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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杰西卡去贴吧发言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听着这歌写这文，架空，也算是现实的延伸，最近的心境被某个小孩折腾的有点受不了，所以，会有虐，文里有痛现实就美好点吧，一天一更
>1<
“Well，今年你又不能回家过年了。”刚刚开会回来的司捷甩过来一句，从镜子里和李炜对上目光。
调整了十几分钟都调整不好那个设计怪异的领结，李炜的心情本来就有些烦躁，听见司捷的话忍不住拽下领结扔在桌子上，皱起眉头—
“你又帮我接了什么通告？我已经三年没有回福州过年了，不是说好了吗？”
司捷叉着手看着面前微愠的男孩，轻轻笑出来
“别着急，这次是厂商的指名代言，报酬将近8位数，而且是去加拿大拍广告，机会多好……”
“广告去哪里拍？”
“加拿大啊，你看这个季节去正好是滑雪的好季节，这次代言的又是XX公司新款的单反镜头，听说他们还会送你一套，可以拍拍雪景什么的…..”
司捷接下来絮絮叨叨说了什么李炜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只是回响着那个曾经日日夜夜在自己耳边被重复着的国度。
加拿大——
那个被他无数次在世界地图上抚摸的名字
那个被他无数次在梦里踏足的地方
身体里好像有一团被封存已久的记忆被慢慢撕扯开来，穿过心脏不断上涌，上涌
“死李炜，再见咯，感谢所有一切一切”
“死李炜，到机场了，后会无期，哈哈哈，骗你的。”
“死李炜，你还真是听话不来送我啊，要过安检了。”
“李小炜……飞机要起飞了，最后一句，加勒个油。”
伸手进口袋，攥紧手机，那只这么多年自己都坚持没有换的手机，那个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换的号码，只因为里面存着这些短信，他留的短信。
那个曾经感染了自己一整个夏天的他，
那个曾经追求自由到想走就走的他，
那个可以懂事到让自己依赖的他，
那个可以任性到让自己无措的他
那个放在心里的他。
叹了一口气，指尖在手机的背面滑动着，李炜抬眼看向仍然在碎碎念的司捷，轻轻开口
“推掉它好吗？司捷哥，我不想去加拿大。”
“哈啊？”
司捷没有反应过来，睁圆眼睛看着李炜，还是那张读不出大喜大悲的脸。
“为什么？这个机会很难得，他们的代言人候选人都是谁你知道吗？能指名你有多难得……”
“不用说了，我要回家陪我妈过年。”
冷冷丢下一句话，李炜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走向门口，剩下司捷在背后大声呵斥
“李炜你发什么神经！你真以为你已经红到可以冲我发脾气？你…….”
咣当一声把所有的暴躁关在门背后，李炜穿过所有八卦的眼睛，大步走向电梯，出了大堂，进了停车场，坐在驾驶座里，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他知道自己有那么一秒钟后悔了，不是因为违抗了自己的经纪人，而是说出“不想去加拿大”的一瞬间。
拿出手机，四年前的老款手机，触摸屏已经不太灵敏了，被助理小妹嘲笑过很多次，还有失控的话筒，也被司捷念叨了多次。
盯着那几条短信看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点到通讯簿，拨通一个号码
“喂，炜啊，好久没联系了，怎么啦？”
想不起多久没有联系的人，声音传过来还是冷静踏实的让人安心
“亮哥，今晚出来喝酒吧。”
“啊？今晚，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警报啊。”
“这样啊，你不方便就算了…….”
李炜失落地正准备挂电话，听见电话那头的李行亮回了句
“等等先别挂。”
隐约听见李行亮在那边跟身边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回了句
“晚上10点，老地方吧，还记得老地方在哪里不？”
李炜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记得，不见不散。”
忘记多久没有来了，四年前第一次和亮哥在这里买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吧台没有变，座椅的颜色没有变，连酒吧里的音乐都没有变。
甚至那个人曾经爱坐的座位都没有改变摆放的位置。
眼睛有点刺痛，李炜低下头晃晃脑袋，感觉到背后轻轻的一拍


>2<
“你问我多少遍，我也没法告诉你他们住哪儿啊？”
看着眼前红着眼睛的李炜，李行亮无奈地摊开手。
轻轻抽出李炜手里的手机，被挂断的“嘟嘟嘟”还在无限循环。
此刻面前的兄弟，当年那个和自己和谭杰希怀抱梦想一路北上披荆斩棘用歌声给自己砍出一条路的兄弟。
现在的表情一如穿越至几年前那个无措慌张的孩子。
“炜啊…..”
