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结束的开始
崩塌的世界，溃散的感情；那个洁白的恶魔，还有腐烂的尸体。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这样一番情景。
那个白衣的少年站在那里，手中的草雉剑冷漠地持在手中，仿佛都能看见下一秒它深深埋进自己胸口的样子。
樱色的头发被擦过的利刃削下，凌乱地飘散在空气中。好像放慢动作似的，好像不受引力控制似的，好像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最后一个挑战的人死去，那个人的目光看向了尸体山堆后面的自己。
握拳。
鸣人有些脱力地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两步，跨过战场，跨过同伴的尸体。他已经没有质问的力气了，想告诉他的都说过了，想用武力解决也打过了。如果这就是那个人最后给自己的回答，那自己之前还真是煽情到了极点。
悲剧。
举起苦无，两人再次过了几招。冷兵器擦碰出火花，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战场上。不再是之前的大绝招互丢——显然两人都还有继续打斗下去的力气，或许只是在用最平凡的兄弟间的打架较量罢了，又或许只是因为太了解继续过大招下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两人最终在早就料到的毫无战果中停下了打斗，拿着苦无互相抵着对方的颈间对峙着。
“鸣人，你的体术蛮力很强，但是技能还是赢不了我。”
他最终选择了再平凡不过的话题，就像回到了最初他们都还是下忍在一起进行修炼切磋时两人经常的斗嘴和较量一样。
“你每次都那么绝对地下结论，凭什么。”
“凭你最后还是输给我了。凭你依然无法让我回心转意回到木叶。”
“你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负到不讲理。那分明就是你的问题。”
“是吗。不过我能告诉你，能让我听进那些大道理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暧昧地笑了笑。
“你少狂妄了。”
“知道为什么吗。”加大了抵触在对方脖子上的苦无的力道，鲜血渐渐从细微的伤口中涌出，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白色的火影披风。
鸣人笑了，也同样加重了抵触在佐助锁骨间苦无上的力道直到血液流出：“因为你恨死我了。自己越是仇恨的人，对于他说的话，人们一般记得越是清楚。我说得对吗？”
“很好嘛。看来你也不都只是万年吊车尾的料。”冷笑，眼角突然移动停在了鸣人拿着苦无的那只手的手腕上。那是一条三勾玉形状的项链，金属在冷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银色的链条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鸣人感觉到了抵在自己颈间的苦无突然颤抖起来。然后苦无被拿开，但随后他便被佐助死死地抓住了衣领，右手手腕被掐在佐助的手中。
“你干什么……”
“别动。”佐助几乎粗暴地扯住了鸣人手腕上的项链，渐渐加大了力气，鸣人觉得他如果再用力一点一定就能将那挂坠连同自己的手腕骨一起生生捏碎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鸣人开始挣扎，他能感觉到手腕上缠绕的项链在发烫，让他的皮肤好像要烧起来似的。然后他狠狠地推开了佐助，揉着自己发红发热的手腕。
“你居然还留着。”佐助深不可测的黑眸隐隐流动着一股难言的情绪，但很快冰冷和仇恨便覆盖住了一切。那双黑眸让他更显得冷血可怕，一股戾气从内而外地充斥着他。
鸣人对这股愈发冷冽的寒气全然不在意，他将手腕按在胸前，似乎自顾自地思索着，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佐助，毫不退缩地再次准备投入战斗。
佐助的眼神复杂起来，而后猛然攻了过来，鸣人险险地拿苦无挡住了。两人的苦无再次不示弱地架起互相威胁着。
但是鸣人忽然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角目光突然转向了不远处樱色头发的女孩倒下的地方。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佐助冷笑：“怎么了？我杀了她你难道还有留恋吗。”
“她是个很出色的医疗队长和火影辅佐。这几年一直都是她陪在我身边的。” 

