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小说吧 关注:4,769贴子:649,644

回复:【鬼故事】:我是一名半吊子中医,抖抖这些年的...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将情况讲给蝶彩听,便熄了打火机咬在嘴里,直接跳进了幽黑的水里。水特别冷,比外面的湖水更冷,这片湖底,应该连接着某片大型地下水,地气的阴冷透过毛孔传来,冻的人浑身打颤,紧接着,蝶彩也跳了下来,我耳里明显听到她牙关打颤的声音。这样下去不行。我心说:怎么也得上岸,把衣服拧一拧,否则真要冻死了。我没多说话,拽着蝶彩开始往水域对面游,不多时便顺着山壁延伸出来的石台爬上了岸。黑暗中,我没用急着点打火机,而是道:“蝶妹子,咱们先把衣服拧一拧,放心,我不亮光。”蝶彩冻的牙关打颤,闻言嘶了一声,哆哆嗦嗦道:“谢、谢谢。”紧接着,便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女性这么近距离的脱衣服,但这种情况下,我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没心思再去感受这种意境,也跟着脱衣服拧水,虽然起不来多大作用,也总比湿哒哒的好。片刻后,我问蝶彩好了没,她道:“可以了。”紧接着我燃起打火机,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我们脚下的石台与整个山洞是一体的,石台形状不规律,但表面却比较平整,可以看到比较古老的打磨痕迹,石台宽窄不一,有些地方足有两三米,有些地方则只有十多厘米,人过去都得贴着石壁,否则就要落水。洞里的黑水,随着暗流的涌动,时不时的就会蔓延到石台上,我们的脚几乎都是泡在水里。蝶彩抱着双肩,冻的脸色发白,嘴里直吸气,道:“这里太大了,也不知歧筑他们去哪儿了。”
  如今四面环水,水将所有的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都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我们如今是完全没有头绪,况且,那个所谓的治百病的不老石,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即便有,究竟放在哪个角落也很难说,桑泽想必也没有具体的寻找路线,这样一来,就纯粹是在水窟窿里瞎窜,这样找到他们的几率就更小乐。我分析了一下,便下了决定,一切等鬼魂陈他们赶上来再说。原因有两个,第一:鬼魂陈他们有没有摆脱哪个长舌头怪物很难说,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我和蝶彩两人又在这水窟窿洞里瞎窜,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里,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第二,如今我和蝶彩无法判断歧筑两人的行踪,唯一的希望便在鬼魂陈身上,这小子能通过死人定位,身上又有那面宝贝镜子,与其没头没脑瞎窜,不如等汇合后再作打算。我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蝶彩听,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水洞大的吓人,以前有很多人都迷失在这里面,族里每年的神湖祭,也只准走一条规定好的水道,咱们确实不能乱来,一但迷失,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害怕,但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胆子比城里的姑娘壮,我们两人合计完,便找了一处石台稍大的地方,选了一处没被水溢湿的干燥地,两人就地而作。说实话,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就希望能有一堆篝火烤一烤,我俩耐着寒,时不时燃一下打火机,戌时,蝶彩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便挪动一下屁股。
  如今四面环水,水将所有的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都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我们如今是完全没有头绪,况且,那个所谓的治百病的不老石,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即便有,究竟放在哪个角落也很难说,桑泽想必也没有具体的寻找路线,这样一来,就纯粹是在水窟窿里瞎窜,这样找到他们的几率就更小乐。我分析了一下,便下了决定,一切等鬼魂陈他们赶上来再说。原因有两个,第一:鬼魂陈他们有没有摆脱哪个长舌头怪物很难说,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我和蝶彩两人又在这水窟窿洞里瞎窜,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里,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第二,如今我和蝶彩无法判断歧筑两人的行踪,唯一的希望便在鬼魂陈身上,这小子能通过死人定位,身上又有那面宝贝镜子,与其没头没脑瞎窜,不如等汇合后再作打算。我将自己的分析说与蝶彩听,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水洞大的吓人,以前有很多人都迷失在这里面,族里每年的神湖祭,也只准走一条规定好的水道,咱们确实不能乱来,一但迷失,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害怕,但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胆子比城里的姑娘壮,我们两人合计完,便找了一处石台稍大的地方,选了一处没被水溢湿的干燥地,两人就地而作。说实话,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就希望能有一堆篝火烤一烤,我俩耐着寒,时不时燃一下打火机,戌时,蝶彩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便挪动一下屁股。
  我看着这个石阶,忍不住怔了一下。石阶明显是向下的,也就是说,在千年之前,这里的水位线,还要更低一些。猛的,我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如此,那么那块所谓的不老石,会不会位于水下? 既然石阶通往的地方,曾经没有被水覆盖,那么显然,石阶的尽头曾是人类的活动空间,这样一来,不老石位于水下的几率,至少也是一半一半。 难道蝶彩的消失,和这些石阶有关系? 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石阶又不会吃人。 就在我想到这一层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因为我看见,水里的某一层石阶,竟然突然动了一下,两层石阶加在一起,仿佛什么怪物突然张开了嘴似的。 我吓了一跳,猛的往后退一步,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说别又是让我碰到什么鬼玩意了吧? 我立刻拔出竹刀,身体紧贴着石壁,这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蝶彩的失踪,觉得和这些石阶有关……难道……难道蝶彩真的被石阶给吞了?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这个古怪的想法几乎让我头皮发麻,但很快,我便发现自己想错了,那石阶突然不动了,紧接着窜出了一个个圆滚滚的东西,由于距离比较远,一开始我看不见那些究竟是什么,但它们身体的颜色和周围的洞壁极为相似,我估计刚才不是石阶再动,而是附在石阶上的这些生物再动。 那些小东西速度极快,它们纷纷爬出了水面,开始朝我爬过来。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严格来说,它应该是一种蜘蛛,只不过外形十分奇怪,披着像螃蟹一样的甲壳,乌黑,上面还有一些灰色的小斑点,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各个都有承认拳头那么大,嘴上可以看见一对外凸的大鳌,这要是一嘴咬上来,至少也得掉一块肉。 这些东西上岸之后,哪儿也不去,竟然直直朝我爬过来,它们速度挺快,不消片刻就到了我脚下,我几乎要跳起来,立刻离开石壁,开始往后退。 但紧接着我便发现,这些螃蟹蜘蛛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那块山壁,它们挨个挨个的往山壁上爬,发出一种咯咯咯的脚步声,就像是什么坚硬物品在敲击石壁。 这些东西不来袭击我,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下意识的往山壁上方看,心说那地方有什么这么吸引它们?结果我抬头一看,顿时心跳都吓的停止了,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全部都往脑袋上。 就在我头顶上方的洞壁上,竟然有一具木乃伊。
 它浑身雪白,四肢摆出一种形似蜘蛛爬行的姿势就那么直挺挺悬在我头顶,也不知在黑暗中看了我多久。而在这具木乃伊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家伙,那是一只足有小牛犊大的黑壳蜘蛛,倒悬在洞壁上,一对眼睛血红,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突然停在了我身上。 我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因为它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动物的眼神,它就像……就像一个神色怨毒的人,用十分阴毒的眼光盯着我。 下意识的,出于人类的本能,我几乎是拔腿就跑,但才跑了一步,我脖子上就突然被一个东西撞了,紧接着,那块皮肤就火辣辣的痛起来,如同有烈焰在旁边炙烤一样。 我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去摸脖子,结果这一摸,顿时摸到了一团口香糖一类的东西。 大凡初次吃口香糖的人,估计都玩过一个很傻逼的游戏,就是将嚼完的口香糖吐出来,然后扯成长长的一条,牵出很多白丝。而现在,贴在我脖子上的,几乎就是这样的东西,我手掌心的皮肤一触到,便也觉得疼痛,放手一开,掌心已经是红彤彤一片。 只见一道白色的,如同被扯开的口香糖一样的东西,从那大蜘蛛的下腹处射出来,尽头刚好就贴着我的脖子,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知道那个木乃伊是什么东西了……如果我没估计错,那里面应该是蝶彩。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恐惧反而退了大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蝶彩整个人被裹成了一个大蛹,已经一动不动,我简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在反应过来的这一刻,我立刻抽出了腰间的竹刀割上了脖子上的东西,但这玩意韧度极佳,竹刀割上去,就跟割进棉花里一样,反而是我手里的打火机,在转身的时间烤上了粘物,那东西就像融化的冰,立刻就软了。 我这才想起,刚才蝶彩消失,唯独打火机还亮着,估计是这些东西怕火。 而这时,那只眼神怨毒的大蜘蛛,已然把我定为了下一个猎物,在头顶上倒挂着灵活爬动,几乎片刻间就到了我头顶,而那些从水里爬出来的小蜘蛛,顺着山壁爬上去后,已经开始向着人蛹爬去,就像要准备用餐一样。 我听说蜘蛛吃东西,都是先将猎物裹起来融化成汁,然后再进食,但看这些形似螃蟹的蜘蛛,嘴里有大鳌,估计跟普通的蜘蛛进食不一样,没准是一口一口活吃的。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眼见那大蜘蛛就悬在我头顶,情急之下,我立刻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 如今我手里的火源太小,小小的打火机肯定对付不了,必须要有更大的光源。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肯定点不起来,但我记得自己的中衣是一种比较特别的材质,当然,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有多好,只是因为我不了解这方面,叫不出材质的名字而已。 这种材料经常被拿来做衣服,大多数的人都穿过,但都发现不了它的一个特点,就是易然,毕竟,很少有人没事烧衣服玩。它的特点是不储水,火一点就着,我上大学的时候要手洗衣服,往往洗到这种衣服时,外面都湿透了,里面还是干的。 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当把中衣脱下来时,我几乎将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神佛果然没有另我失望,打火机在衣服处晃了几下便着了,瞬间燃起透亮的火焰。
 我头顶上的大蜘蛛原本紧追不舍,火光一起,它立刻像是遇到天敌一样,连连往黑暗处退。 我见这方法有效,也不敢耽误时间,挥舞着衣服又连忙往回跑,那小小蜘蛛一个个吓的直往水里掉,全部附在潜水的石阶上一动不动。 我到了那人蛹底下,立刻垫着脚去烧,人蛹上白色的黏物快速软化,露出一些衣角,上面还有纳衣族自己绣的纹饰,我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里面的人没有动静,甚至在挣扎都没有,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拿着衣服的手几乎都在颤抖。 那只大蜘蛛并没有走,它们应该是一种比较奇特的物种,算是两栖类蜘蛛,看样子,应该可以在浅水处生存,大蜘蛛躲在了黑暗里,虽然我看不到它的身体,但那种阴森森被注视的感觉,却十分清晰。 就在这时,黏物终于全部软化,上面的人蛹猛的砸了下来,一下子砸我身上,我们俩几乎滚成了一团,手里的衣服也掉在地上静静燃烧,但我知道,这种衣服很易燃,不出一分钟,估计就要熄灭了。 我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去扒蝶彩身上附着的黏物,于此同时,蝶彩自己也挣扎起来,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好,人好活着。 但当我将那些黏物完全弄开始,我愣住了,确切的说,是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层凉水,浑身冷透了。


IP属地:广西53楼2014-03-12 10:38
回复
      我想,任何一个普通人,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被一口一口咬死时,估计都淡定不下来。
      大约是人的应激反应起了作用,就在被咬的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个办法,既然别人不能救我,那这种时候,就只有自救了。这些小蜘蛛只能在潜水里游,无法下到水深处,现在要想暂时躲过它们,只能往水下走。
      此刻,我背上几乎已经爬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疼的人都有些抽搐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立刻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的钻入了水里。
      水下黑漆漆的,水流混乱,我也无法睁眼,一如水就立刻往下游,大概也就两三米深的高度,背上的蜘蛛就全部松口了。但我憋气最多也就憋两分钟,而上面的蜘蛛则游的更快,我必须在这两分钟里,游到一个蜘蛛到不了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在哪里?
      我想不到,同时也没有时间给我去想,因此只能向着原本的方向游去。
      大约几十秒后,眼睛适应了水流,我才得以勉强睁眼,抬头往上看时,依稀可以看到鬼魂陈几人打水的脚,由于风灯的光芒透水不深,我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一种暗淡的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大约是发现了我的消失,鬼魂陈三人同时顿了一下。
      我当时逃命逃的太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知会三人,在那种蜘蛛就在我背后的情况下,难道我还要向三人打招呼,说:“喂,我要躲到水里去,你们要不要一起?”这显然不太可能,因此上面的三人同时顿了一下,估计以为我被蜘蛛啃了。
      片刻后,其中一个人开始往回游。
      我惊了一下,从裤子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鬼魂陈。
      他疯了?那蜘蛛速度本来就很快,他不但不快点跑,居然还往游!
