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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罗卢/北极以北没有弯角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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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n.



IP属地:浙江1楼2017-01-31 21:58回复
    北极以北,是一片叫做格陵兰岛的土地。
    那里没有成片成片的森林,没有绿莹莹的护树罗锅,没有可爱的嗅嗅,没有温和的隐形兽和一飞冲天的雷鸟。可那里有一片空茫,有极光,有麻瓜们五颜六色的砖房。
    对于罗尔夫来说,去格陵兰岛,一开始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后来变成了不断浮现的想法,到最后,就成了一种执念。而今他二十五岁,这个念头终于要迫使他做出行动了。
    他记得小时候那个女孩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北极之北,是一片叫做格陵兰岛的土地。那里极美,或许,有弯角鼾兽也说不定。】
    他不记得那个女孩是谁了。他忘记了她的样子,只记得她的声音,是蜿蜒过山谷,轻轻浅浅的泉水,又像初春的薄雾。
    他背起行囊,踏步走进门外的阳光。阳光下的一切都鲜明得像一场梦。他不打算骑鹰头马身有翼兽或是别的什么飞马。这一次,他要用麻瓜的方式。
    从英国的伦敦机场到丹麦国际机场,再到格陵兰机场,也才不到两天。

    走下机场的那一刻,罗尔夫只感到冷冽的风顺着鼻孔钻入四肢百骸,一下子就让他因长时间飞机而混沌的思绪清晰得像清晨的露水。此时正值冬季,整个机场都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干燥的空气像钻入鼻腔的冰块,罗尔夫深吸一口气,是雪的味道,由于空气干燥,这里的雪就像沙粒一般,一阵风吹过,便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罗尔夫提起行李继续向前,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里安静的仿佛静止一般,罗尔夫望了眼远处的冰川,脑海里浮现一句话:
    【北极以北没有弯角鼾兽。】
    他转过头,望着远处五颜六色的房子,一片银白中它们就像散落在白夜中的星辰。这一切都太过不真实了,这个地方就像上帝遗落的种子,无人照管,却干干净净地生根发芽。

    罗尔夫抬脚走进了机场附近的酒吧,这是一栋木质小屋,美酒的香气混合着清冷的雪,罗尔夫坐到吧台前的木质椅子上,长着一副亚洲面孔的土著老板娘有着干瘪的皮肤与红润的面颊,她瞥了罗尔夫一眼,用不标准的英文开了口【要杯啤酒吗?小杯中杯还是大杯?】
    罗尔夫瞥了眼旁边胖男人靴子形状的,奇大无比的杯子咽了口口水【还是小杯吧,谢谢。】
    他结果杯子,找了个窗口的位置坐下,面前是一个留着一头金色长卷发的女人。格陵兰柔和的阳光下,她的长发呈现出一种好看的,发白的金色。此时她正低着头看书。罗尔夫看不见她长发掩映下的脸,只能看到她抚上书页的,透着些许粉红的手。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这个地方太神奇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将会有怎样美妙的经历!特别是那些生物们!他很好奇怎样的生物才能在北极这般严寒的环境下欣欣向荣。笑容爬上他的嘴角,连面前女孩七彩渐变的外套似乎都可爱得像他在美国时常见的雨后彩虹。

    【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干净又安静,连蝻钩和骚扰虻都不来打搅。】女孩是格陵兰冰川的水,清凉地流进罗尔夫的耳膜。


    IP属地:浙江3楼2017-01-31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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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与他记忆中的重合了,罗尔夫惊讶地抬起头。眼前的女孩没有看他,她看着窗外,罗尔夫看着她,她浅金色的头发垂下一缕轻巧地搭在白玉般的脖颈上,只露出透着粉红色的耳尖,她的眼睛很大,很空,干净的空。
      【《唱唱反调》?你是洛夫古德家的小姑娘?】
      女人转过头,罗尔夫发觉她的眼睛更像是装着一片天空,他太沉迷于那双眼睛了,以至于他几乎漏掉了女人的反驳【我想我足够大不被称为小姑娘了。】卢娜把手从书页上移开,端起桌面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是《唱唱反调》的读者吗?不过它可能快要停刊了。爸爸死后我把太多的钱用在了寻找弯角鼾兽上。我已经走遍了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我想这里应该是我的最后一程。】
      【我很抱歉。】
      【不,你不需要。我爸爸没有离开,他只是去陪妈妈了,我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卢娜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冰川与海洋,白雪与天空,街道与瓦砾,罗尔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间被寒冷的空气冰封了,凝固了。

