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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Expert
杰勒斯掀掀眼皮摸摸脉搏，确认巴斯已经昏迷了，把人拎起来，走到厨房打开冰柜，扔！
杰勒斯不信任任何人，他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找东西时有别人一直在旁边看着或到处溜达——哪怕是俘虏。
你个冷血动物就在冰柜里冬眠吧！
他当前目标是想办法登上东亚大陆，目前可考虑的方案有去南海、台湾或是日本，然后想办法登陆再去中亚。
把自己打扮成个Norther，比如换掉这身蛛丝，必须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怎么通过海防。
他需要所有与偷渡有关的所有情报。
最后那间阅读室从装潢上就能看出来是这里老大的，杰勒斯检查一遍边边角角没有机关之类，放心后拉开影棒，摊开变成个登陆平台。
果然又是密匙。
作为南半球军方情报员，杰勒斯突破过无数次信息高速公路，连Norther军方那种DNA密匙和记忆密匙都能复制，这世上没有他黑不了的防火墙，之前那扇封闭门他是因为巴斯一边站着才用撬门这种浪费时间的方式。
登陆平台变成一面墙那么高的菜单，杰勒斯熄灭主动献殷勤的虚拟管家，自己一样样看……越看越失望！菜单里是列出个帮派所有收入途径，包括偷渡，但达沃这个窝点没有偷渡这项不正当生意，深入了解的权限又不够——影棒等级摆那了，杰勒斯只能以达沃分部地头老大的身份登陆。
可恶！
搜刮了一堆有利用价值的资料，杰勒斯气哼哼地甩掉影棒，转身去找被他冷冻了半小时的巴斯。
杰勒斯谨慎又多疑，谨慎到他就算知道巴斯的弱点还是把厨房从外面反锁了再走，多疑到开门前要先透过玻璃盖确认那个冰柜还盖好盖子好端端横在厨房里。
然后开门，进来，左右看看，走到冰柜旁边，抽刀挑开柜子门。
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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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勒斯掉头就跑。
“Shit！”
巴斯就算从冰柜里爬出来了也被锁在厨房里直到杰勒斯从外面开门才能出去，问题是他开门到发现人不见了好歹也有五秒钟时间差……五秒钟……够干好多事了！
杰勒斯跑到管道交汇处，面前六个岔路口。
最左边是他们下来的地方——唯一外界出口。
等等。
以巴斯的心智，会一根筋地光想怎么出去吗？
就算出去了，他能跑远吗？在一座荒城里？
杰勒斯咬咬牙，跑向去军火库的通道。
但愿那家伙还没来及逃走。
通道尽头的阀门没有完全盖上，漏条缝。
杰勒斯马上停下。
漏条缝？什么意思？
引诱自己进去？还是单纯表面现象？
怀疑就像毒瘾，越是折磨人越是难戒掉，此刻杰勒斯就给自己画了道怪圈：越是焦急越不敢前进。
两支袖箭甩出去，管道里划出个弧形轨迹，嘟嘟两声打在金属框上，门缝缓缓拉大。
杰勒斯旁边一闪后背贴墙，突突突几声光速穿过他刚才站的位置打在墙上。
果然就在里面！
玻璃罩缓缓弹回去，枪声随之消失。

