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夫吧 关注:12贴子:160
  • 10回复贴,共1

谁看过亦夫的土街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哪个孩子看过亦夫的土街


IP属地:云南1楼2016-02-12 14:30回复


    IP属地:云南2楼2016-02-12 14:51
    回复
      作者扮演了精神病理学家的角色,他让我们看见什么样的元素碰到一起,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体内的毒素,如何能在不经意间造出可怕的结果。这是一部寓言,也是一个对人类满怀希望者绝望的咒语。


      IP属地:云南3楼2016-02-14 22:26
      回复
        治才沿一道缓坡爬上土塬时,宗孝正站在路边撒尿。他目光顺着一道白亮的水柱望上去,一眼就瞥见了宗孝那硕大醒目的家伙。
          “贼日的!你凡事压我,连这话儿都要比我大。”治才心里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中那张草黄纸做成的肄业证,心中更是泛上一丝难言的悲哀。治才刚欲灰塌塌地抬腿走开,远远却看见前方土路上有个女子款款走来。女子一身红袄,在满目苍凉的荒原上十分刺眼,就如同冬天落光叶子的枯枝上残留的一枚鲜艳的柿子。
          治才望了望宗孝那宽厚结实的腰膀,见他那泡尿水仍强劲有力地滋射出来,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黄土上发出一片坦然无忌的响声。他又瞅了瞅远远走过来的红衣女子,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妒意。他飞快地走过去和宗孝并排站下,褪下裤子撒起尿来。治才使劲地挤着膀胱,终于有几滴蜡黄的浊汁断线般地流出来,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六月干渴的黄土里。


        IP属地:云南4楼2016-02-14 22:27
        回复
          “宗孝,尿着哩?”治才讪讪地跟宗孝打着招呼,眼光却一直斜瞅着远处的女人。那女子走得近了,突兀地看见前面路边站着两个撒尿的半大儿娃,先惊后羞地低下头去,扭扭捏捏地在那里等着。
            “她要望这边瞅也只能看见我的,我把宗孝那狗日的给挡住了。”治才和宗孝同时抖一抖提上裤子。想象着红衣女子的眼光可能像一道白绫一样撩过自己的私处,治才浑身忽地掠过一丝颤栗般的热浪。


          IP属地:云南5楼2016-02-14 22:28
          回复
            “宗孝,同样念书,你拿的是大红的毕业证,而我拿的是屎黄的肄业证。你们家又在咱土街长脸了。”治才见宗孝带搭不理的样子,心里“哼”了一声,“不过,那也没甚用处。谁还不是回乡下牵牛种地,娶婆姨生娃。”
              宗孝仍未搭腔,只顾闷着头独自往前走路。他的影子黑洞洞地照在脚下,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这狗日的货!硬头固脑的,越来越像他爹老掌才了。”治才受了冷落,却也不敢做脸做色,只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红衣女子等候两个儿娃尿毕,才敢继续行路。治才边走边眼热地盯着她看,待走到对面了,治才却一下子又犯了老毛病:他只觉得鼻子一麻,两股清亮的鼻涕像肥大的白肉虫子一样蹿出鼻孔,挂在了嘴唇上。就像有的人一紧张就小便失禁一样,治才只要心里一忽悠,准保就鼻涕长流。他赶紧一边使劲吸溜,一边用袖子去抹。六月火毒的太阳悬在头顶,低得似乎伸手可触。粗大的光线像滚烫的大雨一样,劈头盖脑地浇在人的背上,一种烦躁和亢奋的情绪便在心中腾腾上升。


            IP属地:云南6楼2016-02-14 22:31
            回复
              女子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她脸色红润,双臂白净如藕,竟有几分城镇人的整洁利索。治才望着她胸口上揣着的那两个轮廓分明的香饽饽,嗓子里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咕咕”的响声。擦肩而过的女子抬头瞥了一眼治才,见他双目痴愣,鼻子上挂着长长的两道鼻涕,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遂加快步子,小跑般地匆匆向豆会方向去了。
                治才一边走一边回头,盯着女子两片丰腴的屁股看个没够。直到那女子已走到谷底,小得如同一个移动的红点时,他才想起来用手把鼻涕擦掉,抹在了自己的鞋帮上。
                “宗孝,那女子你认得不?”治才问。
                “一个过路的,我咋认得?”宗孝老声老气地说。
                “是爱莲!你真不认得?转来咱们学校快一年了。男生都说她是照着仙女的样子长下的,眼馋得夜夜都在被窝里打手枪哩。嘻嘻,你愣是不认得!怪不得你学习总是那么好呢。”治才“啧啧”地咂摸着嘴说道。他的笑声听上去快乐而猥琐。


              IP属地:云南7楼2016-02-14 22:32
              回复
                “红颜祸水,哼!”一直沉默不语的宗孝忽然厌恶地嘟囔了一声,然后就撒开腿朝前跑起来,片刻工夫就将治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那身被粗布单衫裹紧的肌肉鼓胀欲裂,巨大而醒目的臀部从背后望去,沉重得令人感到畏怯。
                  六月的土塬上野草早已被晒得发黄枯萎,冷不丁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古怪的冬天。塬下四处都是金黄的麦田,无边无际,翻涌如浪。治才不解宗孝何以如此。他望望前面,又回头看看后面,只见宗孝和爱莲各自变成一黑一红两个小点,一前一后地消失在金色麦浪之中。想起女子那妙不可言的一切,想起刚才无意间瞥见的宗孝那硕大惊人的家伙,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妒意又泛上了治才的心头,刚才那丝亢奋的感觉立即便消失殆尽了。
                  “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那玩意儿弄成个不顶事的软蛋,让你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声大嗷高。”治才忽然愤怒地说。


                IP属地:云南8楼2016-02-14 22:33
                回复
                  太阳孤独地高悬于寂静得如同死亡一般的土塬上,粗大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使人恍惚间觉得它正流金般在脚下聚集,片刻便会涨上来淹没自己。
                    这想法使治才忽然害怕起来。他也撒开脚丫子,朝着土街的方向跑去。


                  IP属地:云南9楼2016-02-14 22:34
                  回复
                    “我毕业了,而瘸二家的治才是肄业。”宗孝站在父亲掌才光裸的背后,听着那嚯嚯的磨镰声沉闷地笼罩着整个土院。
                      “我大舅在西安城里当官哩。”他又说。
                      老掌才只是闷头磨镰,不吱一声。肮脏的汗水顺着他精瘦的脊背一股一股地淌下来,在粗布短裤的边缘上积起一圈黑渍。宗孝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老掌才已经磨好了第六把镰刀。他头也不回一下,“啪”地将那把镰掷到宗孝的脚下,老牛嗡嗡地道:“狗日的麦黄了。”
                      “家里有四个弟弟哩,我想到西安去招工。”


                    IP属地:云南10楼2016-02-14 22:34
                    回复
                      “你没听我说狗日的麦黄了?!”老掌才忽然咆哮起来,将另外五把磨得寒光四射的镰刀一古脑地掼在了宗孝的脚前,然后站起身来,挺着他那颗硕大的头颅走开了。
                        “狗日的爹!”宗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忿忿地低声骂道。


                      IP属地:云南11楼2016-02-14 22:3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