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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彼岸&转文】假面(原作者:我是人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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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09-20 16:57回复
    @我是人327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4-09-20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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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之章 铁幕如狱,王城锁红颜。
      大胤五十年,十月。
      百年听雪,一朝覆灭。数十载鼎剑江湖,也朝梦夕毁,成了尘封的往事。
      昔年的几股叱咤江湖的势力随着岁月的流逝,沉入了历史的长河,不复存在,黑暗,也似因此渐渐消失。然而,在,极寒之地的漠河之北,风雪掩藏下的,是无边无际的血腥风雨的遗留产物——风雨组织,那个号称杀手力量可与听雪楼吹花小筑和西域昆仑大光明宫匹敌的黑暗联盟,现如今,已渐渐隐出了江湖,但,真的可以脱逃杀戮与腥风血雨的江湖么?
      呼啸的寒风,吹动着这无边无际的冰原之上,唯一一座孤立的危楼,没有牌匾,没有光亮,时不时地,寒风将小楼里骨血断裂,和刀剑碰撞的碎裂声,临死前幽鬼般的咆哮声,胜利者生存的欢呼声,一并随着北风,送往远方,渐渐消失。
      这,便是传闻中隐去江湖多年的风雨组织,他们的杀手,不是训练成的,而是,从死人堆里,如同嗜血的虎豹般,爬出来的,那种钢铁般的求生意志,非生即死的决绝信念,以及,无人能及的恐怖躯体,造就了,这个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立足的杀手组织。
      小楼上,微掩的床,透过了几股清冽的北风,撩起了倚在窗棂旁沉思的少年。
      白玉的假面,刻满了古老的火焰图腾,假面的表情,一直保持着诡异的笑,唯一透出的,只有那一双碧绿如蛇的幽暗之瞳,竟是如野兽一般,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姐姐。。”少年一头如雪的白发,随风飘拂着,忽地,低低地,喃喃了一句,碧色的眼眸里,是说不清的迷离与依恋。
      七年后,大胤最西端,教皇国大竞技场。寂寥的秋风,拂过那骇人的白玉面具,血,不断的从袖间留下,而那张假面,仍旧诡异的保持着笑意。碧色的眸子缓缓抬起,望向了,最高处的祭台上,那个人,已经成了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光之女祭司。
      跋涉千里,自遥远的东方而来的杀手之王,一路的浴血狂战,倾尽了半生戎马换来的天下,血染江山,只因为忘不了那眉间轻点的一点朱砂。
      年少时,依恋的姐弟之情,已被无尽的黑暗扭曲,禁忌与黑暗之恋,化作了那一朵盛开在极北之地黑色曼陀罗花,几经波折的相守,只为可以与念想之人,永寂。。。。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4-09-2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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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深渊之瞳。
        极北漠河,泣血居。
        故名,因得其门庭之上,两道有如血泪的艳红,自白年以前听雪楼建立,那一场对决霹雳堂的大战之后,造就了这个组织里,那一个叫秋护玉少年的传奇,百年之后,听雪寥落,江南石屋里的风雨组织随着历史画卷的翻过,静默了。自温润的江南之地,签到了极北的漠河旁。
        传闻,进了泣血居的人,再出来,便被那个身在顶楼的白发男子,下了魔咒,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无情利刃。实则,只有那里面的人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魔咒,有的只有比“秋老大”时代更为残酷的血与火的洗炼,更没有人会听得到,时不时北风里传来的令人毛骨竦然的骨血断裂之声,兵刃激烈碰撞的脆响,以及临死之人惨绝人寰的嚎叫,亦或是,胜利者发出的野兽般的咆哮。
        夕阳,渐渐影落,一抹斜阳,透过木板间的一丝丝缝隙,投进了阴冷的隔板之下,泣血居的之下,是进入风雨组织暗组的所在,经历了一天的搏杀,所有人早已精疲力竭,但没有一个人,松开了手里的刀刃,因为,一旦放下了刀,在这里,就代表了死亡,方才还静默无声的同伴,顷刻间就会化作嗜血的野兽,说是撕成碎片,一点也不为过。
        最黑暗的角落里,一身银衣的人,靠着冰冷的木板,假寐着。白玉面具,遮住了清俊面容,唯一露出的,是那一双有如蝮蛇的碧色眼眸,身侧,一柄淡青色的长剑反握在右手,沉香木制成的剑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在这个尔虞我诈,胜者为王的地方,没有显出丝毫的优雅。
        楚凌云靠在角落里冥想着,自己,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不,不行!坚决地,他打断了自己的念想,他深知,杀手,是不可以有过去的,有了过去,就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不管是什么,都不可以再去想!
