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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慕】白子画传——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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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白子画的故事。
时隔四年,偶然的际遇令我又为白子画这个人物疯了一次,想起几年前那个写了不到三分之一便残缺了的故事,于是再次提起笔来,希望这个故事经过四年的酝酿沉淀与归纳统整,能对得起尊上😂
不玩文字游戏了,认真讲故事。
ps因为是一个人物的完整叙述,在此不宜不剧透太多,感兴趣的道友欢迎看完,有什么意见欢迎共同交流。
觉得不好的道友也请相信赟某不会毁了尊上😂😂😂
凑了三张尊上镇楼,真的没图了QAQ
—————————欲说还休的分割线————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9-20 22:24回复
    不知道当年的朋友们还剩多少,赟某在此,先肝为敬。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20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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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苍茫的大陆上沟壑纵横,辨不清是战火侵蚀留下的疤痕,还是岁月易折的凄厉鬼斧。
      支离破碎的时空上方,一弯孤冷的残月汇聚着所剩无几的天地灵气,吐纳若隐若现的光辉。神圣而怆然,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份力来滋补这个残缺不堪的世界。
      一死以谢天下,这,便是他与生俱来的宿命。
      朱雀青龙悲歌盘旋,玄武白虎泣血徒奔,四象哀鸣不止,似乎在为这个即将陷落的世界颂祷着最后的挽歌。
      星云蒸腾之际,很亮,亮的有些惨烈凄然。象征着成住坏空的十方神器开合回还于三桓之中,形成经天纬地的太极阵法,旋转着吞吐两仪八卦,乘御四时之气向四方无尽延伸,反射着巨大的强光。铺天盖地的光束如雷如电,风卷残云。天干地支轮转护阵,承载无边道法。漫天漂浮的金色字符起起落落,明亮如镜,倒映着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与此同时,十余束震世的最强光接连坠下。一道道流火顺着星轨陨落,交错淋漓,来不及埋藏长长的彗尾,便只剩电光火石将夜幕分割两端。瞬间的燃烧,铸成生与死的距离。是重生,也是幻灭。
      十方通道,亦伴随着巨星的陨落而逐一关闭。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却多了一座座孤立于岁月间的圣墟。
      天心正中,云层翳翳,大气中的分子们贪婪的吞噬着,享受着这最后的清明。十方通道在太微紫微天市三桓的微光辉映下渐渐消失,以使其后,生死无门,具相无形,六界之中,形神俱灭。贯彻五星的数道光束逐一而散,笼罩乾坤的光网渐渐消退。
      阵法之外,三垣七曜,亦隐落于永恒的寂静之中。
      神器失去引力,飘零十方。时空失去平衡,瞬间坍塌。十种神物相撞相合巡回往复,色泽激荡,火光四射。
      天摇地动,昏天暗地。
      所到之处,未及其形,皆激起沧海横流,火山喷发,天柱陷,地维绝。强震伴随着永夜相继而来,苍老的大地沉浮于层层沟壑之中,渗出岩浆喷涌,瞬间覆灭。
      四象用尽最后的力气辗转哀鸣,恸彻天地,便也以身殉土,坠落无间。告别这个自己守护千万年的世界。
      神界。
      就此消亡。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9-20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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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沉睡在这死寂的空间中,没有潮起,没有汐落。没有日月,没有星辰。苍穹黑的曷其有极,无边的海水也似翻了砚台般的没有边际。
        四下漆黑里,一片血雾中,他撑起一叶白帆,兀自泛行于这幽冥大海——
        忘川。
        没有风,也没有浪。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他只是渐渐往冥海深处渡去。努力维系着最后一口气,以保自己不会颓然倒下,永世困于这片寂灭之海。偶尔海中困有些许冥灵亡魂浮游侧畔,不得超脱,他便借此引渡,助他们再入轮回,免受蚀骨之痛。
        渐入深海,四周的荧光化作尘埃消散。重重血雾深处,一座孤木断桥出现在视线前方,凌越忘川两岸。
        不知从哪里延伸,也不知至何处起落。
        桥曰奈何,尽头之处,众灵争渡。
        是冥海的中心,漩涡万年守常,连通生死两岸,主宰阴阳大道。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9-2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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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生石旁,奈何桥头。
          厉鬼与孤魂们或游走其后,或分立道旁,不乏跪地叩首之人,也少不了垂涎三尺之辈。无珠的眼洞中露出绝望而惊异的神情,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气若游丝,三魂不见了七魄。
          这明明是天赐良机,只要将他分而食之,鬼魄们就可重生九霄。然而事实却不尽人意,令众冥族气愤不解。为何此人落魄至此,竟还可以带着万籁莫扰的气场,令人难以逼近。不忍亵渎,更无法亵渎……
          当然,最令他们忌惮的,是阎君的亲自驾临。让他们不得不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九幽冥火中的那双眸子夜凉如水,如星寂寥。长远深邃得若即若离,仿佛瞬间便可凝成万古寒冰,凛冽至骨髓之间。
          冥界的苦雨凄风中,他拖着将尽的身躯一步步缓慢而艰难的行走着。方才一战,已然耗尽他毕生的气力。长发淋漓,逆风纷飞,每走一步,衣下的曼珠沙华便会更加妖冶分许。
          白衣染尘,碧血四溅。
          寒气四溢的血莲在他的足畔悄然绽放着,和着冥川三渡,在黄土玄风的映衬下,凝成一道煞意的凄丽风景。血染莲华,更尽绝尘之意……
          风起尘落,莫测之际,天边一声凤鸣荡涤六合。冰凤高亢低吟,滑翔降落在忘川的另一彼岸。
          众冥或震颤,或痴望……
          万年无波的地府,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客人?
