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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天道】【原创】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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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冢不二吧混迹了将近6年,看人来人往,多少有点沧海桑田之感。
以前的ID写过一些文,搬过一些文,但最后还是决定从新开始。
这篇文现在只是草稿。全部完成之后可能会稍作改动。
仅以全文献给即将到来的229。


1楼2012-01-20 10:37回复
    按理祭百度一楼。
    新春愉快。


    2楼2012-01-20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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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祭冢不二一楼。
      万事如意。


      3楼2012-01-20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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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正文。


        4楼2012-01-20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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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前
          Chapter 1
          “⋯⋯这种结局,在摄影中必然比在绘画中更受关注,是因为照片那缺乏层次的、常常是长方形的影响的影像自认是真实的,而这是绘画所无法宣称的。一幅假画可以伪造艺术史,而一幅被篡改了的照片则是伪造现实。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里提到,摄影史可以概括为两种不同迫切需要之间的斗争:一种是美化,它源自美术;一种是真话,它不仅必须接受不含价值批判的真理,而且必须接受一种要求讲真话的道德化标准的检验。⋯⋯”
          三月的纽约逐渐回暖,下午3点多的阳光刚刚好,穿过悬浮着颗粒的空气,越过无精打采枯枝,落在咖啡馆的桌上,将方糖盒子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见底的咖啡挂在白色的瓷杯壁上,杯低尚未融化的糖又在微凉的空气里逐渐凝固,一粒一粒依然清晰可见。不二离开之前把茶杯端回给老板,低声说句“麻烦”。长着一头金色自来卷儿的老约翰笑盈盈的接过咖啡杯,毫不吝惜的大声赞美不二刚才的讲座。
          “嘿,年轻人,你刚才讲的真不错。这沙龙算是被你弄活了。《国家地理》的专职摄影师就是有料啊!说老实话,我从来没想过按下快门儿之前自己在想什么。⋯⋯我还以为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呢。”
          不二翻开钱夹找零钱,“的确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他顿了顿,“不过偶尔这里也要想一想,能不能拍。”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5块美金敲了敲脑袋,“不用找了,谢谢今天的款待。”然后转过身对着躲在门口拿照相机,打算偷拍的小女孩摆了个pose,“咔嚓”--快门在下一秒响起。动作一气呵成。
          不二微笑着走过去,他摸了摸小姑娘那同出一辙的自来卷儿,“呐,小摄影师,摄影是理直气壮的艺术哦。”女孩儿的小脸儿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举着照相机躲到了柜台后面。不二和老约翰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小萨拉蹲在柜台下面看着刚刚拍的不二的照片。这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啊,他笑的真好看,好像清晨的阳光一样。小女孩有点痴醉的想。不不,应该说,如果阳光都像他笑的那么温柔就好了。这样早晨起床去上小学就不是个困扰的问题了⋯⋯小萨拉探出头,看着消失在街道拐角那个修长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声气。老约翰觉得好笑,就学着萨拉叹气,然后模仿她一贯的语气:“哎⋯⋯我的帅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说完就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萨拉被父亲看穿了心事,瞪了老约翰一眼,又蹲回柜台下面了。