      但片刻后我就会晤过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如果我没估计错,这小子应该是想回去找我。这一刻,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实在没想到,这个我一直讨厌的人,居然会冒这种生命危险返回去救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我有些,但为了鬼魂陈的生命安全,我立刻就往上游,恰好抱住了他的一只脚,我本来是想阻止他回去,但鬼魂陈大约以为是被鬼扯脚什么的,我拽住他其中一只脚后,他的另一只脚,立刻就朝我脑袋上踹。
      靠!
      这一脚踹不轻,我几乎在水里翻了一个跟斗,肺里的一口气也憋不住,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在翻滚的过程中冒出了水面,鬼魂陈一见我,明显愣了一下,我气的肺都要炸了,只见那蜘蛛竟然已经将我们包围了,而巴达和瘦子,明显没有那么有义气,但也没有抛下我们走人,显然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回来就我们。
      我此时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立刻大叫道:“这些东西只能在浅水处,大家往水底下游。”我说完,深吸一口气就重新扎进了水里,很快,我感觉到鬼魂陈也紧跟着我下了水。
      随着瘦子和巴达的入水,那盏风灯也因为入水而熄灭,水底下顿时漆黑一片,我除了在扑打水时偶尔能碰到鬼魂陈以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触不到,周围全是水。
      这样呆在水里也不是办法,普通人在水下憋气,至多三分钟为极限,而我们比游泳,肯定比不过那些小蜘蛛,唯一的办法,只能躲在水里。我不信那些小蜘蛛会一直浮在水面上等我们。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一是光源,二是我们必要要找个地方换气。
      我和鬼魂陈依旧朝前游,但由于水下黑暗,一直没能和巴达他们碰上,在黑漆漆的水下,只能凭触感,其余的什么都不靠谱,因此我和鬼魂陈最后不得不互相挽着手臂才没有分散,但巴达两人却是遇不上了。
      我们朝前游了大约有两分钟,我实在憋不住了,挣扎要上去换气。凡是有过憋气经历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憋到极致,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经历。
      而此刻,我就是那种感觉,一开始因为畏惧上面的蜘蛛而忍着,但真正憋到极致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被咬掉几块肉,也要先换一口气再说。
      但此时,我和鬼魂陈是手挽手的姿势,他肺活量估计比我好,还没有憋到我这个份儿上,因此当我不顾一切往上游时,他却死命将我往下拽。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小子想活活淹死我。
      淹死和被咬死,究竟哪个比较痛快?
      妈的,哪个都不痛快。
      我一开始是挣扎,但挣扎不过,那小子用他的肺活量来衡量我的肺活量,一个劲儿将我往水里拖,我到最后,一口气终于吐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水直往鼻子和咽喉里灌,那种滋味,实在不必多做赘述,到最后,我除了痛苦,便什么也感觉不到,连大脑都停止工作了。
      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成为一个水鬼时,周围的水突然消失了,空气迎面而来,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边咳嗽吐水,一边猛吸气,等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处于一个山洞里。
      之所以能看到这个山洞,是因为在山洞旁边还摆放了一盏风灯。风灯湿淋淋的,还滴着水珠,但这种风灯内部是纳衣族的固体燃气,形如蜡烛,倒也不怕水沁,旁边依次坐着巴达和瘦子,我这才想起鬼魂陈,不由怒火中烧。
      好哇,这小子刚才差点没把我淹死,现在到没影儿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这应该是山洞靠里面的一段,两端都有拐角口,因此看不到入口,大概是我晕了之后,巴达两人将我们抬到这里的。
      见我四处张望,巴达便道:“别找了,就咱们三个,陈兄弟不见了。”我原本还一肚子气,闻言不由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就在我快要昏迷的前一刻,鬼魂陈都一直在我旁边的。
      我用眼神示意巴达说下去,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们在水里面找不着南边,接着就感觉有人扯我们的腿,将我们往一个水洞里带,等我们点起灯才发现你也泡在洞口边上,但陈兄弟不知道去哪儿了。”
      按巴达的话来说,之前扯我的,以及后来扯巴达两人的,应该都是鬼魂陈才对,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发现了这个山洞,所以才将我们往这里带,但他自己跑哪儿去了?


    IP属地:广西56楼2014-03-12 10:48
    回复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立刻举着风灯往巴达所说的入口处走,这时我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入口,其实是一个向下倾斜的洞口,一半都没入了水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洞,应该也是位于水下才对。 巴达也跟在后面,道:“咱们应该就是从这里被抛上来的,只是不知道水面上的那些东西退了没有,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能上去。”接着他问我,蝶彩怎么不见了。 一说起这事儿,我顿时惊醒过来,也无暇去想鬼魂陈究竟又溜到哪里去了,只得语气沉重的将我们的遭遇告诉巴达和瘦子,巴达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嘴唇都有些哆嗦:“你说……蝶彩她……”
        我心里有些不忍,但不得不点头,道:“我没有保护好她,抱歉。” 瘦子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还是比较冷静的那一个,说道:“蝶彩受伤跟你没关系,但你让她一个人离开,这就是你的错了。”我心说,她要走,难道我得跪下来求她?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我实在没有心思去说谁对谁错,便道:“她现在受了外伤,如果不出去医治,绝对会死于感染,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找到她,然后带她出去。” 巴达也恢复过来,神情沉重,叹道:“好,找到人之后,麻烦陈兄弟将蝶彩带回寨子里,我们两个继续找歧筑他们。” 我想了想,蝶彩的行动方向,其实跟歧筑两人应该是一条路线,一来不老石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二来歧筑两人在追逐的过程中,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蝶彩不可能在水洞里乱窜,她肯定会跟我们一样,继续追踪歧筑两人。
        不,或许是一人,因为鬼魂陈说过,在这个水窟窿洞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新鲜的死人。 我们三人商议好,随后清点了一下身上所携带的装备。 有绳索两根、竹刀三把、风灯一盏,竹筏上本来有准备食物,但在追踪歧筑的过程中,已经大多散落在了水里,如今我们水倒是有现成的,只是没有吃食。 由于情况紧急,蝶彩随时可能发生生命危险,因此商议一番后,我们决定在沿途留下记号,以免鬼魂陈掉队,紧接着,我们便举着风灯往前走。
        我们现在所跻身的这条水洞也比较潮湿,水洞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四方形,像是经过人工打磨一样,但细细一看,又无法找到明显的工具痕迹,大概是年久日深,即便有痕迹,估计也保存不了多久了。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重新游回水面,但一来我们不知道那些蜘蛛还会不会追击,二来这条水洞四四方法的造型,隐隐有些人为的迹象,我再一想到之前的推测,不由更加肯定,如果那块不老石真的存在,那么有很大的几率是唯一洞的底部。 这种水窟窿洞,大多是由于地质运动所形成的,在地理学上,称为山窟形窿洞,这些洞口在山体内部交错,形成了天然的洞穴,经常聚集着一些野生物,越是深邃的洞窟,就越有可能冒出些离奇的东西。
        我曾经听说,在湖北神农架的深山处,就曾经发现过这样一片山窟形窿洞,后来有学者认为,窿洞形成的时间非常久,很可能在里面存在有早期人类活动的痕迹。 为了证明这个推测,曾组建了一批地质与考古学者进去,结果活着出来的仅仅两个人,据那两人后来描述,在窿洞里面,早期人类活动的痕迹到没有发现,只是遇到了很多寄居在里面的野生物,其中有很多生物,听都没有听说过,后来,那片洞窟,就再也没有人去过。
        不过,我们现在虽然处于同一种地貌里面,但好在这里长时间被水覆盖,水里面能出的东西有限,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并且我们的运气显然比那批学者要强,至少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一路上,我每走一段距离,便会在墙上留下一个记号,用竹刀在石壁上刻一个歪歪扭扭的陈字,以便告诉鬼魂陈我们的动向。 他这个人一向让人琢磨不透,在遇到民国美女时,他说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导致我后来被民国美女多翻骚扰,但在之前,他却肯返回蜘蛛群里救我,这实在有些耐人寻味,我心说:莫不是自己魅力太大,已经不知不觉间,将鬼魂陈给收服了?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估计是他收服我还差不多。 这条水洞是笔直向前的,但没走多久,我便觉得心中砰跳起来,因为隧洞越往前,地势越下,逐渐的,竟然露出了一层层简易的石阶。 这些石阶显然长期被水流冲刷,边缘已经变得很圆润,滑溜溜的,一脚踩下去就有摔倒的危险,而且石阶很薄很矮,不像是用来走人的,倒有些像大型公园里的景观石阶。 风灯的光芒比较暗,石阶一直延伸向下,也不知究竟有多高,接着风灯的光芒看下去,只见下面笼着一层黑气,雾蒙蒙的,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石阶特别滑溜,踩上去要十分小心,好在我脚上蹬的是特意新买的长筒登山靴,比较防滑,巴达和瘦子脚上穿的是纳衣寨手工的布鞋,虽然看起来民族气息浓厚,但在这石阶上走起来可够呛。 最后我走到了前面开路,让他俩在后面慢慢走。 越往下,洞壁周围的规划就越整齐,如果说原本这个洞窟是个不规则的方向,那么现在,洞窟四面,已经完全成了规矩的方形,我们如同是走在一条地铁通道里,当然,这条地铁通道比较老旧而已。 我举着风灯,一手扶着石壁,踏着台阶小心翼翼往下走,那下方的黑暗处,如同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且一眼看上去,那个黑色的漩涡还是流动的,仿佛一个黑洞,要把人吞下去似的。
        我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下面有问题一样,有种走进怪物嘴里的感觉一样。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巴达小声道:“你们说这些石阶是用来干嘛的?” 瘦子沉默寡言,没吭声。我推测道:“你们不是说这里曾经住过人吗?主人总得有存粮放东西的地方吧?我觉得这像个地下室,估计是存东西的。” 巴达道:“我看不像,这些石阶根本就不像给人走的,如果下面真的是存东西的地方,这石阶可不方便。” 瘦子道:“不是给人走的,难不成是给鬼走的。”他声音比较冷,听不出是什么意味,像是在讽刺巴达的这句话。我被民国美女吓怕了,现在最忌讳别人跟我提鬼神,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晦气,越发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但是他俩的话却提醒了我,古代人所需要储存的,无法是财物和粮食,其中一半粮食占大部分,需要经常取用,如果这下面真是储存东西的地方,按理说,石阶应该修葺的利于行走才对,但这地方……好像真不是用来走路的。 我越看越觉得巴达说的有道理,不由也觉得好奇,这下面,究竟是干嘛的? 虽然这些山窟形窿洞,有天然的地理优势,适合于内部改造,但对于千年之前的古人来说,要打造这么薄,这么密集的一层层台阶,到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古人底层过日子,一般讲究实用,这种形似景观形的阶梯,修葺在这个地方,可一点儿都不适用。
        一片,我们三人四周都被黑暗围困,就如同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仿佛随时都会被这黑色的海洋吞没,不知为何,我心里升起一种毛森森的感觉。 就在我准备回头继续往下时,走在最后面的瘦子,突然惊呼了一声,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瘦子已然滑倒,撞上了巴达,巴达紧跟着便重心不稳推了我一把,这一下子是联动效益,我们三人顿时就如同粪球一样,直接往湿滑的楼梯下面滚。 这石阶并不陡峭,周围也不尖锐,到没有受伤,只不过太过于湿滑,我们完全刹不住脚,根本无法补救,直接咕噜咕噜的往下滚,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手里的风灯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啪的一声灭了,估计是外面的玻璃罩被磕碎了。
        一阵天旋地转的黑暗之后,我感觉石阶终于到了头,自己也终于停了下来,似乎到了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只不过这地方有浅水,我脸直接砸在了水里。 片刻后,我才摸黑提溜着风灯爬起来,黑暗中,我只听到巴达嘶嘶抽气的声音,估计被撞的不轻。紧接着,洞里亮起了火光,是巴达点燃了火折子。 这种火折子外面是竹筒,竹筒上面还有个头帽,不用的时候将头帽盖住,就可以隔水。 借着巴达的火光,我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风灯,果然是玻璃碎了半块,看起来残破不堪,但好在里面铁包的蜡油不容易受损,我便将风灯凑过去,就着火折子点燃了。
        光芒亮了些,巴达抱怨瘦子,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被摔死算咱们走运。”我也有些怪瘦子,心说一般敢嚣张的人,要么是有本事,要么是有后台,看你平时冷冰冰的,也挺拽不拉几的,怎么关键时刻,比我还怂。 这次着实惊险,我们是从很高的距离栽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石阶经过了水的打磨,边缘已经平整,我们绝对会死的很惨。 但这话我不好说,一来瘦子年纪比我大,二来人家这好歹是纳衣寨的地盘,我一个外来人,实在没资格怪人家。我随意看了瘦子一眼,却发现他神情很不对劲,像是被巴达的话激怒了,阴沉着脸,牙关咬的很紧,就像在忍耐什么一样。
        我这次想起,瘦子再不济身手也比我强,现在要是起了内讧可不好,巴达怎么着也有一身腱子肉,我这亚健康可扛不住,要真内讧,吃亏的绝对是我。 想到此处,我连忙劝道:“行了巴达,别说了,谁没有个犯错误的时候,这石阶湿滑,你们的鞋本来就不适合走,出了意外也情有可原,大家只要没事就好。” 谁知我说完,瘦子却突然抬头,还是那副咬紧牙关隐忍不发的模样,我心里有些不爽,小样,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一个大老爷们,犯了错被说几句,还真就受不了啦?