          四周举首顾盼间,只见他已接下琉璃净盏,一饮而尽。孟婆杯盏遗落,化为漫天冰蝶,似萤火虫般闪烁着冥冥幽光。
          眉心暗淡的金色印记愈渐无光,只留下不滞一物的清明印堂。
          转身错落间,他纵身跃入忘川,消逝在了轮回门中。埋藏了记忆,也埋藏了二人隔着忘川交汇的目光。
          孟婆凝视着身侧的四时罗盘,似乎对他的命数颇有感怀。末了,不禁长叹。
          刹那,一道寒光划破忘川的天幕,夺目的令人不觉有些悲怆,从此星宿中再没了北斗太微垣。众冥叩首西陈,遥祭着他渐渐消失在了洪荒深处。
          千劫灭度,待你归来。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9-2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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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大寒』
            香灰袅袅,烟笼神州。
            大雪数月,人间民怨沸腾,百姓颗粒无收。
            突如其来的大雪湮灭了四起的烽火,冷却了君王败政之心,腐朽的气象瞬间焕然。朔风吹散硝烟,却也凉透了生民的心。
            不知天公如今又在作何奇想,莫不是活了数十亿年,无聊得紧,竟变幻四时以讨闲趣。生生省去了春秋两季,六月飞雪,酷暑直入严寒。
            朝上祭天大典一场接着一场,民间法事盛会也提了日程,从一年一度改为一月一次。庙堂上下无不贯彻一心,勤勤恳恳,忏悔赎过。烧香祭祖只盼有神在天,闻香显灵,让这无端大雪早日停歇,免受饥荒之苦。
            孩童们最初戏雪的童心热情,也渐渐被这场大雪消磨殆尽。毕竟,他们也不想这世界壮阔得只剩下白色。
            然而,这大雪不竭反增,越下越大,极尽恣意,毫无休止之象。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9-2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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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9-2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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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寒。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冰川与冻河在白日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辉,虹光从城市的一端飞架另一端。冰色世界,四处都像打磨过的冰棱,剔透的如同镜像一般映衬华彩。
                一道道彩虹飞跃两端,纵横交错的庇佑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9-09-21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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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靖王朝,觉印城。
                  这是神州北疆以北的最后一座城市,常年冰封,寒气逼人。
                  夜色漆黑如墨,一汪星斗像是打翻了的天河之水,流离四散,凝结在各方天域。沉睡的星星们渐渐醒来,争相竞放光辉。冥冥之中,万千星斗连光成线,聚线成网,严罗密布。无数光径丝缕环扣之间,星路或如炬火,或如蚕光,皆清晰可见。像是一张罗盘般渐渐旋转,无人操控,亦无人轮转,只是无声的衍化着大道三千。
                  罗盘熠熠生辉,星脉正中的太微星宿黯淡无光,再不复往日神采。
                  其下正对着的觉印城郊,却是灯火通明。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9-09-21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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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小筑,今夜无眠。
                    虽然已近凌晨,昭和堂上下依旧奔忙不已,檀香雪香竹香相互交融,升腾起白烟袅袅,在大雪中燃烧着希望与新生的炬火。
                    星月的光芒渐渐转淡,白衣少年在院中来回踱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觉间浸染了一身风雪,寒意刺骨,不禁搓着手呵气取暖。夜阑风雪愈演愈烈,他抬头望向夜空尽头的一缕晨曦,忧虑更甚。
                    “寅时三刻……”
                    “卯时初刻……”
                    “卯时二刻……”
                    少年一边踱步喃喃,一边估量着时间。
                    身旁与他年纪相仿的伙计打着伞追着自家公子,一边顺着公子的眸色望向天际,一边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总是追不上公子游移莫测的步履。
                    公子,你干嘛总是往雪里淌啊?一个打伞护主,一个却不觉身上寒意。一主一仆,这场景,不免有些有趣。
                    “卯时三刻……”
                    “爹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娘,撑不撑得住啊……”少年眼中透着几丝忧虑。
                    “唉,这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咱家主子能够在这种时候还独自在外了……不过咱家世代积德,夫人定能逢凶化吉……”
                    听罢,少年不禁猛盯了那伙计一眼。那伙计似乎从未见过自家少主出现这样冷峻的表情,惊觉失言,忙道:“不……不是……是……吉人自有天相……!”
