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覆》
>>CP：琛婉
>>背景：民国
>>篇幅：中短
>>结局：大概BE或双结局
>>作者：@_歌凉_

【 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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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式微，胡不归。”
很多年后，当毓婉再次回忆故事的开头，总是不免感慨时光布局筹谋的能力。
因为爱，淹没了是与非，对与错，得与失，没有人愿意辜负这大好的时光，也没有人能够赴汤蹈火重来一场。她无意责怪后悔，只是在这一时刻，蓦地想念起那个人来。
——愿意等你，却不一定等得到你。
毓婉颤巍巍捧着手中腾着热气的馄饨，低头闻着满满一碗熟悉的味道时，往事重现，良久凝噎。
旧人何以去而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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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909年，上海。
黄梅时节的上海就像浸了水的枕子，无论走在何处都能嗅到木头里潮闷的霉味儿。
整个城似乎都被这氤氲的湿气搅得聒噪不安，陋巷内满嘴饭屑味的中年妇女咒骂不止，路摊旁煮面的大汉也叨叨嫌这鬼天气粘衣难受，颓墙前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则一如既往睁大黑漆漆的双眼，乞求过往路人的一点施舍怜悯。
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与此同时的佟家老宅却依旧沉稳静伫于烟雨之中，一派不屑市斤小民俗气行径的“皇族遗风”。
佟家老宅是这佟老爷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时值动荡，外有洋枪洋炮步步紧逼，内有民主呼声掀起抗议，朝廷别无他计，只好召集佟佳鸿仕等人进京参与预备立宪。岂料进京途中偏生出了个插曲，而这之后佟家唯一的宝贝女儿佟毓婉重病一场，佟家徘徊再三也只得上报朝廷，暂时滞留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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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
小毓婉大病初愈，然而这始作俑者却偏生不安分。接连闷了好几日，一瞅无人便一溜烟跑出房门，松松蓬蓬的两根细麻花也随之摇晃个不停，仿佛后院里在细雨中微颤的杏花枝。
她清涟涟的双眸望着大门外的黛墙，歪着脑袋仿佛思索着什么。高烧退后，脑袋依旧时常有些迷糊犯晕，浑浑噩噩中总觉得丢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然而每当毓婉往深处一想，却总觉得脑袋瓜疼的厉害，几次三番尝试后，确确凿凿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PS：楼主这两天忙着考试一直没时间更……各位看官可以先去看其他文，谢谢体谅！

看到楼上的支持楼主真的很不好意思。。上个礼拜赶杭州考试，明天又要赶上海考常招不能更文实在抱歉。。
估计下个礼拜才能更，等更了会一一艾特大家的，最后谢谢支持！

男子紧抿双唇，沉着脸色打量着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学生。他向来不屑与人做无谓的攀谈，这种家室不错，鲁莽无脑的女孩他见多了。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被供着哄着，以为瞎喊几句口号就是追随新思想，新潮流，随便动几下嘴皮子就可以解决一切。如果突然变得一贫如洗，还剩下多少本事和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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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看不起。
男人冷硬的面容稍带了一丝嘲讽，而这边的毓婉也在这微妙的表情中恍然回过神来。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身上莫名地有一种让她震撼的力量，不过她心中透彻，自知轻重，清楚这个时候重要的是解决妇人月租的问题。
毓婉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看着男子的冰冷面庞还是顿了顿。深呼吸，低下头使劲往包里掏了掏，半晌，抽出几张大洋，一本正经正视那人的眼睛，一伸手径直递去。
“给，这是我身上带的，全给你。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就欺负大娘！”
毓婉的目光坚定，神情认真，本是一腔热血，谁知等了许久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她僵着伸手的姿势有些尴尬，然而看着对方神色不屑愣是不接她的钱，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收手。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很想走上前，把钱一股脑塞进那人的手里。
还是一旁回过神来的妇人首先打破了沉默。难得被她逮到一个愿意为她付月租的冤大头，这种机会哪里会白白浪费？妇人赶忙眉头一皱，鼻头一酸，哇地一声抓住毓婉的手臂连连哭诉起来。
毓婉一愣，看着紧紧攥住自己胳膊，哭的梨花带雨，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娘，忙不迭安慰拍背。听了老半天，才弄清她已经整整五个月没交月租了，所以所有欠的租金加起来……
毓婉有些为难，她本来就是趁着空闲时候出来溜达溜达，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刚才一翻，拿出来的已经是她身上所有的钱了。她脸上有些尴尬，抬头偷瞄一眼面前意味不明的男子，这人缄默不语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他那冷血的样子，就一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咳，我跑出来也没多带钱。不过你放心，这个大娘欠你的钱，我一定会代替她一分不少全部还你，不过也希望你能够答应，不要再来打扰大娘。”
“如果你要收月租，你可以去佟府，说是佟毓婉答应你的。”
说完，毓婉就低头摘下手链递上，刚想说这可以作凭证，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对方，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是佟毓婉？”
毓婉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他，却见那淡漠冰冷的人突然变得饶有兴致起来。男人的脸庞轮廓隐藏在黑夜之中不可捉摸，他抬起眼眸左右打量了一下佟毓婉，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甚至忘了答话的人，突然勾起嘴角低声一笑：
“十年了，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男人嘴角依旧是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神态自若向前探上一步。这么一来，和佟毓婉便只有咫尺相隔。