          5楼2012-01-20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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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快朵颐之后已经天黑了,不二满意的享受完最后一客苹果卷从迹部推荐的餐厅出来,身后传来侍应告知前台的声音:“180美金,记迹部先生帐上!”。
            虽然已是春天,太阳落山之后还是很凉,不二拉了拉风衣的领子,快步走向地铁站。不二心算了一下,估计这几天就能拍黎明了,6点太阳升起的样子。难得在纽约待这么久,所幸做一下这个任务。不二已经连续拍了几天,他设定了相机的时间,在卧室支起了三脚架,每天六点的时候拍摄窗外。不二的卧室对着哈德逊河,河对岸是低矮的房子,正好可以拍到日出的景象。连续几天下来不二拍到的都是黑色的夜晨,现在将近三月末,估计很快就能拍到日出的色彩了。“连成一组照片一定非常有趣。”回到家,不二检查相机位置的时候这样想着。
            第二天不二查看了相机,虽然依旧是黑夜,但隐约有光的影子。不二对这个发现感到满意。于是又等了几天,不二终于能在照片上看到光的渐变了。不二感到这组照片最重要的时刻正在缓缓到来,他思忖着史帝格力兹是不是当时站在第五大道上也是这么激动,不过好歹他不用顶风冒雪,他只要在屋里睡觉就好了。可是很快,不二就发现自己并不能好好睡觉,因为随着光线的明亮,他发现,每天6点都有人跑过他的照相机前,并出现在他的那组黎明的照片里,分秒不差。
            “分、秒、不、差!”不二对迹部提起这件事,咬牙切齿。
            视频电话那边的迹部笑成一团:“我报了我那180美金还没加税的仇。”
            “那是税后!”
            “他们收了我转账的税。”
            “那不关我的事。”
            “所以说⋯⋯”迹部顿了顿,“你看我口型。”他指了指自己:“活该”。
            为了避免看到不二把迹部新送他的手机摔到地上,迹部明智的选择了先挂电话。
            不二不拍人,这是全美摄影界的共识。而对于这样一个把记录大自然为己任的,一直懒惰的,没有史帝格力兹追求“崭新画面”精神的摄影师来说,“我这次真的很勤奋的拍照片了啊。”不二在屋里看着那三张人影依稀可见的照片唏嘘,完全忽略了自己其实只是设定了照相机时间的事实。
            华盛顿那边主编秘书打电话给不二问他什么时候交照片,不二讨饶的说他拍黎明出了点问题,可能交不了了。主编没秘书小姐那么好脾气,一把抢过电话叫不二赶紧出去拍别的。不二有点沮丧,这才回纽约多久啊,又要出去。主编那边细数了不二从布拉格回来之后只交了3张照片,从印度回来只交了7张照片,从越南回来什么都没交并且这次又要拖延的事实,不二有点委屈,可又辩驳不了,因为主编说的都是事实啊。主编又摆出一幅家长的样子教育不二说你都已经27了老大不小了玩心不要太重啊好好拍照片才是真如此若干⋯⋯不二只得按圣经保证说他下次一定不拖了,却听到电话那头秘书小姐小声提醒主编说不二还不是基督徒啊。不二不喜欢别人唠叨,老实说,谁喜欢呢?不二想起他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喜欢和他唠叨,那人喜欢和不二唠叨关于摄影的一切一切,说他的拿相机的姿势不对,说他冲洗的照片颗粒太多⋯⋯可是那人在哪呢?就好像电话那头摸不到的声音一样,那回忆一般的影像如同风筝一样飘荡在这3月末的微风里,盘旋在这座都市的上空。不二不知道,亦是不想知道,那是谁,或者他在哪。
            主编大人好不容易挂了电话,不二枕着手臂躺在床上。他觉得刚才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仿佛对于他很重要的存在过,却似乎很难琢磨。那就像海洋里的一缕墨,随着时间的河流荡漾着,弥散着⋯⋯就这么想着,不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梦见密西西比的河岸的芦苇,梦见一台古老的达盖尔银板法相机,梦见一双明亮的黑色眼镜和灿烂如千阳的笑容,梦见一个宣誓救赎的梦想⋯⋯然后他醒了,他坐起来,定定的盯着无尽的黑暗,于是再也睡不着。不二觉得一切错都应归结给那个和闹钟一样守时的晨跑者,于是他下楼去,坐在自家门口等凌晨6点那人跑过。黎明之前的风很凉,不二打了个冷战,他转身回去煮了一壶咖啡,然后披着毛毯坐在门口的地毯上。不二把头靠在门框上,他觉得这个动作依稀熟悉,但好像少了点什么。他抬头看到那盏失修的灯,他笑了,站起来,拧了一下灯泡,鹅黄色的光就洒了下来。那是一种温暖的色彩,驱走了不二身上落着的阴影,把它们全部打发到了地上。不二恢复了方才的那个姿势,头靠在门框上,于是一眼就看到了漫天繁星。那种飘渺的感觉又回来了。是谁,在这样的夜里,带着他看那星斗转移,告诉他苍穹下的传说。是谁带着他拍下第一张星空,冲洗出来之后又是永夜。是谁在这鹅黄色的灯下递给他一杯咖啡,陪他等待黎明的拥抱。不二在夜深如海的天空中捕捉不到那一点风影,他觉得自己好像那缕滴入大海的墨,快要被拆散在时光中,再也找不到。他感到自己随着夜风摇晃,落得一地光斑,落得一树风霜。无论是在峡谷还是在海岸,是在草原还是在沙漠,不二从未有过这样得感觉,仿佛一颗心在一处飘荡,彼岸系着什么牵挂,可他总是想不起。以苍穹为友与大地为伴的时候不二尚且感到富足,至少那窄窄的荧屏或是小小的胶片里刻上了一笔他时间空间上的财富。


