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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30题(维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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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丁哥和小维
以及鹦鹉的平行世界脑洞


1楼2015-07-25 03:19回复
    1.梦与现实交错
    他总是做着重复的梦,蓝绿色交错的光影里,他奔跑着,肺部灼烧着,却永远慢了一步,裂缝合拢的瞬间,维多利亚明亮的笑意清晰可见。
    金发姑娘一个趔趄,身体向后倒去,双手晃动着试图保持平衡,他下意识的伸出手,重心不稳的姑娘被拉着又一个趔趄,撞在他的胸膛,鼻翼间满是教官身上醉人的暖阳气息。她满脸通红地低着头,抓着自己腕臂的手颤抖着,力道像是要扯碎骨骼。
    “丁丁先生,你....” 姑娘眨了眨眼睛,似乎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灼热。教官猛地推开了她,不明所以的姑娘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两人一组按分配表练习。” 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场,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语调是多么冰冷,留下一课堂不明所以却不得不照办的学生。提前了一会儿来交班的阿克瑟满脸微笑,丁丁同样微笑着的与他擦肩而过,洗手间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无力地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维多利亚,他匍匐在冰冷之中,怎么办,我好像永远都忘不了你........
    2.马戏团里的人偶们
    他永远是木偶剧场里唯一的大人,安安静静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不论身后的孩子如何抗议,一遍遍看着黑发和金发的木偶重复他早已熟悉的誓言,在家族压迫之下分开,最终金发青年埋葬了爱人的尸体,并答应了她好好活下去。当马戏团倒闭时,他毫不犹豫以两倍的价钱买下了两只木偶,马戏团老板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说出“您和那个木偶长得挺像”那句话,他笑着离开后,那位买主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眼神冻至冰点,嘴唇煞白。
    3.王车易位
    男孩落下黑子,永恒不变的选择和犀利的攻势,脸上永远是不慌不忙的微笑,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如落晨曦第一束金辉,寒冷绝望之围最初的救赎。
    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穿梭在金杯璀珠之中,长官与搭档来了又
    去,权杖顶端永远镌刻着胜利者的名字,恒久不变的规律,权欲之下骸骨的哀鸣又有何妨?你知道,不是吗,飞驰的列车外繁星满天,他的指尖触着玻璃漫开一阵薄蒙,我所守护的,从来只是你献出了生命的世界。
    4.天堂乐园
    丁丁的天堂一片漆黑,墨发的女孩站在一片荒芜之中,棕眸狡黠,唇角微挑。碎裂的希望之下,他仍然执着,她永远不会在他记忆中消失,有你,一瞬天堂。


    2楼2015-07-25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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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5-07-25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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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红黑色的轮盘赌
        如果世界上所有可做的事情都化为灰烬,我也许会去试试赌博。他清楚地记得灰熊山谷的星空下,维多利亚对此嗤之以鼻。你应该学会找点乐子,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偶尔去赌场里赢几把还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像转盘那一类的,纯粹的运气。
        他望着酒吧里黑红的转轮和熙熙攘攘围站下注的酒客,鬼使神差地抓起了一个硬币,投进深黑色的凹槽。
        “零。”他听见了酒馆老板和注客的调笑声,零可从来没有被转到啊,傻小子。
        “不管怎么样,我想试一试。” 不紧不慢地回答,一些不服气地加大了赌注,只为证明转轴不会停在黑零之上。转轮者和几个顾客心仪的眨眼没有逃过他的视线,有什么关系呢,人们有的时候就得孤注一掷,潜意识比我们更了解世界的走向,他似乎听见了黑发姑娘清浅的叹息,又在一瞬被嘈杂的人海淹没了。转盘滚动起来,一如他们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铺成绵延的海涛,痛苦、欺骗与背叛之后,是她和他伤痕累累却无法自私的决定。男孩很清楚,如果他与她的命运轨迹能够重新汇聚,莫里斯之战的最后瞬间,他们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为了彼此深明的,拼尽全力守护的任意国与平行空间。
        旋转渐渐停止,赌徒们抓狂地捂着脑袋,盘针不偏不倚,稳稳停在黑底烫金的0上。偏执的酒客加大了金额,五局过后他的口袋已是满满当当,钱币和硬币塞满了可见的角落。第六局开始之前,男孩在一片混乱中被老板自后门推出酒吧,厚实却布满裂痕的木门在一声“别让我再看到你!”后重重甩上。
        男孩眯起眼轻笑,浓雾再一次弥漫了边境街区,他脚步轻快。为什么.....他倏地停了下来,茫烟之中朦胧的身影,他熟悉得几乎落下泪来,你问我为什么让你赢,丁丁。
        Vic.....他紧咬着下唇,大衣与裤子口袋里的钱币压得他几乎站不住,大脑思维层紧绷着没有流泄出一丝一毫的念想。我怎么忍心你失望呢,骨感的双臂搂住他的腰,战栗轻柔的触感和脖颈上淡如蒙雾的呼吸,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又怎么会让你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自己.....
