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
是你发觉口渴干裂的嘴
才跑去从果木上含下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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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排清楚白厉的牙
嚼破微凉的果皮
挤压层层晶莹香甜的果肉
抿出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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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总该吐掉果核
结出果子的果木
不生长在土壤
你总该吐掉
你痛苦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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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传奇的故事
从文明的起点讲起
从毫无养料
干涩发苦的黄土上
一颗莫名的果子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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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果子的人之前是一只毛猴子
吃果子的人之后 提笔
编撰出亚当夏娃
——悲剧和幸福的开首
由他写下
这个烂透了的作者却不曾构思好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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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果子的人
往后所有
撒下一堆字母和象形文字
堆山的竹卷和零件和蓝图
便消失踪迹
连同果核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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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究竟如何去生长
如何的传承
在这一片干涩发苦的黄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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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果子的人一路含着果核走向死亡
结出果子的果木
不生长在土壤
在没有看到松软潮湿的黑土之前
我们心甘情愿做它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