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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南风阿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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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昂贵,都讲给她听。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1-21 20:46回复
    笔者阿砚,没什么故事,写的都是他人块垒,抒一己之见
    练笔,不必较真
    长长长长期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1-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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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阿琅听到门外头有细碎的说话声,女声柔柔的,好像之前不曾听过,偶尔夹杂着几声清浅的笑,该是愉快的模样,而男声就是哥哥的了。千万人讲话,她向来只听得清他的。
      然后,阖门声,脚步声,掀帘声,他来了。
      她从床帘里探出了脑袋:“哥哥?”
      他坐在她书桌前的圆杌上,接过了丫鬟递来的清茶,翘起了一只腿,挺有模样地呷了一口。
      “哥哥,刚刚那位小姐,是谁?”
      “李司令家的二小姐,路过说些闲话,”男子放下了茶盏,只是自顾自说道:“今天听哪个故事?”
      “哥哥说就是了。“她别了别头,有点儿犯懒。
      今天的故事也是一位薄命的小姐。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1-2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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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泠下,映湖山。
        秋日湖风并不温暖,然而大多数姑娘是不愿添衣的,衣衫轻薄走过湖畔,总归有点儿冷,步履便仓促了,丢失了些许颜色。苏小小却不需要,她的姿态永远那么恰当美好,就是走着,也从不觉得她走快了、或是走慢了,面容柔得似那西湖的水,映着的都是粼粼的阳光,即使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快乐。楼里的公子哥都一副模样感叹——“绝色大概便是如此罢。”管你浪遍红尘阅女无数还是初入江湖毛没长齐,夸苏小小总归是没错的。
        能够在湖边漫步的佳人也不一定真的体魄强健,或许如苏小小搬有了那么一份多情的性子和独享严寒的自觉,不过在湖边动都不动的——大概是冷死了?
        苏小小就是这么满怀忧虑与忧伤地发现了愣杵在湖畔的鲍仁。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01-2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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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仁自知自己落魄在了西湖边,却不知其实也落魄在了一个美姑娘眼前。
          看到她的第一眼其实潜意识里就知道了,她将牵系他一生。
          “不觉得冷么?”苏小小看着他,心无芥蒂地看着他,她的魔力就在于她可以这么坦诚天真地看着一个男人,谁都不觉得她有错,谁都觉得她就是错。
          错在她太能够理解他了,可是他们不能。
          “姑娘为何要帮鲍某?”他看着那个红色丝绒的包裹,里头是一个女子的金银首饰,是她一生的赚取,一刻的挥霍——如何得以意料竟是挥霍给他了。
          他自从上回被苏小小带上了楼,就被默认成了她的酒客,常常被唤来。他当然不排斥,这里多好呀,有抚慰人心的暖,有魂牵梦绕的香,有西湖湖水洗不褪散不尽的女儿胭脂。
          尚存有的一点理智仍叫他去做个志气男儿,殊不知这理智实际是她给的。
          “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去读书,多简单的事,我盼你等你有朝一日求取功名回来带我享世间荣华富贵清平生活,鲍郎,你可信?”苏小小蘸着蔻丹一下一下抹着指甲,也不看他。
          “可这对姑娘而言未免也太过轻率,若鲍某携卷财务一去不返姑娘又该如何?”鲍仁终归是难以相信的。
          “你年纪轻轻本应前途无量,却因财路问题断了前程,是命运对你的不公,当然这如何也轮不上我对你施舍,不过……”苏小小忽然抬头,明眸勾着他,“你会不会嫌我聒噪?”
          他只顾摇头了。
          “那你听我说个故事吧?你可以当它是那个你需要的理由,”她垂下眼,“你长得像一个人,第一次见你,我差点叫了他的名字。”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01-22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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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晃悠悠就是几年前的西泠桥,桥还是那座桥,天还是西湖的天,笨重的油壁车驶过,碧水连天下也成了一点惹眼的风景,谁都不知油壁车里坐了谁,只猜大抵是富贵人家罢。
            本是一副水天相融波行人缓缓的雅致好景,殊不知哪来的失了智的马驹直往那油壁车上撞,马背上儒雅好看的少年不免也慌了神。
            “吁——”
            马儿欢快得撒着蹄儿,少年狼狈得摔下地来。
            偏偏青骢无眼,偏偏阮郎眼尖。
            油壁车上小小的女子纤纤的手掀开了车帘,没有一丝恼意、带笑的脸。
            那无疑就是西泠桥上的初见。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8-01-2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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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公子哥,那通身的气派和教养还是市井浪子所难以匹敌的。
              苏小小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从不缺少贵公子的痴心片片,只是恰好,就是他了。
              他又生得这般好,讲出的话这般动听,一双常常停滞在她身上上翘的眼眸这般痴情。
              阮郎推开了门,阮郎缓步走近,阮郎立在了她身旁,阮郎在看她,哎。
              她不禁停下了手中的笔,失去了继续写下去的定力:“其实……自那天车子里看了一眼,我就记住了你,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自从那天的一眼,我就知道了一个字。”
              “是何?”