      【或许你愿意出去走走。】
      【为什么不呐。】


      IP属地:浙江6楼2017-02-0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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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尔夫和卢娜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尽管现在正是阳光高照的时候,冷冽强劲的风还是让罗尔夫感到有些难以招架。他戴上帽子,同时注意到身边人也早已戴上了,那是个可爱的兔耳帽,白色的绒毛洁白而松软,像两朵小小的云彩。

        【这个季节很快就会入夜了。】卢娜开口,将头转向他,罗尔夫可以望见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面藏着格陵兰的冰川与海洋,此时这片海洋移向他拖着行李的手【你还没找好住处吧?】她指向远处一座红色的建筑【那里是北极酒店,听说从房间的窗子望去可以看见冰川,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民宿。现在我和Minik一家住在一起,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一起。】
        【当然。】罗尔夫急匆匆地答应下来,下一秒就被卢娜唇边漾出的微笑失了心神。她明明算不上标准意义上的美人,无论是过淡的眉毛还是大得夸张的眼睛,但他却移不开目光。格陵兰岛的冰川此时都失去了吸引力,这一刻他想要的,就是一直看着她,听着她,听那清凉的声音碰撞摇曳而成一句句奇妙的话语。她算不上美貌,但她就像格陵兰。
        【这个季节的格陵兰能看到极光,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看,顺便找找弯角鼾兽。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弯角鼾兽就在这里,极光就是它们来这里的理由。而且,这里足够干净,你很快就能明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卢娜在浮冰附近的海岸边停了下来。此时太阳正要告别天空,冰川上空染红了一大片云,冰川的旁边布满了云的倒影,天上的云和水里的云,二者同样清澈,水天相接,好像绵延不绝到了世界的尽头。

        【罗尔夫。罗尔夫,斯卡曼德。】罗尔夫在她旁边停下,入目全是世间见不到的美景,但他的眼睛却定格在望美景的人身上移不开目光。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却像是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无需说太多,却感到平和。
        【你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


        IP属地:浙江13楼2017-02-20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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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删了我一楼 申诉未果 我只能回去在下面重发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4-30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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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啊。】
            【我去年就在他那里工作了,不过我没见过你,你见过我吗?】卢娜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这似乎是她的一种习惯,在那样的注视下人们总是容易倍感压力,或许这就是她不大招人喜欢的原因之一。
            罗尔夫尴尬极了,他搜肠刮肚地搜索和她有关的信息,洛夫古德,洛夫古德……洛夫古德家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汉娜?不,那是隆巴顿的女朋友……对了,卢娜!卢娜.洛夫古德,他记起她了,人们总喜欢叫她——
            【疯姑娘洛夫古德?】
            哦,不!当罗尔夫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出了什么时,他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天啊,我做了什么?可是这怎么可能是疯姑娘洛夫古德呢?所有人都说她是研究组里的灾难,因为她太过异想天开,甚至还坚信世界上有弯角鼾兽。对了,弯角鼾兽!她刚刚说自己要寻找弯角鼾兽,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以前我在霍格沃兹上学时总有人这么叫我,】银灰色的眼睛露出不悦,极淡的眉毛皱起【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更愿意被称为卢娜。】
            【当然!】罗尔夫着急地大叫起来,意识到自己嗓音过高后唰的一下红了脸【我是说,当然,我当然愿意称呼你为卢娜。对不起,卢娜,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卢娜直接打断了他,罗尔夫仿佛瞬间浸入了格陵兰的冰水中,这寒冷甚至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慌张地开口,声音因紧张而断断续续【不,卢娜,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入夜了。】
            【什,什么?】
            卢娜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仿佛他是一只变异的泡泡鼻涕怪【很明显,天黑了,入夜了。】
            罗尔夫这才太起头望了眼天空,巨大的黑幕完全笼罩了他们,在这一片全然的,纯粹的黑暗中,油墨般泼洒出绿色的光带,几乎在瞬间点亮了一整片天宇,罗尔夫发现自己完全失语了,他张开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那些光束水一样蔓延,火一样喷溅,在一片繁星之中,一切都变得神秘而不可知,他无法预测什么时候忧伤的蓝会染上穹顶半边,也无法预测什么时候这之中又会透出悠悠的紫来,抑或是一下子金灿灿的黄会像太阳花那般一下子绽开来,在这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感到渺小,在星际的浩瀚下渺小得不值一提,但却平静,无与伦比。罗尔夫不记得自己后来做过什么,他只记得自己似乎伫立许久,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卢娜早就不见了踪影,他被她丢弃了,扔给繁星与光。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7-09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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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5楼2017-08-01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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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尔夫找到她时,她正坐在窗边。

