寨的原著居民里,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瘟疫,瘟疫使得它们进行过一场祭祀,所以才有了外面的石阶和石台,我想,我们应该是走入了千年前的一个祭祀场所里。
                      如今,坑洞里曾经放置过的骨灰,早已经和湖水融为一体,随着湖水流转在山川大泽之间,里面除了退水时留下的积水,便什么也没剩下,只偶尔看得见一两条死鱼,散发着阵阵腥臭。
                      就在这时,我眼角突然瞥见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它位于一个坑洞里,被水沁着并不显眼,如果不是我恰好从它旁边小跑过,恐怕很难被人所留意。 那东西黑漆漆一团,但还是不难看出,那是一团布料。 我愣了一下,不禁停住步伐。这地方,怎么会有布料? 瘦子听见动静,停下脚步,转头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道:“那儿有一团东西,我看看。”其实,人人都有好奇心,但比起性命,我的好奇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但这件事实在太过奇怪,水底有布料不奇怪,偶尔洗衣服飘落一两件,沉入湖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布料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稀奇了。
                    ————————————————拉拉拉拉拉————————————————


                    IP属地:广西60楼2014-03-12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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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我问道,心说,难道那批人都没有救下来?
                        瘦子道:“后来?听说老一辈的人赶过去一看,很多人当时就哭了。送医的队伍被困在了深涧窟里,那是进出寨必经的道理,所有人都躺在洞窟里惨叫,每个人身上都烂了,他们爬不起来,在地上打滚,据说里面还有些地癞子,黑漆漆的一条条,把他们身上都爬满了……后来,救援的人赶走了地癞子,所有人都在惨叫一句话:快杀了我吧。”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凉,顿时感觉全身都不是滋味,先前我们跟桑泽相处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已经……
                        我总算知道巴达那夸张的举动,看着那冰冷幽黑的地下水,我甚至也想进去洗一洗,哪怕再冷也顾不得了。
                        瘦子叹了口气,道:“没人再敢接近他们,最后满达下令,用弓箭,全部射死了。从那之后的十多年都没人敢进那个溶洞,后来都是走悬崖,用山凿子往上爬,也就我们这一辈,三十年过去,才敢从溶洞通过。”我知道,瘦子口中所说的溶洞和山崖,估计就是我们当初曾经住了一晚的地方,一想到曾经有一群人在那片地方惨叫被射杀,我就觉得喉咙发痒,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瘦子说完,问我:“你还要救吗?”
                        说实话,我真的是犹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片刻,我便点头,道:“救!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不管,这辈子良心也过不去。”
                        巴达虽然不想管,但到底拗不过我们,最后三人一商量,便脱下一件衣服,将所有裸露的皮肤完全包了起来,只剩下鼻子。
                        末了,我觉得不行,道:“鼻子也不安全,那些痘粉挥发在空气中,就能通过呼吸道传播,鼻子也要护起来。”
                        巴达道:“鼻子护起来怎么喘气?”
                        我道:“用水隔一隔,充其量呼吸困难一些,但不会窒息。”想了想,我觉得不保险,道:“用尿更好。”
                        “尿?”巴达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也可以听出他很嫌弃。
                        桑泽逃走了。
                        但他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我里么将目光移向石门,果不其然,那道石门,竟然已经开了一条缝。
                        我登时觉得不对劲。之前我、巴达还有瘦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推也没能搞定,桑泽一个人怎么推开?
                        瘦子眼光闪动了几下,走到那堆绳子跟前,我们捏起断绳仔细一看,发现绳子不是被挣脱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的。
                        巴达立刻道:“不可能,我们当时有搜身,他不可能还藏了武器。”
                        我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他内裤你也搜了?”
                        巴达怒道:“谁会把匕首藏在内裤里!除非他想当太监。”
                        瘦子罢了罢手,示意我和巴达不要瞎扯,他道:“是有人帮他把绳子割断的。”
                        我和巴达顿时止住话头,有人?怎么可能?到达这里唯一的通道只有这一条,如果有人进来,我们不可能不碰头。
                        换句话来说,也不可能是有人事先躲在这里,这个洞窟就这么大,防水手电筒的现代光芒一圈扫下去,所有细节都一览无余,如果真有藏人的地方,桑泽当初也不会藏到那貔貅塑像后面,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了。
                        我晃着手电筒,心里一阵疑惑……究竟是谁干的?