        但,那个声音,每每大梦初醒,都会那样虚幻而真实的呼唤着他,向着,比西昆仑还要遥远的地方前去。
        楚凌云,有些难以忍受地抱住了头,可仅仅是这一瞬,一股凌厉的杀意自右边发出,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三支毒镖快如闪电,他也毫不怠慢,纵身点足一掠,拖出一道长长的幻影,雁归西山一式迅速使出,这是他们江北楚家,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惊鸿剑法。
        也是,那一段被遗忘的记忆里,唯一的遗留物。
        “愚蠢的废物。”收剑入鞘,袭击者,被钉死在地上,话都未说出一句,就已经圆睁着不甘的双眼,成了冰冷的尸体。
        透过着地牢唯一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小空洞。这个方才还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却是出神了,碧绿色的眸子,远眺着不知还有多远的地方。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似在问别人,又似,在问自己,楚凌云,忽地,痴痴地对着寒风,喃喃。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4-09-2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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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梦。
          那是只有血与火的一片茫茫黑暗。
          楚凌云,在无边无际的长夜里,犹如离群的驹,惶恐,而不知所措。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睡去了,靠在黑暗的角落里,似是魇住了。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4-09-21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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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楚家,是十一年前,被诛灭的。
            因其旗下产业众多,在江北一带,有了一方势力,但家中总有一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大胤三十年秋,在听雪楼灭亡的第二年,摄政王祁墨枫,下达了诛楚家全族的圣旨。数十年的翻云覆雨,一朝断送。
            无论过了多少年,那一夜的恐怖,始终在楚凌云梦魇之际,浮现在眼前,那是血与火交织的夜,无数男丁女眷的惨叫,残垣断壁燃烧后刺鼻的焦糊味,原本富丽堂皇的宅邸,一夜之间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的所在。
            是谁。。是谁。。黑暗里浮现出两张气急败坏的脸,而自己,被一个人。。死死地抱着。。越过了江河。。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女子不停的喘息声,以及,日夜交替。究竟是谁。。抱着自己。。跑了那么远。。又是谁。。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他楚凌云。。不过是父辈为了继承祖父的家产,抱养的弃婴。。甚至连自己的生父生母都不知是谁。。但。。在梦魇的最后一刻。。自己竟要叫住前方茫茫雪原上已经昏迷的素衣女子“姐姐”!
            “姐姐!”几乎要喊出这个字眼,但在转醒的刹那,又被顽强的难以置信的毅力压了下去,那醒来的瞬间,他终于想起了,那茫茫风雪中躺在雪原上被自己唤作姐姐的人,右手手背,有一颗血红的朱砂痣。
            难道。。自己。。真的有。。姐姐?念头转瞬即逝,自己来到风雨组织,不过一年的光景,虽使得一手无可匹敌的惊鸿剑法,但,强中自有强中手,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在这个阴暗的地牢里混得安生,他,要的是能够登上泣血居定阁,他要的是,整个风雨组织,都属于他!
            碧色的眸子,陡然雪亮,破晓的时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按照暗界的规定,到了破晓时分,便可以杀人了,就算,在决斗之前。
            恐怖的“咔嚓咔嚓”的骨血碎裂声,又开始响起,犹如死亡奏鸣曲的伴奏,新的一天,这些少年杀手们,将会在杀戮中度过。
            而,如同百年前西域大光明宫教王瞳一般,现今,风雨组织的玉座,也会如同当年,以血与火作代价,方能,坐上,坐稳那个王座。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4-09-23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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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楚茗愣住了。难道。。。八年前的那个雪夜里,真的如青染师傅所说,自己,是有人送到药师谷的?
