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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凤舞倾城——「存戏」悠悠一生:真哥儿是个女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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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沅
伴君幽独5
[ 瞧着月色垂暮,夜又深了些。正映衬着此处的静谧。小时自个儿就是个怕黑的,不知被那几个哥哥玩笑捉弄了多少次。我想这事儿凡是个孩童,总是要经历,可我偏偏没跨过去这个槛,现如今天一黑,往床上一躺,还要偷偷摸摸攥着一旁人的被脚。确定有人气儿,方能入眠。此刻天黑了,手心里边发了些冷汗,加之扛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玩意儿,更是不知拿什么来壮胆。]
[ 故而她将嘴里鼻子里的东西一股脑擦在我衣服上,竟是半分都不恼,反而得了几分踏实。走的也起劲儿了。尤其听到那几嗓子猫崽儿似的叫唤,更是喜上眉梢,忘了此刻的境遇了。想想平日里她的模样,难得能占回上风,岂能丧了这样的机会?]
哪有这么狼狈的姑奶奶~我的好真哥,好真哥~
[ 这是故意同她作对的语调,且失了平日里的掩饰不尽的胆怯,竟有些翻身小奴当主子的滋味儿了。方才扛她的时候,并不曾想过她的反应,只仗着那几声咳嗽,那几句嚼不清的话语,平生了些怜惜之情。如今再听到这几句话时,方一醒脑,认识到我扛着的,并不是我方才心里边有的那个。可已然到了这个地方,我只当她讲的是疯话,是可以不听的胡言乱语。]
你的正经事儿?是要喂自个儿几堆烂泥,几样新鲜莲花?
[ 瞧着离岸也不远了,虽有些疲倦了,可确似打了鸡血,心里头和脚步都是一样的急切。本以为路就这般走下去了,没成想背上的人儿开始不消停,脚下一滑,差一点就是两人一同祭了满池烂泥。此刻我方是明白,她一心求死,还要带个垫背的。咬了咬嘴唇,终于体会到了毒妇之心,恨不得直接将她扔下去,自个儿轻松走了算了。]
[ 方才将银子输了,本是心头的一枚毒疮。可我瞧见她,偏生给忘了,如今这满池的玩意儿钻进眼里边,硬把这疮给引了出来。忍不住的叫痛。]
哎呦!你可真是我姑奶奶!这些玩意儿你不要,给了我也好啊!
[ 顾着自个儿心疼,也知她心里边不痛快,究竟什么事儿,我自然是想不明白。我本是个惜命的,哪儿能任着她在我背上哭天抢地,胡乱发疯,此刻带了几分哭腔了。]
我的好姑奶奶,你可别乱动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豁出命也帮着你。咱到岸上说成吗?


35楼2014-10-08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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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不成!就是不成!你给我扛回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 李靖沅好声好气地安慰,拿我当小孩儿一样哄着,却越发激起人心底的邪火来。又想起杭佳氏内个混楼,可是嫌我年岁小,不晓事,便不用心待我呢?心中恨极了那个人,拼命想忘了,又拼了命地想,两只湿淋淋的爪子掐着小太监的后脊梁,祭出一对儿尖利利的虎牙,狠狠咬在他的胳膊肘上咬了一口。咸苦苦的衣裳,又涩口又糁牙,还有一点点的腥味儿,令人觉得有些恶心。]
    “真哥想要的物件儿,怎么能给她丢了呢?她会丢,我就不会么!”
    [ 咬着咬着,又伏在他的衣褶里哭,眼泪滴滴哒哒从额上划过,丁丁冬冬落在池水里。泪光朦胧中,倏地瞧见到他衣摆上有一支亮闪闪的簪子,依稀可见是珐琅彩的小蝴蝶。这一下便欣喜起来,手忙脚乱地挣扎着,尖着嗓子叫出了声儿:]
    “咦——咦!这这这,你快把我放下来,去把这一根儿洗干净喽!”
    [ 连忙探手将那一根儿好宝贝摘进手里,想要将上头的泥点子抹去,却因着泥乎乎的一双爪子,越使劲儿就越脏。连忙将簪子往他手里一推,满心期待催促着,让他接了荷叶儿上的露水将它洗干净了。望着月光下蓝莹莹的双蝶比翼,失神片刻,有大颗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目光从他掌心缓慢上移,直到与那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睛婆娑相望,颤声悲凄:]
    “不是、不是……果然是眼花了,李靖沅,你说我是不是瞎了?”


