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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


1楼2014-05-01 21:23回复
    小镇


    3楼2014-05-09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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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是在这个世界保持平凡注定的过程吧。”
      ——“你说呢?”。


      7楼2014-07-22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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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喧嚣过于孤独。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小镇,这里的天竟然是蓝的,阳竟然是暖的,水竟然是清的,草竟然是绿的,这里的人竟然是不死的。
        是的,据小镇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讲,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老死的。他没有见过,他听他那活了八百岁的父亲说也没有见过,他爸爸的爸爸没有见过,他爷爷的爷爷也没有见过。
        可是小镇很小,如果人都不死的话,那小镇岂不是很快就住不下啦?放心吧,不会的。
        就连小镇上最年长的人都说不出,长街尽头那家小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在那里的,大概小镇建成的时候就在那里了吧。小店没有名字,没有招牌,它就在那里。小店没有倒闭,也没有扩张,它就在那里。小店只做一件事,为那些不死的人提供死亡服务,仅此而已。
        世世代代来,小店的掌柜都是安守本分的老实人,没有一个人有哪怕那么稍微一点点的雄心壮志。所以虽然镇上的人提过好多次让他们把棺材,火化,殡仪等服务也附加过来一起做,可是小店的老板从来没有答应过。每当听别人说起这件事时,老板总是淡淡地笑一下,说:“我们已经是送死的了,总要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吧”。
        如果你相信前面讲的,那么也许要问小镇叫什么名字,它究竟在哪里,那里的人为什么是不死的?或者,对于前面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相信,是啊,怎么有可能有人是不死的呢?额,这些问题恐怕就连小镇上的人都讲不清楚,就算真的能找到一个讲出点儿大概的人,估计也需要好大的功夫才能讲清楚。
        我也不相信小镇的存在,可是我认识一个人,我相信他,而他,相信小镇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相信这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存在,甚至他在逗我玩或者脑子烧坏了。可是又感觉不像。


        8楼2014-08-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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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走在路上,有个流浪歌手在唱这首歌。


          9楼2014-09-2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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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有次走在路上,有个流浪歌手在唱这首歌,晚安。


            10楼2014-09-29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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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过你的感觉对你说话吗?
              我没有。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大概还得从十年前开始。
              十年前,我在干什么呢?记不得了。
              我今年几岁了?我也忘了,反正比十年前老十岁吧。
              那我十年前几岁呢?
              事情大概发生在黄昏吧,因为黄昏临近晚上,所以黄昏会发生许多的事情。
              什么,你说我在说废话。那当然啊,我说的就是废话啊。
              那时候我应该还在上学吧。貌似我的记忆中所有的经历都在上学。
              黄昏是上学还是放学呢?应该是上学。
              于是,故事发生了。
              那日黄昏,我背着小书包去上学了。
              既然背着小书包,那么那时候我肯定很小。
              很小是多大呢?
              小学吧。貌似那是我记忆中最无忧的时光了。
              那是什么季节呢?秋天吧。毕竟秋天的黄昏最美了。
              你若说不是?那我偏偏说是。
              秋日黄昏的落叶小道啊,一个小孩背着一个小书包去上学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呢?
              那是一个静默的时代啊。
              没有商店,没有人,没有声音。
              凌乱而干净。
              无比的纯粹。
              你没有过那种感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你无法证明你有过那种感觉。
              对,那种感觉。
              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是否告诉过你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我的感觉没有告诉过我。
              我知道它没有告诉过我。
              我知道到它能说话,可是它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我的感觉死在了十年前的秋日黄昏的那天的落叶小道,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学生看着它死去。
              死在了纯粹的无声的静默之中,那时时间好似无物,无物中充斥着破碎凌乱的美丽。
              就这样,我的感觉还没有对我说话就已经死去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任何的痛苦和任何的改变。因为它死去的地方和时刻是那么纯粹,纯粹到没有任何的改变。
              知道我走到那条小道的尽头,发现我走在清晨马路上,四周人来人往般的川流不息。
              可是,依然是那么静默,那么纯粹。
              我的感觉没有对我说过话,就死在了那片静默之中。从此我便没有了感觉。麻木的在这世上活了十年,感受不到这身边的一切。
              我不知道在那片静默和纯粹的生活是一种幸福还是痛苦,因为我感受不到这一切。
              我多让我的感觉对我说一句话啊,在那片静默中,那句话会是什么呢?
              可惜它已经死去,和任何生命一样,死去了就是死去了。如同死去这个词本身的含义一样。
              只留下我,在这静默和纯粹的世界,麻木的活着,麻木地走到这世界的尽头。然后死去。一如我的感觉般,我想我也不会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