李行亮伸手想去拍李炜的肩膀，却被他重重甩开。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你还是这个样子。累不累？”
李行亮看着抿着嘴一眼不发的李炜，终于忍不住生气。
看见开着车扬长而去的李行亮，李炜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他还是当初那个他吗？
只是，谁能忘记四年前的不辞而别，谁能忘记四年前那种被遗弃的感觉。
谁能忘记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被擅自毁掉的破碎感——
=========
“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场了，Well你怎么还没有把外套穿上？”
导演冲进化妆间，找到正在和助理吵架的李炜。
助理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温和的李炜发这么大脾气，委屈地红了眼睛
“真的不关我的事，司捷哥说他通知Jaki了，他答应了一定会来的。”
“把我的手机给我。”
“在司捷哥那里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导演皱着眉头看着李炜和小助手，把台本摔在桌子上，
“李炜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TY力捧的对象，也不管你人气有多高，更不管你现在纠结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该做好的准备都做好了。看清楚，外面都是花了钱进来看你演唱会的FANS，现在还有十分钟演唱会开始，搞砸的是你自己的第一次，自己看着办！”
一连串的斥责没有让李炜转过脸，他只是直直盯着面前的小助理，重复着刚才的话
“把我的手机给我。”
女孩子终于哭着跑出化妆间。
司捷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歌迷已经走了一半，另外一半留下来喊着震耳欲聋的“退票！退票！”，还有一些女孩在看着空空的看台抹着眼泪，手里粉红色的荧光棒已经不再发亮。
一片狼藉。
导演重重甩下一句话
“下次不要找我！”
怒火冲天的带着团队走了
一众公司的工作人员无奈站在走廊门口，看见司捷来到大气不敢出，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化妆间里只坐着李炜一个人，身上还穿演出服，白色的修身西装，灯光下王子般的神采，只是那双温顺乖巧的眼睛现在满是黯淡，看见司捷进门才亮起来。
“司捷哥，我的手机给我。”
这是一晚上李炜重复最多的话。
意外的是，司捷的表情很平静，事以至此，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他能做的只是——再在面前这个男孩的身上赌一把。
“Well你要知道，有时候太念旧和重感情并不适合这个圈子，除了这两点，我可以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扔进李炜手里，司捷淡淡地说
“你自己斟酌看值不值得吧。”
打开手机盖的手有点抖
“死李炜，再见咯，感谢所有一切一切”
“死李炜，到机场了，后会无期，哈哈哈，骗你的。”
“死李炜，你还真是听话不来送我啊，要过安检了。”
“李小炜……飞机要起飞了，最后一句，加勒个油。”
连续四条短信映入眼帘
一如那个人的风格，轻描淡写无忧无虑，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好像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好像从没有把重重的承诺放在自己的手心，
好像没有公寓里那个快乐的拥抱——今天开始我们住这里？


就让有些人默默成为过客
这样被自己重复的一句话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崩塌。
还是黏黏糊糊的声音，话痨般说话不带标点，唯一能让李炜能想象到表情的声音。
能感觉到鼻子一酸
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唯一的解释是，自己太想他了。
深夜3点半，王矜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谭杰希把衣服一件一件往旅行箱里丢，一言不发
直到谭杰希慌慌张张寻找护照差点被茶几绊倒的时候才跳起来一把扶住他
“你一定要这么有病啊？”
“哈啊？”
“明天就飞回去？脑子被驴踢了？”
“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什么，我当然知道是因为那谁谁，你倒是说说你欠了他什么要这么躲着他。”
“我没有躲啊哈哈哈哈，只是突然想回加拿大了，很多事没处理完呢。”
“少扯淡了，把我当哥们儿就爽快点好好跟我说。”
看着嗓门还是那么大的王矜霖，北方男孩特有的霸道写在那张秀气的脸上，谭杰希叹了一口气，妥协地坐下
“矜霖，你知道吗？欠人一个承诺的感觉特别不好受。”
看着矜霖眨巴眨巴的眼睛，谭杰希再叹一口气，挥挥手
“算了，你一贪玩的公子哥啥都不懂，快去哄你媳妇儿去~”
“去你的！”
王矜霖一个抱枕扔在谭杰希脸上
“你才公子哥儿，跟你说反正你护照已经被我藏起来了，藏哪儿了别指望我告诉你，除非你今晚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咳咳咳……”
谭杰希咳嗽起来，王矜霖哭笑不得
“又来这招，每次说到正题你就装体弱。”
“咳咳……大霖帮我把….咳……帮我把包拿过来。”
看着谭杰希因为咳嗽涨红的脸，王矜霖紧张起来，冲进房间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面捞出一个小背包。再跑出来
“你要找啥找啥？”
谭杰希一把抓过包，手一指
“去，给我倒杯水。”
看着谭杰希吃完药，王矜霖探过脑袋想看看他吃的什么药，被缓过劲的谭杰希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感冒吃药啊，都怪你们北京的天，又干又冷。”
