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走得很急,原因不明,我也没有去刻意打听,不过听小婴儿若有若无的提过六道骸的伤势。
“躺医院里,估计要阵子才能出来。”
这是小婴儿的原话。
如果是以前,我会对这个能够打伤六道骸的人产生足够浓烈的兴趣,不过现在我只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并盛。
只要一旦想到那耀眼的暖光,我就会变得很焦躁,这样不好。
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睡觉,晒太阳,收保护费,检查风纪,日复一日,不过再有一个金发男人从不知道哪个国家赶来,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眼前。
没有那个男人的掺合我的日子过得安宁了许多。
再一次见到他是四个月后,一年伊始,雪下得很大,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整个并盛就像位于一个巨大的通风口,刺骨的寒风从脸上削过,一下下像是能剜下肉来。
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衣,半张脸都快要埋入围巾里,这鬼天气真是要命的冷。
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站在马路那头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街上的女孩频频回头看他。
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的确长了一张很不错的脸。
他跑到我跟前,笑容灿烂得眼睛都眯得弯弯一条,真是有够傻。
“真是好久不见啊,恭弥。”
“好久不见,跳马。”
是挺久,小半年了。
我维持着围巾押着半张脸的样子看着他,视线临摹着那熟悉的脸和笑。
“这样子呼吸不会不舒服吗?”
他抬手拉下我的围巾,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我的脸后又下意识的缩回,我猜得到他缩手的原因,任何人无意间碰到冰块都会这么做,不过也就在极短的一个瞬间,他的一小点温热触感却清晰留下。
“你脸超凉的啊。”他说。
蹙起眉,反手想将掌心覆上我的脸,被我躲开了。他毫不在意又将耳罩摘下来给我戴上,冰凉的耳朵在贴上那尚带着他的体温的短绒时渐渐回暖。
只是个耳罩而已。
我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在学校没有找到你,这么冷怎么还跑出来了?”
“我们已经放假了。”
“诶诶,阿纲怎么也没跟我说啊,假期有多长?”
“半个月,后天开学。如何,要来活动活动筋骨吗?”
“你这性子还真是改不掉了呢。”
“多事。”
“我可是你的家庭教师啊,恭弥。”
“我不需要。”何况哪有这么不负责的家庭教师。
“总是这样我也会伤心的哦。”
“……”
我抬起头看他,一张能够溢出阳光的笑脸。
会相信他会伤心我真是蠢到家了。
他开心的人摁了一下我的头,我闪了一下没能够避开。
“走吧,我可已经两三个月没认真干架了。”
“哦?变弱了吗?”
“哈哈,不要轻敌啊恭弥。”
真是……
看到那张欠揍的笑脸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家伙,简直克星。
-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