                他本来并不应该找到她的,他不会说本地人的语言,发不出那一家人的名字。所幸格陵兰岛的人家不多,他一家家找过去,冷冽干燥的风将他的鼻尖冻得通红,棉靴在雪地上踩出深深浅浅的痕迹,风又把它们盖上一层雪,那些痕迹便开始模糊不清。
                他用了最笨的方法,一户户地敲开门,徒劳地做着不会被听懂的询问,接受者一双双狐疑或真诚的眼睛,当他看见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时,他已经问得累了,麻木地走过一扇扇窗子,苟延残喘地张望着,寻找着一抹金色,或许还有雪一般的冷白与浅浅的桃红。他望见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没有望向他。
                他就站在她窗前,正对着,他几乎可以看清她每一根睫毛的弧度。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望向他,他站立许久,才明白原来那双眼睛不会映上自己的倒影,里面会有格陵兰的冰川与海洋,会有广阔的天空与,极光,会有弯角鼾兽和鹰头马身有翼兽,但是却不会有他,如果一个人的心被另一个填满,那颗心还如何宽广。
                他驻足许久,久到没有意识到,与她恰恰相反,他将一个身影留在心里,然后任凭所有的风景黯然失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与一双这么干净的眼睛,他转过身,正要迈开脚步,梦呓般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你觉得它们今晚会来吗?】
                罗尔夫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他艰难地挪动脚步,在北极的冰雪间,他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或许吧。】声音化开来,散落在空中。
                这个季节的格陵兰,白日就像国王的遗孤,短暂而珍贵。咖啡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罗尔夫的鼻腔,带来一阵微醺的暖意。掺和着蓝色的日光在咖啡冲泡的过程中逐渐消失在天际,蒸汽化进一片黑暗。罗尔夫勉强抬起眼皮,拿出魔杖,一瞬间,明黄的灯光将小屋映得暖意莹莹。
                罗尔夫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闪烁着孤独的点点灯光,剩下就是无垠的黑暗。孤独让人思考,安静使人安心,但在这样温暖的灯光下,他却隐隐觉出一股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压在他的胸口,亦或者是哪里缺了一块,时间静止,生命陷入一片无趣的寂静。独处的时光让他不安,桌上的《神奇生物图鉴》突然就没了吸引力。
                她或许明天就走了,他这样想到。她飘忽地像是一缕烟,没人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但她却只凭本心做事,可他能做些什么呢?等这个假期结束,他就会回英国继续协助爷爷进行神奇生物方面的研究,他会像以前那样,整日沉浸在工作中,事实上,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然后呢?这段旅程会慢慢淡出他的记忆,连同遇到的人一起。他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她,认识她,了解她,格陵兰将变成他广阔生活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但是梅林啊,他一想到这一点,便心如刀割。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时,刚一遇见,便要承受离别之苦,患得患失,幻想中的离别比起真实的,痛苦尤甚。
                等罗尔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卢娜门前了。他艰难地放下正欲敲门的右手,【她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吧。】他这么想着,后退了几步,门开了。
                【你也听到了独角兽吗?】
                她微一偏头,一双眼睛平静专注,罗尔夫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砰砰,砰砰。
                一片寂静中,心跳声大得可怕。罗尔夫久久地对着那双银灰色眼睛中的倒影,分不清自己痴迷的是那双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中有自己的样子。此时此刻,时间对于罗尔夫来说静止了,他长长久久地只专注于那双眼睛,清澈的,却又像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智慧的,却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独角兽不等人。】冰花在耳边炸开般,罗尔夫被惊醒他慌张地四处望,卢娜的鞋跟正消失在转角。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罗尔夫就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他们并肩,踏足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响合着呼啸而过的风,暖黄色的灯光把落下的和飞扬的雪花都照亮了。街上几近空无一人,这种时刻,少一人便是孤独落魄,多一人便是平静安和。