            7楼2012-01-2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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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样多的早晨里不二觉得自己是徒劳,仿佛那盏门灯,不声不响的等待着有人把它连到电源上,然后迸出温度和色彩。不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等待或者继续回想,是什么时候自己就短路了,那么什么时候,谁,才能把他接回到电源上?不二发愣一般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天空逐渐亮起的过程不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当橙色如灯蕊一般点亮河堤的时候,不二就看到那个远处跑来的人。在晨雾中不二看到的是薄荷叶子在雨露里舒展开来的动态画面。那人远远跑来,舒展,协调,优雅⋯⋯一瞬间不二脑子里全是这样的词汇。那人跑过不二面前的时候不二清楚的看到那人的侧面,“是张讨人喜欢的脸。”不二肯定的想,“可惜不干讨人喜欢的事。”
              “喂。”不二叫那人。
              没有反应。
              “喂,跑步那个。”不二更大声的喊了一句。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来看不二。
              “这人长的真不赖。”不二更加肯定了,他向那人走去。
              跑步的人取下运动衫前别着的眼镜带上,等不二走过来。
              “还挺斯文的。”不二又想。他上下打量那人,以一种极其专业的角度考虑整个人身上的色彩和线条的细条。摄影师的眼睛好像极细的素描笔一样沿着那人整个勾勒了一遍。硬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金丝眼镜,茶色的发丝,搭配青色的运动衣,修长的身形,⋯⋯完全是英国贵族的风范。最后不二满意的点点头,“非常协调。”
              那人被不二盯的不明所以,终于开口:“有何指教?”不二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能不能不要干扰我?”不二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依眼下的情况,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干扰谁。
              那人的眉头拧了一下,表示自己不太明白不二的意思。
              不二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干扰我拍照片。”他指了指已经升起的太阳。“我这几天在拍黎明,可是你总是经过我的相机前,我没法拍了。”
              “那不好意思了。”那人点了一下头,转过身继续跑。不二被这样的干脆弄的有点莫名其妙,他坐回自家门口,看着那感觉微凉的“薄荷叶子”在朝阳下跑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不二不幸的,依旧的,分秒不差的在照片里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那不是薄荷叶子!那是块木头!还是块浸了水的坏心儿木头!”不二向迹部抱怨。
              迹部这次没有支声,他怕不二再摔了他新买的手机。
              “所以我决定要报复他!”不二恨恨的说。
              之后,整个四月,用后来迹部的话说,“你做的傻事可以上纽约时报了。要我是记者的话就这样报道:‘哈德逊河畔的一户主人总在天气尚未暖和起来的清晨6点坐在河边,看到满头大汗的穿青色运动衫的晨跑者路过的时蓄意用浓香的咖啡挑衅,并乐此不疲。’⋯⋯我是不是应该让雀巢找你做代言啊,不二。”
              其结果则是毫不意外的,这只手机也报销了。
              


              8楼2012-01-2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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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可惜,不是想写绷。原意也不是走可爱的柔情路线。单纯觉得不二喜欢调侃别人而已。


