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努咲垢：黄大人，陛下此举，令臣有些不知所措。
黄汝贞：陛下此举，大人应明白自己的处境。如今你手握亲兵之事，已让陛下生疑，你在朝堂之言，虽无偏颇，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陛下不得不防。乌努大人，你不能再犹豫了。你今已陷入困境，若不早日在诸王中择选支持，日后恐有大祸。
乌努咲垢：可这选择，关系重大，一步错，满盘皆输。黄大人，那依您之见？
黄汝贞：时不我待，你需早做决断。否则，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连累家族。
乌努咲垢：多谢黄大人点拨，我会慎重考虑。
黄汝贞：此下乌努大人，且先回府遵循帝意便是了。至于押注与谁，还得小心定夺。

1
【在北京城枯燥、寂静、肮脏的春朝，一束光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灰，懒洋洋地打在帝王胸口，像在追问他究竟是否还能够重新执掌这过分庞大的国家。但他的声音依旧清晰，依旧足以使低首的臣子们悚然或茫然，猜一个雷霆雨露的千古之谜。】陛下的问题，比洋文先生的更难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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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乌努走到日光下，我们在试图破解权力的语言。】陛下此问此举，你的处境也很分明了。如今你手握亲兵之事，已使陛下生疑，方才应答虽不偏不倚，但这养心殿下龙蟒盘踞，他不得不防。【略轻声。】既然如此，与其困守当下，不如早定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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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简直以为他有些可怜，天子近前并非滇省与安南，这里虽无炮火兵戈，却更多身不由己，更多利刃无法穿透的罗网，人注定被自己的姓氏、经历与交游五花大绑，成为十字架上一个动弹不得的符号。伯玉，圣上没有请你做纯臣。仿佛在教授某种审时度势，又仿佛在兴致勃勃地等待下一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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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我待，乌努大人。难道你做一个秉公之人，陛下便真的不疑？你不仅在为自己选，也在问乌努一族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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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纷乱的季节让一只小虫惊慌失措，停留在渐茂密渐深绿的柳枝间，望着被迫赋闲的乌努将军，假使他来日不怪罪，我倒不介意乱掷骰子，为他指一条未必明智却颇有旁观之趣味的前程，摇了摇头，常能从困局中看到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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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意已决，你便回府，好好享一享这难能的清闲。【一笑。】至于性命攸关的大事，也要佐着茶酒，仔细定夺。

①
【沉疴已久的天子在睁眼后仍用几近诘问的话语敲打年青官吏，而乌努咲垢只垂着脑袋，任由湛色的朝袍勾勒出起伏的脊山。春朝不平，雷雨未休，紫禁城外边的姹紫嫣红还是一簇接一簇的开着，却招不来百官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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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几人出了养心殿，达和苏随黄汝贞转了个弯，眉山轻耷，甚有几分愁怨。】
“黄大人......陛下这是何意？”
②
【选！选选！又是选！乌努心火一上，两道眉就那么扬了起来。他当真想给所有人一刀，垂髫时择文武，初明时挑长路，现在又要选后边的天子，怎么这几十载岁月就单单被这几个选项裹挟了呢？ 可刻下听了对方后话，达和苏只叹来一口气，低声道：】
“此下这选，可关系重大，一步错便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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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是低眸苦笑，再问：】
“不知依您之见，可当如何？”
③
【达和苏当真又开始思念起云滇的春，就连那墙角偶是攀附的蛇虫此下都显得格外可爱。紫禁城的绿柳生的长，枝也长、叶也长，风堪堪一吹，便从这头落到了那头。乌努抬脚碾了碾一枝败柳，良久，方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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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黄大人点拨，此事......我会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