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真相】
卡卡西一直以为,鼬会在给佐助的第五封信里把真相告诉他。
可在鼬离开的第四年的一天,鸣人扛着满身酒气的佐助敲开了卡卡西的门。
“卡卡西老师你救救他吧,佐助他疯了。”鸣人几乎用央求的语气对卡卡西说。卡卡西望了一眼佐助,心中便了然了全部。
他打发鸣人回家,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把佐助收拾干净。
佐助身上有许多伤口,一道一道地像血红毒蛇,卡卡西甚至能想象出他是怎么用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这些痕迹。
卡卡西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佐助,点了一支烟,他的眼神里有了赤(和谐)裸裸的疼痛,自言自语道。
“宇智波鼬,你看,你要我怎么办呢?”
四年前,鼬忽然出现在了卡卡西面前。那时他已经变得很瘦弱,似乎一点风就能把他吹走。
鼬看着卡卡西就笑了,他说:“卡卡西,我找你来救命了。”
卡卡西拿到那张HIV呈阳性的检验表时,眼睛骤然睁大。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回望鼬平静得几乎像一潭死水的目光。
“怎么回事?”卡卡西问他。
“我卖过。”
“为什么?”
“我需要钱。”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鼬忽然就笑了什么也没有说,他笑起来依旧如当初那样地好看,可却让卡卡西感到凄凉,他几乎嗅到了绝望的气味。
“卡卡西,我现在不是在这里了么?”
卡卡西给鼬办了出国的签证,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因为鼬他不愿意现在让佐助知道。
“他还太小。”鼬对卡卡西说。
在等签证的一个星期里,鼬一直跟卡卡西呆在一起。
他每天都在发着低烧,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勉强自己起来给佐助写信。
一共写了五封,有一封是已经寄到家里的。
卡卡西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写一封告诉他真相。”
鼬说:“我希望让他相信未来的五年里我活着很好,然后再由时间教会他去接受现实。”
鼬坐在榻榻米上,在灯光下安静写信时,卡卡西就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吸烟,看着台灯的光把鼬的脸照得光影分明。时光哗啦啦地在记忆里倒退,倒退回和鼬还是个少年时一起看鸽子,被他牵着在人群里行走,和他一起摔碎盘子,然后定格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双如黑夜里深邃的洋般的眸子上。
卡卡西说:“宇智波鼬我爱你。”
鼬的笔尖顿了顿,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卡卡西笑。
“恩,谢谢。”
灯和鼬的眼睛一起黯淡了。
可眼泪是亮的。
把鼬送上飞机之后,卡卡西开着保时捷在光速公路上狂飙,身子紧贴着夜色。
卡卡西想起鼬离别的时候说请帮我照顾好佐助,他突然煞了车。
胸口闷得发疼,浑身都疲惫到连每个细胞都觉得酸疼。卡卡西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滴滴答答地打在了高级的西装裤上。
终于还是,无声地痛哭流涕。
天亮之后,卡卡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找到了佐助的学校。
然后被佐助踢出去的球,砸了脑袋……
佐助被鸣人带到了卡卡西家后大病了一场。迷迷糊糊沉睡了好几天,终于在第四天清醒了过来。
可人虽然是醒了,却比睡着了更安静,他一语不发,眼睛瞅着白色的被子长时间的发呆。旁边放着的白粥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最后卡卡西有些看不过眼了,搬了张凳子坐到了他面前苦口婆心,可佐助就是无动于衷。
“佐助你别这样。”卡卡西最后无奈地说。
佐助抬眼看着卡卡西,一种厌恶从他眸子里渗了出来。
他说:“卡卡西,我恨他。”卡卡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
“宇智波鼬他怎么能那么肮脏而卑贱地活着。”
卡卡西很冷静地站了起来,然后抽出插在裤袋里的手,扔给佐助一个响亮的耳光。
“宇智波佐助你没有资格恨他。他是干净的。”
佐助偏着脸,紧紧抿着嘴,眸子里粼粼的光晃来晃去,却掉不下泪来。
卡卡西把他的脸扳过来,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宇智波佐助,从今以后,我会照顾你。”
“像恨这样的话,永远都不许你再说了。”