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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147年前,有人在这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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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
——祭冲田总司睡去147周年文
宗次郎,在那边,也会有落樱缤纷吗?
樱花已经开始谢了呢,曾经的满枝芳华,如今已在风中残败。淡粉色的点厾,渲染了整片天空。当年,也是这样呢。仰头,风起,樱舞。仍是那方如洗的苍穹,一百五十年,没有丝毫变动,依旧宽广地容着整个世界,容云舒云卷,风起风落。阳光透过纷飞,在铺满土地的芳迹上撒下点点碎金摇曳,在空中留下圈圈彩色的光晕隐约。…宗次郎…你,还记得吗?
碧落黄泉生死不见两茫茫。
从第一眼看到你,白驹已在时间的裂罅中匆匆窜过,光影如梭。渐渐地,习惯了陪伴。习惯了把自己隐藏在流年投下的阴翳中,守候。守候着你,任何的一面。
仅此,不再跨出一步。
最后一朵樱花凋谢在流年的枝头,在一个夏日,无声无息。它也曾盛开在这样一个夏日,过完其惊艳而短暂的一生,随机被历史的风尘淹没。
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摧。
你终究轻轻合上了眼,靠着满树芳华,人去楼空。你,最终放下了手中的菊一文字。鲜血并没有掩盖它空灵的气质,窄窄的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只是,又少了一个挥动它的人。你的面容依旧平静,像往常一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沉睡在樱花的笑靥中。
宗次郎…你,幸福吗?
后来啊,有人说,你有一颗赤子之心,是最纯洁、干净的。你总能用短短的几句话,浅浅的几分笑,温暖身边的人。你,一定是幸福的吧。可为什么…九岁,正是一个孩童懵懂的时候,你第一次握起了那把与你的身形完全不符的刀。当病魔降临时,你只是小心地收好自己的心思,埋在心灵的一角,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再次触碰,更不会让他人知晓。只是同时,葬了心中的那缕期待。
宗次郎,很辛苦吧。
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心,很重、很重的。你只会在无人处,轻轻摩挲菊一文字上古旧的花纹。“则宗他已经七百岁了呢。”你说。仍是略带调皮的语调,完全不像一个重病之人。
“在我之后,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你轻轻闭上眼,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即使是近藤的感慨:“总司这家伙,没有人能够这么年轻就看破生死啊。”你还是留恋的吧,留恋樱花的荼蘼,阳光的温度。
可是宗次郎,你知道我的庆幸吗?庆幸你没有参与那场鸟羽伏见战役,庆幸你没有目睹胜似兄长的近藤诈降、斩首,庆幸你在一间虽普通却有樱花有阳光的小院中平静地睡去……
宗次郎,我,只希望你幸福。流年的守候,只是希望在一场绚烂的花事中看见你的身影,在江户繁华的街道上瞥到你故作严肃的笑靥。不需风浪,不需潮汐,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你已无殇。
你的离开,似乎是偶然,似乎是必然。
我曾对自己说,也许,我可以忘了你。
或许我忘了你,但在岁月的碧空上,总会瞟见你的影子,在流年的花事间,会望见你那双细长而略含笑意的眸子。氤氲的蘅芜香薰,只让我痴狂,而非遗忘。
风过无痕,觅得落樱芳踪。
不再去又刻意的回忆,任时光的匣子上锁、生锈、积尘、发霉。只有在偶尔间回忆起你的音容笑貌,留下一分怅然与失落。
宗次郎…你…好吗?
我知道我得不到回复。但是也许,也许你正微笑着信步走着,看前方满路芳华。既如此,我不会去寻你。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永远,只能遥望。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喜欢。喜欢你,喜欢你所在的城,喜欢与你有关的一切。因为觉得与你有关的所有,都沾染了你的气息和温度。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想到面前的这一夏荼蘼,你,也曾赏过,嘴角就会不禁上扬。
宗次郎…三途川的那一岸…一定要保重啊。
你在之处,便是青山。
那么晚安,祝你好梦。
三途
写于2015.7.20 打于2015.7.21
祭在槐序睡去的那个人


IP属地:海南1楼2015-07-21 09:10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