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佐助似乎也意识到了，只是挑眉，却不自觉地加重了苦无陷进对方脖颈间的力量。冷铁更加深地陷进鸣人早已被划得血肉模糊的肉里，他有些吃痛地皱了一下眉。
“那还真是抱歉，杀了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他低声说道。
“没关系。因为你将会用你的性命来偿还。佐助，你的罪行我已经再也无法原谅了。你是第二个继佩恩后把村子毁成这样的人。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原谅你……”
“那就不要原谅了。”移开了陷进鸣人肉里的苦无扔到了地上，佐助改之伸手握住了他抵着自己脖子的苦无的手，慢慢下移到了自己的胸口：“杀了我吧。”
沉默地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握住苦无的手，鸣人轻叹摇头：“你在逞强什么。难道以为让我从心脏刺入是一种赎罪吗。”
“当然不是。我不会后悔之前的选择。包括离开木叶。”
“那为什么选择心脏？”
“大动脉出血量太快……”
留着这句意思模凌两可的话尾音还未消，他猛然向前迈进，抵在胸前的苦无顺势深深埋入。
鸣人有些呆滞却仍条件反射地扶住倒向自己的身体，还握着苦无能感觉到慢慢温热湿润的右手。向后倒退了一小步，还是撑住了两人疲惫的身体。
“因为真的很想让自己死去后从只剩下的灵魂深处都记住你刻划给我的痛。”
“那……痛吗……”
“我的心脏能感觉到你握着苦无的手颤抖的频率。”
“佐助……”
左手抚上鸣人胸前压上了心脏位置：“比起这里，我做的还不够。鸣人……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离开后，原来我还有比复仇还在意的事，复仇后，原来还有比我想复仇的人还记恨的人存在……”
脱力地放下了全部的体重，昭示着这具身体终于只剩下躯体的简单构成。
再也撑不住，只好跟着重量坐到地上。
原来是……想留着喉咙来说出最后的话。
内心翻滚，呼吸开始凌乱。从黑暗深处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似乎是在笑。
——终于死了吗。小鬼，你应该高兴才对。
——小九，你休想趁机占领我的意识。
——呵呵，警惕很高嘛。嘛，不过人柱力是你的话我现在是绝对没有想过或是要逃脱的意思。
——最好是。
——呵呵呵呵……真是可悲啊宇智波那小子。说是你带给他的伤痛，但最终还不是他自己撞向你的苦无的。
——好了小九，真的不想谈论他了。
——你到现在了还是在逃避吗。我看你连跟他最后的战斗都没有用尽全力吧。
——不，我确实用尽全力了。佐助他很强。
——算了小鬼，你不想承认也无所谓。你究竟是为什么没有尽全力也不关我的事。我对你们所谓的羁绊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
低头看着安静的人熟睡的脸，一用力拔出了他胸口上的苦无，深黑色的血液喷出，骇人的颜色沾染了四周的白雪。紧紧地反握住苦无朝上，然后俯身向前吻上了他渐冷苍白的嘴唇。更多刺眼的红色蔓延在紧贴的两人胸口之间。抬起头控制不住地微喘，缓缓伸手从他苍白的手臂上解下了一条蓝色的带子。
展开，赫然发现那是一条正中间划了一道痕迹的木叶护额。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十二岁那年两人在终结之谷战斗时留下的带伤痕的护额。
原来护额从自己身边不见了以后，他一直保留到现在。但是那能解释很多了不是吗。
困。一直都是困在了自己给自己的框架中。
突然能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脚步声绕到自己前面，抬头看是鹿丸正低头看着自己。他大概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额角上还淌着未干的鲜血。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见过你这么狼狈呢。”嘲笑般地话却听起来那么温柔那么地心疼。
“你才没资格说我。”鸣人微笑也不客气地反驳。
“鸣人。佐助他……”随后来的宁次没有再问下去，大概是看到了答案，只是沉默地蹲下环住了鸣人的肩膀。
“呐……木叶村，还是会继承火的意志，再次重建的，对吧。”
“当然了，鸣人。”
“大家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当然了，鸣人。”
“大家都会再次振作起来的，对吧。”
“当然了，鸣人。”
“那就好了。很好了。”
但愿这只是一个很长的梦。太长了。也太真实了。
蓦然抬头时，侵蚀进自己视野中的是漫天的飘雪。
盖住这里。盖住那些过于刺眼的红色吧。
洗净这里。洗净那些无尽罪孽的红色吧。
“等等！！鸣人！你干了什么！鸣人！！鸣人！！！”伸手扶住向后倒去的身体，原以为只是沾染上了佐助胸口上的血液，没想到却是他自己的伤……
