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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虽较之平稳，可终究比不得陆路行走于路。自上回大伤之后，身心皆疲，此行本想多善玉身，哪知反而适得其反）
（自那回归原询我，我就该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了吧）
“周懿…”（声也抖抖，连着双荑，难掩哀伤）“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我却，始终不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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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姐姐，说叙盈近来做噩梦不断，自己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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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能感觉到属于她手心的温热，但可能是近来身虚，虽左右汤婆子捂着，可还是觉着身子有许寒流过体，时不时打的寒颤，也变得十分平常起来）
“做梦魇了？”
（因弱而更显无神的双眸稍抬一下，身一颤，颇有余悸）“是做了怎样的梦魇？被鬼怪在身后追，还是些蛇蝎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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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见婴灵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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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言，整身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婴灵…婴灵…婴灵…”
（我慢慢地抽开握着她的手，并且双眸不安地朝床榻上望着、瞧着，似乎如斯，我便能将这几夜的难眠之态，尽数瞧尽）
“不瞒你说，”（我不敢看她）“我这几日常常梦见叙即，我满心欢喜地迎接她，她却拒绝我，并且嘴上一直念着我是个坏人。”
“是额娘没有保护好妹妹，额娘无能…”（我模仿着小即的语气，鼻头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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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感到害怕，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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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几乎听不见周懿在旁的说话声时，我才扭头去瞧——此时的她，脸比方才我见到她时更为苍白，几乎见不得一点红润在双颊间）
（眸也无神，兰口间似乎在念叨着，我凑近去听）“你说什么？”
（我慰她）“我只觉着，既然叙盈梦魇至此，不若同我素日一道，礼佛念经，图个心净澄亮，自然什么妖魔鬼怪便也不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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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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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宽慰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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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多事之秋却率先在初春应验。刻下探望怡妃，心湖中萦回着昨日叙盈的哭诉，再抬目端看她因痛失珠胎而憔悴的面容，多有不忍】
【藕臂将其拢至怀中，螓首相依偎，望住她瞬间跃入风烛残年的眼睛】
姐姐，孩子......不是你的错，她只是要去更好的远方。【颤抖着声线】姐姐，你觉不觉得，苏州很奇怪。叙盈说，她总做噩梦，姐姐最近还会被梦魇缠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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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驻跸苏州后，因小产羸弱体虚，症状每况愈下，哪里还似当年。圈握了她细瘦的雪腕，再探及其指尖冰凉，时而颤栗，自己也悲恸更甚】
【问至邪祟梦魇，仿佛月黑风高的崖渊即在眼前，余悸未减】
叙盈说，梦里有孩子在哭......【难以压抑潜滋暗长的恐惧，无法佯作镇定】是不是有婴灵不肯轮回，那它来找小盈做什么呢，莫不是想拉她作替死鬼？怎么办，我好怕连小盈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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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妃念念有词，从中悉知来龙去脉。也低声喟叹，忍不住潸然泪下】
当年坤宁宫的牡丹败开得淋漓簇沓，我和叙盈赏春撷花，那时小镜刚离开不久。她跟我说，妹妹要去天上当小神仙啦，额涅别伤心，要为妹妹高兴。
【挐帕拭泪，几度哽咽】姐姐的孩子定也当神仙去了，当神仙远比当公主快活，不是吗？她不愿意生在觉罗家，那是她的选择，姐姐别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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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思远游，好似沉入不见天日的青溟，愁云沉重地压在我的心扉。诸多蹊跷的端倪拼凑成一张网，密不透风地网住前路】
【花容渐失了血色，反倒要她来劝慰我。谈起礼佛念经云云，本黯淡如古泉的目光正才流露半星光炬。照旧是虚浮于空的沉吟】
难道要让她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吗？分明做错事的人是我，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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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有慰藉，自此吃斋念佛，愿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