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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我是一名半吊子中医,抖抖这些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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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路妹妹的授权@编号559


IP属地:广西1楼2014-03-08 20:54回复
    我叫孙邈。
      今年24岁,正向老处男的行列进发,在天津市开了家药铺,是那种纯卖药的铺子,不负责看病。
      事实上我大学虽然是医科,但我学的是精神病,原因无它,因为学这个科系,不用面对外科手术,谁让我晕血晕得厉害。
      我祖上一直是中医,爷爷那一辈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中医国手,后来我爷爷将一身本事传给了大伯,便安心养天年,只偶尔有什么疑难杂症才出山。
    但到了我爸那儿,我爸就怂了。
      他天分不好,让他看《伤寒论》,他看了整整两个月,只背下了十篇药方,后来有人家的狗病了,送上门找我爸给配点药,我爸一剂药弄下去,直接把那狗灌死了。从那儿之后,我爷爷对我爸彻底失望了,便将所有心思都花在大伯身上。
    据说在我大伯身上,发生过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有一年,有个富豪进山旅游的时候被蛇咬了,连忙送当地的卫生院注射血清,但到了当天晚上,那个富豪就脸色发紫,眼见就不行了。
      富豪他媳妇急得刷刷掉眼泪,这遗嘱还没立呢,你要就这么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那媳妇哭得惨,吸引过去一个老头,老头一问情况,就说:“还哭什么!我告诉你,你赶紧去六盘县,那里有户姓孙的医生,你打听打听孙国医,谁都知道,他能治!”
      我爷爷叫孙一华,‘孙国医’是当时的人对我爷爷的尊称,那老头大概在我爷爷手底下活过命,所以就介绍给那富豪的媳妇了。 他媳妇刚开始半信半疑,心说这蛇毒血清都治不好,一个赤脚医生能顶什么用?但后来眼见当家的不行,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将人抬到了我们家。
      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老家是在县级以下的一个村里,当然,那个村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那媳妇去的不巧,我爷爷出诊去了,只剩下大伯在看家,那媳妇说明情况,我大伯便去给那个富豪看诊,问:“在哪个山头咬的?”


    IP属地:广西6楼2014-03-0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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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一年,我头一次反抗我爸,说不学医,要学建筑。那时候建筑正吃香,大学读完,当个建筑设计师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我爸不同意,说我们家祖传就是学医的,就算你不学中医,那也行,你报医科大学,三百六十五行,总之你不能摆脱当医生的命!
        我爸是个特别强势的人,我反抗不了,只得报了医科大学,心道:医科就医科吧,总比跟着大伯混,当一辈子赤脚医生要好。
        于是我选专业的时候,选择了精神病科,把我爸气的跳脚。
        


      IP属地:广西8楼2014-03-08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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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毕业之后,我进过一家精神病医院,但里面黑幕太多,殴打精神病人,或者正常人被精神病,我们还得逼着他吃药,实在良心不安,我干了两个月便干不下去,于是辞职,自己在天津开了小药铺。
          一开始只卖中药,慢慢发展起来后,也卖一些西药,但还是没有执照,每当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命运是个特别神奇的东西,以前拼死了不想做赤脚,没想到头来,还是个赤脚。
          就在前天,我爸给我打了通电话,说我两年没回家,今年春节,无论如何也得回家一趟,由于没有提前预备,正赶春运,因此只急急忙忙买了个火车票,还是硬座,这已经算很幸运的了。
          火车已经行驶到了洛阳地界,铁道穿过原野,山野间白雪压老松,雾茫茫一片,即便坐在火车里也觉得寒气逼人。
          我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面的年份显示是2012年,时间是中午三点钟,这趟火车,直坐了两天两夜才到地方,下了车又转汽车,这才回到父母的老房子。
          到家后免不了被父母一翻唠叨,但亲人见面分外温馨,虽然我爸一直觉得我不争气,但脸色还是很高兴,到大年初一,我爸便让我去给大伯拜年。
          我大伯一直没有娶老婆,据说是年轻时,受过感情创伤,当时那姑娘嫌他穷,直接跟着村里的帅小伙出门打工,要奔向经济发达的城市。
          大伯心灵倍受打击,到现在都没娶,因此对我就跟亲儿子一样好,以往我爸一揍我,我就往大伯家跑,我爸找上门要接着揍,大伯眼睛一瞪,我爸就怂了。
          他至今还住在乡下,不过别以为他过得穷,事实上,我大伯还过的很阔绰,在当地修了别墅,日子特别滋润,据说他治好了很多有钱人,搞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什么红本本,全都是浮云,当初就应该跟着他混。


        IP属地:广西9楼2014-03-08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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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抬头,看见我时,显然也愣了一下,但他给人得感觉有些高傲,我见他皱了皱眉,眼光一转,便落到了我大伯身上,喊了声孙先生。 我用眼神询问大伯,意思说这是谁啊?大伯也不知也没有收到我得信息,压根没搭理我,招呼我坐下,便随意介绍了一下,指着那年轻人,道:“这是……”大伯似乎犹豫了一下,对我道:“他比你大,你就叫陈阿哥吧。”陈阿哥?呸,我还五阿哥呢。我干笑了笑,伸手道:“我叫孙邈,陈哥,请多关照。”那年轻人终于抬了下头,慢吞吞的伸出手,跟鬼魂似的哦了一声,声音慢悠悠的反问道:“孙思邈?”他的声音又轻又虚浮,就像是鬼在讲话一样,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我道:“药王孙思邈,我爸希望我能向药王看齐。”一边说,我连忙收回手,这姓陈的手特别凉,而且很僵,跟死人一样。
            说完,我们没再搭腔,便就此开饭,席间大伯一直给我夹菜,时不时还摸一下头,目光慈爱的让我脖子嗖嗖发凉,我赶紧按住他的手,道:“大伯,您别管我,您自己吃,瞧瞧,比起两年前,人都瘦一圈了,皱纹都多了。”我一说皱纹,大伯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吃猪皮可以美容,小刘,赶紧的,再去炖个猪蹄来,我家小崽子需要好好补补。”给我补?我忍不住暗暗发笑,刚想跟他说,别老拿我说事,就见那姓陈的突然放下筷子,用鬼音慢吞吞的说道:“孙先生,我要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大伯笑容一僵,咳嗽了一声,显得不太自认,随后突然将脸转向我,道:“崽崽,你眼屎没洗干净,去后面洗洗。”靠。我忍不住想掀桌子,想让我走就直说,至于这么挤兑我吗?我知道大伯是有话要跟姓陈的说,便卖他个面子,去屋后面洗‘眼屎’,刚到屋后面,就发现后面躲了个人,我一看,不由乐了,压低声音道:“小黄狗,你怎么在这儿?”那人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道:“嘘,别出声。”这人是我大伯四年前收的一个徒弟,当时染了一头黄毛,好像是流浪到我们这个地方的,他鼻子特别灵敏,什么药材,一闻就能辨别出来,就跟一只小黄狗似的,我大伯说他是个可塑之才,便收他做徒弟。


          IP属地:广西11楼2014-03-08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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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四年前,还在读大一,到大伯家串门时总喜欢整他,原因无它,因为我老爸总爱拿我跟他做比较,说小黄狗聪明又争气,说我简直就是玷污了自己的名字。我见小黄狗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明显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升起心想整他,没办法,我这人天生反骨,看着别人被我整的上蹿下跳,我就特别有成就感。刚掂量着开口,准备敲他一笔,小黄狗便冲我打了个手势,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低声道:“别动,你听。”他神情紧张,躲在门缝后面,用眼神示意我往外看。这小黄狗,别说来拽我的手,平日里一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再一联想大伯故意支开我的那一幕,不由思忖,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立刻凑过去,将小黄狗挤开,透过那条门缝往外看,只见姓陈的鬼魂和大伯已经从饭桌上站起来,大伯背对着我,看不清什么表情,但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鬼魂陈,他脸色僵硬,冷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忍不住侧耳倾听,但也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在说什么书、残本什么的,我想起先前在饭桌上,看大伯的神情,似乎对鬼魂陈挺忌惮的,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客气,心想,难道大伯欠了这小子什么东西?人家讨债来了?
