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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城终老丶择人白首』°1016。‖民国风•军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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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突然来的脑洞!关于民国的一些小故事。bl向,短篇,应该能完。感觉写的好渣啊……QAQ有谁能介绍我去拜一个精通各种风格的写文大大当徒弟吗!
另外本文无考究意义,如果有不当词句求提出。历史渣死了。
@倾城玥舞 @凝樱蝶舞 @雪雾迷殇 @沫_黎明之曰 小逛一圈~又冒泡啦。迷殇殇想你惹!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10-16 21:27回复
    这一年秋末,天气才刚刚转寒。青沥石铺的路边摆着各式各样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传遍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一派红火。叠上的阁楼台上倚着手点丹蔻的风尘女子,岁月在她们脸上刻出条条老于世故的纹路,娴熟的吐出水烟,朝把目光投向她们的男女尖酸刻薄的指点大笑。往深里,修的有些洋人味的建筑中,他被请入其中一间包厢,里头等候的男子笑容温润,声音低沉有力,说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客辞,轻飘飘的赠与他巨额的钱财。
    而此刻他站在军府某处的小间,与门外的一切景象无关。站在他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已挂不住温和,或者说,带着抽搐般的神情目视自己的大小行李被人搬入屋中。那人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他抱拳,咬牙说了声多谢军座,拔腿就走。
    他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恶劣的好心情。拍掌命人看住这间屋子,也不看那人会如何折腾,从容离去。
    军府中,是决不允许常人出入,更不用谈借住这一说法。
    但那人既不是常人……
    倒也另当别论了。
    转眼,入冬。
    南方的冬天没有漫山遍野荒芜的雪,凸显了干燥的味道。人们披上大衣,裹在柔软的布料中大声谈笑。捧着手中小老板盛好的滚烫汤水一口口抿着,偶尔还会被烫到舌头,嘶嘶的抽着冷气。
    别院里,干枯的树木瑟瑟发抖,端是清冷。
    他身上披着大衣,正襟危坐在石桌旁,朝对面的人瞥去一眼:“若是撑不住,回屋便是。”
    “这局还差几步你就输了,现在回去,没门儿。”
    冻的苍白的手指从温暖的衣袖中伸出,颤巍巍的推着棋子向前一步,几成将军之势。这只手的主人里三层外三层裹在衣服中,全然没了秋日翩翩风度,口中还不断的呼出热气企图让另一只手感受到些暖意。
    他“啧”了一声,也是好笑的紧。再移一步,企图破局。
    却不料他这本是缓和之势的一步叫那边的人看得眼前一亮,他暗道不妙,那边已然一步成死局,让他顿时明了却又无力回天。
    “我输了。”他说。神色淡淡的,全然没有任何情绪。
    “军座不必气馁,来日方长。”
    这句话,他前前后后听了不下十多遍。
    对面终于达成目的的人这才慢慢站起来往屋里走,看样子像是双腿在寒风中坐了太久,有些腿软。
    这人初来时是百般早出晚归,夜不归舍,他倒不在意,也不叫人跟踪去了哪里,全当城中根本没有这人。渐渐那人和府上的军士混熟,穿着一袭常服和各个兄弟一起做平日的操练。再到后来,怕也是无聊至极,竟拿了把刻刀闯了他的别院,不声不响刻出了一副象棋棋盘,和他对弈棋技。
    而他,没有赢过任何一局。
    好在他并不在意这类事情,否则怕回被那人的一句“来日方长”噎的胸中堵闷。这个自称程姓的男子说是在西洋某国留过学,也不知是在哪学来一手好棋艺。
    随意打乱了棋盘收拾,这种冬天对他来说像只纸老虎,全然没有威力。他有点出神的想着别的事情,余光扫过棋盘,拿着子把玩摆弄成一个难解的局。
    “军座这是自己研究的局……?”
