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攥得生疼,连胃里强烈的反酸都压了下去。我挣了挣,没挣开,便也没有再继续无用功。
放弃抵抗,扯线木偶一般跌回他的膝头,在失灵的感官开始复苏之前,潮汐先化作尖锐的怨怼,在这一刻铺天盖地,汹涌而澎湃。
“为什么,你可以将后悔讲得这样好听?”
似乎主导权也全在我。为什么每个人也都这样觉得?可明明你陪着的这七年,也是我的七年,你想更正的开始,也是我的开始,它或许不堪,但会是个错误吗?
“是啊,那是个错误……”我恍恍然,那一瞬升腾起的千百句诘问,忽然又熄成了歉疚:“你本该过得更快乐,更自在的。”
我胆怯,自卑,懦弱,喜欢从来不敢宣之于口,我喜爱的东西,就像许许多多个五岁那年的话梅糖,得到它,就意味着要更痛苦的失去。
至今为止我仍在对那段记忆进行戒断,对我来说,短暂拥有,从来不是及时行乐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你是比话梅糖更让我渴望的存在,也更让我害怕。
我太过自私了,是吗?
你本可以遇见更好的人,热烈的,积极的,向上的,或许,还会有美满家庭,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无所得。
“你说过我是自由的,”
堵塞的心口也渐渐恢复知觉,茫茫痛意层层蔓延,滞涩的呼吸甚至让我险些看不清对面的人,眼眶钝刀割肉般的疼,却是干涩的:“你也是。”
“我不会阻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