              11楼2014-11-05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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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为了他,我曾想写出来一个故事,一个好故事,一个绝无仅有的故事,一个仅属于他的故事。一个,一个只能由我写出的故事。
                于是,三年前,我去到了那个小镇,那个他口中的小镇,那个他相信的小镇。
                正是因为相信,于是所有相信都是虚假的,因为事实不会去问你相信不相信,它只会给你应得的东西。
                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和所有小镇一样,冬雪过后的小镇,安静,美丽。
                不过小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老头,糟老头。破衣烂衫破房子,是小镇一家富人的别院看护,住在院后的一个小柴屋里。
                老头是自己想去当看护的,年轻的时候他是镇上最有名的编织,能够编织出镇上最好的快乐。
                世间所有事物中的一个个体都如同属于这类事物中的其它东西一样,这个谜一样的人并不因为是个人而和其它的谜有所不同。
                之前听他说过,当时镇上比这老头厉害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在十八岁的时候编织出了小镇上最精妙的痛苦,如同所有传说中的第一一样,除了一个人,其它没有人见过那种痛苦。
                哦,我忘了,你到现在都还看不见这些东西。哎,你这低劣资质啊,多大了,连基本功都不会,算了,估计你是没希望看到了。
                他小的时候听长辈说过,唯一见过那种痛苦的人,就是当年的这个老人,如今的糟老头子。
                编织其实是一项普通的工作,小镇上把许多事情都统称为编织,听他说,其实编织快乐痛苦和织毛衣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难度有些不同,编织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差别很大程度上在材料。织毛衣要用毛线,但是编织快乐痛苦要用一种叫元的东西,小镇上的人认为那是世间物的最基本组成,世间物无非是复杂度不同的元编织而成,织毛衣用的毛线也不过是一种复杂度不同的元的形式而已。但是,编织难度最大的元,是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元,也是真正能被冠以元这个名字的元,快乐和痛苦就是这种元编织的。其实在感觉编织类中,很有许多东西可以用元编织,比如常见的满足,傲慢等等,但是,最高贵,最精美,最惹人惊叹的,还是快乐和痛苦,而有编织快乐和痛苦能力的,才会被称为真正的编织,所有编织界的顶尖高手在开始自行研究编织时间,虚无其它各种东西之前,都会先从快乐和痛苦之中选择一个进行编织,以展示实力。至于快乐和痛苦哪个更胜一筹,貌似很多年前有人要在快乐和痛苦之中一绝高下,但是最后经过好多风波也没有成功,就不了了之了。好吧,扯远了。


                12楼2014-11-09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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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元造二十三纪曜世八百四十七年,那年,他七岁。
                  小镇之前的事情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没有一种文字承载的了那么久远的事情。
                  只知道当先民第一次出现在小镇时,记为元造元年。
                  元为万物始,元造如其名,元之造者,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由于时间对于小镇并不重要,所以元造纪年在于记事,而非计时,若为为黯世,当有新人造出最好的快乐时,变为曜世,年份加一,若造出的为最好的痛苦,则仍为同世,纪份加一,年份归于元年。反之亦然。


