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后,日子回复了往日的宁静。
连日大雨,我一步也不想踏出房门,如果不是家里的存粮已经彻底耗尽的话,今天我仍然会选择在家里窝一天。
我本打算在街头的小卖部买上两包方便面和榨菜就赶紧回家,然而当我撑开雨伞走出楼道的一刹那,我改变了主意——反正身上已经被淋的湿透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同理落汤鸡也不再怕淋雨,如此我索性迈开步子向着玛尔沃超市走去,多备些干粮,如果可能的话,在雨停之前打死都不再出门一步了。
马路上地势稍低的地方已经开始淹水了,我在去玛尔沃的路上,特意绕了个远,跑到湖边看了看,果不其然,湖水也早已漫过了堤岸,已然把大家平日里休闲娱乐的广场给淹没了。我暗叹一声,这雨要是再这么下下去,怕是要发大水啊!
雨更大了,我持伞的手明显感觉到了雨水冲击的力度加大,伞面的布料也终于为雨水所浸透,开始向我的头上滴水。现在已经不只是雨大的问题了,雨滴里面开始夹杂着冰粒子,打在身上有些隐隐作痛,而且更糟的是,冰雹的尺寸和密度显然正在逐渐变大。
虽然我能够将自己的身体强化,这区区冰雹纵然再大十倍也伤不到我分毫,但我还没**到下一场冰雹就运用异能来硬抗的地步。匆匆跑到一栋居民楼的楼梯口,我收起雨伞狠狠了甩了甩,又胡乱的揉了揉淋湿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还算干燥的楼梯上,心中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毫无道理,纯粹是直觉,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比女人的直觉还准!
我看向对面楼的楼顶,雨幕遮蔽之下,当然什么也看不清。
眼前景象忽然泛起了淡淡的蓝色,我以异能将自己的双眼强化,视线也随之穿透了雨幕,到达了对面的楼顶。
一个人影。
这种极端的天气,一个人不好好在家躲雨,穿着身黑色雨衣站在楼顶,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默默的站着,无法不让人起疑。
十点方向!我方才自楼顶收回视线,忽然却又瞥见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好快的速度,是觉醒者吗?不会,从刚才起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异能的波动产生。
我回望楼顶,发现那个黑色的人影仍然在那里。
“两个人?”我皱眉,心中暗道。
“不对。”我起身来到楼道口,仔细将四周查看了一番,最终确认了外面有六个人,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已将离开这条街的出口全部占据。刚才冲进这条街的时候虽然仓促,但我绝对能够确定经过时没有那些位置是没有人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恐怕是冲我来的。
几乎就在我确定了外面全部六人的方位同时,屋顶上的人忽然有了动作,随即其余五人都做出了回应,向我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们是什么人?”我警惕着他们的行动,同时大脑不断思考着。
是那个少年的同伙来给他报仇的?不会,这些人的行动稳重且有组织,绝不会是那种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或者是听闻了异能之事想来找我切磋的?也不会,为了避免恐慌,记者采访时我的说辞是事先和警方商量过的,少年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把尸体浇上汽油烧掉的变态杀人狂,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热心市民,全程并没有提及异能的事情。又或者这些人中存在觉醒者,知晓我的身份之后来铲除异己的?想想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了。
面对这些人,我虽是不惧,但这些分析还是有些必要的,因为不同的可能性就意味着不同的应对策略,若是第一种情况,只消稍加教训他们就立刻作鸟兽散了。若是第二种情况,点到为止即可。而若是第三种情况——我目光转冷——自当全力迎战,如若必要的话,我会下杀手。
六人先后来到我身边,据我三米开外各方站定。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众人,清一色的黑色橡胶雨衣,黑布蒙面,只露出双眼,在这大雨中根本看不清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道,虽然并没有期待回答。
意料之中的沉默。
“有话要说,那就赶紧说,”我摊手,“你们穿着雨衣,我可是淋着雨呢,单挑还是群殴,多简单的事情。”
左前方一人上前,来到了我的对面站定,摆出了格斗姿态,我左脚后移半步,双手握拳戒备。
短暂的对峙之后,那人一步踏上,挥拳向我头部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