“加拿大有多暖和……”
王矜霖小声嘀咕着，看见谭杰希把手伸出来
“护照给我，没跟你开玩笑。”
王矜霖正撇着个嘴不应声，门铃突然响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不勒个是吧，大霖你女人半夜都能杀过来？”
谭杰希睁圆眼睛看着王矜霖，用脚踹踹他的膝盖
“你去开门，大半夜的你的麻烦自己解决。”
惶恐着不情愿地对着猫眼看了一眼，王矜霖转身表情复杂地看着谭杰希
“真要自己解决了，你的麻烦。”


>3<
盯着眼前那个气喘吁吁的人足足一分钟，谭杰希都没眨一下眼睛。
直到被行注目礼的人实在忍不住，把行李往地上一扔——
“咋的啊，还不准备让我进门啊？”
谭杰希才哈哈笑起来，扑上去
“闹心~~闹心，你怎么来了？”
刘心被谭杰希张牙舞爪地一抱，顿时喘不过气来，大声嚷嚷
“哎呀眼镜，我的眼镜都被你挤歪了。”
还是那副迷迷糊糊不变的东北腔，还是那副迷迷糊糊木讷的表情，谭杰希一把丢掉刘心头上那顶万年不摘的草帽，揉揉那短短软软的绒毛。
“闹心，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谭杰希树熊抱的盘在刘心身上，晃的刘心摇摇欲坠。
“谭杰希你就是个祸害！”
刘心终于忍不住把谭杰希一把抱出，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喊出来。
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谭杰希愣了一下，随机笑出来，想要挣扎出刘心的拥抱却被越抱越紧
“喂喂死胖子不要把鼻涕擦在我的衣服上，难得买件贵点的衣服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爷有钱，大不了买了赔你。”
刘心继续不依不饶地在谭杰希的衣服上蹭鼻涕
“我勒个去……”
谭杰希无奈地看着一边已经快笑爆肝的王矜霖，竖起眉毛
“笑个屁啊快来帮忙。”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哭起来又不好看。”
坐定在沙发上，谭杰希一边换王矜霖递过来的外套，一边扔了一包纸巾给刘心，看见刘心把鼻子都擦红了，撇着嘴说
“我来的时候没想哭来着，我就想着要把你好好骂一顿，可是你这个，你这个……”
刘心骂着骂着鼻子又一酸声音又哽咽起来，吓得谭杰希一张纸巾赶紧捂上去央求着
“拜托拜托大半夜的别哭了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逃债几年害你破产呢。”
“你可不就是逃了几年的债么。”
一边的王矜霖忍不住笑着插嘴，被谭杰希瞪了一眼
“去去去，洗澡去。”
“大霖说的没错，你可不就是逃了几年么。”刘心抹了一把鼻子，看着谭杰希的眼睛
“当初真有什么什么，咱不能好好说出来吗？说出来咱兄弟几个能不理解吗？说出来……”
刘心放低声音
“说出来，炜能不理解吗？他对你那么好。”
看着刘心认真的表情，谭杰希的笑容僵在脸上，抿抿嘴低下头，不知道是说给刘心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
空气凝固，只有时钟滴答。
回想几年前，刘心眼中的李炜和谭杰希，是入世时双眼所见唯一清流
几年前的那场选秀并不算一场经典，只是迷恋那个夏天的女孩子们，为那个夏天付出汗水的兄弟们在多年后可能不会记得那个舞台上他们都唱过什么歌，谁跳过什么舞，甚至谁得了第几名都不一定对得上号。
只是一定不会忘记那两个总是腻在一起旁若无人咬着耳朵，采访时张口闭口不离对方姓名的两个少年。
画面如晴夏般美好。
赛后一个冠军，一个全国第四，公司顺应民意开始了捆绑政策，兄弟们看着频频在电视上结伴出现的两个人，看着李炜越来越多的笑容和谭杰希标志性的灿烂。
只有刘心那时候，看见谭杰希嘴角微妙的变化。


从那以后，每当兄弟们一起看着综艺通告上的两人的各种暧昧嘻嘻哈哈欢乐地开玩笑时，刘心总是笑不出来。更大的不安在心底扩散再扩散。
终于有一天，李行亮一脸严肃的跑过来低声问他
“炜和杰希两个人怎么回事？炜说你都知道了。”
“啊？”
“刚刚炜和司捷在办公室里吵架了。”
“为啥？”
“司捷要杰希搬出去，然后要减少他们一起上通告的时间。”
“……”
李行亮的话让刘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看着他，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然后炜说，他要一直和杰希一起住，一直一起上通告，一直在一起。”
顿了一下，李行亮捶了一下刘心背后的墙
“办公室里一圈高层，你别告诉我，这两人是来真的了。”
“亮哥……”
刘心吞了一口口水
“是真的。”
如同所有类似的故事一样，过犹不及的度终于还是破了功
尽管公司专门开会强调了应对的措施
还是被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媒体抓住了蛛丝马迹
八卦杂志上出现了“断臂疑云”这样的字眼，关于李炜和谭杰希的性向推测报道越来越多，甚至他们居住的公寓楼下已经开始有了狗仔队的蹲点。
从一而终，李炜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司捷和公司高层都大为光火，一个个通告被推掉，一场场演出被取消，李炜依然会提着一瓶可乐在兄弟聚会的时候说
“没关系啊反正我一如所有的唱上来，现在至少有你们，还有杰希。”
谭杰希只是冲那宠溺的目光笑着，只有刘心留意到那眉间略过的担心和心疼。
因为和谭杰希练琴的时候，刘心常常会看见他弹着弹着就失了神，好几次被吉他弦崩裂指甲流了血都全然不觉。
还有时时中断他们练习的电话，每次接完回来，谭杰希总是眼睛湿湿
一开始以为是错觉，直到有天不小心听见谭杰希对着手机低声说着
“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瘦削的背影颤抖着。
那段日子，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崩坏了
