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只是希望看到佐为而已…只有佐为…
我的脸也跟著他而变得愈来愈痛苦。这一种苦，比起把大苦瓜给吞下的感觉更为苦涩。我也想见到佐为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东京本妙寺——
没有。
你有留意吗？你的太阳似的脸已经由诚真变得悲哀了。
失望了吗？知错了吗？但…太迟了…
家里的房间——
没有。
再去一次碁院，什麼与围棋有关的东西都在那里了…
碁院的藏书室——
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原来佐为的棋力原来是那麼强！」
「都怪我！我说什麼要下棋呀？我的棋…根本就没用！」
「我不下棋了！永远都不下棋了！」
「所以…神啊！请你让我回到与他相遇的——最初！」
空洞的藏书室，留下来的，只有一个个的回音。
后悔了，知道宁愿背负，也不想失去。
心，陷得不能自拔。
「哗呀——！！」
内心的坚强已经失去，那种软弱、无知…表露无遗。
我很心痛，如果佐为知道…也会很心痛…因为你应该笑的，对著他笑…
一个个的人来找少年，他们都只是在骂。
骂，都是因为关心而已。
可是少年不知道，他觉得他应该被骂…狠狠地被骂一顿。
想起佐为，他没有骂过自己。偶尔会向自己撒娇，又或是在自己的面前哭闹…却没有骂。
永远的，佐为就是那样地地自己微笑。他没有对少年说出自己的不安。
笨蛋…为什麼不说喎…为什麼不怪责我喎…我宁要你的怪骂…只要你回来…你想打我、骂我也可以…下棋也行，只要你回来就好…
「佐为，我终於…找到你了…」
在少年的棋中，找到了佐为。他的笑脸就是如此的显见，现在我就如看到佐为举起他的扇，再一次为少年指点明路。
所以佐为…我继续下棋…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代佐为说。希望你能听见。
因为他是这样希望的，如果你不下棋，他一定会很伤心。
而且…你是如此的喜爱围棋啊！
你的棋、我的棋、佐为的棋…都是，大家的棋。
不要哭，请不要有遗憾。
第一次有梦的回忆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梦也是多麼的清楚。
他的笑容——已经永恒地刻在我的心。
少年很高兴地告诉佐为：塔矢亮也知道你的存在了。
对，所以这个世界…不是没有藤原佐为的。
「佐为，你消失的时候，有什麼感觉？」
…我也想知道呢！是什麼感觉？很舒服吗？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如果能笑的话…就好了…」
对啊，离开时能笑就好了。至少没有恨，没有遗憾…
少年梦醒，却发现自己忘了说什麼。
到了现在，他还是说不了。
为了这一点，他也后悔了很久。
记忆片段很快又跑过，犹如走马看花。
「你为什麼要下棋？」
对，为什麼我要下棋呢？这真是个好问题。
任务吗？为了过去与未来承先启后，就是这样吗？
…笑，为什麼呢？其实答案就一直都存於我的心。
这感觉…说不出来啊！下围棋都是因为什麼呢？
这个问题，你问问佐为吧，他的回答，与我一样。
不，应该说，你问这世界任何有下围棋的人…大家的回答，都是一样。
「我都是觉得以前的你较强。」
嗯，我也这样认为。以前的我，下棋也有一千年了。
「在你心中的深处…有另一个人。」
是哦，他一直陪伴著我，直到永远。
「如果有机会，我想与他再对一局。那个ｓａｉ。」
一定有机会的！我向你保证。
…
……
………
一串串其他的回忆再也不能吸引我。
我一直在想，死亡后，余下的…就只是最重要的东西吗？
人两手空空地来，也是两手空空地去…
但学回来的东西却永远不会忘掉。
抛下了一切无关痛痒的事，只余下真正的自我。
走上这回廊的原因…已经记不清楚了。
偶尔又有一两个人走过，但他们对这儿不闻不问。
是因为他们没有真真正正值得他们怀念的回忆吗？
人的一生，匆匆走过…难道你们都没有遇上真正不能失去的回忆吗？


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我，我还未能反应得及，一直被拉著，走向另一方…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我们是永远地在一起的吧？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吧？
是的…
那麼说定了啊～不要食言！
…嗯！
现在有机会说了，那句话…一直都存於我的心很久了。
你想说什麼呢？我一定会用心去听。
佐为…多谢你！与你相遇，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在大草原上，我看著夕阳晖照。
那种风真的是好轻、好轻…草都因为它的吹拂而慢慢弯下腰。
天是红色的，云彩一片片染上晚霞。
在我的旁边，站来了一个人。
他的脸总是那样的温暖，令我同时发出会心的笑容。
我与他一起向前看。风又静静地吹，云也慢慢地移动。