      IP属地:广西57楼2014-03-12 10:52
      回复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劲,即便真是那个人在害我们,那他也应该是隐蔽起来,谁会大咧咧的躺在这上面? 这石台上又没有漂亮姑娘,睡上去我也嫌膈的慌。 这么一想,我不由站直了身体,去俯视平台的表面,一看之下不由愣住了……还真有个姑娘。 巴达见我看的专注,问我在琢磨什么,我将他拽过来,道:“你看,这像个什么?” 他盯着石台看了一眼,惊讶道:“像个姑娘。” 我道:“除了姑娘呢?” 他又仔细看了一阵,一脸不可置信道:“这姑娘在和一只鸟亲嘴儿。”我顿时觉得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石台上面确实雕刻了很多东西,但大多都已经比较模糊,其中有些比较大型的雕刻物还能勉强看出模样。
          在两米长的石台表面,雕刻有一个女人的图案,赤身裸体,披头散发,手舞足蹈,脸上似乎还带了一种面具。 这面具有些古怪,像鸟,鸟身上又有很多禾苗一样的东西。 别人不认得,我却是认得的,因为这种鸟面具,我曾经见人带过一次。 那是我还在乡下住得时候,那时大伯家的别墅也还没修建起来,村子里山路十分难走,很少能有机会去县城,别家乡下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帮家里人干活,但我不一样,一来我们是中医世家,主要收入是靠给人看病,因此并没有太多农活,一般也就我妈在院子里种些菜。 由于我是独子,难免娇惯,爸妈身体强健,又没有什么活干,所以我从小放了学就是到处疯,十分自由。大伯没有娶妻,又无子,因此每到放假,我爸都会将我打发到大伯那里去,算是陪他,我大伯每到那时特别高兴,不给人看病的时候,就带着我到处玩。
          农村乡下无非是抓鸟捉蟹,但时间久了也觉得腻,大伯见我无所事事,便抽了个空,说到我去参加集会。 我以为是赶集,顿时很兴奋,因为大伯家比较阔绰,他给我买东西从来都是很舍得下血本的,我老爸就特别抠,买根棉花糖还要讲价,如果人家不肯少价,我爸就虎着脸,说:“那就来个小号的,收一半钱。”卖棉花糖的人气的够呛。 结果跟我想的不一样,大伯没带我去集市,反而去了邻村。 邻村跟我们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人口比较集中,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是形似吊脚楼的建筑。邻村山路崎岖,村里人得了病很麻烦,大伯经常会亲自登门问诊,因此在村里声望很高,我们一去就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当天晚上,村里燃起了篝火,篝火周围架着各种野味儿,有兔子、狍子、山羊、野鸡、竹斑、伞盖儿大野菇,一个个烤的黄灿灿,直滴着油水,我馋的咕嘟咕嘟咽唾沫。
          寨子里人知道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特别给我面子,先就撕了只兔子腿给我吃,我正吃得昏天黑地时,周围忽然想起了鼓声,紧接着,便有村子里的年轻姑娘出来跳舞,她们脸上带着一种像鸟又像植物的面具,绿油油的特别漂亮。 大伯后来告诉我,这是村子里的人在祭春,这是春节最初的形式,即为了祭祀春天的来临,预兆着新一年的五谷丰登,那种,面具中的鸟,取的是山海经里一种名为‘春鸟’的动物,它寓意着吉祥和兴旺,而那些形似植物的羽毛,则是麦谷的象征,寓意着丰收。 这种面具,在古时候,曾经大面积的流行过,后来随着演变,逐渐演化成了春节,很多最初祭春的习俗,便就此失传了。但在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仍然保留了一些习俗。 我们所去的那个村子,就是将春节和祭祀分开来过的。 简单的来说,那是春祭时才会带的面具。
          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的面具虽然跟我小时候所见的有一定区别,但在大的方面,并没差太多,我几乎可以肯定,上面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正在进行春祭的女巫。 据小黄狗说,巫也是医的一种,民间称之为巫医,事实上,最早的医术,都是由巫医演变过来的,逐渐才划分为中医、道医、苗医等,直指现在,大多数人将巫医都归类在道医里面,因为巫医治病的过程,会牵涉到很多神鬼之事,因此也有人说,道医是古往今来,保存的最完整的医术。 一是因为它大多是师传徒,门派之间流传。 二是流传范围窄,不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 比如西医最初传入中国,是在清末初期,当时大多数西医,都是直奔中国的皇城北京,去那儿踢馆,即与京城的医馆斗医,但相反的是,西医会去医馆斗医,但绝对不会跑去道观里面斗医,因为道医固然厉害,但它影响范围太小,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哦,原来生了命,还可以去看道医。 也因为如此,很多上古流传下来的医术,才一代代通过巫道流传下来。 春祭的女巫,在过去,大多也担任村子里的医生,而我眼前的女巫虽然手舞足蹈,一幅如同祭祀的场景,但却并不像再进行春祭,反而像是在医病。
          她左手捏了类似占卜的东西,右手拿了一枝柳条,倒很像是一些神婆抽鬼治病,我再仔细一看,果然又发现了不同,在女巫的前方,还刻画了一些东西,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但细细揣摩,还是能推测出一些,上面刻画的,是一种似人又似鬼的东西,女巫似乎正在抽打它们。 这上面所刻画的,显然是女巫在治病救人的场景,上面的病人,像是被什么恶鬼附体,神态有的凶恶,有的凄惨,有些惊惧的看着女巫手中的柳枝。 在平台表面,还有两个浅坑,坑的形状凹凸不平,不像是人弄出来的,有些像石片脱落自然形成的,我估计这两个坑,原本大概是用来放祭祀的火油,由于有热度,便将火油座下得石头烤成了这种不规则的形状,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显然错误了,这里或许不是储存室,到更像是用来祭祀的地方。
          如果按照平台雕刻上的内容来看,这场祭祀,恐怕远没有春祭那么简单,恐怕还有些别的东西,下意识的,我想起了之前那个长舌女人,再一看平台上雕刻的女人,不由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时,巴达和瘦子已经绕过平台,到了平台的后方,这后面也是一个四方形的通道,借着风灯微弱的光芒,也无法看出究竟有多深,刚才那个人影爬起来后突然消失,估计就是朝里面跑去了。 瘦子见我还在看那平台,便道:“别耽搁了,我估计刚才那人肯定是桑泽,别人不会害咱们。”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巴达愣了一下,道:“如果那个人是桑泽,那死的那一个岂不是……”他没说完,但我知道他们的意思。
          歧筑追着桑泽而且,大约五分钟左右,根据鬼魂陈那面古镜显示,我们周围多出了一个死人,也就是说,他们中必定有一个人遇害了。 而歧筑显然不会害我们,那么刚才躲在暗处使绊子的,似乎只能是桑泽了,如此一来,桑泽还活着,那死的人,自然就是歧筑了。 我们的心情同时沉下来,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惋惜与愤怒,为了一颗不知是否存在的石头,居然连同一个村寨的人都害! 自从进了纳衣寨,我们的衣食住行便都是歧筑在负责,养狗一日还有感情,更何况我们几个大活人相处了好几天,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一咬牙,我道:“走,一定要逮到他,给歧筑一个交代。”
          我们三人当即不多做停留,立刻举着破烂的风灯前行,这条四方形的通道底部,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平整,而是有很多坑洞,坑洞排列的顺序比较规律,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其中每一个坑洞,直径都在半米左右,似乎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 在大学时,我选修过民俗课,对这些也算有一点了解,在关于疾病的祭祀中,有一种叫做‘踩鬼’,一般是爆发大规模的疾病时才会使用。 巫医认为,大规模的传染病爆发,往往是有病鬼在作祟,因此便有了一种叫‘踩鬼’的祭祀方法,即把得病死去的人火化,然后在一条道上挖上坑,坑里放上死去人的骨灰,由村寨里阳气最旺的童男童女们蹦蹦跳跳,在上面来来回回的踩,意为把病鬼踩回阴曹地府里去。 我看着这一条坑坑洼洼的通道,再一联想平台上柳枝抽病患的场面,便不难推测出这些坑洞是用来干嘛的,估计在千年之前,纳衣寨的原著居民里,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瘟疫,瘟疫使得它们进行过一场祭祀,所以才有了外面的石阶和石台,我想,我们应该是走入了千年前的一个祭祀场所里。
          如今,坑洞里曾经放置过的骨灰,早已经和湖水融为一体,随着湖水流转在山川大泽之间,里面除了退水时留下的积水,便什么也没剩下,只偶尔看得见一两条死鱼,散发着阵阵腥臭。
          就在这时,我眼角突然瞥见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它位于一个坑洞里,被水沁着并不显眼,如果不是我恰好从它旁边小跑过,恐怕很难被人所留意。 那东西黑漆漆一团,但还是不难看出,那是一团布料。 我愣了一下,不禁停住步伐。这地方,怎么会有布料? 瘦子听见动静,停下脚步,转头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道:“那儿有一团东西,我看看。”其实,人人都有好奇心,但比起性命,我的好奇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但这件事实在太过奇怪,水底有布料不奇怪,偶尔洗衣服飘落一两件,沉入湖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布料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稀奇了。
        ————————————————拉拉拉拉拉————————————————


        IP属地:广西60楼2014-03-12 11:06
        回复
            “后来呢?”我问道,心说,难道那批人都没有救下来?
            瘦子道:“后来?听说老一辈的人赶过去一看,很多人当时就哭了。送医的队伍被困在了深涧窟里,那是进出寨必经的道理,所有人都躺在洞窟里惨叫,每个人身上都烂了,他们爬不起来,在地上打滚,据说里面还有些地癞子,黑漆漆的一条条,把他们身上都爬满了……后来,救援的人赶走了地癞子,所有人都在惨叫一句话:快杀了我吧。”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凉,顿时感觉全身都不是滋味,先前我们跟桑泽相处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已经……
            我总算知道巴达那夸张的举动,看着那冰冷幽黑的地下水,我甚至也想进去洗一洗,哪怕再冷也顾不得了。
            瘦子叹了口气,道:“没人再敢接近他们,最后满达下令,用弓箭,全部射死了。从那之后的十多年都没人敢进那个溶洞,后来都是走悬崖,用山凿子往上爬,也就我们这一辈,三十年过去,才敢从溶洞通过。”我知道,瘦子口中所说的溶洞和山崖,估计就是我们当初曾经住了一晚的地方,一想到曾经有一群人在那片地方惨叫被射杀,我就觉得喉咙发痒,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瘦子说完,问我:“你还要救吗?”
            说实话,我真的是犹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片刻,我便点头,道:“救!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不管,这辈子良心也过不去。”
            巴达虽然不想管,但到底拗不过我们,最后三人一商量,便脱下一件衣服,将所有裸露的皮肤完全包了起来,只剩下鼻子。
            末了,我觉得不行,道:“鼻子也不安全,那些痘粉挥发在空气中,就能通过呼吸道传播,鼻子也要护起来。”
            巴达道:“鼻子护起来怎么喘气?”
            我道:“用水隔一隔,充其量呼吸困难一些,但不会窒息。”想了想,我觉得不保险,道:“用尿更好。”
            “尿?”巴达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也可以听出他很嫌弃。
            桑泽逃走了。
            但他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我里么将目光移向石门,果不其然,那道石门,竟然已经开了一条缝。
            我登时觉得不对劲。之前我、巴达还有瘦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推也没能搞定,桑泽一个人怎么推开?
            瘦子眼光闪动了几下,走到那堆绳子跟前,我们捏起断绳仔细一看,发现绳子不是被挣脱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的。
            巴达立刻道:“不可能,我们当时有搜身,他不可能还藏了武器。”
            我道:“怎么不可能,难道他内裤你也搜了?”
