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人不解释,文来。
假如我变成回忆——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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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又做那个梦了。
梦里,她经常是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宅邸里,月光均匀地铺下来,然后在空气中晕开,泛起一圈圈涟漪。柳生九兵卫想要说话,刚张嘴,便吐出一串水泡来。移动身子倒是容易的,只是仿佛失重一般,一下便能荡出好远。头顶上有波纹浮动,月光透过波纹照映在脸颊上,九兵卫不禁微眯起了眼,垂睫凝眸处,有竹叶婆娑。宅邸里的装饰摆置极和谐,清一色的赭红,大部分由紫檀木雕成。高贵典雅,园里的竹林与松柏的影子交织映在地上,温柔而缠绵,透过重重水波来看,像是藻类彼此交织在一起。
“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九兵卫脑海里兀地跳出来这句话,她马上意识到用来形容现在身处的院子,有多么恰如其分。
若是阿妙能和自己住在这样美好的地方,那该多好……九兵卫刚这样想着,便有一股巨大、冰冷的暗流涌来,她被狠狠地甩进黑暗里,远离了这美轮美奂的宅邸,九兵卫在模模糊糊中伸长了手想要去触摸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却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好几下,眼睛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兵卫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小九…小九……”。半睁开沉重的眼皮,依旧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个自己眷恋了好多年、熟悉了好多年的纤长身影。女孩温润的声音再度萦绕在她的耳畔,这次多了几分不解,“嘛……真是的,小九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把自己又弄得发烧了啊?是打架了么?还是其他的……”虽然这样说着,阿妙还是俯下身来,手抚上九兵卫的额头,继而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很烫啊小九。”
柳生九兵卫的俊颜上绽开一抹无辜的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投下一方好看的阴影,显得安静极了。
【贰】
柳生家的少主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了。
九兵卫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道场院子里开得正盛的樱花,远远看上去犹如粉色的雾一般。她翻了个身,没有看到阿妙,不禁有些失望,喃喃自语道:“也对啊,都这个时候了,阿妙大概去酒馆工作了。”于是挣扎着坐起身来,不由得一阵晕眩,九兵卫咬咬牙,用手摸摸额头,滚烫依然。她学着阿妙的样子老成地叹气:“唉,还是很烫啊柳生九兵卫,看来你今天要去羽鸠家是不可能的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扑哧”一声轻笑,阿妙就从外面进来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她放下端着的木盘子,伸出纤细的手指点点九兵卫的眉心,带有调侃意味地说:“哎呀小九,你还是休学归来前一样,是——个——小——鬼。”
被阿妙这样毫不客气地调侃,九兵卫感到很没面子,于是拉住阿秒的手腕,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将她压倒在榻榻米上,低头想要炫耀:“看吧阿妙,谁是那个小鬼啊……”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专注地看阿妙精致的脸蛋,“真是……”
清秀的瓜子脸上,带色的远山眉微微蹙起,瞳仁是深褐色的,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衬得女孩的眼睛宛若秋水一般清澈温柔,水滴鼻,唇瓣仿佛用樱花搽过的样子,粉嫩剔透的。真是惊为天人呐,阿妙。
女孩垂下眼帘,两剪秋水里流淌出哀伤来,慢慢道:“小九,这般情况……是我在下的吗?”
九兵卫满脸黑线,她本以为可以让阿妙害羞一次的,没想到最后她自己却反过来被调戏,不愧是大姐头。只是好不容易推倒,总要有点表示吧。于是九兵卫挑了挑眉,用低沉而带有诱惑的声音问:“阿妙,盘子里的是什么?”女孩笑得云淡风轻,“啊拉小九,是美味的鸡蛋烧哟,专门做给小九吃的。”
鸡…蛋…烧啊……想起那坨具有大规模杀伤性的暗黑物质,九兵卫缄默了好久,而后笑笑:“没关系阿妙。我会吃的,只是我现在是病人,阿妙来喂我吧。”女孩叹叹气,“小九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的诶。”却还是准备起身去拿筷子,九兵卫将她的手腕按得越紧,看着女孩暧味的樱唇,用带有压迫性的口吻说道:“没关系阿妙,用嘴,用嘴来喂我就好。”
说吧,吻了下去,温柔、缠绵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