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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不单纯误会 (BY 黑羽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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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黑鸟大的文, 这次是校园向的短篇(OR 中篇?)
1L继续祭谷哥/度娘


1楼2010-12-27 22:16回复
    我才发现...每转载一次黑鸟大的文, 就要顶一次这授权。
    感觉有点死蠢的XDD不过没所谓~~
    =======
    授权:
    --------
    对了黑鸟君, 我想把你的文转载到米英吧, 可以吗?
    如果不方便的话, 就跟我说, 不要在意我说的话> <
    我计划会转的文, 大概是《Angle's Tale》和你完结了的中篇和短篇......
    可以吗? 0_0
    2010.12.19 Sun l Viann. URL
    ————
    Viann:
        这边大概才一半吧。
        转文的话除了不希望使用图片转外我没啥意见。
        请吧。
    2010.12.23 Thu l 黑鸟. URL
    =======
    勿C楼
    


    2楼2010-12-2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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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显然你自己也挺清楚的嘛。」阿尔弗雷德向抓到话柄似地拉高了音量,将脸更贴近亚瑟:「这就是为什麼我无法理解,你总是对我如此不友善,和不承认你就是不想看到我!」
      「那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浑蛋!」亚瑟用力推了阿尔弗雷德一把,趁他跌个踉跄时转身走向学生会议室,他希望自己可以听不懂或不要听到,但阿尔弗雷德的咆哮声仍然有效地激起他的怒火。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亚瑟用力坐上他的学生会长专用位置,宽大柔软的办公椅包围了他的背部,但短时间内亚瑟并没有心情处理桌上的申请表和活动企划,他被阿尔弗雷德给扰得发火,需要一个人来让他抒发心中的不快,於是亚瑟拿出了手机,他的手指在按键上迅速地滑动,可恶的阿尔弗雷德故意让他难堪且挑起两人过往,摆明了是冲著他来的。他的确不希望阿尔弗雷德出现在他眼前,那个忘恩负义的浑蛋,轻轻松松地说出决定要过著没有他的生活后,又自以为是地跑了回来,故意假装两人似乎未曾认识的样子,还打算重新建立两人的关系——
      阿尔弗雷德曾经是他的弟弟!浑蛋!
      亚瑟语无伦次地写了长长一段讯息后,又一口气全数删光,最后他短短地告诉崔西,他被一个浑蛋给找了麻烦。崔西的回覆速度很快,如同亚瑟所想像的,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安慰著亚瑟且深表同情,一如往常地相信亚瑟可以解决这些恼人问题。
      他当然有办法解决,只需要花时间等待就好。可不是每个人都这麼有精力,可以持续不断地恶整著自己讨厌的对象,他只要比阿尔弗雷德撑得更久一点就可以了。现在他所需要的只有尽快忘记曾经和小阿尔弗雷德拥有过的时光,那些记忆越是记著越会替现在的自己带来麻烦,因为现在阿尔弗雷德正仗著这些过去来耍弄他。
      「何必看到他就变得像只猫一样紧张?」法兰西斯缓慢地散步进学生会议室,他笑的方式让亚瑟感到来者不善,随性地站在亚瑟的办公桌前:「我都听说罗~没想到这家伙原来是你弟弟啊。」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亚瑟并没有抬头,他不断移动桌上文件的位置并开启电脑,把自己假装得早就在处理庶务一般忙碌,并暗自赞许自己的第一步是对的,先否认掉两人的关系后,其他一切都会不成立,在他的说法里。
      「过去的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否认而消失,小少爷。」当法兰西斯认真说话时,他会压低自己的嗓音,或许这只是法兰西斯戏剧化的沟通方式之一,但当法兰西斯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时,若没有内藏玄机,那就会是难得一件的认真发言,虽然是通则,但总有时候会说不准。
      「你亲手把这家伙养大,而他决定离开你。」
      亚瑟湖水绿的视线缓缓抬起,他知道法兰西斯的个性,是个欠揍的家伙,显然在亚瑟离开走廊之后,法兰西斯和阿尔弗雷德进行了好一段时间的对话,才让法兰西斯可以比亚瑟进入学生会议室的时间还晚上许多出现,而且试图对他进行套话,又或者他说这些话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生气的样子,他们从来就不对盘。
      阿尔弗雷德那家伙,到底又说了些什麼呢?他似乎很希望大家都知道这个过往。
      「虽然这样说会长大人不会相信,但打从阿尔弗雷德转进这里开始,你一刻都没对他放松呢,这是针对吗?」法兰西斯抽起摆设在花瓶里的玫瑰花,随性地插在自己绑在后脑的小马尾上,排列复杂的花瓣衬托著他奶油般的金色卷发,彷佛天生就该搭配在一起。
      亚瑟狠狠地瞪向法兰西斯,他渐渐觉得法兰西斯和阿尔弗雷德是一夥的,但亚瑟并没有问,反正他们两人间并不存在实话。法兰西斯当然可以选择诚实,但他也一样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没来由地亚瑟就是对於阿尔弗雷德和法兰西斯一定私下达成了某种程度协议的预想深信不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亚瑟十分相信这个道理。
      证据就在於往后亚瑟总是很容易发现阿尔弗雷德和法兰西斯走在一起的画面,偷偷摸摸地像是在嚼舌根或是传递他们之间的坏主意一般。
      


