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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暗月马戏团》(狼人吸血鬼,骸云初雾云等)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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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尔,每一次看到你都能让我感到惊喜。”一步步走向白色木板拼积、和背景融于一体的凉亭,感受着头顶光束的跟随,戴着面具的六道骸觉得不需要刻意代入都能体会到常年征战的大王子的心情——一年一度的聚首、抽芽成长的少年、无隔阂的相处……
随着对方起身亮出武器、摆出战斗姿势示意的“先打一场再说”,手中的三叉戟快速转过两圈,格挡下了一对雷霆万钧的拐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冷兵器如风舞银蛇般纠缠在一起,发出了疾风骤雨般“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为其身手喝彩的观众无法洞悉的是缠斗的二者的神情——隐没于银色面具下的一双深蓝灼灼如火,黑发少年脸上则尽是好战的兴奋——尽管他们于台下早已拼斗了不止三次,但如今在这方舞台上,二者的战斗仍是毫无作伪的真枪实剑。
贴着手肘的拐好似早已和黑发少年融为一体,错步间耳边风声呼啸,攻势凌厉的以快打快简单粗暴有效,是人不可貌相的强悍。白底金纹的王子服毫无多余修饰,和对方黑色碎发帖服、清秀的面容相衬更显出一径的高贵。骸不知道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能看到多少,能确定的仅是自己无论何种状态下丨防和谐丨注视着的对方,都一如最初。
闪避、招架、压制,接踵、比肩、错身,重新相击的银色钢拐和黑色三叉戟擦出一溜真实的火花,两道以白为底色的身形演绎着罩着黑色幕布的容器前的势均力敌。静止的势态在台下之人眼中只是一瞬,三叉戟角度微偏卸力的同时骸吐出了一句:“抓到咯。”
亲昵的口吻通过别在衣领上的海螺化石扩音,在观者耳中也不过是嬉戏的兄弟情谊而已,但云雀恭弥怔愣了——他切实地想起了冰水之下所听到的模糊声线。再次听到那句举重若轻的话语,墨黑的瞳中疑惑和迷茫渐次闪过,最终所有的轻浅感受随着下一番交锋抛诸脑后。
相信来日方长而不急于一时的骸又剑走偏风地过了几招,将流畅的视觉效果做到最好,算着场次时间在一个假动作虚晃一戟后顿地,结束了实打实的近身战。而眼前之人也未忘使命,一脸勉强尽兴的神情收回拐子,微偏过头、手略抬又放下,似是鏖战过后如忘词般不记得失语的小王子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压抑的低笑透过刺蜂海螺化石拢音传出,惹来眼看又要出手的拐,率先扶上对方手肘将其推入虚有其表的凉亭。应变极快的家伙以自己略改动的台词顶上,在对方似有侧耳的前提下,形成了一种特殊又不突兀的自言自语:
“这样行云流水的战斗,果然是只有和西瑞尔才有的默契。”
“每每和那些注重力量的兽人交战,都会怀念西瑞尔不可貌相的敏捷身手…哦呀,这叫兄弟情,可不是讨打Kufufu”
“哦,对了。上个月经过护送商队通过毒螟山脉时,我采到了这个——”
从怀中摸出黑桃提供的不知是哪种稀有草药的蘑菇,边端详边按隐有恶趣味的剧本道:“透明的、已经晶化了,似乎是无毒的,手信哦~很可爱吧。”对方明显也对这第一次出场的道具错愕了下,迟滞过后一把拿过,似极了一个任性又鲜有人交流的普通少年。
面对难得平和的相处,即使是一幕戏,骸都觉得有趣得想要笑出声——只要这样慢慢顺其自然,就可以了吧……他难得天真地想着。
坐在钢丝上掌控照明的成员通过简单的复式垂钓将数个墨岩盒笼罩上鱼龙长明灯,橙红色的光芒立弱,仅余微光透出,如星辰般遥不可及,旁白再次响起——



IP属地:湖北66楼2010-08-13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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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仇得报却无快意的伊诺克在毒螟山脉孤身作战,终于九死一生地从火蚰蜒体内取出了凝赤珠,通过贿赂皇室侍者的方法将其放入小王子的饮食中。凝赤珠属火,据说有重生之能。而不久之后他便听闻了继位当天新阿米尼多王破除失语、开口颁布圣谕的事,被百姓传为神灵庇佑的王者。”
    “战火燃遍了整个春季,兽人暴乱终于过去了。时刻关注着一切的伊诺克只身潜回王都,看到了硝烟中重建的街道和还算乐观的人民以及…他的通缉令。”
    渐亮的灯光下舞台左侧穿着黑色风衣、以兜帽覆面的少年缓步向前,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和一个个行人擦肩…直到不远处出现了微服私访的新阿米尼多王。对方正和身边的武将巡视着人民的生计,曾经的大王子在观察了对方后扯紧自己的兜帽,并未停止的脚步让二人越来越近。