居然精品了好开心啊好开心！
话说这吧真是比以前更冷清了肿么回事！
而且V酱人呢需要艾特吗？

得脂溢性皮炎的守卫长摘下帽子抹把汗，拧开水瓶仰头狂灌两口：“他妈的……都疯了……”下一刻直接把喝空的水瓶砸出去：“不许撞门！说过了不许撞门！还有那边的！谁准你爬墙的！守卫快点！把他们撵下去！”<?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一直站在墙头的守卫马上抄起有三个高尔夫球棒那么长的警棍往墙下捣，气势汹汹攀梯子爬墙的人们马上停下了，也有几个急红了眼或是刹不住的碰到警棍然后抽搐着滚下去——马上一阵惊叫怒吼一阵石头雨往上砸。
“真是疯了……”才从墙头撤下来的守卫A抖着手倒出根烟：“天还没亮就开始闹腾……都疯了……”
“没办法。”守卫B看起来适应得不错：“要知道，外面闹事的都是昨天的幸存者——早给那帮怪物吓破胆了，当然巴不得越早进城越好。”
守卫C哼一声表示不屑：“说得好像马尼拉很牢固似的——我听说北门也闹得怪厉害。”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嘴脸：“知道不，城里的人也在闹着要出去，现在全城端口都封了，谁也不许走！”
“出去？”守卫B一脸听到天大笑话的表情：“去哪？”
“北边啊，北边可比这儿安全多了。”
“北边？”守卫D手里端着还冒热气的空咖啡杯：“昨天马尼拉还是北边呢。”
平平淡淡一句话，剩下三人脸色都变了。
“南沙群岛、海南岛、台湾，哪个对马尼拉来说不是‘北边’？等到整个菲律宾给人占了，这些地方就成前线了——就跟昨天的达沃一样。”
守卫B听得眼有点直，守卫C干笑两声：“说啥呢……什么菲律宾……给、给人占了，吕宋岛不还好好的吗？”
一直竖着耳朵抽烟的守卫A突然说：“达沃海防已经没了，那帮怪物随时能飞来，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打他们？”
从昨天来看，用移动缓慢的超大合成兽将一个城市推平只要四个多小时，攻破海防甚至不到四小时！
而且今天零点开始，没折腾够的Souther开始夜袭，由北向南，不知疲倦地一寸一寸扫荡每一处土地，两个小时前才传来卢塞纳失守的急报。
卢塞纳就在马尼拉南边，这下马尼拉的居民坐不住了。
走！必须走！
同一时间，马尼拉的市长先生紧急下令：封城！
人都走干净了，谁来给他守城？
太平洋援军不来，谁都不能出去！