                        现在这个水洞里,无外乎是这么几个人:鬼魂陈、失踪的蝶彩、至于歧筑,应该已经确认遇难,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那个人,只可能是鬼魂陈和蝶彩,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在进来的时候,不可能饶过我们三个,难道说……这里还有别的通道?我一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心中一动,发现我们遗漏了一个地方,头顶。
                        我几乎立刻就将手电筒照到了头顶上,这个洞窟比较小,但高度却很客观,最古怪的是头顶的洞壁凹凸不平,有些深深的凹了进去,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越看越觉得怀疑,变慢慢转换着方位,试图看清头顶各个地方的情况。
                        巴达和瘦子明白过来,连忙也跟着查看,人多力量大,不多时,我们便在一个凹处发现了一个水洞。
                        这个水洞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一人穿过。
                        看到这儿,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最后巴达道:“可能是谁?”
                        瘦子分析道:“应该不是陈兄弟,除非他也是个贪图财宝的人,否则他没有理由去开这扇石门。”不错,鬼魂陈身手了得,试想一下,如同他当时通过这个洞口下到地上,看见桑泽后,那么最有可能做的,应该是带上桑泽往回走,来找我们汇合,而不是解开桑泽的绳子,推开那扇石门。
                        瘦子说道这儿,眼神移到了我身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陈兄弟,咱们三个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你们来咱们寨子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显然,他在怀疑,我们也是为了宝藏而来。
                        我忍不住苦笑,天知道,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不可能明说的,顿了顿,我只能道:“老哥,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真实原因,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对你明说,绝对不是想害你们。”
                        瘦子眼神有些冷,看着我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但我觉得,鬼魂陈是绝对不会打开这扇门的,哪怕里面真的有宝藏。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鬼魂陈给我的第一印象,他似乎很有势力,出门还带手下,应该不是一个缺钱的人,我总觉得,这个人对于钱,应该没有太大的**。
                        巴达想打破僵硬的气氛,于是将我肩膀一搂,对瘦子道:“算了,谁还没个小**的,没准小陈是想来咱们寨追妹子,再说了,你看就他这怂样,想干坏事也没那个本事。”
                        我脸色顿时就黑了,我很怂吗……
                        瘦子闻言,看了巴达一眼,鼻尖哼了一下,道:“走吧。”他指了指那扇石门,示意往里走。
                        我总觉得事情透着一阵不对劲。
                        救桑泽的,我很确信,应该不可能是鬼魂陈,但如果是蝶彩……他们有同样的目标,这倒是有可能,只不过蝶彩一个女人,是怎么与桑泽打开这扇石门的?
                        这事儿疑点重重,但光是猜测,也无法想到答案,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找到桑泽,我大伯的下落,现在可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想到这儿,我甩开脑子里的念头,紧跟着瘦子后面,开始朝石门而去。
                        石门开了一条缝,大约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
                        瘦子拿着手电筒钻进去,我和巴达紧随其后,一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石碑。
                        石碑约有半人高,底下压了只乌青的大龟,碑的两角也有洛龟图案,碑上刻了一些文字,文字是古体,我看不懂,只模模糊糊能猜出几个,要是蝶彩在这儿,她应该能全部看懂。
                        我问巴达和瘦子:“这上面写了什么?”
                        巴达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IP属地:广西65楼2014-03-16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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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最后只能道:“你们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巴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脚步微动,似乎想冒险,被旁边的瘦子按住了手,瘦子低喝:“别动。”
                          紧接着,瘦子缓缓对我道:“外面有尸体。”
                          我明白了瘦子的意思,他是让我去把石板下面的尸体搬上来。
                          我顿时觉得恶心了,一想到那腐涨的尸体,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但人被逼到了这份儿上,再恶心也没办法,我只得小心翼翼从瘦子手上接过手电筒,那种手电筒回到两扇石门间。
                          这里已经溢了一层浅水,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我总觉得这层水有一种尸体的味道,恶心的要命。
                        将手电筒插在腰上后,我开始挪动石板,石板刚一打开,那具尸体的上半身瞬间被顶了出来,呈现出一种趴着的姿势,随着水流的推力,他还在往上爬,就像从地下通道往外爬的丧失一样。
                          我头皮都麻烦了,瞬间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我这一趟被鬼非礼被熊追,坠崖坠湖还被长舌女勒脖子,他***,我这是为神马!
                          害怕归害怕,我只能秉着呼吸,拧着尸体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将他往上拽,然而我刚把他拽出来,紧接着,他脚下,竟然又带出了一具尸体。
                          确切的说,是一具白骨。
                          这是做什么?
                          买一送一?
