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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凤鸦同人·《胸肺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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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奶爸和他基友【之一】镇楼。由于快开学了所以更得会很慢。文乃原创,侵删。


1楼2014-08-25 21:58回复
    『既然如此想见他为何不去。』
    墨鸦看到本是黑漆漆一片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黑袍裹身,如同鬼魅。
    这倒是奇怪,明明同周边环境一样都是黑色,他却能看到这一袭黑衣。
    『你在不自觉中封闭自己五感,六识只保留意,也幸亏如此,你能‘听见’我的话。』黑袍人说。
    “若我现在封了意,你岂不就不会来烦我了。”即便再想见白凤,但墨鸦亦觉得一个人呆在黑暗里的感觉不错。突然闯入这么个半人不鬼的东西,当真是扫兴。
    『封意便死,你可就见不到他了。』黑袍人说这话时兴趣致致,就等着看墨鸦怎么回答。
    然而墨鸦沉默了半晌,却问了他一个擦边问题:“为何。”
    黑袍人只好耐心解释:『你重伤在身,本是将死之人。可有人偏偏替你争命,保住了你残破之躯的一线生机。只是你五感五识已闭,只保留了意识却无法与外界沟通。若你此时封闭了这唯一一识,可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跟我走了。』
    墨鸦笑了起来:“你既是想来带走我的,何不干脆利落。”
    『我说过你本是将死之人,早该魂归地府。只是有人拼力保了你的命,你的命数便不在正常轨道上运行。现在你的命在自己手里,你可以选择封闭意识跟我走,也可以让我帮你打开五感五识,与那人重聚。』
    命在自己手里。
    这曾是他多么期待的一个结果,他曾经自欺欺人地相信过自己拥有自己的命。可是在将军府的那一战,当姬无夜拒绝了他以命换命的要求,他才笑着说“这下可无法欺骗自己了”。
    心里却悲凉一片。
    因为如此他便发现,如果姬无夜不同意,他便是奉上全部身家,也无法换来身边那个白衣少年的一线生机。
    但哪怕居上位者不允许他掌握自己的命,已是最后关头,他当然要奋力搏一搏。只是搏至最后的结果,便是送了自己的命。
    他没有后悔过,却在白衣少年回眸落泪时留下了壑伤般的遗憾。
    如今在这个黑袍人面前,他真的掌握了自己的命,又有了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后者选择自是无比的好。
    他却不敢。
    他忘不掉白凤在第一次见过弄玉后便一次次地背着他来到雀阁听琴,琴还是白凤买的;他也忘不掉弄玉在受伤之际白凤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的身影,自己想拉他都没拉住;他更忘不掉当弄玉落在白凤怀中时,白凤那敢为怀中人决死一战的决绝眼神。
    他知道弄玉没有解药,敢去刺杀姬无夜这号人的杀手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死士。刺杀失败,死期便至。也只有白凤那小子会傻傻地相信解药真的在城外。他和弄玉联手演了个局。他深深以为只有这样白凤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他再想见他,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而他只是只能带来死亡的乌鸦。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回去和白凤……重聚。他墨鸦从不做一厢情愿的事。
    『选好了?』
    “嗯。”墨鸦平静地应道。
    黑袍人虽不露头脸,但墨鸦若能看见他,定会发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充满了讶异。『有命不要,莫不是骗我?』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墨鸦觉得好笑。“其实我也奇怪,你……本可轻松带走我的吧。”
    黑袍人摇头:『我说过你的命现在只由自己掌握,我是不能强求的。』
    “那废话少说,上路吧。”
    黑袍人移步上前,缓缓抬起手臂。墨鸦之见那一只似若虚无的袖筒中忽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只是颜色青白,煞是怖人。
    手指直逼他眉心。墨鸦感到从那指尖传来的凉意,顿时浑身冰冷。
    恍惚间,他听到黑袍人带有微微无奈的声音:
    『人啊,总是相信那些自己想信的东西。』
    『相信的同时……却骗了自己啊。』
    半夜,白凤从噩梦中惊醒。
    他满头冷汗地起来,胸腔中的心脏跳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将将平静。
    他顺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墨鸦的手。
    望着墨鸦安静的睡颜,白凤感到心里安定了不少。想到墨鸦近日的好转,便不由得联想到他会醒来,会再看看自己……年轻的杀手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如春芽破冰。
    窗子还开着,凉风徐徐吹入,搅动着一室药味。白凤生恐墨鸦受凉,却又不敢贸然关窗闭风,只好先给他掖好被子。
    然而下一刻他脸色突变,猛然握紧了墨鸦的手。
    为什么……会这么凉?
    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因为秋风的缘故,墨鸦的手一直被握着,该凉的也是他的手才对。更何况,这种凉意并不像受冻而至,反而像是从骨血里涌出来的。
    “墨鸦?”尽管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白凤还是轻唤了一声黑发青年的名字。
    犹豫半晌,他伸手探了探墨鸦的气息。均匀的温热扑打在手指边,却比前几日要弱下甚多。
    怎么会这样。
    白凤想去叫赤练过来,可又怕在自己离开时……如此纠结,竟是失眠到天亮。晨光初熹微,白凤便找了赤练过来。
    “莫不是被昨日的药味儿熏的?”赤练一边轻笑着一边给墨鸦把脉,完全忽视了白凤黑如锅底的脸色。
    脉搏频率如常,却如呼吸般弱了许多。
    赤练蹙眉,昨日还好好的病人今天就成了这样可真是匪夷所思。她又使了别的法子,却依然未察出半分不对。
    莫非,昨日已是回光返照了?