    红宝石胸针、由领口到手臂的金色饰链、花纹繁复的烫金印记、纯白的风帽,改变的不仅是更为规整的衣饰,连举手投足的气质都接近一个指挥过战场杀伐的王者。只是那种成长中,隐隐透着疲惫。
    并未发现自己被注视的新阿米尼多王从一个水果摊上收回目光,即将碰面的二人间骑马的信使绝尘而过,马匹淡出视野时黑白分明的二人已错身。停留在原地,直到白色的身形远去,扯下兜帽的伊诺克沉声自语:“西瑞尔,擦肩而过时——你认不出我。”
    云雀恭弥的脚步蓦然一滞,这不是预定的台词,按照剧本那家伙不过是回首看自己一眼后各自交换候场室而已。那句话莫名地让他有什么奇怪感受,却又抓不到头绪——拖泥带水的麻烦,咬杀。
    决定谢幕后去找那个家伙问个清楚,进了靠乌洛亚旅店那侧的候场室,翻看着一式多份的剧本副本,他知道下一幕就该自己追击那家伙了。想到那种命运多桀的对手戏,说了声“草食”的云雀亦有些渴,见桌上的牛奶没有被人喝过的迹象,取了个杯子倒上半杯的他赶时间喝下,放下杯子的霎那却一阵眩晕——怎…么了?
    指缝间的视野模糊地摇晃着,耳边再次下意识地捕获着人群的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动声,喉间干渴更胜以往,烧灼不已。一把扯去制约着领口的披风,刺蜂海螺化石被外力牵扯,打着圈在木桌上发出声响。一把扫去半满的壶装牛奶,任它跌落发出碎响,只知道再待在离人群那么近的地方绝对会丧失自我,黑发少年不规律地喘着气,跌跌撞撞地从候场室小门离开。
    阿诺德终究没能说服自己不插手那个可疑的马戏团的事。第一场公演开始后他来到了紫色的帐篷前,抬手一个制裁将阻拦他的家伙定身,在灯光集中于舞台的黑暗下进入嘈杂的现场。
    怀疑更为坚定了,闭上眼都能感受到和圣光之力抵触的黑暗。看着舞台上已擦肩而过的黑白二者,思考着是否直接出手逼迫他们显形、然后逮捕,淡金色短发的守备官从后方绕过整个舞台,抬眼时看到了一个踉跄着走远的白色背影。
    这不是刚才舞台上那个演员么。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出于本能他察看了对方走出的候场室,除了一地牛奶和容器碎片外并无异常。桌上的剧本副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眼便瞥到“兜帽下的伊诺克和白色正装的西瑞尔擦肩而过”,一目十行间他捕获了“西瑞尔举起弓箭,与伊诺克对峙”的桥段,匆匆看向唯一的台词,脑中灵光一闪。
    可以遮掩他浅色风衣和发色的白色连帽披风被扔在木椅上,一把装饰精美的弓和箭囊挂在墙上,桌上甚至还有“银色破晓”教官训话时会佩戴的刺蜂海螺化石,一切完备……
    舞台上看到的那几个演员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或者说整个马戏团内恐怕就没有正常人类。而死于圣光之下的黑暗生物会显形,这将成为一网打尽他们的铁证,所以——杀一个看看便能证实基本无错的判断了。
    


    IP属地:湖北68楼2010-08-13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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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插图,感谢T T    看着那幅图好想说“让我们相亲相爱”OJL    和谐的人狼,手感极佳XDD
      


      IP属地:湖北71楼2010-08-13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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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吊花 画的希瑞尔。。。



        IP属地:湖北72楼2010-08-13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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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之囚之夜 画的骸狼和雀仔~~~



          IP属地:湖北73楼2010-08-1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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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抽了!!!于是。。。。“观众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捕捉到了“高空飞人”这个词,泽田不由得捏了把汗,这个高度好危险,万一摔下”后接着是最后一句“来就…不是说没任务的么?炎真他怎么会在上面,真的没问题么?”。。。。。。
            以上