      4楼2010-12-2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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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整过几天就好的心态,但等到亚瑟开始在隔壁坐位渗出鼻水声时,阿尔弗雷德才发现不妙,简讯里半开玩笑地问亚瑟「该不会从那天之后每天早上都提早十分钟到学校等我吧?」,得到的回答让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快要无法继续下去了。
        『但愿这不是你的整人游戏,亲爱的崔西,每天我都提早了十分钟到学校,同时这也方便我先准备学生会的执勤工作,愿你的身体健康安好,请多注意保暖。』
        当第一波冷锋来袭时,阿尔弗雷德却心虚地快要睡不著觉,他把闹铃提前许多,好让自己可以在期望的时间内到达学校——和亚瑟一起。
        「你知道你大可不要这样。」阿尔弗雷德带著雪帽、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已经将执勤臂章挂在手臂上的亚瑟肩上布了一层淡淡的冰霜,而亚瑟面对他的态度也和冰霜一样冷。
        其实方法很简单,他大可让崔西就这样忽然消失在亚瑟的手机萤幕里,但阿尔弗雷德怎麼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麼做不到,莫名其妙地坚持有始有终或至少完整扯完一整个谎,但他才是真正想要结束这场骗局的人。
        亚瑟就站在以往放学时他会等待的地方,完全无法确认这是否为双方达成的契约,却被如此坚定地遵守著。阿尔弗雷德知道亚瑟决心不理会他,但他一定有办法让亚瑟和自己说话。
        或者,让亚瑟以为他正在和崔西聊天。
        两个月以来他们频繁地使用手机联系,但真正见面时却吵个不停或冷漠相向,那是当然的,毕竟崔西可没让亚瑟扶养长大后又毅然决然地离开亚瑟,阿尔弗雷德很清楚这点。他站在教室里靠校门的一边送出简讯,看著亚瑟摸出手机后转过身背对著大门口,即使在教室里看不太清楚,阿尔弗雷德也知道亚瑟很开心,他当然知道写些什麼亚瑟会感到开心,他还让崔西心疼亚瑟在寒冷的天气里顺应了她的任性,甜美而真诚地向亚瑟道歉,这下崔西一定在亚瑟心中变成了女神般的梦中情人了吧?阿尔弗雷德对著自己讪笑了几声,真不错。
        他不知道为什麼要道歉……出於内疚?究竟是哪种内疚?做出这种要求的崔西会感到内疚吗?但他才是崔西不是吗?内疚的其实是他自己吧?连阿尔弗雷德都快要搞不清楚崔西究竟是一个他假扮的人物,还是他自己的心情了,他只知道当亚瑟带著幸福的笑容走进教室里时,大概勾起了儿时回忆还是什麼样的感受,他竟然有些在意亚瑟这样许久不见的宠溺表情不属於自己。
        那到底是怎麼样的自我竞争啊?
        当盟校的女孩们经过W学园校门口,开始对站在亚瑟身边的阿尔雷德打招呼时,亚瑟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这是把我当成蠢蛋玩弄吗?」亚瑟忍不住在放学人潮散去时抓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破口大骂:「告诉我你有什麼目的?」
        阿尔弗雷德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看著亚瑟满是愤怒和带著可笑不安的面容好一阵后才知道自己应该回应什麼。
        「……我还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麼?我只记得你轻浮地告诉过我『这些女孩我想认识几个就可以认识几个』,你这混帐,想不到你真的做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冷静点,亚瑟……好,柯克兰。」阿尔弗雷德好不容易才让亚瑟放开他的领子,而亚瑟的愤怒的脸上写著「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的话,我就要在你的鼻梁上揍一拳」。
        「上星期是那间学校的校庆,我还以为你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的是,那间修女学校根本就是饥渴疯了,只要是去过那里的男学生站在我这个位置,那些女孩也一定会向他打招呼的。」
        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避开了羞辱亚瑟的机会,他应该嘲笑亚瑟「难道你未知的小女朋友没邀请你去吗?」,但他做不到,大概就是因为知道崔西不可能邀请亚瑟所以做不到,或是他不想再让亚瑟跌得更深,他大概也疯了,他竟然正在害怕亚瑟受伤。
        亚瑟没有多说其他,趁著又一个盟校女生向阿尔弗雷德打招呼时,亚瑟离开了校门口。
        当晚阿尔弗雷德收到了算是跟亚瑟通讯与虚拟恋爱两个多月来,可以说是最粗鲁且躁急的简讯,那对阿尔弗雷德而言是惶恐的极致。
        『亲爱的崔西,虽然这麼说起来有点唐突,不过依照我们认识的时间和你所对我提出的要求,我想该是见面的时候了,虽然你知道我也认识我,但除了日常通话外我对你一无所知,若你愿意的话,请在下个星期三经过我面前时停下脚步。』
        你的绅士,亚瑟。
        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正在对最后一行字发酸,但他搞不清楚那种情绪,就像他从来没搞清楚亚瑟,明明那麼希望自己回到身边,但当他希望回到彼此共有的时光时,亚瑟并不愿意,否则他不用这样不断对阿尔弗雷德恶言相向,阿尔弗雷德也不会因为想尽办法引起亚瑟注意最后制造出这种恶劣的骗局。
        他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观察亚瑟的举动和变化,而这样的骗局果然首先影响到的是阿尔弗雷德自己,虽然一开始没有很明显,但阿尔弗雷德的情绪随著恶整游戏的时间拉长,渐渐地因为亚瑟的情绪反应和简讯回应内容而出现明显起伏,谎言扯到最后会连自己都相信就是这麼回事,但阿尔弗雷德的谎言已经像个被撑到极限的气球一样,再多一点都会破裂。
        『不,很抱歉。』崔西说:『认识你对我而言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但很抱歉我们不该见面,很遗憾我想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了,非常谢谢你这两个月来的关心和祝福,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十分足够,希望你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找到理想的女孩。』
        最后阿尔弗雷德还是选择了逃避,他知道他无法完美地正面处理这个走调的恶整游戏,所以他选择在手机里结束这段虚拟的关系——他「又」结束了一段完全属於他和亚瑟两人的时光。即使在教室里完全不敢转头,阿尔弗雷德依然知道亚瑟连续几天都过得不太好,他也是,而讽刺的是因为两人的低落而使得教室里多了几天的安宁,那是两人一直求之不得的。
        


        7楼2010-12-27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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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阿尔弗雷德收到了亚瑟的简讯,那并不是普通的道别,隐晦地写著他愿意等待,当时阿尔弗雷德没有想太多,他所知道的是这段关系已经结束了,只有他才知道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他想或许亚瑟就算是被甩了也十分坚持自己要保有绅士风度也说不定,有趣的是阿尔弗雷德也觉得自己被亚瑟甩了。
          等到发现时已经过了快要两星期,亚瑟依然站在校门口,阿尔弗雷德在看到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打穿了一个洞,洞里有个声音咆哮著要他走上前去赶快拉住那蠢蛋要他醒醒,但阿尔弗雷德知道那是徒劳无功,甚至只会增加两人争吵的机会,他站在远方直到亚瑟落寞的转身走向学生宿舍才移动脚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满满地只剩亚瑟等待的背影。
          『我愿意等。』
          那封简讯早就被阿尔弗雷德删掉了,极简短的文字读起来像亚瑟亲口做出的承诺,他发现绅士在简讯里还藏了半句话,出於不愿带给对方压力的体贴。
          他们都疯了,放学离开教室的路上,阿尔弗雷德不断在脑子里覆述这一句话,全都疯了,他发了通简讯告诉亚瑟「她」正要去找他,然后清醒地走向亚瑟等在校门口的背影,每踏进一步他就想要后退一步,他希望赶快走到亚瑟面前却又希望这条路漫无止尽。
          阿尔弗雷德倚在校墙边看著亚瑟又对起手机萤幕露出蠢蛋般的傻笑——他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亚瑟这样子,不是因为这看起来很蠢——而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他该知道的,如果亚瑟不那麼倔强,他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阿尔弗雷德绕过亚瑟身边,让自己能站在亚瑟面前,他大概也只能做到像根木头般地站在那了,阿尔弗雷德想。
          「又怎麼了?」亚瑟的脸上还带著刚才喜悦的余韵,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恶劣,但显然也并不太想搭理阿尔弗雷德。
          「呃……我知道要接受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就如同坦白一样艰难,所以阿尔弗雷德才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不当亚瑟是一回事,他就是太在意了以致於让自己和虚拟的身分混淆,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就像崔西一样喜欢亚瑟。
          「什麼?」亚瑟看起来什麼都还不明白,阿尔弗雷德则越发感到诚实的困难。
          「这就是你希望的,『在经过你面前时停下脚步』,现在我来了。」
          那应该是成功的计画,他的确彻底打击到了亚瑟,但当亚瑟露出无法相信的失落表情时,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拧碎了。
          「我骗了你,亚瑟。」
          TBC
          


