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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信墓和韩侯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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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

  韩信墓在灵石县城南10公里的韩信岭上。韩信岭,原名高壁岭,因纪念韩信而改名。历史上山西中部的南北之间以至通往陕西、河南的必经的大道即“官道”就是越此岭而过。“巨岭摩天断道路,路旁有祠祠后墓”,韩信墓就在岭上的官道旁边。作者去看时,这里仅存一个大土堆。墓周已挖作牲畜圈或柴草仓库,破坏严重。墓前边原有的几 处祠宇已全部毁坏,地面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残砖败瓦;祠墓前原有的“汉淮阴侯墓”的碑碣和曾有过的众多的题壁诗和诗碑已荡然无存。过去的官道因大运公路的修建早成历史,无人走了,但官道的遗迹还很清晰,使人想见当年“荒坟埋骨腰山路”(明朝于谦悼韩诗)的景象。韩墓、韩祠,全国解放后曾被定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而今已快破坏无遗了,这不能不令人痛心。
  为了探究韩信墓、韩侯祠作为文化古迹的深厚文化意义,本文作者从韩信其人、千古奇冤、汉为什么杀韩信、韩墓小考等几个部分来一一叙述。

韩信其人

  韩信(?——公元前196年),汉初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战略家。淮阴(今江苏淮阴市西南)人。“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人多厌之者。尝从其下乡南昌亭长寄食。钓于城下,一漂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曾“胯下忍辱”于屠中少年。后参加项梁的起义军,无所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为郎中;数以策干项羽,羽不用”。遂亡楚归汉,为连敖;后经滕公推荐,为治粟都尉,“上未之奇也。”后逃走,萧何月下追回,劝刘邦筑坛拜之为大将军。公元前206——公元前202年,楚汉相争,逐鹿中原,韩信为汉朝的创建立下赫赫战功。他曾奉命击魏,虏魏王豹,定魏地,置河东、太原、上党三郡。北破代兵。继而韩信与张耳东下击赵(即著名的背水阵),擒赵王歇。韩信发使使燕,燕闻风而靡。又奉命击齐,“东下齐城七十二”。韩信派使者向汉王“请作假王(代齐王)”以镇齐,遂有刘邦怒骂而张良、陈平蹑汉王足、附耳止的故事,汉王封韩信为齐王。楚项羽使大将龙且等击韩信,韩信大破楚军杀龙且(“斩龙堰潍水”)。公元前202年,会战垓下,灭项羽,汉王刘邦即皇帝位。在韩信下魏、破代、取赵、平齐之后,汉王都“收其兵”或“夺其军”以拒楚;项羽已破之后,“高祖袭夺齐王军”,“徙齐王信为楚王”。不久,“人有上变事告楚王谋反”,高祖乃“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楚王信迎,即因执之”,“封韩信为淮阴侯,分其地为二国”。韩信因此发出“生乃与哙等为伍”的慨叹。公元前197年8月赵相国陈反代地;公元前196年春,韩信舍人之弟告韩信与陈同谋造反。吕后与萧何定计,把韩信骗入长乐宫钟宝斩首,夷三族。韩信著有兵法《韩信》三篇,今佚。

千古奇冤

  司马迁在韩信本传中说韩信“天下已集,乃谋叛逆,夷灭宗族,不亦宜乎!”在《高祖本纪》中说“淮阴侯信谋反关中,夷三族。”似乎韩信被杀是罪有应得。我认为,这只是表面地肤浅地看问题。
  作为汉朝的史官,司马迁不能、也不可能公然否定汉朝给韩信下的与陈同谋造反的结论,他还得与汉王朝“保持一致”。但司马迁作为以“秉笔直书”为“史德”的伟大的史学家,他要留给后人以真实的历史。所以,他又以高超的“史才”和“史识”,巧妙地从不同的角度来否定这个对他来说是违心的不得不作的结论。
  首先,司马迁在韩信本传中,借萧何之口说韩信是“国士无双”,“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国士”就是对国家有特殊重要意义的德才兼备的栋梁之才。一个“无双”,一个“非信无所与计事者”,突出了韩信作为争天下、创汉业的人才的独一无二性。
  第二,司马迁浓墨重彩地极写韩信下齐封王之后,一再不听项羽说客和蒯通背汉自立、三分天下的建策,反复申述汉王对他有登坛拜将、解推义重、言听计用、封王赐爵的知遇深恩,自己绝不能“向利背义”,并表示“虽死不易”。又极写韩信封王之后,以千金酬报漂母的一饭之恩。司马迁的这些记述,就是暗示韩信讲究信义、品德高尚,没有背汉造反的心理基础,从而让后人得出“谁道异谋萌末路,君侯心迹自分明”(清人朱绍曾诗),“侯果欲反奚不早,解推义重非忍忘”(祁韵士诗),“不忘漂母饥时饭,汉后如何却少恩”(明人杨美益诗)的结论,进而否定司马迁自己不得不写的韩信“天下已集,乃谋叛逆”的违心之论。