        “为什么不忍心,”他嘶哑地开口,“是我没有察觉,你才......”
        他没有得到说完的机会,冰凉的唇堵住了他的,扩大的蓝瞳仁中映着黑发姑娘的眉眼,和捧着他下颚,带手套的双手。安慰的、温存的、苦涩悔意的情绪顺着流液在两人唇齿间流淌,他难以置信伸出手按住她脖颈,维多利亚稍稍拉开距离,棕眼睛里满满是狡猾的笑意。
        “就这么想我啊,嗯?” 她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神情笑得无良,沉淀的怜惜一点一滴在血管中奔腾,她刚要解释。
        丁丁没有给她更多的机会,女孩张唇的一瞬间,他狠狠前倾,维多利亚被摁在了砖墙上,摩擦的痛楚和呼喊瞬时埋没在了交缠的唇间,他一手抓住她两腕举过头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是她最痛恨的,但他不会再让她“控制”自己,至少这一刻不行,他不能再忍受一次她消失殆尽的痛苦。摩擦和交缠间,是火热的掠夺,是烙印的疯狂,是幡然的愤怒,又弥漫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维多利亚骨节颤抖着,却没有气力撼动他一分一毫,天旋地转间,模糊的又明亮的光影里,他低压的嗓音异常清晰。别消失,他贴着她的耳朵,风衣紧紧包裹了两个交缠的影子,维多利亚安静地抱着他,背上冰冷的潮湿与硬砖,在他温暖的怀抱下融化殆尽,我会失去希望,这才是你最自私的惩罚。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都有永恒的生命来实现彼此唯一的诺言,死亡也不会将我们分开。


        10楼2015-07-28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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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十字坟
          奥古斯都的墓碑是一个十字架,在一堆的长方形裂板中极其显眼。亚历山大面向晨曦,斑驳宁静的树影下奥古斯都搂住了他的肩颈,交叠的影子起起落落,身旁却真实得空空荡荡。
          亚历山大伸手抚着墓碑上崭新的划痕,一笔一刻还偿了深远的回忆,流湍的思绪再次带他回到那个风雪肆虐的午后,小小的他在婴儿床里辗转,手脚冷飕飕地睡不着。父母外出,保姆沉睡在莫扎特轻柔的小调里,极致鲜艳的冷色调铺满了窗棱和床角,爬上被子和婴儿不安的眉眼,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夜曲,却一夕无眠。直到上方出现另一张脸。比他只大几岁的小男孩围着鲜艳的火红色围巾,在一片苍夷冷淡之中尤其显眼。
          “你可真冷,” 四五岁的孩子嘟囔道,不大的手掌抓住婴儿软糯的指节,脆脆的,也是冰冷的,“盖上这个,应该就不冷了。” 他飞快褪下围巾包住小家伙团状的身体,滚烫的体温融进了血管,似乎结冻的细胞开始奔涌着,生生不息。
          “我是奥古斯都,” 男孩伸出手包裹着他,“很高兴见到你。”
          阳光刺穿云层,随着奥古斯都一抹微笑绽得灿烂,打碎了冰封的蓝绿,打破了一室宁静,打散了窗外喧嚣。
          亚历山大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记住这个时刻的,但他就这么记住了,毫无保留。
          安心吧,哥。
          我的奥古斯都,我的哥哥,我最信任的人,再见了,下一世见了。
          8.地狱之门
          无望之渊满目苍夷,丁丁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与广岛长崎原子弹爆炸所相比的废墟,但事实决定了小维眼中浓腻不化的黑暗,和西尔维亚嗤笑的原因是真实的。黑暗的角落是不可能见光的,真正的深渊永远是无望的。
          “欢迎来到地狱,地上人。” 枯槁的斗篷人敲了敲独木舟,阴影遮挡的脸上眸光迫切,“摆渡费6个铜币。”
          淅淅沥沥的细雨冲刷着石缝,洗不去那根深蒂固的屈辱与伤痕,枯骨腐肉在水帘中缓缓晕开不灭的痕迹,焦黑的土地不会在水源浇灌后蓬勃再生。凄冷幽怨的歌声由远而近,他们因为各种理由聚集在这里,被平行管理局除名的灵魂失去了一切,企图在心灰意冷的泥床石缝里找到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
          被放弃了,被遗忘了,被抹去了,也....迷失了。