          8楼2010-12-2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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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忽然变得安静无声,无论是亚瑟或阿尔弗雷德都忘了自己就在校门口,阿尔弗雷德直直地望著亚瑟,他觉得自己难以承受亚瑟的目光,那冷静而沉稳的绿色双眸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愤怒和打从心底涌出的绝望,阿尔弗雷德看得见困惑和错愕渐渐将亚瑟的绪揉合成强烈憎恨,他未曾见过的那一种。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但当真正面对上时,阿尔弗雷德只感到背脊发凉。
            很明显那不是他所想要的,那不该是这样。
            到底是哪个环节错掉了?
            过去那些对话纪录犹如跑马灯一样不断在阿尔弗雷德的脑袋里播放,最初最初那也不过就是个恶作剧,但他该对亚瑟说什麼呢?
            在阿尔弗雷德想到该怎麼向亚瑟交代以前,亚瑟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只感受到强烈的冲撞让他失去平衡,让他回神的是脸上传来、难以言喻的剧痛——亚瑟狠狠地往他的鼻粱上揍了一拳。
            阿尔弗雷德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方法放声哀嚎,他的眼镜飞到马路上、盟校放学的女孩脚前,对方想把眼镜归还给阿尔弗雷德,但她的确吓傻了。
            亚瑟就站在阿尔弗雷德身旁,头晕还有剧痛让阿尔弗雷德暂时无法分神注意亚瑟,但他觉得亚瑟很有可能再给他补上几拳或踹上几脚,所以阿尔弗雷德捂著自己鼻子并将身体蜷缩起来,但手掌上的湿热感却又将他的注意里给夺走,他的手上都是血,沿著掌纹染出红色的脉络,就在掌心上汇聚成红得发黑的小小血塘,血液又顺著他的指缝滑落到指关节上,他可以依稀感觉到血液从他的手上低落。
            女学生尖叫了起来,她大叫著什麼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听清楚,大概是「流血」或是「救命」之类的,很快地他们身边群聚起早就发现了什麼不对而一旁观望的同学,校医提著急救箱随通报学生的脚步赶往阿尔弗雷德旁边,当她将阿尔弗雷德的脸抬起来并捏住阿尔弗雷德鼻梁的瞬间,阿尔弗雷德差点以为自己会这样痛昏过去。
            班导师开了车来并把阿尔弗雷德拉进车里送医时,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还停留在亚瑟身上,他的拳头仍是紧紧握著没有放开,彷佛如果他还在那里,亚瑟准会再多补个几拳,但阿尔弗雷德似乎并不特别觉得被拉开现场是幸运的,他或许还希望亚瑟多揍他几拳。
            没有眼镜的视界是模糊的,就像阿尔弗雷德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应该怎麼办一样。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吸进呼吸道时会感到刺痛,阿尔弗雷德从来就没有想过原来呼吸也是一见这麼辛苦的事情,那麼乾脆不要呼吸好了。
            脑海里满满都是亚瑟愤怒的表情,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看见亚瑟对自己露出那种表情,他的确吓坏了而根本无法躲过亚瑟的拳头。
            每呼吸一下就痛一下,一吸一吐之间会有两次疼痛,还是不要呼吸好了。阿尔弗雷德沮丧地想著,他的脸上被贴的医疗胶带,在鼻翼两侧痒得不得了,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那一瞬间的痛彷佛亚瑟又揍了他一拳,阿尔弗雷德顾不得身在医院而凄厉哀号起来。
            「别把心脏病患给吓到病发啊,医生可没这麼多时间。」法兰西斯制止住阿尔弗雷德就要摸上脸的手,直到这时候阿尔弗雷德才发现看起来文弱的法兰西斯,其实力气也不小。
            「这是你的花,前学生会长的意思。」赛席尔意思性地把花放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但其实阿尔弗雷德很快就可以出院,鼻梁虽然断了,但那并不是非住院不可的大伤,至少许多男学生的病历纪录上都有过这麼一笔、甚至以上。
            阿尔弗雷德困惑地看著腿上的花束,又看向赛席尔,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皱眉也可以引发鼻梁上的疼痛。
            「前学生会长。」法兰西斯眨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重复了一次令阿尔弗雷德感到在意的关键字:「因为那一拳,那家伙从学生会长的宝座上跌下来了,虽然这样对你有点抱歉,但哥哥觉得这是值德庆祝的事情。」
            不用法兰西斯说得太明白,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谁是那家伙。不方便说什麼也不方便回答什麼,阿尔弗雷德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老师已经把你们的位置调开了,以免再度发生暴力事件。」法兰西斯双手插腰,继续说著:「虽然老师们好像十分惊讶於亚瑟的行为,但哥哥我必须说,这才是学生会长大人的本性啊,当年他可凶悍的了。」
            「你懂什麼。」忍不住就是说了出来,即使阿尔弗雷德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可能会令自己后悔。
            「嗯?」
            「我是说……真正被那家伙揍断鼻子的感觉……」
            法兰西斯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那种:「我当然知道那有多痛,我还知道有更痛的。」
            阿尔弗雷德并不想知道法兰西斯经历了什麼,他知道法兰西斯和亚瑟向来交恶,两人之间的争执并不是多麼光明正大,那麼单一方的说词也不需要全数相信。他的眼镜并没有什麼状况,被萌校女学生交给了校内老师,那东西辗转回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上,当鼻架站在鼻梁受伤处时,细微的异样感受难以归纳为发疼还是骚痒,但无论是哪一种,如果因为忍受不了而皱起鼻子来,那可绝对是要命的痛。
            阿尔弗雷德在鼻梁贴满了胶带和纱布地回到教室,他马上发现老师不只是把他和亚瑟的座位调离,而且他们两人距离非常远,几乎就在教室的两端。亚瑟并没有如同阿尔弗雷德预想的出现在教室里、并在他回到学校时不屑地将脸偏过一旁;相反地,亚瑟直到第一节课的预备钟敲响才缓慢回到教室,他的目光并没有在教室内多做停留,阿尔弗雷德甚至怀疑亚瑟有没有发现他已经回到教室里了。
            TBC