佟毓婉脑袋“嗡——”地一声有些短路，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对方话中的十年，就发现对方深邃的眼眸触及了自己慌不择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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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潭静水，惊起涟漪四散。
佟毓婉刷地一下红了脸，她一直自诩宠辱不惊，却没料到就这样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败下阵来。对方的温热的呼气拂面而来，佟毓婉猛地一个激灵，正要伸手推开，却发现对方默声笑笑，先行退去。
“明天下午两点，佟府见。”
此时的男人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与冷漠。他最后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佟毓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干净利落丢下一句话，继而转身就走。
夜幕几重，渐渐隐没了那沉默的黑色风衣。佟毓婉发愣望着那个背影，蓦地觉得有熟悉的感觉。
“等等！你忘了拿凭证！”
佟毓婉踮脚高声大喊，回答她的，却只剩下耳边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声。

第一章完，久等了抱歉！！！最近真的忙哭，连烽火都好几天没看了。。
嘿嘿其实特喜欢小琛子一开始这种面冷心热小变扭的感觉。。。

【贰】
整整一个上午，佟毓婉坐立难安。
她丧气地瞅了瞅被自己抹得脏兮兮的画纸，原本应该鲜艳亮丽的油彩被她涂得乱七八糟，再扭头瞄一眼其它同学即将完成的画作，无奈地垂头叹了口气。密闭的画室让佟毓婉有些烦闷，层层叠叠的石膏人头像也仿佛看透了她心中的焦虑，此时此刻表情显得颇为滑稽。
“毓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正在和同学聊天的黎雪梅发现佟毓婉的神态有些异常，再看看她面前的画作不由更加讶然。倘若傅老师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在画纸上涂成这副模样，怕是要气疯了吧。
佟毓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循着雪梅的方向有几个女同学窃窃私语。她听不太清谈话内容，只能依稀辨得几个“黑影”之类的零星词语。
……黑影？什么黑影？
毓婉并未对此在意。收回目光有些犯闷，画室里充斥着的颜料味霎时变得有些呛人。她回忆着昨晚那个算不上约定的约定，那条黑色风衣摆动时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那双深邃得仿佛千丈冰湖的眼眸，心中再也按捺不住，索性偷偷附耳和黎雪梅说了一声，抄起自己的背包就往佟府奔去。
毓婉也说不好自己为何非要急着回去。那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讨债鬼，她佟毓婉一不欠他，二不怕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翘课赶着回去见他。
不过，如果不是欠，不是怕，那又是什么呢？
佟毓婉一边跑一边寻思，街上到处是高声吆喝的小贩和行色匆匆的路人，跑过金屋时更是听到里头传来撩人心弦，酒色生香的靡靡歌舞声。可这些繁杂的声音她一点儿听不见，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泄露了她掩盖着的小心思。
再逞强的人，也终会遇到那样一个人。在那个人的面前，她的理智会成为挣脱牢笼的鸟雀，迷失方向的麋鹿，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毓婉气喘吁吁地一个劲向佟府的方向奔去，却突然被一束猛烈的强光晃了眼神。毓婉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却连突然呼啸而来的车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狠狠一撞摔落在地。
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看到几个人拿着麻袋将她套了去。
世界顿时堕入一片黑暗。