            IP属地:湖北80楼2010-08-13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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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待续。。。。。因为我累了(什么借口啊喂!)OJL。。。。。


              IP属地:湖北83楼2010-08-13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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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纠结各种压抑,发第二副Q图自愈,和狼爪狼魂一样出于小弗兰之手


                IP属地:湖北88楼2010-09-05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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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泥萌都有这么好的图让我情何以堪。。。。。


                  IP属地:湖北89楼2010-09-05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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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脊背狼狈躺于地面的狼或是默认了这一切,又或是真的处于濒死,没有发声。而脑中琐碎的蛛丝马迹此刻才串联在一起,令黑发的少年咬紧了牙——
                    透过不同介质却语调依稀相仿的“抓到咯”;本应是受伤的狼经过却血迹全无的走廊;似曾相识、不断撩拨着本能的血的味道;还有日夜交错、从不同时出现的二者……
                    “现在的你,反倒可以面对他了。不用怕玛诺斯咒下仅因他看到你的容貌,就都失去定契后的全部相关记忆…感谢我吧~”摊开的掌心中出现一杆贵族式手杖,边迈步边说着“虽然不知道是怕彼此擦肩错身还是连仅有的一点回忆也不愿放弃,但一切结束了”,斯佩多在银狼的身前止步,高举的手杖底端闪烁着尖锐的冷芒,他一字一句道:“由伊诺克起,谢幕。”
                    材质不明的手杖直刺而下,旋即和一双钢拐摩擦出与夜色格格不入的火花。
                    靠血族爆发性的速度挡下了这一击,黑瞳中被欺瞒的愠怒瞬间盖过了曾犯下错的愧疚,云雀恭弥说出了这辈子没有涉及到的话语量:
                    “单方面定契,咬杀。”
                    “人狼交错着欺瞒,咬杀。”
                    “自以为掌握命运者,全部咬杀。”
                    冷冷的宣判和眼前绝不退让分毫的力量和态度让湛蓝色的眼蓦然闪过一线光芒——这样才对,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他    迫不及待。
                    泽田纲吉关心则乱地摔倒两次后,终于迟一步抵达了战场。
                    那是一条底端被封的小巷,从紫色帐篷破口处鱼贯而出的马戏团成员们在人类训练有素的整齐枪口下退入了这条死胡同,褐发少年清楚这是制裁警世会调动来的火枪队。
                    从善弓箭枪械的G协同“冰火执政官”Giotto将边境自卫队发展为制裁警世会后,火药火枪一脉除了避世的矮人一族外几乎无能出其右者。到这一代出了火药天赋有望超越G的狱寺、暗杀稳坐第一把交椅的里包恩和枪械操作精准度极高且配合无间的可乐尼洛、拉尔•米尔奇,制裁警世会的枪系威慑力可说是达到了空前顶峰。
                    他张望了下四周,发现那个戴着礼帽、神出鬼没的男子似乎不在场时,舒了口气——如果里包恩要狙杀炎真,就糟了。
                    放松了下后他又重新紧张了起来,因为对峙的情势一目了然:
                    马戏团成员们在小巷中三三两两地散开,做出防守姿态,而炎真则站在那个带走他的大块头身后,位于小巷暂时最安全的底端。而火枪队便瓮中捉鳖般堵死了巷口,一杆杆长枪对准了高度戒备的马戏团成员。打头阵的依然是可乐尼洛和拉尔•米尔奇两位前辈,发明家斯帕纳连同狱寺一起研发出的狙击枪和散弹枪闪着不容置疑的冷光。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很想吼出一句“大家别冲动”之类的,却在一触即发的形势前毫无勇气。随后任务中言行高度统一的拉尔鸣枪,做出了宣战:“投降,被我们移交王都接受审判;或者死在这里,一个都别想逃。”
                    “投降?”
