サボテンと蜃気楼
×××标题取自初音ミク的一首歌,翻译为“仙人掌与海市蜃楼”。
×××二次创作的意味为,本文的设定与故事展开皆是从这首歌歌词以及PV裏延伸而来。
×××佐樱向。佐→←樱
×××关於病情部分借助於百度、wiki等资料,可能有不准确之处,希望各位见谅。
×××OOC(Out of Character, 角色个性偏差)有。
×××医生×病人。BE。请谨慎食用。
>>>サボテンと蜃気楼>>>现代>>>佐樱
文/尹素笙。
01.
现实是怎样的一种东西呢?
这个问题提出来就连哲学家都要皱著眉头苦苦思考,最后给你一个不甚满意的答案。客观存在的事物即是现实,那麽打个比方,网路世界中人与人的交流便是一种不现实麽?
这个问题复杂晦涩得像是莫比乌斯带,永远没完没了,惹人厌烦。
然而对於春野樱而言,现实是残酷而冷漠的存在,它剥离了温情脉脉的假面,撕下优雅得体的装束,并将甜美的糖果统统踩碎。
以十八滴每分钟自透明玻璃瓶中匀速滴下的液滴,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实。
她攥紧了拳,清晰地看见手背上一条又一条青紫色的血管鼓涨起来,银色的针头看起来像是要被挤出来一般轻微地颤动著,诱发心脏压迫般的疼痛。
她停止了这种自虐般的行为,抬起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用一种颇为别扭的姿势越过半个床头,没有受到束缚的右手拉开抽屉,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拿出一张白色的A4纸。
单手摺叠纸飞机已经变得十分熟稔,她咬了咬下唇,默数著秒针的跳动次数,在数到第三十六次的时候她毫无例外地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抬起手。
进来的人看著纸飞机在到达他面前时便落下,即便没有戴著面罩,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似乎是用鼻子叹出了一个温柔的叹息,然后捡起纸飞机,丢进垃圾筐裏。
那裏面早就堆满了同样的东西——纸飞机是每天的例行问候,尽管它们连被打开的机会都不曾有。
“说过很多遍了吧,医院裏是不能随便飞纸飞机的。”与动作完全不同的冷淡话语吐出,像是尖锐的刺一般直直地向外放射出去。
她也不在意,只是朝著他笑,点著头的样子像是在做著检讨,但是明天、后天,生命所能到达的那一天,她也还是会继续投著纸飞机吧。
“佐助君,今天的点滴还没有打完呢。”
被称作“佐助君”的男子翻开手上的病历表,并不做什麽回答,只是走到她身旁的点滴架旁,稍微调快了液滴落下的速度。
“这个速度还好吗?”他墨黑的瞳孔看向她,尽管手指仍旧未从胶管上离开。但问话却依旧带著自然而然的疏离。
她点了点头。刚刚那个过程中她一直弯著碧绿的瞳孔温柔地凝视著他,对上他的视线之后也不躲,仍旧是笑。并不因他脸上的冷淡神色而有什麽改变,
“滴完了记得把针头拔掉。”说完他便转身朝房门走去,看起来并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
拉开房门前他听见她的喊声:“佐助君。”不恼不怒也不失落的声音,安静地轻喊著他。准备搭上门把的手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落了下去。
在逐渐闭合的缝隙间,他看见她不断张合的浅色嘴唇。双耳却像是一瞬间失聪了一般,听不见她的声音。作为相对的,门完全契合时发出响亮的“哢哒”声,犹如瞬间放大了一般,在脑内重重地回响。
看不清在眼镜之后的墨色瞳眸所流露的情绪。
02.
宇智波佐助一直觉得自己会成为医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然而不知是命运的捉弄或者仅仅是一时的头脑发涨,当年他在报考大学时,竟然选择了医科类大学。
医学微生物学、医学生物学、医学遗传学和微生物学、生物学、遗传学、人体解剖学、基础病理学、医用化学诊断学……六年的医科大学生活并不丰富,相反地是非常的枯燥与无趣。
六年读下来后他被分配到一家普通的医院。在日本当医生的福利其实不算少。他也逐渐习惯了医院裏永远绞著苏打水气味的空气,习惯了身上的白大褂,习惯著那些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接触的东西。
那天他被分配了一个新的病人。同科的卡卡西笑著调侃他“啊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人要在佐助的陪伴下度过……”没有完结的话语在接触到他的表情之后转了个弯,变成了“好啦好啦,我不说了”的无奈妥协。
他撇了撇嘴,低下头翻阅手上厚厚的病历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快速的翻阅过程中记住了从眼瞳上瞬间掠过的人的模样。
是有一头粉红色的耀眼短发的。
为了确认一遍他将病历表重新翻到了第一页。左上角,是苍白瘦弱的一个女子的照片。确实没看错,有一头灿烂的粉色短发,还有……明亮纯粹得像最精致昂贵的绿宝石一般的瞳孔。
他又看向右边的名字,不出意外地,是和那头樱发十分相符的名字。
叫樱。春野 樱。
下午去病房时就看见了照片上的人,活生生地坐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加瘦弱。宇智波佐助进门时她抬起了头,视线在触及到佐助身上的白大褂时由警戒变得柔和。
他略微有些尴尬。但表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地朝她点点头:“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宇智波。”话语隔了口罩便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倒像是平白添了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
回应他的是床上那个人乾净的笑容。
……对,总会让人想起樱花的,温柔而安静的微笑,明明应该是有极致的美,但在过於苍白的脸色之下便有了一种不真实。
佐助向她走近了一些,注意到她露在宽松病服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点小小的出血点。他将温度计递给她,过了五分钟之后再拿出来,体温果然是比正常的温度要高。
宇智波佐助透过平光镜片看著床上半靠在枕头上的人,她似乎仅仅是做了这麽一点动作就感到疲惫,仰起脸来看著他,然后像是什麽都不在意一般笑开了。
“呐,宇智波医生……”虚弱的声音轻飘飘地悬浮在房间裏,然后坠入他的双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的脸颊泛起了红色,看上去终於显得健康了一些。
宇智波佐助顿了顿,将体温计收好之后回头看她,叫做樱的病人与他的视线有短暂的相接,然后转开。
“佐助。”临出门前他用冷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合上门。
也不过是个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