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举动,让倾姨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这丫头越来越惹人喜欢,她的心情都因这丫头的话更加难过起来了。
“倾姨,不哭了,在哭妆都花了。倾姨,软歌会好好保护自己。等软歌有本事了,软歌来接你,好不好?”
“丫头,倾姨一辈子就在这倾阁了,也不想去哪里。可你呀,心地太好,事事让人,不争。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啊?”
“倾姨,软歌这样却很快乐。软歌会武功的,会保护自己的,倾姨,你笑起来最好看了。软歌要走了,请一笑一个好不好?”
“恩,软歌,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说完,又留下了眼泪。
“倾姨,快点,要到软歌了。”
“丫头,来梳洗打扮吧。”倾姨边哭边说着,便帮着软歌打扮。
“软歌,倾姨还想看着你出嫁呢!”梳着软歌的发丝,眼泪不停地流。
“你看着发,多美啊!”“倾姨……”
“倾姨,该软歌了……”
“唔……不能哭了,自己好好保重。”倾姨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恩,倾姨,你也是。”
公瑾看看彩台上,红衣美女似已舞完,正向台下的拜倒于她石榴裙下的众臣们施礼至谢。
良久,只见台上出现一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远而望之,胶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带着一面纱,露出美丽的眼眸。只这样,便将在座的人的魂魄勾去了……
软歌,坐定,抬头对众人道:“多谢各位给软歌捧场。今日是皖城一年一度的‘春风祭’,,软歌就奏一曲《千秋恋歌》。”
“这……这……声音!竟是夜华的……”公瑾听到软歌的声音后,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罢了,罢了,怕是我耳模糊了,听错了,夜华怎么会到这里呢?”摇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袋里。
伸出纤纤素手,行云流水般的美妙乐声随之如泉水般的倾泄而出。
一曲罢,软歌收手,谈谈地叹了声:“问君古来征战几人回,空余红袖泣苍天……”
这声音淡淡的,几不可闻。幽幽地飘到众人的耳边,似叹息,似感慨……还有很多道不明的东西。如天簌般动听的琴声,令众人把眼前所想、所谈之事全部忘记,整个人的魂魄似乎一下子被这琴声给勾走了。
许久,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软歌献丑了……下面是软歌的一舞,粗俗不堪,请大家见谅。”说罢,双手一挥,只见广袖一扬,蒙面的女子竟似天上下凡的天女,一袭白衣,空灵清雅。
美人羞出,高绾云鬓,面罩薄纱,轻裹白罗,手挽白绫,赤足如莲,嫩白如玉,凌波微踏,飘然而来,触目所及,那猩红地毯好似化为一泓赤水,托起一朵绝世荼蘼。
那堂内的人无不是,一见之下色授魂与!
短笛轻轻吹起,起时仿若玉指轻轻叩响环佩,清清脆脆,让人心神一清。
台前是一汪清水。水中亦有朵朵莲花。为软歌的舞姿更添了几分神秘感和遥不可及的感觉。
足尖的轻踮,水袖随着那朵荼蘼,舞动。 点,转,翻……一个个动作似随心而动,毫无章法,却那样自然,那样潇洒。翻转间,蒙面的纱,也随之翻动,时不时露出伊人的下巴,或肌肤,那一抹抹若隐若现的冰肌,是一丝丝蛊惑人心的轻灵。
那朵荼蘼,随着笛音盛开,纤腰婀娜一扭,便是轻灵无限,纤手柔柔一伸,便是春丝织网,白绫环空一绕,便是柔情万缕……那玉足轻点、那玉腿轻抬,便是勾魂,那眼波流转,便是摄魄……那脸上薄纱若人心痒,那一袭白裙翻飞如浪,那一缕青丝偷舔香腮,那一滴香汗轻洒玉雪,那娇躯极尽灵活的旋转。却无一丝不洁之意,反而让人心生敬畏,觉得不可亵渎。
只见台上的人在舞动间,蒙面的那抹轻纱正慢慢的滑落。方才还嘈杂的大堂,万籁俱静,伊人的容颜,是要从迷雾中拨开。
正当人们觉得,要看见伊人的容颜时,只见那道白影飞出,衣洁如雪,发黑如墨,裙裾飞扬,发丝飘舞,轻盈如羽,悄然落在花朵之上。足尖点花,翩然起舞,纤手微展,飞如惊鸿,大袖扬空,跃如游龙,长发如丝,半遮玉容……
正好,舞毕。
良久,大堂内没有一丝声响。众人皆被这舞所震撼。
一时间,水榭中众人只觉眼花缭乱,可看清湖中有白影屹立,却无法看清湖中人的面貌,只是这踏花而舞,临水而立的仙人风姿却让所有人铭刻于脑。
软歌从曲子开始没多久便感觉有一道带着一丝怒意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视着她,便寻迹找去,惊见此人,竟是公瑾。
其实,公瑾早就怀疑软歌了,方才轻纱滑落的那一霎那,依然知晓。
只见公瑾那双清亮的眸子中,第一次染上了怒火。他怒极反笑,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今日软歌当之无愧!”
忽一月白色身影轻身至台,将旁人用力甩开,拉起软歌的手臂,紧握着。将软歌的脸埋于自己的怀中,扣着她的纤腰,只是那力大得令软歌觉得痛。
拉近她,逼视她,怒火万丈,失了以往的风度对她低吼道:“怎么?该叫你软歌还是夜华?”公瑾面色铁青,只是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反而更厉害。这死女人,不仅卖身青楼,还差点将自己的绝世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他若是再晚一些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指不定,他会剜掉所有见过她容颜的人。 想到这里,手上的力量更大。
“放……放开我。”她疼得呲牙裂嘴,该死的,怎么好的地方不抓?偏偏抓她受伤的地方。
“还想让我放开你。”公瑾怒火更是肆虐,这死女人还不知道哪错了?竟这么理直气壮的叫他放开她。“好哇!我放开你,不过要等一会。”
说完,抱起软歌便不见了人影,只余一抹清音:“伯符,这里就交给你了,今日我且去风流一回。”
伯符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呆呆地道:“什么状况啊?”,说罢,又摇摇头:“啧啧,公瑾都风流了。果真是春天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