              片刻后,鬼魂陈抿了抿唇,转身走了。我大伯依旧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半晌都没动,大约过了两分钟,大伯重新回到座位上,脸色沉沉的,目光阴郁的看着一桌子饭菜。我心里紧了一下,知道自己是撞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立刻踹了小黄狗一脚,心道你爱偷窥就偷窥,扯上我干嘛?现在搞的我心里痒酥酥的,就跟有小猫在捞一样。我估计自己‘眼屎’也该洗完了,便不理小黄狗,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跟没事人一样走出去,随后咦了一声,问大伯:“陈哥去哪儿了?”
              


            IP属地:广西12楼2014-03-0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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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我暗骂一声,大爷学的就是精神科,当我没研究过心理学吗?我看他那闪烁的动作就知道这小子在撒谎,当即阴笑一声,道:“两年不见,你是忘记我的手段了?”黄狗脸色一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警惕道:“兄弟,都是成年人了,你想干嘛?”“呸。”我道:“谁跟你兄弟,你以前不说我是恶霸吗?我就恶霸给你看。”他身材虽然跟我差不多,但比我瘦,说话间,我直接扑了过去,一把将人按倒在地,牢牢压住,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大伯说,你以前偷看过小娟洗澡。”小娟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十六岁的时候得了怪病,被家人送我大伯家治疗,待了大半个月,每天泡药澡,我那时候正是青春期,便起了坏心思,准备去偷看小娟洗澡,当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图个好奇而已,没想到正好逮住了黄狗。我大伯对待徒弟特别严格,从品行到素质,是进行魔鬼式改造,黄狗刚被收为徒弟的时候,还一身痞气,不到两个月,就被我大伯用铁血手腕给纠正过来了,变成了五好小青年。
                我老爸时常对大伯念叨,说你要用管徒弟的方式管教一下我儿子,也不会被你惯的无法无天了。我大伯一边点头,一边对我说:“对,对。小崽子,从今以后不许你斗蛤蟆了,蛤蟆咬人,我让小黄狗给你捉蛐蛐。”于是我爸又怂了。在这一点上,大伯对我真的特别好,有时候想想,我这么欠揍的性格,都是他给养出来的。我一提起这事儿,黄狗脸色就僵了,他神色变换了好几下,最后咬牙切齿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老拿这点破事威胁我,有意思吗?你不害臊我都嫌丢人。”
                “哟呵……”我拍了拍他的脸,道:“脾气渐长啊。我就是恶霸,我就爱记这点破事儿,你等着,我现在就告诉大伯去……”这虽然是多年前的老账,但以我大伯赏罚分明的性格,黄狗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我刚一起身,他便拽住我的胳膊,忙道:“等等。”然后叹气,道:“祖宗、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IP属地:广西15楼2014-03-08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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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暗笑,心道小样,大爷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还吃不了你?于是点了点头,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道:“这就对了嘛,咱们什么交情,一起上山掏鸟窝、下河摸螃蟹的兄弟,别为了这些小事伤感情,说实话,那什么娟啊……我连她是男是女都忘了。”
                黄狗呸了一声,道:“少扯这些,你是什么货色,我太清楚了。”顿了顿,黄狗指了指悬崖边的松树,示意到那儿去说。我们在松树下坐了,黄狗眉头紧皱,大概在组织语言什么的,片刻后,他道:“这件事情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你不是这一行的人,说了只怕你也不相信。”这一行?医生?靠,大爷可是有国家承认的红本本!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刚想问,他所谓的这一行,究竟是哪一行,便听黄狗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以前师父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接着,黄狗跟我讲了一件关于我们孙家,十分离奇的一件事,听完之后,我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因为我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连黄狗都知道,我这个孙家唯一独苗居然毫不知情。众所周知,中医是咱们中华民族自己的医学体系,但很多人对中医的来源,事实上却并不清楚。


                IP属地:广西16楼2014-03-08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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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木匣子,充其量只有成人巴掌宽,乌黑,上面的漆都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整个一块烂木,我心想,难道另外半本书就装在这个木匣子里?那可真委屈了王重阳的宝贝。大伯将匣子放到了书桌上,转身拉上窗帘,随后冲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走进一些,我看大伯这种神神秘秘的举动,心里就觉得有只小猫在捞一样,恨不得直接将木匣子打开。房间里没有开灯,再加上窗帘被合上之后,光线更是晦暗,我看着二叔哪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老式的铜锁,一颗心顿时就揪的老紧,记载了长生不老丹的医札,究竟长什么样子?我咽了咽口水,咕嘟一声响,大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没出息,接着,他将木匣子缓缓打开,顿时,一阵柔和的青光从匣子里散发出来。我惊呆了,匣子里,竟然是一颗鸡蛋大小,散发着柔和青色光晕的珠子!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词,夜明珠!“大、大伯。”我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稳了,又道:“这珠子……值不少钱吧?得、得百八十万吧?”我不知道夜明珠的市价,但就我那个一个月收入不过万的小药铺来说,百八十万,已经是大价钱了。大伯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叹道:“我孙家也算源远流长,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怂货。”他顿了顿,直接用手去拿那颗夜明珠。我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华丽富贵的事物,看得眼睛都直了,大伯手到哪儿,我的眼睛就跟到哪儿。夜明珠,平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啊。谁知,大伯竟然将那夜明珠直接往书桌上一放,书桌很平整,眼见珠子就要滚下去,我连忙抓过来,道:“大伯,您轻点,百来万呢。”
                    他看也没看一眼,又将手伸进了匣子里面,这次,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似乎要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努力将目光从夜明珠上移开,只见原本那匣子底下,还有一层薄薄的东西,像是牛皮一类的事物。大伯将它取出来后,手一抖,那东西便松开,变成了一张二十厘米左右的牛皮卷,我低头一看,发现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字,大约是一种古代的字体,但我不是什么考古人员,大学也没有学文科,因此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最后大伯告诉我,说:“这是小篆。”我点了点头,小篆我听过,但很少见,于是我指着那张牛皮卷,问道:“大伯,这难道就是另外半本?”大伯点了点头,道:“不是原件,这个东西,是咱们家祖传下来的,如果你当初肯跟我学中医,这东西,原本是要传给你的。”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干笑道:“您要早跟我说,我当年也就不要死要活的学精神科了,这专业太生僻,好不容易有一美女愿意跟我谈恋爱,一听我的专业,吓的掉头就走,我也后悔啊,要不我改过自新,您重新接受我得了。”大伯冷笑了一声,直接揪我耳朵,道:“两年不见,学了一身的油嘴滑舌。就你这天分,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他顿了顿,指着那份牛皮卷,追忆道:“这东西,原只是个手抄本,你爷爷早年,年代比较混乱,还没成家的时候,独自游走天下,四十八前,他才二十一岁的时候,曾经到过山西,在一个古寨里,发现了这个。”
                    “然后爷爷就把它带出来了?”我问。大伯摇了摇头,道:“带不出来,那是用小篆,雕刻在一整面岩石上,而且那个地方,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入,你爷爷只敢偷偷的抄,而且那上面刻的,只有下半部分。”我心道不对,大伯得了上半部分,爷爷年轻时又抄了下半部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后,大伯意味深长的摸了摸我的头,道:“不错,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咱们孙家,最开始得到的是下半部分,直到二十四年前,那个老乞丐借由换水喝的名义,主动送上了上半部分。”
                    大伯说到这儿,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便道:“那老乞丐假借换水喝的名义,将上半部分送给我们,他肯定是故意的……难道他是为了……”我猛的惊了一下,瞬间会晤过来,失声道:“为了引出下半部分!”大伯脸色沉了沉,点头道:“这东西十分宝贵,事实上最初得到它的人,不知为什么,将它分为了上下两部,你爷爷早年为了得到下部,经历了无数危难,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你们小孩子能懂的。你爷爷弄到手后,根本不敢对外声张,只秘密的寻找上半部分。”我心中有些疑惑,虽说这手札十分宝贵,但当时毕竟也是个法制社会,难道真有人敢上门抢不成?而且我爷爷要这本手札干什么?他虽然死的早,但在我模糊的印象中,爷爷孙一华,不管在谁的口中,都是一个超 人,不论谁提到他,都会尊称一声‘孙国医’,一脸敬意。
                    我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大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叹息道:“你这傻小子。”他只说了这一句,便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似乎很是疲惫。片刻后,他道:“隔行如隔山,你没有入行,看不到这个行业的内在,它是可以救命活人的行业,但它也是个像坟墓一样的行业。这本手札上记载的内容艰深晦涩,还有无数灵妙古方,即便没有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秘术,也是咱们国医一脉宝贵的财富,只要是这一行的,没人不想得到它,你不懂。”我看大伯的神情,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他的言论,片刻后,我推测道:“后来你学了上面的收蛇术,引来了一批‘同行’,他们跟那老乞丐是一伙的?”