            9楼2010-12-2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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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一整个晚都没有睡好,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遭到了法兰西斯挑衅。和亚瑟一直是同学的法兰西斯当然知道他和亚瑟之间曾经发生过什麼事情,但阿尔弗雷德万万没想到向来和亚瑟交恶的法兰西斯竟然会把自己也当成愚弄的对象。虽然仔细想起来法兰西斯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知情的意思,但是言语间又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过总不可能就这样去追问法兰西斯吧?心里烦恼的事情境然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桩,就算是已经习惯的床铺也都变得不太好睡。
              阿尔弗雷德翻著手机内所有的简讯纪录,当时为了全数贴在公布栏而刻意留下的东西……什麼啊……怎麼现在想起来,亚瑟的表情都会让他感到可爱——阿尔弗雷德彷佛可以看见亚瑟用那种害臊又甜蜜的表情逐一输入那些文句,然后在发现他的出现以前赶快将那种表情收起来——原本看起来觉得愚蠢可笑,但重新阅读起来时阿尔弗雷德却忍不住也跟著笑起来。
              觉得心口发疼是因为很清楚亚瑟并不知道崔西就是他,如果亚瑟知道的话,一定连看上一眼简讯都懒。真是嫉妒啊,「那个崔西」。阿尔弗雷德皱起眉来,大概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在意那个虚幻人物了,但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的确曾经和亚瑟好好地聊过天过,因为当时他才不是这样想,而现在他希望时亚瑟自然不可能给予。
              打从一开始亚瑟就不想让他好过,阿尔弗雷德自己很清楚。他在意透了自己离他而去的事情,阿尔弗雷德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清楚回想起他离开亚瑟的屋子那天,亚瑟的神情有多难看,像要把他掐死但又像要崩溃哭出来的样子,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亚瑟。
              他怎麼可能告诉亚瑟当同学们嘲笑著他是被哥哥保护得稳稳妥妥的亲亲阿尔时,他的感受有多差。亚瑟会帮他打哭那票该死的同学,可是他依然会被嘲笑为亲亲小阿尔。他会的已经够多了,可以帮亚瑟很多事情,但亚瑟认为他还太小去学习那些、总是太过认真地保护著自己,离开亚瑟只是为了让他认清自己已经长大的事实,但不免也伤了亚瑟许多。虽然当时觉得就此被误会是忘恩负义也没有关系,不过现在想起来却有点后悔自己不愿意好好和亚瑟说清楚、或是在家里一边抗争一边让亚瑟明白自己已经成长许多,他有个令自己娇傲的哥哥,而他不允许自己的表现丢了亚瑟的脸。
              阿尔弗雷德没趣地看了看其他信件还有过去通话记录,他删掉了几个不常连络的号码,然后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了起来,他发了通简讯给亚瑟,用自己原来的身分。
              我只想说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伤心。——很快地阿尔弗雷德就将这封草稿从手机内删除,他翻过身来发现已经凌晨了但自己却依然没有睡意,然后他又想到了偶尔会抓到的如此短暂的空隙、亚瑟对著手机萤幕傻笑的样子。
              「可恶……」阿尔弗雷德将棉被盖住脑袋,希望自己可以别再继续想下去。但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体自己制造一个好的基会,他睡过头了。
              阿尔弗雷德在打钟后的校园内拔足狂奔,除了洽公和上室外课的学生外,没有人像他一样背著书包拔足狂奔,就连运动会时的接力赛都没有让他这麼拼命奔跑、就连滴都看表的时间都没有第一路狂奔到教室。
              阿尔弗雷德就连观看同学反应的余裕都没有,他迅速窜进教室里并赶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迟到的关系,亚瑟难得会在阿尔弗雷德进入教室时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在进入教室的一瞬间她们对望了一眼,虽然是短短的一瞬,却在脑海里像用慢动作画面播放一般深刻而且缓慢持久,他们两人都有点惊讶地望著凝视自己的对方,但脑袋里一片空白。
              座位换到阿尔弗雷德旁边的法兰西斯轻笑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并不想要对法兰西斯解释什麼,想也知道不会是什麼好话。
              「幸好你没打算睡过头一整天来逃避班会。」法兰西斯还是说出来了,那真是令人不高兴的说法,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瞪了法兰西斯一眼,但直到午餐时间为止他都没打算把班会记录簿拿出来熟悉一下,同和值日生一样轮流纪录的班会纪录簿,阿尔弗雷德是第一次写。
              虽然阿尔弗雷德非常期待下午的会议可以多少让他和亚瑟的气氛缓和,但是当遇上「打算怎麼进行示好」这个问题时,大脑彷佛就会马上停止运作进而开始逃避这个一点都不轻松的问题。於是阿尔弗雷德就在思考和逃避之间不断来来回回,直到最后他在班会开始的前三分钟赶快翻阅了一下下。
              与其说勇敢面对上,不如说逼不得已而赶鸭子上架,阿尔弗雷德这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那是亚瑟的声音,虽然目光马上就追随著亚瑟而去,但从鼻子被揍断开始到现在,亚瑟的态度始终如一到另阿尔弗雷德感到挫败,他的冷漠就连背影都一副决不接受阿尔弗雷德道歉的样子,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包覆著鼻梁的纱布。
              法兰西斯就坐在阿尔弗雷德的对面,他微笑地看著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亚瑟熟练地赏了法兰西斯一记不屑的眼神,并以斜睨的方式让阿尔弗雷德了解就连班级会议上必须合做这件事,都让亚瑟感到十分厌恶,他的眼神让阿尔弗雷德就算不经过交谈也可以马上领会这一点。这样准确的情绪表达让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步伐尚未踏出就被逼得后退一步,一瞬间陡然而生的竟然是逃避心态,阿尔弗雷德倒是没有料到自己多少还是想逃避亚瑟,在这时候忽然发现了这样的想法时,多少使他有点心慌。
              TBC