              “‘悔’。”
              苏小小抬头看他,小小眼眸里是他爱且疼的澄澈:“何意?”
              “若不见你,我必悔;若不得你,我亦悔:若不是你,将以余生悔。”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8-01-24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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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只要有爱,其余皆作烟云可解,她当然太天真,她不是将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高,只是将爱情看得太纯粹。
                “后来,他将他贴身玉佩解下予我,说是定情信物,他说他已向他父亲发去书信恳请答应我们的婚事。”
                “我自然欣喜接下,以为余生有了依托,我终于可以换个我想要的活法,然而不久后他走了,他说他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但是他父亲生了重病,不知能撑到几何,望他能速去探望,他当然只能前往。”
                “他临走前许诺我,定会回来娶我。”
                “你说我该不该信?我或许不谙世事,可我不傻啊,他离开的时候,我很害怕。”
                “他走时我还是叫了他,可是大概是声音太轻,我就想,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听见,所以才留不下来,只见得他踏马而去的一个背影。”
                “他走后我心口疼了很久,那种疼,就是失去了的疼,真真切切。我等到来年海棠花谢,阮郁都未归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8-01-24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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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你信不信一生只钟情一人?”
                  苏小小会回答的是第一个,可是鲍仁问她的是第二个。
                  于是她没有回答鲍仁,但是鲍仁已经从她眼里知道了答案。
                  “那我…走了…谢谢苏姑娘财力相助,鲍某定会相还。”
                  “相还倒是不必,钱财于我无益,我以前也算半个富贵人家,知道读书的好处,你大可去求去你的功名仕途。”
                  鲍仁背上行囊:“这回…真的走了。”他走两步却又回头:“小小,你若是喊我的名字,我会留下。”
                  苏小小浅笑看着他。他们爱上的,其实就是这样的她。
                  “鲍郎,你是有良心的男子,我知道你会回来,但你还是不必回来了,前路更广阔,那方是你想要的。”
                  “可是你想要的…终究还是那个男人么?”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她轻轻哼唱。
                  鲍仁离开了。
                  他也没能听到小小的心愿。
                  “我想再坐一回油壁车,走过西泠桥,那时我是你的新娘。”


                  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8-01-2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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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春。鲍仁学成而归,升为刺史,过西泠,得知苏小小已死,大哭,为其立墓。湖山此地,花月其人,世间所有美好少女,皆当乘车远去,深情不渝。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8-01-2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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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故事,阿琅这小犊子已然睡意朦胧:“哥哥,这故事并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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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琅非绝色,阿琅顶自私,如何深情得起来?”
                      “也未想你以后会做什么痴情女子,只是告诉你,世间人物千万种模样,你做好你自己便是,其余的事……”
                      其余的都是作为一个小姑娘的福气。
                      阿琅竟已呼呼睡去,哥哥便轻轻站起,不带一点儿声音地离去,顺手阖上了门。像是关住了一个温暖的人间。
                      其实他的茶盏早已空空荡荡。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8-01-2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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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小篇完
                        我设想是单元体的行文结构,阿琅和哥哥这兄妹之事穿插故事之中,然后所写的一个个故事都有据可考,将一些大家模模糊糊知道的故事扩展开来,诸君权当看野史八卦,我也好让温温这笔头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8-01-2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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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那日阿琅在园中小憩,阳光斜斜就赖着她,她欢喜,却想起了鱼玄机的故事。
                          哥哥说他最偏心温八叉的“过尽千帆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温大才子这么懂女人,才是鱼玄机有恨的原因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8-01-2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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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了她?”
                            那个眼中无泪的女子囚牢中笑得无情无恨,丝毫的不理会,她口中呢喃着什么,像是在轻轻吟唱。
                            她今年多大了,似乎正是她二十六岁的大好年华。
                            可是她早就死啦,死在十一岁。
                            你信不信,有些人看一眼,就过完了一生。
                            她过往的岁月都是用来偿还那错了的一眼。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8-01-2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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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岐见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挺聪明可人的模样,听她信口言出“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时,倒是有十分的刮目相看了。
                              “千金诗才极好,可以收为徒,只是……”温岐看了一眼一旁目光天真炽热的女孩,继续说道,“只怕是在下不才,耽误了小女。”
                              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个女孩。虽鱼家和他交情算不上多么深厚,不过刚巧他仕途淹流此处,混沌半生诗词他的确有七分自负,剩下三分也是与生俱来的天赋,点拨这懵懂胚芽一二倒也无妨。
                              何况她确实是个讨人喜的孩子,生得美好,即使布衣包裹,却仍然自眉目间看出几分将来或能名动天下的绝色来,自是占了便宜。只是温岐最终犹豫当然不会是自量无能指点她,只是那双眼,孩子天真藏不住的目光里,他看到了不安分,看到了野心。
                              这是中年已看遍人间事的他所无法揣测的。这个女孩命运将如何?自己又能带她走向哪里?
                              他竟猜不透。只是那个叫鱼幼薇的女孩卑怯却又掩不住眼中光芒,轻轻唤了他一声:“先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8-02-04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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