                    “是。”大伯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何止是一伙的,连那个被咬伤的富豪都是个圈套,那个收蛇术,刚好记载于残本的交接处,没有得到全本,是根本学不会的。我治好了那个假富豪,他们就寻上门了。”大伯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问道:“大伯,咱们家曾经得到过全本,那本手札里,真有长生不老丹的炼制方法?”大伯没吭声,默默的摇了摇头,接着,他缓缓指着牛皮卷的最后一行字,道:“你看……”我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牛皮卷的最后一行,竟然是一幅地图。
                    确切的来说,是一个非常简易的地图,呈长方形排列,也没有任何文字记载,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幅地图,而不是其它东西。大伯缓缓道:“这是一幅地图的一半,另一半,你爷爷当初并没有抄录下来,据说当时是被寨子里的人发现了。那帮人和老乞丐是一伙人,他们是隶属与一家很大的生物制剂公司,背后还有一股很大的势力撑腰,他们来的那天,腰里都插了枪。”我心里惊了一下,忍不住想象当时的画面。我爷爷虽然名望高,但我们一家到底只是普通人,一个普通人,面对一群有背景的携枪大汉,究竟该怎么办?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将东西交出去。那爷爷呢?他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他只交出了上半部分?
                    我问大伯,大伯便道:“你爷爷当时被逼的没办法,便请我去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让那个人帮忙救人,最后那帮人被赶跑了,只拿了自己的上部分。”我愣了一下,心道爷爷所请的救兵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厉害?我用眼神询问大伯,大伯却没有明说,只道:“那个姓陈的,就是救兵那一派的人马,咱们家欠他们家一个大人情,要帮他们做一件事。”我心里明白过来,道:“所以这个姓陈的现在来找你办事了?他难道也想要我们家的东西?”
                    大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叹道:“他要的不是东西,是命啊!”我惊了一下,顿时又怒了,拍了拍大伯的肩,道:“他要是敢乱来,我跟他拼命!”“去你的。”大伯被我气的发笑,道:“他是个道医,操鬼弄神,你拿什么跟他拼?那个废纸一样的红本本?”大伯的话有些伤我自尊了,我没吭声,心里有些憋屈。
                    大伯大概是发现自己失控,缓了缓语调,道:“他要的不是这残书,而是这整个地图,也就是说,他要我带路,重会那个寨子,那地方处于山西蟒山的深处,住的是一群未开化的蛮民,而且据你爷爷说,那里面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去那里,简直是要命。”我道:“他要你去?”大伯点了点头,道:“那个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进去了连卫星都找不到,路线只有你爷爷知道,你爷爷将路线告诉过我,不过也是口述,能不能找到都是一回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不打紧,关键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我要就这么走了,咱们孙家就后继无人了,愧对列祖列宗啊。”大伯说到最后,就跟要哭似的。
                    我连忙拍抚他的背,道:“没事没事,孙家还有我呢,你放心去,大不了我的小药店先关门,这里的场子我给你撑着。”大伯砸了砸嘴,反问道:“你?人家还以为咱们孙家祖传治精神病!不行、不行,你滚蛋。”大伯说完,将那颗夜明珠丢给我,道:“拿去吧,只怕大伯这一去,就再不能送你什么东西了。”我一听,心里酸的直想掉泪,把姓陈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我妈是个不管事的,我爸比我还怂,从小就是大伯带的,感情比亲生父子还亲,此刻他这么一说,我眼泪差点流出来,一咬牙就说:“父债子还,这是我爷爷欠的债,我这个孙子来还,你把地方告诉我,我带他去!”
                    大伯一愣,直接踹了我一脚,道:“屁话!你爷爷要是知道,非得半夜从地里爬起来,把我给活剥了。”说完,他像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挥了挥手,道:“这事儿你谁也别告诉,我们约定的是年十五就出发,行程顺利的话,一个月能往返,一个月后如果我还没回家,你就在村东头的石台上,给大伯哭几声,也算有人送终了。”靠!我又想骂娘,又想哭,这不存心让人难受嘛。
                    跟大伯出了书房,我发现小黄狗还在祠堂跪着,嘴里念念有词,很是专心,我想过去吓唬吓唬他,便猫着手脚走到他身后,侧耳一听,却发现这小子全是在骂我,咒我生儿子没屁眼,我顿时就怒了,从背后就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踹到祖师爷神像前趴着。“哎哎!祖师爷看着呢,大家都成年人了,别意气用事!”黄狗一见是我,连忙往后缩。“呸,去你妈的成年人,有你这么损人的吗?”小黄狗苦着脸,道:“祖宗,论起损人,我哪儿比的上您呐,我也就随口抱怨几句,你这一脚狠的,肋骨都断了。”我心情不好,没好气的回道:“上次不还吹自己能活死人、肉白骨吗?断了自己接上。”
                    小黄狗悻悻的揉了揉自己的背,随后贼眉鼠眼的往祠堂外张望了几眼,见没人,便又主动凑上来,道:“兄弟,心情不好啊,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我道:“打听那么清楚干嘛?跟你没关系。”小黄狗道:“虽然你这人欠揍,但咱们也算兄弟一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你要真有什么事,哥哥我也不能不管,你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我看了小黄狗一眼,最后冷笑一下,道:“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热心啊?”小黄狗瑟缩了一下,又看了看我身后,随后嘴唇一抿,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到祖师爷后面,沉着脸道:“姓孙的,师父对你怎么样?”
                    我见小黄狗有些不对劲,神色有些阴沉,跟大伯如出一辙,我心道不愧是师徒,生气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这个问题,如果他是嬉皮笑脸的问,估计我也会随口扯一句,嬉皮笑脸的顶回去,但小黄狗很严肃,于是我也正经的问道:“不薄。” 小黄狗点了点头,蹲下身,道:“师父出事,你管不管?”我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师父跟你说了什么?咱们一起想办法,我不管你对师父怎么样,但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可以看着他死,我不行。”小黄狗说完,身体一侧,大有我今天不说去,就会拧断我胳膊的气势,眼神十分凶狠。
                    我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蛋,连一个外人都能这么上心,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一咬牙,我冲小黄狗招了招手,说了大伯的顾虑,然后问小黄狗怎么办。小黄狗眉头一皱,道:“这是你们的家事,师父不希望你参与,更不想我这个外人知道。但咱们也不能不管,我看不如偷偷跟上去,什么手札都不计较,只要保住师父平平安安就行。”我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便和小黄狗商议,到时候偷偷跟上大伯他们。  


                  IP属地:广西18楼2014-03-0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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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先拉线吗——————————


                    IP属地:广西22楼2014-03-08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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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鬼魂一样轻飘飘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不急。”不急!不急你个球!知不知道救人如救火!我这么王八蛋的人都动恻隐之心了,你小子心是铁打的吧!我忍不住想开骂,还没开口,鬼魂陈又道:“人怎么找回来的。”我刚想说关你屁事,就见大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脚踹到我屁股上,道:“崽崽,人哪儿弄回来的,快说!咱们这儿还有个大夫!” 我明白过来,看样子,大伯是寄希望于姓陈的了,虽说我们这次事情紧急,但老祖宗说:医者父母心,虽然现在很多同行都已经忘了这句话,但千古传承,依然有那么一批人守着祖宗思想,我大伯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是关于病人的,他可以急红眼。
                        我连忙交代出事情的经过,鬼魂陈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飘飘的问道:“她是什么症状?”大伯立刻道:“脉象似断非断,灵台至檀中到气海透黑,这是五脏之气衰弱的表象。”我小时候好歹跟大伯混过几年,正所谓五脏为人生机流转之地,五脏气弱,则人身弱,五脏气强则身健,按大伯的说法,五脏衰弱,就是快要断气了。但三处大穴发黑又是怎么回事?古时候,说扁鹊可以观人的皮肤和形骸断病,事实上,这是中医最基本的辩证理论,咱们国医认为,人周身的每一处内脏筋骨都互相牵连,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肝脏生病可能连累眼睛,肾脏出毛病,可能影响人体精气,造成白发、早泄、以及皮肤的各种病变。而这种辩证理论中,透过颜色来看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旁支。
                        比如一个人的血管,柔韧适中,颜色青翠为最佳,反之如果脉络突兀或色深,则说明体内毒素过多,像这些小毛病,我都能看出来,但三处大穴发黑,我却是第一次听说。大伯说完,鬼魂陈眯了下眼睛,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睡着时,鬼魂陈突然侧耳,对旁边的黑衣大汉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便道:“人我来救。”小黄狗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装神弄鬼。”我也不服气,便道:“看他能有什么本事!”我发誓,我不是在嫉妒,我绝对没有嫉妒!片刻后,黑衣大汉从内堂出来,冲鬼魂陈点了点头,鬼魂陈便起身,轻飘飘的吩咐了句所有人不许进来,便抱着妞妞往内堂走去。片刻后,那个黑衣大汉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堆糯米,此刻正是黑夜,他将那糯米从内堂一路铺出来,直扑到门口,随后停在了我的脚边上。那大汉一路上话不多,但这是却冲我挤眉弄眼,道:“你就站在这里别动,也不要回头,你要动一下,那小女孩就活不了了。”我道:“只要你们有本事救人,让我站到天亮都行。”虽然话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些没底,忍不住看了大伯一眼,大伯直叹气,道:“崽崽啊,争气点,有大伯给你当靠山。”我看了看大伯,觉得靠他,还不是靠自己,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靠谱的人!