              12楼2010-12-2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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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再说到以班会为前提来制造谈话机会,那真的是再蠢不过的自以为。
                阿尔弗雷德更加挫败地旋转著原子笔,他有点埋怨地瞪向法兰西斯,虽然法兰西斯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但阿尔弗雷德却认为这是法兰西斯故意装作不知情,他觉得有点生气,却在这时后发现全班忽然安静了下来。
                将比夹在鼻子和上唇间,阿尔弗雷德有点好奇地张望了四周,确实全班没有人在说话,而且似乎有些人就看著他,这一切就在阿尔弗雷德扫过正在窃笑的法兰西斯而来到亚瑟那时有了答案。
                亚瑟冷冷看著阿尔弗雷德,当阿尔弗雷德的视线也对上他时,亚瑟忽然转过头来假咳一了一声,但他并没有继续瞪著阿尔弗雷德,而是不明就里地臭著脸转向另一边方向,看著亚瑟这样的动作,阿尔弗雷德反倒更不明白为什麼亚瑟想要做什麼。
                隔壁的同学轻轻拉了一下阿尔弗雷德,他用极小的音量提醒:「记下来啊。」
                「什麼?」
                「班会纪录簿。」同学变的有点激动,他压低了声音但生气苦恼的样子搭起来非常愚蠢:「柯克兰自从看见你在发呆后就不进行会议了。」
                阿尔弗雷德又抬头看向亚瑟,这时亚瑟又非常迅速地转移了目光来逃避阿尔弗雷德,那一瞬间的呆愣阿尔弗雷德全看在眼里。
                「老实说……」阿尔弗雷德目不转睛地看著亚瑟,他确信亚瑟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我并没有听清楚你刚才说了什麼。」
                隔壁的同学沉默了一下,但他随即又很慌张地以压低的音量强调了一次,但其时全班都听得到:「你轮到了纪录的工作,柯克兰一定是注意到你在发呆了,快点把到刚才为止的会议内容写上去。」
                「我想,」阿尔弗雷德仍是盯著亚瑟不放,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而看到亚瑟的耳朵微微泛红,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而决定收了手:「你说的是对的……」
                亚瑟当然听到了,他怀疑地回过头来,阿尔弗雷德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认真地补抄写著刚才完全没有纪录的讨论,原先预期的相互难堪和掀桌怒吼反而变成他自己的多做揣测,神奇的是竟然有一股失落感。
                亚瑟在会议中不断偷瞄阿尔弗雷德,他彷佛忽然认命起来地低头猛抄写著,没有预期中的在会议中和他唱反调、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他就像忽然懂事了一样地乖乖支著腮帮子做完整个纪录。
                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如亚瑟所看见的那样顺从,他其实一直都在偷盯著亚瑟看,如果身体的运动部位小到只有眼部时,只要算准了对方的动态并抓好节奏,其实偷看著亚瑟这种事情并没有什麼困难。那双绿色的眼睛、不断开合的嘴唇、下颚的角度和颈部的线条、或是翻阅班游洽谈资料的手指,阿尔弗雷德看著看著,又被同学给轻轻敲了一个拐子,他望向同学而同学似乎装得一脸没事,於是阿尔弗雷德又看了看亚瑟——这回亚瑟也装作在翻阅班游的行程资料——这时阿尔弗雷德马上就知道自己又忘了什麼,当他的补抄录快要完成时,亚瑟又开始了会议。
                法兰西斯在阿尔弗雷德的对面笑得有点开心,他的嘴里含著汽水口味的棒棒糖,亚瑟虽然目光不断飘向法兰西斯,但他竟然没有制止,阿尔弗雷德有那麼点不高兴,於是他也拆起了法兰西斯给的另一支棒棒糖吃起来,很快地阿尔弗雷德就收到了亚瑟不满的凌厉目光,但亚瑟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咳了两声,不过这不会有什麼效果,阿尔弗雷德依然故我地含著棒棒糖,并且挑衅般地看著法兰西斯——如果法兰西斯可以,那他就没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亚瑟又不阻止——一边含著棒棒糖,阿尔弗雷德是这样想的。
                这种竞争意味有点类似对於崔西的感觉,好像随便路上哪个谁都可以比较引起亚瑟的注意,其实阿尔弗雷德并不喜欢这个样子,打从他转学来开始,亚瑟就并不是真的把他当一回事,於是他必须使用会让亚瑟生气的手段,这免不了让亚瑟觉得他是个麻烦人物,而这个手段的恶性循环最后引得他走上了现在的局面,对於每次他都必须想尽办法来让亚瑟看著自己、而别人却可以这样轻松获得亚瑟注目,阿尔弗雷德觉得这真是件十分不公平的事情,他生气的开始咬碎嘴里才消融一半去的棒棒糖,巨大的闷声让班游的讨论又再度停止,这回法兰西斯笑了起来,但阿尔弗雷德正想德认真、也嚼得认真。
                亚瑟再度假咳起来,但他的声音并不会比阿尔弗雷德咬著棒棒糖的声音还响,於是他又多咳了几次,效果依然不彰,法兰西斯憋笑到肚子痛时亚瑟终於选择发言。
                「请维持会议肃静。」
                阿尔弗雷德一开始并没有听见,他正专注且不满地咬著棒棒糖,亚瑟又说了第二次,这回他才听到,并且是在持续咬了几回后才发现亚瑟到底说了什麼,阿尔弗雷德看了亚瑟一眼,不出所料地又是那副十分生气却也十分不屑他的表情,阿尔弗雷德悻悻然地抽出嘴里那根棒棒糖塑胶杆,其余的糖果都在他嘴里了,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再确认亚瑟的表情变化。
                他并不是那麼喜欢看亚瑟生气的样子,但是当只有这样子可以博得亚瑟目光时,他变得只有这个方法好选择,阿尔弗雷得很清楚,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亚瑟用那种表情和眼神看他,那让他觉得自己在亚瑟眼里什麼都不是。
                他并不希望是这著样子——阿尔弗雷德的右手在在他思考到这一步时大力地晃了一下,就连桌子都发出巨大声响,但他很确定自己并不希望就在现在与亚瑟吵起来,阿尔弗雷得很迅速地将歪斜碰撞到隔壁的桌子拉回原位,并且迅速涂改调画脏的部分并重新回到纪录状态上。
                亚瑟什麼都没有说,这场会议结束得很平和,至少一点争执都没有。
                TBC


                13楼2010-12-2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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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超越亚瑟,直到两人进宿舍区以前都没有,虽然他一度想要鼓起用气上前搭话,但直到放学以前亚瑟的态度都令他感到犹豫而不断觉得现在不是最好时机,宿舍区距离学校不太远,很快就会抵达,亚瑟开始翻起自己的书包,这样翻找的动作直到他站在大门口前都没有停止,他忘记带门禁卡。
                  阿尔弗雷德就站在距离亚瑟几步远的地方,一方面希望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后进出宿舍、好让亚瑟可以顺利进入而使自己不要面对上亚瑟,但一方面又兴起了想要试试看的心情。
                  总之就试试看好了——阿尔弗雷德决定不要再等什麼好机会,狗屁好机会,他现在就试试看,直觉告诉他亚瑟在会议上的表现对他而言是还有一丝机会,如果机会太小,那就自己制造看看吧。
                  装得很自然根本没发现的样子,阿尔弗雷德上前将门禁卡贴上了感应器,他故意装做这时后才发现门边等待他人帮忙的原来是亚瑟,但这样的假装其实非常微弱,他顶多就是睁大了眼睛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就和不小心帮到了和自己对立的同学差不多的表情。
                  亚瑟也睁大了眼睛瞪著阿尔弗雷德,想也知道他根本没发现阿尔弗雷德已经跟在他身后好一段时间,甚至这个出手帮忙也不完全算是巧合,但对於亚瑟他就只知道百般躲避的最后是他竟无法无避免地被阿尔弗雷德给帮了个忙,就算这个麻烦再小都一样。
                  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想说什麼话,大脑里完全空白而根本无法进行思考,阿尔弗雷德不断想著开如何抢先开口,但他总是在这部分比不上亚瑟。
                  「……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感谢你。」即使同样都在脑袋空白的情况下,亚瑟的反应还是比阿尔弗雷德灵敏了一点,他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冷漠无情、有点口吃地把话给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宿舍,直到他进入电梯为止,阿尔弗雷德都还没有走进宿舍大门。
                  电梯里只有亚瑟一个人,内装的镜面上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红,有点不甘心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但那是无济於事的做法,他讨厌极了自己那种没有原则的心态。
                  「我才没有那样想……」如果真的可以骗过自己的话,亚瑟并不介意多对自己说个几次,无论是在班会中不断飘过来的视线或者是乾脆直接地盯著他不放,还有刚才忽然这麼靠近自己的部分,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又希望自己可以马上忘记。
                  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差透了,竟然会喜欢上那种人——只有在一个人独处时,才会又后悔又难受地想起这件事情,他曾经、或许现在也还暗恋著阿尔弗雷德这件事情——要是阿尔弗雷德知道的话,如果没有把他当成十足时的变态,大概也要让全校都知道才甘心吧?那个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会忍不住拳头痒的丢脸事情,亚瑟看著桌上过去一起生活的照片,心里不由得感到沉重复杂。
                  虽然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优柔寡断的思维,但的确是放不下却又讨厌著,讨厌中又带著一点喜欢,就连亚瑟自己也无法说清楚阿尔弗雷德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如果他可以不要总是找自己麻烦、改掉嘲笑人的毛病,亚瑟觉得自己……大概也可以退一步……至少让一些些……
                  亚瑟将脸埋入双膝之间,一个人的宿舍真是太好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这些事情,他可以一个人丢脸或是懊悔自己的,不会有讨人厌的嘲笑或蔑视,但一想到自己这样难过压抑而那个蠢蛋却大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事、还是依然故我地在学校照常找麻烦,又会感到十分生气怨恨。
                  但是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吧,亚瑟从来就没有让别人知道,一直以来他总是能够完美地保存著自己的秘密,但其实他怕阿尔弗雷德知道、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太怪异,就算阿尔弗雷德是个不拘小节的蠢蛋,他也没有把握阿尔弗雷德可以接受这种事情,虽然在阿尔弗雷德决定离开他时,亚瑟曾经偷偷怀疑过是否是自己隐瞒得不够好而被发现,但他没有胆量向阿尔弗雷德问起这件事。
                  一直以来都隐瞒著,就在那孩子渐渐成长、变得帅气亮眼时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害怕说出来后被当成怪物、失去阿尔弗雷德身边最亲近的地位,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默默想著,当那张脸可以温柔对自己笑、如果那张嘴会说出爱他的话,他一定会开心到心脏都停下来吧?
                  亚瑟根本无法搞清楚自己在被阿尔弗雷德恶作剧时,心里是什麼复杂的感觉。跟喜欢许久的弟弟谈过一场几可乱真的虚拟恋爱、又或是被可能已经知情的暗恋对象狠狠整过一番——他原先还认真地希望在认识了崔西后,新的感情可以带他离开因为喜欢上阿尔弗雷德而产生的悲伤——但一切真相大白后,他的脑袋里凌乱到只剩下愤怒和难堪。
                  当鲜血从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泉涌而出时,亚瑟同时明白到他果然不可能彻底讨厌阿尔弗雷德,如果要说每天都活在愤怒之中,不如说每天都过得十分难受。了解到夹杂了怒火和怨怼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无法继续隐藏,而将决定隐藏终身的秘密给泄漏出来,於是亚瑟决定让自己离得阿尔弗雷德最远,即使他还还是一想到就会生气就会孤单,也要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因为比起无法亲近阿尔弗雷德,他更不能接受自己被阿尔弗雷德唾弃。
                  但如果能够说放下就放下的话,就不会那麼辛苦了。
                  亚瑟看著身边的手机,长达一两个月的简讯一封都没有删掉,一开始他舍不得删,知道之后他删不下手,变态地不断翻阅就假装他真的和阿尔弗雷德谈过恋爱,越假装就越寂寞,以致於原先该对阿尔弗雷德保有的冷漠竟然就这样消失无踪。
                  TBC