“你居然自杀……！混蛋！医疗班！医疗班在哪里！！”
手忙脚乱的两人抱住了佐鸣两人的身体，因为鸣人一直到最后都不肯松开手臂中的人。
“别走……拜托别走鸣人……鸣人……”剩下的话渐轻飘，回荡。
——小鬼，跟我走吧。有个地方，你应该会有兴趣。
——随便了。
——你不会后悔的。相信我，鸣人。
鸣人笑了。
我何曾后悔过了，小九。从来没有。
<第一章完>


纵使心底有千百万个问题，鸣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依旧只是愣愣地跟着九尾往前走。
又向前走了一阵子，九尾才开口道：“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百年。你倒还是第一个控制住我力量的凡人。你的力量，不是靠武力，而是发自内心地让人折服。如果说，在你今生今世能做些什么回报你，那么我九尾愿意帮助你不在这一世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小九……等等小九。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你在我体内住了这么久，之前还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些诡异的东西。我不太明白……”鸣人慌乱地摆着手向后退了几步，再次打量着眼前俊美的九尾。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
“我，我有太多太多问题了……这个……”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九尾，鸣人对上了九尾的眼睛。
金红色的眼眸透着一种无法说清的情感，那景象是种让人震撼的绝美。俊美的脸庞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九尾也盯着鸣人的脸看了一阵，居然伸手缓缓搂过发呆的鸣人。宽而长的袖口抚过鸣人的脸颊，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停留在了他的背后，但双臂却没有再收紧。就这样半搂半抱似真似假地圈住完全震撼住的人，暧昧地吐息在他耳边。身高差距的关系，九尾此时稍稍向前俯身，美丽的红色发丝从肩上滑落，骚扰着鸣人的脸颊。
“那些问题，留着也无所谓。问与不问都没有多大关系。”如微风般地声音随着呼吸微微吐气在耳边，那声线就真像是风一样让人抓不住，想再回味时却只留下虚无。
“小九……”终于回过点神来，鸣人刚开口却被直起身子的九尾打断了。
似乎是知道鸣人会说什么，九尾从鸣人耳畔直起身后转头继续向前走去：“我现在要带你去你和那个宇智波小鬼因缘交汇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跟上吧。”
“小九……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我？在我面前显出人形，大概也就是九尾妖狐有最多破绽和弱点的时候吧。你不怕我趁机……”虽然自己从前确实总想着完全收复九尾，但是九尾是充满世间所有仇恨的**体，自己虽然成功借助到了九尾的查克拉来实战运用，但九尾的性格他却没有办法完全让他服帖。
“你已不再是小时候那般地单纯莽撞，长进了不少啊小鬼。居然能推想猜出人类形态的九尾是最弱的时候。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如果你真的想杀了我的话。”九尾回过头对鸣人赞赏地一笑，带着挑衅暧昧的语气说道。
“不，我是说……谢谢你这般信任我。”
“小鬼，这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接着一路上再无言。
如果还有剩下的时间让我回望一眼，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发自内心纯真的笑颜。你能懂吗。
“到了。是这里。”
随着九尾的话抬头看，眼前的景色让人诧异。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眼前闪着无数个片段，无声地倾诉着鸣人的一生。有终结之谷无奈对战的场景，有波之国生死相随的暧昧，有河边倔强的争吵，有耗尽一生追逐挽留的绝望，还有让人脸红的床第间的疯狂，最后战争中的狠心和赎罪，绽放在胸口刺眼而艳丽的死亡。两人一生中的种种，在这个幻之国度再次重演。
从呆站着的鸣人身后环住了他的肩膀，那承受了太多的肩膀在他自己和那个人的一生面前终于再也克制不了止不住地颤抖着。微微收紧了怀抱，在他的耳边留下一个轻吻。
如果说，我也能学着从心底爱一个人。那是否成全也是一种无私的爱？