                        我们所有人都等在大堂,妞妞那间房,只用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布帘子遮着,虽然简陋,但也足够挡住我们的视线,也不知鬼魂陈在里面做什么,我们足足站了二十分钟后,从里面,突然传来了小女孩的哭声。这一声哭腔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大伯惊讶的简直要跳起来,喃喃道:“醒了……居然醒了!”那妇女忍不住了,又哭又笑,就想冲进去看女儿,黑衣大汉将手臂一拦,沉着脸道:“想让你女儿活命,就乖乖在外面等着。”那语气,那里像医生,根本就像个黑社会。片刻后,妞妞的哭声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凄惨,我有些稳不住了,甚至很下流的猜想,难道鬼魂陈实际上是个变态狂,假借救人的名义,对小女孩下手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伸长了脖子想看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紧接着,脖子上就凉飕飕的,那感觉,瞬间让我想起来被那女尸亲脖子时的触感。于此同时,我发现,所有人都紧盯着我身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一样,我下意识的想回头,结果脑袋刚一偏,那大汉猛的冲上前,将我脸搬直了,粗声粗气的警告道:“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动!”不管发生什么?靠!究竟会发生什么!我有些后悔了,顿时觉得欲哭无泪,问道:“能换人吗?”
                        大汉没吭声,搬正我的脑袋后,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所有人依旧盯着我的身后,但偏偏,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只隐约猜想到,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正在我后面。那种亲吻的冰冷触感,很快从后脖颈转移到大动脉的位置,我嘴角都抽了,如果这一口咬下去,那血可不好止啊,而且感染的几率很大,最关键的是,血太多,我会晕的。就在我闭着眼睛准备破罐子破摔时,从妞妞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种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某种金铁敲击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但仿佛有种吸人的力量,如同是在人的灵魂深处响起一样,让人不得不注意。就在我的注意力被声音吸引过去时,我突然发现,那种亲吻的感觉没有了,而在我前方的那条糯米道上,出现了一个个血红的脚印,那个脚印一步一步,逐渐往前蔓延,最后走进了内屋。我嘴角一抽,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
                        屋里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夜晚的过堂风呼呼的吹着,从简陋的泥巴墙缝里钻进来,让人觉得遍体发寒。小黄狗目瞪口呆,半晌,他砸了砸嘴,喃喃道:“活见鬼了。”我站的脚都软了,忍不住问那大汉:“能动了吗?”那大汉如尊雕像一样站在门口,点了点头。那妇女和老头,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看我们这一帮人的眼神,就跟看见怪物一样。我很想申明自己跟姓陈的不是一伙的,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精神病医生,绝对跟神棍扯不上关系。
                        但没等我解释,妞妞的哭声突然止住了,紧接着,我们所有人的鼻子里,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像是在烧纸钱一类的东西,片刻后,鬼魂陈从里面出来了,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太大的改变,声音轻飘飘的说道:“可以了,陈先生,给她开副调养的药方。”我大伯连忙钻进屋里,片刻后,他喜道:“黑气消散了,有救。”当即手书一副药方交给那妇女,连夜去抓药了。小黄狗倒抽一口凉气,没有人知道鬼魂陈在里面干了什么,但从大伯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王老头对我们千恩万谢,道:“妞妞要是出了什么事,老汉我一辈子都良心难安,感谢几位神仙医生。”鬼魂陈慢悠悠的摇头,手一指我,道:“谢他,再晚一刻,回天乏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说姓陈的多说两个字难道会要了他的命吗?
                        王老头又赶紧对我一番千恩万谢,我此时已是疲惫至极,只觉得整个人跟完成了一场马拉松赛一样,虚软的直想倒地,紧接着,我脚跟子一软,竟然真的站不住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虽然我意识很清晰,但就是控制不自己的身体,感觉整个人的经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软成一滩烂泥,大伯连忙将我从地上扒拉起来,看舌头、扒眼皮、号脉,最后诊断出一个结果,说阳虚。 阳虚?我下意识的联想到肾虚,心里惊了一下,不成,哪里都能虚,肾可不能虚。我刚想开口,让大伯快开一副补肾的方子,就见鬼魂陈慢悠悠的蹲下身,冰冷的手指在我灵台处搭了半晌。我见过摸号腕脉的、见过号脚脉的,还从没见过这种看诊方法,鬼魂陈的手指,足足在我灵台眉心的位置放了半分钟左右,他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变了一下,轻飘飘的冲大伯说了句话,由于声音极小,我根本没听到。
                        但大伯的神情瞬间就变了,猛的起身抓住了王老头的手腕,神色变得有些凶狠了,问道:“那蟒林里……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老人家,话要说清楚,否则我侄子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不客气!”我本来想撑着坐在椅子上,但整个人就跟一滩烂泥一样。我大伯对外,一向是个很和气的人,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脾气,忙道:“大伯,有话好好说,对老人家动粗,多没素质啊。”“去他妈的素质!”大伯在众人面前爆了句粗口,又盯着王老头,道:“快说,刚才进屋那女鬼是干什么的?”王老头脸色瞬间就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咽了咽口水,道:“几位是恩人,那我就不隐瞒了,不过这件事千万别传出去……否则我们村里没办法见人了。”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心说这么一个小破村,能有什么秘密?


                      IP属地:广西23楼2014-03-08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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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努力OTL————————


                        IP属地:广西26楼2014-03-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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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我的惊慌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小黄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据我观察,那两只熊肚子是扁的,黑大个应该还没有被吃掉,估计是受了伤昏迷,又或许是掉进了某个树坑里,别灰心。”我感动的差点流泪,心说关键时刻,这小黄狗太够义气了,我又一次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他。就在这时,大伯突然挺闲脚步,分析道:“现在天太黑,我们这么盲目的找下去,恐怕很难找到。”鬼魂陈转身,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目光变得犀利而阴晦,他用又轻又冷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打算找了?”大伯苦笑一声,道:“医者父母心,这小伙子落难,不救怎么行,问题是怎么救。”鬼魂陈脸色好了些,也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也知道这样找下去希望很渺茫。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试探着道:“会不会是这样。”顿了顿,我提出自己的猜测:“黑子摆脱熊以后,估计也受了伤,走不回来,他自己也懂一些医术,会不会自己找一些现成的药疗伤,比如有麒麟竭或者血竭草的地方?”当然,如果他不是陈家的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保镖,那就不一定了。鬼魂陈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跟我来。”
                            紧接着,他的行进速度就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一开始,我们是极其盲目的在搜索,那么现在则很容易看出,鬼魂陈是有目的性的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对于其它的地方,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速度很快,我几乎有些跟不上,走的踉踉跄跄,小黄狗忍不住拽了我一把,道:“快点,救人如救火,别跟个娘们一样。” 我顿时就怒了,想当年在学校,我也是拿过短跑冠军的!只不过好多年没走山路了,哪里比得上小黄狗这种在乡下历练了好几年的人,因此没多久,我又落到了最后。为了避免掉队,我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在大部队的最后面,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一片丘陵的下方,但鬼魂陈依旧没有停,他走在最前面,率先到达了丘陵的顶部,就在这时,他停下来了,注视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戌时,大伯和小黄狗都跟了上去,他们同时愣住了,等我爬上去时,才终于知道另他们如此惊讶的原因。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些树,和蟒山丛林里的老树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它们长的更像剑麻,树干顶上,长条的叶片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一眼望去,如同一片墨绿色的林海,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我惊了一下,因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龙血树。目前多产于于云南。难道先前那只黑熊刁回来的药,还真是‘麒麟竭’?