                    “借你吉言了。”少年一脸无奈,心下叹息。
                    这天寒地冻的,谁家的爹能把待产的媳妇独自留在家中?还一夜未归?
                    所幸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宣告破晓,大寒的雪,似乎渐渐停息了。
                    四下奏响阳春序曲,最后一片雪花,静静落在了院中的第一缕晨曦中。
                    “娘呢?娘有没有事?”少年几乎是冲进产房,目光却来不及看看那刚出生的孩子。
                    “公子放心吧,母子平安,恭喜少爷,要当哥哥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那接生婆笑呵呵的说道,就像是在夸自家的恩公一般。
                    少年长舒一口气,转身向屋外跑去。
                    “公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小厮在门后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欣慰中不免有些得意。然而,等他回过神来,他家少主竟然奇迹般的不见了。
                    “诶,公子,等等我啊……喂!”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9-09-21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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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将尽,寒意却并未消散,依然冷的令人发抖。这数月来的风雪有多强烈,雪停了这空气就有多刺骨。街上,依旧冷的没有半个行人。
                      小厮看着自家少爷就这样不提灯笼也不打伞的就往后山那片荒林跑去,连忙追赶上去,一时情急,竟连伞也胡乱丢在地上。
                      好在这场雪终是没有再来。
                      小厮心中暗自庆幸,也不免有些惊异。这下了数月也不见消的雪,竟然说停就停了?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六月无端飞雪,腊月大雪骤歇。这神妙的自然,没有留下任何可供人类捉摸的痕迹。
                      更为可叹的是,以他目前的智商,还没有能力把这场雪和二少爷联系在一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09-21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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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印东郊,牧云山畔。
                        一个时辰过去,历尽接连十余里的跋涉奔跑,艳阳高照之时,二人总算来到了牧云后山。
                        朝霞千里,旭日冲破了层层雾霭,将阳光洒满密林间隙的方寸之间。原本静谧而森暗的古老荒林,在跳跃着的光斑中,孕育出栩栩生机。
                        少年与小厮享受着这深山里的清新空气,心下洞然,这是久违的阳光的气息!他透着指缝望向那太阳的光辉,伸手欲触,似乎想要把这光抓进心里,揽入梦中。
                        阳光愈渐强盛,将山间的小路掩映的愈渐清晰。结束了黑暗中的艰难寻找,他们终于可以一步步看清脚下的路,也可以大胆的欣赏眼前的冰雪世界了。寒尽春来,东风送暖,渐渐消融了漫山寒意。厚实的积雪踩在脚下绵软而极具韧性,每一步下去都是一个深坑,小厮无畏的一次又一次抬起双脚,跨过埋在雪中若隐若现的一根根树枝,在这积雪中艰难穿梭着,追赶着明明相隔不远却总是追不上的自家少主。
                        突然,他一声尖叫惊醒了沉睡的生灵。
                        音落之际,远处的一座雪山应声崩塌。小厮哑然,看着自己干的坏事,表情羞涩而悔恨。接着,他目光回到脚下,看着那个绊倒自己的被大雪掩盖了七成的树枝,想要将它搬走,清理障碍。
                        大概,还是没能挨过这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雪吧,他望向那黑黑的树枝,目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搬一下,再搬一下……然而,那家伙根本不为所动。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9-09-21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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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
                          “公子——!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不明物体!”
                          “说了,我叫子矜,不叫公子……!”少年依旧快步的向前赶路,再不快些找到爹爹,娘该着急了。
                          “公子!公子!真的,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我被绊住了!”
                          白子衿不由得停下脚步,回望来路。只见那小厮正费力的拖着一块雪往山崖走去……这要是丢下去,砸到人可怎么办?他皱了皱眉,连忙赶去阻止。
                          “你想做什么?”
                          “公子,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吧。重的不得了,比我砍过的所有柴都还要重!”