因为这一句话，城南门外因为大量繁琐的身份验证手续一直进不了城的难民们从凌晨三点就充斥着浓浓不安情绪，并且随着源源不断城市被毁的消息和更多难民一起涌来，各种负面压力终于引发暴动，呼喊着要进城，爬墙破门一波接一波，与守卫开始了拉锯战。<?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同样紧张的气氛也在城内大范围蔓延，没人去关心如果让难民进城对社会治安的影响——没人在乎！身家性命面前，还有什么值得注意呢。
就在南门攻城暴动愈演愈烈的时候，北门同样也在攻城——往外攻，几乎全城的浮舱都集中到了城北，把出境门围得水泄不通，“放我们出去”的呼号此起彼伏，与此同时，所有端口门前彻夜排起了长队，甚至连装载站外都堵满了人——坐货舱一夜成为全城三分之一人心有灵犀携手自创的全新出行方式。
在马尼拉南门郊外，一个算不上健康的身影没有和众多难民一起闹事，事实上，这个皮肤过于苍白的少年座山雕似的蹲在一棵靠墙生长的纳拉树上，仿佛把自己与这个充斥着恐慌与焦躁的世界完全隔离了，少年在这还没褪去燥热的天气里穿着一件带兜帽的风扣，明显肥大不合身的衣服显得本人看上去更为瘦小，那头再长也能四处乱翘的黑发反而精神抖擞地乱得更厉害了，远远看上去好像树上停了只大鸟。
如果是平时——甚至两天前，他这样子绝对会被人围观，会有很多人喊着要他滚下来然后把他扭送到警局去。
当然，现在没人还有那种闲的心，包括巴斯自己。
他一路向北来到马尼拉，沿途把能打听的地儿都打听遍了，能用上的通讯设备也都用过了，这是流亡难民聚集的最后一站，这里都找不到K……
他简直要怀疑那个技能高超胆比鼠小的猥琐男是不是已经给吓得直接跳海游到大陆去了。
反正那个超级怕死的K逃命手段堪称上天入地——巴斯拿自己十二年来所有见证担保，而且打心眼里抗拒去想K已经死掉了……
还有那些Sou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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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理头发，巴斯抬头，视线穿过纳拉树茂密枝叶看向由深变浅的天色。
已经超过七点，守卫长还没宣布放行，看来市长封城的消息铁板钉钉了。
想到这点的绝对占大多数，发起暴动的人们在七点之后明显达到了沸点——当被社会抛弃的事实无从逃避地摆在眼前时，绝望取代恐慌，人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难民们已经数次不顾警棍的电击威胁爬上墙头了，虽然每次都被更多的守卫一拥而上抓起来扔回去。
巴斯舔舔开裂的嘴唇，酒精的后遗症还在他脑壳里作乱，但巴斯掐着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是的，酒精。
低温对他的体质的确影响非常大，但几年前K发现一种能暂时强迫血液心脏甚至神经在低温下继续运作的办法——饮酒。
而厨房里，绝不可能缺少酒精。
当然后遗症就是类似宿醉后的头疼难受——哪怕只喝一口，巴斯严重怀疑这具身体压根就从没喝过酒。
想到喝酒巴斯就忍不住想到那个把自己当鲜肉一样扔冰柜里的Souther……也不知他现在到哪了……想到杰勒斯巴斯就忍不住想到将达沃毁于一旦的Souther大军。
就连从没骑过合成兽的自己都能一路摸索五个小时就从菲律宾最南头寻到最北头，对那些天上飞的合成兽来说杀过来还不是扇扇翅膀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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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亲身体验过Souther威力的居民们吓疯了般在街头乱窜，大多数人选择跳进浮舱里逃命，也有不少人天真地以为躲进建筑里能保住小命。
天上密密麻麻的合成兽发出嗜血的叫声愉悦地享受投怀送报的罐装鲜肉——再牢固的浮舱板也抵不住连高楼都能摧毁的力量。
少数人选择躲在建筑物里，然后惊恐地发现破坏任何建筑对合成兽而言都是极其简单的事——至于困在建筑物里的人们，只能徒劳地尖叫呼救眼睁睁看着整栋楼被拔起来送进哥雷姆嘴里。
是的，哥雷姆。Souther们显然在登陆棉兰老岛后研究了菲律宾的地理风貌并发现这里的建筑物含有大量石料。
吃人只能让一般的超大合成兽填肚子，但是吃石头却能让哥雷姆越吃越强！
当然，在马尼拉里知道这点的只有巴斯，而他正随着滚滚人潮漫无目的的躲避雨后春笋似的哥雷姆。
从看不到超大合成兽开始巴斯就预感事情不妙，然后猜想被证实——Souther开始往下空投哥雷姆幼体。
没人能搬运成熟哥雷姆，连Souther都不能！但哥雷姆幼体只有一个浮舱大，而且是吃多少就同比例长多少的主！
从看到满街乱窜的哥雷姆幼体时巴斯就懵了。
空投杀伤力巨大而且不可能带回南半球的合成兽，这意味着什么？
想想都腿软啊……巴斯靠在菲律宾重建者群像底座上喘气。
意味着马尼拉在Souther眼里只是哥雷姆养殖场，把这些连Souther自己都难以控制的怪物养肥显然要打更狠的硬仗！
马尼拉再往北是什么？是南海海防！
是所有菲律宾幸存者唯一的出路！
而这一切Souther早就看透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布局，把人类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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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有个声音在心里小小抗议。



头顶一黑，巴斯赶紧窜出去！

一只表层如磐石的五指捏住巴斯刚才站的地方一拢，巨手拔草一样把群像连根拔起！
巴斯一头扎进一边小巷里，还是给好些碎石砸中。


但是……


哥雷姆摊开手掌，发现没有人类，一把攥碎群像，低头一看，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双臂一伸两边一推就撞开密集的建筑群，竟是直冲巴斯而去！


但是……


眼看哥雷姆一步一步踏着轰隆轰隆声追他而来，巴斯喘得肺都开始疼。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甩开个哥雷姆！

