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与他相处,我觉得他是一个极敏感的人。
那几本破书上记载的症状我从小背得极熟,故我是知道的。
他这种症状,夜晚发作得厉害,若严重些便是整夜咳,甚至咳血。
老人听不到,可我听得清楚,每晚沉闷压抑的恪守,只我略一动身,便连急促的喘息也戛然而止。
那日我依旧背着箩筐出门捕食,那人却说要和我一同去。
好笑,他这个身子怎么受得起大雪?不对,若非他受不起,那日早死了。
我没有反对,一个陌生人而已,若他死了,我倒可以省下粮食。我的私心居然胜过了医着本职。
他似乎想找些话题跟我说话,他问我叫什么。
我并没有回答他,他爱叫我什么便什么罢,一个代称而已。
冷风灌得他直咳嗽,我对他说,他会吓走猎物的。
而他也就这么忍着,那肯定极不好受。
我看到了那只兔,捕了很久都未能成功的兔。
它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能般,它不逃。
我虽气急,也镇定地一步一步从它身后逼近。
狡兔,狡兔。估计狐狸都没那么狡猾。
我再一次扑了个空,它蹿得老快。
这时我听到两种特别的声音。
一是嗤叫,二是咳嗽。
我回了头,看见那只兔伏身在雪上,没有再跑。
因为它的后腿根上嵌入了一片叶。
我拎起兔仔细端详着,那片叶,正是我那日接下入怀的。
我有些惊喜,我问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微微止住了咳,问我很想知道是么。
我当然想知道,也想学。
这样我每天都能不费力地捕到猎物了!
他还是那个问题,我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不过代称,在意有何用。
我说我叫阿靡。
他说若是我真的想学,以后他再教我。
那么他的意思是...他会一直和我住在一起,起码在我学会以前?
我将那片叶小心地收入怀中,或许是夹在外衣上的时候被他捡了去。
可我无论怎么也想不出何来,那么柔软的叶,怎么能弄伤厚实的皮毛呢?
他问我可是喜欢这片叶。
我点头,能在冬日里还有旺盛生命活力的,那肯定是极顽强的。
正如我也是被老人从雪堆里捡回来的。也如他。
可我却要抛弃他于不顾?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又或许是为了他能教我捕猎,我有了想要关心他的念头。
他戏说,世界上没有人姓”阿”。
的确,我叫阿靡,也不叫阿靡。除了给我取名的老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姓什么。
我不喜欢老人给我的名字,我不希望没有结果。
所以我叫阿靡。
我反问他,你叫什么?
他略略想一想,笑着告诉我,吴寻。
其实我也知道,名字除了是代称,也是希冀。
吴寻,无寻...多好,寻寻觅觅地,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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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番外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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