                          大约我已经被这具恶心的男尸刺激到麻木,因此看着第二具被拉出来的白骨,反而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被这一刺激,甚至连手底下这具男尸,我也觉得不那么可怕了。
                          胆量果然是锻炼出来的。
                          那具白骨十分奇怪,竟然和这具男尸是连在一起的,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骷髅架子手骨的地方有断裂,骨刺扎入了男尸发涨的腿肚子里,我一拉,就连着被带了出来。
                          看来下面这拦尸地,拦住的可不止一具尸体,看着骷髅的形状,还没有完全散乱,看样子那应该也就在近百年之内,否则时间太久,骸骨早就冲成了散骨,无法成型了。
                          我一用力,顺道将那具骸骨也拔了出来,正准备拖着男尸回去,结果一看洞下面的情形,我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由于下方水势上涨,因此这个洞口的水时高时低冒着大水泡,形如一锅煮沸的沸水,而在这锅沸水里,竟然有无数的人骨沉沉浮浮,光是头骨,我就看到了五个。
                          不错,五个头骨!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下面,到底拦过多少具尸体?
                          紧接着,我觉得不对劲……尸体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都没有完全散开,也就是说,应该是近百年间的事情,这地方偏僻又少人,哪里又这么多人可以死……
                          这些搁浅在拦尸地的死人……都是哪儿来的?
                          巴达并没有提过,这百年间,有大规模的死过人啊?
                          况且,纳衣寨实行的也是标准土葬,据巴达讲,就在我们曾经经过的那片毒花海的左侧,便是纳衣寨的坟地,那这些死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盯着水洞里浮浮沉沉的人骨,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比较可怕的念头。
                          纳衣寨多出来的房屋……稀少的人口……这里的尸骨……还有假龙碑记载的假故事。
                          难道说,那根本不是一场怪病,而是一场大规模的谋杀!
                          我站在水洞旁边,一时根本就挪不开脚步,那些在水洞里沉沉浮浮的头颅,偶尔会向上翻,白森森的眼窝直直凝视着我,有些恐怖,又似乎是在诉说什么……
                          百年之前,纳衣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编造一个怪病减少人口的事,那些消失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些枯骨?他们死后被扔进了湖里,然后搁浅在下面的拦尸地……直到现在……如果不是我们放走那只老龟,恐怕再过一千年,也很难有人发现这湖底的秘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紧接着,我将石板重新堵上去,那些翻滚的人骨,终于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寨子,它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我浑身湿透,拖着那具男尸,慢慢走回了石室里,巴达和瘦子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没向他们说刚才所见,事实上,那一幕尸骨沉浮的景象,已经将纳衣寨魔化了,我甚至觉得,这不是一个村寨,而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巴达听见我的动静,立刻小心翼翼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他声音带着一丝担心,估计以为我刚才出了什么事。
                          巴达的话让我清醒过来,不管百年前发生过什么,至少巴达这一辈人,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我缓了缓气,道:“开始了,你慢慢换脚。”
                          紧接着,我将尸体摆成了一个坐得姿势,这个过程,实在不必赘述,因为太恶心了。尸体被泡涨了,我只要稍一用力,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那块肉就被我捏穿了,甚至手指都插进肉里,如果不是手指上包裹了布料,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这个过程极其小心,因此为了控制尸体的形态,我必须和它离的极近,甚至是以一种公主抱得姿势,将它揽在怀里……
                          等我终于用这具尸体将巴达替换下来时,我整个人已经懵了,即便离尸体很远,鼻子里还是那种腐臭的味道,甚至手掌都是黏糊糊的,最后终于没能忍住,往墙角一站,就吐了起来。
                          我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一吐,只觉得血往脑袋上冲,半天也只吐了一滩水。
                          巴达脸上全是汗,心有余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才怪。
                          他接着道:“这次多亏了你。”
                          我摆了摆手,气弱道:“算了,还有他呢。”我指了指依旧站的笔直的瘦子,巴达示意我歇着,自动接受了任务,他想了想,捏着竹刀对着那具腐尸比划了几下,不知要干嘛。
                          我看了一阵子,就见巴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紧接着,他收起竹刀,走到了石室旁边的空格里,在最下方的位置,挑了一个大肚子瓶罐。
                          那瓶罐约有一人高,底大脖高,两肩处还有一对螭龙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色泽隐隐发黑,像铁器。我虽然对文物没有什么了解,但一些基本的知识还是了解的。
                          像这种瓶子,大多是宫廷装饰用的器物,一不能装东西,二没有实用价值,完全图个好看,大凡这类物品,以瓷、铜、鎏金、镶银、或木件儿为主,基本不会有铁器出现,铁器大多用于实用器上面,比如锄头、兵器、锅灶。
                          我看着瓶子色泽发黑,估计是件镶银的老东西,银不像黄金,它会随着气候和时间而发生改变,考古学家挖掘出来的银器,很少能有保持原貌的,大多都像这样色泽暗黑,失了本来面目。
                          我有些摸不准,难道巴达是想用这个瓶子代替人?