                  15楼2010-12-2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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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明白自己的优柔寡断,再生气他都不会删掉那些简讯,只能又羞耻又丢脸地阖上手机并埋入床褥里,开始回想阿尔弗雷德小时后还会趴在他的枕边撒娇的样子来让自己忘记掉那些难堪窘迫,但是出现在脑海中的却是刚才才在楼下见过面的阿尔弗雷德……他就温柔地趴在自己的枕边,学著亚瑟以前的习惯顺著他的头发。
                    再具体的妄想都不是真的,亚瑟难受地闭上了眼。
                    ※※※
                    法兰西斯趣味盎然地挑起了漂亮的眉角,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事情,不过能让亚瑟肿著眼睛又忘了写作业地来到学校的事情可不太多,他偷偷摸摸地将目光飘向了隔壁的阿尔弗雷德,但很可惜余光是看不到什麼东西的,不过纤细的法兰西斯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阿尔弗雷德变得躁动,而亚瑟似乎对於自己作业未交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非常强烈的反应——资优生总是会非常受到打击或严重自责,不过亚瑟倒是异常冷静——他安静听著班导师发牢骚后又把他的作业部丢到讲桌一边。
                    当亚瑟的作业簿被抛开且没有好好地落在桌上、而是失去重心地掉到地上时,法兰西斯隔壁的桌子也发出了好大的咯噔声,阿尔弗雷德立刻就因为干扰上课秩序而被叫到教室后头罚站,特别的是这次阿尔弗雷德似乎也不像平时受罚那样习以为常,直到老师追加了另一个十分钟后他才慢慢走到教室后方站定。
                    亚瑟看著阿尔弗雷德,而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朝向老师,於是他并不想多做任何解释,有时候多心总是自然的,但是打死他也不可能诚实告诉老师没写作业的原因,他花了整个晚上哭泣和睡觉,至於作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让亚瑟惊奇地发现他竟然就这样忘了。
                    由於先前的暴力行为,午休和大多下课时段亚瑟都必须去辅导室,缺交作业的惩罚於是变成了留校补写,老师十分顺手地将当日小考考卷的批改与分数登记一并归在了亚瑟头上,那并不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只需要延后一个小时离开教室即可,大多老师在那时后都还在办公室内,操场上也都还有学生,但这些经验对於一直都是资优生的亚瑟而言,的确是第一次。
                    亚瑟当然很习惯於在教室中独处,因为总是第一个到达教室,於是在许多学生事务之外,他还负责保管班级教室三把钥匙中的其中一把,另外两把分别在负责锁门的同学和班导师手上。
                    斜阳照进教室内,男学生运起篮球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穿过了走廊传进教室,不规则的回音落在空旷的教室里,亚瑟手里的自动笔芯摩擦著作业簿的声音和篮球弹跳在地面的声音不相上下,像在耳边摩擦一般,他隔壁的桌上还摆著一叠待批改的考卷。
                    阿尔弗雷德发起狠劲抄走了安东尼奥手中的球,迅速地带往篮下,却在要上篮时发现安东尼奥并没有跟上来,全身肌肤都晒成小麦色的安东尼奥漾著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忽然就这样放弃竞赛地耸了耸肩,在确认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想说什麼时离开了球场,心里正烦闷的阿尔弗雷德自然没有兴趣搭理,他将球放进球袋中,正要准备回到宿舍时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班级教室的位置。
                    亚瑟的座位靠近门,从操场的位置上并没有办法看见亚瑟,阿尔弗雷德征愣了一下,但他很清楚知道亚瑟不会这麼无聊,忽然跑到窗边看看操场。他有些在意前一天放学时亚瑟正在和谁通信,也有些在意为什麼亚瑟会忽然失常,有些在意加上有些在意,变成有点无法忽视的在意。
                    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的心情,所以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走回宿舍,而是前往教室的方向,放学后的走廊即使脚步再轻都会制造出十分响亮的声响,阿尔弗雷德一边希望亚瑟已经离开教室,一边又希望能看看亚瑟,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前往教室,这样就可以从后门的方向看见亚瑟,但是亚瑟并不会马上发现他,在还没抵达教室时就在后门看见了亚瑟的背影,他正在批改小考考卷,考卷的份量似乎从原先的一份变成了两份。
                    脚步到这边就停下来了,知道走上去了也不能说些什麼,阿尔弗雷德找不到任何可以前进的理由,对於屡次来到这样接近的地方就开始退缩的自己,其实觉得很窝囊。虽然就看著机会一直在自己眼前流逝很不甘心,但是被拒绝两次之后,阿尔弗雷德很难让自己相信第三次一定会发生奇迹,踌躇犹豫和内心的焦急相碰撞著,但果然一想到如果不试试看就会看著机会失去时,似乎再被拒绝一次也不是什麼很严重的事情了。
                    亚瑟已经改完了全部的考卷,但是登记成绩必须不断在考卷与成绩单间回头并逐张翻阅考卷,光想到就觉得是一件非常麻烦又花时间的事情,而现在亚瑟就正在克服著。
                    考卷从手臂下被抽走,以为对方是老师的亚瑟毫不犹豫地抬头,然后有点错愕地停滞了动作。
                    「……不准你说什麼不要我帮忙的事情。」觉得手在冒汗、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僵硬,不过一时之间大概没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改善,不如就硬著头皮继续下去吧,能往前一点是一点。明白亚瑟很有可能马上起身和自己抢夺起来,阿尔弗雷德更加握紧了手中的考卷,因为太紧张而让他难以发声,以至於当力量足够道说话时,声音几乎是用吼的:「我帮你报分数。」
                    很紧张也很害怕,亚瑟从来就不知道他对阿尔弗雷德可以拥有多大影响力。他总是一边觉得自己又输了一次,然后在下一次口角时变得更让阿尔弗雷德感到难以面对,大概只有亚瑟一个人觉得自己总是输掉吧,但阿尔弗雷德明白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赢过什麼,无论胜负与否其实就像有没有记得带手帕到学校一样无所谓,但他们总是特别在意和对方之间的小小角力。
                    就是很在意吧。
                    TBC