            巴达怒道:“谁会把匕首藏在内裤里!除非他想当太监。”
            瘦子罢了罢手,示意我和巴达不要瞎扯,他道:“是有人帮他把绳子割断的。”
            我和巴达顿时止住话头,有人?怎么可能?到达这里唯一的通道只有这一条,如果有人进来,我们不可能不碰头。
            换句话来说,也不可能是有人事先躲在这里,这个洞窟就这么大,防水手电筒的现代光芒一圈扫下去,所有细节都一览无余,如果真有藏人的地方,桑泽当初也不会藏到那貔貅塑像后面,露出那么大的破绽了。
            我晃着手电筒,心里一阵疑惑……究竟是谁干的?
            现在这个水洞里,无外乎是这么几个人:鬼魂陈、失踪的蝶彩、至于歧筑,应该已经确认遇难,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那个人,只可能是鬼魂陈和蝶彩,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在进来的时候,不可能饶过我们三个,难道说……这里还有别的通道?我一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心中一动,发现我们遗漏了一个地方,头顶。
            我几乎立刻就将手电筒照到了头顶上,这个洞窟比较小,但高度却很客观,最古怪的是头顶的洞壁凹凸不平,有些深深的凹了进去,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越看越觉得怀疑,变慢慢转换着方位,试图看清头顶各个地方的情况。
            巴达和瘦子明白过来,连忙也跟着查看,人多力量大,不多时,我们便在一个凹处发现了一个水洞。
            这个水洞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一人穿过。
            看到这儿,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最后巴达道:“可能是谁?”
            瘦子分析道:“应该不是陈兄弟,除非他也是个贪图财宝的人,否则他没有理由去开这扇石门。”不错,鬼魂陈身手了得,试想一下,如同他当时通过这个洞口下到地上,看见桑泽后,那么最有可能做的,应该是带上桑泽往回走,来找我们汇合,而不是解开桑泽的绳子,推开那扇石门。
            瘦子说道这儿,眼神移到了我身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陈兄弟,咱们三个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你们来咱们寨子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显然,他在怀疑,我们也是为了宝藏而来。
            我忍不住苦笑,天知道,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不可能明说的,顿了顿,我只能道:“老哥,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宝藏,真实原因,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对你明说,绝对不是想害你们。”
            瘦子眼神有些冷,看着我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但我觉得,鬼魂陈是绝对不会打开这扇门的,哪怕里面真的有宝藏。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鬼魂陈给我的第一印象,他似乎很有势力,出门还带手下,应该不是一个缺钱的人,我总觉得,这个人对于钱,应该没有太大的**。
            巴达想打破僵硬的气氛,于是将我肩膀一搂,对瘦子道:“算了,谁还没个小**的,没准小陈是想来咱们寨追妹子,再说了,你看就他这怂样,想干坏事也没那个本事。”
            我脸色顿时就黑了,我很怂吗……
            瘦子闻言,看了巴达一眼,鼻尖哼了一下,道:“走吧。”他指了指那扇石门,示意往里走。
            我总觉得事情透着一阵不对劲。
            救桑泽的,我很确信,应该不可能是鬼魂陈,但如果是蝶彩……他们有同样的目标,这倒是有可能,只不过蝶彩一个女人,是怎么与桑泽打开这扇石门的?
            这事儿疑点重重,但光是猜测,也无法想到答案,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找到桑泽,我大伯的下落,现在可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想到这儿,我甩开脑子里的念头,紧跟着瘦子后面,开始朝石门而去。
            石门开了一条缝,大约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入,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
            瘦子拿着手电筒钻进去,我和巴达紧随其后,一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石碑。
            石碑约有半人高,底下压了只乌青的大龟,碑的两角也有洛龟图案,碑上刻了一些文字,文字是古体,我看不懂,只模模糊糊能猜出几个,要是蝶彩在这儿,她应该能全部看懂。
            我问巴达和瘦子:“这上面写了什么?”
            巴达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IP属地:广西65楼2014-03-16 16:27
          回复
              我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最后只能道:“你们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巴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脚步微动,似乎想冒险,被旁边的瘦子按住了手,瘦子低喝:“别动。”
              紧接着,瘦子缓缓对我道:“外面有尸体。”
              我明白了瘦子的意思,他是让我去把石板下面的尸体搬上来。
              我顿时觉得恶心了,一想到那腐涨的尸体,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但人被逼到了这份儿上,再恶心也没办法,我只得小心翼翼从瘦子手上接过手电筒,那种手电筒回到两扇石门间。
              这里已经溢了一层浅水,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我总觉得这层水有一种尸体的味道,恶心的要命。
            将手电筒插在腰上后,我开始挪动石板,石板刚一打开,那具尸体的上半身瞬间被顶了出来,呈现出一种趴着的姿势,随着水流的推力,他还在往上爬,就像从地下通道往外爬的丧失一样。
              我头皮都麻烦了,瞬间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我这一趟被鬼非礼被熊追,坠崖坠湖还被长舌女勒脖子,他***,我这是为神马!
              害怕归害怕,我只能秉着呼吸,拧着尸体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将他往上拽,然而我刚把他拽出来,紧接着,他脚下,竟然又带出了一具尸体。
              确切的说,是一具白骨。
              这是做什么?
              买一送一?
              大约我已经被这具恶心的男尸刺激到麻木,因此看着第二具被拉出来的白骨,反而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被这一刺激,甚至连手底下这具男尸,我也觉得不那么可怕了。
              胆量果然是锻炼出来的。
              那具白骨十分奇怪,竟然和这具男尸是连在一起的,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骷髅架子手骨的地方有断裂,骨刺扎入了男尸发涨的腿肚子里,我一拉,就连着被带了出来。
              看来下面这拦尸地,拦住的可不止一具尸体,看着骷髅的形状,还没有完全散乱,看样子那应该也就在近百年之内,否则时间太久,骸骨早就冲成了散骨,无法成型了。
              我一用力,顺道将那具骸骨也拔了出来,正准备拖着男尸回去,结果一看洞下面的情形,我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由于下方水势上涨,因此这个洞口的水时高时低冒着大水泡,形如一锅煮沸的沸水,而在这锅沸水里,竟然有无数的人骨沉沉浮浮,光是头骨,我就看到了五个。
              不错,五个头骨!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下面,到底拦过多少具尸体?
              紧接着,我觉得不对劲……尸体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都没有完全散开,也就是说,应该是近百年间的事情,这地方偏僻又少人,哪里又这么多人可以死……
              这些搁浅在拦尸地的死人……都是哪儿来的?
              巴达并没有提过,这百年间,有大规模的死过人啊?
              况且,纳衣寨实行的也是标准土葬,据巴达讲,就在我们曾经经过的那片毒花海的左侧,便是纳衣寨的坟地,那这些死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盯着水洞里浮浮沉沉的人骨,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比较可怕的念头。
              纳衣寨多出来的房屋……稀少的人口……这里的尸骨……还有假龙碑记载的假故事。
              难道说,那根本不是一场怪病,而是一场大规模的谋杀!
              我站在水洞旁边,一时根本就挪不开脚步,那些在水洞里沉沉浮浮的头颅,偶尔会向上翻,白森森的眼窝直直凝视着我,有些恐怖,又似乎是在诉说什么……
              百年之前,纳衣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编造一个怪病减少人口的事,那些消失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些枯骨?他们死后被扔进了湖里,然后搁浅在下面的拦尸地……直到现在……如果不是我们放走那只老龟,恐怕再过一千年,也很难有人发现这湖底的秘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紧接着,我将石板重新堵上去,那些翻滚的人骨,终于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寨子,它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我浑身湿透,拖着那具男尸,慢慢走回了石室里,巴达和瘦子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没向他们说刚才所见,事实上,那一幕尸骨沉浮的景象,已经将纳衣寨魔化了,我甚至觉得,这不是一个村寨,而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巴达听见我的动静,立刻小心翼翼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他声音带着一丝担心,估计以为我刚才出了什么事。
              巴达的话让我清醒过来,不管百年前发生过什么,至少巴达这一辈人,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我缓了缓气,道:“开始了,你慢慢换脚。”
              紧接着,我将尸体摆成了一个坐得姿势,这个过程,实在不必赘述,因为太恶心了。尸体被泡涨了,我只要稍一用力,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那块肉就被我捏穿了,甚至手指都插进肉里,如果不是手指上包裹了布料,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这个过程极其小心,因此为了控制尸体的形态,我必须和它离的极近,甚至是以一种公主抱得姿势,将它揽在怀里……
              等我终于用这具尸体将巴达替换下来时,我整个人已经懵了,即便离尸体很远,鼻子里还是那种腐臭的味道,甚至手掌都是黏糊糊的,最后终于没能忍住,往墙角一站,就吐了起来。
              我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一吐,只觉得血往脑袋上冲,半天也只吐了一滩水。
              巴达脸上全是汗,心有余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才怪。
              他接着道:“这次多亏了你。”
              我摆了摆手,气弱道:“算了,还有他呢。”我指了指依旧站的笔直的瘦子,巴达示意我歇着,自动接受了任务,他想了想,捏着竹刀对着那具腐尸比划了几下,不知要干嘛。
              我看了一阵子,就见巴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紧接着,他收起竹刀,走到了石室旁边的空格里,在最下方的位置,挑了一个大肚子瓶罐。
              那瓶罐约有一人高,底大脖高,两肩处还有一对螭龙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色泽隐隐发黑,像铁器。我虽然对文物没有什么了解,但一些基本的知识还是了解的。
              像这种瓶子,大多是宫廷装饰用的器物,一不能装东西,二没有实用价值,完全图个好看,大凡这类物品,以瓷、铜、鎏金、镶银、或木件儿为主,基本不会有铁器出现,铁器大多用于实用器上面,比如锄头、兵器、锅灶。
              我看着瓶子色泽发黑,估计是件镶银的老东西,银不像黄金,它会随着气候和时间而发生改变,考古学家挖掘出来的银器,很少能有保持原貌的,大多都像这样色泽暗黑,失了本来面目。
              我有些摸不准,难道巴达是想用这个瓶子代替人?
              等他将瓶子移过来时,我试着拎了一下,有一些分量,但还不足一个人的重量,用这个冒充,可骗不了机关。
              我刚想开口,让他想别的办法,巴达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紧接着,他走到那具男尸跟前,拔出竹刀。
              我看着他这动作,再一联想到那只双螭龙耳饱腹瓶,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想……
              我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听巴达嘴里念念有词,说道:“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今我们兄弟三人落难,要借您的遗躯一用,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等赶明儿出去了,我一定将这事儿报告族长,让村里的老巫给您做一场**事,得罪了。”
              巴达念完,偏着脖子,似乎也怕离的太近。


            IP属地:广西68楼2014-03-16 16:37
            回复
                那具尸体是坐在巴达之前所踩的机关上的,因此空出了两条腿横陈着,巴达显然是盯上那两条腿了,脖子一偏,用桑泽的那柄大竹刀,宰猪肉似的砍了下去。
                那尸体被泡得发胀,一时间碎肉四溅,我离得比较远,但还是被恶心到了……巴达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敬畏鬼神,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还有这胆量。
                我虽然觉得不妥,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耳里只听得一声声宰肉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宰人肉的声音,和宰猪肉的声音,似乎有很大的差别。
                片刻后,声音停止了,我半眯着眼回过头去看,只见巴达将两条断腿,一根根往瓶子里塞,瓶子太低,塞不完,两只腐烂的脚露在外面。
                巴达自己也不好受,干完这些,眼睛都发直了,愣是不敢看那男尸一眼。
                这情形我之前不是没有经历过,见巴达实在吓的不行,便过去帮忙。
              我一抬那饱腹瓶,确实重了不少,跟一个人的分量差不离了,于是便于巴达合力,两人慢慢将瓶子往瘦子旁边挪,这个过程必须要极为小心,稍不注意,重量出现偏差,就如同踩了地雷一般,绝对得完蛋。
                我们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将瘦子替换下来,此时,我即使鼻子上绑了一条尿巾,也觉得尸体难闻,那不仅是腐尸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生肉被破开后,特有的生腥味,别提有多恶心,此刻,我恨不得再加两层尿巾,只觉得与它比起来,这尿味儿,简直就是龙涎香了。
                做完这些,我们三人立刻离开了铁门前面,靠着一面石壁直喘气。
                戌时,瘦子率先将自己脸上包裹的布料扯下来,只见布料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全是一片濡湿,我和巴达也紧跟着拆下布,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狼狈不堪。
                直歇了半晌才缓过气来,一时也不敢去看那具面目全非的男尸,只是瘦子皱眉分析道:“这铁门有机关,而且机关没有发动过的迹象,也就是说,桑泽他们根本没进去。”
                我紧跟着点头,补充了自己的想法,道:“如果桑泽他们曾经触发过机关,即便侥幸没有被射中,那这地面上,总该留下些箭头吧?”