    “怎样?”白凤在她身后问。
    赤练轻叹,将墨鸦的手放回被里,转首道:“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也没办法再救他。他可能和之前一样继续昏迷,也有可能……”她望着白凤阴沉的脸色,终究未忍再说下去。
    “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不知。”
    赤练见他沉默,自觉再说什么安慰话也无趣,更何况她从来不是什么爱安慰别人的人。干脆说出了心底埋藏多日的想法:“若非你苦苦恳求,他也是早死之人,能靠药汤熬到现在已是万幸。现在没什么好争得了,你还不如干脆点放手。”
    说完,便离开了小屋。
    白凤慢慢来到墨鸦床前,伸手轻轻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怀里。
    他缓缓地摩挲着墨鸦瘦削的脸颊,却再度感到那种从骨血中涌出来的冰凉。但同时,又有轻微的、温热的吐息扑打在他手指上。
    尽管已经睡了很多年,但墨鸦还活着。既然活着,他白凤就不会放手。
    “我会等你。”白凤小声地说,“我不会放手……我会等你醒来。”


    3楼2014-08-25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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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鸦不知那黑袍人对他做了什么。明明说是封闭了五感五识,眼前却偏偏展开了五彩的景象。
      他还没来得及问黑袍人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眼帘。
      白凤。
      少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甚至还有狼狈的泪痕。墨鸦忍不住想笑,这小子真是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冷静啊。然后他看见了靠在树干边已是无声息的弄玉,还有一个白发男人,一个紫衣女人,一个身着华装的——他见过,韩国红莲公主。
      白凤从白发男人手中掉下,摔得七荤八素的,可谓吃足了教训。
      “我加入流沙,”白凤哑着声音说,“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白发男人的声调微微扬起,似乎不屑于白凤此时的样子还敢和他谈条件。
      “我要去救墨鸦……他可能没死。如果他受了重伤……你们……必须治好……咳咳!”话未说完,墨鸦就看见少年再度被白发男人制住了脖子。
      但是下一刻开口的不是神色冷厉的白发男人,而是巧笑倩兮的红莲公主:“你和弄玉都是有他护着才逃出来的,你现在回将军府救他岂不是找死?”
      “那个女人刚才说了……姬无夜受了重伤,而且全城……通缉我,他应该想不到我会……回、回去……”由于脖颈被制着,白凤说话十分困难。
      白发男人的手渐渐松开,一抹冰冷的笑意浮上那双冰蓝瞳仁:“你有这份情义,为何不早用出来,偏偏等他生死未卜才回去救人?”
      白凤不答话,青空眼眸中却已染上了悔意。
      “庄【血泪三尺】,让他去吧。”一边的紫女终于再度开口,“我们不插手就是了。会轻功的人多了去,我们可以再找,又何必在乎这一个。”
      紫女的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卫庄终于勉强同意。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白影掠空,灵巧地避开街道上的巡逻,直冲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依然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白凤握紧了拳又松开,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他不顾身上带伤,提气直掠到白日他们酣战之处。由于将军府上下忙乱,屋顶的破损还未被修复。白凤通过破口往里瞧了瞧,没有见到墨鸦,笼子也被收起来了。
      年轻性急的白凤耐不住心中慌虑,干脆翻身飞下屋檐,从一队巡逻卫兵中逮过最后一个。他一手捂住卫兵的嘴,另一手狠狠别住卫兵的脖子不让他看到自己,压低声音问道:“墨鸦在哪里?”
      “你是……”
      “回答!”他别住卫兵脖子的手紧了紧。
      卫兵不禁吓,结结巴巴地告诉他今天他倒见到将军让人把一个不听话的手下扔到了乱葬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墨鸦。白凤心里把姬无夜横着竖着剐了无数遍,然后一掌切在卫兵颈下。卫兵身体一软,跌在了地上。
      看着白凤把气息奄奄的自己从乱葬岗里抱出来,墨鸦心里庆幸还好姬无夜存着点良心没把他分尸。
      忽然间画面骤断,眼前又恢复了一片虚黑。
      墨鸦微愕,抬眼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不紧不慢地收手回袍,缓缓道:『之后你便封了五感五识,所以我无法让你看到后来如何。不过你若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
      “……说。”
      『他把你带回来后,让你经那位红莲公主和紫女的治疗堪堪保住了命,只是命脉甚微,若有不慎每日都有断绝的可能。你一直封闭着五感五识,不知今夕何夕,当年救你回来的少年如今也是二九之龄。这么多年过去,你……若再不肯醒,那具躯壳也会因元气缺乏而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
      『活着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他虽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但只要有空便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非阳间物,却更可清楚地看到世人内心所想。当年你虽潇洒地送他飞上蓝天,可心底却是一片绝望与遗憾。你以为自己一厢情愿,不想重蹈覆辙便不肯回去,心里却对他还是存着怨念的吧。现在你也听了我所说,莫非还不肯回心转意?』
      墨鸦久久不答。
      『从年少莽冲到如今二九之龄,他每日每夜都在为当年至你于不顾的行为后悔。现在只有你能给他一个原谅,你可忍得下心让他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都……为你愧悔?』
      墨鸦承认,就算在之前他对白凤有多深的怨念,都抵不住黑袍人这最后一句反问。
      二九之龄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岁数,他自然不舍得让白凤在往后的岁月里都背负着原可以被原谅的愧疚,更何况,当年的一切不也是他一手造成?若他不带白凤去看弄玉,若他早一点对白凤说出来……
      “好。我回去。”
      黑袍人听到他这一句答复,似乎淡淡地笑了。他点点头,再度抬起手,指向墨鸦眉心。
      墨鸦一边感受着透入脑髓的冰冷,一边忍不住笑问:“你说你非阳间物……却又对我这个阳世人的感情如此上心……不像鬼差,倒像是……媒公了……”语至最后他已思不成絮,一时间只感到意识纷纷冲散,而久违的归属感却又在慢慢回归身心。
