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树叶缝隙斑驳地射了下来,绛攸似乎是在自我矛盾中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般,不愿意醒来。
仿佛是在自己的身上打了强劲的麻醉剂,自然而然地合上了双眼。
那个时候耳畔传来了鸟儿振动翅膀的声音,清脆悦耳地再一次唤醒了自己。
绛攸极其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
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男人微笑着向他伸出了左手,优雅地缓缓牵动起了唇。黑珍珠色的长发再一次狂放不羁地披了下来,绛攸开始回想起距离上一次这样的装束已经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胸口压抑的很难受,与刚才狂奔后的不舒服更奇怪的感觉。所有的难过都卡住了,似乎是堵在了心中。
[绛攸,小心着凉啊。]他还是用那暧昧不清的温柔说着。
[你这个白痴!现在可是蝉鸣的夏季啊!怎么会感冒呢!]
[如果热伤风的话不是很麻烦吗~]
绛攸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勇气,冲上前去使劲地扯了扯对方在肩膀处自然落下的黑发。柔顺的像是在抚摸小溪流动的水面,可是对方却没有哇哇大叫。
(难道是梦境?!不然对方不会这样听话地就任凭自己拉他引以为傲的头发啊!)
[绛攸啊,你做什么?!]
[万年发春头!快点滚开啊!你不是要迎娶什么狗屁的黑家小姐了吗!]
[嗯?谁说的?你知道了?]
[真的?!你这个发春头!就不能说我没有要结婚吗!在梦里你都那么讨厌!我一定不放过你啊!]绛攸说罢便使劲地扯着他的头发。
梦境的楸瑛比平常还要温柔,并没有推开绛攸而是小心地抱了上去。
一发不可收拾地用纤细的指骨在绛攸的脸上扣住,生疼的触感如寒冰掩上了他的面。楸瑛急促地用自己的唇靠上了对方柔软的双唇,为什么蓝楸瑛——他在梦境的亲吻还是温暖的。
就像是射在身上的阳光般温暖。
既然是梦境的话做一些会在现实羞涩的行为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绛攸顺应着对方不断喘息的声音加快了两个人的缠绵,舌尖好像被咬破了似地而发出阵阵刺痛感。
灼烧感逐渐传入他的每一寸肌肤,绛攸不知道这是否算堕落,既然是梦境那么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甚至迷离了眼前的一切,没有花瓣飘舞的美丽,只有闭上眼后的眩晕。绛攸闻到了那致命的芬芳,不自然地扯上了楸瑛的黑发。
在亲吻的时候他的黑发还是那么的舒服,直到靠拢的双手顺着楸瑛的发不断滑落到他的腰际,绛攸都不愿意停下来。
如果能够和他在一世就好了,不要永生。
因为人的记忆在下一世也许就烟消云散了,那么就把记忆铭刻在自己的这一次中。
死之前都会想起恋人的脸庞,是致死的布局。
那时候的楸瑛抵着绛攸的唇,缓缓地开口说道,[我的御姬只有你,没有别人。绛攸。]
靠近的距离真的好近,是因为那只是梦境吗?
进到楸瑛从口中讲的每一个字都也触动到了绛攸的唇。
总会不自觉地碰到,碰到他干燥的唇,语言里面充满着不言而喻的舒畅。绛攸甚至觉得两个人已经进到他和自己的呼吸已经在不断交替,可以触摸到他的锁骨,可以触摸到他的一切…
[万年发春头啊!我醒了你绝对!不准给我结婚请帖!听明白了吗!]
[额…绛攸…我说,你不会以为之前都是假的吧?!]
[唔…恩?!]
[看来…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幻想梦境模式里面啊~!绛攸~~]楸瑛后退了一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之后,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对方泛着青色的头发。
[啊!!!等一下!你是说…]绛攸吞了吞口水…
[货真价实的蓝楸瑛,刚刚和你亲…]还不待楸瑛说完就被对方捂住了嘴巴,绛攸气急败坏地遮住了他的嘴巴。
[喂!混蛋!你在梦境中还想骗我吗!可恶!醒来之后一定把你给大卸八块!我现在要快点睡然后醒来!]
[…真是的。]实在无可奈何的楸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起了那个固执地倒在树下的男人。
[唔…是真的吗…]
[可恶!为什么被梦中的万年发春头抱起来了!]
[我都说我是真的了…你还想再来一次吗~]楸瑛微笑着凝视怀中的人。
[啊!!]
[还有哦~~什么和黑家长女结婚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的啊~唔…主上说我最近深陷谣言应该躲避一阵子啊,所以才休假的。]
[…]懒得咒骂那个无药可救的主上,绛攸却把头靠在了对方的胸口再一次睡去了…
烦恼什么的似乎没有了…
楸瑛的胸口不断散发着热气,绛攸痴迷地靠了上去。
他一直都不会离开自己的,
因为——
只是你的御姬啊。
在绛攸的耳中再一次传出了鸟儿振动翅膀声,总觉得那是承载着喜欢的声音。
没有止境的一场爱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