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粲右正替金韩彬将泥土挖出一个小坑,金韩彬抱着那盆郁金香静静地待在一边。
他能听到风吹拂过老梨树“沙沙”的声响。
他和金知元就是在这儿分别的,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别,却是分别最久的一次。
金韩彬将郁金香小心翼翼地从花盆中取出,移栽到了土壤里,莞尔一笑。
郑粲右瞧见他笑了,便心里也明朗起来,牵着他去了戏院。
倾城是江南有名的名伶,原名宋尹亨,艺名倾城。
早前便与金韩彬,金知元认识,金知元经常会去捧倾城的场,便与他相识,金知元从不嘲笑倾城是名戏子,不图其他与他交好。
郑粲右预订了一个上好的座位,与金韩彬一起坐在那儿;金韩彬瞧不见,只好听声音。
“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一曲《桃花扇》的唱词缓缓从他的口中吐出,金韩彬不知为何,已是热泪盈眶。
金韩彬感觉时间穿回了过去。
那时候战争还没有全面爆发,金知元经常带金韩彬去听戏,专听倾城唱的。
“哥,这位角唱的是什么?”
那时候金韩彬还对戏曲什么都不懂,却没想到等到他真的听懂《桃花扇》③的时候已经和金知元分隔两地了。
“韩彬,那人便是我曾向你提过的,倾城。”
金知元缓缓指过去。
“是他!”
金韩彬惊喜地瞧着那人,有些欣喜,金韩彬很喜欢他的扮相。
“哥,你和他熟吗?”
“恩,等等我带你去见他,他也很想见你。”
金知元宠溺地朝金韩彬笑笑,金知元便替金韩彬将瓜子花生剥开,又瞧向戏台。
“好!”
曲终,金韩彬还有些意犹未尽,吵着金知元带他去见倾城。
刚进入后院,便见到许多人拿着道具戏服走走出出,金知元带他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
屋里充满了一股清香,刚刚好的浓度让人欢喜得不得了,让金韩彬又对那人多了分好奇。
倾城正在卸妆,透过铜镜瞧见他们,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知元,你来了!这位?”
“我跟你提起过的,韩彬,金韩彬。”
金倾城瞧着金韩彬的模样,粲然微笑。
“韩彬,叫我宋尹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