谭杰希瘦的很快，虽然还在兄弟们面前笑的没心没肺，李炜去找他的时候他会轻轻冲李炜傻傻笑着，依然话痨只是常常不知道在说什么，李炜总是看着那恍惚的眼神什么都不说，只是走过去抱住他，抱的很紧。
“杰希，我们还在一起，还在一起就好”
李炜反复喃喃重复着这样的话，兄弟们都听到了其中的力不从心，谭杰希总是眼神晃动嘴角轻扬却什么都不说。
“心啊，我还是走吧。”
某个午休的时候趁着李炜不在，谭杰希看着刘心喃喃开口
刘心记得当时自己睡意瞬间全无，睁大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看着面前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孩子一样的谭杰希，不知道什么开始眼神里全是疲惫和暗淡，不由的一阵心疼涌上来
“杰希啊，你只是太累了。”
“是啊，真的累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烧死彼此了。”
   
真的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之后这样的话谭杰希再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后来跟李炜说了什么，李炜和司捷各让一步，李炜愿意接受单人的通告，谭杰希不用搬出公寓。
只是李炜每每上通告，媒体总会把他和谭杰希的关系拿出来作为噱头大力宣传。
看着这些报道的谭杰希眉头一天比一天紧缩，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刘心也曾鼓起勇气问
“杰希啊…..虽然我还是觉得怪，但真心问一句，你是真的喜欢炜啊？”
谭杰希只是哈哈一笑，拍拍刘心的脑袋
“你说呢。”
那场演唱会谭杰希的不辞而别刘心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总觉得那个把想法全部藏在心里的男孩总有一天会飞走
等到他真飞走了，又一想几年……
“闹心，你还没说，你怎么来的？”
谭杰希的声音把刘心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认真看看面前的人，还是那么瘦，只是比起几年前的憔悴，至少从眼神里看到了轻松。
“亮哥给的消息呗，你一联系他他就发短信给我了，千里迢迢从上海赶过来容易么我。”
“你什么时候去上海了？这些年一直在上海？”
谭杰希看着刘心睁圆眼睛
“对”
刘心点着头
“你走之后，我也跟着走了。”
搂搂谭杰希的肩膀
“你看我多配合你，我总觉得，呆在炜的身边，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告诉他你当时的感觉。”
谭杰希笑笑，淡淡的说
“其实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我说，你们忆苦思甜半天，你这行李就别收拾了吧。”
被晾在一边的王矜霖实在忍不住，打断两人的对话
刘心这才看见地上的行李
“你这是干啥？又要去哪里？”
“回加拿大。”
“啊？”
突然想起来什么，刘心坐正看着谭杰希
“你和你女朋友……”
“早在四年前就分了。”
谭杰希笑笑

>4<
“炜，快起来，听听我写的新歌怎么样。”
“唔…..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大半夜的别闹了。”
“半夜有灵感嘛，快起来啦。”
“不要，我要睡觉。”
“你是不是不听？”
“真的别闹了，6点半要起床去拍写真啊我…….还有你那破音的嗓子……”
“那我走了。”
“走，去哪里？”
惊地睁开眼睛，看见谭杰希背对着自己，一件一件把花花的短裤从衣柜里拿出来，放进背包，背上吉他，把那顶“BLACK”的棒球帽放在桌面……
不许走！
李炜想喊出来，声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当年参加比赛时连续48小时没睡觉声带充血到要上医院的那一次。想站起去抓住那个人，却发现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留下一句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要….不要走…..
“杰希——”
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李炜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大汗，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透不出一丝光线。
掉落床边的时钟显示12：30
下意识地向房间门口看去，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心再次重重的沉下去。
又做相同的梦了吗？
这个自己已经两年没有做的梦，再次让自己头疼欲裂。
头像被人打过一样疼起来，宿醉的感觉很糟糕，站起来走路摇摇晃晃，差点踩到地上破碎的酒杯。
走到客厅吧台，李炜顺手拿起个酒杯，提起半瓶酒就要倒，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是要喝死自己吧，大明星！”
“吓！”
吓了一跳的李炜差点把手里的杯子丢出去，定睛一看才发现客厅里还衣冠整齐的坐着一个人，连发型都没有乱，只有脸上重重的黑眼圈特别扎眼。
“爷一晚上没敢睡就是看你死去活来接着醉的啊？”
“陈……陈翔。”
李炜揉揉眼睛看见陈翔沉着眼睛瞪着自己，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凌晨两点多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接他回家的是谁啊？”
陈翔怒气冲冲把手机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摔
“你看看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每次喝醉都给我打电话，我也很忙的好吧，今天下午还有通告，没时间看你发分….”