      恍惚中,他听见黑袍人淡淡地说:
      『我非阳间物,却曾为阳世人。』
      『六道轮回乃众生无可避免之苦……而我避开六道放眼轮回,却又脱不了阳世之物……那一丝情与怜的束缚……』
      『回去罢……去陪他看春芳夏绿,秋实冬雪……去要你们……真正该得到的。』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4-08-26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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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嘛呀受机发文真老苦逼了。。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4-08-26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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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无回让我在自己的贴里放肆地水一发。。戴着牙套啃梨疼的累觉不爱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4-08-26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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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刚把墨鸦放回枕上,忽然发现他的面色骤黯,青白如鬼,比之前的苍白还要难看。紧接着墨鸦消瘦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久未出现表情的脸上升起一丝痛苦之色。
            白凤不知这情况是好是坏,只能握住病人的手。令他惊喜的是,手上的温度恢复了,是温热的。
            “咳!”墨鸦胸膛猛一起伏,一口黑血从没有血色的双唇中喷涌出来。
            白凤早已不知所措,一对俊美蹙得死紧。他握着墨鸦的手上的力道慢慢加大,几乎要捏碎那人的骨头。
            “墨鸦?”他一边给墨鸦擦着血一边低唤。
            像是回应他,墨鸦竟低低地“嗯”了一声。虽然放在旁人眼中这和一个病重者的呻吟无异。
            白凤暗喜,手上力道渐轻,声调也略略提高了:“墨鸦?”
            而这一次,墨鸦没有让他失望。在语音刚落之际,他看见那双闭合多年的黑眸再度亮起,让整张苍白的俊颜都有了光彩。
            “……”白凤睁大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他的幻觉,眨眼间就会消失。
            然这的确不是幻觉。墨鸦醒了,阳光一点点流入微微朦胧的黑眸,仿佛在助他恢复生气。
            白凤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没白等。
            墨鸦半眯着眼睛,让自己适应好外界的强光后,才渐渐看清了床边的白凤。
            他微笑起来,有些艰难地开口说着什么。一睡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微弱嘶哑,连本人都难以听清。
            但是白凤还是听懂了。
            他说:“哟,头发长了。”
            请赤练来把了脉,换了药,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危险,白凤才把这位以前自己最讨厌现在最依赖的女同事送走。
            墨鸦懒懒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白凤脚步声靠近才微微睁开眼睛。“走了?”
            “嗯。”白凤在他身边坐下。
            墨鸦没有再说什么,依旧闭目养神。他知道此时一边的白凤肯定很尴尬,但他并不想和以前那样故意挑起什么话题活络两人间的气氛。
            他的脑海中还萦绕着黑袍人对他说过的话:
            回去罢……去陪他看春芳夏绿,秋实冬雪……去要你们……真正该得到的。
            墨鸦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不过也是和白凤共同拥有自由的生命,然后同守一方天地,看春芳夏绿,秋实冬雪。只是将军府一战后,这一切的破灭让他明白,这只是他“想要”的,而并非“该得到”的。
            那么现在呢。
            白凤拼死把他救回来,黑袍人让他重回阳世。然而当他真正开始面对这新生的一切时,却发现自己无从面对。
            “墨鸦。”白凤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嗯?”
            “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出去,怎么样?”
            墨鸦睁开眼睛看他,笑道:“带我?我自己出去不行?”
            白凤沉默了一会儿。“你能跑吗?”
            “……”一躺这么多年,能跑才有鬼。
            “所以,我带你吧。”白凤说话时一直微低着头,脸上还有点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随便你。”墨鸦别开头,淡淡道。
            白凤看着他冷淡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不自在和无奈。明明以为墨鸦醒了自己会很开心,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反而更不知所措了。
            ……要是墨鸦一觉醒来把那些事都忘了该多好。白凤托着腮,开始做白日梦。


            17楼2014-08-29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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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白凤端着饭菜回来。其实送饭这事本是下人做的,不过墨鸦既然醒了,这等美差便自然被他接了去。
              想到墨鸦可能还在休息,白凤用脚尖轻轻踢开门板,放慢脚步走进去。
              果如他猜想,墨鸦还躺床上闭目沉睡。
              白凤轻轻放下托盘,犹豫着是该叫醒他还是让他继续睡。说来也叫人无奈,墨鸦都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醒了却像是中了瞌睡虫一样,莫不是睡上瘾了?
              “来了?”