          莫里斯战士的灵魂便是由怨意所铸,不顾一切一心只有毁灭的灵魂从不怕失去什么,他们不为任何人而战,没有思想与判断,只为无缘无故的发泄,泼洒蔓延于怨念堆积的尸丘。
          苍天已死,有望无望又有何妨?


          15楼2015-08-1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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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5-08-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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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歌剧院的独幕戏
              苍雪飞扬的舞台,他一袭黑衣。
              漆黑如斯的幕布,她一身白霜。
              她在苍穹下奔跑着,寒鸦此起彼伏的悲鸣在跳跃,又于旋律间消逝了。 Oh, Romeo, Romeo, why do you have to be Romeo? Why are you Romeo? 少女悲哀的喟叹在她耳边回荡,字字珠玑,我背叛了光明,又将背叛黑暗吗?我不能伤害你啊,那就让我沉沦吧,最后的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为什么一定是你呢,为什么你一定站在了我的对面呢?我的后背和眼前都属于你,我们似乎曾携手在树林里奔跑,又似乎在雨夜里拔枪相向。无望的迷宫没有任何赢家,所有的一切,我一人的性命足矣偿还。
              你将怎么选择,小维,对我而言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了,光明之子伸手接下一片雪花,清凉的结晶在男孩手中化作水渍,染上一丝乌黑,我愿舍弃一切,只为能替你挡下狰狞。
              她在自己的独幕戏中奔走,一层层帷幕下的谎言鲜血淋漓,他在灯光变幻中窥见她双颊湿润,却看不清褐瞳里到底什么消逝了,什么黯淡了。她与她的死棋,死局缠缠绕绕,在相互折磨的扭曲里寻得丝丝毫毫快感的痕迹。
              她最终随着帷幕陨落,我累了,丁丁。剩下的一幕幕,请你替我展现吧。


              19楼2015-08-1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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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渡过午夜最后的钟响,指针开始慢慢迈向虚无的十三。浓雾中缓踱的黑影渐渐清晰,金辉与蓝光背对背站在一起,默契如常。但他很清楚,幻境中自己背后的不过是一团有色的雾气。
                金棍挥动的光泽点燃了路灯,玻璃罩里跳动的火苗渐渐变为暖色调,雾气被光芒刺中,开始潮水般向中心退避。少年处于迷雾中央,他身侧的空气渐渐沉重起来,弥漫着湿冷的,让人不舒服的味道。被劈散的黑影散进了晦暗的水汽中,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休整好的聚魂们再次向他发动攻击。这些下身飘渺手臂强壮的魂体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或许只有在运气好的时候,能捕捉到利爪划过水汽的擦擦声,赶忙举棍格挡虽是能顶住,虎口也是阵阵发麻。雾气被路灯的光辉推搡着,几乎就围在他身边打转,伴随着聚魂毫不停歇的攻击,在少年全身留下或粗或细的抓痕。很显然,他已陷入了困兽的境地。
                西尔维亚翘着二郎腿,兴趣缺缺地观望着下方一片混战,单方被虐的情境愈演愈烈。“我们真该警告他一句,” 黑衣女人懊恼地撑着下巴,眼中却是笑意嫣然,“大钟可是没有时针的,分针每每走到十二,第二队聚魂便会被召集来,以此类推。”
                意识空间里,维多利亚神色木讷地靠着枯枝,身体几乎融进了化不开的阴影之中,她始终没有抬起头,似乎不屑施舍哪怕一丝眼角的余光。她双手抱肩,指尖轻点着胳膊,发出和谐而缓慢的嗒嗒声。