              可是,又为什么,自己却是连很好都想不起来。哥哥,又为什么在梦境里,叫出了姐姐?
              梦,是漫长而无尽头的。
              麻沸散的药力,还未过去,楚凌云还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奔跑着,大喊着。不知怎么,他明明知道是梦境,却,竟是不愿意醒来。那样近的距离,几乎可以看清,泣血居前的积雪上,躺着的那个素衣女子,那样惨白如纸的肌肤,将手背上的一点朱砂痣,衬得更加的鲜红欲滴。
              “姐姐!!别走!!”那样,嘶声力竭的叫喊,却是,阻挡不住那个黑衣的男子,无比轻柔的,在他面前抱起了她。
              “愚蠢的小贱种。”回眸的刹那,他看清了那一张脸,美得那样的妖异,甚至于,超过了一个男子应有的英俊,眸子是蓝色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蓝,温柔,又带着隐不可见的杀气,一头金色的卷发披散在身后,那,是来自西方的人。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4-09-23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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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凤凰涅磐,登临王座。
                大胤五十六年初春。
                江南之地,已经是春意盎然。但,在这江北,漠河沿岸的冰原,却仍是白雪皑皑,万年不化的冰河依旧是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在这白雪的掩藏下,泣血居二层,一场逆转王座的预谋,正在悄悄策划。
                “血鸢,青鸟。”黑暗里,银发银衣的少年将头侧向一旁,坐在雕花木椅上,伏案沉声道。
                “楚老大,”两名男子,悄无声息地自窗外落入室内,肃立在一边,低声道,“您要的,七星海棠。”
                血色的海棠花,落在手心,盛放的花儿,有着别样的魅力。殊不知,这花化做粉末之后,竟是可以杀亿万生灵的剧毒之物。
                柔和的内息,自手掌发出,殷红如血的花,化作了粉末,手一扬,便落在案上一物之上,透过雪光,这两位同为风界杀手却已经收在楚凌云身侧的血鸢,青鸟,陡然一惊,那,是颗人头,自脖颈处受到极强劲的外力,被生生削下,伤口极为狰狞。正面一看,竟是七天前,秋阳落要楚凌云前去刺杀的华山派右护法,号称毒姬的封芷兰!美艳的头颅上,还挂着临死之前,无比痛苦的神色,似要说些什么,但已不能再吐出半个字。
                “楚老大,血鸢,青鸟,愿忠于老大一世,生愿为犬,死为义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这个深不可测的银发杀手,表明了意图,而此人有极其高深莫测的惊鸿剑法,作为杀手,他们的两个主,只能选择最后的赢家。
                “好,若是此番颠覆王座得以成功,必将,有重赏。”面具后,楚凌云低低地冷笑。到最后,秋老大,你还是输给我了,你恰恰忘记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忠诚,有的,只是权力与金钱的交换,也就是因此,秋老大,你们秋家,自今天起,就将,不复存在!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4-09-23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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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杀机流露无疑,楚凌云如同出鞘的利刃,身侧挂着的流光剑,都发出了一声清啸。转瞬,隐去了杀意,反手一剑,入鞘。提起了案上的人头,大步向通往泣血居顶层的阶梯走去,只有短短十三级,但在那个时刻,却如走了十三年,三年了,三年了这三年非人的生活,无数次的拼尽了性命,才从一个有一个棘手的人物手中逃得性命,这一次,他一定要颠覆那个高楼之上的王座,凤凰涅磐,三年一剑,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赌博,非生,即死!