                10楼2012-01-20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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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四月的纽约多雨。
                  不二磨磨蹭蹭的来到卡内基音乐厅的时候,义演音乐会已经开始了。不二把西装夹克递到前台衣橱后,自己乖乖的坐在剧场外面的长椅上等中场休息的时候进去。他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衬衫上的袖扣,那宝石蓝的小东西很不配合,怎么也不肯从扣眼里钻出来,不二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下午是怎么把它穿过去的。和那袖扣斗争了一会儿,不二觉得倦了,就捡起一张义演的宣传单看。
                  “AFG(Atobe Financial Group,迹部财团)携手MSF(Medicins Sans Frontieres,无国界医生)打造听觉盛宴”
                  宣传单上那个白色燕尾服的指挥笑得君临天下,身后一水黑色西装金色乐器的交响乐团沉稳安宁。不二翻过宣传单,背后是演出曲目。
                  “罗西尼⋯⋯真是坏品味呢。”不二瞥了一眼,笑了起来。
                  没人比不二更加了解这位指挥了。迹部景吾,“迹部财团的现任掌门人,掌握着全美最大的能源和地产市场,华尔街的常驻客,世界金融市场的操盘手。”,迹部刚刚接任迹部财团的时候报纸上如是报道。不过那时用的是将来时“will”,迹部当然认为自己的成就有很多,不过最成功的无过于在成功带领迹部财团独臂擎起医疗界之后把那些评论改成了现在时。可惜不二所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迹部作为他从2岁起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到底有多坏的品味。
                  “他从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是谁曾经这样评价过迹部。那时他们三个交好,迹部无疑是绝对的领导者。不二想,大概是从会说话开始,迹部就喜欢发布号令,然后让各种各样的去执行。不二记得那个小小的,还站不稳的迹部扶着墙,对女仆说,去给本大爷把奶瓶拿来。不二也记得迹部的倔强,他们一起下象棋,不二总在一旁看着。对面那人的棋艺高很多,不二旁观者清,唯独迹部始终不肯王车易位。后来不二问输掉棋的迹部,那个高傲的人没有半点沮丧,他说,作为王我不能逃跑。
                  有时候不二一个人旷野里做任务,就会想起纽约。与其说他homesick,不如说是Atobesick。只是他从未口头上表达过这种sick,因为不二和迹部太了解彼此,心照不宣。不二模糊的想着那早就回不去的童年,看着一副英勇就义表情的,握着白色王的小迹部,以及对面那个有着一双乌黑清澈眼睛的少年。不二觉得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之前那种飘渺感慢慢消失了,仿佛船泊岸一般悠然。那眼睛笑得如沐春风,掺杂着阳光得精彩随着眼角的弧度琉璃婉转,那是一种纯粹的自信,坦然而真挚,不二觉得整个人都好温暖。仿佛他刚要上岸,那眼睛里的光就逐渐黯淡,最后变成失焦的一桢空白。然后河流和岸堤分离,中间裂开万丈深渊,瀑布直下。不二和他的船就在决堤的边缘,他觉得无助,他觉得恐惧,可他叫不出声,又无法动弹。不二挣扎在悬崖边缘,他看到灰色的天空,如同刚刚走进音乐厅之前纽约的天空,灰色里掺杂着背后隐约蓝天的色彩,被云朵隐蔽之后展现出一种幽幽的墨色,雨水滴到他的脸上,如雾一样,雨越下越大,河水也越来越急,不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水冲走了。他看到了顺着水票走的白色棋子,迹部执著的不肯放下的王,它们顺着河流一同落入不见底的峡谷。不二感到绝望的要窒息了,雨水,河水,瀑布,悬崖,眼前一片雾色,什么也看不请。可是远处好像有人,不二看到黑色的身影晃动,逐渐清晰,那剪影背后是如灯蕊一样的朝阳。那橙色的,笼罩在河堤上的朝阳的色彩⋯⋯不二看到墨白色氲开的雨气里一个青色的,修长的,协调的,舒展的⋯⋯身影跑过。不二觉得要得救了,他大喊“喂”,那人没回头,不二又喊他“喂——,跑步那个!!”那人回头了,不二抹掉眼睛上的雨水⋯⋯
                  “演出都结束了,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音乐厅的接待员推醒不二说。
                  “⋯⋯?”不二睡的迷迷糊糊,好像有点弄不清状况。
                  “散场了,刚刚。”接待员指着不二手上的宣传单说。
                  


                  11楼2012-01-20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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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喜欢啦,可能会稍微长一点。不过229之前应该就可以完工了^^。


                    18楼2012-01-20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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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其实我更想知道,各位亲是比较习惯追文呢,还是一口气看完结文?