    36楼2014-10-08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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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 他说我是醉了,这话透着的体面劲儿,忽然让脸皮子发臊起来,不好意思这样直楞楞地望着人哭了。想想自己方才的泼辣样儿,分明是痴了,是癫了,是疯得找不着北了,可是李靖沅这傻蛋又说了什么呢?一低头的功夫,又是一大串儿泪落下来,信手扯过他的袖子来擦:]
      “傻冒儿,真是个傻子。”
      [ 夜风吹得脊梁骨一阵一阵发凉,我开始惦记一个暖暖和和的热被窝,还有一炉暖暖和和的热茶水。或者,还有一个暖暖和和的人儿,猫一样与我靠着抱着,将冰凉的小手揣在彼此袖口里捂得热乎乎……又是一阵凉风一个哆嗦,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我想找的已然找不到了,我不愿丢的也丢得差不多了,手心里只攥着一个傻蛋的袖子,便扯起那袖子一道往池边走:]
      “这话可给你说定了,若哪一天咱们死了,就附在你的眼珠儿上,看看那些还活着的人……”
      [ 与他一道趟着塘泥走,一步一趔趄,两只手终究还是滑到了一处。嘴里吓着他,眼里噙着泪,嘴角弯笑苍白。真哥儿离家实在太早,府里宫里,只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遇事给你三分面儿罢了,又怎会细细致致地心疼你?从前欺负着李靖沅,只觉得十分痛快过瘾,经此一遭却下了决心,以后只得我一个来欺负他,旁人不得。]
      “看看你这蔫土匪,可将这好听话同旁人说。”
      [ 池边的青苔又湿又滑,见我手软脚软爬不上去,这软蛋倒是又硬起腰杆儿来,一把将我扛了上去。轮他往上爬的时候,我猫腰递一双手去,攥紧了他全力一拽,便是两人一齐脱离苦海。那一支被醉眼真哥儿认错的蝴蝶簪子,在四只手里让来让去,终究还是推到了他的手上。收回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索性蹲下身来,放下高挽的裤脚遮好小腿,一点一点拧去泥水。]
      “傻子,以后准你叫声真哥。”


      38楼2014-10-08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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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沅
        伴君幽独5
        [ 我一心想的是平日里的那个真哥,嘴里吐的尽是埋汰我的话,带尖穿刺儿,且气势汹汹,尖牙利齿,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连骨头带肉,把我给生生嚼干净了。可如今,在穿着冷风的夜里,在带着淤臭的泥潭子里,她的话倒带了几分别恙的滋味儿。容不得我细细想明白,只道她是不再闹了,揣着一颗小心翼翼懵懵懂懂的心,握紧了那样簪子。]
        [ 惴惴了半晌,却不知放到哪里,心下不经意间涌上了一股欣喜的甘泉,今日输了那么些个银子,这簪子也不知能抵多少。想到此处,却又心虚的瞧了一眼她,这样东西来得奇,却又那样的顺理成章。只知是该好好的收起来。这似乎是个能稳住心神的玩意儿。]
        真哥…
        [ 这一声叫的有些别别扭扭,平日里她不许我叫,故而心里边不知唾了这名字多少次,有时叫出口,也带着几分撒气的味儿。如今似乎可以光明正大,不必遮遮掩掩了,可却带了些拘谨。叫出口,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的尾音顿了许久。正瞧见她拧着泥水,鬼使神差就将手攥了上去。]
        我来我来。
        [ 似乎这泥水是我要她沾染上去的,可并不干我的事儿,方才的窘迫没有消尽,压在了心底,如今却是涌了上了头,晕了一脸。]
        回头不知该和师傅怎样说。
        [ 说什么?无非是丢了一整日又拖着个泥身子回去了。可我又想着她,如今这副模样不单是我一人儿,回去谁照料她呢。想到此处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这干我什么事儿呢!]