                巴达道::“这话谁不知道,可是桑泽他们去哪儿了?没从这扇铁门上下功夫,难不成会穿墙术?”
                我道:“穿墙术倒是不可能,只怕是有别的机关。”还有一点,我不知道瘦子和巴达有没有想到,但这一点,我却并不想与他们明说。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三人进来之后,一心想往前走,自然就会注意到那扇被伪装的黑铁门,然后走过去,自然而然的中招。
                在同样的条件下,桑泽他们进来后,也应该跟我们遭遇同样的事情才对,但显然并没有,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被铁门吸引。
                我冥思苦想,用自己有限的脑细胞,想出来两种可能。
                第一种比较靠谱:那就是桑泽他们进来后,还有某种更具吸引力的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但这一个推测的疑点就是:那个东西是什么,桑泽他们被另一个东西吸引过后,去了哪里?这地方没有其它出口,他们如果不走这扇铁门,就只能原路返回,而原路返回后,势必会遇上我们。
                但显然,他们也并没有原路返回。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还有其它机关,比如困住张无忌的那种翻板,会不会这里也有?我对于这些古老的东西,实在不擅长,因此只能和电视剧联系起来。
                第二种就比较不靠谱:那就是,桑泽他们进来了,没有像我们一样中计,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机关?这个推测就比较大胆,这意味着,那个帮助桑泽割开绳索的人,以及桑泽,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个,要么就是懂机关,要么就是……他们对这个地方很了解。
                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这个事情的疑点就非常大了。
                这个藏宝库,我们明显是第一批进入的人,在此之前从来没人进来过,桑泽他们又是如何了解藏宝库的布局?难道他们有地图?
                这有点像恶俗的武林人士夺宝情节,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如果真的是有地图,那么那份地图是从哪里得到的?
                巴达和瘦子,知不知道这份地图的存在?
                这一切,似乎都直想了迷雾重重的纳衣寨,他们显然在隐藏些什么,因此这个猜测,我实在不好说出口,只能隐在心里,则在怀疑又无法取证的感觉,实在是很难熬,但好在我虽然有好奇心,但却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该怎么把桑泽找出来,找不到他,我大伯和小黄狗可完蛋了。
                巴达见我说道机关,便起身,用防水手电筒四处探了一下,最后探到石室的顶端,估计是想看看,那里会不会也有一个洞。
                我和瘦子也跟着抬头,但这里已经很规整,石室顶部都是打磨平滑的,就在这时,巴达嘴里突然嘶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他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我和瘦子对望一眼,都不明白巴达的意思。
                巴达脸色变了几下,似乎在推敲某些东西,片刻后,他一屁股坐下来,说道:“你们想,这地方机关重重,桑泽那小子不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故意打开石门,造成自己已经进来的假象,诱使后面的人进来,然后被机关干掉?”
                我觉得不太可能,道:“桑泽怎么会料到咱们还会回来?就算他觉得我们三个最后会回去救他,那他造成这种假象后,自己去哪儿了?”我觉得巴达的话相当不靠谱,于是加了一句:“你踏马的电视剧看多了吧?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
                巴达呸了一声,道:“你才有被害妄想症,老子自从毕业回了寨子里,连电视长什么模样都快忘光了。
                这事儿说来还真奇怪,我忍不住道:“我说,外面的花花世界,你就一点儿不留念?”
                巴达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什么忌讳,小声道:“不留念才怪,只不过……”他刚要说,就被瘦子抬手打断,瘦子皱了皱眉,让我们不要耽搁,随后示意巴达,道:“你继续说。”显然,他是让巴达回归正题,别再跟我扯花花世界这个话题……
                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一批接受过现代教育,享受过现代化生活的人,怎么会这么安然自得的居住在这深山里?即便有那么几个人,向往深山隐居、不问世事的生活,那毕竟也是少数,纳衣寨怎么也有两百来口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想避世吧?
                而且……听巴达这口气,他对这里的生活,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留恋,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即便问了,估计也不会有答案,便将疑惑压到心底。
                巴达便接着道:“桑泽这个人心机深沉,估计是看准了咱们三个心慈手软,所以才设下了这个计谋。还有你说他人去哪儿了,你难道忘了石门外天顶上的那个洞窟?”
                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那个洞,大小可容一人通过,洞口隐蔽,而且里面很深,也看不到头,藏一个人进去,简直太容易了,别说一个,恐怕十个八个都绰绰有余。
                巴达的话让我心惊,如果真像他所猜测的这样……我忍不住起身,道:“咱们回去看看!”瘦子显然也被巴达的话说动,立刻跟着起身,我们三人回到两扇石门处,之前的石碑之间,一看这情形,顿时目瞪口呆,因为最后的那一扇石门,竟然封闭了!
              巴达愣住,气的调教,横眉倒竖,破口大骂:“那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说着,巴达去推石门,瘦子冷冷道:“这石门只能从外面拉,没用的。”他眼光冷漠如冰,显然对于被算计这个事实,也非常窝火。
                巴达怒道:“拉?那老子就用撞的!”他也不推了,直接开始往外撞门,但这石门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受力方式不一样,我们在里面,无论推、撞、拉、扯,这门就是纹丝不动。
                片刻后,饶是巴达这么大力的人,也累得气喘吁吁。
                彼时,我们脚下的地板,已经溢出了一层浊水,直漫过我们的脚背,也不知是不是水里含有的细菌太多,不仅冷,而且痒,就如同犯了脚气一般,我站了一会儿,觉得受不住,便脱了鞋子去捞,结果一脱鞋,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不……确切的说,我几乎要吓哭了,扯着巴达的袖子,道:“兄弟,这是啥?”
                巴达正气的炸毛,闻言吼道:“什么啥啥啥……”他话说了一半,脸色顿时就变了,如同见了鬼一霎,霎时连连后退几步,猛盯着我的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IP属地:广西69楼2014-03-16 16:41
              回复
                  这个地方,没有别的更坚硬的器物,这个大肚子瓶至少比那些陶瓷要结实,一翻箭雨下来,也没被射个对穿,算是非常坚硬的了,如今也只能靠它试一试。
                  放好大肚子瓶后,我们三人弄来三根铁箭,分别插入同一水平线的三个铁窟窿里,紧接着同时开始发力。
                  那纹丝不动的铁门,竟然真的开始有被撬动的痕迹,只不过由于陷入地底太久,因此第一步并不容易,但只要将铁门撬出地缝,接下来就会简单的多。
                  我们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铁门抬起,抬到了与瓶身差不多高的位置,由于我们手中铁箭的长度关系,便再也无法往更高的地方台了,铁门下方,露出一个大约半米的长方形入口,至少也可以供人爬过去了。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随后一左一右同时发力,猛的将作为支点的瓶子横踢过去,嵌入铁门下方,于此同时,我们也赶紧撒手。
                  铁门没有了支持点,顿时发出咔呲的摩擦声,开始往下坠,随后只听碰的一声,铁门被大肚瓶卡住了,再也没办法往下落。
                  我们三人都松了一个口,如果这瓶子不够结实,直接被铁门压碎,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直到此时,我才对这瓶子产生了兴趣,这玩意明显不是铁,居然可以承受铁门压下来时的重量,究竟是什么材质的?我凑过去,准备看个仔细,瘦子却开始催促,说快点往前走。
                  他一催促,我顿时想起了自己快要走到尽头的生命,什么好奇心都没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蹲下身开始往前爬。
                  很快,我们三人到达了铁门后面。
                  才刚一进去,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光头和尚穿越过来了,但定眼一瞧,却是雕凿出了一个浮雕。我们站在铁门处,用防水手电筒将整间石室照了一遍,不由大为惊讶。
                  这间石室是空的,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不过石室的四面,包括顶部,却不都刻满了浮雕,有人有兽,在顶部的位置,是我比较熟悉的春祭场景,只不过这一次是凸出来的浮雕,保存相当完好,栩栩如生的舞姿,让人有一种穿越了得感觉。
                  顶部的那个春祭的女巫,袒胸露乳,腰间围了一个布带,在带子肚脐眼的地方,坠了一块宝石。
                  浮雕是没有上色的,之所以我会一眼注意到那块宝石,是因为只有那块宝石是被上了颜色的,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显得艳红如血,在一群没有颜色的浮雕中,显得十分扎眼,我们三人几乎都将目光停在了那块石头上面。
                  巴达道:“你们说,这个女人在干嘛?”
                  “春祭吧。”我说道,事实上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个头顶浮雕上的女人,跟我们平台上所见的女人,又有一些差异,她虽然摆出了祭祀的姿势,周围却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似人似鬼的病人,也没有春祭特有的五谷,周围显得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这个说法说服不了自己,显然也说服不了巴达和瘦子,他二人也没有开口,我们便在石室里小心前行。
                  这里除了一些浮雕,就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显然很不正常。
                  之前那扇铁门就足以说明,这后面应该放置了很多珍宝,但这样空荡荡的地方,明显很不对劲。古代人民劳动力低下,开凿出这样一间石室,是十分耗费心力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弄一间没有用的石室。
                  我估计这地方应该有猫腻,说不准,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
                  但我的想象力有限,实在想不出如果真是机关,该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找了一圈后,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那就是这间石室没有其它的通道。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尽头了。这显然不太符合现实情况,难道所谓的宝藏,就是一间空屋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关于宝藏的传说,真的是假的?没有皇帝赏赐的珍宝,也没有传说中的不老石?
                  巴达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我和瘦子,目光很复杂,那是一种面对绝症病人时,同情又不敢表露的眼神。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说桑泽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他最后才放弃了?
                  我有些不甘心,目光一寸寸扫过目所能及的范围,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我问巴达:“你看,这些人的嘴巴为什么都张的那么大?”
                  巴达肚子饿,随口道:“大概是想吃饭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跟他说话真费劲,于是道:“见过石狮子没有?它们就喜欢把东西含在嘴里。”
                  巴达嘴里嘶了一声,道:“你是说……”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将目光移向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浮雕。
                  那是在我们的正前方,也就是我刚才第一眼时看到的人性。
                  他身高约两米,抬头瞪目,嘴圆张,似在吼叫,由于高度关系,我们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鼻孔,看不见嘴里有没有搁置东西。
                  我立刻示意巴达蹲下身,道:“我上去看看,你把我扶稳了。”巴达立刻扎了个马步,我踩着他的肩膀而上,立刻高出一截,当即用手电筒扫过去,也就这一下,我顿时惊呆了。
                  这个巨人嘴里,含着的是一颗球,一颗镂空的藏玉金球。
                  球形约有半个篮球大小,外面是镂空的黄金,镂出了一条条金凤凰,黄金球里面,是与整块圆形的玉球,玉球上雕刻着古怪文字,文字造型别致,不像字,倒更像是某种花纹。
                  这巨人的嘴里,设计了一个圆形的凹地,金凤碧玉球稳稳当当的搁在里面,没有水汽的侵蚀,也没有遭到破坏,时隔千年,手电筒的灯光一打上去,金球顿时熠熠生辉。
                  我这辈子何时见过这么巧夺天宫的物件,那种璀璨与精密,简直将人的魂都勾走了,于此同时,我清醒过来,立刻将灯光往别处打,打到其它人形浮雕的嘴里,顿时,我终于知道……自己果然是个穷不啦叽的小市民。
                  目光所及之处,简直是璀璨夺目,每一个人形浮雕的嘴里,全部都含了东西,光是玉如意我就看到三只,更多的是黄金制品,而且纯度十分高,绝对不是外面珠宝店里的水货可以比的,瞬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儿了,真正的藏宝室!
                  大约是我太久没说话,巴达忍不住道:“究竟有没有东西?”
                  “有。”我深深吸了口气,才强自镇定的搭道:“全是黄金。”
                  巴达显然不相信,翻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开玩笑吧?”
                  我道:“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我跳下来巴达的肩膀,他将信将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蹲下给他当垫板,我现在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一样,才不愿意光荣奉献,拍开他的手,对比较靠谱的瘦子说道:“这些石雕嘴里都含了东西,如果真有不老石,应该就在其中。”
                  我大略将自己所见的东西跟两人讲了一遍,其中很多精美物件,我甚至叫不出名字,只能用宝贝两个词代替,事实上,这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比如那个黄金玉球,黄金和玉本来就是贵重物品,再加上它保存的如此完好,文物价值一加上去,身价翻个几十倍都不在话下。
                  我说完,巴达总算相信了,倒抽一口凉气,说道:“那咱们发了。”
                  如果是平时,我估计也只有这一个想法,恐怕早就被这些黄金砸晕了,但现在,我却只有忧心,因为我刚才虽然只是大致用手电筒扫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不老石。
                 


                IP属地:广西72楼2014-03-16 16:50
                回复
                    钱虽然可爱,但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谁谁谁不是说过,人生最痛苦的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吗?