                罗尔夫不由得转头去看身边人,恰巧这时那双眼睛也望了过来,眼角一弯,一瞬之间,冰雪消融。罗尔夫的大脑无法思考,嘴角却下意识弯了起来。
                他们就这么走了一路,不发一语,却并不尴尬。两个人眼里都装着星辰,罗尔夫再次转过头,海蓝色的瞳孔再次映上了那抹灵动的身影。

                【到了。】
                罗尔夫从沉醉中醒来,抬眼望去,广阔无垠的土地中,孤零零地矗立着一个秋千架,清凉如水的月光洒在上面,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卢娜首先踏着月光走了出去,罗尔夫慢了一步跟在她后面,痴迷地看着月光下她仿若笼上一层光晕的金发,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个身影多印一些在脑海里。卢娜坐上秋千,罗尔夫在她旁边坐下,她突然抬头:
                【月亮真漂亮。】她露出沉醉的表情。
                【是啊。】罗尔夫看着她,附和道。
                毫无预兆地,卢娜转过头,罗尔夫痴迷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对上她清澈干净的双眼。
                卢娜的眼神游弋在他的瞳孔中,罗尔夫泥足深陷无力动弹,眼睁睁看着那片银灰色越来越近,魂牵梦萦的面容此时近在咫尺。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想吻我吗?】卢娜突然开口,语气波澜不惊地像是在谈论此刻的天气。
                罗尔夫瞬间睁大了眼睛,脸色由白转红【什......我是说......你怎么......不,我是说......是的!】
                罗尔夫几乎是吼出了那句话,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身体由于激动和惊讶而微微颤抖,然而他并为来得及多做思考,下一秒,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轻轻覆在他嘴唇上,他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亲吻着卢娜,感觉像是在亲吻入口即化的雪花,沁凉甘甜,又带着云一般的柔软,鼻尖钻入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她的呼吸轻拂在他脸上,带来格格不入的温热,却足以将他灼烧。罗尔夫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这种时刻,时间是静止的,所有的一切,她的呼吸,她身上的味道,她脸颊上的温度,都静止在这一刻,永远定格于心。


                IP属地:浙江26楼2017-08-01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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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概是那个时候,罗尔夫的时间静止了,而为了弥补这段时间的流失,与之相应的,那个吻结束后,时间陡然加快,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卢娜就已经再次坐回到秋千上,继续望着远方的月亮。
                  罗尔夫感受到了风,在他转向她的时候带着几分雪的沁凉,几分极地的干燥,扑打在他脸上,却不能立刻使他清醒。他仿若醉酒,双眼沉迷。
                  【你觉得它们什么时候会来?】金发的女孩突然转过头来,罗尔夫无暇,也不想去收回自己黏着在她身上的目光。
                  【很快,。】他说,惊讶于自己温柔的语气。
                  卢娜转回头,罗尔夫也随着她向前方望去,月色温柔,明亮却不刺眼,洁白却不哀伤。刚才卢娜的话蓦然回响在他耳边,划出口中:
                  【今晚月色真美。】
                  【你想来点爆破糖吗?】
                  【什么?】
                  【你想来点爆破糖吗?我妈妈发明的,我爸爸以前很喜欢很喜欢吃这个。】面对一脸疑惑的罗尔夫,卢娜认真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当然……】罗尔夫游移不定地伸出手,卢娜把一种类似于怪味豆的糖果放入他手中,指尖若有若无地轻拂过他掌心。罗尔夫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眼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双长年萦绕着雾气的眼睛在有了焦点后,竟然可以如此明亮。他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把送入嘴中——
                  !
                  下一秒,一股几乎冲破鼻腔的酸涩就轰的一下占领了他的口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股气流就直冲上来,仿佛爆炸一般,烟毫不客气地从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等所有可能的地方冒了出来,他连话都说不出,就被呛得连连咳嗽。