              沉浸在内心世界里的白凤被旁边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惊了一惊,抬眸时发现墨鸦早已睁开了曜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当下心里便浮出一丝尴尬。“嗯,之前我以为你睡了,就先走了。”
              “你现在,还是杀手?”墨鸦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白凤一愣:“是。”
              “为什么……”墨鸦轻喃。他的声音极低,加之身体虚弱,更是细如蚊呓。饶是靠他很近的白凤也未听清。但白凤只以为他是随口一问,也并未多想,更未再问。
              墨鸦心中却因他的答案而五味杂陈。
              虽然在黑袍人为他展现的景象中,他已猜到流沙是个杀手组织,弄玉就是很好的证明。可是白凤为什么还要加进去呢?当杀手除非靠山不倒,不然终归非长久之计,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命,一切突然的可能杀手本人都始料未及。更何况,白凤不是一心向往自由么?自己当年拼命将他送上天空还以为他从此可以逍遥无拘,没想到却又回到了原点。
              这么想着,一股失望便在心中蔓延开来。
              “你不饿吗?”恐饭菜凉了,白凤便忍不住提醒他。
              墨鸦张了张嘴,这才闻到身边还真有股淡淡的饭菜香味。一躺几年米食不沾,他的嗅觉都有些迟钝了,不过由于苏醒,身体对饮食的需求也恢复了。此时墨鸦还真感到腹中空的发疼。
              “嗯。”
              白凤立即端起碗:“我喂你。”
              “……”虽然他很长时间没吃饭,但也不至于忘了怎么吃饭。墨鸦哭笑不得地拒绝,却换来白凤的更加坚决。理由是他伤病未愈,不易多动。
              墨鸦忍不住反驳:“我今天还下床了呢。”
              “啊?”白凤刚把一勺粥送到他口中,手一抖差点掉了勺子。“你能走?”
              “不是走……”墨鸦想到今天自己下床是为了干什么,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
              白凤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粥,心想墨鸦如果下床不是走难道是爬?这几年他自然不是让墨鸦一直躺着,有空闲时会将昏睡的人放在轮椅上推他出去晒晒太阳。如果墨鸦腿上依然无力,那看来轮椅也不会即刻被弃了。
              “你什么时候想出去我带你。”
              “怎么带?”墨鸦歪头看着他,不会是背吧。
              白凤朝角落里努努嘴:“喏,用那个。”
              墨鸦朝那个角落看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让一个昔日的轻功高手坐轮椅出门,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再怎么不可思议不情不愿,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的确感到双腿乏力,不经长时间休整是用不了轻功了。
              白凤不欲在这些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想着给墨鸦喂饭。看他夹菜夹得殷勤,墨鸦就算此时不饿也难以辜负他一片好意,便无奈地顺从了他。“抬头。”白凤端着清汤送到他嘴边,道。
              墨鸦微微仰头,清甜的药汤顺势滑入喉中,流过肺腑,倒是让之前胸臆中的滞涩舒缓不少。不过墨鸦此时更惊讶的是,白凤这小子居然会伺候人了。记得以前这小子受了伤大都还是自己帮他包扎,否则若靠对方那笨手笨脚,轻伤也会成重伤。
              “你,咳。”想起白凤走之前自己没问出的那个问题,墨鸦干脆趁现在病情未发的机会问他一问。“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弄玉?”
              “什么?”白凤抬头,眼神微惊。
              “你后来为什么救我而不救她?”凭着少年人通有的不愿面对现实,白凤即便是看到弄玉已然闭了眼也该求红莲公主和紫女救她一命的吧。
              “你知道她死了?”白凤眼神怪异。
              墨鸦微微笑道:“她中的毒没有解药,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青空眼眸眸色一厉,白凤双唇紧抿。事实上当他得知弄玉没有解药时,内心是五味杂陈的。如果,如果她早告诉他他或许不会置墨鸦于不顾之地,但他并不怨恨弄玉,因为当时他心中冒出了和墨鸦保护他时的想法一样的猜测。
              果然,墨鸦说:“若我当时告诉了你,你可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
              “别岔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既然墨鸦都这么说,白凤自然不好再提起那段让两人都尴尬的往事,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已经死了,我再怎么救她也是无效。”弄玉是在他面前停止呼吸的,那双抚遍琴弦的玉手也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垂落在地的。那一刻就算白凤不愿相信,也不得不让自己明白,这个曾让他特别关注的女子,死了。
              墨鸦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带着些许悲哀凄凉,却又都很快地隐过去了。是了,他早就该想到白凤之所以来救他而非弄玉,是因为弄玉死了,而他还有活着的可能。若是弄玉有解药,他也不会这么痛快地重回将军府。
              既然早该想到又何必问呢,真是自欺欺人。墨鸦心中自嘲道。
              “下午我没有任务,带你看看鬼谷风景如何?”白凤很快找了另一个话题,试图掩起那段令二人都剜心剔骨的往事。虽然他早就料到墨鸦醒来会问这些,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回答罢了。
              见对方三番五次地提“出门”,墨鸦自然也不好回绝。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就这副病躯虽大不及以往,撑几年也不是个问题。他并没有告诉白凤自己上午咳血的事,一箭穿胸不咳点血,那才是不正常。
              ---------------------------------------------------------------------
              卧槽我真心感觉我写得罗里啰嗦的不能忍(╬▼皿▼)
              但是我真心没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剧情啊∑(っ °Д °;)っ
              所以这文可能就是走细水长流的感情线了,各位看官一定要耐心、耐心、耐心……(づ ̄3 ̄)づ
              先剧透下后面会有身虐,当然不是不CJ,虐心也会有。。请相信我只是想写两只傲娇的憋屈故事(⊙x⊙;)……


              35楼2014-09-20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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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墨Rusty @蓝血蜥蜴


                36楼2014-09-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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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墨鸦本想小睡一会儿,无奈却因刚才那番交谈而怎么也睡不着。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像个女儿家一样思虑起来。
                  “睡不着?”白凤的气息轻轻扑在他耳边。
                  墨鸦一惊,转手推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白凤无奈。他没想到墨鸦这么排斥他。记得以前在将军府时他晚上睡不着去蹭墨鸦的床,墨鸦就算被他惊醒也不会说什么。
                  “你在这里我才睡不着。”
                  “啥?”
