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霸摘下头盔的那一刹那,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思维一起沸腾了起来。
吕玲绮想到了冬日里温暖的炉火。
夏侯霸想到了夏日里清凉的湖水。
两人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倒是夏侯霸先是有些腼腆
“这个,我长得不显小吧。”
吕玲绮这才回过神来,她说:“没事,你长得挺好的。”她侧眼一看,夏侯霸却是满脸通红。
“怎么了?”她问
“今天太冷了,冻得。”他说
两人没有再多说,只是并排策马前行,但是感觉却像聊了很久。
却说那夏侯渊,伴着今日作战的疲倦倒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却看见了久违的身影。
只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宛若鬼神,浑身环绕着红黑色的光芒。
“本大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吕布,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惊慌失措的夏侯渊大喊
“本大爷谢谢你手下留情。”
夏侯渊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喘着气。
“差点吓死本大爷。”
“虽然你这个杂碎也自称为本大爷,但你与本大爷没有任何可比性。不过呢,也只有在父亲这一面你能和我差不多。不过,你要是再给我女儿找麻烦。你当心本大爷......”
“吕布,不是本大爷说你。我儿子都把你姑娘救了,你还说什么。”面对吕布的恐吓,夏侯渊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样吗,算你这个杂碎良心未泯。好了,本大爷不和你这个杂碎多说了。”
“你要去哪?”
“在我走之前,我还要找一个人。”
从梦中惊醒的夏侯渊摸了摸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感叹道:
“你看本大爷摊上的这是什么事?这臭小子本事也真大。”
等到二人回到许昌,吕玲绮只见吕布军剩余家眷均在许昌安然无恙,倒是放下了心。
“小姐!”这人正是她的奶娘。
“大家......都好吧。”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到昔日父亲尚在之时,虽不说每天是锦衣玉食,可好歹也能衣食无忧。现如今,她不光要关注自己个人的生计,这些剩余的家眷的生计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想到下邳一战,吕布军部将侯成、宋宪、魏续为了一己私欲率众哗变,致使吕布军雪上加霜。但这些家眷却没有弃她而去,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父亲平日里厚待下属,可没想到最忠诚的竟然不是那些部将。让她感慨万千。
“谢谢大家。”她说
“老爷平日里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见利忘义。”
“小姐你就放心吧!”
“小姐你回来就好。”
管家这时向她走了过来
“张辽张文远大人听说了咱们的情况,特派人送来财物和良田数顷。小姐放心,这日子虽不比以往,却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
“请问是吕布军家眷的住处吗?张辽张文远大人特派我前来慰问。”一个传令兵来到了吕府门口。
“不是才来过吗?”管家也十分纳闷。
“开什么玩笑?”那传令兵也不知道管家在说什么。那传令兵又走向吕玲绮
“这里有张文远大人的亲笔信一封,请过目。”那传令兵将车上的东西放下之后便走了。
吕玲绮展开信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玲绮,我张文远背叛吕布大人,实乃是无路可走不得已而为之。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行,我张文远良心难安。在投降前我一再央求曹操大人放过你,想必他一定不会食言的。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特派人送来了这些东西。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延续吕家的血脉,切莫再做那寻仇之事。玲绮,希望你明白叔叔的苦衷。不要记恨我。如果你一定要记恨我,叔叔也无话可说。毕竟吕布大人陈宫大人都宁死不屈,我实在是没有颜面面对他们。
“文远叔叔,我怎么会恨你啊。”吕玲绮说
“这就不对了,怎么来了两拨张文远大人的人呢?”管家还是摸不着头脑啊。
“第一拨人长什么样子?”吕玲绮问
管家的眼睛向上翻了翻,努力回忆起那个人
“是一个与姑娘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身蓝衣。姑娘认识吗?”
只见吕玲绮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好你个夏侯霸,还做好事不留名。”
当晚她收拾了一下父亲的遗物,她明白方天画戟已经和父亲一块葬了,其他小物件自不必说。只是唯有那赤兔马不知所终。她想托人问一问,却发现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
“夏侯霸,本姑娘这一次就让你做好事留个名。”
次日清晨,夏侯府门口来了一个银发黑衣少女。
“夏侯霸,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见夏侯霸面露喜色
“做了个好梦。”
这个梦的内容她直到多年之后才知道。想来倒是让她热泪盈眶。
吕玲绮将赤兔马一事一五一十的说出,那夏侯霸办事倒也利索,在几天后就找到玲绮。两人便穿戴整齐,前往了找寻赤兔马的路上。
“虽然情报比较确切,但那地方深山老林的,不会有危险吧?”夏侯霸问
“本姑娘可不会连这个都面对不了。”吕玲绮马鞭一扬,转身便已经走了好远。
“真是的,等等我啊!”夏侯霸在后面追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