                            普通的观赏的龙血树,小的只有两米多高,大的也不过十多米,而眼前这片龙血树群,却高大挺大,挨挨挤挤,每颗都至少有二十米高。龙血树的汁液具有极佳的止血效果,云南著名的红药中就含有龙血树的成分,黑子莫不是走到这一片林子里来了?想了想,我又觉得不对。按我之前的想法,黑子找血竭草一类的东西并不难,因为如果他真的懂药物,那么他应该能根据周围的环境,判断附近那个地方可能有,但如果说他能事先预料到这地方有麒麟竭,我又觉得不太可能了。再者,鬼魂陈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巧合?我觉得不太可能,紧接着,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太舒服的想法,难不成这姓陈的,其实已经来过一次?大伯知不知道这回事?我下意识的去看大伯,他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我不由寻思,难道是我想多了?事实上,我是个很不愿意动脑子的人,人生苦短,何必要如此亏大我的大脑。见几人都没什么反应,我也把这个疑惑给压下去了,转而问鬼魂陈,道:“陈哥,黑子进里面去了?”鬼魂陈半晌,才侧过头,不咸不淡的点了个头,算是回应我,接着,他轻飘飘的说道:“应该走不远,我们在边缘处找一找。”
                            事实上不用找,我们打起了强力探照灯,一路过去,才没走多久,便发现了一丝血迹,大伯脸色一变,蹲下身,擦了一点在手指上,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最后断定道:“是人血。”对于一个拥有三十多年临床经验的老中医来说,人血和动物的血液,还是很容易分清的。我看着那红艳艳的一片,顿时觉得有些晕,他妈的,我怎么觉得有点软。对了,我晕血。大伯一回头,便看到我在猛甩头,他脸都黑了,吩咐小黄狗,道:“把这小子带远些。”小黄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道:“孙医生,走吧,咱们走前头。”去他妈的医生,就我这晕血的体质,我爸当初还非逼我学医,他对医生这个职业,到底有多执着啊,非得在我身上寻找平衡点,如果我当初学的是建筑,没准现在已经成了建筑师。现如今这房价多贵啊,这么吃香的职业,保不准房子车子都有了。我一边被小黄狗拽着,脑海里一边想些有的没的,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狗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嘴里发出嘶的一声,紧接着便喊道:“小心!”
                            小心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这时,脚下却好像踩到了青苔一类的东西,猛的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跌了下去,小黄狗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一瞬间,不仅没来拉我,反而还放开了手。我直接一个狗吃屎倒在地上,只觉得脸栽进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里,难道是动物粪便? 我恶心了一下,觉得那味道有些怪,也顾不得手腕间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猛的擦眼睛,等我睁开眼时,我惊呆了,因为在我的眼前,有一个小坑,坑里全是黑红的血液。 而我刚才,正是一脸栽倒了里面。 我闻着鼻间的腥臭,整个人都呆了,最后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我们这边的动静直接将大伯两人吸引过来,他们一看这血坑,顿时脸色就变了,大伯鼻子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道:“还是人血。” 接着,他踹了我一脚,道:“小崽子,别吐了,起来,这附近……有不详的东西。” 我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脸上全是血,我想洗一洗,但附近没有水源,于是眼巴巴的看鬼魂陈腰间挎的水囊,他鸟都没鸟我,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目光犀利的瞪着那面龙血树林,片刻,他道:“你们回去拿装备,这里我自己去。” 大伯立刻道:“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像陈家交代。”
                            陈家? 此刻,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与生俱来的晕血,让我浑身不自在,虽然这种情况,在这几年已经好了很多,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发虚,恨不得将脸皮撕下来,把脸上的血液弄走。 没有体验过晕血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事实上,这不是一种怕血,而是一种心理性行为,跟恐高、惧水都是一个原理。 其实我小时候是不晕血的,原因是有一次我从大伯那里往家走,要经过一段山路,一般情况下,大伯会亲自送我回去,但那天来了为情况紧急的病人,我便自己回家。那路上会经过一片坟地,里面种了很多竹子,坟堆就错落在那些竹林里,有了竹子的生长,自然会吸引来很多喜竹的生物,比如鹌鹑、竹鸡、斑鸠甚至还有青蛇。 路我虽然认得,但那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走,路过坟地时,不由就想起了一些乡村里的鬼怪传说,那时候我才八岁,家还没有搬到城里,乡下人喜谈鬼神,我耳濡目染,自然听了许多诡异恐怖的故事,于是当时就有些害怕。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便发力狂奔起来,想快点奔出竹林坟地,结果我动静太大,惊起了一只竹鸡。 竹鸡和家鸡不同,它能飞,只不过飞得不高,也飞不远,竹鸡刚好飞到我脖子上,爪子又冰又凉,我当时吓傻了,大叫的去抓脖子,发力之下,直接将竹鸡的脖子扯断了,顿时血溅了我一脸。 我当时恐惧之下力气加大,又加上竹鸡本来就很小,一发力,便活活将竹鸡的身首分家,那血喷溅出来,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过惊悚。从那以后,我一见到血就晕,就感觉后脖子发凉,仿佛那只竹鸡还站在我脖子上似的,即使明明知道血液不能对我产生危害,还是怕。 当初我爸逼我学医时,我曾经向大伯求助,大伯因为这个事情也挺愧疚的,当时就把我爸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明知道崽崽怕血,学什么外科,不准!” 我爸一向不敢顶撞大伯,但事关我的学业,那一次他特别坚持,硬着脖子说一定要我学医,末了加了句气话:“这是我儿子,我来安排。” 大伯被那句话伤到了,当天坐在别墅的门口,一直没吭声。
                            我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才退让一步,让我自己选专业,没再逼我去学什么外科。 我了个去,就我这样还学外科,要是手一抖,不小心切了人家的肝啊肺啊,我的余生,恐怕就要在牢里渡过了。 后来我听人说,有种情况叫‘啄三尸’,三尸分别掌管人得食欲、色欲、贪欲,这些都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因为有了这些欲望,人才有了活力。国外也有社会学家说过,欲望使人进步。 相传,连接三尸的通道就位于后脖子的地方,人如果被抽了三尸,就会没有欲望,变成一个白痴。而路过一些阴气较重的地方,如果有野鸡或者鸟之类的飞到脖子上,那就得千万小心,因为那很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的鸟,专门啄人的三尸。 一但被啄去,就丢了三魂,需要有大法力的道士或者和尚,才能把魂给夺回来。 我虽然不信,但还是有些庆幸没被那竹鸡啄一下,万一是真的,我岂不成白痴了? 大伯还在与鬼魂陈争执,执意要跟上去,鬼魂陈最后指了指吐的昏天黑地的我,轻飘飘的问道:“你侄子怎么办?”大伯是个做事很果断的人,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对小黄狗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我虽然晕得很,但一想到大伯要往林子里走,便没办法放心,眼前这么大一滩人血,不出意外就是黑大个的,黑子那么大个都中招了,大伯这一把老骨头进去,万一林子里怎么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恐怕连跑都来不及。 大约是现在的野外环境所迫,我出奇的没像以前一样晕倒,漱了口水后,便虚弱的说道:“大伯,我、我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学过中国功夫。”我胡乱比了几个动作。 大伯是害我晕血的罪魁祸首,因此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都舍不得我受委屈,虎着脸道:“什么中国功夫,给我在这儿待着。” 我急了,那哪儿成啊,我这么屁颠屁颠的跟上来,不就是为了保护他吗?当即,我耍了一招太极拳,做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这是跟我药铺公园旁边晨练的老头学的。 大伯直接推了我一把,就将我这只白鹤推倒了,他让我不要胡闹,便要跟着鬼魂陈进林子里。 小黄狗显然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看我的眼神,明显就在嫌弃我是拖油瓶,我怒了,掳起袖子就往林子里面走,大伯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我黑着脸道:“各走各的,我爱往里面去,你们管不着。” 大伯苦笑,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惯的。算了,一起去吧。”鬼魂陈早就不耐烦,立刻走在了前头,他身形十分灵活,就跟一只狐狸一样,看起来很轻盈,这让我想起了《神农本草经》。 这是中药本草的开山之作,流传至今,被誉为医药界的宝典。本草经里,它将药材分为上、中、下三品,其中所谓的上品药,大多是一些矿物质,如丹砂、石钟乳、石英等,对这些上品药的记载里,有很多都加了这样一句话,说:久服轻身。 就是说,吃多了,可以使的身轻如燕。 现代学者都对此嗤之以鼻,分析认为:由于《本草》成书与秦汉时期,当时盛行修仙练丹,而这些上品药大多是道士们炼丹用的东西,当时的帝王常服食此类东西练出的‘仙丹’,对它们的功效深信不疑,因此在编著《神农本草经》时,特意迎合当时的政治需求,虚传了很多功效。 不过,这鬼魂陈刚好也是个道医,而且看起来,的确身轻如燕,莫非他常吃‘上品药’? 出于对鬼魂陈没有用小李飞刀救我与熊掌下的记恨,我暗暗诅咒他快点成仙,然后驾鹤西去。