“鸣人。你一生中的遗憾，让我帮你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被困住就不再那么容易地挣脱了。
有一种无奈的爱，是宽容。
<第三章完>

“没有嘛，刚当上上忍暂时还不用执行什么太高难度的任务，很快就能提前回来了。”真之不正经地傻笑着说道。
“如果我是宁次欧桑，我绝对会因为你那个白痴透顶的笑把你撤除上忍职务。”不爽地转身继续收东西。
“哈哈，如果你是我上司我被撤除多少上忍职务都甘心啊。”
可惜他身手够快躲过了我扔过去的字典。
几轮毫无意义的攻击和躲闪，他终于肯正经起来：“好啦鸣子。我是任务完成顺道过来看看你的嘛。顺便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哦。我老爸要我转告你的。”
我这才抬头看他。他的老爸可是现在的木叶村元老级人物，职务是村里的火影顾问——旗木卡卡西。那地位自然比火影还高比火影还厉害。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有话单独转告我？
“什么事情？”我也认真起来。
他面容严肃地看了我一阵子，终于开口说道：“老爸说啦，明天毕业考试要加油啊。如果不过关的话就再也不带你去吃一乐拉面了。”
汗。为什么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好啦……我知道了……”闷闷不乐地应付了一声。
“唉鸣子，别沮丧嘛。只不过是个毕业考试而已。考过了哥哥不仅带你去吃一乐拉面，还会带你去沙隐村的一乐拉面分店。听说沙隐的分店有好多风之国特色菜，那可是这里的一乐没有的哦。”真之不正经的笑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是想安慰我。
“哥……我听说今年的毕业考试不仅是要考变身术分身术这些基本忍术，还比往年增加了一项实践对打。那是说，我们需要像对战一样互相攻击吗？”
“啊，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接住了我再挥过去的拳头，真之才正色起来说道：“别担心。虽然说是对打，但是主要只不过是想考验你们忍术运用灵活度和实战应变力。对打并不一定是把一方打输了才叫做过关，懂吗。”
我点点头，真之认真起来还是很让人受用感觉很可靠的。
“真之，该走了。你从任务中溜出来也该回去向火影大人报告了。”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年级都跟真之差不多大。
一个少年看起来很成熟稳重，相貌端正却有着一股风流潇洒的气质，叫做猿飞司马（Shiba）。另一个少年看起来柔弱很多，白皙的皮肤文静的相貌，却给人一种柔中带刚气势不输于其他人的感觉，他叫做海野英树（Hideki）。这两个人都是真之哥哥的死党兼伙伴。
“才出去执行任务两天就那么想念你的小妹妹吗。回头还有时间再叙的真之。”司马调侃地笑道，向我招招手表示问候。
“罗嗦。马上就来了。”真之嘴上应付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好啦，乖乖去写作业今晚别忘了做最后修行练习。明天的考试我会去看的。”
见我点头答应后，真之对我露出鼓励的笑容然后才转身和另外两个伙伴离开。
在校门口见到了等待着的洋平后，跟他一起到他家去写作业。
洋平的父母都是对木叶村有很大贡献的忍者，自然为他留下了不少遗产。他住的家比我的好多了。洋平的养父凯大人出去执行任务了，也不在家。我们对坐在矮几边写作业，桌上还有可口的小点心和绿茶。可是对着作业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劲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们都写完了书面作业。洋平提议到后院去练习掷苦无和忍术修行。我却拒绝了。
“我有点不舒服。还是先回家吧。晚一点我再自己练习。今天谢谢你了，教了我很多。”
“不用客气，有我能帮忙的尽管来问我吧。”洋平对我笑了笑，送我到门口。
离开洋平家后，我没有直接回家。来到木叶村边的树林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明天的毕业考试努力才行。
不想再被困住了。
【注①②③：洋平（Yohei）麻奈美（Manami）真之（ Masayuki）都是在学校的日本朋友的真名，我不会取日本名字，用到文里来希望他们能谅解。||| 】
<第四章完>


一到五章只是个小开头大约就有一万两千多字了。。ORZ
牛了B了。。。赶紧攒点RP度大婶千万不要砍我文。。。这么大长篇的被砍可不容易找到重新贴啊。。饶了我吧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