                  “云。”黑暗里,一个沧桑却又不乏中气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即使隔着十丈之远,也依然可辨那中诡异的冰蓝,以及,那种使人透骨寒冷的声音。听一些早些年的人说,现在的秋阳落老大,是秋护玉收的义子,在长年的特训里,被饲了冰蚕之毒,自此性格变得冷傲嗜血,也正因如此,现在的“秋老大”才能如当年的雷楚云,也就是秋护玉,将风雨组织,变得那样令人闻风丧胆。
                  “是,属下见参,不负老大之望,此物,老大见了,必当欢悦”楚凌云丝毫不敢怠慢,眼前的人,是在江湖里翻云覆雨五十余年的老练人,而自己,也只能算是一个崭露头角的新人,猜不出对方心意,也是必然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哈哈哈哈哈哈,”黑暗里的人笑了起来,挥手召唤眼前的人往前,“云,果真不愧是,名剑流光的主人,风界的王者。”但,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并没有去拿那个沾满了剧毒的头颅,而是问着这些问题,看不出个所以然。
                  “老大说笑了,凌云不过是老大的仆人,又怎敢自命为王?”谨慎的把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楚凌云左手暗暗搭上了流光剑,却是面不改色,道,“老大,毒姬的人头,奉上。”
                  整整停顿了尽半晌,老者,始终未伸出手,冰蓝色的眼,不停的流转,隐隐的,一股杀气不言而喻,终究,还是要动手了么?
                  “呵呵呵呵哈哈!”老人,又笑了起来,那笑,却是无比骇人恐怖的杀意,自藏在左手的鱼肠剑流露,“云。。按耐不住你心底的杀意了吧”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9-23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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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决定了要来,楚某便没有打算,全身而退。”楚凌云冷冷地道,铮的一声,流光剑入手,只听“当当当”,应声,三道耀眼的火花,映出了两柄同是绝世神兵的剑鞘,“阳落前辈,指教了”
                    应声而起,楚凌云飞身一跃,只听得踏碎虚空的撕裂,伴着夺目的青色剑芒,带着极其凶戾的杀气,刺向黑暗深处。
                    霍地,一道蓝光也升腾而起,光华映照下,交战的两人,都戴着白玉面具,只看得白发,黑发被剑气逼得飘扬。
                    “雁落西山,这。。终于要一搏了么。”鱼肠剑带着凌厉的杀机,破空而来,楚凌云也是全力使出一式“日薄惊鸿”,流光剑流转出日薄西山一般的光芒,剑气如同被惊起的飞鸿,对上了如落日幽凰一般的鱼肠古剑。
                    两股极具毁灭性的力量碰撞产生的气场,甚至透出了密封的泣血居,可怖的血光,映红了一方夜空,那是,颠覆王座的预兆,也是,死斗结束的象征。
                    泣血居顶层,鲜血,一滴一滴地困在陈旧的木板上,一点一点,绽成了血染的彼岸花。
                    白衣,银甲,染上了鲜血,显得格外刺眼,苍白。那样,舍命的一剑,是无论如何,都接不住的。但,在流光剑贯穿了对手左肋时,本要同时刺进心脏的鱼肠剑,却只是,擦肩而过!
                    “当啷”一声,剑落,白玉假面,颓然掉落,面具后,是一张,苍白,瘦弱的中年脑子的脸,而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却是,如暗夜精灵一般,闪烁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楚凌云的剑,收入剑鞘,扶住了被打断心脉的垂死之人,眼神,疯狂而迷离,“告诉我!为什么!”
                    “云,我答应过,乌托娅祭司。。咳咳。。。”随着剧烈的咳嗽,内脏的碎片,随着血,喷涌而出,风雨组织的王者,却是强撑着逆转的真气,提起气,取出了袖中的一封淡黄色书信,方才缓缓道,“尘封的记忆,喝下了记川的水,便可以记起。云,是你的姐姐,在八年前,亲自喂你喝下了忘川的水啊。”
                    “什么!秋阳落,你。。说清楚。。”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叱咤风云二十余年的风雨组织老大,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尸身,渐渐失了温度,而身侧浴血奋战夺得王座之人,却是罔然。
                    那些,残破的片段,是。。真的么。。。是。。她?