                    我和瘦子没理会被金钱冲昏的巴达,两人一合计,觉得还是一个一个找。
                    刚才我虽然站的高,看的远,但这些人物浮雕的造型千奇百怪,有些仰头,有些侧首,因此有许多嘴里含的东西,都难以发现。
                    我们便只能挨个挨个找,巴达一边找,一边挑了几样东西往怀里塞,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大件儿的东西不好出手,因此只挑小型物件,我虽然一心想着不老石,但摆在眼前的黄金,不拿白不拿,我也算是很够义气,连着大伯、小黄狗和鬼魂陈,一人给选了一件,这样出去也好分赃。
                    我们挨个挨个顺着浮雕往下找,一开始还被各种珍宝刺激的双眼充血,恨不得搭个床在这儿住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三人心中被黄金冲昏的理智也逐渐收拢回来,一颗心开始不住的往下沉,因为当我们找到最后一个浮雕时,不老石还是没有出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终于冷静下来。
                    巴达小心翼翼的看我和瘦子的脸色,最后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个传说真的是假的,小陈,你说得对,要不咱们快点出去,去大医院试试?”
                    试?试毛啊试?
                    这病传染的比**还快,我们出去不是看病,是传播病菌才对!
                    巴达说完,我直接踹了他一脚,道:“去年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紧接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巴达、瘦子、我,我们三人,都跟桑泽接触过,凭什么我和瘦子被传染了,巴达却活蹦乱跳?
                    大约是我看巴达的眼神太过诡异,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道:“为什么你没有被传染?”、
                    “我?”巴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苦瓜像,道:“这谁说的准,运气吧,不过再跟你们待下去,会不会被传染,那可说不准了。”
                    我本性就有些小坏,闻言更是觉得心理不平衡,直接冲上去,揽着巴达的脖子用手蹭,一边蹭一边道:“大爷就要传染你,我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
                    巴达吓的魂都飞了,立刻道:“你……你太无耻了。”他说着就挣扎着脖子想躲避,就在这时,巴达的身形突然顿了一下,对我的蹂躏不理不睬,反而很专注的盯着一个地方。
                    他盯着的,是上方的春祭女巫,说道:“你们看,会不会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看了一眼,由于这个浮雕是在顶部,因此女人的嘴里,根本含不了东西,我刚想打击巴达,说他满嘴放屁,但紧接着我就发现,巴达的目光并不是盯着女巫的嘴,而是盯着女巫的腰,那地方,雕刻出了一块红宝石。
                    先前,我们都以为它是浮雕的一部分,但此刻,越看越觉得古怪,登时,一个想法不约而同的浮现在我们脑海中,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收回目光,彼此间对望一眼,显然是想到了一处。
                    难道……那就是不老石?
                    巴达眼光转了几下,双腿左右一摆,扎了个马步,冲我抬了抬下巴,道:“陈兄弟,上我。”
                    “呸,上你我不如去上头猪!”
                    巴达反应过来,怒道:“出了这洞,我们寨子里的猪任你挑。”
                    我噎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巴达将一军,只得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往他肩膀上爬。
                    随着高度的增加,那颗女巫腰上的宝石也离的更近,我将手电筒打过去,仔细一看,顿时心跳如雷,这颗红色的石头,凑近一看,根本不是颜料染出来的,而是天然的色泽,形如鸡血石,鲜红欲滴,而且周边还有明显的细缝,显然是镶嵌进去,并不是和浮雕融为一体的。
                    我心中砰跳,头也不低的问巴达和瘦子:“在你们寨子的传说中……不老石是什么样儿的?”
                    瘦子道:“没有具体的形如,很难确定,不过据说有病的人把它握在手里,身上的痛症立刻就会消失。”我道:“好,我挖下来试一试。”于是拔出竹刀,顺着石头镶嵌的细缝慢慢凿。
                    这颗石头镶嵌的并不深,没几下便被我撬了出来。
                    我下了巴达的肩膀,三人坐在一起研究,瘦子比较大气,让道:“捏着,先试试。”
                    这可是生命之石,我不敢大意,正襟危坐,将整块鸡蛋大小的红石捏在手里,细细感受着已经蔓延至大腿处的疼痛,心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病情要是再往上冲一冲,我的小兄弟就要不宝了,现如今,这块石头,真可谓是旱地里的及时雨,将我从身到心滋润透顶。
                    但我捏着它,至少足足捏了两分钟,水泡的疼痛,竟然没有一点改变。
                    巴达再一旁十分紧张,不住问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心里越来越没底,道:“你别催,我在捏一会儿。”大约又是几分钟,依旧没有改观,看着瘦子和巴达殷切期待的双眼,我叹了口气,摇头。
                    瘦子紧张的神色重新归于平静,巴达和我面面相觑,看着我手中红色的石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心知,靠不老石恐怕已经没指望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只不过外面的石门已经被封闭,我们该怎么出去?
                    难不成等桑泽主动打开门进来?
                    我正想着,突然头顶上凉了一下,似乎有水滴下来,我来没来得及去看是怎么回事,一道水柱就直接浇到我头顶,就跟有水管在放水一样,瞬间我的上半身就湿透了。
                    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我立刻往后退,抬头一开,不由愣住了。
                    原本镶嵌着石头的地方,竟然开始漏水。
                    不、不是漏水,而是放水,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流水?难不成这洞外面是淹在水里的?
                    我想想,觉得不对。一开始,我们是顺着石阶而下,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水平线下面,而后来穿过那个女巫平台后,后面的通道则又是向上延伸,而且很陡峭,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已经是水平面以上,怎么可能还有水灌进来?
                    难道……涨潮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巴达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指着一个方向,道:“快看!”
                    他神情惊骇异常,就如同是见了鬼一样,瞬间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我发誓,如果以后有谁敢在我面前提鬼,我一定冲上去,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我和瘦子同时回头,看向巴达所指的地方,一看之下,顿时也懵了。那扇被大肚子瓶抵住的半开铁门,不知何时,竟然封闭了。
                    这怎么可能?
                    我几乎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抄着手电筒就跑到铁门的位置。不止是铁门重新闭合了,连上面原本应该有的箭孔也消失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扇完好无损,完全密封的铁门。
                    我再一看那道不断流水的孔洞,顿时全都明白过来。
                    踏马的!
                    什么不老石,全是骗人的,这根本就是一块启动机关的石头!
                    这块石头一撬起来,铁门就闭合了,然后直接放水,摆明了要把偷宝的人全部淹死在里面。我气的将那石头扔出去,狠狠踹了铁门一脚。
                    瘦子脸色也变了,他看了半晌,道:“不是原来那扇,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新铁门。”这扇铁门没有一点空隙,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撬不开的。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们被算计了,而且是被千年前的古人给算计了。
                    凡是能进入这个洞的,无非是为了两样,一是不老石,二是财宝,我们在取这些财宝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也就是说,这个洞窟的设计者,并不在意财宝被盗,但如果有人打的是不老石的主意,那么必然就会留意到上方那块醒目的石头,一但取下来,就会面临被水淹死的局面。
                    或许,所谓的不老石根本不存在,只是古人为了保护财宝而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
                    桑泽难道是因为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中途放弃?
                    可是……他没有进过这个洞窟,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看着上方不断往下灌的水柱,脸色全都沉了下来。
                    巴达狠狠骂了句娘,问我:“你鬼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苦笑一声,心说我要是有办法,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巴达见我苦笑的神情,知道我是没辙,又转头去问瘦子,瘦子沉默半晌,打着防水手电筒,目光缓缓环视着整个石室,最后他道:“大约一个小时这间石室就会被注满,抓紧时间想办法。”


                  IP属地:广西73楼2014-03-16 16:55
                  回复
                      得,说了等于没说。
                      巴达抬头看了看那条往下灌的水柱,瞎出主意道:“要不咱们把石头重新堵回去?没准儿能把水堵住。”
                      我道:“之前那里是不冒水的,咱们取了石头,就相当于破坏了里面的气压,水自然就流下来了,你现在堵回去有什么用,能把被破坏的气压给送回去吗?”
                      如果我没估计错,这个出水口的设计,应该类似于抽水管。
                      很多人应该会有这样一种经验,放一只盆子,一只水管,即便水管处于比较低的位置,水流也不一定会通过水管流出来,这时候,只要有人用嘴吸一下,水管里形成一股人为水压,接下来,水便会源源不断的从盆里被抽出来。
                      这个排水口的原理,应该也是一样,所以当时我们在取了红石时,水没有立刻灌下来,而是等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注水,这就是石孔里的压力在起作用。
                      如果水压已经形成,再把石头堵上去也于事无补了。
                      巴达不相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扎马步,我上去看看。”我总算发现了巴达又一个优点,他有打不死的蟑螂精神。
                      我虽然对这事儿不抱希望,但还是扎了个马步,让他踩着我肩膀上去。
                      不过最近大概经历的刺激太多,我对自己的体力做了高估,巴达才用力一踩,我腿就软了,直接带着巴达一起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水注直往我俩脑袋上打。
                      巴达满头时水,一脸要哭的表情,说:“哥们儿,您能给力点不?”
                      我两腿直抽搐,道:“不是我不想给力,我饿……”对于一个长期处于亚健康的城里人,在经历这一系列逃亡、战斗、外加疲惫和饥饿之后,如果我还能再坚持下来,那我就不是孙邈,我***是孙思邈!
                      此刻,我浑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酸痛过后就是软绵,由于刚才一使力,现在两条腿的肌肉更是一阵阵抽搐。瘦子叹了口气,到没有开口打击我。
                      事实上我看的出来,这两人如今也就比我好一些,再撑下去,估计也就跟我是一个样了。
                      直到此刻,我总算明白了生命在于运动的伟大意义,我发誓,回去之后我就要开始健身,围着药铺外的国道,跟汽车赛跑!
                      我趴在地上缓了片刻,又爬起来,对巴达道:“上吧。”
                      他垂头丧气,眼皮也没抬,反击道:“上猪也不上你。”
                      “去你妈的。”我直接踹了他一脚,道:“现在是打击报复的时候吗?”说着,我重新扎了个马步,示意巴达再来一遍,这时,瘦子摆了摆手,道:“我来。”他手里捏着先前被我扔出去的红石头,扎了个马步,递给巴达。
                      两人叠罗汉般站起来,巴达将那红石调整了方位,便朝着注水的洞口按上去。
                      先是堵住了,但紧接着,水从洞口的四面八方漏出来,就跟淋浴头似的。巴达一边吐水,一边使劲往里面按,我在旁边……给他加油。
                      戌时,水真的不漏了,那颗红石头,竟然被重新嵌入了里面。
                      我目瞪口呆。
                      这……这***不科学!
                      我忍不住转头去看那扇铁门,门依然矗立在那里,将我们的退路封了个彻底,而这时,我们这间石室里的水,也已经蔓延到了脚背的位置。
                      我再去看那颗红色石头,它稳稳的镶嵌入女巫的腰间,鲜红如血,连一滴水珠都没有落下来。
                      怎么回事?
                      我们足足站了有一分钟,红石都没有任何异常,稳稳的堵住了注水口。
                      就在我还没弄明白这种反常规现象究竟是如何出现时,那颗红色石头,突然被一股大力冲开,紧接着猛的弹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到我头上,痛得人眼泪都出来了,我伸手一摸,头上鼓起了一个包。
                      我勒个去,我怎么躺着也中枪。
                      紧接着,那个水洞口,一大股水流唰的喷了出来,那情景就像……我语文不太好,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但给我的感觉,就像小孩儿拉稀……
                      但很快,水流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继续往下缓缓注水。我捂着额头上的包,一时有些犯晕,但紧接着,我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我被石头砸,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石头为什么会砸我?
                      这个有点反常规。
                      假设,那条注水的水洞,内部的结构是一模一样的,粗细都差不多,就如同一根水管,那么在水管放水的情况下,巴达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将水堵住的,但他刚才却堵住了。
                      并且,堵住之后,隔了约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石头却被一股大力给冲了出来……这证明什么?
                    我脑海一转,瞬间觉得希望之火熊熊燃烧。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住水口的内部,并不是一条细窄的直行管道,而是在某个地方,有一个大型的凹陷,这个凹陷,至少要一分钟才能被水给注满。
                      所以,当石头将注水口堵住之后,水流找不到宣泄口,便回流到那个凹陷处,直到凹陷处也被灌满,再也没有空隙时,水流的压力才突然加大,一鼓作气将石头给推出来,并且水流速度加剧,形成喷射场面。
                      我连忙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巴达两人,巴达听完,神情十分纠结,半晌,他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
                    我顿时呛了一下,心说表达能力差,这可不怨我,天生的,祖上基因就这样。
                      理清思路,我组织了一下词语,便细致的总结道:“你个蠢货,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想,既然有水注进来,也就是说,外面就连接着地下水。对不对?”
