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贺第二版 友情提示:开头相同,从烟杆问题开始与第一版不同。
感觉这版优点就是……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讲叫全篇中心突出主题明确 嗯=v=
生贺
#亡国,逃亡,私奔,归隐#寒鸦凄鸣霜林晚,林道独有灯火明。
花九卿支腿倚坐马车驾辕,端着紫金盘枝龙纹刻烟枪吞云吐雾,斜眼看崇利明在车下鼓捣。
昔日村郭已坍塌,焦土之上唯饿骨。
马车抛锚在这十里无人烟的地方,自然不能指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征南闯北的神机营正白旗崇贝勒只好下车自己动手。至于这二位如何亡途相遇,那就是另一个破庙深夜的故事了。
梢头的月蒙上了尘世的雾,似又想远离大地烽烟、九州战火,兀自高高挂起在云间深处。
林间起风,油灯火苗飘摇,花九卿的烟气也顺风直往这边吹。被熏了许久的贝勒忍不住开腔:“爷说你也是,肺都烂了也不少抽两口。”
“烂都烂了,少抽两口也无济于事,您说是不是。”花九卿呼了口烟气,闲闲地说,“就像衰微颓势已成定局,垂死挣扎的挽救就太过微茫。”目光落到临道边的荒村,昔日的热闹已随风而去。
“大清国殇,说风凉话不差你一个,太子爷省省吧。”修车的不咸不淡地回道,“世道衰落时你干的勾当也称不上光明磊落。”
“积重难返,怨不得天,尤不得人。”花九卿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烟杆,突然说:“龙是帝王象征,器物以龙纹饰本就非寻常之物。这杆烟枪在我手里,就是一种讽刺罢。”
小贝勒倒是满不在乎:“不过就是王榭堂前燕飞入了寻常百姓家。可想一帮文人又要写些唧唧歪歪的东西,真到了实干的时候一个都不顶用。”
“文人嘛,”花九卿低低笑了几声,“也只能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比不得小贝勒‘盛世能臣,乱世枭雄’。”
“太子爷太过奖了。”崇利明平淡地在烛火半明半暗间鼓捣零件,“我非救世能臣,所以不能挽救大清于危亡;以如今世道,我也无能为力,只好远走南方。”
花九卿在袅袅烟雾里微微叹了口气:“气数已尽,这是迟早的事,崇贝勒也不要太过较真才好。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贝勒爷还对花某如此防范,未免令在下寒心。”他磕了磕烟灰,重新整了火,继续说道:“贝勒爷自负帝才,怎会甘心放过这个机会?南方是军阀割据的要地,贝勒爷此去是准备逐鹿中原罢?”
“人言道‘乱世出英雄’,劈开王朝坍塌后混乱的迷雾将会是一个崭新的时代——这的确千载难逢,这条路的光辉与坎坷出乎预计——但不是现在。”手下停了停,他何尝不想主宰沉浮,然而仅凭年少时一腔热血的梦想没有一点用处。在经历世道更迭,在王朝黑暗里磨练后的崇利明很冷静。“大清刚刚倒下,是条狗都想来分块肉。各方势力不是想拉拢爷就是想要爷的人头,不是贸然参与的时机。倒是太子爷,甩了青帮自己逃出来了?”
“贝勒爷平定乾坤的鸿鹄大志令在下佩服。”花九卿击掌几下,“相比之下花某不过是挣扎在芸芸众生之中的沧海一粟。我的养父,金先生,数月前不幸辞世的消息想必贝勒爷有所耳闻罢?”
崇利明点头,“节哀顺变。”语气平平的一句场面话。
“帮内具体情况恕我不便多说,总之……”花九卿略带烦躁地叹了口气。
“总之是个棘手的情况,需要隐去风声,暂避锋芒?”车下的人接上话头。
花九卿微闭了眼点点头:“帮会与天下,小局与大局,其实无甚分别。”
崇利明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收了油灯笑着从另一侧跳上马车:“这么说我们也是同路中人咯。”手握缰绳一抖,马颠儿颠儿地跑了起来。“往里坐坐,半夜风大。”
车厢里的空间被几口衣物箱子占据,花九卿也只能是稍微挪到厢口,但地方着实是窄得很,他不禁皱起眉头。小贝勒腾出一只手直接把花九卿搂过来:“行了太子爷,逃亡出来就将就点吧。”两人靠在一起的体温绝对是寒夜最舒适的享受,花九卿也就由他去了。
“爷在南方的山上有座别院,收拾一下也还过得去。总算是能闲下来坐看春日朝雾,秋风晓月。不知道冬天下不下雪,如果下雪我们就到山下找个温暖的地方过冬。”
南方是很好的,他知道的,春来满山花开如云烟,潺潺流过的河湾里是清秋的月光。也许是想起故乡的旖旎,也许是相依的温暖太使人迷恋,放下戒备的困意渐渐袭来。
也许一睁眼,就是烟雨石板路,青瓦白墙。
崇利明一转头看到靠在肩膀上静静睡着的花九卿,舒展开的眉眼是洗尽铅华的素美,光洁如玉的皮肤不知惹得多少姑娘妒皱眉,微微抿起的淡色嘴唇显出几分孩子气——这是花九卿鲜为人见的一面。
他慢慢勾起嘴角,看来这条卧薪尝胆路途,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艰涩。
The End.
===================================================================
@崇卿丶奈 试rp 生日快乐~ 身体早日康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