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滚筒洗衣机第一个问题。关于“漠视生命”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和“出卖灵魂”又有什么关系。卫庄首先不嗜杀(即以杀人为乐),但同时他也并不觉得杀人是一种多么不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这里有很多证据,比如毒蝎门灭门,噬牙狱救人杀秦兵等等)他的原则是,该杀的时候杀,不该杀,不用杀的时候不杀。那么问题就来了,什么时候该杀,什么时候不该杀,以及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我接下来介绍的概念可能会让你不太能够接受,但是我认为这是比较贴近卫庄形象的一种说法,就是在更大的目标驱使下,对于生命价值的判定和计算。考虑一下天九时期卫庄救李开的时候的事件背景。李开是百越火雨玛瑙案的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证人,这一点为这个人的命加上了价值,在未来有潜在的好处。韩非明显同情李开的遭遇,所以会倾向于救他,作为韩非的合作者,目前让李开活着并没有对流沙造成什么害处。这样“计算”下来,卫庄没有让李开直接自杀。再举例子,天九当中的卫庄和七绝堂用毒蝎门上下的所有人命交易情报,所以可以看出来,当一些需要达到的目的比某些人的生命更重要的时候,卫庄是会牺牲生命来达到目的的。他是否漠视生命,这样说太过绝对。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不同的人生命的价值在卫庄眼中是不一样的。不重要的,无价值的,立场问题上对立的,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牺牲。重要的,有价值的,则需要保护。
这个衡量生命的方式并没有改变。到流沙的时期,既然生存目标变成:当有人想要杀人的时候,流沙提供服务。同时流沙得到报酬,而这个报酬对流沙的生存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那么流沙的雇主想要杀的人的死亡就是流沙的利益所在了呀。流沙的面貌和支持能都得以维持的话,这些人的性命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就是完全可以牺牲的。和墨家,师哥,甚至是韩非相比,卫庄的道德感和同情心显然是要淡一些的。
顺着这个逻辑,那一句“救你是为了让你挺胸活着”,放在语境里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卫庄救李开的出发点是:你的命还有用。而当李开把卫庄的救援解释为对他的关怀,同情和恩赐的时候,卫庄会怎么想?我猜会是:我救你并不是因为同情你,也不是想做你的救世主,只是觉得你这条命留着有用,所以不需要向我跪拜,好好活着就是了。
第二种,卫庄说这句话纯粹是因为不承认这种“向他人跪拜”的生活态度。他认为,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境遇,都应该坚强撑住然后活下去,这个态度和卫庄本人的人生哲学是一致的。
和卫庄是否漠视生命没有直接关系。
第二个问题。这就是我之前给你的回复里提到过的,关于卫庄为什么反秦的探讨,“第一种,卫庄对于嬴政统一天下所建立的帝I国制I度是赞同的,他只是不承认嬴政是这个帝I国的统I治者。首先是对嬴政灭韩国的仇恨,还有就是对于嬴政是多国博弈中的胜利者的不甘。他的目标是由自己代表韩I国统一天下,或者由更合适的政I权代理人代为统I治。这样的话,卫庄的人设就近乎于了一个”失败的嬴政“。”天下太平“这个目标也绝对是摆在”韩国统一天下“之后的,他会采取战争的形式夺取统I治I权。然而这个假说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第二种,卫庄不认同嬴政和他的统I一帝I国,因为是一个周代封I建制的拥立者。他的目的是推翻秦帝I国,重新继续分封诸侯国的周制I度。其实这个情况在真实历史上是存在的,秦灭六国到秦帝I国期间,李斯和嬴政是帝I国的拥立者,而大部分的人是不认可帝国制I度的。比如,楚汉战争时项羽就在自己打下的土地上直接分I封诸侯国,这可以作为一个佐证。”
我们得不到确定的答案,卫庄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没有把“秦治理国家治理的好而且天下太平”作为消除自己对秦的反抗的考虑条件。天下太平这一点也会放在推翻秦朝之后。所以就算秦朝盛世,他一样反秦。同样的,卫庄从来没有要维护人权,事实上在那个时代是没有“人权”这个概念的。包括最开始卫庄辅佐韩非,要建立的是一个以法为最高权威的社会,而法同样,在那个时代,是服务于统治者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