他会死掉……会被吃掉！

像所有人类那样死掉！



但是……



小操场大的脚掌在头顶越压越低，巴斯一个贴地铲侧滑出去——脚掌轰一声压住他的风扣！
巴斯后怕地嘘口气，马上撕掉风扣露出筋带绑在身上的四把光电手枪两把白炽刀。

在哥雷姆抬脚之前猫一样跳上坚如磐石的脚背！



但是……
他不是人类啊！


tbc

为毛我这么早就发文？
我会说因为接下来巴斯终于要像个巴斯了（咦咦？）所以我一亢奋就多码了点字吗？

Chapter7.Beat<?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太过复杂，复杂到找不到“绝对”的“纯粹”，任何事情，哪怕是最客观的表面现象，都有可能掺杂虚假，毕竟以人类的科技文明，在”认知”、“概念”和“意识”领域做手脚不要太容易。
这也就是为何不相信人类的人容易抽风，毕竟这个地球的方方面面已经被人类渗透了，对人类的怀疑一旦开头就会无休无止扯出一大段可怕推论结局只能是怀疑世界与自我的存在还有何意义，附加各种消灭人类的中二脑补产物。
至于那些不常抽风的正常人，大部分不会分出额外脑细胞贡献给这种不讨好的哲学问题，小部分会无聊时打发时间思考出点不妙的念头，然后明智地一边装憨一边把这念头团成一团喂狗。
巴斯也曾经消极过悲观过，毕竟他比那些光是脑子不正常的人还要不正常——总是捏碎勺子磕烂杯子，蹦两下就踩坏楼下的天花板，跟比自己高的小孩握个手都能让人家哭着被父母送去医院缝骨，一巴掌能把杀手拍进墙里。
而且从不长个也没缩水。
每当这时，K总是苦口婆心地一边给他喂自制酸奶一边安慰他，没关系我们都一样。
是的，没什么，他和K一样。
你看K被他拍过不还好好地做饭去了？
K是正常人所以他也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头一年巴斯还小娃娃一样啥都不懂，K说什么都当对的听，第二年开始巴斯就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了，但他选择性把所有不正常部分团成一团喂狗，心安理得地披着正常人的皮和所有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带着正常人应有的对Souther深入骨子里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谈论战事——反正他又没真见过Souther是不？说不定生化人比传闻中还可怕呢！
十二年过来，巴斯学会了控制力量控制总是不定时发作的脾气控制天生的破坏欲，他下意识模仿人类的一切言行过着不太安稳的小日子，直到……
直到名为乱世的命运一把揭掉他的假人皮甩他两巴掌摇着他脖子告诉他：看清楚！再装你就和人类一样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所以命运什么的永远最讨厌了。

但是K还说过——唯一一次摸着他脑袋瓜，语重心长地说。<?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其实啊，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还是在遵循本能中活下来的，所以，实在忍不住就别忍了，生命总能自寻出路。
生命总能自寻出路。
巴斯永远记着那时K手心的温度。
生命总能自寻出路。
巴斯抽出白炽刀，一刀扎进哥雷姆小腿肚上石头缝里。
所以他才能如此痛快地舍弃十二年来所有谎言吗？
放任生命洋溢应有的色彩，然后自寻出路。
吃痛的哥雷姆弯腰去抓腿上的人，在哥雷姆比超大合成兽还壮硕的体型对比下他小得就像个跳蚤。
还是个死能蹦跶还不好抓的跳蚤。
迅速收回白炽刀，迎着头顶压下来的黑影在石腿上一蹬避过想拍死自己的巴掌同时稳稳落在手背上，拔出两把光电手枪攥在手里，借助手臂抬起时的角度沿着手腕小臂手肘上臂一路跑到肩膀上。
哥雷姆发出磨石盘似的咔嚓咔嚓声转过脑袋，巴斯迅速咬掉两把枪的保险，他已经看到哥雷姆在张嘴了——这种怪物咆哮的威力同样不小，而且和其他所有生物一样，发声之前得先吸气。
巴斯紧紧盯着哥雷姆越长越大的嘴——一个动作在他眼里仿佛拉长成许多组镜头，他甚至能看清哥雷姆是怎么调整脸部石头分部的，所以他也能很容易就捕捉到哥雷姆完全张开嘴和吸气前的刹那空隙——
果断松手转身跳下去！
在他跳离肩膀的瞬间哥雷姆开始吸气——150多米高的体型拥有的肺活量轻易把两把光电枪吸进嘴里并在口腔中爆炸！
嘴里冒火的哥雷姆发出一声痛苦难耐的长嚎——这一声直接吸引大批合成兽和附近另一头哥雷姆的注意力。
刚落到墙头的巴斯眼看又有一头哥雷姆气势汹汹地撞开建筑拔起椰子树咣叽咣叽赶过来，还有几只合成兽在不远处盘旋看戏，气得想甩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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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生气没用，两只哥雷姆的大巴掌都伸过来了，巴斯咬咬牙——转身就跑！
不跑还能咋样，把这怪物打疼了然后呼朋引伴群殴他？
巴斯突然想到什么。
合成兽的声音能吸引同伴，Souther就是利用这点研究用声音训练合成兽打仗，那么他……
巴斯一边在马尼拉的建筑物之间跟两个哥雷姆玩躲猫猫，一边注意着不远处天上飞的合成兽们。
他懂南北通用语，这是这具身体自带的本能，那么……呃，动物语呢？
至少他之前从没机会尝试是不？
“要命啊……”巴斯喃喃。
他现在也没机会尝试。
两只哥雷姆在他身后巴掌拳头乱挥却总是被他以差之毫厘的距离躲过，沿途乒乒乓乓打穿砸碎架子楼无数，两只还时不时撞上对方然后呼啦啦下一阵石头雨——巴斯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这俩傻大个灵活太多。
抽下身上绑光电手枪用的筋带一甩勾住一个哥雷姆的手腕蹬脚跳起荡到哥雷姆背后——两傻货一起慢腾腾转身然后轰嗵一声又撞上了——巴斯抓住间隙双手拢在嘴前面向天上飞的合成兽们。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

