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
土方十四郎和冲田三叶的婚礼很是热闹。
“呀,真是恭喜了啊,土方先生。”新八举起酒杯,对这面前的人祝福着。
“恩,谢谢。”土方干脆的干了一杯酒,四处看了看,“恩。。。你们老板呢?”
“啊,阿银啊,他昨天就去横滨工作了,还没回来,不能来吃喜宴了,真可惜。”新八惋惜的说着。
土方笑了笑,“哎呀,真是呢,看来改天要亲自给他送些喜酒去才是。”
“那个的话,不用了,阿银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呢。”
“啊。。。是么?那算了。”土方放下杯子,转身,看见三叶满是幸福的在笑。
大概是一个月后吧,或者多几天少几天,土方坐在自家庭院里,一人,一桌。有一碟自家做的小点心,一瓶清酒,一个杯子。
月亮很白。
风忽然把树叶刮的很响。
“哟,土方,好久不见。”银时从墙头跳下来,头发在月光的反射下是灼灼的光。
“怎么不从门进来?”土方把面前的酒杯斟满,放在他面前。
银时苦笑了一下,“习惯了,发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墙头上了,干脆就跳下来了。”举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笑,“土方君知道阿银没有喝到喜酒。”
坐下来,问:“三叶小姐呢?”
“去朋友家了。”给自己斟满酒,饮尽。
银时恍然大悟。
“几天不见,似乎瘦了点。”土方说着,又帮杯子里添了酒。
“呵呵,体力活,吃的又不好,当然会瘦了。”银时笑,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同一个杯子,同一杯酒,缓慢的进行着。
“三叶小姐自酿的酒就是好喝呐,多谢款待。”银时摇了摇酒杯,然后放在石桌上,声音清脆。
“要走了?”
银时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小点心,一口吃掉。
“对不起。”
银时突然猛烈的咳起嗽来,像是要窒息。土方慌忙起身帮他拍背。
胸腔渐渐平息下来。
银时抱着面前的人。“三叶小姐的饼干还是很辣啊,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银时把头埋在土方的脖子里。
土方觉得脖子上有温润的水。
“走了。”银时放开他,没有抬头。“再见吧,十四。”
他转身离开,没有看见土方满脸是泪。
再见了,银时。
土方:
在婚礼上提起你,我努力假装漫不经心,胸口上的疼痛却扩大得令人感到惶恐,像是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但转头看到三叶的笑,我知道我不能辜负她。
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些忙,拜访朋友和亲戚,还有自家没有打理好的事,你的脸却在每一个时间的缝隙里露出来,你的死皮赖脸的笑,看着我认真的眼神,知道我要和三叶结婚后悲痛欲绝的眼,有时候,也就是你走时,白色蓝云的外衣,清冷的背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一个月漫长的思念。我什么都不能改变。
我知道你会来。
我一直在等你。
熟悉的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头发,不熟悉的表情。
明明在笑,眼里的却是太多的无奈和悲伤。笑容在月光下苍白无力。
你抱紧我,是我思念的温暖。
泪,决堤。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死灰吹不起。
过去了的,再也回不来。
银时: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工作,就是帮一老头子修修他那比自己还老的房子,最多四天就可以完工。我知道,我只是单纯的逃避。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才发现我其实是个懦弱的人。
以前也帮过老头子的忙,所以修完房子之后心安理得的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住在这样宽大而古老的房子里,有木头轻微发霉的气味,不讨厌。还有午后树下流动着的光斑。觉得老头子这样的生活挺好,决定彻底退休摆脱奶爸身份的时候就来这里养老。
听院子里各种静谧和谐的声音,偶尔和一碗浓茶或一小瓶清酒,和老头聊聊天,暂时忘了土方和三叶的事,或是刻意隐瞒在心脏的深处。
在一个阳光充沛的下午,一个人躺在凉爽的屋子里,有白色的花瓣飘进来。
突然想起了松阳老师温和的笑,小时侯的假发高杉他们。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你,土方十四郎。
心脏的每一条脉搏都被扯得生疼。
想起你紧紧皱着眉头对我说:“我要三叶小姐结婚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让我心疼到不行,但是又恨你恣意妄为让我爱上你。
接着,就想起了我们一起拥有过的日子。
想起了第一次表白你脸红的可爱模样。
想起了两个人一起睡在小河边的草地上看的烟火。
想起了初春一夜醒来外面满树梨花的你惊喜的脸。
想起了游乐圆里你在我宽大的衣袖下偷偷牵着的,你微汗的手。
想起你在我生日时候自己做的扭曲难看但是也不太难吃的蛋黄酱草莓蛋糕。
想起我说永远在一起时,你流着泪说:“我没遇到你之前,就和三叶小姐订婚了。”
回忆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是湿的。
不是伤感怀春,只是太怀念你。
下辈子,让我先遇上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