                          IP属地:广西32楼2014-03-09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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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彩立刻站起身,叫道:“超过他,歧筑,快!”水洞里已经看不见阳光,但每个人的竹筏前都挂了一盏风灯,还是那种比较老式的,外面罩着玻璃,里面是葫芦形的煤油灯芯,摇摇晃晃,将洞里的环境也照得闪烁不停。这时,众人的优劣也逐渐显现出来,歧筑动作虽然灵巧,但输在力气不够,竹筏落在了第四位,领先第一的是去年的冠军,身后紧跟着两只竹筏。竹筏行到这里,水道收窄,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出水口,地势十分奇怪,几乎只能容一只竹筏穿过,水流也因为地势的改变而激荡起来,竹筏在水流的推动下很不好控制,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最终,还是那个冠军先通过,我们排在第二。一开始,我对这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竞争形态展开后,水洞里的众人呼喝弄槁,水浪翻涌,在气氛的带动下,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多出一根竹槁,也好帮帮忙。穿过狭口后,后面的水道更是刁钻,水里时而冒出巨石挡路,时而突然变得低矮,没多久便见了几条小岔道,这时已经算比较深了。蝶彩指着那些小岔道说:“以前神湖祭祀,是以找到出口为胜利,所以很多人在水洞的岔道里乱钻,但出了很多怪事,进去了就出不来,所以后来降低了要求,以进的最深的为赢家,现在已经没有人冒险进这些岔道了,我们一般挑最宽敞的水路。”
                              其实,我们现在走的这条水路也不宽敞,十多只竹筏挤在里面,再加上水流的激荡,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人落入了漆黑的水里,风灯将水面照的时隐时现,按规矩,一旦落水就是输,要退出比赛。领先的那个冠军哈哈大笑,对落水那两人说:“你们两个别跟着搀和了,回去吧。”紧接着想起了一片豪爽的附合声,纷纷哄笑,让他俩回去。这其中嘲笑的意味并不多,看的出来,这些人是真正贯彻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原则。那两个落水的人也不恼,湿淋淋的爬上竹筏,说了句明年再来,便灰溜溜的倒滑,往回退,十一只竹筏,只剩下九只。蝶彩见我很激动,又道:“这比赛有趣的地方多着,还可以对别人使坏。”我已经被吊足了胃口,忙道:“怎么使坏。”蝶彩道:“可以用自己的筏子去撞别人,把人撞下水,等到就剩你一个时,自然就是冠军了。”我听着有趣,道:“这不就跟弱肉强食一样,总之把所有人都撂倒,咱们就赢了,对吧?“对。”蝶彩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点头。这竹筏上,我和蝶彩性格最闹腾,立刻鼓动歧筑去撞人,歧筑被我们烦的没办法,朝准了最近的一个筏子撞,这撞实际上也有技巧,槁撑着石壁用多大力,都有讲究,黑暗中,我也具体看不清歧筑是怎么做的,只听噗通一声便有人落水了。
                              队伍继续往前,由于众人刻意的‘使坏’和天然多变的水道,很快十一只竹筏的队伍,只剩下了四个,歧筑身材跟鬼魂陈差不多,都是那种看起来没几两肉,但却很有本事的人,我没想到他看起来还没我壮,竟然会这么厉害。还剩下四个筏子,其中有去年的冠军,还有巴达,而多罗已经不幸被人‘陷害’落水,灰溜溜的回去了,剩下的一人年纪比我们都大,还带了一个搭档,两人一胖一瘦,年纪相仿,大约都三十几的样子。此时,我们已经进的很深,领先的依旧是去年的冠军,第一他技巧确实好,第二人高马大,占了天然的优势。此刻水势已渐平缓,但水道越往前越见狭窄,由于风灯光线暗淡,三米以外就看不见,因此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形,四艘筏子都想抢占先机,互相推挤,鬼魂陈盘腿坐安安稳稳坐在竹筏尾部,而我和蝶彩则是摇摇晃晃,一个大意就会跌下水。 领先第一的冠军是我们所有人的追逐对象,目光几乎都放在筏子上,眼见距离越拉越大,我刚想给歧筑鼓劲儿,让他加油,就见前方的冠军,竟然突然消失了。 这一幕,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水道里响起了此起彼伏惊讶的抽气声。
                              怎么回事?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后领先第二的巴达立刻朝冠军之前的位置划过去,昏黄的风灯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当他划到冠军先前所在的位置时,他却挺了下来,紧接着冲我们打手势,示意我们上前。灯光晦涩,我也看不清巴达具体的表情,只觉得他打的手势很急,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 我们剩下的两支筏子连忙赶上去,随着风灯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前方的环境也慢慢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狭窄的入口,入口很高,往上几乎都看不到底,但却非常窄,也仅仅只能容一只筏子通过,此刻,巴达的筏子就处于那个入口,将我们所有人挡在后面。他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前方,默不作声。 这个寨子不通电,根本没有电器,连手电筒都没有,煤油风灯光线实在太暗淡,我们后面这两艘筏子,几乎都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另艘竹筏上那个瘦子问:“怎么回事?”他一边说,一边直接跳上了巴达的筏子,朝着巴达所处的位置走去,我忍不住好奇,也跳到了巴达的竹筏上,小小的竹筏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我们三人挤在入口处,提溜着各自筏子上的风灯往前看,一看之下,我顿时愣住了。 只见这个狭窄的水口,不知为何,前方竟然出现了落差大约三四米高的洞窟,而巴达的筏子,则被搁浅在了这个狭窄的入口处,如果刚才没有及时停下来,筏子就会直接掉到下方的水洞里。
                              估计冠军刚才就是着了到儿,此刻,水洞下面有一个倒翻过来的竹筏,但冠军却不见了。 我呆了呆,才问道:“你们比赛,一直是走的同一条水路,难道不知道这里有个水洞?” 巴达皱眉摇头,道:“我去年没参加,不过前几年参加的时候也路过这里,前面没有水洞,我估计……是前面的水位下降了。” 大凡对水有一点了解的都知道,在同一个湖里或同一条河里,水位如果要降的话,必定是统一降,但我们眼下这种情况则明显不正常。后面的水位没有变化,前面的水位却降的露出了一个四五米落差的水洞,这证明,以这个狭窄的入口为界,前面的水至少降了四五米。 这事儿可就怪了。 我怀疑是不是由水洞的某些特殊环境造成的,但光线实在坑爹,能勉强看到下方倒翻的竹筏都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比起这个,我们当然更关心冠军的安危,一号人立刻朝着下方的水面喊冠军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冠军名叫桑泽,意思是拥有湖泊一样宽广的胸怀。 下方的水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见淡黄色的竹筏,水洞里回想着我们的呼喊声,但没有桑泽的回应。 那个瘦子为人很警惕,他立刻道:“或许是竹筏突然落下去,桑泽没有防备,可能溺水了。”
                              “啊。”蝶彩立刻慌神了,道:“那可怎么办?” 这时,歧筑算是比较冷静的,他想了想,分析道:“溺水的几率应该不大,桑泽水性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下面的水位降的很奇怪,估计是底下原本就有大型洞窟,在地热的运动下,导致走水,现如今,下面的水势一定很不平稳,桑泽突然掉下去,有可能被卷入了某个大型洞窟里。” 虽然是山民,但受过现代教育的,分析到底不一样,他的意思很明确,水位降的这么奇怪,从地理学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面有大型的水洞,这些水洞以前被水淹没看不出来,但如果地下出现某些地质运动,这些水洞就会起作用,造成水位不等的情况出现。 我挺赞同歧筑的意思,便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桑泽就危险了,这下面原本都是被淹没在水里的,现在裸露出来,下面环境不明,谁都没有去过,桑泽又没有光线,要是磕磕碰碰,没准会要命。” 众人纷纷点头,最后一致决定要先下去救人。我们的竹筏为了适应水洞的环境,设计的都比较小,坐四个人差不多,再坐第五个人,就容易出事了,我们商议后,决定由那个胖子回去报信,我们剩下的人分为两组,将两个竹筏扔下去,再进行搜救。 由于有了准备,因此我们下去的比较顺利,人员没有做太多变动,由巴达、瘦子、蝶彩一组,我、鬼魂陈、歧筑一组,下了水洞后,借着风灯的光芒,才勉强看清环境。