        39楼2014-10-0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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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 他倒是个有眼力介儿的,做事也勤快,并非那些打一鞭子挪一步的懒货。如今躬腰弯背地服侍我,若也是一样地伺候着毓格格,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听他提到回去不知如何交代,心里倏地一惊,自个儿凭白不见了踪影,姌格格在景仁宫寻不着我,一定回翊坤宫寻,若两处都寻不着,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儿。一时愧疚极了,心底里直骂自己是个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的小傻蛋儿,骂自己是个不忠不勤不恭不敬的短肚肠。想快些回去同主子交代,又不能将他一个人撂在这儿挨打受罚,忙定下神来好好思量,而后道:]
          “你师傅是王兴罢?就同他直说了,你帮了嘉穆瑚觉罗氏一桩小忙,所以回得晚了些。”
          [ 王兴此人,尤其好色,在外头包了两房暗妾还不算,竟学着有根儿的爷们到窑子里去逛。又因嫖资不足,被人家好一番羞辱撵了出来,此事恰好被我姑丈撞见,曾借了他纹银二两包车回宫,如今还没还上呢。这一桩笑话曾在家里传过一阵子,哪一个嘉穆瑚觉罗氏是不知道的?内老龟种又怎敢不卖我家几分薄面呢。叮嘱了李靖沅,又觉得欠妥,只怕他师傅心里对我家又畏又恨,知道自己徒弟巴巴儿地往真哥处讨赏,就算今日不罚,日后也不会让他好过。]
          “若再细问,便说是真哥姑娘的物件儿跌了,唤你下塘去找来着。刚给你的东西也别让他瞧见,自己藏好了便罢。”
          [ 交代完了,又忍不住挤兑他两句。如今日这般的窝囊,憋了一肚子火,淋了一脑袋水,就这样回去睡了,怕也是睡不着的。现下有个现成的受气包,可不得那他打打牙么?顺手抹了脸上的泥点儿,扯了他的蓝衣领儿,在里头的白衬褂上抹了个干净,这才扑哧一乐,笑骂:]
          “汉人奴才就是蠢,按说你们做公公的渊源比嘉穆瑚觉罗氏做包衣奴才的年头还长,怎么就总在这些事儿上不开窍呢!还是你格外蠢些?我要不管你,最多不过三五年,便不知如何死的了。”
          [ 嘴上痛快了,心里也舒坦了。手里提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登云里,低头一乜,实在不想将它弄脏。索性赤着脚踩在地上,也不畏卵石硌脚,大摇大摆地离了端瑜苑去。]


          40楼2014-10-0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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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沅
            伴君幽独5
            [ 我知师傅的秉性,平日里尽是惹他不顺心的事儿。如今他手里边就我这一个徒弟,自个儿难免要多受些气。可静下心来,也体谅着他。虽说这宫里边奴才多,可奴才之间也分着个三六九等,我们作的,偏又是个最下等的。随手丢枚铜板,叮当作响,也比太监留在这世上的声儿大。有时我也念着儿时的日子,尽受些苦,心里边也是死寂的一汪水。如今倒也不算什么了。爹没的时候,只道是知足常乐。故而如今的我伺候在主子身边,虽是胆战心惊,却是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确也比旁的人活得快活些。]
            [ 真哥的话没怎么听进去,只知是手中的物价儿要藏好了,后来嚼清了些话,却不愿同她斗嘴,也知自个儿的没用。可知道是知道,却又像是做奴才一样的态度,安心受了。略有庆幸,心里没由头的又涌上一股子的悲凉的滋味儿来。]
            [ 一身的泥泞换来不知是些什么,夜有深了些,衣领处吹进了一股冷风,方想起了真哥刚刚嚣张的笑意。也一下清醒了许多。方才想的,竟也有些吹散了。此刻却想笑了。一个高兴,在一旁的草地上滚了一圈,连泥带草的沾了一身,索性就这样罢了。]