“是发疯…..”
李炜忍不住还是下意识地纠正，陈翔愣了一秒，笑出来，走过来一拳捶在李炜肚子上
“去你的，只知道拿我开心，看来你是酒醒了。”
李炜笑笑，淡淡地说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或者随便打个电话给亮哥来就行了。”
“亮哥？”
陈翔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不是好久没有和亮哥见面了吗？自从……自从那什么以后。”
犹豫了一下，陈翔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倒是李炜头也没抬地低声说
“昨晚才和亮哥见了面，而且，杰希回来了。”

“……”
陈翔一时无言以对，李炜见他没反应，抬头看着他笑笑
“没事，我很好，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炜过于平静的表情的语气，陈翔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搅乱了一样，莫名的烦躁起来。
李炜一边漫不经心把酒杯往嘴边凑，一边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涌上来差点死机
司捷、司捷、司捷、司捷……..
李行亮…….
李炜皱皱眉头点开
读了两行就冲进房间。
等陈翔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炜已经穿好外套戴着顶帽子跑出来，出门的时候喊了句
“今天我还是不去公司了，你一会出去帮我把门锁好。”
轻轻叹一口气，一种异样的情绪在陈翔的心底蔓延开来……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告诉你杰希住在哪里，至于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我不管了。”
李行亮一贯的言简意赅，简短的短信下面是一个简短的地址。
再一次经历了北京那让人深恶痛绝的交通，站在那扇门前，李炜下意识地想掏出镜子和梳子整理一下，伸手才发现自己连包都没有带出来。
忍不住自嘲笑笑
门那边的人是杰希啊……竟然也会紧张。
看见开门的王矜霖，李炜愣了一下，拉低棒球帽轻声说
“我，我找谭杰希。”
王矜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抱着一个超级玛丽的公仔靠在门边饶有兴趣看着李炜笑出来
“杰希还真是了解你，你果然还是来了。”
听见这话，李炜抬起头盯着王矜霖
“杰希呢？”
“走了啊，回加拿大了。”
轻描淡写几个字，重重砸在李炜心上。
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李炜转身，下楼…….
剩下王矜霖在背后睁大惊讶的眼睛。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刘心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谭杰希
“不是炜的作风啊。”
谭杰希一言不发低头笑笑抿抿嘴，站起来继续收拾地上的行李
“可能，他对我的怨气真的很大吧。”
看见刘心和王矜霖都看着自己不说话，哈哈笑出声来
“怎么都一脸忧郁的，快帮我收拾东西啦。”
======
“你真的不知道Well去哪里了？”
脸色黑到可怕的司捷冲进K姐的办公室，一把抓住陈翔的肩膀大声问道
被司捷的力道吓到倒吸一口凉气，陈翔皱起了眉头
“真的不知道。”
“平时他有什么事不是都会跟你说吗？”
司捷依然不放弃地追问。
“他说是会说……”
“够了吧司捷。”
陈翔话说一半就被坐在一旁的K姐打断，眼光犀利的女人一挥手把司捷的手从陈翔的肩膀上扫开
“一个堂堂经纪人总监人管不好自己的艺人，跑来找我这边的岔，丢不丢人啊你。”
“你——”
司捷一眼瞪过去，K姐被盯的有点发憷，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我说的有错吗？”
司捷松开手，整理一下因为激动有些弄皱的衬衣，冷冷笑着
“阿K，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当初太过份，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
“什么意思你！”
K姐忍不住拍桌站起来，只听见司捷一字一顿地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Jaki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该见个面？”
看着司捷远去的背影，陈翔回头看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K姐。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因为谭杰希当年的出走，K姐成为了TY旗下第一个艺人暴力解约的经纪人，当年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TY经纪人用不良炒作手段逼走旗下创作新星”之类，着实让K姐的名字在圈子里臭了一阵
很长时间里，提起谭杰希，K姐就是一副恨到咬牙切实的表情。
直到那天下午，公司的人都还能看见司捷焦急的身影
直到第二天早上、中午、晚上。
整整两天李炜不见踪影。
终于，陈翔也开始紧张起来，拨通熟悉的电话号码，通了——
没人接。
再播，还是没人接。
妈的
陈翔心里暗暗骂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


>5<
一位香港作家说过，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到了家，不知怎地，总觉得他异常的小，异常的傻，时时刻刻需要照顾呵护。
谭杰希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这句话是在好多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在电脑前回复自己的MSN：“你到底是在夸我的眼睛还是眼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有了要好好疼爱一个人的欲望。