                  13楼2014-11-12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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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族是曜编织系中没落的一只。
                    而他,则生长在黯编织系的望族。
                    从小他就是小镇公认的“黯赐”,也就是新黯世的开创者。
                    直到我修习元视一年后,才能隐隐约约看到元雾,而这,只不过是他天生就会的本领而已。
                    我的父亲是他的反编织的老师。
                    反编织,是从保存下来的像快乐或痛苦这类东西中恢复出元和编织过程的一种技术。
                    哪怕是对极具天赋的人,成为优秀的编织者仍然是一件可以说是残忍的事。
                    首先,你要有天分。有些人哪怕费尽所有心思,连元视都学不会,不过或许这正是元造的一种恩赐,谁知道呢?
                    之后要学习过足够的有关编织的知识,元视,元织,反编织,虚编织,复编织等等,我总有一种编织术是永远也学不完的感觉。
                    学完元织术之后,你要见识过那么多之前元编织大师杰作,特别是曜赐和黯赐的换世之作。
                    此外,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和坚韧的灵魂。
                    曜编织系和黯编织系虽然是不同的类别,可是当钻研至深之时,皆归于一理。
                    见识不仅意味着反编织,去看元的组成结构和过程。还意味着把这些杰作副本在自己的身上亲自尝试,一遍遍去体味其中细节,比较,揣摩。
                    对于痛苦编织者,也就是黯织来说,会去寻找各种痛苦,反编织,估计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然后亲身尝试,在每个白日和深夜的刺骨的痛苦之后,在体味过种种杰作之后,终于有一天,对能见到的痛苦都已经麻木了。
                    其实,相比黯织,曜织或许更为不幸,经受过各种痛苦之后,黯织早已麻木,只有更为优秀的痛苦,才能使他们感受到那种久违的苦涩,而他们往往会因见识到了更优秀的杰作带来的欣喜而忘了那份痛苦,可是,对于曜织,他们要不断的去体会各种人快乐,一开始是喜悦,接着感到腻味,再之后厌恶,最后到不敢拿一种新的快乐在自己身上尝试,那时候,他也就几乎感受不到身边任何的喜悦了。
                    曾经我们家族的一个表兄见识过世间种种快乐之后,仅留着十个据说是最好的“曜赐”换世的快乐副本,不敢尝试。于是他开始尝试痛苦,用一次次痛苦换来清醒的神经。直到一个夜晚,那一夜,他尝试了剩下的所有快乐,然后向族长递交了一份申请,写了一份档案,走向了长街尽头的那个小店。之后再也不见。
                    而更多的人,是在接近彻底的麻木时,一次次编织着更为决绝的快乐和痛苦,任由自己堕入深渊,接近绝对的毫无感觉,等待着一点点希望或是彻底绝望后走向 长街尽头的小店。
                    没有死亡,或许也是莫大的痛苦。
                    或是快乐?


                    14楼2014-11-1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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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造二十三纪曜世八百四十年,三月初六,细雨,微风。
                      我的出生是注定的,或者说那个出生的注定是我。
                      如果有可能,无论谁在那个时候出生都会是“黯赐”,可是,出生的只可能是我。
                      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世间没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必然。你以为你可以作出各种选择,各种随心所欲的肆意妄为。没错,你可以。可是,如果,把时间调到更大的尺度上,你就会发现,你的每次选择,都在朝注定的那个点走去。你可以选择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可是,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是到达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那个会发生的结果是注定的。其实,注定也不是那么绝对,只是意外的概率实在太少了,少到直接就省略了。
                      所以嘛,我尽量让自己走的轻松点,在走向必然的路上,不必太过艰辛。
                      他们都说我十八岁编织出了最好的痛苦,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其实当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必然后,那必然的痛苦也就随之出现了。那年,小鬼头才出生而已。
                      也就是——七岁。
                      那不过是用元做出一个无穷元域,所以,任何东西,都会在域内,然后再用逆编织把无穷边界收缩成一个最普通的痛苦元,于是,无论是走向任何方向,亦或者作出任何行为,无论一开始是平淡,快乐亦或者痛苦本身,都是没有区别的。最后的结果都不过是归结于那个简简单单的痛苦元而已。没有例外。
                      痛苦的不是痛苦元本身,而是那个必然的过程。除了无穷元域的构建和收缩有一些难度,其他都太简单了。
                      小鬼头很有灵性,他爸爸是我反编织老师,他和我父亲,都是是公认的最智慧的编织者,虽然属于不同族,但是关系都很好。
                      我爸爸从来没有教过我编织,他教过的徒弟也都没有。甚至族内都没有。
                      小鬼头的爸爸则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小鬼头的表兄是我好友,整天和我一起到小鬼头家里蹭饭,虽然小鬼头的妈妈不会编织,但是她做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小鬼头五岁时,他的表兄,我的好友,曜编织系最有实力的后辈,已经开始专攻曜织了。