                    16楼2010-12-2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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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地顺利,亚瑟并没有再说什麼。阿尔弗雷德无从知道亚瑟的心思,但是这样的互动应该代表了软化的意思,就算是这样也还算是不错吧?小小地雀跃著,阿尔弗雷德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亚瑟他淡金色的刘海还有眼睫毛都映著橙黄色的夕阳,他正低头认真纪录著分数而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在一边报分数间一边偷看著他。
                      即使是那样都足够令人著迷。
                      「……阿尔弗雷德?」等待一阵却发现阿尔弗雷德始终没有动静,亚瑟忍不住出声叫了阿尔弗雷德一声,比起叫唤更迟缓地一抬眼,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上了。
                      「啊。」阿尔弗雷德吓得马上把视线落回考卷上,而亚瑟没来由地感到脸颊一阵发烫,幸好他们还有另一份考卷要登记,即使亚瑟也很想偷看看阿尔弗雷德现在作何反应、有没有发现他已经脸红了,但是低头的角度本身就局现了视线的高度,不过在被唤了那一声后,阿尔弗雷德也失去了偷看亚瑟的胆子。
                      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怎麼想……这种想法一出现时就会觉得难熬,阿尔弗雷德和亚瑟顺利地登记完了考卷,当亚瑟从阿尔弗雷德手上拿回考卷时,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敢真正去直视对方眼睛,亚瑟还是比较轻松的那一个,他可以先假装很忙地整理完考卷后去了办公室一趟,即使十分不愿意但他还是特别询问过老师是否需要任何帮忙,或许这段时间阿尔弗雷德会离开?不,他低估了阿尔弗雷德在特定时候的迟钝,而这些特定时候总是特别关键。
                      「我想……需要有人帮你看著书包。」发现自己没有适时离开,但是有点喜悦延长了相处时间的阿尔弗雷德变得有点笨拙,他慌乱的表现也增加了亚瑟的慌乱,而且也很明显地知道他自己错失了最好的离开时机。
                      「……谢谢。」虽然很小声,但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教室里,这样的音量已经很足够,亚瑟轻轻地道了谢,夕阳又那麼恰巧地遮掩住了他脸上的微红,不过阿尔弗雷德还以为他没有机会再看到那样认真的表情,以至於漏听了亚瑟在道谢时因颤抖而发出来轻重不同的气音。
                      「我……」一时间乱了手脚,阿尔弗雷德有点不自在地搓了搓交叠的双手,他尽量让自己自然微笑,但是那有点困难,他的目光也很难好好地停留在亚瑟脸上而是不断在教室四周飘移,现况真是有点难为情:「我并不是要你道歉……我是、我是说,我并不……不,呃……」
                      阿尔弗雷德有点头痛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两只手掌像黏在脸上了一样地将整张脸往下拖,整顿了一次自己的心情。
                      「我只是要说……」话说到这边就梗在喉咙上了,阿尔弗雷德并不确定接下去说会有什麼结果,不过如果他不说的话,连他自己都知道最好是有下一个机会。
                      「我……我……我非常抱歉。」阿尔弗雷德道歉时,他的视线就不自觉下坠,直到头低到不能再低,再说什麼理由都是多余的,而他很确定如果告诉亚瑟他产生了如何的心理变化,一定会让亚瑟再度误会自己又要耍他,话就只能说到这里的感觉非常遗憾,但多说了一定会后悔。
                      亚瑟什麼回应都没有,他静静地收拾书包并关上教室里所有窗户,而阿尔弗雷德一点一滴地失去被原谅的希望。
                      「我要锁门了。」亚瑟的声音在前门响起,他背著自己的书包,前门的喇叭锁上插著钥匙,他看起来还是那麼沉稳,彷佛总是胜券在握。
                      如果不找些方法让他感到困扰或生气,就好像自己永远都追不上似的。
                      ※※※
                      阿尔弗雷德还是走在亚瑟身后,他就只是想多看亚瑟一点,当知道即使是现在道歉也不一定能有任何挽回时,这样或许会比较好,毕竟并肩走却什麼话题都说不出来,那样气氛太尴尬了。
                      亚瑟又开始阅读起了简讯,无可避免地引起阿尔弗雷德一点好奇和妒意,明明已经失去学生会长身分的他到底还能忙些什麼呢?手机讯息的发送方到底是谁?
                      阿尔弗雷德想到自己的手机里还存著亚瑟的号码,这是当然的,但亚瑟呢?话说回来,如果因为这样就打算发一封简讯去试探的话,为免也太蠢了。
                      这时阿尔弗雷德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了手机开始输入讯息并且送出,接下来他不再往前走,而是停在原地默默看著亚瑟一个人走向前,虽然他自己并不确定这个方法究竟好不好……手机还握在手里,他并没有把手机放回口袋,下意识里或许也希望亚瑟还记得讯息本身也可以是一种回应方式。
                      始终维持稳定速度前进的亚瑟忽然停下了脚步,但这一刻开始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变得更加紧张,他想躲到附近的巷弄中,但他更想知道亚瑟会作何反应——他湖水绿的眼睛充满疑问地转过身来,似乎因为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而慌乱了一下,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距离很远,所以亚瑟也镇定得很快。
                      路灯闪烁了两下后亮了起来,原本可以隐晦地藏在夕阳余晖里的情绪失去了可以藏避的依靠,阿尔弗雷德看见亚瑟的脸颊微红,不过他猜自己大概连耳朵都红透了,他们都把手机握在手上,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萤幕上正在进行什麼事情。
                      一时间堵在脑子里的东西很乱,亚瑟没有把自己的号码设为黑名单、亚瑟竟然回头过来了、他其实只想让亚瑟知道这些、那些道歉绝对是诚意的,但阿尔弗雷德张著嘴巴却什麼都说不出来,他必须赶快说些什麼,否则亚瑟的解读方向不一定会是他自己所希望的。
                      「我真的很抱歉……全部的事情都是。」全部的部分……除了情不自禁地在意起亚瑟这件事以外,阿尔弗雷德尽可能让自己的道歉可以再更加真诚、使亚瑟信服,或许他现在看起来就像小时后因为说谎而等待亚瑟责罚一样:「对不起。」
                      TBC