                  IP属地:浙江36楼2018-03-0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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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的到来正如它的消逝那般无影无踪。
                    坐回窗边的扶手椅,罗尔夫望着窗外出神。
                    【我想它们今晚不会来了,认识你很高兴,再见。】
                    卢娜,这个女孩就像飘散在空气中的晚钟声,一下近,一下远。在这样一个月夜,他们似乎已经靠得足够近了,但罗尔夫反而感觉离她更远。就好像小时候,他望着玻璃球,透过玻璃他可以无比清晰地看到里面精致漂亮的小房子和飞扬的雪花,但每当他伸出手,却只能摸到光滑冰冷的球面。
                    她喜欢我吗?罗尔夫的心揪作一团,大概是喜欢吧,不然那个吻又作何解释?但,万一这只是她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呢?哪怕他们今晚的行为的确如恋人般亲密,罗尔夫也仍难驱散他的不安:因为他仍然对卢娜的内心一无所知。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缩短了很多,又好像一点也没有。
                    罗尔夫把两肘支撑在双腿上,双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热可可。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他们少得可怜的交集,试图从她的每一个眼神和每句脱口而出的话中寻找她喜欢他的证据。他的眼睛神经质般地一遍遍看向钟表,然而在他脑子里却没有形成任何关于时间的概念,直到指针终于指向凌晨四点,他头昏脑涨,索性把早就冷掉的热可可放回桌子,一头钻进被子里。尽管如此,他仍睡意全无,他所有的猜想,无论结果好坏,都无法令他安心。他几乎想跳起来,敲开那扇门,当面向卢娜问清楚了。然而他又害怕这会毁了一切,于是他窝在被子里继续着他的胡思乱想。
                    完了,他想,我成了先陷入爱河的那一个。
                    罗尔夫心烦意乱地熬到了下午三点半,中间有大约一个小时,他恍恍惚惚地陷入了睡眠。等他终于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心跳快得厉害。他应该开心的,他生命中的女孩,他的缪斯女神,他的光,昨晚亲吻了他,就像掠过天空的云彩。但是他高兴不起来,比起得到,他更害怕失去。
                    罗尔夫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在半梦半醒中完成洗漱的,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卢娜的房门口了。鬼使神差地,他抬起右手——
                    【那位女士昨天就搬走了。】臃肿的老妇人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英语。
                    咚!一块巨石轰然沉入深海,罗尔夫的右手抬起的右手颤抖着扶住了门把手。他低着头,身体无法自制地发起抖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但又觉得仿佛那是从很遥远的宇宙传来的,而自己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旁观者。【不好意思,我向您肯定是搞错了,我们昨天还见过面,这不可能。】他听见沉重地凿门声,一声又一声,直到老妇人长满老茧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是今早走的,年轻人。】
                    罗尔夫转过头,只撞上一双疑惑不解的黑眼睛,那双眼睛年迈,浑浊,布满血丝。这不是那双眼睛,他想。这不是她的眼睛,银灰色的,清澈的,冰凉的,干净的眼睛,里面装的下天空与大海。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样一双眼睛了。他终于转过身,后背靠着门跌坐在地上,他应该大哭的,但他的眼睛干涩,他的心脏抽痛,但他仍可呼吸,这让他感觉糟透了。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鲜活的,沁凉的,带着色彩的梦。现在他失去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她的世界就像埋藏在冰川之下的海洋,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窥见那冰山的一角便触礁沉没了。他想哭泣,但他却不知为何而哭泣,因为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IP属地:浙江37楼2018-03-0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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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尔夫不知道,从那天过后究竟过了多少时日,时间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网罗住风景,也网罗住伴随风景与人事而生的记忆。而在这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卢娜,那个女孩银灰色的眼睛还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看见她,像遥远天空的星辰那般,他看见她,走向她所梦想的弯角鼾兽。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化入雪中。但当他真正想要去触碰她冻得略微有些发红的耳尖时,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那样的女孩子就像是一场梦,也只有这样的一场梦才会终其一生去追逐另一个不可寻的梦,他想。
                      后来有一天,他决定出去走走,他出去的那天阳光很好,颤颤巍巍地照在零星的积雪上,他看见远处有几个孩子在和他们的格陵兰犬玩耍,他听见细细碎碎的欢笑声,随着风一起洒进他的耳朵里。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里敞亮了起来。
                      他再一次踏进刚来的酒馆,老板娘抬头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木制的小舞台上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在低低地吟唱一首不知名的老歌。
                      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你在做什么。
                      I will be right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着你。
                      Whatever it takes,
                      无论怎样变迁
                      Or how my heartbreaks,
                      无论我多么悲伤,
                      I will be right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着你。
                      I took for grantedall the times
                      我一直确信
                      That I thoughtwould last somehow.
                      你我能等到在一起的那一天。
                      罗尔夫听着听着就入了神,恍惚间什么东西似乎要冲出他的脑海,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弯角鼾兽吗?”
                      “嗯……或许有吧。我听爷爷提到过。“
                      “如果有的话,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
                      “格陵兰岛。”
                      “北极的那个格陵兰岛吗?“
                      “是啊。”
                      ……
                      ”你要搬走了吗?“
                      “嗯。”
                      “去哪里?“
                      “美国。”
                      “哦,真可惜。那里可没有什么弯角鼾兽。“
                      “北极以北也没有。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弯角鼾兽的。”
                      “不,它们存在,而且就在格陵兰岛。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
                      “现在你还觉得北极以北没有弯角鼾兽吗?”
                      罗尔夫抬起头,在明明灭灭的阳光下,有着金色头发的女孩正在光晕中微笑着,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仿佛是跨越了时光,穿过他遥不可及的童年时代,一路从湿冷的伦敦,穿过德克萨斯的阳光来到他面前。
                      “所以说,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上去。她把一本书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罗尔夫瞥了一眼,是一本翻得很旧的,他爷爷的书.。
                      “真的很抱歉,我是说,真的好久不见。我知道我应该试着联系你的 …”
                      “人们总是习惯于忽略那些对他们来说不那么重要的人,当你有了很多伙伴后,童年时期偶尔说过一句话的女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与其把精力花在和她维持联系上,倒不如把这些时间花在结交新朋友上,你不必感到抱歉。”
                      “我……”罗尔夫想说什么,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语言。是这样的没错。如果他记得够清的话,他就会记得那是在她妈妈死去后,人们开始叫她“怪胎”的时候,他们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疏远的,他就是在那时候离开的。越是找不到安慰的言语,就越是没有再去联系的勇气。时间久了,也就丢了。
                      “嗨,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罗尔夫抬起头,熟悉的年迈却又充满活力的眼睛。
                      “小罗尔夫,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我的新助理,洛夫古德小姐,她可是个天才。”
                      “这么说,你们早就遇着了?不得不说还真是挺有缘分。”
                      听到“挺有缘分”这几个字时,罗尔夫神经猛地一紧,他回头向卢娜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后者正在专心地逗弄护树罗锅,闻言抬起头向他的方向也望了眼,随即望向纽特,展开微笑。
                      “不过说实在的,真没想到,你长大了这么像你妈妈。”纽特放下手中的药草,迎着阳光走到卢娜面前“尤其是那双眼睛。”
                      “是啊,”卢娜望向老人的眼睛“我爸爸也这么说。他说我和妈妈的性格也很像,所以他经常告诫我,让我不要尝试去做一些实验什么的。哦,还有我妈妈喜欢槲寄生,这点和我不大一样。我和爸爸都不怎么喜欢它们,槲寄生上总是有许多蝻钩。”
                      老人哈哈笑起来,“没错小姑娘,我儿子也提到过这一点。他说以前你母亲曾经在圣诞舞会上吧它戴在头上呢。”纽特看了眼不远处沙发上有点无措的罗尔夫“霍格沃兹时期真令人怀念啊,可惜小罗尔夫没能在那里读完书。我记得那时候他走的时候你还没上学,不然你们就能在学校碰面了,你说是不是啊,小罗尔夫?”
                      罗尔夫本来正在专心听他们讲话,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卢娜一眼,发现对方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也正望着他,马上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望向地面“啊,没错。我记得那时候我被分到了赫奇帕奇。”
                      “和我一样。”老人骄傲地高声宣布,吓得嗅嗅一下子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而你,小姑娘,你是个十足的拉文克劳,就像你妈妈一样,哦忘了说,你姥姥也是如此,虽然我和她接触得不算多,不过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人基本都是相互认识的,毕竟我们不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每次他们遇到都要掐得够呛。”纽特再次将目光转向罗尔夫“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听上去就很般配,你说是不是啊,小罗尔夫?”
                      罗尔夫瞬间涨红了脸。纽特冲着孙子眨眨眼睛“小罗尔夫,你来领卢娜在我这皮箱里四处转转吧。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长途旅行,现在累得要命,先去睡咯。”
                      “诶,爷爷——”罗尔夫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老人的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视线之外。
                      ‘刚才是谁说自己累得不行的。’罗尔夫腹诽,他尴尬地看了眼卢娜,发现后者也在望着他,那双水一样的眼睛带着一丝期待,他局促地转头,假装看着前面到处乱跑的嗅嗅。
                      “那……嗯……我是说,你想先去哪里?”罗尔夫听到自己的声音细若蚊呐,远不及心跳砰砰。
                      “嗯……”卢娜低下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罗尔夫看到一缕金发随之垂落她略微泛红的耳边,“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来过这里。”
                      “哦,当然。”罗尔夫急促地答道,双手抓着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责备于自己的傻问题。
                      “没关系。”
                      “什么?”罗尔夫疑惑地望向金发的女巫,后者报以一个抚慰的微笑“你不用感到紧张,或者抱歉。我没有生过你的气,我只是很想念那个时候。不过后来我遇见了哈利他们,他们真的是很棒的朋友。尤其是金妮,每次有人叫我疯姑娘她都会站出来,不过其实我并不介意。他们只是嫉妒我可以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罢了。见到你,我其实很高兴。”
                      “对不起,卢娜。”
                      “你不必感到抱歉。”
                      “卢娜。”罗尔夫突然跨出一步到卢娜面前,目光坚定又温柔“北极以北,一定有弯角鼾兽,我会陪你一起找,只要你愿意。”
                      卢娜看了他好一会儿,罗尔夫的勇气只维持了两秒,现在他紧张地盯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然而依旧读不懂一丝一毫。突然,那双眼睛弯了一下,罗尔夫打赌那一瞬间他一定是看到了花开。
                      “谢谢。”他听到她这样说着。