                      19楼2012-01-20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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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他挣扎了一下要起来,却踢倒了脚下零落的啤酒罐子,发出叮当乱响的响声。坐起来之后大脑充血,一阵眩晕,不二才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大概是喝多了点。胡乱抓起手机,看上面3个未接来电,5条短信,全部出自同一个人--“迹部景吾”。短信提示的上面赫然写着时间:11:27 a.m.
                        不二重新倒回床上,翻了个身把电话拨回给迹部。
                        “呐,小景。”
                        “稍等”电话那边传来迹部推开椅子,离开房间的声音,“我说你这个家伙是怎么了?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昨天到家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到了走廊,迹部劈头就问。
                        “没事,我刚起。”不二把被子拉回自己身上。
                        “⋯⋯怎么了?生病了?”迹部有点担心。
                        “也没有。”不二试图回忆起昨天他到底怎么了。“没什么特别的。”然后换上了那副调侃的语气。“我说小景你昨天是不是宿夜不归啊?联谊会上的姑娘是不是特漂亮?⋯⋯”
                        迹部听不二的精神很好,于是放了下心来。“我今晚上归,好不好?晚上我去你那边吃饭,7点半。”
                        “哎唷!迹部先生莅临寒舍,不胜惶恐,无比荣幸,您是要吃38盎司上等腰肉牛排搭波尔多红酒还是法国蓝龙虾配布根地白葡萄酒?”
                        “⋯⋯熊掌。”迹部想着那电话那边裹着被子一头蜜色的不二失笑,收了线。
                        不二把手机丢在一边。他靠在床头愣了会儿神,然后转眼看到窗前架着的那台照相机。哎,今天没看到那个手冢啊。不二爬到床尾,抓过相机看起来。不出意料的,那个浸了水的坏心儿木头分、秒、不、差的依旧从我的相机前跑过。不过今天他换了紫色的运动衫,好像还握着一个接力棒一样的东西。“环城接力?”不二不记得最近看过要举行这个活动。他想还是下楼拿报纸来看看比较靠谱。
                        不二随便套了件单衫,光着脚到了客厅,顺手煮了一壶咖啡。他开门,捡起门口地毯上的报纸,然后他看到在报纸下面,压着那本他昨晚在地铁站看到的杂志。那灰色的图案,小女孩惊恐的眼睛丝毫没有遗漏的全部落入了不二的眼帘。不二捡起那本杂志,杂志封页上用不大的字体,但清晰无疑的印着个名字:Saeki Kojiroh.
                        不二觉得恍若时空隔世,他仿佛看到小时候的他自己,打开门,外面的阳光落在玄关上,把自己的影子拉的好长。光线有些刺眼,不二眯起眼睛,寻找按门铃的人。然后一个爽朗的少年替不二遮住了灼人的光。他的眼睛黑白分明, 带着盈盈的笑意,他的眉整齐利落,带着少许英气,少年坦诚率真的看着不二,然后他伸出手:“佐伯虎次郎,幸会。”
                        不二觉得眼前这个人干净得好像4月的早晨,带着暖人的风和柔和的光,就这样闯了进来。年幼的不二伸出小手,握住那个少年的手,他感到那双手有点干燥,但是温热而有力,指节有着少许的茧,后来他自己解释说是小时候做过农活留下的痕迹。不二觉得这双手的温度似曾相识,可他一时想不起来。不二觉得将近23年后的这样一个中午,他打开门,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看着佐伯,他羞愧难当。
                        阳光下,不二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那个名字,替那名字挡了一道灼眼的光,他愣了半饷,然后哑语:
                        “幸会。”
                        迹部最终还是迟到了。不二习以为常,也并非毫不在意。将近9点的时候迹部终于成功进到了不二家。他把外卖pizza扔到厨房的桌子上,然后上楼去抓那个怎么敲门的不开的房主。
                        “不二周助!你玩儿本大爷么!”迹部依在门上,睥睨万物的斜瞄了一眼不二凌乱的房间。不二盘腿坐在书桌前,正在用电脑整理照片。
                        “没有⋯⋯我饿死了,没力气开门了。”不二从荧光屏前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愁苦的对着迹部,仿佛真的饿了很久似的。迹部才不理他,把他从椅子上拎到楼下。
                        