                          “说了叫我子衿。”白子衿满头黑线,继而将目光移到那不明物体上。
                          动手将上面的雪一一刨开,待到看清那是什么,小厮觉得眼冒金星,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正欲出声,白子衿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思及自己刚才做的坏事,又不情不愿的将那口气吞回了肚里。
                          四下静谧无比,仿佛一片雪花落地都能听得真切。
                          二人环望四周,只见自己途经的不明障碍物根本就不是树枝,而是一具具……身着黑衣的尸首!小厮惊恐的望向那白色中的斑斑黑迹,白子衿强忍着心中惧意,眸光如霜如刃,逼迫自己迅速恢复冷静,理智的分析这件事情。他先是为这些人号了脉,不禁一声轻叹,没想到就在昨夜,竟有这么多人消逝在了这个世界。
                          “依照雪的深度来看,这些人距离人世不过一夜时间。”
                          “那老爷他……”感觉到身旁的如水目光渐渐冻成寒冰,小厮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二人继续沿着尸首向雪林深处踱步,终于,在一棵参天的松柏树下,柴堆旁,找到了一身风雪的白眉举。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09-21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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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衿冲上前去,看见白眉举正提着药箱,神色自若却又忧心忡忡的救治着一个仅剩一线生机的病人。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微弱希望,爹也一定要撑着风雪在这里救活他吗?
                            子衿心下骇然。
                            以前只道爹经常离开药田外出寻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不仅是寻药……
                            一时之间,白子衿将欣喜与惊异抛诸脑后,只觉瞳孔有些湿润。连忙为父亲拍去衣上风雪,恍惚中有些渐渐忘记了自己清早跑来这里的目的。
                            “子衿?鹿鸣?你们怎么来了。”
                            “来得正好,看看爹怎么救活他。”说着,白眉举先是为他包扎伤口,接着煨火施针,还不忘分神叮嘱,“学着点啊!”
                            “老爷医术无双世人皆知,只是这群人身着黑衣又来历不明,您怎么知道是救了虎豹还是豺狼?”
                            鹿鸣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反正就是说了。
                            “你的智商,应该用在别的地方!当年若不是爹爹救你……”焉有命在!
                            鹿鸣再一次露出了方才一般悔恨的神情,自己怎么又说错话了。
                            白眉举依旧忙碌着与死神追赶时间,似乎丝毫没有听见二人的议论。
                            “若是我能再早些出门采药,或许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一人得救……”白眉举自言自语着,呼之欲出的,是无尽的惋惜与悔恨。
                            “鹿鸣还小,不懂得医者仁心。但是子衿啊,你跟爹悬壶济世也有些年生了,记事以来,可曾见过爹过问病者的身份来历与是非对错?”
                            “不曾。”子衿如实答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门关走一遭,已然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而遇到我,则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说明他还有悬崖勒马的机会。可若是见死不救,错就在己身了。”
                            “一个人的罪业造的有多深,他痛彻时的觉悟就会有多么彻底。”怕的是醒来时,连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深有感触。
                            “子衿记下了。”
                            白子衿来不及细想,只透着药香看着火光映衬下的父亲,在这冬夜挥洒汗水,有些出神。自己虽已继承了父亲三成医术,这颗心,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得透彻……父亲的言传身教,让他已然决心继承家道,此生悬壶。
                            一时只觉身畔南风吹拂大雪,落他眉间心上。
                            “对了爹,娘生了!”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子衿起身说道。
                            白眉举打开药盒底层,捧出一朵雪莲,捣碎了喂进那人口中,似乎并没有听清子衿方才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鹿鸣满脸黑线,不知第多少次的用着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这对父子,真是不寻常啊。
                            “爹,娘生了!是个男孩!”子衿重复着,白眉举愣了一愣,接着展颜一笑。
                            是如释重负的一笑么?这一笑,饱含了多少焦心与煎熬?
                            将东西收拾利索,熄灭了火源,三人合力将黑衣众人寻至薄雪处安歇,和着镂刻的木碑简葬。拜了拜后,子衿与鹿鸣架起那伤势惨重的黑衣蒙面者,白眉举尾随其后,四人向山下走去。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9-21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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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昭和堂,安置病房后,那伤者依旧昏迷不醒,白眉举不离其身,换药包扎,皆是亲力亲为。
                              直到确认伤势已被控制后,这才放心的交给子衿一个方子,“以后你便按着这个给他抓药,早晚各煎一次,内外两敷,不懂的来问我。我去看看其他房里的病人。”
                              一路走过十几个房间,重症者、瘟疫者数不胜数,白眉举一个个确认病况,末了,来不及换下雪衣,便匆匆向朝北的厢房走去。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清晰,清澈得仿佛能够荡涤心骨,白眉举有些倦乏的面上笑容微漾。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9-09-21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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