                      IP属地:浙江38楼2018-03-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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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尔夫躺在帐篷外,抬头看着漫天星辰。这里并非人群聚集区,整个宇宙苍穹仿佛都被星海笼罩了。他见过星星,在多雾的伦敦,在下雪的马萨诸塞,在华灯初上的纽约,但是它们都不像格陵兰。在这里他感觉很远,离其他人,离这个世界,仿佛此时此刻,这一整个世界,就只剩了他和卢娜。他想,格陵兰的声音一定是冰风铃,轻轻脆脆的冰块撞击。
                        他扭过头,卢娜还在准备着吸引弯角鼾兽的花环,他看着她熟练地把一片片枝叶串上串下,手指跳跃,颈边几缕凌乱的金发。他忍不住想象,想象学生时代的卢娜。
                        他关于卢娜的记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没有战争的年代。风会吹过山谷,一阵阵的麦浪。他记不清了,似乎她曾经很爱笑,总是喜欢穿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后来,后来她去了霍格沃兹了吧。而霍格沃兹又是怎样的呐?他搜寻着自己年少时期的记忆,依稀间能看到温暖的黄色灯光,鼻尖淡淡的泥土芬芳。圆形的窗户外摇曳着青草和蒲公英,不知不觉就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听说卢娜进了拉文克劳,那么拉文克劳又是什么样的呢?她淡蓝色的裙子映入脑海,是蓝色啊,他这么想着。她或许会在某个湿淋淋的早上,踏着细雨去图书馆。在阳光充足的夏日她跳跃在温室的植株间。某个飘雪的圣诞节她去了霍格莫德,在那里得到了一串好看的星星项链。她或许经常走在晨光中,为了听晨露鸟的歌唱。她或许经常走在晚风里,把月亮的轻纱穿在身上。
                        “你在想什么?”正在他出神时,卢娜突然这么问道。
                        “啊。”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游移了一下,“我在想……恩……我们已经搜寻了两个月了啊。”
                        “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是啊。”卢娜轻轻叹了口气,“两个月了。”她站起来坐到他旁边“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也找了快半年。”
                        “这样啊。”罗尔夫埋怨着自己没能说出什么更高明的话。
                        “我最先听到弯角鼾兽,是从妈妈那里。她总是在我睡前给我讲故事,那时候她给我读一本叫做《梦中生物》的书,上面说,弯角鼾兽可以把梦中人的灵魂带到往生的世界里去,让他们和死去的亲人见面。那时候妈妈说,弯角鼾兽是否存在还有待考量。后来爸爸反而更坚信得多。”
                        卢娜停顿了一下,望着手中的花环:“你知道吗,其实有很多时候,连我都不能确定弯角鼾兽是否真的存在。或许通往往生世界的路是有的,比如哈利所说的帷幔,但可能不是这条。”
                        “卢娜,”罗尔夫把手搭在女孩肩膀上,“事实也不过是一种观点。只要你相信,那么它就是存在的。”卢娜转过头看着他,呼吸轻轻落在他脸颊,让他又说错了话,“只是在物质层面上,它可能……”
                        “你相信吗?”卢娜突然牢牢地望向他的眼睛。罗尔夫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柔和下来。扶着肩的手转而把女孩搂紧了怀中,下巴垫在女孩细软的发丝上,“我相信。就像我相信遥远的星星上住着巫师一样,就像我相信我爷爷一样。”

