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赐教。”我抱拳道。
“赐教不敢当,我只是把我的一些经历告诉你罢了。”大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曾经,我踌躇满志,我觉得爱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我和她,来到了这里。我们没有钱财,看着她跟我受苦,我很难受。每天遭受着别人的白眼不说,还被别人议论着。说我配不上她,是啊,我的确配不上她。除了承诺,我又能给她什么?后来,有一群人来了,那群人的主子看上了她,便将她掳走。当时的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将我的挚爱从我眼前夺去,我却无力反抗。”
“然后呢?”看见大郎沉默,我不禁催道。
“我绝望,非常绝望。一次都一次,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也无法去保护她。我这样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用?但是我不能死,因为她还活着。所以,我拼了命去练习削肾。当时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觉得有了足够的实力,就能保护住一切。”大郎缓缓地闭上了眼。
“难道有了实力不能保护住一切。”
睁开眼,大郎眼中透出的是黯然:“我成了削肾客,我下手狠辣无情。当我取出了那些人的腰子,要接她回家的时候。她却说‘你走吧,过了这么久,我发现我们不适合’。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不想让我牵扯到更大的势力中?我不怕啊,不管是谁,都不能从我手中夺走你。’她当时摇着头,指着地上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因为你杀了我的爱人。他比你更爱我,你知道吗?’”
“这……”我愣住了。
大郎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他比我更爱她!他比我更爱她啊!或许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但是我的心真的给她了。有什么用?换来的是什么?”
“或许是你爱错了人,可能……”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觉得我的语言在这一刻十分苍白无力。
“爱错了人?没,不可能错。错的只是,我除了心什么都给不了她。”大郎擦去眼角的泪水:“年轻人,你有女友吗?”
“没有。”
“没有失去,是不会懂得珍惜,也不会懂得提前弥补的。你觉得削肾可以让你保护好未来的那个她,那你之前肯定失去了什么吧。我不多问,既然你现在还没有,那就容易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要犹豫,也不要后悔。你到过多远地方,邂逅了多少的陌生人,这两者决定了你人生的价值。”大郎说着,走进了后面的屋子里。过了几分钟以后,他拿着一封信走出来:“带着它,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那个人,看见这封信,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去吧,我不能和你切磋,但是我可以帮你指明道路。”
对大郎躬了一礼,我心情沉重地走出了神龟烧饼铺。未来如何,谁能说得清呢?男人其实都挺苦的,但是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扛着,咬牙咽下眼泪继续往下走。
定下心神,我坚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