                  “挤。”
                  白凤看他一脸嫌弃的表情,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那我睡哪?”
                  “要么不睡,要么睡地。”墨鸦说完拉过被子,侧身背朝他而卧。
                  白凤抿了抿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替他掖好了被子。墨鸦没睡着,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印象中直任性偶尔莽冲完全不会照顾人的少年此时动作轻柔如羽,就像在呵护他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只三尾鸟。
                  被子完好地贴在身上,不透风也不闷人。
                  墨鸦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下午的天气比上午更好,凉风如水,流进金色的阳光中又化得温暖拂柔。
                  一名负责照顾白凤的流沙弟子将轮椅推出来,施然一礼便退了下去。
                  墨鸦望着那在阳光下浮出一层浅光的檀木轮椅,无奈道:“真要坐?”
                  “你都坐了那么多年了,还不习惯?”白凤是铁了心要带清醒的墨鸦出门,哪管他情不情愿,俯身一抱便让对方陷入自己怀中。
                  那几年是我不知道!墨鸦心里暗暗腹诽。
                  白凤小心地将他放在轮椅上,确认他坐好了后,便推着轮椅出了门。
                  白凤所居处是鬼谷一处险而不危的山谷,仅有一处通往外界,由鬼谷暗卫把守。那些暗卫都是受过多年训练的杀手,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懂得何时该干何事,因此白凤一点都不担心被打扰。
                  晴空鸟语,婉转啁啾。
                  那鸟的声音很悦耳,只是听不出是何种鸟叫的。
                  墨鸦侧耳凝听半晌,觉得又像黄鹂又像杜鹃又像山雀又像等等,终究放弃。没想到一躺这么多年,他不仅轻功半废,耳力也弱了。
                  “是画眉。”白凤仿佛知道他心思似的,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
                  白凤轻笑一声,朝着半空打了个无声的响指。不一会儿,一只通体棕色不起眼的小鸟扑棱棱飞来,落在他手指上,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乖巧地望着他。
                  “给你。”他将手指伸到墨鸦眼前。
                  墨鸦嘴角漾开一丝笑意,他虽有控制乌鸦的本领,却也因只有控制乌鸦的本领,而至于对其他鸟不怎么有兴趣。但眼前这只画眉伶俐可爱,见了他也不慌,兀自瞪着小眼睛打量着他,到令他喜欢起来,便也伸出手指去触那小鸟的羽毛。
                  画眉忽然惊叫一声,声音尖利的吓人。墨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它便在白凤手指上一跃,飞走了。
                  “……”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依然残留着小鸟羽毛柔软的触感。
                  墨鸦微微笑道:“看来我身上乌鸦的气味还没散去。”
                  白凤不语。他轻轻握住那只被画眉“嫌弃”的手,放在掌心摩挲。因为常年积病的缘故,墨鸦的手很凉,不似他的手掌温热。
                  “它不识好歹,回去我让凤鸟教训它。”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凤鸟?”
                  “嗯,很大的一只白凤凰。”
                  墨鸦歪头:“那不就是你?”
                  白凤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一向冷面,此时在阳光下笑起,如春芽破冰,柔和而又明丽。
                  墨鸦定定地看着他的笑颜,黑如深潭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怀念。但很快,他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笑完了,白凤推着他顺着一条小溪向前走。溪泉叮咚,分外悦耳。溪水清澈,可见游鱼。墨鸦偶然地往溪泉中看了一眼,无语地发现白凤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来到一处草地,白凤停了下来。此处花香怡人,和煦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分外舒适惬意,正适合病人休养。以前墨鸦昏睡时他就常带他来这里晒晒太阳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有任务?”墨鸦煞风景地问道。
                  白凤忍下不悦:“不知。”
                  墨鸦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受过伤么?”
                  “嗯,自然。”上次救赤练时被胜七的剑气激起的一段树枝插入右肩,留下伤疤虽然小,却因他的不在意,至今未完全消去。
                  “重伤呢?”
                  “没几次。”除去刚来流沙和卫庄切磋磨炼,最重的一次也不过是负伤追敌时折了腿,不过他最终还是干掉了对手,回来后以养伤为名,乐得几个月没任务。
                  墨鸦的眉微微一蹙,又很快隐去。“嗯,那就好。”
                  虽然他没再继续问下去,但这可算是他醒来后第一次这样主动地关心自己,白凤也很满足了。可此后,墨鸦却未在说什么。白凤的话已经勾起了他的心事。
                  他不能留在这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白凤。
                  如果他还有武功,哪怕只保留轻功,留在依然是杀手的白凤身边还不大会成为拖累。但他已经不是杀手了,连武功也因伤病而所剩无几,他留在这里之会让白凤分心。
                  尽管已经知道自己心中残存着当年对白凤的一些怨意,却也依然不希望白凤受伤。
                  只是怎么开口呢?白凤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他总不能挥挥袖子潇洒地就走了吧。
                  “墨鸦。”白凤在一边唤道。
                  “……嗯?”墨鸦抬头,还没从刚刚的神思中反应过来,有点茫然。
                  “不想走走?”