                              这个水洞是个水滴形,比较大,周围的石壁上有明显深浅不一的水迹,由此可见,这个水洞,之前一直都是被淹在水下面的。 我们顺着水洞找了一圈,果然如歧筑所料,这周围隐藏了很多大型水洞,应该是远古地质运动形成的空陷,有些大有些小,有些露出水面,有些还潜藏在水底下,纵横交错、蜿蜒曲折,让人很难判断。 桑泽如果真被水流卷入了其中一个水洞,那么是水上的洞口,还是水下的洞口? 如果是水下,那么桑泽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因为距离他落水消失至现在,过去了至少已经八分钟,八分钟完全已经可以让一个人溺水身亡。 但如果是水上洞口,我们一共发现了有五个,其中三个都只露出水平线不到二十厘米,我们的筏子根本不可能进去,剩下的还有两个洞口,比较大,露在水平线上的洞口约有一人高,是我们唯一能撑筏寻找的两个洞口,但桑泽有没有被卷进去则很难说。 众人一时拿不出办法,无法做出判断。我等了一分钟,心说在这样下去不行,救人如救火,一秒都耽搁不得,虽然我跟桑泽接触不得,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一个条人命,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最后我道:“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桑泽落水后,如果被卷入某一个水洞,那么必然是因为水底下有暗流,咱们先找出水流的走向,指向哪个洞就找那个的洞,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按也是眼下唯一的方法,好在几个人都是通情达理的,歧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将衣服脱了,准备试水。
                              事实上,水的流动是很难从表面确定的,水的深度不一样,暗流的走势就不一样,我们估算了一下,桑泽从五米左右的地方掉下来,一下子砸进水里,怎么也要砸到三米以下,因此我们将测量高度,定在了水下三至六米,由歧筑去完成。 我历来自认水性不错,但比起他们这些在大湖边长大,刚学会走路就下水的人来说,自然要逊一筹,歧筑极快的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犹豫,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黑水里。 巴达在一边掌控着竹筏不被水流带走,我和那个瘦子,一人手里拧着风灯,朝着歧筑落水的地方,希望能看到些什么,但这水太深,歧筑一下去,水纹都没荡起多少,水面便恢复了平静。近处的水面发射着一种橘红色的光芒,远处的则黑黝黝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大约一分钟左右,歧筑湿淋淋的冒出水面,指了指右边,道:“那个方向。”我们朝那儿一看,不由心中一喜,因为那里正好只有一个水洞,是那个水平线上的大水洞,如果是这样,那么桑泽的生存几率会大很多。 将歧筑拉上竹筏,我们没有多做停留,由巴达他们的竹筏带头,我们船头各悬一盏风灯,慢慢钻进了幽黑的水洞里。 按照我们的推测,这下头水流很急,桑泽一开始被卷进去,但以他的水性,应该不会吃大亏,我们估计要不来多久就会找到他,但等我们往水洞里足足划行了五分钟左右,所有人都稳不住了。
                              蝶彩忧心道:“怎么还没有见到人,难道桑泽不是被卷进了这里面?” 我本来想安慰她,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去安慰,显得太虚假了,如果桑泽没有卷进这个洞口,那几乎就可以判他死刑了,但如果被卷了进来,按理说也应该砰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我瞥了一眼船尾的鬼魂陈,便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有面镜子,可以看周围有没有死人吗?快,拿出来照一照。”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没有,他应该还活着。” 活着,活着怎么没影? 距离桑泽落水,此刻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如果他真的还活着,那么就绝对是进入了这个洞口。因为其它洞口都被水淹了,不可能活人。 但桑泽既然在这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 如果我是他,在落水被卷入水洞后,肯定会马上往外游,游到竹筏的地方,或者游回同伴的身边,等他们来救我。但桑泽显然没有这么做? 难道他当时除了落水,还遭遇了其它什么事情,使得他无法回头?


                            IP属地:广西49楼2014-03-0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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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第二盏风灯一直掌握在巴达手里,巴达在我身后,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透过身体的细缝传到前方,前方的路也很难辨别,我也不知究竟爬到了哪里,只能不停的跑,直到肌肉打颤,两臂一软,顿时累趴在洞里。人都有一种依赖思想,领头的我一趴下,后面的巴达几人全都趴在地上,一个个喘的跟狗一样。片刻后,我们才平复下呼吸,这时,我下意思的去听周围的动静,非常安静,也没有那种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了,估计那女人已经被我们给甩了。我立刻清点人数,发现没有鬼魂陈,心里不由惊了一下,难道鬼魂陈被那女人给拖回洞里去了? 蝶彩恢复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哭天喊地了,她抹了一把脸,焦急道:“陈哥没有跟过来,怎么办?” 瘦子狠狠吐了口唾沫,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小陈有些手段,但那东西力气很大,他别是为了救我们,着了那东西的道了。”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但又没有返回去的勇气,水窟窿洞到现在还没有到头,黑黝黝的,也不知通向哪里。这一路上,歧筑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非常稳重,很多时候都是他在拿主意,鬼魂陈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每一次开口,往往都很关键,但如今,这两个关键人物都失踪了,顿时,我们就如同没了领头羊的散羊一样。 那瘦子毕竟年长,片刻后,他冷静下来,道:“小陈兄弟为了救我们留下来对付那东西,咱们纳衣的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就这么把他撇下。”
                                巴达点头,道:“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但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回去?万一那女人还在后面追怎么办?” 瘦子皱了皱眉,看了我们一圈,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们谁知道刚才那女人,究竟是什么玩意?”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看向我。 我忍不住苦笑,我就是这辈子也没见过那种东西啊,于是摇了摇头。 其余两人也跟着摇头。瘦子叹了口气,沉吟了一声,道:“清点一下装备,巴达,咱们两个回去接应小陈兄弟,蝶彩和陈邈,你们先走。” 我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道:“那是我亲兄弟,我能走吗?我得回去。”这种时候,不是我侨情,要演什么煽情剧,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如果我和鬼魂陈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鬼魂陈是什么本事我很清楚,这神湖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天知道还会冒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如果真有危险,以我的能力,带着蝶彩,根本照顾不了她。 瘦子一摆手,示意我不要开口,他道:“我知道你们时亲兄弟,但你们本来就是做客的,现在小陈兄弟为我们挡危险,已经很不应该了,你绝对不能再回去。不要再耽搁时间,就这么说定了,巴达,我们走。” 说话间,巴达已经将装备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我,一份自己带走,两人开始往回爬。 蝶彩小心翼翼看了眼我的脸色,最后推了推我,道:“邈哥哥,你不能再冒险,这本来就是我们族里的事,如果你再出了什么事,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我看了眼满脸污渍的蝶彩,强迫自己定下心,最后道:“走。” 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蝶彩有些发愣,我道:“我哥本事了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咱们现在后退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按原计划,先找到歧筑他们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鬼魂陈勇斗才长舌女,究竟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我虽然担心,但此刻担心顶个鸟用,不如干些实际的事情。想通这一点,我立刻带着叠彩继续往前。
                                最后一盏风灯被巴达他们带走了,此刻我用的是打火机,这些随身的小东西当初落水的时候没有丢失,不过这打火机是街上两块钱一支的便宜货,燃个二十秒就很烫,为了以防它爆炸,我们几乎是每隔十多秒便关一次,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至少能让我们看清周围的环境,不至于完全摸黑。 然而,没走多久,我们便发现这个水窟窿洞到底了。 水窟窿的尽头处,是一个比较大的洞窟,直径约有四米左右,虽然算不上大,但比起我们现在跻身的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好太多了。我和蝶彩立刻钻了出来,紧接着,蝶彩惊道:“这洞怎么到头了?难道咱们追错路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说道:“咱们是一条道爬到底,不可能走岔路。” 蝶彩说:“那歧筑他们去哪儿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条水窟窿洞已经到了尽头,而且尽头处这个地方还是密封的,几乎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显然歧筑他们没有到过这里。