                    “哈哈,她居然要我们接受审判。”
                    “死?你们办得到??”
                    “逃跑?笑话!”
                    细碎的言语似浪般层迭,充满了讥诮的恶意和对抗抵触,最终被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压下:“人类果然得寸进尺,可惜你们找错了对象。”
                    好似一个恐怖的魔咒得到共鸣,暗流汹涌的小巷发生了令人惊骇的异变——马戏团成员的身躯瞬间膨胀,黑色魔法光圈一闪后人类的装束全部消失,唯留直立后近两人高的异族,狼首人身、全身覆满深色的毛发,光凭身高便能带给人无比压抑之感。
                    不知是哪个先仰首长嚎,止不住的森寒长嚎此起彼伏慑人心魂,星空中唯余的云气丝缕消散,露出了一轮弯弯弦月——确凿无疑的大批狼人。
                    第一个狼人以沉重的脚步声冲向形成包围圈的巷口,随后重重蹬地留下一对脚印后闪过了连射落空的子弹,于半空中避开火力最为精准的二人扑向火枪队。
                    狼人皮肤抗性极高,如硬化护甲般不仅普通子弹无法构成威胁,连小魔法都收效甚微。能一手拨开火矢的他们纷纷扛着密集的火力、依靠人类无法企及的敏捷将流血降到最小,随后扑入人群厮杀。
                    


                    IP属地:湖北92楼2010-09-05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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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97楼2010-09-05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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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片琐碎的黑翼扇动声,蝙蝠群呈直线越过了两条街道。影散于夜色的半吸血鬼感到自己仅剩下意识在逆着呼啸的夜风奔流——依然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刚起步便迫不及待。他兀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归心似箭,旋即在飞越风格张扬的角斗场后无声落于屋脊,以更快速的点跃式前行。
                        无非是相邻的数栋民宅而已,却已令他觉得脚下的路程更胜当年徒步跋涉追寻伏伊维河发源地的漫长。那时不过是尚未踏足人类社会的一时兴起,昼伏夜出地沿着河流横穿特洛卡大陆,最终抵达人迹罕至的冰谷雪原。刀砍斧凿的冰谷峭壁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触手所及一片冰冷。他饮下了一捧汩汩汇流成伏伊维河的雪水,透彻肺腑的寒冷中仍带着对大自然的崇敬。
                        如今那种千年未见的期待和憧憬重燃,他知道自己即将抵达一个目的地,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他将不再形单影只地面对通透的冰壁、看着永恒的独影,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寻觅千年的究竟是什么了。
                        第一次如此感谢那一半厌恶血统所带来的轻盈迅捷。足下发力,跃起的瞬间星罗棋布的夜空和隐于云气后的月为见不得明媚日光的种族作了最好的注解——
                        青春遗忘了他们却吝啬于带走回忆的美,上帝背离了他们却又要给黯淡的月照亮世界。永生的一族以自身的血无尽又无情地繁衍,眼睁睁地看着爱过的人一一告别、做过的梦一一凋谢,只留下独自残喘的千年……何况他仅是个徘徊于边缘的半血。
                        然而这一切都不一样了,就在那个宁静淡泊的年轻守备官说出那个愿望之后……
                        “我要你…找到…那个吸血鬼…”
                        他以为他选择了复仇,未曾活过的心亦有下沉之感。然而早就说服自己了,失去的那一刻他会达成他的任何心愿,若留下那个危险纯血的后果要承担,那么和小子反目成仇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达成了这一点后,自己便再也不欠他任何。
                        所以复仇之愿对于斯佩多而言才是最糟糕不过的。闭上又睁开的眼是无杂质的湛蓝,单膝下跪的姿势维系了太久,以至于起身都能感到引力的流连…他决定狙杀那个纯血、决定任听死亡莅临、决定从此和他再无联系,然而就在右脚迈出的一瞬间,淡金色短发的男子略显疑惑地开口,轻浅地说出了愿望的下半句——