                          等他将瓶子移过来时,我试着拎了一下,有一些分量,但还不足一个人的重量,用这个冒充,可骗不了机关。
                          我刚想开口,让他想别的办法,巴达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紧接着,他走到那具男尸跟前,拔出竹刀。
                          我看着他这动作,再一联想到那只双螭龙耳饱腹瓶,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想……
                          我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听巴达嘴里念念有词,说道:“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今我们兄弟三人落难,要借您的遗躯一用,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等赶明儿出去了,我一定将这事儿报告族长,让村里的老巫给您做一场**事,得罪了。”
                          巴达念完,偏着脖子,似乎也怕离的太近。


                        IP属地:广西68楼2014-03-16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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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具尸体是坐在巴达之前所踩的机关上的,因此空出了两条腿横陈着,巴达显然是盯上那两条腿了,脖子一偏,用桑泽的那柄大竹刀,宰猪肉似的砍了下去。
                            那尸体被泡得发胀,一时间碎肉四溅,我离得比较远,但还是被恶心到了……巴达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敬畏鬼神,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还有这胆量。
                            我虽然觉得不妥,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耳里只听得一声声宰肉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宰人肉的声音,和宰猪肉的声音,似乎有很大的差别。
                            片刻后,声音停止了,我半眯着眼回过头去看,只见巴达将两条断腿,一根根往瓶子里塞,瓶子太低,塞不完,两只腐烂的脚露在外面。
                            巴达自己也不好受,干完这些,眼睛都发直了,愣是不敢看那男尸一眼。
                            这情形我之前不是没有经历过,见巴达实在吓的不行,便过去帮忙。
                          我一抬那饱腹瓶,确实重了不少,跟一个人的分量差不离了,于是便于巴达合力,两人慢慢将瓶子往瘦子旁边挪,这个过程必须要极为小心,稍不注意,重量出现偏差,就如同踩了地雷一般,绝对得完蛋。
                            我们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将瘦子替换下来,此时,我即使鼻子上绑了一条尿巾,也觉得尸体难闻,那不仅是腐尸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生肉被破开后,特有的生腥味,别提有多恶心,此刻,我恨不得再加两层尿巾,只觉得与它比起来,这尿味儿,简直就是龙涎香了。
                            做完这些,我们三人立刻离开了铁门前面,靠着一面石壁直喘气。
                            戌时,瘦子率先将自己脸上包裹的布料扯下来,只见布料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全是一片濡湿,我和巴达也紧跟着拆下布,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狼狈不堪。
                            直歇了半晌才缓过气来,一时也不敢去看那具面目全非的男尸,只是瘦子皱眉分析道:“这铁门有机关,而且机关没有发动过的迹象,也就是说,桑泽他们根本没进去。”
                            我紧跟着点头,补充了自己的想法,道:“如果桑泽他们曾经触发过机关,即便侥幸没有被射中,那这地面上,总该留下些箭头吧?”
                            巴达道::“这话谁不知道,可是桑泽他们去哪儿了?没从这扇铁门上下功夫,难不成会穿墙术?”
                            我道:“穿墙术倒是不可能,只怕是有别的机关。”还有一点,我不知道瘦子和巴达有没有想到,但这一点,我却并不想与他们明说。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三人进来之后,一心想往前走,自然就会注意到那扇被伪装的黑铁门,然后走过去,自然而然的中招。
                            在同样的条件下,桑泽他们进来后,也应该跟我们遭遇同样的事情才对,但显然并没有,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被铁门吸引。
                            我冥思苦想,用自己有限的脑细胞,想出来两种可能。
                            第一种比较靠谱:那就是桑泽他们进来后,还有某种更具吸引力的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但这一个推测的疑点就是:那个东西是什么,桑泽他们被另一个东西吸引过后,去了哪里?这地方没有其它出口,他们如果不走这扇铁门,就只能原路返回,而原路返回后,势必会遇上我们。
                            但显然,他们也并没有原路返回。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还有其它机关,比如困住张无忌的那种翻板,会不会这里也有?我对于这些古老的东西,实在不擅长,因此只能和电视剧联系起来。
                            第二种就比较不靠谱:那就是,桑泽他们进来了,没有像我们一样中计,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机关?这个推测就比较大胆,这意味着,那个帮助桑泽割开绳索的人,以及桑泽,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个,要么就是懂机关,要么就是……他们对这个地方很了解。
                            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这个事情的疑点就非常大了。
                            这个藏宝库,我们明显是第一批进入的人,在此之前从来没人进来过,桑泽他们又是如何了解藏宝库的布局?难道他们有地图?
                            这有点像恶俗的武林人士夺宝情节,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如果真的是有地图,那么那份地图是从哪里得到的?
                            巴达和瘦子,知不知道这份地图的存在?
