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追上我的时候我的一只脚刚迈入并盛中学的校门,微微侧头看向他,毫不掩饰自然流露的不爽。
那个男人大概是以为我在生他的气——虽说的确也有这部分——慌乱的向我解释要我等待的原因,说辞无非就是他那排得格外紧凑的工作日程。
繁琐的各种家族名和人名从他嘴里吐出,我几乎可以从这几句话里就看到他所在的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像是被刻意拉开了距离。
我不想听,看到他嘴巴不断张合,索性转身就走。
“恭弥!”
该死的家伙。
这两个简单的发音几近成为我的紧箍咒。
……
不由自主的放慢下脚步,然后听到了后面小跑的声音。
后脑勺没有眼睛,但我感觉到他朝我的背影弯起了一个灿烂得不像话的笑容,然后几步跑到我身旁。若有若无的一股温润木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皱了皱鼻子,并不是以往闻到的那款淡香水的味道,不过的确更加适合他。
温和的,干燥的,独特的,就像他本身一样,不骄不躁不怒不哀。
我想问这是谁给他挑选的香水,只是大脑比嘴巴反应更快,一时间三四个人名跃入脑海,略加斟酌后逐一划去。
小婴儿,不是。
他自己,不是。
沢田纲吉,不是。
大概是那个小胡子男人吧,我做下这个结论,在我的猜测里这个小胡子男人比他自己都要了解他。
走上顶楼的天台,我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那舒适的味道混合着凉风充斥我的鼻腔,味道极淡,却叫人由心喜欢。
他走到天台的一端,一手揣在口袋,悠闲随性的看着我,我很快就从这个香水的怀抱里抽身而出,浮萍拐从衣袖滑下,拉开一个进攻的动作。
看得出他暂时不打算跟我打,也许是有事要说,但我却忍不住。忍不住抽出双拐来和他一战高下,那是我亲近他的唯一途径,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抱他,想要……他。
这个念头在大脑里叫嚣,催促着活跃的战欲,但我现在不能动。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背光而立,身形颀长挺拔。
“恭弥,”他短叹一口,“你太过急躁了。”
那只是面对你。
解释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他说出这句废话之后就直接冲上前先发制人——运气好的话这一下可以给我带来些许优势。
他总是喜欢和我拉开距离对战,鞭子原本就不适合太过近身的攻击。但若是拉开距离对我就会非常不利,我会像只猫玩毛线球一样去和他那条该死的鞭子纠缠,那是让人很讨厌的感觉。
果然,他往后一跃拉大了我和他的间距,跳跃时他里衣下摆撩起,露出一小段白皙劲瘦的腰身。
该死的是我居然会注意到这种东西。
我节节逼近他,一招一式都是用了足够的力道,或许是在发泄什么,一些让我失控的事情。
这场战役的结局就是我被他从后面压制在怀里,他在我上方微微喘息,体温透着衣料毫无保留的覆盖在我背部。
太失策。
这个状态对我来说太过刺激,我挣开他的鞭子,胳膊被磨出几道红色鞭痕,隐约渗着血。
我皱起眉,淡淡瞥了一眼那个男人,趁着还不想杀了他之前开口冷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