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既然大家这么关心婉妃,不妨也给大家展示展示你的才艺吧。爱妃意下如何?”赫连熏建议道。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婉妃嬉笑道,“不过我这身子也不方便,就给大家写幅字吧?”
“今日能见到婉妃姐姐的笔墨,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沾了皇上光。”涵美人说道。
“是啊是啊。”
“妹妹真是客气了,让大家见笑了。”婉妃摆摆手,一脸的不敢当。
“爱妃可真是谦虚了,朕对你的字可也是喜欢得紧啊。这全天下的女子能有几个和你相比的?”赫连熏不动声色地夸赞道。“印公公,拿些笔墨来。”他对在身边服侍着的印公公吩咐道。
“奴才这就去拿。”说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赫
连熏觉得在所有人都注意着婉妃和去取笔墨的印公公时,有一道视线从未离开他的身上。他左右看了看,和夙沙奈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见他看了过来,她依旧凝
视着他。赫连熏总觉得她好像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想等着她开口,她却只是直视着他,眼里好像积聚起一种微妙的情绪,看起来有些阴霾,好像隔了一层浓浓的雾
望着他。她却好像赌气似的,蓦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赫连熏看她一脸的小孩子气,只能微微无奈地摇了摇头。
印公公很快就取来了笔墨,婉妃轻柔地抓起笔,却对着宣纸迟迟没有下笔。
“皇上,依你看,臣妾写什么好呢?”婉妃放下笔,看着赫连熏说道。
“今儿个是赏花宴,爱妃不妨写‘百花争艳’四个字,如何?”他沉思了一番,说道。
“好,就听皇上的。”说完话,她提笔便写。
众妃嫔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婉妃神色严肃地题字,只有夙沙奈拿一根普通的银簪把头发绾了起来,注意力并不在婉妃身上。
婉妃把毛笔放下,长舒了一口气,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臣妾已经写完了,请皇上过目。”
“朕坐在这里,自然看得清。不妨拿给在座的各位妃嫔看看。”
“瞧臣妾这记性。”婉妃笑道,“真是对不住各位妹妹了,劳烦印公公给各位妹妹传看一下。”
印公公小心翼翼接过婉妃手里的宣纸,给大家传看婉妃的作品,在每走过一个妃嫔身边的时候,总能听到她们的赞赏,只有他经过夙沙奈身边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只是看了看。
等一圈传看下来,赫连熏问道:“各位意下如何?”
“婉妃姐姐的字可真是举世无双。”
“姐姐的字可是那些大书法家也不及的啊。”
“婉妃姐姐的字可真是完美之至,既有一股阴柔之美,又有一种阳刚之气,难得,难得。”
“姐姐的字让我心服口服。”
“......”
“诸位爱妃请安静。”赫连熏见她们称赞得杂乱,便让她们都安静下来,“看来诸位都很欣赏婉妃的字。”
“那可不是。皇上刚才说的可真是句句属实啊,我们姐妹都服啊。”夙沙奈听这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却是和涵美人走得近的那日在茶会上穿着紫衫的馨常在。
赫连熏好像满意地笑了起来。
“妹妹们真是抬举我了。”婉妃有些诚惶诚恐地说。
“很好,朕要赏你,”他拍了拍手中的扇子,“赏一对胭脂翡翠镯。”
“谢皇上。”由于婉妃行动不方便,只好微微向他颔首示意。
“爱妃真是客气了,那是你应得的。”
“恭喜姐姐。”曾经在茶会上帮助过夙沙奈的晴良娣说道。
“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婉妃打趣道。
趁着众人谈笑,夙沙奈安静地把琴摆在了场地中央。
第一个发现了她的赫连熏问道:“婕妤这是要表演琴艺么?”
众妃嫔听到了皇上的话,都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琴的前面——夙沙奈用的琴自然是赫连熏送给她的那把,她觉得自己方才有些紊乱的心跳似乎恢复了正常,心里变得异常安宁。
她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变幻莫测的曲调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她突然改了曲调,弹得舒缓了起来。
正当所有人对突然改变的曲调感到始料不及时,夙沙奈开口唱道——
“饮酒千杯,为谁醉
红颜窗棂,谁的梦已碎
悠然一舞,为谁神伤
裙角蹁跹,谁的脚步扬起落地的红叶
流萤飞舞,幻化虚无
谁的剑指向恋人的喉间
悲情绵长,吾爱未央
谁的泪水划过不舍的留恋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谁能挣脱心的桎梏
枯叶飘散,落红无情
刺伤了谁的双眼”
夙沙奈眼润的唱腔让刚才几个唱歌的妃嫔感到有些不自在。
歌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她站了起来,绕到了琴的前面。
正当人们以为她已经结束了时,她又跳起了舞,手指还在舞蹈间拨撩着琴弦,依然叮咚地弹奏着曲子。
夙沙奈跳完了舞,看向四周鸦雀无声的人群,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知我可有资格?”她看着赫连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