                        “…让他别再痛苦了。”
                        脑中一片喧嚣的空白,如闯入这里看到孤高屹立的圣光以他最为不可置信的方式在眼前崩塌时一样…全然失去反应——他不知道对方看到、经历、思考了什么才会这么说,而对方也不会知道这句话对于自己的意义……
                        理智胜过本能地抗拒人类血液,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幻想自己在那里扎根的情形…他终究觉得自己人性那面更胜一筹。然而这一切在排除异己的人类眼中都无意义,就像被追捕了八百年却只是血族借刀杀人工具的狼人。他可以听到另一半血液的放肆嘲笑,笑人类、狼人和已近偏执的自己。
                        直到人类的金钱也彻底对他失去了吸引力后,涉足圣城菲德纳由想法变为现实——想看看传说中屹立的光。那是一个信仰如歌的国度,圣殿前屹立的光明圣使雕像宏伟如史诗,而神爱世人、众生平等却也依然是个遥不可及的布道谎言,又或者它有着区分生者人类和亡者血族的确凿。
                        他    失望已极。
                        直到八百年后邂逅了与光明圣使一般有着戎马一生却淡泊自由气质的守备官,长眠的情感和憧憬才渐次苏醒。然而即便如此,也未曾想到对方会企及他心底最深处的蔽障,说出未曾渴望过的“傻话”……
                        他以为他的愿望是本能的想活下去、不甘心的复仇、甚至杀了他提前结束那种痛苦,然而根深蒂固的人类思维竟是都看轻了他…也是在这一刻他才重新读懂了他。
                        你知道么,无论这个愿望针对的主体是哪个血族,都衍射着宽恕了吸血原罪的光,那是在信仰如歌的圣城都未曾见到的光明。圣殿骑士的后裔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愿望?急功近利的“银色破晓”又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笨蛋?但是…已经无法坐视唯一的笨蛋死亡了……
                        


                        IP属地:湖北98楼2010-09-05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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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无声的话语带来的却是极大的震撼。他尽可以任何圣光术反击,却在生死一线中想到了日志上那个笔迹由稚嫩转成熟的家伙——不过是个只会以行动来说“接受我”的没长大的家伙,和眼前告诫着“离开”的少年有着同样的本质。
                          他下不了手。
                          这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无法违背自身意志,或许…也是在赌一些什么。脖颈被一对犬齿嵌入时他感受到了挣扎着推搡他和握紧肩部减缓血液流动的力量,兀然有了些许笑意,随后血液流逝的冰冷侵袭中浮现于脑海的是“但愿那家伙还有救”……
                          没有太多遗憾,因为脱力倒下的霎那他看到了黑发少年震惊、错愕、痛苦渐次涌上的神情,还有无声掠到门口、似是僵立当场的家伙。
                          如果西瑞尔打破不了接踵而至的错位命运,就只是因为他不够强而已。
                          短暂的昏迷过后他第一次喊出了那个游走于光阴的名讳,失去的体力和艰难残喘的现状不允许他说太多,所以面对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男子,他仅是说出了最紧迫的愿望:“我要你…找到…那个吸血鬼……让他别再痛苦了。”
                          无谓的仇恨、种族分歧、异端教义都敌不过强大的内心,对他而言这才是判断善恶的唯一标准,也不忌讳去赦免不断自我抗拒的吸血原罪。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家伙的震惊错愕更胜清醒过来的吸血鬼。那种和令人厌恶的游刃有余格格不入的迟滞令他莫名地产生了正向的情感波动,然而抬眼的力气都快失去了…就在意识接近最混沌的状态时,对方再次唤出了自己的名讳,随后一声、一声、又一声…他从未感受过单个词也能充分表露的痛苦挣扎,而辨不明的眷恋更令低沉的呼唤如咒语般烫人灵魂……
                          那个血族以黯金色的瞳惑人心神时,他都不曾有过这种道不明的悸动,然而随之而来的“…对不起”和冷光闪烁的齿兀然降下所有温度。就在下意识抵制初拥的瞬间,那个男人在自己耳边吐出了声线不稳、冷静不再的话语:“我不愿你死……”