                        21楼2012-01-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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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帝王一样的命令。
                          “呐⋯⋯只有pizza么⋯⋯”不二撕下一块pizza,把芝士拉出的丝收回到自己那块上,好像很不满的问迹部。
                          “我说,喂,有的吃就不错了。”到底是谁,7点的时候才打电话给自己告诉其实冰箱里根本没有余粮而自己已经饿的没力气去超市采购了。那语气惨兮兮到上午那个列出美味的牛排和龙虾的声音根本不是来自同一个人。到底是谁害自己吃这种没营养没品味一点也不华丽的东西的。到底又是谁“好心的”提示在纽约城的另一边有一家自己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想吃的pizza店的。迹部觉得自己还没开始吃晚餐就胃疼--到底是饿的还是气的。
                          不二避过迹部的眼神,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才不管,谁6点50分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说自己今天可能会迟到“一点点”,谁上午的时候率先提出晚上7点半一起吃饭,谁说开紧急会议是被逼的而那边秘书小姐提醒“迹部先生您邀请的贵宾到了”。不二觉得明明就是迹部欠自己的,还只能提供pizza做晚餐,虽然是自己喜欢的牌子。迹部看不二吃的急,就起身到客厅去拿水杯。
                          迹部看到茶几上散落着一些报纸,有几张落到了地上。迹部把它们拣起来,摞整齐。然后看到地上有一本杂志,《Lens》。迹部看那封页的照片有点眼熟,只是他不记得不二喜欢看这本杂志。他拿起那本杂志,拇指刚好指到了那个名字上。迹部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那么在意着。
                          他不着痕迹的把杂志放进自己丢在玄关的公文夹里,然后把水杯拿到厨房去。他打开冰箱取了橙汁出来,倒了一杯给不二,递过去,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买新杂志了?”
                          不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有。”他背过身去,去拿另外一块pizza。迹部看不见他的表情。
                          “哦。”迹部拿着橙汁的软包装喝了一口。“我刚才看见⋯⋯”迹部正在想怎么往下说,他想劝不二别再想那件事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迹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口才有限,叱咤得了华尔街,却无法劝慰眼前这人。
                          不二宽解人意,也没由得迹部继续往下说。“早晨额外的惊喜。”不二转过身,叼着一块pizza,芝士粘在了鼻子上。这样的不二小了很多,迹部没由来的觉得安心,他笑起来,笑得不二莫名其妙,笑得一地橘光愉快的散落在他们两人身旁。迹部有时会想,这或许才是他最想要的,简单而愉快的夜晚。
                          后来迹部时常会想起这个夜晚,在他站在纽约城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的巨大落地窗前,看万家灯火映照在他双层钢化玻璃上时,迹部想念这个夜晚。原来在这谁主沉浮的世界里,他迹部景吾渴望的,原来并非灯火通明黑夜如昼的辉煌,而是这暖色灯光下一份普通而奢侈的安宁。
                          


                          22楼2012-01-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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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咱尽量不把人物写太绷⋯⋯忠于原作相当艰巨啊这个任务><。


                            24楼2012-01-2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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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冢不二第一章就开始了。
                              他俩是属于那种:
                              “我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顺眼了没有?”
                              “哼⋯⋯”
                              “别着急,你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看,直到顺眼为止⋯⋯”
                              冤家不打不成欢啊。


                              26楼2012-01-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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