说实话巴斯自己都不太满意，这一嗓子又尖又粗哑还带颤音，连狼嚎都不算，倒是有点像狐狸叫，而且他自己都听不出什么含义——他只是想把天上那群太闲的家伙引下来。<?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但问题是天上那几个当真马上冲下来了——背上还拖着惊慌失措的主人们。
难得看到Souther吃瘪——虽然他昨天才让两个Souther吃瘪——巴斯顿时心情大好，然后又嚎了一嗓子。
这次合成兽们马上集体肚子疼发作似的嗷嗷叫着围着哥雷姆们上下扑腾让它们抓不到跳蚤，被打扰的大块头明显心情不好，其中一个毫不客气地直接把飞到鼻子前的黑羽鸡头蜥扇下来了。
巴斯眼前一亮，马上抽出一把光电手枪照着跟合成兽一起下坠的生化人就是一通点射，生化人头上马上见红，彻底没人控制的合成兽一头撞塌一个架子楼伸出的招牌然后摔地上。
眼看哥雷姆还在忙着赶合成兽立即飞奔到降落地点抽刀几下就给这个Souther分尸成块，把尸块踢得远远得确保它们拼不到一起去，巴斯这才收刀转身掀起压住鸡头蜥的大招牌。
不知是撞傻了还是看到主人被杀吓破胆了，合成兽从招牌下窜出来后没有马上逃跑而是乖乖地任由巴斯毫不客气地跳上后背抓住缰绳，动作生涩地拍拍脖颈，合成兽马上飞起来——再不飞哥雷姆的脚就要踩下来了！
显然声音对合成兽的干扰持续时间不长，剩下三只已经明显找回状态，两翼一展俯冲而下！
巴斯扯起缰绳躲开第一只，合成兽急速飞起避过第二只，正好第三只张大嘴迎着——怎么调整姿势都躲不过去了！
他也不打算躲——掏出手枪咬掉保险直接照嘴扔！
亮白的火光马上在合成兽脆弱的虎口里炸开，合成兽哀嚎一声栽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声悠远的号角响彻整个马尼拉上空。

巴斯和剩下两个Souther一起打住，保持着对峙的姿势同时朝声音源头看去。<?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那是北边。
那是全军大转移的号角。
巴斯低头看一眼脚下的城市，遍地残垣断瓦滚滚浓烟，烧焦的纳拉树和粉碎的架子楼倒在一起，再也没有人类存在的迹象。
此时，太阳不过升到半空。
两个小时前的马尼拉，犹在眼前。
一天前的达窝，犹在眼前。
巴斯一咬牙，抖起缰绳驱使黑羽鸡头蜥箭一样朝北飞去。
他只想，活下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