                      17楼2010-12-2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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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两个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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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完)
                        太阳终於隐没於地平线,路边的水银灯光从橘黄变成亮白,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再说什麼,亚瑟很清楚他正在等自己的答案,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可以给什麼样的答案。
                        无论是原谅或是不解,似乎都不只是这样子而已。心头还存著些许愤怒和内疚,又喜又怒夹著单恋的雀跃和伤心失望,一时间那些心情揉在亚瑟的脸上,就连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偷看也不知道该怎麼理解这样算是怎麼样的表情,但对於亚瑟来说,无论答案是什麼,都不会是「绝对不会原谅你」——如果这样算是已经原谅的话,那就算是原谅了吧?
                        但这样的想法到底该怎麼表达出来呢?先说好了我可不是真的原谅你?就在亚瑟的思绪不断运转时,阿尔弗雷德又莫名地自己说了起来。
                        「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才决定离开亚瑟身边,但是似乎还是没办法把亚瑟给忘记……」其实阿尔弗雷德并不确定说出来是好是坏,不过反正他和亚瑟之间的牵绊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就算说出来好像也没什麼不妥:「就像永远看著亚瑟走在后面一样似的,怎麼都追不上……其实很气馁,跌跌撞撞地,自己以为终於能独当一面时……」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向亚瑟,无奈的笑容在他脸上总是那麼不适合:「回到这里来一看到亚瑟,就知道自己怎麼样都无法忘记亚瑟……一直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在意一点。」
                        轻轻柔柔的声调,却迅速将亚瑟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阿尔弗雷德又腼腆又认真的笑容让亚瑟觉得有一股热气正从颈补往脸上窜、本来就已经很困顿的思绪这下变得更加凌乱模糊,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把这种话解释成是告白的一部分,但这样的想法为免也太乐观了。
                        「所以如果亚瑟能够不那麼讨厌我一点……就……」
                        「笨蛋!」脱口而出的话就连亚瑟自己也不太理解,不过他再不说些什麼,自己也都要受不了了:「你到底在说什麼啊?讨厌那种事情……」
                        接下来怎麼说得下去!从来就没有讨厌过,因为喜欢得不得了,但这种话说出来真是太变态了,他可是曾经是哥哥的人。
                        「那麼,」阿尔弗雷德也慌乱地红著脸颊并大张著嘴,因为紧张的缘故,他的声音颤抖不已,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搞清楚:「算是喜欢的心情吗?」
                        「你到底在说什麼啊!你这个笨蛋!」亚瑟不顾一切地大声回应,同时心里也后悔地大声呐喊不是这个意思,深怕唯一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不知到哪里来的胆量就忽然让他坦白了起来:「……是喜欢得不得了啊!」
                        一切都忽然变得安静了起来,但沉静就像会在心中滋生的恐惧,尤其阿尔弗雷德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充满吃惊地看著自己时,亚瑟丢脸地感到无地自容,果然就是这样吧,终究有一天会忍不住而引发这种悲剧。
                        「……真的吗?」
                        当阿尔弗雷德出声询问的同时,亚瑟兴起了马上逃离的念头,但阿尔弗雷德很迅速地抓住了亚瑟的手,从手腕处传来了被紧而著实地握著的触感,亚瑟知道就算用力挣脱也很难甩开天生力气就是比自己大的阿尔弗雷德,强大的羞耻感顺间随著阿尔弗雷德这样一握而垄罩住亚瑟。
                        「喜欢得不得了的……感觉吗?」阿尔弗雷德轻声问著,而亚瑟不敢确定那样熟悉的声线究竟那是因为生气而颤抖,还是有其他原因。
                        「很恶心对吧?」不感回头看阿尔弗雷德,即使知道是毫无意义的挣扎,也还是会忍不住尝试看看,眼睛湿湿热热的,亚瑟觉得他就要绝望得哭出来了,自己声音变得难以控制而且不断失去声音:「那就快放开啊!」
                        「怎麼可能会放开。」身后的阿尔弗雷德声音变得更大声了一点,亚瑟在一阵失衡后被阿尔弗雷德拖进怀里,颈边有点温暖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什麼东西,阿尔弗雷德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不轻但也不急,暖著冰凉的耳朵。
                        「喜欢得不得了这种事情……」阿尔弗雷德说:「是那种喜欢吗?会脸红的这种。」
                        「事到如今你到底想干什麼嘛!」短暂地错愕后亚瑟清醒过来,他奋力地挣扎,但还是被阿尔弗雷得紧紧箍在怀里,脱口而出的就算了,如果能保住任何一点面子,就算是一点也没关系,但是当哭声从鼻腔里透出来时,亚瑟就知道自己失败了,自暴自弃地哭著,或许最差的状况就是这样了。
                        「我也……喜欢亚瑟。」轻轻地声音在亚瑟的耳边说著,应该被掩没在哭泣声之下的告白,却听得非常清楚:「非常喜欢喔,喜欢到不知道自己会做什麼事情出来,虽然一开始并不是这样,但是透过简讯……就这样喜欢上亚瑟了,好像在跟亚瑟谈恋爱一样,所以越谈就越嫉妒,觉得亚瑟竟然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所以……」阿尔弗雷德将亚瑟转过身来,让亚瑟可以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亚瑟也很喜欢我的话,那不是很棒的事情吗?」
                        亚瑟的下颚抵著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眼泪还在他的眼眶中兀自打转不停,眼前笼罩著街道的暗蓝色天空开始降下细细的雪,一点一点地飘在夜空中就像天上的繁星跃动,四周的一切彷佛为了等待他们两人而使中安静无声。
                        「所以。」阿尔弗雷德一边说,一边轻轻拍著亚瑟的肩膀:「别再哭了,好吗?」
                        垂在亚瑟身侧的双手在一阵静默后缓缓地举起,紧紧地揪著阿尔弗雷德背上的外套。
                        「你这个笨蛋。」
                        ~<END>~
                        


                        18楼2010-12-2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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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为止~~~
                          听说这篇会有番外, 不过黑鸟大未写
                          所以要是出了番外的话, 我会贴在这贴内~~
                          大家一起等番外>///<
                          以下是SF


                          19楼2010-12-27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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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嗯。虽然还没看文- -。


                            20楼2010-12-2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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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上次好像CL了
                              内牛满面
                              看到黑鸟大激动了一下
                              不纯洁的等他出女体米英本(羞射样


                              21楼2010-12-27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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