                  被他这么一说,墨鸦倒真想试试。二话不说便在他的搀扶下站立起来,试探着向前迈步。双脚已经几年未曾立地,自然虚软无力。上午去翻找麻布他也是半挪半爬,狼狈不堪,还好没被白凤看到。
                  “怎样?”白凤靠在他耳边轻声问。
                  墨鸦耳根一热,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他推开白凤道:“我自己来。”
                  白凤原本不想,见他坚决也只好在他身边半步远处守着。果不其然,墨鸦还没走出两步,双腿一软身子便要下跌。一直关注他的白凤出手如电,迅速地接住了他。
                  “没事吧?”
                  “……该死。”墨鸦皱紧了眉,果然是走也不能走了么?这样下去,即便他想离开,这两条腿也不肯。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白凤说着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回轮椅。
                  墨鸦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咳起来。刚才那一跌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弄得胸口有些微疼。不过并不严重。
                  正咳着,一粒小如豌豆的药丸被送到嘴角边,还没尝出味道便化入口中,微微酸涩,却很快止住了咳嗽以及胸口的疼痛。
                  “赤练弄的。”白凤捻了捻手指,道。
                  “嗯,不错。”墨鸦抿了抿唇。药丸的滋味先酸后苦,不太好受。
                  白凤微笑起来,从后面揽住他,将头轻轻搁在他肩边轻轻蹭着。墨鸦能闻到从那银蓝发丝上传来的淡淡发香。
                  “别闹。”他皱了皱眉,道。
                  白凤未理,反而靠的更近,呼出的气息贴着他耳边、他颊边擦过。
                  “墨鸦。”
                  “……啊。”
                  “墨鸦,我们重新开始吧。”
                  “……”
                  “我们重新开始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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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何写文这么慢我还是去死吧去死吧吧吧吧……


                  51楼2014-10-0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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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楼2014-10-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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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鸦的手在木轮上轻轻滑动了两下,轮椅灵活地向前滑动了半圈,刚好让他脱离白凤的怀抱。
                      “重新开始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问,没有回头。
                      白凤缓缓站直身体,青空色的眸子中流转着复杂的目光,都投向那个陷在轮椅里的人身上。
                      “我说,你好不容易醒了,如果你还怨我,那我道歉,我们重新开始。”他说着,脚步前移,却并不是走,而是一个闪影闪到墨鸦跟前。
                      “你道什么歉,嗯?我怨你?”墨鸦的手指轻轻弹了弹木扶手,一脸的漫不经心,仿佛面对的只是白凤提出的一个可笑的、而他又一定要拒绝的要求。
                      “你不怨我?”白凤本想俯身,可那样太累,干脆跪了下来。他拉住墨鸦的手,低声道:“可你明明在生气。”
                      墨鸦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倒退回少年时代的白凤,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生气。”他抽出手,摸了摸白凤的脸。“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让你道歉不道歉。当年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白凤满脸不信:“你就没怪我救她不救你?”
                      “你救得了我?”墨鸦笑道,“而且你最终不也救不了她……还是说,你想当时把她一扔就不管了?”
                      白凤语塞。要他把重伤的弄玉抱起来再扔一边不管,无论如何他是办不到。
                      “别想那么多了。”墨鸦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我累了,带我回去吧。”
                      白凤没有应声。他默默站起来,推着轮椅向来处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坐在轮椅上看似闭眼小憩的墨鸦此时又陷入了纷乱的思绪中。
                      回阳世是他自己的选择,在那片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最想见的人也毫无疑问是白凤。明明不忍心让白凤一直愧悔,明明想陪着白凤一起看春芳夏绿,秋实冬雪。
                      然而回来后却是这样一番模样。
                      他这是今天第二次发现自己对这一切的无从面对了。若是早知这样,他还会选择回来么?
                      往后的日子十分平静,白凤没什么任务,一有空就陪墨鸦。推他出去转转,或者扶他练习走路。后者颇有成效,五六日后,墨鸦已基本可以自己行走了。
                      “真不坐了?”白凤扶着轮椅背,不甘心地问。
                      墨鸦瞪了他一眼:“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坐?”
                      “……你走累了可以再用。”这真是个烂到让人反驳都懒得反驳的理由。
                      墨鸦捏了捏拳,勉强忍下揍他的冲动。反正现在自己武功已经不济,要说揍这小子,不被对方压倒已是自己的长进了。
                      “说起来我还奇怪,”两人在溪畔散步时,墨鸦忽然问身边的白凤,“我的腿真的是因为躺了好几年才成这样的?”
                      白凤怔了一怔:“反正,我没给你再打断。”
                      “难说,你那么喜欢看我坐轮椅。”
                      白凤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我更喜欢抱着你”。
                      “对了,怎么不常见红莲公主他们?”墨鸦问。
                      对于赤练,白凤是有点忘恩负义。他本来就不喜欢她,和她亲近也还是因为墨鸦。现在墨鸦醒了,赤练就算想来问他要这几年的医药费都没门。所以除非赤练来送药或者通知任务,其余时间都被白凤拒之以千里之外。
                      “你想见她?”