                            这一切,似乎都直想了迷雾重重的纳衣寨,他们显然在隐藏些什么,因此这个猜测,我实在不好说出口,只能隐在心里,则在怀疑又无法取证的感觉,实在是很难熬,但好在我虽然有好奇心,但却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该怎么把桑泽找出来,找不到他,我大伯和小黄狗可完蛋了。
                            巴达见我说道机关,便起身,用防水手电筒四处探了一下,最后探到石室的顶端,估计是想看看,那里会不会也有一个洞。
                            我和瘦子也跟着抬头,但这里已经很规整,石室顶部都是打磨平滑的,就在这时,巴达嘴里突然嘶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他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我和瘦子对望一眼,都不明白巴达的意思。
                            巴达脸色变了几下,似乎在推敲某些东西,片刻后,他一屁股坐下来,说道:“你们想,这地方机关重重,桑泽那小子不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故意打开石门,造成自己已经进来的假象,诱使后面的人进来,然后被机关干掉?”
                            我觉得不太可能,道:“桑泽怎么会料到咱们还会回来?就算他觉得我们三个最后会回去救他,那他造成这种假象后,自己去哪儿了?”我觉得巴达的话相当不靠谱,于是加了一句:“你踏马的电视剧看多了吧?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
                            巴达呸了一声,道:“你才有被害妄想症,老子自从毕业回了寨子里,连电视长什么模样都快忘光了。
                            这事儿说来还真奇怪,我忍不住道:“我说,外面的花花世界,你就一点儿不留念?”
                            巴达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什么忌讳,小声道:“不留念才怪,只不过……”他刚要说,就被瘦子抬手打断,瘦子皱了皱眉,让我们不要耽搁,随后示意巴达,道:“你继续说。”显然,他是让巴达回归正题,别再跟我扯花花世界这个话题……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一批接受过现代教育,享受过现代化生活的人,怎么会这么安然自得的居住在这深山里?即便有那么几个人,向往深山隐居、不问世事的生活,那毕竟也是少数,纳衣寨怎么也有两百来口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想避世吧?
                            而且……听巴达这口气,他对这里的生活,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留恋,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即便问了,估计也不会有答案,便将疑惑压到心底。
                            巴达便接着道:“桑泽这个人心机深沉,估计是看准了咱们三个心慈手软,所以才设下了这个计谋。还有你说他人去哪儿了,你难道忘了石门外天顶上的那个洞窟?”
                            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那个洞,大小可容一人通过,洞口隐蔽,而且里面很深,也看不到头,藏一个人进去,简直太容易了,别说一个,恐怕十个八个都绰绰有余。
                            巴达的话让我心惊,如果真像他所猜测的这样……我忍不住起身,道:“咱们回去看看!”瘦子显然也被巴达的话说动,立刻跟着起身,我们三人回到两扇石门处,之前的石碑之间,一看这情形,顿时目瞪口呆,因为最后的那一扇石门,竟然封闭了!
                          巴达愣住,气的调教,横眉倒竖,破口大骂:“那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说着,巴达去推石门,瘦子冷冷道:“这石门只能从外面拉,没用的。”他眼光冷漠如冰,显然对于被算计这个事实,也非常窝火。
                            巴达怒道:“拉?那老子就用撞的!”他也不推了,直接开始往外撞门,但这石门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受力方式不一样,我们在里面,无论推、撞、拉、扯,这门就是纹丝不动。
                            片刻后,饶是巴达这么大力的人,也累得气喘吁吁。
                            彼时,我们脚下的地板,已经溢出了一层浊水,直漫过我们的脚背,也不知是不是水里含有的细菌太多,不仅冷,而且痒,就如同犯了脚气一般,我站了一会儿,觉得受不住,便脱了鞋子去捞,结果一脱鞋,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不……确切的说,我几乎要吓哭了,扯着巴达的袖子,道:“兄弟,这是啥?”