此时此刻的佟府大厅却气氛肃然紧张，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架势。
丫鬟们个个缄口低头，唯恐发出一点儿声音惹祸上身。整个大厅之内，只有一身皮质大衣的青年男子泰然自若，随意地坐在雕花黄花木靠椅之上，时不时垂眸吹去翻滚升腾的茶叶，悠然自得地抿一口敬亭绿雪。
不慌不忙，仿佛在等一个人。
坐于主位的佟佳鸿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看着这个将军府来的不速之客，不由脊背湿透一身汗涔涔。这沈之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又偏偏瞄准了他佟家。传闻这黑鹰周霆琛身为沈之沛手下第一杀手，行事果决从不失手，此番上门讨债，绝不会两手空空而归。
然而佟家境况他心中也有些数，如今朝廷日渐衰落，各地军阀割据硝烟四起，他佟家没了圣上撑腰，又对经商生财之道颇为生疏，如今已是入不敷出，资金紧张。更别说短短几日，去给他将军府筹集这么大一批款额。
“周先生，您看，这一时三刻，佟某实在难以筹集这么大一笔钱。要不这么着，这些钱您先收着，还望多宽限几日，好让佟某有时间周转周转。在下感激不尽，他日必当登门重谢。”佟佳鸿仕尴尬赔笑，而一旁的叶赫那拉容琪久久望着男子的面貌，却深深地蹙起了眉，仿佛在回忆中搜寻着什么。
“不必。拿人手软，我来只想公事公办。”
周霆琛的语气强硬不容辩驳，他的脸庞在氤氲着的茶水雾气中模糊难辨，众人只觉得此人冷峻难近，却无人窥察到他嘴角浮现的一丝冷笑。
因果循环，十年前践踏尊严，弑娘之债，这次得好好算个清楚。
“这……周先生，您看，佟某近日手头确实吃紧。可否请先生与沈将军说一声，只要通融几日，佟某保证，绝对会将十五万元亲自送至将军府。”
“只要二位现在交出拖欠军饷，我马上走。”
周霆琛略略抬眸，凛睿森然的目光不偏不倚直视着佟佳鸿仕。佟老爷佟夫人二人顿时哑然，作为皇亲贵族，二人也自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在北京还是上海，也是人人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何时受过一个杀手这样的气？佟佳鸿仕心中恼怒，一张脸气得有些涨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和叶赫那拉容琪相视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到管家慌乱急促的步伐接踵而至。
“老爷！夫人！不好啦！出大事啦！”
佟老爷心中一揪，连忙问管家出了什么事。管家满脸慌乱，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小姐……小姐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佟老爷和佟夫人顿时一惊，佟夫人眼前一晕腿上一软，险些摔下去。
周霆琛听此也不免一惊。佟府虽已不敌往日，但私自绑架佟府女儿，与佟府交恶宣战，也不是常人都敢做的事。他忽然想到了儿时父亲的所作多为，想到那个爱哭的叫他大哥哥的小女孩，周霆琛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神情，他努力按压心中的担心，皱了皱眉神情肃然盯着那管家：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管家看了看焦急的老爷和夫人，又看了眼面前这个上门讨债的男子，他究竟是敌是友？他咽了口口水，决定还是向众人说出了之前遇到的事。

与此同时的佟家大厅却气氛诡异。
佟家鸿士望着门口的方向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想起刚才周霆琛听完管家的话后，二话不说冲出门外的情景，当时周霆琛的脸上分明写着担忧与盛怒，这种担忧甚至让他直接忽略了催款的来意，一句废话没说，径直冲出了门外。
那架势，分明就是奋不顾身冲出去营救心上人。
可是，他怎么可能认识毓婉？
佟家鸿士心中又奇又怪，他打心里不喜欢这个黑鹰，但女儿现在不知身陷何方，危险与否，多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去营救，他总是不会反驳的。反之，现在当务之急是……佟家鸿士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攥着的那张“转让地契协约书”，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叶赫那拉容琪在一旁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焦急地和佟家鸿士埋怨几句。她一心牵挂着她的女儿，如果不是佟家鸿士再三阻拦，她早就冲出去把她的毓婉找回来了。这群绑匪太过可恶，居然差人送来毓婉的背包，一纸地契转让书，还有一句话：
“如果想要佟毓婉平安无事回来，就签下地契转让书，否则，佟毓婉将永远消失。”
“你冷静点，你这样走来走去我怎么想得出办法啊？”佟家鸿士本就心中烦躁，他看着自己夫人这幅样子更是心乱如麻。“女儿，肯定要救。但是这地契，也万万不可转交贼人手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呆坐在这里有什么用？万一他们等得不耐烦了，毓婉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毓婉这孩子从小就不顺，上一次被掳走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怎么办，结果害毓婉吃了那么多苦，还是那个绑匪的儿子他……”
还未说完，叶赫那拉氏突然一怔。她回想着彼时那个自己割断指头的小子，回想着他的神情样貌，霎时搜索到了答案。她忽然明白了刚才面对黑鹰时，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老…老爷。”
“又怎么啦？！”
“刚才那个周霆琛……好像就是小时候割了手指，把毓婉送回家的那个小子。”

