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苑内杂事耽误了，处理完后方姗姗来迟，路上遇到烨之倒也偕肩而行，并不多话。】
【至了父亲这，跟着锦书进去了，道了一声】
父亲安

看见大哥三弟进来，心中暗暗叫苦，昔日与大哥的争执至今还有阴影，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逸之问大哥安好。

人总有擅长的，你若去了不合适的地，不利于往后
【这边才开口，锦书便领了陌之，烨之进来。微微颔首。开口道】
正好，你们俩也都说说，想往哪府哪寺去。

【对逸之问礼只是淡淡点头，并未去瞧他，上一次的争执，确实是自己失态，自己爬熙之跟着他学坏，加之娘所说之事，便有些气急，吵完想起倒有些后悔，便早早自请去阿翁那儿跪着，一如以往】
【锦书拿了一个软垫过来放置父亲座下右侧，倒也轻车熟路，回礼于父亲，道一声陌之坐下了便过去坐了】
【闻言倒也不考虑，直言】
阿翁在世时嘱咐陌之去边塞保家卫国，陌之自然不敢违背，只是族老那边，似乎有些异议，陌之不敢妄断


【路上碰到了大哥，便一路往这儿来了，听到父亲问了想去哪个府哪个寺的事情，知道是有意思让自己这干兄弟入仕，平日对这些东西也没有上心，虽然以前有意没意地也听娘提起过，总是不放在心上，父亲既然问起了，总不能不答，卫尉寺是万万不适合自己的，自己不是这块料子，还有廷尉寺那里已近有了父亲在上头，自己也不喜欢受着父亲的庇护处一辈子，别的倒都无所谓，于是道】
孩儿意向鸿胪寺，不知父亲以为何


听了父亲的话，又听得大哥和三弟的回答，沉默半晌，若自己的意思，自然是去太常或者是廷尉为好，但廷尉毕竟是父亲
犹豫许久，恭敬答道
逸之但从父亲示下。

【陌之是嫡长，又是在父亲旧疾发作不久之后出生，自然得父亲的心，想培养他。但是现在边境安和无事，四叔前些日子还寻了自己谈了些问题，里外的意思无非是要陌之留京。毕竟，只有这个地界，往上挪的位子、机会才多。而且边境到底苦寒，比不得长安，四叔从小就把陌之看得重，自是不会乐意。沉吟道】
长者嘱托自是不能废弛，陌之，父亲当年的嘱托是想你更好的传承赫连世家的传统，武以安邦，卫我大汉疆土，但是这须得十年磨剑，四叔的想法为父也清楚，这样吧，为父举你入司空府，如何？
【逸之性谨慎，于一般世家子弟相比，少了三分气势，这须得磨砺方能矫正。而最佳去处莫过于天下刑狱，廷尉寺，只是若自己这般提拔，陌之烨之心头心定是有疙瘩。】
至于逸之，你性沉静，好书，宗学的书籍研习的不差，但是缺了实干，终究不是好事。这样，光禄、廷尉、卫尉，你择其一，权做锻炼。
【听到烨之的话，有了些笑意，鸿胪寺中赫连世家并无多少关系，烨之的选择，却是有些出奇。】
鸿胪？烨之不妨说说心头想法，让为父听听，你是如何做的抉择。

【听罢，也觉甚可，便朝着父亲一拱手，道】
父亲明智，陌之应下了

【其实没什么想法，但是爹问起来，又不能不说，心里暗自琢磨着怎么挤出一套让爹满意的说法，这司法大全在廷尉的手上，财政大权在司农的手上，禁宫安全在卫尉的手上，任免候补在光禄的手上，太常看似一般，可是星历，龟卜之术不容小窥，有时上天的旨意便是最好的杀伤器，鸿胪虽是九寺之一，却像是游离在中央权力的边缘，但一如世间黑白没有划分，有利无利也是如此，看时机，看情形，而如今这无利便是最大的有利】
孩儿拙见，以为如今若我们兄弟三人都在三府九寺任职，虽显赫一时，也定是惹人非议，孩儿以为鸿胪寺相对其他几寺而言较为偏薄，可以一试
【话毕抬眼瞅了一眼父亲的表情，猜不透父亲心里的想法，换了口吻低头道】
而且孩儿才拙，并无突出之地，不敢逾矩
【其实还有一段话埋在了心里，鸿胪掌的不仅仅是外宾事宜，还有诸王列侯的朝聘，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与诸王有所交集，虽不到用时方觉无用】

司空是大哥的外祖父，大哥去司空，想来也有父亲的一番照应，烨之的回答也是落地有声，至于自己，父亲给出的三个选择，其实也无处可选
光禄接触皆是士族子弟，自己的出身未免尴尬，卫尉所需的武艺，自己并不擅长，算来算去，唯有廷尉可选
默默沉思，恭声道
逸之愿从张季之道。

（ 打发迟儿去给父亲和大哥二弟三弟送甜点，嘱咐她说是二小姐打发她送的，字条也是二小姐亲笔写了附上的，然后就把字条也塞给了她。字条上只写有两个字：有毒。 ）





【陌之这些年也算乖顺，傲气了些，安在司空府，正好有上官家这层关系，不会出问题，还能学到些有用的。与日后有不少益处。微微颔首】
恩，你是长子，总要有个担当的、庙堂之事，你不能马虎了
【听了逸之的答复，并不出自己意料，这些年斗下来，便是越发念想那个清雅、干净的女子。逸之早年的境况如何自己也查过了，故而这一次入仕，放在身边，总是好的。】
逸之你有此愿，日后定要成一番作为，不得松懈
【至于烨之所言，这小子的性子自己清楚，他有野心，这自然是好事。】
烨之对近况有些见地、鸿胪寺的任务你也清楚，既然选了，便好好做，不得出现纰漏

父亲这话一出，自己以后的路也就算是定了，廷尉虽不是自己最渴望的意向，但毕竟也是自己向往的，有父亲在上头，自己总不至于出事
沉声恭敬道
逸之谨遵父亲教诲，定会恭谨行事，恪勤努力，万不敢堕了家族与父亲的名头。

子瑾知晓了，父亲放心
【司空毕竟是外祖父那边的，外祖父也多次找人知会我，想让我过去，自己不好拂老人的面子，父亲又发了话，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推辞的呢，不如就应下来罢】
【过几日就是阿翁的忌日，四叔昨天找过自己，说是想让自己以嫡长子的身份主持，也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拱手道】
父亲，过几日就是阿翁的忌日了，子瑾想尽一尽孝道，主持这次，不知父亲意见如何
【并未吐露是四叔的主意，他是真心地为我好，我怎么忍心把他牵扯进来，年少心性，大概就是如此】

记下了便好
【陌之的答复中规中矩，也是能料想到的。微微颔首，再听他的话，神色不动，却是转眼将几个人过了一次，是谁在提点他？】
恩，你能有此心，为父之心甚慰。不过你虽是嫡长，但到底未曾加冠成人，念在你赤诚一片，今年父亲的死忌便由你协同四叔操办吧。
【微微一笑，继而为逸之，烨之道】
你二人既然应了为父的话，就须得时刻上心，逸之为父是不必担心了，烨之你的心思，多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