                            巴达正气的炸毛,闻言吼道:“什么啥啥啥……”他话说了一半,脸色顿时就变了,如同见了鬼一霎,霎时连连后退几步,猛盯着我的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IP属地:广西69楼2014-03-16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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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没有别的更坚硬的器物,这个大肚子瓶至少比那些陶瓷要结实,一翻箭雨下来,也没被射个对穿,算是非常坚硬的了,如今也只能靠它试一试。
                              放好大肚子瓶后,我们三人弄来三根铁箭,分别插入同一水平线的三个铁窟窿里,紧接着同时开始发力。
                              那纹丝不动的铁门,竟然真的开始有被撬动的痕迹,只不过由于陷入地底太久,因此第一步并不容易,但只要将铁门撬出地缝,接下来就会简单的多。
                              我们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铁门抬起,抬到了与瓶身差不多高的位置,由于我们手中铁箭的长度关系,便再也无法往更高的地方台了,铁门下方,露出一个大约半米的长方形入口,至少也可以供人爬过去了。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随后一左一右同时发力,猛的将作为支点的瓶子横踢过去,嵌入铁门下方,于此同时,我们也赶紧撒手。
                              铁门没有了支持点,顿时发出咔呲的摩擦声,开始往下坠,随后只听碰的一声,铁门被大肚瓶卡住了,再也没办法往下落。
                              我们三人都松了一个口,如果这瓶子不够结实,直接被铁门压碎,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直到此时,我才对这瓶子产生了兴趣,这玩意明显不是铁,居然可以承受铁门压下来时的重量,究竟是什么材质的?我凑过去,准备看个仔细,瘦子却开始催促,说快点往前走。
                              他一催促,我顿时想起了自己快要走到尽头的生命,什么好奇心都没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蹲下身开始往前爬。
                              很快,我们三人到达了铁门后面。
                              才刚一进去,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光头和尚穿越过来了,但定眼一瞧,却是雕凿出了一个浮雕。我们站在铁门处,用防水手电筒将整间石室照了一遍,不由大为惊讶。
                              这间石室是空的,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不过石室的四面,包括顶部,却不都刻满了浮雕,有人有兽,在顶部的位置,是我比较熟悉的春祭场景,只不过这一次是凸出来的浮雕,保存相当完好,栩栩如生的舞姿,让人有一种穿越了得感觉。
                              顶部的那个春祭的女巫,袒胸露乳,腰间围了一个布带,在带子肚脐眼的地方,坠了一块宝石。
                              浮雕是没有上色的,之所以我会一眼注意到那块宝石,是因为只有那块宝石是被上了颜色的,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显得艳红如血,在一群没有颜色的浮雕中,显得十分扎眼,我们三人几乎都将目光停在了那块石头上面。
                              巴达道:“你们说,这个女人在干嘛?”
                              “春祭吧。”我说道,事实上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个头顶浮雕上的女人,跟我们平台上所见的女人,又有一些差异,她虽然摆出了祭祀的姿势,周围却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似人似鬼的病人,也没有春祭特有的五谷,周围显得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这个说法说服不了自己,显然也说服不了巴达和瘦子,他二人也没有开口,我们便在石室里小心前行。
                              这里除了一些浮雕,就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显然很不正常。
                              之前那扇铁门就足以说明,这后面应该放置了很多珍宝,但这样空荡荡的地方,明显很不对劲。古代人民劳动力低下,开凿出这样一间石室,是十分耗费心力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弄一间没有用的石室。
                              我估计这地方应该有猫腻,说不准,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
                              但我的想象力有限,实在想不出如果真是机关,该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找了一圈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那就是这间石室没有其它的通道。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尽头了。这显然不太符合现实情况,难道所谓的宝藏,就是一间空屋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关于宝藏的传说,真的是假的?没有皇帝赏赐的珍宝,也没有传说中的不老石?
                              巴达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我和瘦子,目光很复杂,那是一种面对绝症病人时,同情又不敢表露的眼神。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说桑泽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他最后才放弃了?
                              我有些不甘心,目光一寸寸扫过目所能及的范围,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我问巴达:“你看,这些人的嘴巴为什么都张的那么大?”
                              巴达肚子饿,随口道:“大概是想吃饭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跟他说话真费劲,于是道:“见过石狮子没有?它们就喜欢把东西含在嘴里。”
                              巴达嘴里嘶了一声,道:“你是说……”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将目光移向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浮雕。
                              那是在我们的正前方,也就是我刚才第一眼时看到的人性。
                              他身高约两米,抬头瞪目,嘴圆张,似在吼叫,由于高度关系,我们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鼻孔,看不见嘴里有没有搁置东西。
                              我立刻示意巴达蹲下身,道:“我上去看看,你把我扶稳了。”巴达立刻扎了个马步,我踩着他的肩膀而上,立刻高出一截,当即用手电筒扫过去,也就这一下,我顿时惊呆了。
                              这个巨人嘴里,含着的是一颗球,一颗镂空的藏玉金球。
                              球形约有半个篮球大小,外面是镂空的黄金,镂出了一条条金凤凰,黄金球里面,是与整块圆形的玉球,玉球上雕刻着古怪文字,文字造型别致,不像字,倒更像是某种花纹。
                              这巨人的嘴里,设计了一个圆形的凹地,金凤碧玉球稳稳当当的搁在里面,没有水汽的侵蚀,也没有遭到破坏,时隔千年,手电筒的灯光一打上去,金球顿时熠熠生辉。
                              我这辈子何时见过这么巧夺天宫的物件,那种璀璨与精密,简直将人的魂都勾走了,于此同时,我清醒过来,立刻将灯光往别处打,打到其它人形浮雕的嘴里,顿时,我终于知道……自己果然是个穷不啦叽的小市民。
                              目光所及之处,简直是璀璨夺目,每一个人形浮雕的嘴里,全部都含了东西,光是玉如意我就看到三只,更多的是黄金制品,而且纯度十分高,绝对不是外面珠宝店里的水货可以比的,瞬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儿了,真正的藏宝室!