                          ——“别动,我的箭已瞄准了你的心脏。”
                          ——“很遗憾,那正是我最为坚硬的地方。”
                          没有祈使、没有隐晦、没有双关,简单的一句话打破了各自秉持着的骄傲,让看不到对方埋首于自己肩井掩去的表情的阿诺德放弃了最后的抵触……算了,就当是个梦,一切等醒来再说……
                          梦醒时分,他由光明阵营的人类变为了黑暗阵营的血族。一天之内发生的变故令内心沉静强大如他也感到紊乱和疲惫,一时什么都接受不了。分神打量着装饰繁复考究的华贵卧室,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的床头柜上,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静置于其上。
                          沉默了片刻后伸手,质感极佳的书册摆于天鹅绒被上时,笔迹熟悉的“沿途”二字吸引着他翻阅起来。这本名为《沿途》的书册正是那家伙用来记录经过的所有地域的,从自然风景到人文风貌、从冰川湖泊到草原荒漠、从矿石珠宝到草药木料、从鲜花之城到地底王国、从小贩地摊到精品街区,连“银色破晓”最为详尽的《特洛卡大陆详解》都没有能展开出这样一个多姿多彩的神秘世界。
                          客观的笔触和线条简练的地图、草药轮廓均透着股浅淡墨香,寥寥几笔就能让人从一个永生的旁观者角度读出一片地域、一块矿区甚至一株花草的特殊之处,感受身临其境的引人入胜。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将这本书册置于这里的用意。或许是想告诉他,即使成为黑暗中苟且的血族,也有值得期待的旅途…?那个家伙分明比谁都清楚永生的痛苦,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自己,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去达成你的愿望后我就回来,只要办得到,随时可以向我复仇——杀戮了你人性那一面的仇。”——他兀然想起了那家伙临走前说过的话,宁静而不乏坚毅的峰眉紧蹙…未及思考太多,轻微的声响传来。
                          随着他警惕地侧首,视野中攀着窗入内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家伙,只是粗略瞥过仍有些出乎意料……
                          


                          IP属地:湖北104楼2010-09-05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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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人是不是罪魁祸首既然有待考证,又为什么凭借武力优势先赶尽杀绝?我在暗月马戏团中待了两天,看到的不过是他们排练准备公演的情形,又为什么要打破这种平和的共处?”他看向了一直敬畏的拉尔•米尔奇,橙色的眸清澈见底地诉说着诚恳,“理清人类和狼人之间的一切,诉诸最合理的对待后,我才有资格跟上那个背影高大的‘冰火执政官’。”
                            他看到了自己导师略微颔首的动作,似得到了鼓励,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我愿意跟着这群狼人一段时日来证实自己的观点。如果他们确实戾气难消十恶不赦,我会亲手毁了暗月…但如果他们如我所言确实不该背负800年前的责任,那么想要族灭他们——就先打倒我。”
                            他不是在危难时刻救世的英雄,不是即将登顶的王者,只是一个认同了800年前为世人景仰却仍时时自省的意志,愿意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贯彻自己的正义而已。这番话说出时最初还有着用词的思量,然而顺着自己的心意便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一句时已是斩钉截铁毫无转寰余地——说出那番话后,就算被大家众枪所指也没什么奇怪,但也无后悔可言。
                            他吞了口唾沫,双手紧紧握拳,前额火焰明亮跃动。就在气氛僵持到极限时,抱臂似深思熟虑过后的男人把玩着自己的手丄枪,头也不抬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并非像人们口耳相传的那样狂暴粗野崇尚毁灭,也有自己的理性和生存轨迹?”
