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映洁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赫然发现有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她如惊弓之鸟地停住脚步。
吴利文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满脸泪痕、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衣衫脏污,可说是狼狈至极。但是,他还是很快地认出她是他女儿。因为上回林先生给他的照片,他已经看了不下百次。
“你是谁?”吴映洁警戒地退后两步,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他是来抓她的,就要逃到邻居家里。
吴利文先前演练过许多与她相认的不同场景,却完全没料到会遇上现在的情况。她像是从哪儿逃亡出来一样。
“我……我是吴利文,是从台湾过来的……”吴利文用英文说道,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明他和她的关系时,便被吴映洁的惊喊打断。
“吴利文?”吴映洁重述一次这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定近一些,上上不不打量对方。“你是吴利文,我的……父亲?”
父亲这个名词,对她而言非常生疏,讲起来也异常别扭。
“嗯……恩雅有跟你提过我?”吴利文见她认得自己,难掩欣慰,忙着解释道:“我找你们很多年了,直到最近才得知你们的消息,也知道恩雅去世了,现在只剩你一个人过日子。”
吴映洁看看他手上的行李箱,再看看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已经有几分相信他的身分。而且,他称呼她妈咪为“恩雅”,在多年以前,妈咪就把这个名字改掉了,这附近没有人知道“恩雅”这个名字。只是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她的情绪太混乱,脑于无法正常运转,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父亲”,仍感觉不到什么其它的情感。
“我们进去说吧!”吴映洁拿出钥匙打开门,让吴利文进去。然后,她谨慎地将门牢牢关上,把所有能上的锁都锁上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狼狈?”
吴利文疑惑地问,随手将行李放在玄关,环顾着布置温馨的小客厅,注意到摆在矮柜上头恩雅母女俩的相片,内心怅然若失。
“这说来话长,我必须在今晚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大麻烦。”吴映洁急切地说明,先到厨房的流理台前洗把脸,然后从当作玄关与客厅隔间的大柜子里拿出一个大背包,冰冷的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她一转头,正好瞧见吴利文以一种充满感情与遗憾的眼神看着妈咪的相片,她停下动作,这一刻,已经完全相信他是吴利文,但她还是无法开口喊“爸爸”,无论如何,现在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她走过去将相框拿起来,放人大背包中。
若继续留在此地,绝对会被卷入一场黑帮争斗,炎亚纶或许不怕,但她只不过是个平凡老百姓,一旦虎帮找上门,她绝对完蛋。
所以,现不最重要的是赶紧逃命,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你离开这儿要去哪里?”吴利文一头雾水,实在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是怎样。
“不知道,反正就是要离开这里避风头。”吴映洁的手没停下,收完她珍藏的母亲相片之后,又到房内收拾贴身衣物细软。“你到这里找我有什么事?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这些年一直有请征信社打听你们,最近才有你们的消息,知道你欠了一笔医药费,必须休学赚钱还债。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将银行的贷款清偿了,你其它的债务,我也会一并处理,等这边的债务了结,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台湾,让我能尽一点父亲的义务。”吴利文忐忑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回台湾?”吴映洁皱眉,停下动作,转头望向他。“你要带我去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