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去寻我挚友;他立在房门外看天。
我便走到他背后,拦住门,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他说,
“挚友,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他赶紧回过脸来,点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可是说不出来。挚友,大约当初野蛮的人,都咬过一点人。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咬人了。有的却还咬。这咬人的人比不咬人的人,何等惭愧。
“他们要咬我,你一个人,原也无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咬人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他们会咬我,也会咬你。但只要转一步,只要立刻改了,也就人人太平。虽然从来如此,我们今天也可以格外要好,说是不能!挚友,我相信你能说,前天关屋子里的时候,你咬过了罢。”
当初,他还只是笑,随后眼光便发亮起来,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只是发寒。
“你说的错了,他们没有要咬你;你说的也对了,咬你的只有我而已。”
随后就劝我回卧房去。
卧房里不是很黑沉,我却有些发抖,抖了一会,就动弹不得。
万分沉重;他的意思是要我脱。
我晓得他的冷笑是假的,分明是在奸笑,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
可是偏要说。
“你当真是咬了……你咬得还不够?虽说别人不会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