夕阳余晖…却没有结束我与他之间的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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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为篇
行走著，步上的却是一道未知却又熟悉的路。
很想问自己到底这是什麼地方，但却没办法去想起。
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到过这儿。
好像…这叫做死亡…真正踏上的死亡。
是遗忘了吗？这些不重要的记忆。
就是因为不重要，千年的忆记，飘到流水的故乡，永远都不再回头。
现在，却只知道，跟著独光指示的明路稳步向前，就一定可以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穿过了没有地平线的光辉世界，终於来到一个长长的回廊。
好像…真是来过的。就只是来到这里…
记得吗？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才令自己再次回头，返到尘世…是因为舍不得的依恋，对於围棋的孰著与热情超越一切。
可是，这些记忆其实都不是重要。
回到尘世后，对人的感情才是最真最实。
一段段的光阴，如线般流逝。但一丝丝的记忆，却没有因为这样而流走。
因为这些都是自己最重要的记忆。
千年的人生，最令自己感到震撼的，可算是他们由衷快乐地说一声：「佐为。」
就是这千年飘泊中，最大的收获。
在漆黑的地方，那种期待的记忆，已经不再清楚了。
就算寂寞难耐也好，也是一直的等待著。希望有人会出现救助自己。
就在自己心变得寒冷的时候，有一个小孩无意发现了我。
他是桑原虎次郎，我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片段一刻刻的流过，我感到难以置信。这些都是我过去的记忆。重要的、不想失去的…就是为了一段段的联系。
因为那最美的笑颜，才不会有哀伤…
我自问是一个容易受感动的人。随著过去的一点一滴游进脑袋，鼻头也开始酸了。因为这是我永不忘怀的过去…
「你想下棋吗…好的，我让你下。」
就是这一种的承诺，等待了几百年的他，才得以重返棋盘上。
不知道是为什麼，只是因为让自己下棋。每一局都让自己下，没有一局虎次郎是背叛过如此的承诺。
可能是因为…了解自己的棋力，又或是…过份好人吧。
当我在这个回廊观看的时候，才明白到，原来自己一直要下棋，是如此的自私。所谓的旁观者清，在棋局以外也可以看出这道理。
虎次郎为了满足那个叫藤原佐为的幽灵，而让片段中的他下棋了…
「对不起，佐为。这一局…由我来下！」
这是另一把声音。如此的童稚，却有无限的信心。
记忆的片段不知何时来到这儿。这是另一个，也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他也是小孩，名字叫进藤光。
经历了一百多年，我因为他而再度醒过来。然而，与虎次郎不同的是，他一直都不会围棋，更别说要让我下围棋了。
可是他却在我的影响下，自己去学围棋。然而，这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开始下围棋了，但我却不能下了。
只是因为他会对我笑。那一个有很强自信心的阳光小孩子，令我觉得…他有这种成长是好的。只要之后我可以再次下棋就好了…
对，还可以下围棋的。当光下够了，就可以下棋了…
因为有这种想法，这片段才得以继续下去。


「佐为，这次我们出名了！可以和城中的大高手对局呢！」
这时候的虎次郎已经比初相遇的时候长得更高更大。头发也长得要束起了。
虎次郎告诉片段中的自己这好消息的时候，那种笑容，是迷人的。
至於我，只要可以与高手对局，就会非常高兴。更不必在乎其他的事。
虎次郎第一次进城，那紧张的神情，是之前都没见过的。也许虎次郎还未有长大吧。就算身体上已经与成人没分别，心灵里，虎次郎还是永远的小孩子。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与虎次郎的相处已经数多年了，却从来绝少争吵或意见不和。因为有什麼，他都听自己的话。
终於坐在棋盘前，虎次郎却回复了平凡心。
这也是一种好事吧。至少对片段中的那位自己而言。
一直依著自己的指导下棋，最后的胜利，虎次郎总会回头向自己露出最天真的微笑：「佐为真的好强呀。」
只有因为虎次郎，才有藤原佐为的棋力。片段中的我只能够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麼。
「佐为，我下得怎样？」
这是光的问题。每次光对局完毕，他都会如此的问我。
迎接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最美的笑颜。
由一开始，总是毫不留情的指著棋局大骂；渐渐变成了看到孩子成长的恩惠，同样也温柔地注视著光，告诉他：「你下得很好。」
只要我这样说，光就会更快乐，更向著更高的目标前进。这就是光。