                      15楼2014-11-2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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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曜织黯织又是什么东西呢?
                        又是谁非要把他们分开呢?
                        正如他的出生是必然,是否我的出生就是意外?
                        如果一件事只能有注定那一个人去做,那么是不是其他的所有人都成了陪衬。
                        我不在乎。
                        注定如果注定是错的呢?
                        既然元域收缩到最后可以是痛苦元,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快乐元?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个痛苦是他送我的礼物。
                        在他收缩成痛苦元的时候,我将他换成了快乐元。
                        我曾问过他一个问题,痛苦和快乐是够有关系,又是否有极限?
                        他没有回答。
                        再后来,我四处游历,离开了小镇。
                        而他,作为曜赐,留在小镇,直到下一个黯赐或曜赐出现。
                        后面的故事都是小鬼头告诉我的,而那已经不知是多少年后了。
                        我在外面见到了好多东西,好多东西。
                        我在外面只遇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
                        她和我一样,来自小镇,她和小鬼头的妈妈一样,不会编织。
                        我曾经去过多么拥挤的城市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一片虚空。
                        比我学习编织时,按照书上编织的虚无更加虚无。
                        我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注定会回到小镇,所以我并不在乎这些。
                        可是,正如坠落者想抓住什么似的,在这虚空中,我总想抓住点什么。
                        我为自己编织了她,这虚无世界的唯一活物。
                        我问她,我们是否会是别人编织的东西。
                        她没有回答。
                        我回到了小镇。
                        她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那已与我无关。
                        曜编织毁了我,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只是在有酒喝的时候,来一个,让自己醉的更快。
                        那样,我就能体会到他送我的那个礼物时候,那种注定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了,中心是痛苦元还是快乐元根本是没有差别的。
                        曜编织和黯编织根本就不是以快乐元和痛苦元来划分的。
                        小鬼头也长大了。
                        他说他就在镇那边,于是我就去了他家当了看护。
                        直到那天,她来到了小镇。
                        然后,离开。
                        我解禁了所有珍藏的编织,发疯似的喝了一夜的酒。
                        把所有东西都让他送给了小鬼头。
                        然后我去了长街的尽头,老板没有赐予我死亡,而是亲自送我出了小镇。
                        长街尽头的落日真是好看啊。
                        我第一次觉得小镇之外并不是一片虚无。
                        这次,我知道,我和编织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也知道,我注定不会再回到小镇了。


                        16楼2014-12-1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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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编织。
                          十八岁,离开小镇,替人写信。
                          他来让我写信。
                          给她。


                          17楼2014-12-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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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可好?
                            我有多久未见你?
                            久到我已害怕把你遗忘。
                            我又见到好多漂亮的,可人的,
                            看着她们,我似乎已记不起你的模样。
                            我害怕,害怕真的不再想起,任由你,湮没在那毫无价值的琐碎之中。
                            没错,我是故意的。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想起你。
                            你知吗?
                            我想睡觉了,而且我知道我梦中一定不会有你。
                            因为前些天我见到小镇上来的人,我让他们把我心中的你,梦中的你,编织成一个怪物。
                            我把怪物放出去寻你,因为这都是你害我的,如果没有你,我也就没有原料去编织这怪物。
                            莫让我寻得你。


                            18楼2014-12-23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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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现在一转身,就会看到你。
                              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见到你。
                              因为,你永远不会在我想你的时候出现。
                              你会等到我
                              痴了,癫了,着了魔了,
                              倦了,厌了,将要忘了时,
                              出现。
                              我今天又见到你了。
                              就在永远要忘记你的时候。
                              忘记你是谁,忘记你的模样的时候。
                              你从门内走出,
                              我看到了你。
                              也许我会问。
                              可是我不会问的。
                              走过。离去。回首。向前。
                              时间的罅隙足够思绪在里面氤氲。
                              时间漫长的是要酿酒吗?
                              他们爱着,痛着。
                              他们把自己深深的烙在别人的记忆中。
                              害怕这个冷酷的世界把自己熄灭后,
                              不留一缕痕迹。
                              他们残忍的为这自己活着去伤害别人,
                              却只能靠着别人的记忆为生。
                              今天有些冷,我想你了。
                              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放弃。
                              为何不肯收手?
                              为何?
                              为何!
                              为何,
                              为何。
                              为何……


                              19楼2014-12-2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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