                              大约是我太久没说话,巴达忍不住道:“究竟有没有东西?”
                              “有。”我深深吸了口气,才强自镇定的搭道:“全是黄金。”
                              巴达显然不相信,翻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开玩笑吧?”
                              我道:“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我跳下来巴达的肩膀,他将信将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蹲下给他当垫板,我现在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一样,才不愿意光荣奉献,拍开他的手,对比较靠谱的瘦子说道:“这些石雕嘴里都含了东西,如果真有不老石,应该就在其中。”
                              我大略将自己所见的东西跟两人讲了一遍,其中很多精美物件,我甚至叫不出名字,只能用宝贝两个词代替,事实上,这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比如那个黄金玉球,黄金和玉本来就是贵重物品,再加上它保存的如此完好,文物价值一加上去,身价翻个几十倍都不在话下。
                              我说完,巴达总算相信了,倒抽一口凉气,说道:“那咱们发了。”
                              如果是平时,我估计也只有这一个想法,恐怕早就被这些黄金砸晕了,但现在,我却只有忧心,因为我刚才虽然只是大致用手电筒扫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不老石。
                             


                            IP属地:广西72楼2014-03-16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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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虽然可爱,但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谁谁谁不是说过,人生最痛苦的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我和瘦子没理会被金钱冲昏的巴达,两人一合计,觉得还是一个一个找。
                                刚才我虽然站的高,看的远,但这些人物浮雕的造型千奇百怪,有些仰头,有些侧首,因此有许多嘴里含的东西,都难以发现。
                                我们便只能挨个挨个找,巴达一边找,一边挑了几样东西往怀里塞,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大件儿的东西不好出手,因此只挑小型物件,我虽然一心想着不老石,但摆在眼前的黄金,不拿白不拿,我也算是很够义气,连着大伯、小黄狗和鬼魂陈,一人给选了一件,这样出去也好分赃。
                                我们挨个挨个顺着浮雕往下找,一开始还被各种珍宝刺激的双眼充血,恨不得搭个床在这儿住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三人心中被黄金冲昏的理智也逐渐收拢回来,一颗心开始不住的往下沉,因为当我们找到最后一个浮雕时,不老石还是没有出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终于冷静下来。
                                巴达小心翼翼的看我和瘦子的脸色,最后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个传说真的是假的,小陈,你说得对,要不咱们快点出去,去大医院试试?”
                                试?试毛啊试?
                                这病传染的比**还快,我们出去不是看病,是传播病菌才对!
                                巴达说完,我直接踹了他一脚,道:“去年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紧接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巴达、瘦子、我,我们三人,都跟桑泽接触过,凭什么我和瘦子被传染了,巴达却活蹦乱跳?
                                大约是我看巴达的眼神太过诡异,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道:“为什么你没有被传染?”、
                                “我?”巴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苦瓜像,道:“这谁说的准,运气吧,不过再跟你们待下去,会不会被传染,那可说不准了。”
                                我本性就有些小坏,闻言更是觉得心理不平衡,直接冲上去,揽着巴达的脖子用手蹭,一边蹭一边道:“大爷就要传染你,我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
                                巴达吓的魂都飞了,立刻道:“你……你太无耻了。”他说着就挣扎着脖子想躲避,就在这时,巴达的身形突然顿了一下,对我的蹂躏不理不睬,反而很专注的盯着一个地方。
                                他盯着的,是上方的春祭女巫,说道:“你们看,会不会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看了一眼,由于这个浮雕是在顶部,因此女人的嘴里,根本含不了东西,我刚想打击巴达,说他满嘴放屁,但紧接着我就发现,巴达的目光并不是盯着女巫的嘴,而是盯着女巫的腰,那地方,雕刻出了一块红宝石。
                                先前,我们都以为它是浮雕的一部分,但此刻,越看越觉得古怪,登时,一个想法不约而同的浮现在我们脑海中,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收回目光,彼此间对望一眼,显然是想到了一处。
                                难道……那就是不老石?
                                巴达眼光转了几下,双腿左右一摆,扎了个马步,冲我抬了抬下巴,道:“陈兄弟,上我。”
                                “呸,上你我不如去上头猪!”
