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Jasper
1880年,我面无表情地走进那间房子,或许,只是有着灯光的地狱。我不知道当时她为什么要改变我,改变我的生活。那个美丽的女人Maria,现在,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战争的傀儡,一个有着天使般面庞的恶魔而已。
她改变我的那一幕幕还依然会时常在我的脑海中回顾。
“嘿,Jasper,今天的进程如何?”她轻柔却语调极高的嗓音开始朝我嚷嚷,我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激动,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喜欢这种为了争夺几寸土地而展开的杀戮,她的贪婪和渴求在我的感受下暴露无遗。
“29个。”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短,我不再对她做无谓的抱怨,她永远都无法体会在那些刚满一岁的新生儿临死前心里的感觉。我闭上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厌恶让我措手不及,我看了看她露出一排整齐牙齿的笑容,也勉强勾了勾嘴角:“那,我先走了。”
明天,又有很多已经“没用”了的新生儿要被烧死,我抿了抿嘴唇,喉咙的灼烧感越来越强,接着,我走向我的猎物。
另外一个类似我的受害者Peter和我走向那群力量几乎耗尽的新生儿,在一个接着一个葬身火海时,我的情绪早已低落至谷底。
“Jasper,你就不想过一种新的生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其实我知道,你比我们看见他们死都难过的多,你何必再忍受?”Peter对我说,语气中的认真和严肃令我不禁一阵颤抖,是啊,他也了解我的感受,但只是片面。
我摇摇头:“这也许就是宿命。”
“Charlotte.”我喊出了下一个准备死亡的名字,Peter拉住她,朝门外跑去:“Jasper,我得救她,来日见。”那是他的,爱人。我从来不曾想过这种无稽之谈,Maria告诉我她就是我的灵魂伴侣,可是我知道,只要我松懈,她就会毫不手软杀了我,就像,我杀死新生儿一样。
她发现了我与生俱来的魅力,知道了我控制他人情绪的能力,利用我。想到我就觉得窝囊,我只不过是她的武器,工具,杀人的工具,虽然她有可能是爱我的。
如我所料,Maria对我大发了一通脾气,但是她最后还是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让我不要自责,可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呢。
5年后,我在痛苦里越陷越深,我讨厌这种残酷的生活,开始后悔应该当初和Peter他们一走了之。终于,他许下的愿望终究还是兑现了,1885年他来找了我,当时的我并没有犹豫,就跟着他和Charlotte走了,加入了他们俩和平、安定的生活:夜晚出来捕猎,白天在漆黑的地方呆着,就像蝙蝠。
“比起Maria的生活方式,我们的棒的多。”他们俩常常这么评价自己的生活。
“是啊,不用争夺领土,和自己所爱的人一同生活,永生不老。”我对他们说。
可是,我又陷入了新的迷茫,在我吸食我的猎物的血的时候,我,能够那么深刻的体会到他们求我放过他们,对生的渴望,内心的绝望,这些情绪,就像噩梦,整天缠绕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离开了他们,自己一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栖身,到处寻走,试着不去捕猎,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偶尔吸食他们的血液。我忍受着疼痛,但是这总比内心的恐慌、焦虑好得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那些曾经一起打仗的好兄弟,此刻也不知是否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死亡,但自己如今去寻找他们也不过是对他们生命的另一种威胁,再说我一直保持20岁的面容,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我还是原来的Jasper Whitlock.
自己是否注定如行尸走肉般这样下去?究竟哪里才会是尽头?
我游荡于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不知道自己的宿命究竟如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或者还是行尸走肉。
大概是1948年吧,不知怎么,我到了美国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