                      “呃。”算不上想,只是这里除了他和白凤两个大晚上出门会被人认作黑白无常的鸟人,其余的除了鸟就是树,兔子都不见一只,实在冷清得紧。“也算半个熟人。再说那么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看。”后一句话明显带上了墨鸦专属的轻佻语气。
                      白凤眉头一紧,冷霜覆满了一张俊脸。“美色如刃,你别忘了弄玉。”
                      ……他的意思是,红莲公主有一天也会拿把钗子来捅他?不对,是下毒。
                      走到他们晒太阳的草地上,墨鸦感觉腿有点累,白凤便陪他一起坐在一棵树底歇息。
                      说起来,白凤这些年要么是靠那只能遨游九天的白色凤鸟御风于碧空之下,要么是靠自己一身轻功躲过刀尖罗网,再用羽刃对向他投掷武器的人还上一刀。生命在迅疾的步伐下飞逝却又慢如蚁爬,很少能像今天这样在溪畔慢步行走。有时他会感觉自己虽然才十八岁,却离那年少年已经很远。
                      “白凤。”坐在他身边的墨鸦望着头顶密集的树叶,然后又把目光转到远处碧蓝的天空。“我是不是再也不能飞了?”
                      “……别急,等养一阵子就好了。”白凤心知墨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隐忍无波,可内心的要强程度不比自己低。要他以后都只能像个废人一样靠自己保护,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那你说,为什么我感觉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只是腿,还有……浑身上下都是这样。”墨鸦皱了皱眉,双臂环住肩,手指不甘心地抓抠着。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这么多年,身体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所以那时感觉自己武功不济、耳力减退也没什么。可随着他能走了,才隐隐觉出不对来。
                      “没关系,我可以让赤练来帮你看看。或者,我陪你重新练习也行。”白凤望着他失落的侧脸,心里某处地方微微发疼。
                      听他后半句话,墨鸦心里“咯噔”了一下,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你指不定哪天会有任务,不劳烦你——”
                      “跟我还说这么多。”白凤拍拍他的肩。
                      墨鸦笑了笑,没再多说。
                      远处鸟语婉转,一声一声,十分悦耳动听。再伴上溪水叮咚,树叶窸窣之声,倒真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出来时是上午,此时日头往中移,阳光愈发强烈起来,好在这课大树树叶繁茂,替他们挡住不少日光。然而墨鸦穿的是普通直裾袍,连体紧实,有些热。白凤见状,便自发地要给他抽开腰带。
                      墨鸦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干什么?”
                      “你不热?”
                      “没热到要在外面脱衣。”墨鸦死死地按住他的手。
                      白凤失笑:“我又不乱看。”
                      墨鸦不语,却还是坚定地推开了他,自己把领子拉大了点,白色的中衣从黑边领口翻了出来,隐约能看见瘦削的锁骨。
                      “不走了?”白凤强行把目光上移,看着墨鸦的脸。
                      “走……”墨鸦眸色一凝,伸手抓住他的肩往自己这边一带。“小心!”
                      然而他忘了自己现在的武功水平,他能发觉的,白凤早在他之前便已发觉,只是因知并非危险才没有动色。墨鸦这一慌张,反而增添了那条蛇的敌意。
                      红黑相间的赤练蛇竖瞳一凝,张大口便朝他的手咬下!


                      57楼2014-10-0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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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自坐谁与争锋


                        63楼2014-10-0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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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开新坑来着,看了看时间嚼的岁月静好还是算了吧【不


                          64楼2014-10-0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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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谁?”
                            屋后绕出一身穿淡青衣裙的少女,见了墨鸦便放下手中食盒,施施然行了个万福礼:“婢子阿碧,见过墨鸦大人。”
                            “咳咳,不必多礼。”见她识礼得体,墨鸦自也不好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板上,堵着嘴巴站起来。看阿碧的身形,是个练家子不错。难得的是她在流沙这个杀手窝里呆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拘得起礼法,实在让他这个年过二十还披头散发的人好不惭愧。
                            阿碧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芳龄不过十四五的稚嫩小脸。她算不上漂亮,但贵在清秀,令人见则舒心。
                            墨鸦瞥见那只食盒,明知故问道:“来送饭?”
                            “是。”
                            “那……你来时可见白凤?”
                            “婢子未曾见过。”
                            墨鸦叹了口气,挥挥手道:“你把饭送进去吧。我一会儿再吃。”
                            阿碧应了一声,正要提起食盒,忽又停步道:“大人不妨先吃着,药吃晚了效果也不好的。”
                            “……你还管这个?”
                            “是,赤练大人嘱咐过的,还要我莫忘了提醒您。”
                            大夫的话,作为不通医理的病人自然要听的。墨鸦便尾随她进了屋。屋里虽未生火炉,但窗门封闭倒留了不少热量。墨鸦进去之后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
                            “哎。”见阿碧要走,墨鸦在动筷之前叫住了她。“你是红莲公主呃不,赤练的人?”
                            “是。”
                            “若是方便,就帮我问问你们家主人,有没有什么药能迅速恢复功力的。”他自认为这个要求提的不过分,但阿碧神色却古怪起来,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阿碧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是。”
                            吃完晚饭,白凤还是没回来。墨鸦便给他留了一半,自己服了药后上床歇息。他并不累,只是刚刚在外面吹冷风吹得有些不舒服。哪知被窝刚被他焐热没多久、自己也将睡未睡之际,白凤大马金刀地拍开门,回来了。
                            所以,墨鸦也被成功地惊跑了瞌睡虫。
                            “怎么……”后半句话在他看到白凤整个右肩上的血后被吞了回去。
                            白凤受伤了,但看起来并非重伤,就是血流的有点多。墨鸦在确定他的脚步还稳健后才松了口气。“怎么弄的?”