                        在初雪的清晨,在蝉鸣的午后,在每一个阳光跳跃着的日子。卢娜曾经每日每日被安心感包裹着,万物自有命数,一切都并非不能接受,失去的东西,也总能以自己的方式回来,但是在父亲死去以后,她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安心感了。
                        每一日,每一日,就好像被什么驱动着一样,内心躁动不安,迫切地想抓住什么,想证明什么,可是最终自己也不知道,要的究竟是什么。后来她才知道,一向什么都没所谓的她,一向独行的她,竟然是感到寂寞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想要解释,不想要辩白,甚至不想开口。格陵兰岛马上就要陷入极夜了,每日只有稀薄的几十分钟日光,她没有开灯,把自己包裹在黑暗中,黑暗能带来一种安心感,熟悉而陌生的安心感,就像沉如深海,就像陷入无人的梦境。
                        她不是这样的,她是一直能微笑的卢娜,爸爸也只是去陪妈妈了,她应该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只是她稍微孤独了点儿,可是这没什么,不是吗?
                        “卢娜?”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但是她仿佛沉浸在梦中,没有作答。
                        “卢娜,你还好吗?”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了。
                        “卢娜,卢娜?你怎么了?”她的肩膀感受到一丝重量,她带起头,看见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罗尔夫?”她疑惑地问出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是被她这个问题吓到了,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我们在格陵兰找弯角鼾兽啊,你怎么了,难道是保温咒失效了?”
                        他把手搭上卢娜的额头,卢娜可以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
                        “奇怪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罗尔夫自言自语,一双手猝不及防地环上他的腰,他立刻浑身僵硬,卢娜把头埋在他胸前,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头顶的金发。
                        “我想我只是有点累了。”卢娜的声音闷闷的。
                        罗尔夫涨红了脸,把滑到嘴边的千千万万个问题吞进肚子里,带着试探性地环住她,一整晚一个字也没说。
                        今天的卢娜很不一样,但是罗尔夫却突然觉得,从前的卢娜就像一个虚浮的影子,而今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触碰到了她。