                            “是的。”少年回忆起自己短短两天内的见闻,以两个字表示出愿意承担的责任。
                            “那么…”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弹夹,气势隐隐压下非议的男人抬眼,“证明给我们看。”
                            “…哎?”诧异过后想想也是当然,众矢之的的少年确认道,“如果能证实‘狼魂’引发的血月狂暴是可控的,而不像圣城覆灭那晚狼人收到外部刺激而大开杀戒的话,你们、不,是制裁警世会就愿意给出一段缓冲时间让我去确认自己的观点对么?”
                            “嗯,没错。”应了声的里包恩事实上也扛下了所有疏导众人的责任,只不过眼前的学生正在成长,发展的方向也是他所能认可的,那么剩下的收尾工作由他负责也无妨…对了,还可以让蠢牛鼓动沉迷于故纸堆的法师工会一同施压,毕竟幕后血族的黑魔法和各类稀有材料也是他们觊觎已久的。
                            远没有自己导师想得那么深远,泽田纲吉的目光掠过“切”了一声转头默认的拉尔和挠头思考过后依然投以鼓励眼神的可乐尼洛,流露出些许歉意的笑容后双手爆发火焰推进,瞬间便落到了小巷一侧的屋顶上。
                            他一步步地向前走去,隔着冰壁看到赤色的身影似乎没之前那么高大了。思考了半晌才明白那是狼人类似蹲坐的姿势,感到对方敌意稍消的少年心中一片暖流涌过——如果是炎真的话,还是能明白的吧…无谓的互相伤害本就是种过错。
                            “!!”从被勉强说服愿意给个机会的不爽中抬眼,拉尔•米尔奇震惊道,“泽田你疯了么?!”
                            只见如昔日“冰火执政官”君临般拥有实力、魄力和威压的少年收起了前额点燃的火焰,整个蓦然放松下的身体都松垮跨地失去了力道。他看了眼地下仰头等待结果的人类和冰壁相隔野性犹存的狼人,一个激灵便差点从屋脊上摔落,好半天才稳住远远看去依然有些发抖的腿,随后才颤巍巍地迈步……
                            泽田纲吉尽量不去看令他战栗的下方,沿着屋脊向模糊的赤影走去,或许是有了目标的关系,略略分神的少年不再恐高,也将介意的众人目光置之脑后,说起了心底的真实:
                            “炎真君也是被欺负过的人,明明拥有力量却不还手,是因为觉得那完全没意义对么?”
                            “不…比起那个,还记得我说过的么——我早就当你是朋友了。虽然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或者说不在刚才那种头脑发热的状态,就整个人废柴透顶,但有些事我是相当认真的!”
                            “第一次遇到如此意气相投的同龄人…我是说至少外表看起来差不多……额、还有被炎真君照顾了很久,真的觉得…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IP属地:湖北106楼2010-09-05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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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109楼2010-09-05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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