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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延英殿|神藻坞】妙愈公主:李妙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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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愈公主,承香殿定婕妤韦氏所出,居神藻坞。


IP属地:山东1楼2024-10-30 20:37回复
    “姐姐——”
    门前兰衰梅谢,唯留一朵《瓶花》一品的牡丹插在瓶中,或许这株群芳之最该长于林野、绽在芳圃,而非被人剖了根摘去叶刺,被禁锢在一只净瓶里。
    但富有闺范淑名的公主并不在意。正如往常每一个清晨,阳光洒在房间里,往日插好的瓶中花叶上还滑着露水,李妙愈也同素日无二,先在寝殿里为一首颂春的唱诗队谱诗律,诗文与音调均在一半时失去灵感,后又折腾起昨日在御园池便采剪下的牡丹,失去生机的她孤只躺在公主的匣子里,像被抠掉最中心、最华目的凤冠正中的瑙石。
    而李大橘呢,她也千百日如一日的又在研究晦涩难懂的兵经,我从书案最西角投目望去,书页上印的是如鹰如雁的队阵图。她借来的不知是哪位哥哥的旧本,已经被人指头摩挲到晕了墨。
    “你来瞧瞧,我再找些什么花插瓶合适?若插一只芍药呢?”余光瞥见李大橘似乎并无意思开口回答,她全心全意投入在看书,连图页末尾的苍蝇小楷注解也不放过。于是我又补充起这次插花瓶的重要性。
    “这是女先生布下的课业,下周要评比的,上周我夺了魁,得了先生的赞誉,下回的成绩如果太难看的话……”
    言外之意,下回必要名列前茅。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0-31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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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愈瓶中的花香从桌案西侧飘到东侧,我们之间的距离,本是隔着一本黄石公书,现在已堆满被剪下的枝叶与从根节掉落的泥块。
      我打量她一眼,将我新封绸皮的爱书收回怀中。
      “群芳谱里牡丹第一、芍药仅次之,若教他俩同在一瓶中,不正如军图里有两位领将率阵,却无一枚骑卒,”真是幸好,我的书没沾上泥。
      “我觉得不合适。”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0-3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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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怎么办呀,大橘,哦不,姐姐。”
        我对李橘颂,在极少的场合才会尊称她一声姐姐,大多数时候都是喊“大橘”,和承香殿某个不知名院落里的不知名橘猫同名。
        目光又游回我的瓷瓶中,其实我也并没有多爱莳花,包括图花鸟、写诗文、谱音律,多数时候只为追这股吹在女孩群里的大雅之风。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0-3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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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里总不乏世家以“光大别族,繁衍淑女”为训,教培金玉内外其光的明德淑女,千年来的规育为女儿们编织一顶荆棘金笼,李妙愈生在椒门,天家所诞的明珠要与这些贵女较量所谓的幽闲端华之风,我是能理解一二,却很难认同。
          “你都在这唉声叹气一天了。作曲没有灵感,插花没有审美,而膳房里蒸的麦糕乳酪早就好了,你不去吃,却闷在这从早到晚琢磨作诗、插花,有何意义呢?”
          假模假样翻开手前这本太公兵书,让目光重新有落点,其实我也在心虚,于公主而言究竟何为意义呢。是同李妙愈这般,为追求弃世登遐后留在青册的一笔德名,而尽赴力气在非所好的地方,还是只专所爱,以万民供养的尊者身处,贪享荣华呢?
          我曾与李妙愈打过这个辩题,显然后者如洪潮逆行,我输的很彻底。之后我便保持缄默,但总忍不过一月,每逢见他端在书案前苦思冥想又不忍要出言劝戒一番。
          “或者,听说近来江湖不太平,长庆年间在昇国公府失散的宝物重回东海,一时四处纷说,你应该对此也感兴趣吧?不如择个时候,亲自出宫去打探打探消息,总归是比整日在阁中对着不喜欢的诗文、韵角、瓶花等有趣。”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0-3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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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谱的一首乐诗在半中央卡住了,恰只此刻窗外飞过一只绿莺,灵感与赋藻又似瀑泉并发。所以对于大橘的第三百六十八次质疑,我选择宽恕。
            “但我写了诗可以拿去与贵女们评比,有誉名或可传京城,甚是传入阿耶耳中。你整日翻史册兵法,除了教阖宫尽知你学习刻苦,又有何用?”
            这是比平日温和许多的言辞了。
            “李唐的公主,去不了前营,也守不了远疆。”眉锋一软,还是决定跳转话茬,“你也听说昇国公府的事了吗?”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0-3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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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火兽呜咽着,将瑞脑吞入腹中,吐出地是连成丝的沉寂。屋室内忽然陷入冰湖般的静默,我仿佛能听见李妙愈净瓶里的这束牡丹腐烂的声音,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公主又与她何异,端的是荣光无限的身躯,却不能被置归于更尊华的位子,譬如龙陛、王座……
              与另一位公主探讨这类问题是浪费时间的,因为我们二人谁也无能改变。
              “听说了呀,不知昇国公府中的宝物为何,能教如此多人觊觎。”天家的女儿已将凡尘的宝物司空见惯,在我的思维里,能教天下人折腰的唯一物,那便是奉在天子台的碧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0-31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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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能知道。”
                脆生地回驳她一句。但转念又思,大橘适才所言不无道理,去长安城里探探风声确实比对着这枝牡丹发呆有趣。
                “那下周你挑个时候,陪我出去看看呗。”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0-31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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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妙愈出了名的嘴上不饶人。
                  “我可不一定有空——”我也学着他的腔调、拟着她尖脆的声音回应。可我总归比她多几分包容与耐心,不多时,只在一只麻雀飞过窗隙的功夫,我又改了口。
                  “后日咱们去吧。”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0-31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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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10楼2024-10-31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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