自己和那个女孩子维持了几年的感情，和她在一起总是能感觉到自己小而强大一颗保护他人的心，直到2010年的那个夏天，一切都改变了。
因为一个叫李炜的人。
死李炜……
总是傻瓜一样在房间里扭扭捏捏自恋照镜子顺便总不忘损损自己的那个人，却有着一颗最温柔的心。
明明比自己还小四天，眼神里却总是蔓延出宠爱。
面对曾经在21岁就唱出31岁情感的这个人，自己是什么时候沉沦的？
机场里最后还是回头，谭杰希知道自己始终是没法拒绝那个声音。
那个拥抱很紧，紧到谭杰希觉得自己的所有肋骨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就在那个让人无法呼吸的拥抱里，失去多年的温暖一瞬间回归。
“跟我回去。”明明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声音。
“好。”
在王矜霖和刘心惊讶的目光里，谭杰希知道自己回答的太顺口太快速了。
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
侧过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已经睡了一路，摘掉棒球帽的头发软软贴在额头上，想起这个发蜡不离口袋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疲倦狼狈的一面。
谭杰希心口有点发酸，好久没有仔细看看这个人的样子了。
还是那柔和的轮廓，李炜不是个有攻击力的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从自己见他第一面时就有一种莫名的舒服感。
后来熟了，自然从不愿当面去承认这个男人的好看，只会大声叫嚣着“傻瓜”从他的名牌跑鞋上踏过。
只是有时候脑海中浮现“温润”这样的字眼。
特别是看见李炜的嘴，谭杰希记得小时候外婆曾经告诉自己。
男人的嘴唇薄注定牙尖嘴利口上吃不了亏。
而拥有一双厚润柔和的嘴唇，必定有着温和包容的心和忠良敦厚的性格。
可是外婆没有告诉自己，这样的温水会煮了自己这只逃不出去的青蛙。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坐在前排的两个人说
“你们两人上楼去吧。”
从机场开车回来，坐在后排的谭杰希一直一言不发，刘心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自然一路只是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
只是王矜霖撇着嘴握着方向盘一直目视前方。
安静一路，回到住处楼下，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待到现在。
听见谭杰希的话，刘心“恩”地应了一声，推推身边的王矜霖，发现他一脸黑的盯着后视镜里的谭杰希，双手在方向盘上紧抓出关节的轮廓。
“杰希，你肯定会后悔的。”
扔下这么一句话，王矜霖甩了车门走出去，刘心看着谭杰希，张张嘴，叹了口气追出去。
想起身喊住王矜霖，才感觉到一阵生疼
低头一看，李炜的左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右臂，稍一牵动那种嵌入的力量传遍全身。
以为他醒了，可依然紧闭双眼均匀呼吸着
安心的像一个得到安全感的孩子。
突然一种无力感从身体底部涌上来
那些自己想挣脱的，那些自己想忘记的，那些自己想去掌握的
全部灰飞烟灭地从窗口飘了出去。
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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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炜在谭杰希的咳嗽声中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谭杰希一只手在背包里翻来翻去，被自己靠着的肩膀却不敢动一下。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瘦削的肩膀，像多年前那样轻轻捏着。
那么多年，好像一点都没有胖起来。
小小的动作吓了谭杰希一跳，回头看，看见李炜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端详的目光，从自己的眉间一直滑落到嘴角。
半响
“死李炜，你终于醒了。”
轻轻开口一问，还是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李炜皱起眉头，马上坐直轻轻拍着谭杰希的背
“怎么回事？”
“没事。”
谭杰希笑笑，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挥挥
“风寒…..哈哈，年纪大了嘛抵不住北京这干冷的天气呀。”
李炜这才发现两个人还坐在小小的车后座，车窗紧闭，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雪粒，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对不起。”
李炜看着谭杰希的脸，伸手去拨动已经有些凌乱的刘海。
谭杰希一时语结，只能任那只手轻抚着
“为什么说对不起……”
“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你逃离，一定是我有不对的地方。”
“死李炜，你不要这样……”
“回家吧。”
“都说不要这样了……”
真的，差一点红了眼眶，如果不是刚刚咳嗽太剧烈已经咳出了眼泪。
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
回李炜住处的一路上，谭杰希只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没有走。”
李炜握着方向盘没有转头，只答说