    耳边突兀传来那人的声音,探过来一个头,仔仔细细开始打量。
    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只是皱眉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打乱或者出言组织,身边已然探出一只手捻起一子,放入被他忽视的两条略显歪扭的直线交叠起画出的十字。
    男子朝他一笑:“破了。”
    是夜,凌晨。夜色正浓,他坐在几叠整理好的文件钱,身子前倾,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这个标志版思考性的动作已经维持了很久。台灯划出的阴影将他眼角的青色纳入黑暗,却难掩疲倦。
    这局,确实已破了。
    几天前,他接到上头派来的电报,有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悄悄绕到后方直逼小城,而镇守这里的他可以选择留在城内迎击,或者迅速撤退归队。无论他选择的结果如何,他了解这里头的潜意思——风头已经过了,该是他回去的时候了。
    但他没有立刻做出决定。日本人预拟的进攻路线被他摆上棋盘,那并不是个好解的情势,却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打破。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可是包藏祸心,目的不明。
    又过了许久。外头似乎更静了,和白日的喧嚣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终于起身去了电报房,拍了拍有点迷糊的守夜的士兵,派发了回复的电报。
    这一天,是他得到情报的第三天。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10-1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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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人审讯,叫了几个会日文的守着。各种轮流来了几遍,东西给套出来个七七八八,便没有了留下来的意义。
      一页一页的翻阅着文件,大拇指在突突跳动的太眼穴上力道适中的按压,企图缓解这种难熬的疼痛。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他有些烦躁的搁下笔,双手合拢在脸上从上到下的抚了一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外面有些吵。他想。
      那几个被抓回来活到最后的日本人被绑在外面,受着老百姓的愤怒。这种滋味恐怕比审讯里的刑罚更不好受。今天是枪决的日子,这些人活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这种屈辱的死法。
      除了愤怒的人群,也有聪明的人看出了这是这支莫名而来的军队要离去的讯息,提早了许多天收拾好细软,轻车路熟的摸出城去再寻出路。世道不太平,有些精明的人就得学着这样四处流亡,四处扎根,也未免不是活得潇洒的一种方式。
      门外有人轻轻扣门。力度偏轻,声音清脆有力,正正三下。这是那个人独有的方式。
      他特意叫裁缝把前些天精细量了尺寸,用了最好料子缝制的军装今日送来。可能是个精明的军官,可能是个八面玲珑的小爷,他有些奇怪的期待。
      起身,余光不经意的瞄见一只锁着的抽屉。顿了顿,还是上前打开,取出那把救了他一命的手枪。
      枪身黑黝黝的,入手寒凉。
      即使已经走到了刑场边上,那人已在身边站定,他仍是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身边意气风发的男子。
      大概是在这儿住了有几月有余,沾了些军人特有的气息。这套合身的军服紧贴有力却显瘦削的体格,新制的腰带还有些僵硬,束出精干的腰身;背脊挺拔,标准的军姿和笔直的双腿;帽檐微微下压遮住额前的几缕发,掩住一双狭长的眼睛,留下的薄唇抿着凉薄的线条,好看的要命。
      像个年轻有为俊俏的少将。他想。可是几时前,也不过是个有教养的公子。
      他突然有些不舒服。他可能不是个多么有才华心计的人,但在多年战场上锻炼出来绝对的军事素养和看人的准头绝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他知道这个人该是八面玲珑的笑面虎,却仅止于此。
      “军座。”那人出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满脸的笑意。
      他回神,这才微低首看过去,目光凝视在那张脸上。仿佛没有看出那人调侃的笑意味,直径翻手抽出别在腰边的手枪递过去。“这个距离,一枪毙命,有没有问题?”
      说罢,另一手一指,方向延伸而去,正是一个被绑在中间疯了一般挣动的日军俘虏。
      他有些期待。
      那人一怔。迟疑着,颇有些兴奋地接过手枪。那把沉重的枪身在那人娴熟的在指尖转动几圈,扬脸笑道:“军座猜猜?”