【肆】
随着曲折的走廊步步深入，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消失湮没。
黑鹰之称的由来，不仅因为周霆琛身手快、狠、准，更是因为他有一双绝不会让搜索目标逃窜的犀利鹰眼。此时此刻，原本直通的冗长走廊忽地一弯，而金夫人依旧披着那条华贵的毛外套，步履悠然转入拐角。
谁都不知道拐角后藏着什么，就像一个随时可能将你生吞活剥的陷阱。
只不过，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为了她，再危险的地方你都敢只身去闯，再沉重的代价你都愿意去扛。
所以，为了救佟毓婉，周霆琛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浪费分毫。
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按在外衣夹层内的手枪扳机上，一双洞悉的深邃双眸紧紧盯着前方，背靠墙面头微微向右偏侧，为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作出第一时间的反应。
皎洁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影在地板上，仿佛探查的眼线在地面寻找入侵者。
原本安静的环境顿时变成了死寂，周霆琛敛着呼吸声，直到听到右侧的拐角之后又响起了高跟鞋声，才迅疾地扭转身体拐入弯角准备跟上。
“啪啪——”
好几个枪口突然一齐对准了周霆琛的额头，早已潜伏于此的打手们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千钧一发。
周霆琛阴沉着脸，森然犀利的目光锁定着周围打手的人数。猝不及防的变故并未让他乱了阵脚，下一瞬间，只见周霆琛已然一个踢腿狠狠踩在面前人的腹中央，又是两个胳膊肘同时向后用力一顶，身后的两个打手也立即吃痛着惨叫一声，猛地狼狈向后翻仰。阴暗的环境中打手们纷纷乱了阵法，几个被周霆琛抛掷甩开的人向持枪而来的打手们砸去。又听“咻—咻—”几声，四面八方的子弹发了疯般朝周霆琛射去，他小心迅疾地避开子弹。奈何敌众我寡，左肩膀一个吃痛，只见一颗子弹忽地划过皮肉，留下狠狠一道带血伤痕。
他倒抽了一口寒气，目光中的坚定神色却不减反增。周霆琛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紧攥手枪，更加拼命地对着面前几人猛烈地开枪。以一敌百的架势令几个人有些畏怕，明明都已经痛成这样了，这人居然还不认输求饶？面对他不要命的架势和精准无比的枪法，原本纷涌而上的打手们突然踌躇着不敢上前，再抬头触及此人的眼神，凛冽寒气充斥在他的目光里，一股从未见过的狠劲与决绝一览无余。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上前，几个胆小的甚至疲软地连退好几步。
唯剩周霆琛一人挺直脊梁，手握枪支沉着面色立与一片皎洁月光中。
“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将军手下第一红人，周霆琛。”金夫人究竟是纵横上海滩的交际花，见此情形依旧没有慌了阵脚。只见她风情的眼眸轻轻打量着周霆琛，再看一眼他肩膀上的血痕，从容勾唇一笑，也不上前，继续用她一贯的上扬语气，“周先生有事登门，只需告诉我一声便是，我金屋是个陶冶情操恣情风雅的地方，何必打打杀杀，拿着枪杆子说话？”
金夫人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周霆琛却对她这种伎俩丝毫不为所动。
“我来只是想问金夫人一句，知不知道最近有谁在打佟家主意。”
“佟家？将军府什么时候还管上了佟家的事情。”金夫人听周霆琛说起佟家，立刻了然是森下龙一的事。但绑架佟家大小姐，是森下龙一与她共同商讨决定的。取得佟家老宅是长远之计，这等机密什么时候居然让将军府的人知道了？“这佟家与我金屋素不来往，我怎么会知道佟家的事？再说了，佟家这次刚从北京回来不久，应该……是不会招惹什么仇家的呀。”
金夫人表现出一副深思分析的模样，半晌后抬眸，奕奕目光看着皱眉的周霆琛故意试探：“怎么？佟家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既然金夫人对此也一无所知，是霆琛冒犯了。”
周霆琛凛然的目光看了金夫人的虚伪神态，薄削的嘴唇紧抿不语。他向面前这个女人微一点头，二话不说，干净利落转头就走。
他不喜欢与人做无谓的周旋，既然这个女人现在不愿意说，他就等她待会儿自己告诉他。
欲擒故纵，是追查敌人底细的秘诀。

现在还在外面没有回家，所以今天可能更新不了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