                                巴达反应过来,怒道:“出了这洞,我们寨子里的猪任你挑。”
                                我噎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巴达将一军,只得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往他肩膀上爬。
                                随着高度的增加,那颗女巫腰上的宝石也离的更近,我将手电筒打过去,仔细一看,顿时心跳如雷,这颗红色的石头,凑近一看,根本不是颜料染出来的,而是天然的色泽,形如鸡血石,鲜红欲滴,而且周边还有明显的细缝,显然是镶嵌进去,并不是和浮雕融为一体的。
                                我心中砰跳,头也不低的问巴达和瘦子:“在你们寨子的传说中……不老石是什么样儿的?”
                                瘦子道:“没有具体的形如,很难确定,不过据说有病的人把它握在手里,身上的痛症立刻就会消失。”我道:“好,我挖下来试一试。”于是拔出竹刀,顺着石头镶嵌的细缝慢慢凿。
                                这颗石头镶嵌的并不深,没几下便被我撬了出来。
                                我下了巴达的肩膀,三人坐在一起研究,瘦子比较大气,让道:“捏着,先试试。”
                                这可是生命之石,我不敢大意,正襟危坐,将整块鸡蛋大小的红石捏在手里,细细感受着已经蔓延至大腿处的疼痛,心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病情要是再往上冲一冲,我的小兄弟就要不宝了,现如今,这块石头,真可谓是旱地里的及时雨,将我从身到心滋润透顶。
                                但我捏着它,至少足足捏了两分钟,水泡的疼痛,竟然没有一点改变。
                                巴达再一旁十分紧张,不住问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心里越来越没底,道:“你别催,我在捏一会儿。”大约又是几分钟,依旧没有改观,看着瘦子和巴达殷切期待的双眼,我叹了口气,摇头。
                                瘦子紧张的神色重新归于平静,巴达和我面面相觑,看着我手中红色的石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心知,靠不老石恐怕已经没指望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只不过外面的石门已经被封闭,我们该怎么出去?
                                难不成等桑泽主动打开门进来?
                                我正想着,突然头顶上凉了一下,似乎有水滴下来,我来没来得及去看是怎么回事,一道水柱就直接浇到我头顶,就跟有水管在放水一样,瞬间我的上半身就湿透了。
                                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我立刻往后退,抬头一开,不由愣住了。
                                原本镶嵌着石头的地方,竟然开始漏水。
                                不、不是漏水,而是放水,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流水?难不成这洞外面是淹在水里的?
                                我想想,觉得不对。一开始,我们是顺着石阶而下,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水平线下面,而后来穿过那个女巫平台后,后面的通道则又是向上延伸,而且很陡峭,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已经是水平面以上,怎么可能还有水灌进来?
                                难道……涨潮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巴达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指着一个方向,道:“快看!”
                                他神情惊骇异常,就如同是见了鬼一样,瞬间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我发誓,如果以后有谁敢在我面前提鬼,我一定冲上去,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我和瘦子同时回头,看向巴达所指的地方,一看之下,顿时也懵了。那扇被大肚子瓶抵住的半开铁门,不知何时,竟然封闭了。
                                这怎么可能?
                                我几乎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抄着手电筒就跑到铁门的位置。不止是铁门重新闭合了,连上面原本应该有的箭孔也消失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扇完好无损,完全密封的铁门。
                                我再一看那道不断流水的孔洞,顿时全都明白过来。
                                踏马的!
                                什么不老石,全是骗人的,这根本就是一块启动机关的石头!
                                这块石头一撬起来,铁门就闭合了,然后直接放水,摆明了要把偷宝的人全部淹死在里面。我气的将那石头扔出去,狠狠踹了铁门一脚。
                                瘦子脸色也变了,他看了半晌,道:“不是原来那扇,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新铁门。”这扇铁门没有一点空隙,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撬不开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们被算计了,而且是被千年前的古人给算计了。
                                凡是能进入这个洞的,无非是为了两样,一是不老石,二是财宝,我们在取这些财宝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也就是说,这个洞窟的设计者,并不在意财宝被盗,但如果有人打的是不老石的主意,那么必然就会留意到上方那块醒目的石头,一但取下来,就会面临被水淹死的局面。
                                或许,所谓的不老石根本不存在,只是古人为了保护财宝而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
                                桑泽难道是因为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中途放弃?
                                可是……他没有进过这个洞窟,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看着上方不断往下灌的水柱,脸色全都沉了下来。
                                巴达狠狠骂了句娘,问我:“你鬼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苦笑一声,心说我要是有办法,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巴达见我苦笑的神情,知道我是没辙,又转头去问瘦子,瘦子沉默半晌,打着防水手电筒,目光缓缓环视着整个石室,最后他道:“大约一个小时这间石室就会被注满,抓紧时间想办法。”


                              IP属地:广西73楼2014-03-16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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