我很喜欢看到光对我快乐的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愿意把他推上更高的层次，让他再接触不同的棋局，令他更快乐。
虽然是这样，但内心却总是有空虚的情感。到底怎麼了？不是因为光吗？
知道自己的自信心开始动摇。
虎次郎由改名成本因坊秀策开始，就愈来愈多的棋局等著片段中的我。
好快乐啊，每天都可以与不同的人下棋，那停不了的感觉，实在太捧了。
虽然没办法感受到捉著棋子的那一种震撼感，却可以在棋盘上尽情的享受，已经是的最大的幸福。
就是因为这样，我开始不吝啬地利用这个上天送给我的身体。
对我而言，对局以外的东西已经不再重要。只因为要下棋就好。
可是…随著时间的流失，却令我明白到事实并不只是这样。
有一次，在下棋的时候，看到一个很美的花器。
那种美实在是不能以言语来形容。令我与虎次郎都差不多分了神。
对啊，因为游历了日本的各地去对局，所以一直可以看到如此漂亮、与别不同的东西，但大都是饱受了时间的侵蚀。
就是因为这样…我有的才是永远的时间。
和虎次郎一起，我经历了最幸福快乐的时刻。
「那是我们家的花器！」
「光，不如我们一起把花器再胜回来！」
这是记忆中，与光的少有的合作对局。
就是因为这是光在中学的时候，棋力还不甚高，才得以在一定要於必胜的棋局中由我来下。
可能，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现在的光，其实深切地明白我的实力。只是他并不知道我来下所有的棋局才不至於把我埋没掉。也许…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自己。
所以才要我在网上化名下棋吧。
光想的，都没有错啊。我没有权力附於光的身上，并要他代我下围棋。其实我是很自私的，我令到光接触围棋，改变了他…
可是，我并没有后悔过遇上光。
因为我到了现在还是很喜欢…他。
同样道理，我也没有权力一定要虎次郎代替我去下我的棋。
可是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太多。
只在乎还有多少局，还可以与多少人下棋，何时才能更接近神之一手…
但虎次郎却毫无怨言地替我下，一局又一局，在九星上，是我的宇宙。
虎次郎不是著重名利的人。由我来下，的确令他变得非常出名；可是，他不喜欢这些。只是因为有名气才能再向上挑战，他才为我而忍气吞声。
做任何事也好，虎次郎都是为了我。
为什麼那时我不懂反思虎次郎为什麼对我这麼好呢？我很喜欢虎次郎，却有种感觉，如是我在利用著虎次郎去达成我的心愿。
自此，虎次郎不再是虎次郎。


就只是因为我，虎次郎才愿意放弃自己下棋的机会。他所背负的，是藤原佐为的棋力，这是秀策的棋，其实只是…我的棋。
但因为虎次郎总是对著我笑，我还是没有在意对於他的事。只知道虎次郎应该是快乐的。就是…应该。
只是因为我太笨了，才什麼也不知道…
时间已经不足够了。
在光的身边，藤原佐为的重要性愈来愈少。对於一个什麼也做不来的幽灵，真是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是害怕吗？嫉妒一个小孩子吗？嫉妒他有你没有的时间吗？
看来经历了千年的洗涤，人，还是如此的单纯。
想得到一些东西，其实却已经没法拥有。机会不是没有的，只是在乎当初为什麼要选择投水了结生命。
「塔矢老师…请与我的朋友在网上对一局！他的名字…叫做ｓａｉ。」
听到光这一席的话，便什麼也了解、什麼也知道了。
也许那个时候，还是担心盖过了一切。可是当现在重新怀念著记忆，重新去分析，才明白…至少，自己在光的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光为了我，而放弃了开始对局的机会；为了我，而到医院找塔矢行洋；为了我，再次坐於电脑前，听我的指令。
就是因为这些棋局也是如此的难得，所以才会知道珍惜。
就是因为珍惜，才令我知道，光也是有关心我的…
相比之下，终於…知道了。
「虎次郎！你不要紧吗？」
「不…不要紧的…佐为，只要有药，就没事了…」
因为虎次郎太好人了，为了照顾病人，结果令自己也得了致命的传染病。
并不清楚当时的医学如何，只知道这时候虎次郎还对著自己勉强的挤出笑容，心也痛了。
心痛，不是因为不能再下棋。而是不明白为什麼这个时候虎次郎还要这样对自己。心中默默希求虎次郎不要出事，这个时候，下棋已经不重要了。
神啊！我不再要虎次郎为我下棋了！他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任何一件事，现在只求求您让他安然渡过今次的灾难吧！
可是神却没有听到我的呼唤，虎次郎的病势一直急转直下。
看到虎次郎咳得如此痛苦，而我却什麼也没办法做到…我到底还是一个一无所用的幽灵。除了下棋外，还会做什麼？虎次郎一直都是为了我，我又应该如何为他？
只能够每天不停的祷告，守在他的旁边。能做的只有这些，终於知道堕进最深的谷底的感受到底如何。
对於虎次郎，我深感抱歉。我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但，他却比我更早说了。
「佐为…对不起…不能再让你快快乐乐地下棋了…」