                    银衣的年轻杀手,对着,这下了一夜的风雪,似自语,又似在对虚空里的某个人,喃喃。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4-09-2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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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契约
                      幽暗的阁楼里,银衣的少年点起微弱的烛光,墨碧色的瞳,一寸一寸地暗淡下去,白玉假面下清俊的脸,开始因痛苦扭曲,身旁,一个羊脂玉瓶倒在一边。
                      “不。。不会的。。姐姐不会这样!!不。。不可能!”流光剑铮然入手,斜刺入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代表掌控泣血居的沉香木桌,沁人心扉的木香,不再令人安定,而是,令新等王座的楚凌云,更加焦躁,暴怒。
                      案上,那一张已经泛黄的信纸,平铺在桌面。
                      一字一句,都如蚀骨的剧毒一般,透如了楚凌云的心。
                      弟,原谅姐姐在八年前,喂你喝下了忘川之水,也同时,将寄养在药师谷的茗儿,封了百会穴。也许,在你看到这封书信时,我,已经在遥远的西欧大陆,永不可再相见,当年逃到漠河之北的荒原时,是我,托风雨组织的秋护玉,替我收容你,我也将自己,以五十两黄金的价钱,卖给了阳落,将那一点可怜的收入,保得你,有朝一日,可免于一死。姐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看到这里,楚凌云,顿住了。字迹处,赫然有一丝水渍,形状犹如一颗断线珍珠。那是。姐姐的磊么。。
                      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力量,在这三年之间,支撑着自己,平稳,而温和。那。。是。。
                      愈是往下看,楚凌云的手,愈是攥的更紧,碧色的眸子里,散发着恐怖的绿光,有如野兽。
                      我们本就不是九州人士,一番调查,终于得知,西欧的伊卡洛斯家族,一夜之间,缺了两个人,一个是伊卡洛斯·万·乌托娜,另一个,叫做伊卡洛斯·邦级·蒙托斯特。而这两个人,是亲生姐弟,姐姐的左手,有一颗朱红色的痣,弟弟的眸子,是一种墨绿色,一种,很深很深的碧色。伊卡洛斯一脉,乃是上古凤凰的旁系血脉,每日日出之时,向着太阳膜拜,并可化身作凤凰之体,浴火重生,永生不死。
                      信,不知怎么,到这里,就突然结束了。案上的小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张卖身契。那是,自己的姐姐,用身体,用尊严,换来的,换来的,今日,免得他一死,如今的登临王座,是靠三年前,姐姐用一切,换来的。
                      楚凌云霍地站起,推开了老旧的窗,风雪入户,引得临窗之人,阵阵咳嗽,位居西方的破军星,在黑沉如墨的夜空里,仿佛是撕裂黑暗的刀,指引着,西行的旅人的方向。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抽起钉死在案上的流光剑,入鞘。
                      姐姐,我来了,夜空里最亮的破军星,将会指引着我,向古老的西欧大陆而去,那里,是未知的,但,那里,有你!姐姐。。姐姐。。。弟,要的不是一世荣华,我要的,是和你一起,并肩前行,纵使,要倾尽用生命天下搏来的天下,姐姐,我也要,来到你身边!
                      破军星,闪耀着,照亮了前行的路,也,预示着,这被时光流去的三年里,一段,被扭曲的禁忌与黑暗之恋,黑曼陀罗,盛放在极北的旷野,千里的跋涉,血战荒原,只为,少年时,心底不灭的希翼。。。
                      (《假面·倾尽天下》完)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4-09-23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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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面·涅盘重生》
                        一意孤行,跋涉千里,又怎知,你已忘记了三年前的约定,忘记了,极北漠河边幽暗阁楼里,遗落在夙往里的银发少年。把酒临风,站在古罗马竞技场最高处的你,又可曾记得,这双幽绿如蛇的毒眸,那里,藏着的,是不肯放手的执念,是被时间的长河,扭曲的依恋。——题卷首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4-10-0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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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跋涉
                          不知何时,伴着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箫声,夹杂着凛冽的寒风,传入了在冰原上艰难前行的少年之耳,那乐声,却是如沐春风一般,使得冻得失了知觉的人,陡然一震。那箫声,是如此的熟悉,一曲《折柳》飘然入耳,那,是昔年里,姐姐最爱吹奏的曲子啊。
                          不曾看到吹箫之人,雪光映照下,那双眸子,却是如黑夜中的蝮蛇一般,凶戾如鬼。
                          座下的骏马,已然无法再坚持,踉跄几步,边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喘着沉重的粗气。
                          楚凌云也一并被摔下马背,刺骨的寒冷,已不能让这个身形灵巧毒辣的杀手之王,动作和从前一样敏捷如猫。
                          拄起剑,楚凌云挣扎着站了起来,已经过了乌里雅苏台,也快过了西昆仑之地,翻过了那座终年不化的喜马拉雅山,就是,另一个,西方之地——教皇国。那里,那里。。。是无数个黑夜里,呼唤他的声音的所在。