                      巴达点头,道:“傻子都知道。”
                      我又道:“注水口内部有大型凹陷,并且用了一分钟才被注满,也就是说,那个凹陷的地方,至少也有一人大吧?”
                      巴达估计是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接口道:“如果是一分钟才注满,按照这个速度,里面的凹陷地应该更大,恐怕三四人都不在话下。不是……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此刻才深深了解到,自己是有多聪明,果然,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对比的。
                      我刚想做全面总结,瘦子显然已经明白过来,他嘴里嘶了一声,目光闪烁,接话道:“这么说来,我们的头顶,实际上就有一个大型洞口,并且连通了外面的地下水。”
                      “对。”我干脆不理巴达,对瘦子道:“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洞口虽然看起来只有一块石头大小,但隐藏在后面的通道是很大的,咱们只需要将前部分开凿出来,应该就能顺着后面的通道出去。”
                      瘦子显然已经完全明白我的想法,他精神大振,道:“好办法,抓紧时间。”
                      我们身上有一些装备,都是从桑泽手里夺过来的,他早就算计好了要来这里找不老石,因此装备里准备了一些开凿工具,虽然不齐全,但此时也没得挑了。
                      凿子只有一把,但没有锤,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锤,要凿子有个屁用。
                      这时,巴达道:“我记得那边那个雕像嘴里,好像含了一口小鼎,像是青铜的,咱们拿出来试一试。”
                      用青铜鼎当锤子?
                      我有些肉痛,但命比钱重要,便和巴达用架人梯的方式,将巴达所说的青铜鼎取下来。
                      鼎一直是文物界的重宝,历来就有:一鼎十万金说法。因为鼎器在古时候,一般人是不能拥有的,它是皇家祭祀用的礼器,地位尊荣,数量稀少,在中国的古玩市场,你可以找到卖瓷器的、卖金器的、卖玉器的,但你绝对找不到卖鼎的,因为这是禁止民间交易的文物,逮住就要杀头。
                      我手里的是尊‘四足螭龙小方鼎’连足高约二十厘米,保存完好,底部还有铭文,只不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关于这种小鼎,历史上一般是皇帝赏赐给有功之臣的物件,数量也很稀少,我曾经去过天津的古玩市场,那上面摆了很多小鼎,事实上全是一溜烟的假货。


                    IP属地:广西74楼2014-03-16 17:01
                    回复
                        我立刻挑了个比较大的方向游,一边游一边解释,然而没等我解释完,巴达猛的缩进了水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在底下扯一样。
                        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连哭得心情都有了。
                        叫你们跑,你们不跑,屁话一大堆,现在好了,活该了吧!
                        瘦子脸色一变,抄起竹刀就往水下钻,我累得连气都喘不过,下水也是找死,一时浮在水面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实话,那长舌头女人,绝对是我这被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光是一想到它那能伸缩的红舌头,我就有种喉咙被堵住的恶心感,实在是怕的不行。
                        但怕归怕,我跟瘦子两人,好歹也共患难一场,这种时候要是丢下他们俩独自逃命,我虽然思考了一下这个策略,但还是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关,气息刚一稳定,只得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拔出竹刀,一头扎进水里。
                        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我一股作气正准备扎进水里,巴达和瘦子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巴达一见我,顿时一脸见鬼的表情,惊叫道:“哎哟!你怎么还没跑!”
                        我挺不乐意的,心说这什么表情,我这不是想来救你们吗。
                        瘦子推了巴达一把,道:“别说话,快跑。”说着,当先往前游,那长舌头女人却没有出现,这时,我发现巴达的肚子突然变小了,一边游我一边问:“你的金子呢?”
                        “呸,别提了。”巴达道:“还好带的多,趁功夫将东西全部塞那东西嘴里,这才趁机逃出来!”
                        瘦子道:“它肯定还会追上来,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水窟窿洞里黑漆漆的,桑泽买的防水手电筒也是水货,射程并不远,光亮也不足,能见度十分有限,但此时我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往前游游。
                        我甚至感到有点绝望,因为我很清楚的记得,从我们搭着竹筏进入水洞开始,我们足足在水洞里前行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才出现了竹筏坠空的事情,换句话来说,我们现在如果凭自身往外游的话,至少得游三个小时,并且途中还会经过多个激流带,真真的是险象环生,以我们三人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很勉强。
                        再加上如今方位不定,究竟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心里实在没底。
                        头一次,我感觉到了死亡临近时的威压,不同于坠崖、也不同于被猛兽袭击,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性命危急,人在那种状况下,是无法想太多的。
                        而现在的感觉,更像是等待死亡,在一个有一点希望,然而绝望却更大的环境里摸索。
                        我们三人一直往前游,为了怕长舌头女人追上来,几乎没有人敢减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游。但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能持续多久,而出口又在何处。
                        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人说话,一是因为体力,二是因为心理的重压。
                        然而,就在这时,寂静的水洞里,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山壁的声音,如今,我们三人几乎成了惊弓之鸟,这一声响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
                        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下意识的,我们停止了游动,再没有确定前方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刻,没人敢贸然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从前面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我就愣了,因为这声音,是小黄狗的声音。
                        我脑海里嗡鸣一声,顿时溢出一股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再这种几乎绝望的时刻,遇见失踪的亲人,就好似正要被强奸的花姑娘看到赶来的八路军一样,我激动的差点没流泪,冲着黑暗处喊了一声:“黄天,大伯!是你们吗!”
                        那个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顿时挺住了,紧接着,那种砰砰砰的碰撞声越来越强烈,似乎正朝着我们过来!
                        瘦子警惕的表情略微放松,问我:“是你失散的同伴?”我猛点头,也顾不得他和巴达,眼睛一个劲儿盯着前方,片刻后,前方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晕,紧接着,一只竹筏从黑暗里穿过,竹筏上站了两个人
                        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对着上面的人喊了句:“大伯。”
                        来人正是大伯和小黄狗,两人不知遭遇过什么事,穿着纳衣寨的服饰,有小黄狗掌槁,由于水道曲折,竹筏时不时就会碰上石壁,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一声大伯喊出,竹筏上的人愣住了,随后大伯一拍大腿,脸上皱出一朵菊花,道:“你个乱蹦腿的小崽子,可算找到你了。
                        小黄狗没什么表情,但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打量我的眼光,隐隐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意味。
                        我这时候除了兴奋,已经没有别的情绪了,也懒的跟小黄狗计较,招呼巴达和瘦子一声,立刻朝着竹筏游过去,大伯将我们三人拉上竹筏,神色也明显放松下来。
                        我一看大伯的打扮,也猜到了他们进来的原因,估计大伯和小黄狗,最终还是去了纳衣寨,而我进入这个水洞一直没出去,两人估计是担心我的安全,便撑着竹筏进来寻了。
                        此刻我看谁都觉得亲切,有种重地狱重返人间的感觉,先给了一旁臭屁哄哄的小黄狗一个拥抱,他大惊,瞪着我,一脸见鬼似的表情。
                        和大伯重逢,就意味着我不再是一个人,这种回归组织,有了依靠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畅心,正乐得不知南北时,瘦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耽搁,先离开这里。”
                        他的话提醒了我,顿时从喜悦的坑了被拽了出来,我这才想起,在水底下还有个长舌女,顿时觉得脊背发寒,连忙让大伯和小黄狗赶紧往回走。
                        大约是我们三人神色太过凝重,大伯和小黄狗二话不说,开始撑槁回去,这水洞崎岖,小黄狗技术有限,时不时的就磕磕碰碰,看的人险象环生,巴达看不下去,接过小黄狗手里的竹篙,对我们道:“坐稳了。”
                        一句话落地,竹篙顿时在水洞里飞快的滑行起来,技巧高超,竹篙前昏黄的风灯摇摇晃晃,整个洞窟在灯光的晃动下,显得斑驳陆离。
                        直到此时,我才有功夫脱了衣服拧水,冰冷的地下水贴在身上,就跟覆盖了一层冰似的,一边拧水,大伯一边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巴达和瘦子在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便仅挑了进洞后的经历,大致跟大伯二人复述一遍,大伯和小黄狗听完,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小黄狗道:“你说蝶彩和桑泽……”他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止是小黄狗,连大伯面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觉得不对劲,心说不对,这反映……难不成他们见过蝶彩两人?
                        我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小黄狗苦笑,道:“桑泽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们进来是,在一个弯道看到过一具女尸,皮肤都腐烂了……应该就是你说的蝶彩。”
                        我心里突的一跳,感觉脑海里顿时嗡了一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时桑泽被救,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蝶彩,因为他们俩个的目的是一样的,有合作的条件。但一直以来,我忽略了一个事实。
                        蝶彩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不是美国冒险片里的女一号,怎么打都死不了,在水洞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她的生存几率太渺茫了。
                        我一直觉得,蝶彩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一是我从来没有这种同伴死亡的经历,在我看来,这有些不切实际。二是因为桑泽的死,让我更加确信了蝶彩还活着。
                        但我忘记了一个事实……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现实,跟我所钟爱的美国冒险大片是完全不一样的。
                        竹筏上顿时蔓延着一种沉默,瘦子嘴角下吊,神情肃穆而沉默。
                        我整个脑海几乎僵了,在小黄狗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脑子里便闪过蝶彩的影子,先是她神秘兮兮的打掉我的手,谨慎的说:“那个地方不能指……”
                        接着是她兴高采烈鼓动我参加神湖比赛。
                        然后是她的脸,一张被腐蚀毁容的脸问我:“那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看向小黄狗,他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顿了顿,小黄狗解释道:“当时我们撑着筏子进来,正是涨水的时候,尸体是从水底下的石窟里冒出来的。”
                        “那后来呢?”我问。
                        小黄狗看了大伯一眼,显然怕刺激到我,斟酌着用词说道:“后来能怎么样,看到尸体,不都绕着走吗?”他说完,估计也不是滋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往心里去,这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闷,道:“怎么没关系,当时就我跟她两个,我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互不住。”同样的经历,到最后,我自己是完好无损,但跟着我的蝶彩,不仅遭遇被腐蚀的痛苦,最后连命都丢了。
                        她对于不老石什么的,根本就不了解,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被巨大的打击刺激的头脑混乱,完全不计较后果,如果说,她被蜘蛛袭击时,我可以撇开关系,那么最后蝶彩在水洞里逃走,我就有很大的责任。
                        一个女人,在受了那样大的刺激后,我应该看好她才对,哪怕是欺骗,至少也应该先将人安抚下来……
                        小黄狗有些着急,抓了抓耳朵,估计是想安慰我来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我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看向小黄狗,他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顿了顿,小黄狗解释道:“当时我们撑着筏子进来,正是涨水的时候,尸体是从水底下的石窟里冒出来的。”
                        “那后来呢?”我问。
                        小黄狗看了大伯一眼,显然怕刺激到我,斟酌着用词说道:“后来能怎么样,看到尸体,不都绕着走吗?”他说完,估计也不是滋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往心里去,这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闷,道:“怎么没关系,当时就我跟她两个,我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互不住。”同样的经历,到最后,我自己是完好无损,但跟着我的蝶彩,不仅遭遇被腐蚀的痛苦,最后连命都丢了。
                        她对于不老石什么的,根本就不了解,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被巨大的打击刺激的头脑混乱,完全不计较后果,如果说,她被蜘蛛袭击时,我可以撇开关系,那么最后蝶彩在水洞里逃走,我就有很大的责任。
                        一个女人,在受了那样大的刺激后,我应该看好她才对,哪怕是欺骗,至少也应该先将人安抚下来……
                        小黄狗有些着急,抓了抓耳朵,估计是想安慰我来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IP属地:广西76楼2014-03-16 17:13
                      回复
                        妈呀我终于想起来贴文了OTL


                        IP属地:广西78楼2014-05-01 18:23
                        回复
                            但那基本只是在电影里才出现的东西,而且……僵尸不应该是僵的么?这僵尸还会游泳?而且还他妈是潜泳?
                            我被这东西吓怕了,立刻后退一步,将小黄狗挡在身前,让他挡靶子。
                            小黄狗原本严阵以待,我这么一做,他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嘴里不清不楚也不知骂了句什么,就见水里的那东西猛的靠近了竹筏边缘,就在船头,猩红的舌头顿时朝着小黄狗的脚卷过去。
                            大伯情急之下,喊了声小天,紧接着,便道:“敲它!”