                            “和卫庄大人切磋了两下子。”结果如何,见伤便知。
                            所以,白凤半天未归,并非他想的任务紧急,而是比武去了?墨鸦想到自己之前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推测,真是笑不出来。
                            白凤正渴的厉害,见桌上有杯水,二话不说拿过来就灌。和卫庄打到最后他便渴的口干舌燥不已,一路飞奔回来也不过为了早点喝口水。只是他忘了,自己右肩有伤,所以——
                            杯子在他手里打了个滑,跌在地上咕溜溜地洒起水来。
                            墨鸦无语。
                            重新倒了水,解了渴。白凤才重新把心思转到墨鸦身上来:“吃药了?”
                            “嗯。”若不是你回来的动静太大,此时早该入睡了。
                            白凤瞅到桌子上剩下的一半凉菜,微微皱了皱眉。切磋受了伤,回来还没口热饭,当真是令人恼火。可现在流沙伙房不供食了,总不能再跑出去觅食吧。
                            “我给你看看伤。”还好,墨鸦一句话融化了他心里所有的不爽快。
                            白衣被解开一半,露出右肩鲜红刺目的伤口来。其实刺目的不止是血,还有伤口形状。仔细看去,竟像是一个个巨大齿印。“有伤药么?”墨鸦皱眉问。这个卫庄大人也太不关心手下了,白凤好歹还是四大天王首座,伤口再深一些这半边臂膀便要废了。
                            “其实这次算他失手。”白凤看着墨鸦细心地给自己包扎,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心情好的浑然不觉疼痛。“所以,他也不算全赢。”
                            “可你算全输。”墨鸦瞪了他一眼。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他还真是“自信”,或者该被骂作蠢。
                            白凤撇撇嘴,不做声了。
                            “对了,什么任务?”这是墨鸦最好奇的。而白凤陡然阴沉的脸色,更使他的好奇有增无减。
                            “无事。他只是听说你醒了,提醒提醒我别因你分心。”白凤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仿佛根本不关心这个借口够不够糊弄人。
                            墨鸦头顶上飞过一只啊啊叫的乌鸦。
                            罢了,他非流沙中人。白凤不说自然有理由,他也不好多做关心。
                            晚上墨鸦依然被迫和白凤挤一张床。好在晚间空气凉,有白凤这么大个人搂着还暖和不少。墨鸦权当他是人肉靠垫,靠在对方怀里倒也睡的舒服。
                            白凤凝视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无声地勾唇微笑。
                            能这样一直抱着你,就好了。
                            次日墨鸦醒来时,枕侧早已无人。而他自己还维持着缩在白凤怀抱里那个姿势。
                            “这小子……”他伸了个懒腰,正要下床洗漱,却听见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女声是红莲公主,哦不,赤练。而男声自然是白凤。
                            白凤一大早不练功却找美女聊天倒是罕见。墨鸦饶有兴趣地当起了偷听者这个不光彩的角色来。
                            “阿碧昨天回来跟我说看见他跟个街头闲汉一样懒洋洋地靠在门口挨风吹,这样下去就算灌他一缸药,病也不见得好。”
                            “……她是这么说的?”
                            “啧,街头闲汉是我加上去的行了吧。”
                            “这我会提醒他。你到底要说什么。”白凤似有不耐,显然是极为不欢迎这个女人的到来。
                            赤练看他心急的样子,心道我好心来提醒你反而被你用这副臭脸招待,真是忘恩负义。于是语速比起刚才只慢不快,废话比起刚才只多不少:“好好好,那我和你说,那天我去找你时他说自己没啥大碍了,但我观其脸色却不是这样。你若不想他往后越过越难受,就注意看看他有没有咳血,而且是黑血。”
                            白凤心里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墨鸦这几日苍白的病容。的确,虽然墨鸦说他没事,吃药也很规矩,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从来没什么好转过。这么说来倒是自己疏忽了。
                            在屋里偷听的墨鸦有点无语。他是咳过血不错,咳的也的确是黑血,可那是他刚醒时的事了,往后的日子一直很正常好不?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我有药,要不要?”赤练提出一个纸包,像逗猫似的在白凤面前晃来晃去。白凤偏不吃她这一套,伸手便夺。赤练眼疾手快地将药收入怀中,娇笑道:“五半两一包,先付钱。”
                            “少来。”白凤干脆也不抢了,直瞪着她道。“还有什么事?”
                            “这事我还想问你,你是不是一直没对他说?”
                            说?说什么?墨鸦竖起耳朵。
                            然而白凤却不做声了。窗外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赤练幽幽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小药包低声道:“阿碧昨天回来对我说,墨鸦想要快速恢复功力的药。我看他也真是睡糊涂了,连阿碧这个三脚猫都能看出他浑身武功已废,他自己居然感觉不出来。我知道你顾及他心情,但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你若真为了他好,还是早早说明为妙。”
                            白凤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我自己解决。你把药给我。”
                            “接着。”赤练手一抛,药包划过一道短小的弧线,稳稳地落在白凤手中。而后她便自顾自地走了。反正剩下的都是白凤该处理的事了,多管无益。
                            白凤垂眸,看着手中小小的药包。一丝苦笑蔓延上嘴角。
                            说,怎么说呢?墨鸦要是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他总不会愿意成为这样一个废人的。
                            心绪烦乱地推开屋门,本以为还在床上静静熟睡的人却坐在床榻边,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五雷轰顶”来形容。


                            68楼2014-10-06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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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文了呦,亲@段天玄


                              来自手机贴吧71楼2014-10-0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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