1楼2006-11-27 16:14回复
      《史记》中表明吕后并未“传首送代”的唯一记载是高祖征东垣后回到长安,闻韩信死,“且喜且怜之”。“且喜”,表明他对杀韩是由衷赞成的,说明杀韩之心他早已有之;“且怜”,表现出他对灭楚兴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韩信之死还多少有那么一点惋惜,当然也可能是“鳄鱼的眼泪”。这且不说。但到长安后才闻信死,才表示“且喜且怜”的心态,这就否定了“传首送代”、埋骨汾山之说。但是,如果吕后半夜里秘密杀害韩信,罪名又是“莫须有”的,为防止引起动乱(特别是在刘邦领兵在外,尚未回来的情况下),秘密送首前方而不予公开,待到刘邦回长安才正式宣布韩信因造反罪被处死之事,那么《史记》记载这个事件时,也只能把刘邦得知杀韩及表示态度的时间由前推后。如果真是这样,《史记》的这条记载也就不能成为否定“埋首汾山”的根据。
      但传说归传说,可能归可能,没有确凿的史书记载或文物考古证明,是不能轻易下结论,说韩信墓究竟是真是假的。正因为如此,祁韵士在其诗中巧妙地说“无端藁葬霍山旁”,“云昔传首欲送代”,这个“无端”、“云昔”,就是表明事情有传说性质,因为他是国史馆总纂官,理应知道正史对韩首埋于汾山是没有记载的。
      但退一步说,即使韩信墓纯属传说,或只是一个“衣冠冢”,这也不一定就没有文物价值。这种历史传说,与“白蛇传”那样的传说还有所不同。西安的黄帝陵,浙江的大禹陵,实际上都是没有也不可能有文字记载的传说;陕西韩城县的司马迁墓,墓碑就明明写着是“衣冠冢”,但这些并不影响它们作为文物古迹的重要意义。
      何况,有些历史传说未必不是事实,而只是有待证明。如尧都平阳,也是传说,那时连文字记载都没有,以前考古也未证明过,但近年来山西临汾发现了陶寺遗址,据初步考证,这很可能就是尧都城的旧址,如果能进一步确定,“尧都平阳”的传说不就成为确凿的历史了么?
      韩信岭上的韩墓、韩祠、韩碑,至少从元朝起就有了,它能存在近千年,当地又有代代相承的传说,难道这些只是凭空杜撰,空穴来风?

    汉为什么杀韩信

      韩信之死是吕雉擅杀,还是刘邦旨意?从正史记载看,吕雉杀韩信时,刘邦在东垣前线,但吕雉杀韩是叫来萧何商议的,萧何是刘邦的老乡、老搭档,又位居相国,他为什么一句不同意见也不提?难道他不怕刘邦回来怪罪他不阻止吕后?显然是因为萧何深知刘邦对韩信的态度和将要采取的措施。后来的事实是:高祖从东垣回到长安,听吕后说韩信已死,高祖“且喜且怜之”,首先是“喜”;联系到不久以后杀彭越的经过,就不难看出,吕后与刘邦在杀戮有大功、有大才能的异姓王时,意见本来是统一的,因为这样做都是为了汉家天下的长治久安。而且在杀韩时还不存在或没有发展到如王士?所说的“势已归诸吕”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厄逢吕雉有余哀”,杀韩只代表吕后个人的意见。正因为吕后深知刘邦对韩信有杀灭的意图,所以才在刘邦不在时杀掉韩信;或者事先刘吕二人已有约定,也未可知,只是史书不好记载,或不知内情而无从记载而已。
      汉高祖、吕后为何杀韩信,为何第一个拿韩信开刀?这是有深刻而复杂的原因的。
      首先,韩信是汉朝开国元勋中能力最强、功劳最大的。因此,在刘邦、吕雉看来,韩信是对汉王朝的最大威胁。刘邦自己在与群臣讨论为什么汉胜楚败时说过,韩信与萧何、张良此三者,“乃人杰也”,而“吾能用之,此吾之所以得天下也”;“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在楚汉相争中,使刘邦由弱变强、由败转胜,主要靠的是韩信的政治谋略和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刘邦在萧何追回因不受重用而逃走的韩信,听从萧何的意见,对韩信举行了登坛拜将的大礼之后,曾同韩信有过一次深入的交谈。韩信对天下大势的分析非常精辟,给刘邦提出的对策建议也极具战略意义。韩信分析项羽的匹夫之勇、妇人之仁、任人唯亲,以及建都彭城而失地利,所过残灭而伤百姓等致命弱点,得出项羽“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其强易弱”的结论;分析汉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等得民心的重大举措,并进而提出反项羽之道,任天下武勇,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并先定三秦而后统一中国的战略方针。司马迁在韩信本传中说韩信“于汉家勋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把韩信的功劳比作创建、兴起西周的周公、召公、姜太公,可以说是无以复加了。
    


    4楼2006-11-27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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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帖还是要收藏,请继


      6楼2006-11-28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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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拜见了韩信战神,倍感凄凉。生前为汉朝开疆扩土,百战百胜,死后却这样凄凉。连一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一个祠堂都没。只剩一小块平地。杂草丛生,若是没有当地人指点,也许没有人知道这块不起眼的杂草地便是大将军韩信之墓。


        7楼2010-08-2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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