                                而一路过来,我们也没有走过岔道,唯一发现的线索,也只是那堆血迹,但如今都已经追到头了,人却不见了。 难道他们两个凭空消失了? 这显然不太可能、 我将自己那个不太好的估计告诉蝶彩,道:“会不会歧筑他们根本没有到过这里,而是也栽在那女人手上了?”蝶彩惊了一下,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断断续续的怀疑道:“有可能……可是,那个女人住的洞很小,即便……即便歧筑他们遇害了,尸体也不可能被女人拖到洞里去,尸体应该也会在水洞里。” 我觉得有道理,即便两人真的遇害,那尸体去哪里了?难不成被那长舌头女人给啃了?我越想越恶心,但那女人虽然恐怖,嘴也就那么大,即便真把人啃了,我们当时追的很紧,也不可能那么快将两个人吃的一干二净。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别的出口,歧筑和桑泽,顺着那个地方出去了。 但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我和蝶彩一路虽然赶的很急,但水窟窿洞很狭窄,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洞口,我们即便眼睛没有注意到,但当我们爬过去时,身体也一定会感受到周围有空缺,但事实上,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这种感觉。 我向蝶彩确认,她摇头,表示行进过程中,也没有发现其它水窟窿。 如此说来,如果真的有其它出口,那么就应该在这个洞窟附近了。
                                我立刻将打火机关了,黑暗中,原地站着休息了一会儿,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大约一分钟后,打火机的热度全部退去后,我重新将它点燃,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洞窟高约两米,以我的高度,伸着手就能摸到顶,洞就像一个圆形,一开始我还没觉着什么,但此刻,越看越觉得这个洞有蹊跷。 它这个圆台规范了,而且仔细一看,石壁上还能看到明显的人工雕琢的痕迹,痕迹很粗糙,似乎是用比较大的凿子凌乱凿出来的,毫无现代建筑的艺术感。 当然,重点跟艺术没关系,真正的重点是,这个洞窟里,曾经肯定住过人。 洞窟里虽然空无一物,但在洞窟的右边,有靠着山石整体雕凿出的一个平台,平台就像一架床,刚好可以躺一个人。 我联想到蝶彩之前说的那个传说,不禁猜测,莫非那批原著居民当年逃进神湖洞后,就在里面开辟空间居住了? 千年之前的神湖洞,或许还不应该叫神湖,因为从设计来看,当时这地方,显然还没有被水淹没,我们所处的这个水洞,在那时候,应该都是在水面以上的。 如果这个洞当时真是有人居住,那么居住在里面的人。总得吃喝拉撒吧? 但这个洞窟设计很简单,看不出厨房的结构,也没有厕所。 我估计,千年之前的人,又是处于那种被追杀的环境,而且躲进来的人只是少部分,估计大多数时候,他们也是采用统一生活的模式,那么没有厨房可以理解,但厕所呢? 这个房间设计的这么深,如果尿急了,难不成就地解决?
                                就算当时的生活条件再艰苦,但人又不是猪,我估计就地解决不太靠谱,怎么也得放只木桶,或者在洞里打个坑当茅厕。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将这个坑设计在房间外面,而且还要在不挡路,不显眼的地方。 想通这一点,我立刻举着打火机爬回了水窟窿洞里。 为了上厕所的方便,这个坑一定不会离的太远,但又绝对会比较隐蔽,因此我一路上特意留意边角的位置,果不其然,再爬了没多久,我便看到洞窟的角落处,有一个大洞。 这个洞口就在洞壁的旁边,但之所以我们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洞窟的前面,还有一层岩石挡着,使得洞口被伪装起来,人必须蹲着才能发现这个洞口。 由此可见,这个洞实在非常适合上厕所。 我观察了一下,洞比较窄,勉强能容一人通过,洞的周边,还有粗糙的踏脚,底下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里,但根据我的估计,这个洞一定是通的,因为人不会让自己的便便堆积在洞里,肯定会打通,让它排出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洞应该通向水里。 我用打火机照了照,由于千年的通水,洞里面早已经是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先前的推理,任谁第一眼看到,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一个千年之前的古老厕所。 唯一的通道只有它,如今想来,歧筑两人,肯定是从这里出去了。我用打火机往里照了一下,果不其然,在洞口里,我发现了血痕,就像是有受伤的人在上面爬过去一样。 蝶彩不知道我在干嘛,但她比较有耐心,此刻想不出什么办法,便站在洞窟里干看着,我冲她打了个手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随后道:“给巴达他们留个记号,咱们先下去。”
                                紧接着,我们在厕所外面的伪装石壁上刻了个记号,蝶彩用竹刀在上面弄了个十字形,她说在欧洲史上,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以宗教为名义的战争,当时便有一支十字军,打着耶稣和圣战的旗号,十字架也被予以了向前冲的寓意,在国际战场上,是最简单的识别信号。 我心说不愧是学历史的,简单一个十字架都能说出这么多门道。但现在不是历史知识普及时间,刻好了十字架,我打断蝶彩的话,当先顺着古老的‘下水道’爬下去。 这个下水道是倾斜向下的,这样的设计,比较便于便便的滚动,而且万一上厕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下去,还能有时间捞起来,如果将下水道设计成直的,估计那玩意就跟着便便,一起掉进水里了。 关于这种设计,我曾经深有体会,上大学的时候,厕所都是蹲式的直筒设计,一次不小心,一脱裤子,兜里的几百块钱就直接掉下去了,连个捞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从这一点上看,古老的先人们,智慧是非常伟大的,在千年之前,就能设计出这么有远见性的厕所。 为了防止又冒出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这次我学乖了,叼了一把竹刀咬在嘴里,另一只手燃着打火机,靠着一只手慢慢往下缩,感觉自己仿佛也化身成一团便便,正在往下滚…… 当然,这个古怪的想法才刚冒出没多久,这条下水道就到头了,我用手撑住尽头凸起的石块,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只见下方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是一片黝黑的地下水,四处都是黑洞洞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蝶彩看不清前面的情况,问我怎么回事,我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要冬泳了。”将打火机熄灭了片刻,让它缓冲一下,我一边思索着现在的情况。说实话,一个人钻这种黑漆漆的水洞还是很害怕的,但人就是这样,弱者身边一但有了比较强的人,就会下意识的去依附,而相反,一个不怎么强的人,如果身边多出一个比他还弱的,就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变强。我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是平时,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这么大胆,敢在一个上千年的水窟窿洞里钻来钻去,而现在,身边有了个需要人照顾的蝶彩,我就是再怂,也不得不逼自己坚强起来。打火机热度退去之后,我重新点燃,探头看了看水下的具体情况,下面的水域比较宽广,打火机光芒微弱,一时也无法看到头,但可以肯定,下面这个水洞应该比我们之前见到的都要大。厕所下面的石壁是垂直的,跟本没有落脚点,也就是说,我们下去后就会直接掉进水里,我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歧筑和桑泽的追逐赛,已经演变为游泳竞技?说实话,我现在都已经感觉到冷了,衣服都已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这二月春寒的天气,如果再这么跳下去,绝对会冻去半天命。
                                况且这下方的水域两头都是通的,就这么盲目的跳下去,估计也不知该上哪儿追人去。我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加大点光源,于是我对身后的蝶彩道:“蝶妹子,脱衣服。”“啊……”她惊了一下,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真是错看你了。”我呛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小姑娘想象力怎么比我还丰富,现如今我们两个在下水道里,我能对她干什么?好笑了一阵,我解释道:“下面的情况不明,需要大一些的光源,我现在两只手都占着,不方便脱,你自己脱一件衣服,咱们点着了探一探环境。” 蝶彩闻言松了口气,紧接着,我后面便想起了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由于我们都是向下倾斜着,所以动作很不利索,稍不注意就会直接滑进下方的水里,等了好一会儿,蝶彩才递了件衣服给我,我顺着打火机点燃了,衣服慢慢燃烧起来后,顿时火光蹭亮,于此同时,下方得环境,我也看得更加清楚。下面这片水域,宽大约在十五米左右,水很深,即便燃起衣服,也看不到底,水域的两头黑黝黝的,很不知通向哪里,如果就这么在里面游下去,估计还没游到头,我俩已经被洞僵了。但我找到了一条捷径。水域的对面是一面山壁,在水平面以上,恰好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看样子,到有些像人工打磨的,我们可以沿着那片山壁巡视水面。


                              IP属地:广西52楼2014-03-1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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