                            小黄狗被长舌头一卷,顿时倒地,那长舌头的巨大力量我是领教过的,小黄狗一倒下,立刻就被往水里拉,我虽然一开始拿他当靶子,但关键时刻也不可能真的放下他逃跑,眼见小黄狗就要遭殃,我听了大伯的话,顿时抄起竹篙,一闷棍敲在那长舌头的脑袋上。
                            这一下是用了狠力,直接将竹篙都打断了。
                            这是一种名为‘黄金竹’的竹种,特点是坚硬柔韧,密度比较高,别以为它打着不疼,事实上,这一竹篙下去,打断手脚都是有可能的。
                            我只觉得虎口发麻,断竹槁顿时脱手,竟然直接掉到了水里,但幸运的是,长舌头受此一击,也被打进了水里面,我顾不得其它,赶紧拽着小黄狗往后退。
                            瘦子已经拔出了那柄长竹刀,摆了一个如同忍者神龟的姿势,注视这周围水面的动机。
                            小黄狗大概是气我刚才拿他当靶子的行为,一把甩开我的手,自己爬起来。
                            我挺不好意思的,说实话,我那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人一般遇到大的危险,只有少部分人才会挺身而出,大多数都跟我一样,往人群里一钻,躲在别人后面。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属于绝大部分人。
                            小黄狗生气也情有可原,我斟酌着要不要道歉挽回一下关系,却听大伯在船尾怒喝:“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站在船头,因为这里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
                            这时,巴达大叫道:“不好,竹篙掉进水里了,咱们还怎么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又闯祸了。
                            天知道我不想闯祸,但我这不也是为了救人吗?瞧瞧,为了敲那个长舌头,我虎口都震裂了,活生生的震裂了!
                            就在这时,那长舌头又从水里冒了出来,只听大伯倒抽一口凉气,惊道:“巫尸!”
                            大伯似乎认识这个东西,他立刻道:“其它地方没用,砍断它的脖子!”
                            看它的脖子?
                            我后退一步,恰好对上那一双泡的肿大的眼睛,忍不住想哭了,道:“大伯,这任务太难了,换一个呗。”事实上,我已经腿软了。
                            大伯呸了一声,道:“谁让你去,小天!”他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从瘦子手里夺过长竹刀,直接朝着小黄狗扔过去。
                            小黄狗反手将竹刀捏在手里,狗腿后蹬,一脚将我踢了个踉跄,跌坐在竹筏上,而此时,那长舌头已经重新卷着红舌缠上来,于此同时,一直隐藏在水里的身体也渐渐露出来,干扁的**,细瘦的仿佛皮包骨的两条胳膊,撑着竹筏边缘往上爬。
                            它的动作在我看来已经是极快的了,但我没想到小黄狗的动作更快,腰一扭,竹刀在手里抡了一圈,一刀砍向了长舌女的脖子。
                            手起,刀落,一颗头带着黑发飞了出去。
                          这东西没有血液,只剩下光秃秃的断颈,身体瞬间滑进了水里。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我大脑就跟打鼓似的,只有一个念头:靠,附身了,忍者神鬼附身了。
                            不,他比忍着神龟还厉害,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也跟着一阵抽痛。
                            小黄狗砍完长舌头,长长舒了口气,手里的竹刀吧嗒落在竹筏上,显然也累得不行,额头上全是汗。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问一旁的大伯:“我以后还能欺负他吗?他要是砍我咋办?”
                          大伯舒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明显缓下来,拍了拍我的腰,道:“别怕,照样欺负,有大伯给你撑腰。”
                            我看了看大伯的老胳膊老腿,顿时有种流泪的心情……靠你?靠不住。
                            小黄狗喘匀了气,才走到船尾的位置,明明是同样的姿态,但我顿时觉得有了大侠的风范,忍不住比划着他先前砍长舌头的姿势,问道:“这个、这个怎么练出来的?”
                          小黄狗抿了抿嘴,一脸讳莫如深的道:“想知道?”
                            想!我要是会这一招,那得多拉风啊。连忙点头。
                            小黄狗道:“以前泡药澡的水,不能用碳或者燃气,只能用木柴,都是劈柴练出来的,如果你想学,师父的后院里还有十多颗树,你挨个挨个劈,我在旁边给你指点指点。”
                            我想了想,还是很真诚的说道:“算了,现在是和谐社会,这么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小黄狗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面冷哼一声,下水捞起了那断了三分之一的竹槁,短是短了点,但勉强还能用。
                            鉴于小黄狗掌槁实在不安全,巴达三下五除二将面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接过了掌槁的工作,那颗飞出去的头颅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脸朝上随着水流浮动,但并没有沉下去的意思。
                            竹筏划过那颗头颅的边缘时,我想起了大伯先前的话,忍不住问道:“大伯,你认识这东西?”
                            “嗯。”大伯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说在下面的石室里,看到过春祭的女巫吗?这个就是?”


                          IP属地:广西79楼2014-05-01 18:26
                          回复
                              这二人一走,我和大伯几乎同时开口说话。
                              顿了顿,我道:“大伯,你先说。”
                              大伯神情有些严峻,道:“时间紧急,长话短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我道:“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德行,我是精神科医生,不是皮肤科。
                              大伯眼一瞪,又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把,我发现自从在这个水洞里相遇后,大伯打我的次数,比以往一年都要多。
                              打完,他道:“这是尸泡子。这病你知道最近一次爆发,是在什么时候吗?”
                              我苦着脸,抱着头躲,道:“大伯,您别问我,直接说吧,我啥都不知道。”大伯伸出来准备打我的手,见我捂着脑袋,便哼了一声,道:“小天,你告诉他,这不成器的崽子,孙家传到他手上,算是完了。”
                              小黄狗一脸幸灾乐祸看我被大伯揍,闻言,立刻正了正脸色,用新闻联播主持人的语调,说道:“最近一次爆发,是在抗日战争初期的一个小村落里,起因是日本人屠村,将尸体扔到井里,井水连接地下河,腐尸水顺着地下河流到附近村落里,造成大面积传染病,当时,那一带已经全部被日本人占据,由于当地医生少,治疗难度大,得病的又都是中国村民,因此日本人对那片地方进行了清理。”
                              我愣了愣,道:“怎么清理?”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道:“火烧。”
                              我道:“是活烧还是?”
                              小黄狗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皇军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先将人杀了再烧?”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小鬼子,我以后再也不看日本床上动作片了,我看中国的,我要支持国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我突然觉得不对劲,由此看来,这种病,应该是尸体污染的一种,但我们怎么会染上这种病?确切的说,桑泽一家人,怎么会遗传这种病?
                              顿时,我想到了拦尸地数量庞大的尸体,难不成是因为桑泽家的井水,刚好离拦尸地最近?
                              虽然这里的地下水比较充裕,水源经过了极大的稀释,基本不会有尸泡子传播的几率,但如果桑泽家的井水离拦尸地太近,那么长年累月喝那口井的井水,毒素积聚下来,就是不想得病也难。
                              我顿时明白了,为了桑泽家的病都是三十岁左右爆发,看来这是一种毒素的累积。
                              不过,大伯既然知道尸泡子的来源,想必应该有救治的办法,我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问大伯道:“那怎么治?”
                              大伯没吭声,显然是我对于传统医学的专业技能太差,大伯在生我的气。小黄狗比较有眼力劲儿,立刻接过话茬,道:“两个方法,一是药丹,二是药浴,你很幸运,除了师父,知道这个秘方的已经很少了。”
                              我大喜,搓着手道:“那敢情好,大伯,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你的医术,为咱们孙家名扬国医界出力。”这话说的够好了吧?谁知我说完,又被大伯揍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我说错什么了!
                              大伯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学医不是为了扬名,如果要扬名,当明星不是更方便?你要记住,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能为人类造福,能解苍生苦痛的,就是好医生。”
                              我没吭声,点了点头,大伯平日里虽然任由我胡来,但牵扯到医德医术,从来不会允许我嬉皮笑脸。以前,我很难理解大伯为什么要窝在小山村里,去考个证,去城里的大医院多好。
                              以大伯的医术,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正高主任吧?一周坐诊两天,没事收收红包,隔三岔五公布一个失传秘方,套上自己的名字,再发表几篇论文,名利双收,哪个不比在山村里强?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大伯的想法,真医者,是不为名利所动的。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挡不住金钱的诱惑,不禁有些心虚,看来,我果然不是个能成为名医的人,孙邈这名字,我老爸真给我起错了,孙思邈祖师爷要是知道了,非得被气活不可。
                              大伯说完,看了看水面,估计是在估算时间,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的人生还长,以后就会明白的,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IP属地:广西81楼2014-05-01 18:29
                            回复
                                我正为自己的人品值低下而自我唾弃,大伯的话把我拉了回来,让我想起了正经事,连忙将之前不能明说的事情做了补充,重点是在鬼魂陈身上。
                                他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以我的身手和头脑,最后都能脱困,我不相信鬼魂陈会像蝶彩一样遇难。其次,他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挖药丹难道只是顺手牵羊的事情?
                                大伯和鬼魂陈之间,显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之前我不敢问,现在我却是憋不住了。
                                我噼里啪啦一阵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大伯。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我生怕巴达和瘦子这时候冒出来,急的抓耳捞腮。
                                大伯没让我等太久,道:“我们将地方带到,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的事情,你不用管。”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你说的隐瞒你的事情,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他和你同辈,不过是传个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我看出来,大伯这是在跟我打太极,摆明了不想告诉我。
                                但我也不是个很纠结的人,我只知道大伯不管怎么做,总不至于害我,只要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可想的了,我决定将鬼魂陈的事情抛于脑后,那小子比我牛逼多了,我不该担心他,我该担心的,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水里冒起了一阵水泡,紧接着,巴达和瘦子两人从水里窜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巴达直接骂娘,道:“***,那东西肚子上有个洞,已经被人掏过了。”
                                果然,我心里默默同情起长舌头巫尸,都死了还要被鬼魂陈开膛破肚。
                                两人上岸后,一个劲儿骂掏药丹的人,他们多次被鬼魂陈救过,再加上巫尸是死物,被剖开的地方,也无法从伤口上辨别时间,因此这二人都没有怀疑到鬼魂陈的头上,只以为是什么人捷足先登。
                                我们开始重新撑槁往外走,这时,瘦子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在为疾病担心,便上去劝道:“我刚才问过大伯了,这病他能治,泡泡药澡就能好,别担心。”
                                瘦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看盘腿而坐的大伯,声音也有些动容,道:“真的?”
                                “靠。”我道:“当然是真的,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咱们三个也算是共患难的好兄弟,我骗你做什么。”瘦子松了口气,朝我笑了一下。
                                紧接着,他道:“除了这个,我还在想一件事,桑泽当初会突然离开,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了药丹的秘密?”
                                我心里原本已经认定是鬼魂陈弄了药丹,瘦子这一说,再一联想桑泽突然放弃进入石室的举动,不由有些迟疑,难不成真是我想错了?
                                我和瘦子对望一眼,显然心里都没底,我本来就不是个爱动脑子的人,想来想去想不清楚,便道:“管他的,反正咱们俩有救就行了,桑泽要是得到药丹,那是他运气好,就算没得到,他只要能从这个洞里出去,我大伯也不会见死不救,就看个人造化了。“
                                瘦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接下来一路没有什么变故,只是划过一个弯道时,小黄狗提醒道:“当时就是在这儿看到尸体的。”我知道他说的是蝶彩,但此刻,水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或许是被卷入了水底,或许被水流推入了某一个水洞中,或许会跟那些尸体一样,在水流回旋的时候,搁浅在拦尸地……生与死的界限,已经不是我能去干预的了。
                              在经过那个弯道时,我们没人说话,只瘦子和巴达突然做了一个动作,手放在额头,微微弯腰。
                                我记得,这是纳衣寨里表示欢迎和尊敬的意思,同时,也有另一个含义,那就是送别。
                              大约四个小时左右,弯弯曲曲的水洞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丝天光。
                                看到这光芒,我们所有人都一阵激动。
                                出来了,总算是出来了!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我总算是把出洞的机会给判来了。
                                我们出了洞口,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众人都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等完全张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湖水,湖的两岸是茂密的水生丛林,尽头处有木制的小码头,束缚着十多只竹筏,码头上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人头。我惊了一下,道:“大家都来迎接我们了,这多不好意思。”
                                瘦子和巴达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巴达看了看码头上的人群,又看了看我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黄狗脸色一沉,低声道:“欢迎个屁,有全部举着弓箭欢迎的吗?”
                                我噎了一下,没吭声,不错,岸上聚集了至少百来人,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纳衣寨所有人都到齐了,领头的是我认识的满达,眼神冷冷的看着我们,一众人都神色冷漠,弓箭直直比着我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IP属地:广西82楼2014-05-01 18:3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