                西尔维亚轻笑着摇摇头,以为我真的看不见吗,小维?你肩膀的颤抖,上衣随着呼吸不自然的起伏,指节在手套之下也一定绷地发白。她正想开口嘲讽两句,眼神转回的刹那,树下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女人猛地站起身,没有风光顾的街道上,她只听见了武器碰撞和不时的哀嚎声。踢腿声在击打到她的前一瞬间自后脑袭来,她没有任何时间反应,便被狠狠踢倒在地,额头上一片湿润。腥潮顺着流血点扩散开来,她被按着无法动弹,放肆的血液浸过睫毛和发丝,鼻翼和口间满是血腥的苦味。她的意识轻轻沉淀了下来,她们都太过熟悉这感觉,当另一方掌控时,自己就将沉入水底,由第二层执念覆盖表面。西尔维亚没有反抗,我们总会扳回一局的,入水的前一秒,她嘟囔出几个无意识的音节,嘴角上扬。
                维多利亚并不太记得之后的事情了,消灭聚魂对于任意国特别行动员来说小菜一碟,她也没打算认真对付那群不管怎么补都只有一半身子的杂碎。但有些东西,似乎镌刻进了记忆深处。劈碎两个企图偷袭的魂体,他的金棍险险扫过姑娘颈项。小维?他愣在了原地,那个身影转瞬间又消失进了雾气深处,冰冷的水汽里似乎多了一丝薰衣草的芬芳。
                画在钟面上的时针随着分针的接近闪烁起来,远处的街角和巷子一片漆黑,朦胧的黑影聚集在一起,迈着整齐的步伐向雾团走来。果然,褐瞳微微一闪,她迅速跳出雾团,踩过接二连三的魂体,身后传来的惊呼和抱怨声令她烦躁不堪。顺着塔楼跳上钟面,西洋剑尖毫不犹豫地砸碎了骨瓷钟面上时针的色迹。
                万念寂灭。
                男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多米尼克靠着他的肩膀睡得正香,使者们四平八仰地倒在大教堂的地面上,额头上皆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成功闯过了幻境,尤其是卫波....望着杰奇怀里发丝汗湿的姑娘,在晚霞黯淡的赤橙辉照下,维多利亚月光下柔和的侧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我知道是你,小维。他向后靠了靠,顺手搂过高飞狼左右摇晃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不会太久的,等我们摧毁了莫里斯,我带你回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5-09-0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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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幻灭的海市蜃楼
                  他坐在地板上,灰暗的屋子里只有键盘有规律的,嗒嗒的声响,像是给这层死寂蒙上另一丛无法言喻的凄凉。
                  长长的报告从打印机中吐出,滋滋地像是死刑前,狱卒等待犯人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时,不耐烦的口哨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前这具身体是不会再温暖起来的,比黑纸白字更为确凿。
                  滋滋声停止了,他觉得头脑发热,心口冰凉。
                  鞋子与石地板的摩擦声,在关门声后彻底消逝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冗长的报告将被高层翻阅,冰冷的白纸黑字,麻木的印着拼死拼活取得的胜利。
                  听上去轻巧得令人心寒。
                  长久的寂静里,他似乎听见了她心脏跳动的声响,细微的,更是不现实的。她的血管冰凉,甚至比几小时前更冷。身上的伤痕早已凝固,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身上的缺口流出来,比她死去的消息更让他痛苦。
                  那是绝望的滋味,一点一点在你的世界砸开缺口,然后毫不犹豫地碾碎里面剩余的念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晨光正一点点覆盖上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她仍是十几个小时前活生生的模样,却固执得不肯再睁开眼瞥他,嫌弃地讽刺他两句,或者给他肩膀来上一拳。