“你在不在，我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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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变的沙发，没有变的墙纸，没有变的摆设，一切和四年前没有两样。
只是卧室里地板上几个空掉的酒瓶扎了谭杰希的眼。
“喝这么多酒。”
睁大眼睛看着李炜，看见他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笑把酒瓶踢到一边
“不好吗？以后不用你帮我代酒了。”
“可是……啊呀！”
一阵剧痛从谭杰希脚底传上来，李炜马上走过来扶住疼的一跳一跳的他，紧张地皱起眉头
“踩到玻璃碎片了吧，快点到床这边坐下。”
扶住脚踝帮他脱下已经渗出血迹的袜子，用镊子轻轻夹出玻璃碎片，涂红药水的时候李炜抬头看见谭杰希小小吸了一口凉气，马上把动作放的更轻，一言不发，只看见低头睫毛闪动。
直到纱布完全缠好，李炜才小声说
“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
温柔的有点恍惚，谭杰希就这样看着李炜笑笑站起身来
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渣
把床上的被子铺好
……
最后的最后，在床头轻轻放上一杯牛奶
“晚安。”
一晚上谭杰希都闷在被子里咳嗽，他不知道客厅里李炜会不会听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洗完澡之后抱着被子走出房间关上门。
背包翻了很久没有找到药，一定是忘在原来的住处了，明早叫大霖拿过来吧。
就这么迷迷糊糊半咳半醒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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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睡了没。”
王矜霖踢踢睡在另外一边的刘心
“干哈啊，没睡！”
刘心没好气地踢回来。
“你就知道你也睡不着。”
王矜霖开了灯，坐起来看着一脸烦躁睁着眼的刘心
“我越想越不得劲，那李炜的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他……本来就是个淡定的人。”
刘心喃喃答着，心里也浮起一丝不安。
多年未见的李炜确实有点不一样，只是哪里不一样自己也不知道。
“不行，我要给杰希打个电话。”
王矜霖翻身起床，在地上找寻手机，手不小心轻碰到一个药瓶。
“啊杰希的感冒药。”
“啥感冒药？”
刘心凑过头来，看见王矜霖拿着一个满是英文的**费解地读着
“什么什么来着……诶胖子你英文好不？”
“……”
刘心一头黑线看着王矜霖把药瓶放进口袋，抓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再看见王矜霖一脸黑的合上手机——
“通了，被挂了。”


司捷走出病房的时候，谭杰希还在碎碎念的心算着
陈翔只好在一边整理从李炜住处拿过来的衣服，一个没注意发现拿过来的竟然都是短袖。
正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被谭杰希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要赔这么多？”
“你以为呢？这么多钱你是要帮他赔啊。”
“怎么可能….咳…咳…..我是想说，既然他这多年都没有什么出息，我还是趁早回加拿大吧。”
“你的这张嘴啊。”
陈翔摇摇头，倒了一杯水递到谭杰希面前
看着他抓着玻璃杯的手还微微抖着
“什么时候摊上这毛病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一个累人的病。”
“不就是个慢性支气管炎么，天气一冷就容易发作，基本上我这种劳动人民的体质还是能坚持的，除非被李炜这种白痴非法虐待。”
喝了水脸色好很多，谭杰希声音稍微大点
“妈的，就知道那白痴不会这么圣父，他果然是要报复我。”
想起四年前，陈翔就特别羡慕谭杰希能把耍贱的话说的这么不惹人讨厌，四年后人瘦是瘦了些，精神好像没有变化。
“你这在加拿大是干了多少苦力啊，给自己折腾上一个劳苦病。”
陈翔调侃这，把几件短袖T恤递过去
“拿错衣服了，这些能将就着换换不，一次多穿几件一样暖和。”
“我…咳…..我勒个去。”
谭杰希哭笑不得摇摇手
“没关系，我没打算住院。”
“啊？”陈翔没反应过来，看见谭杰希已经准备下床了
“你要去哪里？”
“回李炜那里去啊，他不是不让我走吗？反正点滴也快打完了。”
谭杰希抬头看看点滴瓶，伸手去撕手背上的胶布，拔针头，动作麻利的像专业护士。
看着陈翔瞠目结舌的脸，谭杰希哈哈一笑
“我妈是护士你忘记了？唉你怎么可能记得。”
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冲陈翔报出一串号码
“打点滴拿药的钱，打这个电话找那人要去。”
然后
“我到楼下等你，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
愣了半天，陈翔才照谭杰希刚才报的号码拨过去
“喂，谁找？”
传来在北京到处可以听到的那种男孩声音，陈翔隐约觉得熟悉
“你是谁？”
“你打电话给我还问我是谁啊？“
“那个，你认识谭杰希？“
“啊！杰希在你那里，你谁啊？“
听见电话那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声音
“啊喂，你那位啊？“
记忆中的残存闪了一下
“闹心？”
“……陈翔啊？”
电话那头的刘心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听见久违的声音，陈翔心里莫名地恼火起来。
“你回来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我……我”
听见刘心旁边的人大声嚷了句
“嘴笨就别说啦。”
手机被抢
“喂喂，你到底谁啊？我王矜霖，杰希在你那边不？告诉你”
“他只是…..”