      他还未回答,也并不准备回答。男子已经拉开保险眯起眼睛,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神像只盯住猎物的鹰,极度的专注。身后跟着的几个军人想要上前阻止,被他挥手阻挡。
      果决的,带着对人命平静的冷漠。
      枪声炸响。
      真是难得的枪法。
      看清了几十米外喷发的血雾,被风一卷洒上了几个拿着刀想要冲上来的年轻人。场面一霎有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爆发出细碎的讨论和不明所以带着血泪的欢呼。
      男子轻吐口气,手腕被后座力震的有些发麻。放下枪,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一会儿滚烫的枪身,这才递回给他。那种无法形容的变化收敛自如,现在那人又是个好看的少将,而不是可以毫不犹豫开枪结果他人姓名的枪手。
      “战国时候诸侯并起,有一种被称作门客的有志之士,颇受欢迎。”
      他接过枪,忽然出声。
      身边有些沉默。
      下意识地平视前方,目睹着剩下的几个待宰的俘虏被一一枪决,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紧张。他并不是多么会用拐弯抹角的说辞表达自己意思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有些唐突而胆大的决议。
      然后他就听到那人极轻的笑声,淡淡的,不高不低,恰好在身边的喧闹中能让人听见的力度。紧接着他收到一个标准的敬礼,修长的右手成刀举在额边,不闪不避的迎着他的目光。
      “见过长官。”
      这年三月,春雨初来,南方的小城笼在烟雨朦胧里,隐约添了抹迎春花的嫩黄。有人偶然瞧见那位被戏称为军三天的军座身边跟了个眉目俊朗的年轻军人,两种完全不同的英气并起,别有默契与融洽的味道。有人认出清秀的那位是先前在城里一掷千金的主,却不知多日未见后进了军队,改头换面成了军爷。各中意味,也只得在旁人的闲嘴中寥寥摸出个十之几分,便不了了之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4-10-2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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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4-10-26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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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4-10-26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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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快要亮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停止动作。
            手指屈伸无力紧握的床单,无用的扭动与挣扎,仰起的脖颈被咬出鲜红的痕迹,臀部和紧实的大腿内侧红肿,低低的压抑着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交融的汗水。
            背德的欢愉。
            身下赤裸的身体布满蹂躏的红印。满脸的妆容被汗水化去,露出一张清秀但不阴柔的脸,狐狸般的精明从那双眉眼里褪去,在一夜索取无度中仅余疲惫。
            将人揽入怀中,大掌抚摸过那些他留下的印子,鲜明的晃人眼。背后火辣的刺痛感相比心里的情绪不足为提,只觉嗜足又复杂。
            他喜欢他。
            不过如此罢了。
            转眼又是一月。
            城外荒郊里,他带着一队策马前行。四下寂静,只剩下马蹄奔踏土地的震响,朝着蒙在夜色里城内隐约的星点灯火。
            进了城,寻着阑珊的光回到府中。吩咐安排了歇息的事宜,一个人先行回屋。
            从外院走至内院寝房中有一段黑暗的走廊,他走在中间,听着自己脚下沉重的军靴一步步抬起又落下的声音,莫名的烦躁和沉重。
            过往几月里,若是那人不随行上战场,便会在这条道上的拐角处点一盏油灯,靠在墙上读些劳什子的洋文书。老远听到他的脚步声,伸脚将那灯踢出拐角,便转身回了屋。他则拎起那盏灯,借着微弱的光走完这条路。
            此刻他已走至拐角,走过那人常待的地儿,仍是只有他一个人。
            失去的滋味比从未拥有过更难耐。
            他忽然很想去做些什么,比如命人把整座城都翻一遍去把那人找回来,什么都好,忽然后悔起那天中午男子悠悠醒转,哑着声说两不相欠后的允诺。
            “这事是我自找的,”那人像是无力挣动,倚在他怀里嘶哑着开口,“但往后也两不相欠了,其他的一切无可奉告。”
            “军座,是我栽了,本没有什么路可以走。”那人顿了顿,终究苦笑,“从今往后,还是不再见的好。”
            他进了屋,目光掠过整齐的被什,上面一切关乎那晚的痕迹都已然不见。甚至连屋子里的摆设都变了些许。知会了一声,跟着他的士兵也不再怎么关心那人离开的事情,就这么消失殆尽。