                          以至于,不顾一切,也同样,在得到了风雨组织老大的次年深冬,银衣银发的假面少年,在无人的黑夜,悄悄地,踏上了这跋涉千里的旅途,只为,心底,被唤醒的,不灭的执念。
                          楚凌云,为此倾尽三年磨一剑,换来的那个,那个令天下武林都战栗的黑暗势力,那是,被视为凌驾在一切之上的力量。
                          但,又是为了谁,可以让这个银发的少年,登临王座的杀手之王,不惜舍弃这血染江山的画卷,而在这寒冷的雪原上,跋涉千里。
                          这一场千里的旅途,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但不管为什么,那个银发银衣的少年,选择记起了那些,血与火弥漫的记忆,因为,在那里,是最无私最深沉的温暖,为此,他楚凌云付出什么,都无怨无悔。
                          雪,还在下着,漫天飞舞,似要掩盖了,这么茫茫雪原上的一切,唯有那一袭银衣,还在,那深沉的雪里,执着地向着黑夜里,最闪耀的破军星指引的西方,艰难地跋涉。。
                          *
                          * 仅仅,仅仅是因此。那个位置,就只是让给了血鸢,一个他座下的风界杀手。没有任何理由,甚至没有任何预兆的,那块刻着“风雨”二字的玄冰古玉,就这样,连同一句命令,放在了泣血居顶层的幽阁里,那一张沉香木桌上。殊不知,银发银甲的少年,已经,倾尽了天下。
                          哪怕,如今的他,不过是,风界的组长。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4-10-08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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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雪,那座巍峨的雪岭,是那样的近在咫尺,又是那样,可望不可即。
                            双腿,早已被齐膝深的积雪,冻得失去了知觉,仅仅是凭着非人的毅力,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抬起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腿,视线,渐渐模糊了,身体,却是依旧冰冷如死,但那一刻,楚凌云,已经根本无法再移动分毫,尽力地,把冻僵的苍白的手,伸向了西方,摇晃了一下,重重的栽倒在地。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来了,那一柄随他五年有余的流光剑,压在身下,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手,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剑柄,那是一种本能,一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的本能,一辈子,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
                            扬起一丝不甘的苦笑,眼前一黑,银衣少年,陷入了昏迷。雪,越下越大,将他,几乎要埋入荒原之下。
                            只记得,在耳边,传来了女子的低声惊呼,后,楚凌云,才彻底,沉沉的睡去了。
                            身旁,一袭紫衣,随风飘拂。
                            “这样的人,致死了,才会放开剑,放开,心底的杀念吧。”暗叹一声,女子,费力地扛起雪下的银衣少年,在更远处的雪地里,渐渐消失。。。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4-10-08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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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你是谁!”语气陡然大变,四周的景象,化作了一个古老的祭台,熊熊的烈火,包围着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告诉我!你,是谁!”
                              “蒙托斯特,不是我,”霍然抬起头,那一双瞳,是诡异的深碧色,“我是,楚凌云!”
                              “轰”火光大盛,烈火里,升腾起一团耀眼的光芒,带着炙烤之息,缓缓升起,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火鸟。
                              “孽种,还不知罪么!”凤凰展翅一挥,火焰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咽喉,“你们的母亲,已经在第一抹晨曦里,化作了灰烬,胆敢与龙族的罪恶之龙——冥界亚龙勾搭,凤凰祖神已经饶恕了你们,混血的冥界凤凰之子。”
                              “饶恕?”楚凌云明白,这是在西欧大陆另一端,知晓他的身世的,伊卡洛斯家族族长,做的幻境,但,他自然是明白的,若非趁他肌体衰弱,西方的那些人,也不会用如此冒险的以元神侵入自己的心智,扬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那么,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涅盘重生.!”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10-08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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