不知道心里哪根神经被拨动了一下，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转口
“你们过来带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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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炜住处的时候，房间的灯已经亮了，陈翔笑笑，这个男人果然还是食了自己的言。
开门，关门，面对李炜投向自己背后焦急的目光，笑着说
“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强留在自己身边。”
半响，李炜才咬着嘴唇问
“这话他说的？”
陈翔看着李炜的眼睛，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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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勒个是吧，等着等着人都等没了
谭杰希坐在医院大厅外的长椅上已经玩手指玩了一个多小时，打完点滴尿意不断已经跑了几趟厕所，始终不见陈翔的人。
其实还头晕眼花的，头疼嗓子疼胸疼被玻璃扎的脚也疼的要死。
肚子又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见一个人向自己跑过来，熟悉的帽子，熟悉的刘海。
“你干嘛满头大汗的…….”抬头眯着眼睛看看面前气喘吁吁的王矜霖，谭杰希都没意识到自己该问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出现。
“去他妈的李炜。”
王矜霖半天才喘着喊了一句。
谭杰希愣了一下，咧开嘴笑了，伸手去拉王矜霖的手
“干嘛骂他，拉我起来啦。”
王矜霖甩着手不理他，只是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杰希，我们就弹弹吉它唱唱歌，不挺好的。”
谭杰希望着王矜霖，半天才蹦出来一句
“你把闹心丢哪里了？“


“大霖你就不会道个歉吗？”
真是一顿饭吃的可以憋死人，看着谭杰希面前一口未动的饭菜，刘心着急地用筷子敲敲王矜霖的头。
王矜霖瞪回他一眼，继续赌气地大口扒着饭吃着菜，面前已经堆了三个碗
“好吧，你们就一个饿死一个撑死，我看个热闹好了。”
刘心气鼓鼓的把碗一摔，巨大的声响让谭杰希把头转过来。
轻轻推推眼镜，终于展开一个苍白的笑容
“闹心，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一只青蛙，吃饭吧吃饭吧，我也吃。”
看见谭杰希拿起筷子，刘心如释重负，看一眼还在拼命扒饭的王矜霖，一边扒饭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谭杰希。
不禁好笑又好气地一手拍上去
“别瞄了臭小子，饭都吃到鼻子里了。”
王矜霖没有理刘心，只是停下手上的吃活，伸手去抓谭杰希的手腕，谭杰希看向他，笑的有些无力
“王矜霖，你还想怎么样啊，继续挑战我。”
“杰希…….”
王矜霖的声音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带着哭腔
“你……干嘛”
“说真心的，其实我老心疼你了。”
看着王矜霖认真的眼神，隔了几秒，谭杰希夸张地笑出来
“肉麻死了，王矜霖你又来这招了，把我说吐了你就可以多吃几碗了是不是！”
王矜霖的眼睛闪了闪，马上也嘻嘻哈哈笑起来
“又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突然王矜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掏出来一看，递给谭杰希
“喂，你找你。”
“什么玩意？”
谭杰希接过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着“杰希宝贝儿”
肩膀一抖，白了王矜霖一眼
“少在你的手机里存这么恶心的代号好不好。”
刚说完，突然想起这电话是从自己手机上打过来的，一愣
还是按了接听
“你在哪里？”
没有意外，电话那头是哪个熟悉的声音，在听筒里磁性的可以融化你的耳朵。
“你怎么知道打这个电话找我。”
“你手机通讯录里只有这个人，我还能打去哪里？”
还是多年前一样，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噎死。
“好吧，我会回到你那里去的，你把地址发到大霖的手机上。”
听见谭杰希平静的话，李炜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说
“告诉我你们的地址，我去接你，你的脚还伤着。”


李炜到的时候，王矜霖还在捶胸顿足后悔为什么要把手机递给谭杰希，倒是刘心一直看着谭杰希不说话。半天才开口问道
“回到他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又能怎么样啊……”
谭杰希眯起眼睛，还没有给出答案，一只手就轻轻放上他的肩膀。
三人抬头看去，是李炜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
“感冒好点没有？”
一直到谭杰希坐进李炜那辆大众的副驾驶，王矜霖还是直直盯着李炜的脸，最后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姓李的，不要欺负杰希，不然有你好看。”
李炜俯下身子从车窗里探头冲王矜霖笑着
“姓王的，受欺负的那个一定是我，你看好了。”
想了一会，看看刘心
“闹心，改天和你叙旧，不过你有空还是联系一下翔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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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近12点的北京，依然车来车往塞无止境。
“你干嘛要把我锁起来，如果我陈尸你家中，你下半辈子就在铁窗里明星去吧。”
听见谭杰希的话，李炜转头看着他。
“你感冒的要死了吗？”
“我…..”
谭杰希看向李炜
“我是说如果。”
李炜抿了一下嘴，喃喃说
“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被抛弃的感觉，好好体会一下，只是。”
抓着方向盘的右手突然松开来，在谭杰希的下巴上轻轻一碰
“我发现我没法做到抛弃你。”
对看两秒，谭杰希低头咳嗽起来
“咳…咳咳，把车窗关了吧。”
李炜急忙摇上车窗，皱着眉头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以为开着窗透透气你会舒服点。”
谭杰希摇摇头，转头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车，北京真的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