            41楼2014-10-0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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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屋 内 】
              [ 从景仁宫回来,前所未有的疲累,甚至懒得想要如何向格格解释自己的一身狼狈。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只跪在主子面前认错,自个儿不该追一只美蝴蝶掉到了荷塘里去。格格望了我一会儿,便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挥挥手令我下去歇息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2楼2014-10-08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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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姓名:嘉穆瑚觉罗真哥
                剧情简介:破橙十指纤手,清水一对芙蓉
                地址:/p/2837334793 (5-19L)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3楼2014-10-08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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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佳玉楼
                  如花美眷9
                  _。今儿睡前,不知怎的些忐忑。
                  _。亲手压了绒边儿的氅子正端端正正的搁在柜上,那是明儿要呈给姑娘的。线没漏的花纹也精妙,可是硌着手里怎么的都像要生疼。瓷盆里金鱼也好好的悠游,没丝毫不自在的样子——纵使我今儿鬼使神差来来回回喂了它们三四次。
                  _。一切都正常的样子,就只能是我自个儿哪不正常了。单手支腮用纤指勾勒出弯月的轮廓,无事的日子里看月亮圆了又缺,还是忐忑,唉。


                  44楼2014-10-0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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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 主子爷翻了姌格格的牌子,怕是又要一天一宿回不来了,留下真哥儿一人孤单单的,空荡荡的拔步床,一个人睡着好没意思。我把格格首饰匣子里的珠钗翠环翻腾出来,摆摊儿似的铺了一褥子,对着一方轻飘飘的烟霞色床帏,尖着嗓子叫卖起来:]
                    “卖啦卖啦!海龙王藏的赤金蚌纹八宝匣,七仙女戴的镂金盘螭璎珞圈儿!蓝琥珀的坠子绿猫眼的扣儿,夜明珠的簪头昆山玉的楼!
                    [ 这一声儿好不嘹亮,就像是才饮了露水的红嘴山雀,乍一出口,惊得自己猛一激灵。终于想通了应当如何打发这个无聊夜晚,忙将主子的好物件儿妥妥收去,扯着湖水蓝一身披风,风筝似的飞去了延禧宫中。趁宫门落钥前,心急火燎地冲入了淑文苑,攥起的指节硬得像块石头,敲得一扇单薄门板砰砰作响:]
                    “快开门!胡子打劫啦!”


                    45楼2014-10-0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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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佳玉楼
                      如花美眷9
                      _。支腮恹恹的描摹着月牙,当我就觉得这一夜要这么浑浑噩噩过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砰砰的声音。起初还不确信是谁的门在砰砰作响,有时候旁边绣花的宝儿忘了熄烛火,打更的公公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捶她的门。
                      “快开门!胡子打劫啦!”
                      _。直到听到那声雀儿般的吆喝,才一激灵觉着那么耳熟呢。哎,不就是真哥儿那混丫头么!这下赖不掉了,铁定的就是自个儿这扇门发出的捶门声!从月牙儿上移回视线,她和我那缸五顶十二红一样,时刻没停下的,逮着个机会就往出窜。
                      _。扶着那好像奄奄一息门扉往里开了一扇,吴腰一倚,两弯弯月在梢头高高挑着,手里正把玩着桌上顺来的一枚勾着流苏穗子的绣剪子,瞧着这只没蓄好络腮胡也没带弯刀的半路胡子。好吧,三更半夜的,这丫头又闹的什么名堂。
                      “这位胡子姑娘,不知你晓得黑吃黑不?”


                      46楼2014-10-0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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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佳玉楼
                        如花美眷9
                        _。我跟她是从来不摆彬彬有礼那一套的,自那一回后我本身不屑再装猫崽子扑蝴蝶,该如何的便如何。再来,其实跟正经包衣的真哥儿也真没什么正经事的乐趣。
                        哎呀呀,您可久没来,咱们这都快揭不开锅了——今儿酒菜也都被旁人贪嘴光了,就连珍珠翡翠白玉汤都没剩下啦。
                        _。弯月一勾,竟划出些舞娘回眸间飞红的神色,这意思,就是放人进来了。恹色是犯瞌睡时候抹不去的神态,也就不刻意掩着,只将那铜壶拎到墙角暖炉子上温起。听着零散传来噼啪的火花声,抓一把瓜子,一颗圆滚滚的在门牙上一磕一拧,便喀哧作了两片空壳。心满意足的满足了自个儿的馋劲,在果盘上挑了个橘红好看的橙子,纤指一片片的剥开,递到她嘴边。
                        你瞧瞧,妾身这弹琴的手哟,都沦落到用来开橙子了。