            阖目长叹。
            再过不久,便是他的婚礼。
            有人说,军家的人,一生戎马,求不来富贵,得不来平安。
            可若是能上阵刀染万人血,披上大衣又得立于烽火台上纵望,卸甲自有美人相依相候,战事稳定,大概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是得了。
            可惜此美人非彼美人罢了。
            他揽过怀里的新嫁娘,当着众人的面饮下交杯琼酿。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香醇到苦涩的回味。
            竟如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一并饮尽,尝遍春秋。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4-11-13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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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三天番外#
              程凛番外:
              军三这个人,要说来,实在是个懒散的汉子。
              能少一写一个字,绝不多画一笔,能不交代的事,绝不多说一句。旁人说军爷字字珠玑不近人情,去!表面功夫做足了,人心隔肚皮。
              我曾经好奇他的名字,多方打听也是无果,只偶然得知这人本名姓江,其余的,进了军营便只称军三,倒也是奇人一个。
              要问起当时送他那么多银票是作甚,我倒要摇一摇手里这把折扇,摆足了架子道,有趣罢了。那钱本来就是要做军用,从他手里过,叫他欠我个人情,打发打发日子,也是好的。何况我那时确实闲极无聊。
              那时刚从国外留洋回来,学的是商学,练了一手好枪法,还没来得及施展鸿鹄之志便给抓回了国。家里那老头左思右想,又叫我随便这个地方自生自灭去,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转的是些什么东西。
              住进军家却真是个意外。既来之则安之,后来与这位长相上乘脾性琢磨不透的军爷交好,颇喜他的性子。日子一长,待他将那情势用棋局摆出时,我便破了局,再救他一命,只可怜我那把枪。真要说理由,当时也只是惺惺相惜罢了,这样有趣的人死了,得多无聊。
              直到事情接连起伏,我确实没料到他会请我与他一同归队。归还是不归?归了,不知认出我的人可会与他嚼舌根,不归,就此别过,怕也是种遗憾。
              收了折扇,往手心一拢。莫急,我是跟去了的。
              现在算来,意识到我与他之间有所微妙,往来不过半年有余,我心中对这些有数,只是不强求,不道明。龙阳断袖之事自古以来多是难堪,先例数不胜数,我也不愿多想。
              赌牌输了。那样孩子气的要求,真切的不像他。军三给我的印象大多是稳重内敛,以所谓国家大义和军令为主,譬如这场包办婚姻。甚少见他有情绪鲜明的时候。
              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纵然……
              在作妆时,我是故意请了位美人指点,学了学别扭的女子作态。上妆点胭脂,扬眉朝铜镜一笑,镜中人妩媚的风情差点叫我把舌头给咬了。
              这是在作甚!跟勾引一般无二。
              还是悻悻去了。只是失算,我本以为能寻到些空子,没想到饮了那唯一一杯后竟是实在无力,勉强支撑着寻到他已是不易,却栽的彻底。
              挣扎无用便放纵,说不准心中百般复杂,只得咬牙轻叹逃一般的离了。
              终也会有人为他点起盏灯,且也不至于如我那盏般昏黄破旧。
              国家安定,佳人在怀,纵然当局动乱,但胜利并非无望。这是每个军爷的梦,只怕我是跟不得他,也不愿跟下去了。
              缘是未尽的。
              我再去见他时,是着了西装与旧时好友一同赴宴的。
              时至深春,夜里有些凉。这样的季节如初见他一般无二,我惆怅万千,只得摇头抚掌笑叹。
              他应是认出了我。喝交杯时,我遥遥朝他举杯,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瞧见他轻轻举杯向我这儿一推,然后与那美艳的新嫁娘共饮了琼酿。
              唉,这也算缘尽了吧。我想着,一同尝完了酒液。
              纵是苦,也香。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4-11-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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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4-11-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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