                  他颤抖地摸过去,毫无血色的皮肤上似乎有了星点温度,他的神经霎时绷紧。但那只是阳光的温度,罪恶已经烟消云散,军队挥舞着残缺的旗帜踏上归途,一路上吹嘘着自己的战绩,期待着家里妻子的饭菜和母亲温暖的拥抱。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蜷缩在她的颈畔,声音嘶哑,甚至没有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幻象。


                  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6-01-2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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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火雨纷飞的沙地
                    火焰,灼烧,炙热。这是他仅剩的念头。
                    凭着本能想睁开眼睛,再多看一眼天空,即使印象中湛蓝的穹顶早已经被炮弹熏成了大片大片的灰霾。他拼命地想呼吸,肺部所能感觉到的氧气已经越来越少了,但他丝毫不觉得憋的慌,只是身体越来越沉,像是要沉进沙地的尘埃中。
                    我怕是要死了,他有些悲哀的想。
                    参加这场战役的时候,特别行动员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小维,似乎是真的死了。
                    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上帝似乎极其仓促的就做了决定,又似乎只是上演了一场早便安排好的闹剧。
                    一场宏大的,只为让他看清自己究竟是多么轻率的,戏剧性的谢幕。
                    他躺在沙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不断想起那群乌鸦。
                    那群绕着潜伏点玉米地纷飞却迟迟不落下的乌鸦,喉咙里粗嘎的叫声像是要吵醒所有沉睡的美好。他们有时落在大路的木桩上,眨着怎么也看不出情绪的黑眼睛,盯着稻草人和拿着长棍的他。
                    他们从大路的一边飞到另一边,但从不离开这个区域,似乎在毫无目的的游荡。这样的活动有时能持续一整个下午,他闲暇时便窝在椅子上,目送黑压压的鸟群在傍晚时分消失在远天的黑暗里。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又在这里做什么?
                    来到战场,是为了什么?
                    为任意国?
                    小维整整二十年,固执而孤注一掷的目标,最终什么也没有实现便撒手离开了,我也将是如此。
                    为她?
                    从确定她死去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了意义。我很清楚,我所守护的向来是她的世界。
                    那我们,我,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又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们得到了什么?
                    似乎什么都没有。
                    似乎什么都有了。
                    以后的夜晚不会再困在梦魇里了,报告不用再满篇满篇官腔了,独自溜达过酒吧街,第二天不用再面对同事或恼怒或无奈的神色了。
                    一瞬间轻松了下来。身体像是溃散着要渗进沙子里,又轻飘飘地像是要飘荡到遥远的天边去。
                    软软绵绵的,连着心也沉静了下来。
                    那个火雨纷飞的沙地,他在狂躁和死亡之界终于尝到了平静的滋味,即使这只是一个梦,一个他在受了重伤后,持续了两天的梦。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6-01-29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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