就是因为他对我的这表白，令我更为陷落。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
在他倒下前的一刻，就注定了我要一直背负著种内疚心。
这就是我一直在利用虎次郎下棋的恶果吧…很深、很痛…
失去了虎次郎，就等於失去了所有。但我还再次等待，百年、千年、万年也好，等待下一个被我利用的人。
「佐为，你到底怎麼了？」
光苦恼的说，就是因为看到我愁眉不展。
我明白，我的时间已经用完了。现在只是希望在此尘世不留下任何遗憾。
可是…我却不想…我其实真的不想离开光…
最少，让我陪伴光至他去世吧！
神啊！您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唤？我不想离开！真的不想！
就算不再下棋也好，让我陪伴光一辈子吧！我不当什麼棋神了！
可是神再一次对我的祈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实就是现实，改变不了。
所以…余下的时间，我很希望可以与你，再下一局。
希望你还会记得这个我。这个在棋局中，永远支持著你的我。
就算只占於你心中的一角，我已经很满足了。
虎次郎的死，并不是没意义的。同样的，我在这尘世中，与光相遇，也是同样的为命中注定，就是因为有光。
对啊，就是这样。虎次郎是为了我而存在的，那麼我就是为了光而存在的。根本没有什麼对不起的啊。因为我们都是如此快乐、满足。
已经足够了。我感到很快乐…
身体变得更轻了，我已经再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要离开了。


我要说出话，我不能再次令自己陷入有情说不出的遗憾中。
光，与你相遇，是我最快乐的事。希望你也有这种感觉。
终於…我已经…与尘世再无关系。
就是这样，我才一个人站在这个空洞无尽头的回廊中。
如果有人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感到非常奇怪吧？满脸泪痕，却又充满了愉快、满足的笑意。
就是这两段重要的回忆，才令我的心如此温暖。
我喜欢围棋。但比起围棋，虎次郎、还有光都更重要。
这样的回忆，为什麼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呢？是神有意安排吗？
「佐为。」
是那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就是思念已久的人。
难以置信，良久没法作声，最后，终於以震抖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虎…虎次郎…」
只见他依旧对著我笑，这阳光的笑脸，和以前看到的没分别。
我也对他报以一笑。尽量以过去温柔的脸向他。
这一点点的回忆，没有失去。只是因为大家是如此的联系在一起，才是最真最纯的祝福。
知己的拥抱，所表达的感情实在太多了。
「佐为，你的事还未完的啊。」
虎次郎天真地道。
这令我不禁奇怪：「我的事未完？什麼未完？」
「只有你了解到事实的真谛，是不足够的；过份的依赖，经不了失去。你应该再次为这个尘世报一点尘埃。就当是…为了他吧。」
我终於明白了。前前后后，原来我们都是这样联系著。我喜欢虎次郎，我才对他存有抱歉的感觉；而光也同样的，不会原谅我的离开。
我很担心光，我不希望他会因为我而从此失去了他的笑容。我不希望他的内心就如我一样留下了百年的自责。
我要告诉他，我的离开…是快乐的。
只要他也能够快乐我就无牵挂了…
看来，我更要感谢你。
你还是如此的对我笑，向我诉说你的近况。
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感谢你让我再看到快乐地下著棋的你。
终於…是没有任何牵挂了。失去了担忧的我，同样的，也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我很想再看到你多点，但神给我的时间已经完全用尽。
神在呼唤我了…我要离开了。
光，请你再次展露出只属於你的微笑。
现在，我没有什麼可以留给你。我希望你可以收下的这把扇子。
时间的问题，在我俩之间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都是拥有「永远」。
就是因为永远，我们才得以一直在一起。
我听到你对我说，多谢。
可是我也一样要与你说：多谢你。
是啊，大家一起是很快乐的啊。
微笑著，我肯定地与他约定：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死亡，并不代表了失去。
反而是更了解自己匆匆一生中，最真的回忆、最深的情感。
与其说死亡是没有了未来，不如说死亡充满了未来的光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却还包含了更美好的…黎明。
轻轻的清风下，令到再没有外物负担的我们，用希望去面对明天。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