                        IP属地:浙江50楼2018-07-31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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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发觉自己爱上某个人?
                          当你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他神秘得像是云雾缭绕的峰顶,等你走进了,抽丝剥茧地,窥见目力所及的一丝翠绿,便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然而等你定神去看时,才发现这山上不但有树木花草,山脚更有溪流潺潺,四时四景,每时每刻,皆有不同。
                          当你真正爱上某个人时,你会发现自己远不够了解他,你每时每刻都在认识新的他,又在每时每刻再次爱上这些新的他。
                          爱不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池水,爱是源源不断,爱是生生不息,爱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滋生蔓延,爱是绵长的成长。
                          罗尔夫知道,他正在爱上卢娜,不单是那些神秘的,美好的,单纯的,更是那些脆弱的,无助的,未知的。就像现在,他看着卢娜低头摆弄形状奇特的装饰物,暖黄色的灯光朦胧地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落在她脸上细软的绒毛上。她的大眼睛几乎一动不动,神情专注而平静。罗尔夫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感到安心,感到踏实,感到胸中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填满了,惬意地想让这一刻持续到天荒地老。
                          卢娜不断翻转的手指停了,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他的影子,她微笑,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把它挂在那里。”
                          罗尔夫接过,眼里带着笑意凝视着卢娜,转过身挂好时,他听见卢娜开始唱歌。
                          他走回她身边坐下,两个人望着不远处壁炉中的炉火。那首歌的曲调罗尔夫仿佛听过,拂过耳边的巧克力慕斯,


                          IP属地:浙江55楼2018-11-15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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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艾特都不见了,我也不清楚要艾特谁了,需要艾特的麻烦再告诉阿何一下哈~


                            IP属地:浙江56楼2018-11-15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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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24-11-2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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