                        48楼2014-10-0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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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 听她说没吃的了,这便傻了眼,怨自个儿当初没有好好筹划;又因一贯做事不悔的性子,转念筹划起下一次到淑文苑来,应当如何自带酒水肉菜,才能同她爽爽惬惬度过一整个晚上。心里惦着事儿,更懒得拿来瓜子磕,索性寻来她针线笸箩里的银釭剪,将圆扁扁的黑胖子一刀铰成两端,生生捏出牙白的仁儿来吃。]
                          “纤……纤手什么来着?就是那句,说一个好看姑娘,把橙子怎么地了。”
                          [ 又眯着眼打量她轻巧动作,心里竟是灌了酒一般醉,喜滋滋的,轻飘飘的,快乐得晕晕乎乎。搜肠刮肚想掏出一句好话赞她,无奈真哥儿这张嘴,自下生就不爱说好话,再有些正经不正经的妙辞儿,都是哄给主子听的,与她又不大相衬。支吾了半天,急得额角浸汗了,方才想起姌格格曾说过的一句词,急赤白脸地同小楼儿打了形容,看那薄软软两瓣红唇欲扬先抑,上下轻碰,告知了确切答案——原是“纤手破新橙”罢了。]
                          “好风雅,你做了南人词里赞过的事儿,这橙子我得好好吃着,烙在心里一辈子。”
                          [ 十分愉快地一拍桌,震得破袋里瓜子儿扑簌簌往外冒,低头咬了弯月似的橙瓣儿,阿呜一口,牙尖儿就擦着她指肚上的皮肉过。又嚼得汁水横流,猫儿一样梗着脖子往她袖上擦,一切是如此理所当然:]
                          “再剥一个?好教我记得更牢些。”


                          49楼2014-10-0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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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佳玉楼
                            如花美眷9
                            _。“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这一首被遗落许久的少年游,经她一提,又鲜活的出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这诗中的李师师是如何破那橙,如何问出那句不如休去,直使得周邦彦的少年情怀化了一腔绕指柔。
                            _。外头传来更漏的声音,落钥的时候早过了,如今正完全不正经的真哥儿与假装很正经的小楼儿,倒真有了些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的味道。听着她打趣的话儿,袖子被小小的扯着,指腹上的温热亲昵。
                            _。怔怔的瞧了人几眼,又想到这些九转的心思,是她勾起来的,可又是她定然想不到的。许是隐秘的黑夜引来的跳脱的思绪,又无论由头是什么,这思绪毕竟是勾起了,竟有些隐秘的快乐。
                            _。从善如流的又取了个橙,又将那月牙儿重新弯弯的挑起,语调上扬着,黄鹂出谷一般。
                            “再往下教你一句——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50楼2014-10-0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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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穆瑚觉罗真哥
                              如花美眷9
                              [ 鹂鸟儿扑棱着翅膀在前头飞,鹦哥儿挪蹭着爪子跟在后头学舌,两只鸟儿一笨一巧,若是窗子外头正好经过一人,便能看得这一出妙趣横生的好戏。甜爽的汁水浸着喉舌,平素里便十分伶俐的嘴皮子上下开合,学了个足样儿:]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 随她背完这句,竟是一字不差的,心里有些得瑟,却又觉得亏心。隐约不忿起来,直觉得自己才应当是那个巧的,是在什么事儿上都拔尖的,只这宫女不许识字一点,真真是坑煞我也。腮帮子有点发算,橙也吃得没意思了,倒想起荷包里还装着几块糖方,如今正好狠狠碾成碎沫儿,撒在肉汁鲜淋橙肉上,慢慢腌着。酿橙子的功夫,又闭着眼将她方才说过的那一句背诵,因有些记得不清,故而将声儿放得小小,来来回回念叨着,渐渐有了底气。]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好楼儿,你给我讲讲看,这一句是啥意思?”
                              [ 总是不甘心的,想知道这句好话的意思,有朝一日遇见了对的情景,也如小楼儿这般伶俐地显摆给旁人看。她的指尖被橙皮染得微黄,或许,还有这豆大一星儿灯火的功劳,瞧上去比平时更俊俏些,竟有点儿想要真的尝一口了。]


                              51楼2014-10-0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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